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你怎么打算的啊?”任夫人看着死盯着床的菁菁问道。

“菁菁!”用力一推,菁菁的才晃过神,眼里的凶狠还未收回,“娘,你喊我?”

“不喊你喊谁啊?你就是把眼珠子瞪出来那贱丫头,也不会就这么死去,还是想想成亲以后怎么争宠的好!”任夫人看着床上的娴娴也恨不得一把掐死她,这丫头真是跟她那个狐媚子的娘一样不要脸。

“你们不会真的要我跟她一起嫁过去吧?”菁菁一脸的不敢置信。

任富贵冷哼一声,对于她们母女的小手段他自是再清楚不过,“你若不跟娴娴一起嫁,还真要报官不成吗?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争气。”

菁菁委屈的拉住娘亲的手,“娘,你看”

任夫人也是苦无他法,只能拉着女儿,阴阳怪气的说道:“菁菁,也只能这样了。走吧,咱们去看看嫁妆,毕竟你还是正室,跟这贱丫头在一个屋里我心口气的都疼。”

“娘”菁菁跺脚喊道,一脸的不情愿。

任富贵也是心烦意乱,“好了,这屋子我呆着也不舒服,出去再说,出去再说。”三个人嘟嘟囔囔的走出娴娴的房门,直到听不见声音,娴娴才缓缓的睁开眼睛。

眼里一片空洞,她像一只木偶一样就静静的躺着一动不动。

要嫁吗?真的要嫁吗?亲眼看见洛哥哥抱着大姐,亲眼看着他们的亲热,她还能像以前一样嫁给他吗?不能!她不能!就算能,就是要嫁,她也决不能做妾室。她答应过娘,绝不会给人做妾的。

娴娴缓缓的坐起身,早上的头晕已经没有,脑袋也更加清醒。她蜷起腿,靠在床脚,脑袋里不断的变换着洛哥哥和娘亲的脸,他们好似拉锯一般,不断的拉扯。

不知不觉,夜色已经降临,一弯新月,小小的一牙挂在空中。星星点点,一闪闪发亮,又渐渐暗了下去。月亮的颜色也渐渐隐去,黑暗慢慢的被明黄的太阳驱散。

娴娴保持着蜷曲的姿势一动未动,她没有答案,可是她知道她已经无法在像以前一样,自然的面对洛哥哥,更无法亲密的被他拥抱。但是,爹和大娘又怎会给她自由选择的权利呢?她该怎么办,她好像又回到七岁时的自己,无助、迷茫,就算是白日,也看不清自己的方向。

日头晃眼,娴娴微微一动,才发现整个身子都麻木了,稍一动就像是被无数根针刺痛一般。缓了好久,她才扶着床柱,慢慢下地,走出房门。

院子里的梨树被这几日的雨水打落了不少的花瓣,无人打扫的院子,地上满是花瓣的残骸,一种糜烂的腐败,就像是她此刻的心情。

拿起立在一旁的扫把,娴娴轻轻的扫着,扫把划过地面的‘嘶嘶’声,熟悉的令人难过。

“娴娴,等你嫁给我,我们也在院子里种这么一棵梨树,等到落花时节,咱们俩一起扫满园的花瓣,好不好?”洛子熙挽着袖子,拿着大扫把胡乱的划过地面。

她嬉笑着,“洛哥哥,你这么个扫法,恐怕是永远都扫不干净的。再说,洛伯伯怎么舍得让你扫院子呢?”

他看着她笑弯的眼睛,在低头看看自己扫的地面,花瓣还是满园,真是扫了跟没扫一样,不禁有些汗颜,丢下扫把,旋身抱起嬉笑的人儿,“好你坏娴娴,你居然笑话我是不是?是不是?看我怎么修理你,我和你的痒痒,看你求不求饶,求不求饶?”

