哼!竟然有人敢对北极上真宫出手,莫非以为他们好欺?就算剑尊不在,他们师兄弟中,亦有两名大乘,岂是他人能够冒犯的?

至于青锋界嘛,守护宝山不力,自当惩戒。不过,看来他们勤勉的份上,不必重罚了。

——实在是对手太古怪,想重罚也拿不出理由。

1089、一定还在做梦

楚剑君把叶一舟带回去后,北极上真宫私底下查了许久,都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最后,他们只能把调查方向放在那位神秘的程道友身上。

叶一舟三人的记忆已经被蒙蔽了,灵玉的详细情况北极上真宫无从得知,只从皇甫家那里听说,她修的是北极上真宫的真传,且与叶一舟斗了个旗鼓相当。

北极上真宫的尿性,叶一舟了解得很透彻,楚剑君当然也是心知肚明。得知这件事,他和叶一舟的反应一样。难道师兄弟里面有哪个偷偷在外收了弟子?大乘,口气真够大的!

事到如今,除非能够查出这位程道友的来历,又或者将影响叶一舟记忆的法术给抹掉,否则,这件事就成了无头公案。

北极上真宫横行北天百万年,哪肯吃这个亏?当下一边着手恢复叶一舟的记忆,一边追查灵玉的身份。

可是,人界那么大,又哪是一时半刻查得出来的?这件事,不知道要拖到何时,才能有后续了。

而这时的灵玉,就窝在北天的一个偏僻小界中。

“放开我,放开我!”

这个叫罗幽界的小界,修为最高的只有炼虚期,是名符其实的小界。

此时,罗幽界召龙城偏远城区的一间小院里,传来孩子的哇哇大叫,娇嫩的嗓音充满了愤慨。

屋里,灵玉盘坐在床上,不言就坐在她的怀里,胖嘟嘟的脸蛋被她捏在手里。他拼命地舞动藕节一样肥嘟嘟的小手,想要挣扎出灵玉大魔头的掌心,可惜手太短。根本无济于事。

不言多希望自己能像刚出来时那么威风,让灵玉在他面前只有膜拜的份,但是…

青锋界刚刚醒来的不言,之所以会有那么强悍的实力,是因为灵玉将碧落之晶里怀素的力量都抽取出来了。不言被怀素的力量给激醒,那时的他,与其说是灵玉的器灵。不如说是怀素的器灵。

然而。怀素的力量毕竟是暂时的,已经投胎转世,对灵玉的身体来说。怀素的力量可以借用,但始终是外物。

而不言是仙书的器灵,现在仙书已经成了灵玉的本命法宝,他借用怀素的力量。当然也只能是暂时的。

换句话说,青锋界在叶一舟三人面前威风八面的不言。只是外强中干而已。

也是因为如此,不言没有过多纠缠,听从了灵玉的命令,带着他们先行离开。

如果那时不离开。合体期修士一到,不言就会被打回原形。

为了能够顺利逃离,灵玉甚至动用了无梦真君给她的两张灵符之一。

逃出青锋界后。灵玉用了无梦真君卜算出来的最后一枚玉牌,来罗幽界藏身。

逃命再加上抹去形迹。等他们在罗幽界落了脚,不言强悍的假象终于被拆穿了。怀素的力量散去,在与青索剑鞘的对战中耗尽力量的仙书,暂时只能在灵玉体内温养沉睡,而不言这个刚刚清醒过来的器灵,悲剧地失去了法力,甚至因为灵玉有意切断,连仙书都回不去。

被灵玉捏着两颊上的肉,不言在内心痛哭流涕,第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化灵成一个幼儿。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来我听听啊!”灵玉毫不客气地欺负和普通婴孩没两样的不言。

她在和青索剑鞘的一战中,重伤欲死。刚刚结束战斗时,她整个人像散了架一样动都动不了,然而她体内还有一些残余的玄天仙府之力,帮助她迅速修补肉身,到达罗幽界时,已经初步恢复了行动能力。

