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房间的门,沈问天看见赤婵元君依然如他出去时那样呆坐在桌前,手心里握着一个红色荷包,里面装着的是那个她自己打碎的牡丹玻璃灯碎片。

他知道,那盏牡丹玻璃灯是赤婵元君和师兄杨文翰的定情信物,是杨文翰带着赤婵元君到凡间的时候买下的。

从背影看,她原本纤弱的肩膀更加单薄,面若白纸般苍白,原本嫣红的唇也淡得几近没有血色。她水灵灵的双眼失去了焦距般,无神地不知道望向何方,听到沈问天的脚步也没有回头,像以往一样打趣一番。

沈问天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动了动唇:“师姐,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没有抬头,赤婵元君的拇指蹭着荷包刺绣的布面,长长叹了口气,似乎已经精疲力竭:“可我的心已经像这盏灯一样碎了,人也碎了。”

沈问天没有说话,而是离开了。他独自一人来到凡间,却只打听到牡丹玻璃灯这种手艺已经在凡间几乎绝迹的消息。

而仅剩的一个懂得制作这种饰品的人叫杨五,却早已病入膏肓。他祖上世代都是烤制玻璃饰品的大师,他也是个手艺精湛的人。可惜近年来这些东西已经不吃香了,赚来的钱都付了铺面钱,自己后来也得了病,于是把店给关了。

经过几番打探,沈问天终于找到了杨五居住的地方。果真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听周围的居民说,他不过才四十来岁,但表面上看,却似有六十好几,面色惨白,皱纹密布,满眼愁苦。敲门时,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门。

“这位公子,你是”杨五打量了一遍沈问天,确认此人自己不认识,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

“在下沈问天,特地来拜托杨先生一件事情的。”沈问天双手抱拳,行了一个礼。随后抬起头,一双黑眸此时却是亮晶晶的。

杨五愣了愣,苦笑道:“我一个病泱泱的废物,能为公子做什么呢?”

“杨先生可会烤制玻璃饰品?”沈问天问。

杨五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我本祖上代代都是玻璃手艺人,可惜到了我这一代,这个手艺早已不能赚足饭钱。”

“那你可会做牡丹玻璃灯?”沈问天的眉梢有了欣喜。

杨五说到这里有了些得意的语气,“全城现今掌握牡丹玻璃灯的制法的大概只有我了吧。”随后又叹了口气,“只是,我现在这副样子,哪有什么精力和体力来干这活呢”

“你家里有工具吗?”沈问天只是愣了一下,接下来又问。

“有,这是父辈留下来的房子,那些烤炉器具都是齐全的,我就算是变卖掉所有东西,也不能卖掉它们。”

“那么”沈问天从乾坤袋里掏出银子塞到对方手上,“请指导我做牡丹玻璃灯。”

七夕佳节如约而至。

沈问天在玄天剑宗的碧池旁找到了坐在那里发呆的赤婵元君。

月华飞泻,为女子勾勒出倾城的面容。

“师姐,你果然实在这里。”沈问天叹息一声,加快了脚步,走到了赤婵元君身侧。

几日都不见他的赤婵元君以为沈问天这几日都是在躲她,自觉那日伤了他,不禁放柔了声音:“其实你不用找我。”

沈问天轻咳一声,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玄色荷包,递给女子。

赤婵元君微微一愣,抬头看了一眼他,然后解开荷包,将里面的东西抖在手心。

一盏牡丹玻璃灯在月光下泛着皎洁的光,犹如天上的一颗最明亮的星。

“这这是”赤婵元君惊讶地看向沈问天,“你你是从哪里”

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她的另一只手抓住沈问天递完荷包还未完全收回去的手,感觉到手掌除了平日练剑而有的厚厚的茧外,还多了许多疮疤,她仔细一看,满手都是烧伤。

方才递荷包时她就注意到了,还以为是看错了。

“怎么回事”赤婵元君咬了咬下唇,道。

被发现真相的沈问天完全没有预先准备好措辞,只好轻咳几声,“我只不过是去学习了一下而已,这是我的学习成果。怎么样,我在这方面还算有天赋吧?”