笑的喘不过气的娴娴,用力的按住在自己腰间捣乱的手,“呵呵呵,我求饶,我求饶,洛哥哥,我求饶呵呵呵”

那笑声好似还在耳鬓,可是梨树还在,梨花却已经不再灿烂,而她也再也笑不出了。

扫把越来越重,重到已经扫不动那一地的腐败,只能怔怔的站在原地,仰着头看着顶上的白花,“娘,娴娴好想你,好想你”

“哎呦,我说妹妹,这又没人,你又摆出那可怜兮兮的表情给谁看啊?”嘲讽的语气在院口传出。只见任菁菁和任黛黛趾高气扬的走了进来,明显是来者不善。

任菁菁胸口的气是怎么也压不下去,今儿非要治治这丫头不可。

娴娴无力和他们纠缠,只得放下扫把欲转身回屋,可是黛黛一把扯住她的手,她还来不及转身,“啪”的一声,脸上已是红了一片。

菁菁甩甩打痛的手,怒目相对,厉声说道:“洛哥哥就是被你这可怜兮兮的样子迷的神魂颠倒,你昨天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的引诱他随你而去,让我在洛伯伯面前丢尽颜面,难堪至极啊?”

菁菁这一巴掌打的又狠又准,娴娴的耳朵‘嗡’的一声,再加上从昨日她就没有进餐,头更是发晕的说不出话来。菁菁见她不语,更是生气,双手猛地用力一推,黛黛适时的松手,娴娴狼狈的仰在地上。

“你不说话是不是?今天我就给你点教训,看你还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你个贱丫头!”说着菁菁微胖的身子就扑向了地上的娴娴。

凝眉痛心

娴娴无力和他们纠缠,只得放下扫把欲转身回屋,可是黛黛一把扯住她的手,她还来不及转身,“啪”的一声,脸上已是红了一片。

菁菁甩甩打痛的手,怒目相对,厉声说道:“洛哥哥就是被你这可怜兮兮的样子迷的神魂颠倒,你昨天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的引诱他随你而去,让我在洛伯伯面前丢尽颜面,难堪至极啊?”

菁菁这一巴掌打的又狠又准,娴娴的耳朵‘嗡’的一声,再加上从昨日她就没有进餐,头更是发晕的说不出话来。菁菁见她不语,更是生气,双手猛地用力一推,黛黛适时的松手,娴娴狼狈的仰在地上。

“你不说话是不是?今天我就给你点教训,看你还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你个贱丫头!”说着菁菁微胖的身子就扑向了地上的娴娴,对着她就是一顿拉扯。

黛黛一看,有些担心,“大姐,你看她要死不活的,别打了,若真是打坏了,洛哥哥那里怎么交代啊?”黛黛不说还好,她这一提洛子熙,菁菁更是生气,手更是用力的拉扯着娴娴的手臂。

“你个贱人,跟你娘一样是个狐媚子,迷惑了洛哥哥,我告诉你,洛哥哥是我,是我的”

娴娴本不打算还手,只盼着菁菁和黛黛讨些便宜,便离去,可一听菁菁开口骂自己的娘亲,心中的不甘和怨气全部都涌了上来,“我娘不是狐媚子,不许你说我娘!”

她猛地用力,菁菁错劲一推,反而把自己也弄跌在地。“你,你敢还手,好,黛黛,快给我按住她,今天我就让她见见我的厉害。”

黛黛见大姐跌倒,只好过去帮忙,拉住娴娴的手,她用力挣扎着,嘶声的大喊:“不许你们骂我娘亲,不许”

菁菁笨拙的站起身,发现自己衣袖竟被撕破,更是气愤至极,“你娘就是一个狐媚子,你也是小狐媚子,我就骂,就骂。你知不知道我这衣服要多少银子,就是给你卖了,你也赔不起。”菁菁神色一闪,眼中划过一丝恨意,“任娴娴,你别以为你真的可以嫁给洛哥哥去享福,你以为洛哥哥宠溺你,你就可以风光快活了吗?我倒要看看,我把你扒光了,让你在府里走一圈,洛家还敢不敢要你!”