现在仙书沉睡,她在那一战中耗尽真元,跟凡人没什么两样。仗着身高手长,欺负欺负不言倒是正好。

不言含着两包眼泪:“我又没说错!那是紫郢,紫郢!你不杀他就算了,居然还、还…”

越想越是委屈,不言大哭起来:“太过分,太过分了!我为了你重伤沉睡,你倒好,居然跟仇人勾结起来!有没有天理啊…”

灵玉嘴角抽搐,她不怕不言跟她犟,可他一哭,她实在是…

外面传来敲门声:“有人在吗?”

灵玉松开掐着手,把不言往床上一放,起身去开门。

院门打开,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站在那里,她身上穿着粗布衣服,手里挎着竹篮,里面放着青蔬,刚买菜回来的样子。

“这位…”看到灵玉的样子,妇人有点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称呼,“姑娘,”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妇人道,“小孩子就是爱哭闹,耐心哄哄就好…”

灵玉听了几句,啼笑皆非。原来这妇人以为她在打孩子?

正想否认,想想又改了口:“多谢大嫂提点,吵到您了,真是不好意思。”

见她态度客气,妇人笑了,态度亲切不少:“我家姓石,就住在隔壁,你叫我石大嫂就是了。妹子看着年纪不大,这是成亲不久吧?”

灵玉含糊地答应一句。

妇人说:“第一个孩子是难带些,以后要是有什么不趁手的,来隔壁找我就是,可别打孩子了,远亲不如近邻嘛!”

“多谢,石大嫂进来坐会儿?”

石大嫂道:“我还得回去做饭呢,就不坐了。”

又说了几句,石大嫂走了。

灵玉关上院门回屋。

“都怪你,叫那么大声,人家还以为我在打孩子!”看到坐在床铺上气鼓鼓的不言,灵玉说。

不言肥嘟嘟的手臂,像大人一样盘在胸前,听了这话怒道:“你本来就在打孩子!”

“…”灵玉不跟他吵。

在这里落了脚,灵玉就把事情说了。

当不言听到她说出“道侣”两个字时,呆了好久没回神。之后就是变成刚才那样了,不言想趁机弄死徐逆,灵玉不让,于是两人就在床上扭成一团了。灵玉仗着自己身高手长,把不言压得死死的,不让他动。

刚才学凶巴巴的,不言想到刚才的事,悲从中来,又哭起来:“这是造的什么孽啊,我肯定还没睡醒!我家主人怎么会跟紫郢勾搭在一起?我一定在做梦,我要再睡一会儿…”

他话没说完,人已被灵玉一手揪了起来,自己坐到床上,顺手把他按在自己膝盖上。

“不言!”

眼角还挂着眼泪,不言的小胖脸就被灵玉一双手捧住,对上她的。

“我严肃认真地告诉你,怀素是怀素,我是我。怀素走的是绝情道,我不一定要顺着她的路走下去,所以,那些话你就不用提了。”

不言扁嘴:“你开什么玩笑?你继承的是怀素的道,偏偏这一步扭曲了,万一以后出问题怎么办?”

“出问题就解决啊!”灵玉理所当然地说。

“不要!”不言扭着小身子,“就算你们已经是道侣了,也可以分开,现在马上去杀了紫郢,我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怀素的功法,并不追求保留阳元阴元,所以,有过双修道侣什么的,不言一点都不介意。就当主人玩弄了紫郢一回好了,这么想的话,不言还是挺愉快的。

但是!这种事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肉身的联系无所谓,感情的牵扯才是最要命的。不言是仙书的器灵,追随怀素几十万年,对于怀素的道再清楚不过。当年怀素可是亲手斩了七情,踏入绝情道,成就大乘的,他怎么能让灵玉七情缠身?