有液体温热了受伤的手掌。

沈问天一愣,连忙道:“哎,师姐你别哭啊你,我知道做得不好你嫌弃就直说嘛”

“没有嫌弃。”抬头,眼泪淌在赤婵元君的眼眶,“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干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沈问天另一只手覆上女子的乌发,笑着安慰道:“对你好难道不好吗?有人对你好你还难过。”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打击很大,也让你失去了爱人。”半晌,沈问天开口道,“但是,即使所有人都离开了你,我和师父不是还在你身边吗?即使师父不在,我也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赤婵元君“噗”地笑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牡丹玻璃灯装回荷包收好,对沈问天莞尔一笑。

“沈问天为了讨我的欢心,为我做了很多事,还亲自到凡间跟你学着制作了那盏牡丹玻璃灯,当时的我很感动,也渐渐被沈问天的花言巧语打动,从杨师兄陨落的打击中走了出来。”赤婵元君平静地说道,“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一个谎言,沈问天早就跟她凡间的小情人勾搭在一起,他讨好我接近我,不过是为了掌门之位。而且我后来还得知一个事实,杨师兄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沈欣茹听着赤婵元君的讲述,很快听出了其中的端倪:“怎么回事,难道那位杨师伯,并不是陨落于魔修之手?”

“没错,正如你想的一样,他同样被沈问天杀死的。”赤婵元君冷笑道,“不过他那时候的修为怎么及得上杨师兄,于是他便跟乔羽勾结,将杨师兄杀死。我后来正是发现了这件事,找他对质的时候,被他故技重施,‘被’死在了魔修之手。”

沈欣茹吃惊道:“可是沈问天说,你是因为跟沈心柔和她的娘争风吃醋才——”

赤婵元君目露讥讽之色:“不过是区区一个凡间女子,我还没将她放在眼内。沈问天为了得到掌门之位,不知手段,为了接近我而害死了杨师兄。只是,我没想到沈问天会如此禽兽不如,还引狼入室,帮助乔羽进入玄天剑宗,还让那个人害死了你。”

“乔羽难道就是乔三?”

赤婵元君微微点头,看着沈欣茹的目光柔和了一些:“唯一庆幸的是,你的亲生父亲并不是沈问天。”

沈欣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娘亲,你说什么?!沈问天他不是”

“是的,杨师兄陨落的时候,我发现已经怀了你。”赤婵元君下意识抚向自己的肚子,回忆到,“当时我很慌张,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外公和沈问天。我因为对沈问天有所愧疚,便帮助他坐上了掌门之位。”

“后来我生下了你,修士的孕期与凡人不同,沈问天也没有怀疑过你不是他的孩子。而你外公面临飞升,但他也看得出沈问天并不是那种喜欢安逸度日的人,也不放心将全部权力交到他手上,便门中的长老架空了他部分的权力。”

“原来如此”

沈欣茹突然有种深深的庆幸的感觉,她原来不是沈问天那个人渣的亲生女儿。否则,以沈问天的所作所为,那种血缘关系,也足够她恶心一辈子。

可让她伤感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在她出生之前已经不在了。

“茹儿,时间不多了,娘亲要走了。”飘渺的声音传入沈欣茹的耳中,拉回她的思绪。

沈欣茹顿时有些慌张,想要上前拉住赤婵元君的手,但只扑了个空:“娘亲,你要走了,可是”

赤婵元君的身影渐渐消散在空气中,她慈爱的声音透过虚无的空气传了过来:“娘亲只能帮到你这里了,剩下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了。”

沈欣茹无力地看着赤婵元君的身影最终消失不见,久久回不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她闭上眼睛,喃喃道:“我明白了,娘亲。”

吱呀——

一声沉重的响声在地牢中回响起来,牢房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身上被封的灵力已经解开,完全涓涓细流盈灌全身。

沈欣茹离开地牢后,并没有立刻前去寻找沈问天,而是到了供奉赤婵元君的地方,对着她牌位叩了三个响头。

“娘亲,你放心吧。只要我活着一天,我一定会给你和爹报仇的。我也绝对不会让玄天剑宗败落在沈问天这种小人手上的!”

*

青鸾峰的上空,光影激撞交错。

云悠看着上方那几道已经不能辨认出的光影,心中着急不一。

这种要紧的时刻,第五夜居然还有闲心席地而坐,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只灵果啃了起来。见云悠朝他看了过来,他愣了一下,再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只,递了过去。

“云悠,你要吗?”说着咬了灵果一口,又将目光投向天空,兴致勃勃地说,“你说他们谁会赢?”

“你怎么还有心情”

云悠有些气恼地扫了他一眼,正放出飞剑上去阻止几人,却被半空中的祁莲严厉地喝止住了:“小萌,你不准过来!你现在怀了小宝宝,要小心身体。”

云悠呆愣了一下,连忙解释道:“等等,师姐,我没有怀了小宝宝”

“小萌,你不必替他掩饰了,我都听二狗子说了。”祁莲怒瞪向白溯,怒气冲冲道,“白溯这个家伙对你做的事情,我都一清二楚了!”