看着菁菁的逼近,这一次娴娴真的有些怕了,“你敢你敢洛哥哥不会放过你的,洛哥哥不会”

“哼,到时候就不是洛哥哥说的算了,洛家是大户,你还真以为洛哥哥会为了你不要声誉了吗?”话音一落,“撕拉”一声,娴娴一只衣袖已被撕碎。

黛黛显然被大姐的疯狂举动有些吓到了,手一松,娴娴便推她倒地。菁菁用力扯住她的另一只手,吼着愣住的黛黛。“黛黛,还不快起来按住她!”

“大姐,这”

“快啊!”

黛黛急忙起身,再次抓住娴娴,菁菁的大手袭上她的另一只衣袖,在缝接处稍一用力,只见娴娴白皙的两支胳臂已经暴露出来。

“啊!放开我,你们不可以这样,不可以”娴娴无助的挣扎,因恐惧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使她二人都踉跄退后。

菁菁看着娴娴已经慌乱的神色,嘴边挂着残忍的笑意,平日里她最讨厌她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她大步上前,一把扯开她的手,不让她遮挡。“你挡什么啊?看看这手臂多白啊!”

娴娴已经没有了力气,只能颤抖的堆在墙角。眼泪含在眼里,口中发出呜咽的声音。

“黛黛,你看看咱们三妹妹的手臂,怎么样,又白皙,又诱人哎呦,这怎么还有一道疤痕啊?”菁菁的指甲用力的在娴娴的手臂上划走,划过之处必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划到臂弯之处,她发现一条寸长的新痕,疤痕还透着粉红,在娴娴白皙的手臂之上不禁不难看,反而像是水墨的轻扫。心里的恨意更深,指下更是用力。

“啊!”娴娴被刺痛发出呻吟。

“怎么?很痛吗?也是,这么细嫩的皮肤的确会痛,可是”菁菁得意的折磨着眼前的人,站在一旁的黛黛却死死的盯着娴娴的胳膊,一脸的质疑。

不对啊!不对!她大步上前,用力的从大姐手中夺过娴娴的手臂,仔细的看了又看,接着又拿起另一只手臂细细的看了半天,这一举动把菁菁弄的一愣,“黛黛,你干什么啊?”

黛黛有些慌乱,拉着大姐的手,侧到一旁,娴娴颤抖的抱紧自己,缩在墙角。

“任黛黛,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菁菁不耐烦的嚷道。

黛黛掀开自己的衣袖,“大姐,你看。”

她轻扫一眼,对于黛黛莫名其妙的举动已经有些恼火。“怎么了?”

“大姐,你仔细看啊!你看看我胳膊上有什么。”黛黛急急的说道。

“有什么,不就是手臂啊!你到底发生么疯啊!没看见我正收拾那小贱人呢吗?”

黛黛一跺脚,“是手臂上的东西,看看有什么东西。”

菁菁低头,耐着性子仔细一看,黛黛的手臂上除了一颗赤红的守宫砂之外,就没有别的了啊!“任黛黛,你到底要说什么啊!你手臂除了守宫砂,就没别的了,你到底要我看什么啊?”

黛黛眼睛一瞪,“大姐,就是守宫砂啊!”

“守宫砂怎么了?谁没有守宫哎”菁菁一眼震惊,不对,她刚刚看娴娴手臂的时候,除了一道疤痕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啊!不会

她忙转身,踱步回到娴娴身边,用力的扯住她的胳膊,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娴娴一脸的恐惧,可是却已经是无力挣扎。她闭上眼,若这就是她的命,她也无力抗拒了,娘,娴娴无法完成您的遗愿了,娴娴不争气啊!