虽然说,紫郢的转世七情缠身这种事让他很愉快…

灵玉瞪他:“不听话了是不是?我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啊?”

“你是主人也不能任性!”不言瞪着她。

灵玉叹气:“不言,有些事发生了不能当没发生的。之前你清醒的时候,我修为还低,有些事自己没拿定主意。但是现在,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是怀素,我也不要做怀素。走到今天,我的每一个决定都是自己做的,不后悔,也不想后悔。”

不言又开始吧嗒掉眼泪了:“我在做梦,我一定在做梦,我要回去继续睡。我的主人不可能跟紫郢成为道侣的,这是假的,我一定是睡糊涂了…”

说到后来,不言已经不管灵玉说什么了,从她膝上扭下来,胖胖的小身子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不动了。

灵玉哭笑不得。

不言的反应没那么激烈,好像是件好事,可仔细一想,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得知这件事后,不言的第一反应就是,把徐逆弄死,这件事就可以当没发生过了,典型的自我催眠。

眼看灵玉不为所动,不言自己又没了力量,没办法,他干脆逃避现实,假装这是做梦。

他这哪是反应不激烈啊,压根就是还没接受现实。

“喂,你是器灵,器灵是这么睡觉的吗?”灵玉捅了捅躺在床上的白胖小子。

不言睁开眼,暴怒:“那你让我回仙书啊!”

灵玉翻个白眼:“我傻啊,你要是回了仙书,有了力量,非要跟我作对怎么办?”

让不言回仙书,就算仙书在沉睡中,他也能得到部分力量。而她自己呢?重伤在身,跟凡人没两样,到时候还得防范自己的器灵。呵呵,她又没疯。

反正,不言没接受现实之前,灵玉不准备让他回去。现在是她是凡人,他也是凡人,多公平。

“乖儿子,听话,别闹了。”

不言暴跳起来:“谁是你儿子?混蛋,我要弑主!”

1090、清醒

不言气个半死,可又拿灵玉无可奈何。

灵玉不让他回仙书,借不到仙书之力,刚刚化灵的身躯,连个法术都用不出来。

而灵玉,非常淡定地过起了普通凡人的日子。

她换上了凡人的衣衫,置办了家当,还结识了邻居。

“徐家弟妹,你的线穿错了。”小院里,灵玉和石大嫂坐在树荫下飞针走线。

咳,确切地说,飞针走线的是石大嫂,灵玉正在和一团绣线奋斗,什么一根线劈几股,听了石大嫂的讲解,灵玉更糊涂了。

石大嫂给她劈了线,又给她穿好了针,指点起来:“先照着这个绣吧,慢慢来。”

“谢谢石大嫂。”灵玉还以为,这世上没什么可以难倒她的,谁知道,拿起针线,她就傻了。

好不容易在石大嫂的指点下,学会了用针,可绣出来歪歪扭扭的,别说花样,连缝衣服都缝不好。真是奇了怪了,再复杂的灵符,她都能轻易画出来,偏偏拿起针线就笨得跟什么似的。

她视线斜了斜,石大嫂还带了她七岁的女儿,可就是这个七岁的小姑娘,拿着针线都比她像样。

石大嫂飞快地绣着一件荷包,一边绣一边道:“弟妹一看就是好人家出身,从来没拿过针线,瞧瞧这手,怕是什么粗活都没干过吧?”

她这么说的时候,小姑娘羡慕地看了一眼灵玉的手。

这双手白皙修长,细嫩得半个茧也没有。不过,石大嫂可不知道,灵玉练武吃过的苦比做粗活多多了,之所以没有茧。只是修士身无杂质而已。

不言听到石大嫂的话,发出“嗤”一声轻笑。真是凡人愚妇,没有见识!

灵玉眯起眼:“不言?”

不能回仙书的不言,这会儿只穿着肚兜,蹲在小院上一任主人留下的磨盘边,拿着根棍子咬牙切齿地捅着磨盘下面的蚂蚁窝,跟凡人小孩没什么两样。

不言站起身。把棍子藏在身后。委屈地看着灵玉。他还什么都没做呢,就威胁他!