“不是的,我”

“小莲,你不要激动”顾楚痕冷静了下来,也察觉到似乎是误会了什么,不由感到尴尬,连忙去劝说祁莲。

“你给我滚一边!”祁莲不耐地甩开他的手。

“我会负责的!”白溯打断了祁莲,一脸认真地说道。

云悠:∑(っ °Д °;)っ

小白怎么就默认了!?

她突然觉得无比头疼。这下真是有理说不清。

“谁要你一个魔族少主负责了!”祁莲气得火冒三丈,“小萌她值得更好的!“

越说到后面越强持夺理。

白溯眸色一冷:“不行!”

“这容不得你来决定!”祁莲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再次化作无数道青色和红色的剑光向着白溯迎了上去。

云悠也顾不上祁莲的阻止,正要踩上飞剑上前,忽然注意到什么,脸色一变,赶紧提醒道:“师兄,师姐,小白,别打啦,你们快看那边!”

第158章 第一百五十八章

玄天剑宗的山门入口,金黄色的花瓣像雪一样从天而降,纷纷扬扬而下,瞬即远方的天空绽开了无数花光,宛如绚烂的烟花。

“那是什么?”第五夜也被远方传来的声响吸引了注意力,他抬头眺望向远方的天空,讶然地问道。

只是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咻——”

砰!

就在这时,一道银色的光冲向天际,瞬间盛放,光彩渐渐扩散,漫过整片天际,最后色彩越来越淡,隐没在天空的一角。

这枚银色的礼花对于云悠几人来说并不陌生——这是玄天剑宗专有的信号弹,代表有外敌入侵门派的信号!

祁莲和顾楚痕两人停止与白溯的打斗,分别落在青鸾峰峰顶的两端。两人对望了一眼,交换了一个大事不妙的眼神。

“有人攻入了玄天剑宗?”顾楚痕微微蹙眉,下意识看向凌殊真君,“师父”

“为师过去看看。”凌殊真君的眼底漫上了一层冷冽之色,立刻化作一道光影,御剑向着山门而去。

“哎,师父”云悠目送着光影远去的方向,视线最后落到那如雪般纷纷落下的花瓣雨上,不由疑惑道,“山门那边怎么会有出现那么多的菊花?”

“莫非是那个乔三来了?”第五夜看见云悠等人相近的反应,心中了然,却没有作出什么反应,只是不紧不慢地咬了一口灵果,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要跟着过去看看吗?”

“那是自然的。”云悠几乎不假思索地接话道。

然而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立刻遭到祁莲和顾楚痕异口同声的反对。

“不行!小萌,你不准去!”

“云小呆,你不准去!”

祁莲和顾楚痕异口同声。

云悠被吼得有些愣了,一时反应不过来,还是白溯走上前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才让她缓和过来。

“呃为什么?”她有些不解地问道。

祁莲狠狠瞪了白溯一眼,才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对她说道:“你怀了小宝宝,还想到处乱跑吗?”

“对啊,万一伤到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顾楚痕点了点头,应和道,难得一脸关切之色,“你现在有了孩子就别乱跑了,就让白溯跟我们过去可以了。”

“那就这样说好了,你留在这”

“不是啦!师兄,师姐,你们弄错了。”云悠只觉得脸上热热的,心中感到尴尬不已,她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我和小白还没有小宝宝啦。”

祁莲一愣:“什么?可二狗子不是说”

她和顾楚痕带着疑问的目光齐齐投向了一旁正幸灾乐祸地看着热闹的二狗子。

二狗子的笑容瞬间僵在了嘴角,他赶紧移开了视线,冷汗涔涔:“哎呀,你们快看!那边的菊花开得很漂亮!”

祁莲和顾楚痕立刻明白他们大概是误会了什么。

顾楚痕最先回过神来,不由打趣云悠道:“既然没有孩子,那还来得及。云小呆,你不妨可以考虑一下换个伴侣看看,毕竟一个修仙者,却有一个身为魔界少主的道侣,实在太危险”

“孩子总会有的。”但话未说完已经被白溯打断,他轻飘飘却是示威的一句又差点让祁莲炸了起来。

云悠神色凝重地看了远方纷纷扬扬而下的金黄色花瓣一样,再次出声提醒祁莲两人道:“好了,师兄,师姐,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赶紧过去看看吧。”

刚要拔剑的祁莲听到云悠的阻劝,动作一顿,她目光凌厉地看了白溯一眼,最终还是妥协了。

“我们走!”