石大嫂听出灵玉语气不善,忙道:“哎呀。徐家弟妹,小孩子家不懂事,别生气,别生气。巧儿。不用做针线了,跟弟弟玩去。”

“哎!”不用做针线。小姑娘开心极了,放下手上的东西,过去拉不言,“徐家弟弟。我们去玩。”

不言更悲愤了。他化灵后的模样,跟凡人小孩两三岁差不多。被叫弟弟就算了,为什么前面还要加徐家两个字?紫郢的转世占了主人便宜。还要占他的便宜!

灵玉威胁地瞪了他一眼。

还不乖乖去玩?

形势比人强,不言扁扁嘴。只能跟着巧儿去了。

为什么像他这么靠谱的器灵,会遇到这么不靠谱的主人?装凡人就算了,现在他们没修为,只能暂时装成凡人,为什么他还要姓徐?那个可恶的紫郢,等自己恢复了能力,一定要报今日之大仇…

“徐家弟妹,你当家的怎么都没见?”石大嫂干着活,好奇地问了一句。

灵玉答道:“他身体不好,养着呢!”

“原来是这样。”石大嫂同情地看了她一眼。这徐家弟妹看着是个没吃过苦的,却嫁了个病秧子,身边还带了个两三岁的娃,这日子还真是不好过。

见她一张帕子绣得不成样,石大嫂正想开口指点几句,忽见她突然把手中帕子往针线篮里一丢,站起身来。

“弟妹?”石大嫂刚说完,就听正房的门发出一声轻响,有人开了门。

刹时,石大嫂张口结舌,忘了自己想说什么。

出现在房门口的,是个穿紫袍的青年男子,看年纪,不过二十三四岁,身量极高,身姿挺拔。似乎有些不适应洒下来的阳光,他抬手挡住,微微眯起眼。

阳光从他指缝间漏下来,照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洒下点点金色辉光。

“你醒了?”灵玉走上前,扶住他,“身体怎么样?”

徐逆的目光缓缓移动了一下,落在她脸上。他的表情还很僵硬,不过,没有了那日的空茫,看起来好像恢复一点了。

“吱吱。”一只全身灰白的老鼠从他身后钻出来,看到灵玉,受了惊吓一般钻回屋。

“来,先到这边坐坐。”灵玉扶着他,在自己原先的位置坐下来,倒了杯茶过来。

徐逆还是愣愣的,灵玉喂他喝水,他就喝水,听话得很。

这杯水,当然不是普通的茶,而是灵玉早就准备好的符水。徐逆喝下去后,脸色慢慢好看起来了。

石大嫂刚才看呆了,好一会儿才醒过神,脸上浮起笑:“徐家弟妹,这就是你当家的?真是一表人才啊!”

心里却想,长得这么一副好相貌,却是个病秧子,唉,真是可惜了。这徐家弟妹也是的,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得撑起家来才成。看看,这病病歪歪的样子,以后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

客套了几句,石大嫂觉得自己留下来不合适,便告辞了。

“巧儿!快把弟弟送回来,咱回家去了!”

石大嫂母女离开,小院一片安静。

不言回来了,站在不远处忿忿地看着他们。

他手好痒,好想冲上去把紫郢杀了了事,可是…

不言看了看手上拿的木棒,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么根细木棒,八成打不死他。算了算了,先饶了他,以后再慢慢找机会。

“徐逆?”灵玉试探地唤。

徐逆的目光缓缓移动,焦距落在她的脸上。

他伸手按住额头,似乎头很疼。

“你要是不舒服,继续去休息。”灵玉低声说,“我们现在安全了,没关系的。”

既然无梦真君的玉牌指向罗幽界,那么这里暂时就是安全的。现在,他们只是凡人,引不起别人的注意,只要她尽快恢复修为,罗幽界没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他们。

徐逆好像没听到她说话,定定地看着她的脸,好半天,吃力地唤出:“灵…玉?”