*

当云悠几人御剑赶到山门前时,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景象——

一朵翩翩的大菊花漂浮在玄天剑宗的上空,花瓣飘零,这画面如梦似幻。而山门前是一众严守戒备的玄天剑宗长老。

阻拦乔三的方法粗暴简单,凌殊真君到来后,直接开启山门前的防御大阵,将乔三屏蔽在外。

乔三也不声张,只是神色蔑视地与一众长老互相对峙着,在看到云悠和白溯出现时,他终于有所反应——

细长的眼睛眯起,他的唇边勾起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终于出现了吗?云悠”

随即,他的视线越过了一干长老,投向了某个方向。只听他冷声道:“沈掌门,本座只是好心前来提醒你一声,贵派出现了叛徒和魔族中人,你就是这样对本座的?瞧,本座说得没错吧,你们那亲传弟子,都把魔族少主带进来了。”

语气里充满了讥诮之意。

乔三所针对的人,自然是白溯。云悠听到乔三挑衅的话语,立刻上前一步将白溯挡在身后,神色凛然地迎向了他。

而未等众位长老有所反应,一个人影匆忙而来,正是姗姗来迟的沈问天。他脚步未停,几乎二话不说,就指着白溯厉声下令道:“凌殊真君竟然与魔族勾结,还窝藏背叛门派的逃犯!各位长老,快快协助本座将碧落峰这些叛徒都拿下!”

凌殊真君听到沈问天的命令,神色未变,只是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

众位长老也没有露出诧异的神色,只是平静地道:“掌门说得没错,的确要将叛徒拿下。”

事情顺利得出奇,倒让作好了要打一场艰难大战准备的沈问天十分意外,但下一刻,他立刻意识到不对劲。

在场的长老几乎在同一时刻对他出手!

沈问天顿时方寸大乱:“你们干什么?我才是玄天剑宗的掌门!”

但想要反抗的时候已经迟了,一名长老的封印式打在了沈问天身上,紧接着五六道阵法接连而下!沈问天的修为被封,整个人被困于阵中,弹动不得。

“动手!”紧接着一声令下,连同凌殊真君在内的众位长老穿过笼罩在玄天剑宗上空的防雨罩,升至半空,排列成圆,将乔三包围在内。

众位长老同时用双指抵剑,剑身擦出一两滴血花,银色的符文立刻腾空而出,向着乔三而去。从几人周身冒出的符文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大网,将乔三笼罩其中。

乔三看着在自己身边盘旋飞舞的符文,不由冷笑出声:“又是这破诛仙大阵?你们这些老家伙们,就不能有些新意吗?你们觉得这种三十年前用来困住我的劣质阵法,还能起同样的作用吗?”

他对凌殊真君的称呼立刻引起了云悠的不满:“老家伙?按以前师父的说法,那乔三的年纪应该跟师父差不多年纪吧?不过是夺舍了一个年轻的身体,他有什么资格喊师父他们老家伙啊?”

想到之前这乔三对云悠不怀好意的眼神,祁莲点头赞同道:“这么个老东西当真是禽兽,一个年级堪比掌门的老家伙,还惦记着小萌一个小姑娘,就不感到羞耻吗?”

乔三的耳力极佳,加上他的注意力本来就在云悠身上,此刻听到她们对自己的评价,那张妖邪的脸立刻狰狞地扭曲起来。

只见他眼中红光一闪,又听他大喝一声,突然狂性大发,暴戾的力量从他身上横贯而出,直直冲向环绕在他周身的符文!

在他发力的那一刻,包围着他的长老们明显承受不住那突如其来的压力,脸上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痛苦之色。

但他们依旧咬着牙关坚持着,更往符文中注入了更多的灵力。

两两相碰,由符文形成的大阵终于不堪承受那可怕的压力,四方八面龟裂开来——

刚从地牢里偷偷摸摸出来的黄大壮正好看到这一幕,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这下糟了!连玄天剑宗的元婴真君也不是乔三的对手,莫非这下正要完蛋了?

可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他都忘记乔三攻打玄天剑宗时发展的事情了。

“系统,小说里接下来是怎么发展的?”黄大壮思索了几秒,赶紧向系统求助。

这次系统倒是很好心地给出了回答:“由于用户没有将小说写完,所以从小说断更的情节开始,后续的情节都是根据先前的情节自动发展的,就连系统也不知道后续情节会是怎么发展。情节发展的过程中,系统不能加以任何的干涉。”

自动发展的?什么意思?

要是说,他还没有将这本小说写完,所以后面的情节都按自然发展,后来都乱套了。那要是他把这本小说写完呢?

“系统,我可以继续把这本小说写完吗?”他连忙追问道。

“这个问题,请用户自行探索。”系统冷冰冰地回答道,然后就隐匿掉了。

黄大壮不由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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