灵玉露出欣喜的表情:“你记得,这就好了!”

徐逆的记忆被青索剑鞘强行洗过,短期内,灵玉不指望他能恢复正常。现在他还能唤出她的名字,说明他并没有被虚假记忆完全洗脑。

唤出名字后,徐逆又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在青锋受了不言一击,同样受了重伤。不过,这伤不算要紧,关键是他的记忆。也不知道青索剑鞘用的什么方法,把虚假记忆灌入徐逆脑中,将他强行改造成初化灵的紫郢。现在青索剑鞘已经被打回原形,虚假记忆正在慢慢褪去,如果徐逆能够正常恢复记忆,那就不要了。他的伤主要是受了震荡,恢复起来比灵玉容易。

“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灵玉说,将徐逆扶起。

徐逆没有反对,顺从地让她扶进去,重新躺在了床上。

看到他再次闭上眼,似乎想要睡一觉,灵玉叹了口气。

这件事,恐怕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青索剑鞘为什么会出现在青锋界,又为什么要把徐逆变成那样,这些事情,早晚她要弄清楚。

徐逆又睡过去了。

刚才那只矿鼠,从床上钻出来,瞪着溜圆的眼睛,看着灵玉。

灵玉也看着它。她对这只矿鼠很好奇,在青锋界会发现徐逆,就是因为这只矿鼠从宝山里偷了矿石出来。灵玉原以为,这只矿鼠是徐逆训练出来的,可后来发现,好像并不是这样。

既然徐逆被洗脑成紫郢,那么也就没时间去训什么矿鼠。这只矿鼠到底是怎么来的?它为什么要跟着徐逆?还有,它偷的矿石到哪里去了?

灵玉感觉到它身上有着徐逆的气息,向它伸出手。

矿鼠眨了眨溜圆的眼睛,没动。

灵玉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颗矿石,继续伸出手。

这颗矿石,当然比不上宝山里那些极品矿石,不过,也包含了淡淡的紫气。

在紫气的吸引下,矿鼠慢慢地向她靠近,挨到她的手后,飞快地一叼,咬住那颗矿石,往徐逆身上扑去。

然后灵玉就看到,那颗矿石被按在徐逆的胸口,里面的紫气飞快地进入徐逆的身体。

片刻,矿石里的紫气一空。

灵玉目瞪口呆。难道说,这矿鼠偷紫气矿石,就是为了供给徐逆?

她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突然明白过来。

她就奇怪,既然徐逆被困在青索剑鞘的记忆里,修为到底是怎么进步的?原来是这只矿鼠的功劳。

不知道徐逆进入那个空间之前,是怎么收服矿鼠的,后来,徐逆被困在青索剑鞘的记忆里,无法出去。这只矿鼠凭借本能,从宝山里偷出包含紫气的矿石,供给徐逆修炼,所以徐逆才能在青索剑鞘的记忆里,修为进步,甚至于突破炼虚。

她进入青索剑鞘的记忆空间里,“紫郢”刚刚化灵几个月,想必徐逆也是那时进入炼虚的。

灵玉想明白后,真不知道该说徐逆运气好还是不好。运气好就不会被青索剑鞘困住,运气不好,又哪来一只矿鼠,不停地偷取矿石,让他没有耽搁修炼?

总之,这只矿鼠是大功臣,不但让徐逆顺利突破了炼虚,也成了她找到徐逆的引子。

1091、丢了本体

徐逆又睡了好些天,才真正清醒过来。

这段时间,灵玉已经跟邻居混熟了,尤其石大嫂,对她心存同情,特意照应。

至于不言,天天跟这片老城区的小孩们玩在一起,任谁见了,都认不出这就是怀素那个高傲啰嗦的器灵…

“灵玉?”徐逆的精神看起来好多了。

他伤到的是神念识海,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弄不好变成呆子也不一定。

这会儿的徐逆,显然还是不正常,虽然认出了灵玉,反应却很慢。

“是我。你好些了吗?”看到徐逆这样子,灵玉稍微松了口气,至少没傻。

徐逆按住头:“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

他现在的记忆一片混乱,反应都慢了不少。

灵玉道:“你遇到了一点麻烦,别着急,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徐逆点点头。

他现的感觉好像在做梦,反应变得很慢,记忆又混乱,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用力想一想就会头疼。

“来,先喝水。”她把定神符化在水里,打算给徐逆服下,稳住他的心神。

坐到床边,灵玉才把茶杯举到他唇边,忽然,徐逆伸手揽住她的腰,抱了过来。

“哎,水…”

徐逆没理会,他双手环抱,将灵玉密密实实地抱着,头靠在她的肩上,轻轻闭上眼:“感觉好久没见到你了,灵玉,你去哪了?”

他的声音很轻,像在呢喃,身上有一种少见的脆弱。

灵玉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徐逆了。还记得,记忆里他最脆弱的时候,还是在筑基期。

那时候,她在临海之战中丹田碎裂,养了许久才清醒过来,徐逆忽然有一天来拜访。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徐逆强势的外表下,深藏着的惶然失措。他说他母亲死了。他再也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了。虽然活着。却没有身份,没有未来,连长相和名字都是别人的。

也是那时候开始。他们之间才有了异样的情感。

现在这个徐逆,虽然没有那么惶然,但有着同样的脆弱与依赖。

“我在这里,没事。”灵玉轻轻抚着他的背。“以后都会在这里,不会走了。”

上次徐逆离开的时候。正是灵玉出问题的时候,直到这时,灵玉才知道他心里有多惶恐。

安抚了一会儿,喂他喝了符水。徐逆的精神好了不少。

他逗弄了一会儿矿鼠,忽然摸到什么,拿出一件东西:“这是什么?”

灵玉一看。他手里拿的,正是那把青索剑鞘。当年在沧溟界。她捡到了一块剑鞘碎片,后来给了徐逆,现在这把剑鞘已经完整了。

灵玉拿起剑鞘,皱着眉头,翻看了一会儿。

“你认得出这个东西吗?”她问徐逆。

徐逆摇摇头:“气息很熟。”

灵玉知道他现在记忆混乱,也就不加重他的负担了,沉吟了一会儿,说:“这把剑鞘先给我吧。”

徐逆点点头,没有意见。

他头还是很痛,说了一会儿话,又觉得困顿了。

灵玉见状,让他先休息,自己打算出去。

不料,徐逆拉住她的衣袖,带着几分孩子气的固执:“别走。”

灵玉安抚:“我不走,就在隔壁。”

徐逆摇头:“就留在这里。”

这样任性的徐逆,让灵玉的心格外地柔软,没多挣扎就同意了:“好,那你好好休息。”

“嗯。”徐逆拉着她的袖子,就这么睡着了。

灵玉坐在他身边,拿着青索剑鞘翻来覆去。

这青索剑鞘,居然能够将记忆化实,能力不小啊!还有,她之前对战的那个“青索”,是青索剑留下的部分元灵吗?

灵玉这么想着,试探着与剑鞘沟通。

她现在没有修为,无法用神念强行搜索元灵,只能试试看,剑鞘是不是想与她沟通。

她闭上眼,专注地与剑鞘沟通。过了一会儿,意念一闪,一个虚幻的影子,出现在她的意念中。

“青索?”看到这朦朦胧胧的青影,灵玉试探着问。

青影语气平平地开口:“吾名青索,你是何人?为何身上有紫青双剑的气息?”

灵玉好奇:“你真是青索?”

青影逐渐清晰,露出青衣女子的身影:“小辈,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