等待着再次的侮辱,可是久久却没有动静,她缓缓的睁开眼,却只是看见任菁菁和任黛黛匆忙离去的背影。眼泪无声的落下,劫难结束了吗?

她慢慢的起身,挪动着似乎灌了铅的腿走向屋内,顾不得手臂的新伤便一头栽在床上。她会永远记住,她们给她的侮辱。

“娘,我该怎么办?我好累,真的好累啊”

任菁菁和任黛黛出了娴娴的院子,就急忙的赶到周氏的房里,“娘,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周氏一见菁菁慌张的样子,不犹的皱起眉头,“看看你,什么样子啊?注意仪态,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啊!你以后是洛家的少夫人,一定要姿态娴雅,一举一动都要风情一些,我平日是怎么教你们的啊!”

“娘,现在我已经没有心思注意仪态了,您是不知道我发现了什么啊!”菁菁忙凑到周氏身边,趴着她的耳朵细碎的说了半天。

周氏神色一变,随即却是喜上眉梢。“菁菁,你可看的真切?”

“自是真切了,黛黛也在,还是黛黛发现的呢!”菁菁拉过妹妹说道。

黛黛点点头,“娘,是真的,咱们怎么办啊?”

周氏听见证实,笑容瞬间绽放,“傻丫头,这回娘跟你保证下个月初一,出嫁的只有你自己。”

菁菁撅起嘴,坐到床边,“娘,你还跟我保证呢!保证什么啊!我就说洛哥哥怎么非要娶那丫头,原来他们两个早就暗渡陈仓,娴娴没有守宫砂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周氏一笑,轻轻一点菁菁的额头,“傻瓜,你怎么不想想,若娴娴真的已经跟子熙有了那么亲密的关系,洛子熙至于这么闹吗?直说他和娴娴已经有夫妻之实不就得了!”

菁菁眼睛一亮,她刚刚光担心洛哥哥早就和娴娴有了关系,若是不是,那娴娴的守宫砂岂不是“娘,那娴娴怎么会,不,她向来循规蹈矩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啊!再说洛哥哥对她那么好,她不应该啊!”

“是啊!那丫头除了给她那狐媚子的娘上坟之外,都不会独自出门,应该不会的。”黛黛也开口说道,满眼不解。

周氏也想不通,按理来说娴娴却是没有机会跟陌生男人接触,更不用说私通了。那这个奸夫到底是谁呢?她又什么时候能与人私通呢?

“娘,你倒是想想啊!”菁菁催促道。

周氏坐下身子,“别催,我不是已经在想了吗!就知道指着我,你也不想想,若不是我给你那‘媚儿醉’的焚香,你能嫁给洛子熙吗?”

焚香,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菁菁忽的仰头大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娘,你记不记得我用焚香的那天,娴娴彻夜未归,会不会是”

周氏喜出望外,嫣红的嘴唇大大的裂开,“哈哈哈,对啊!定是那天,她被困在山上,荒郊野外,说不定就碰上了什么猎人,或是乞丐哈哈哈菁菁,你真命好,看看,老天都在帮你啊!哈哈哈!”

“娘,我这就去告诉洛哥哥。”菁菁大喜说道,周氏一把拉住她,“傻菁菁,你去说洛子熙又会觉得你在挑拨,有时候,有些事情不需要你亲自去做的。”

“娘,那我”

周氏阴冷的一笑,“先别急,咱们就‘趁她病要她命’,这一次咱们铲除了这根碍眼的杂草!”

赶出家门

“喂,你听没听说,原来任家的三小姐是失了身的,我听他们家的仆役说,守宫砂都没了。怪不得洛家不要她,要娶大小姐呢!”

“对啊!我也听说了,据说还打过孩子呢!”

“真的吗?我听说不是打过孩子,是跟人私奔过啊!”

“你听错了,我表妹家的儿子,在任府当长工,这可是他亲耳听任府的夫人说的。”

“不是,你们说的都不对,我听说的是上个月夜里这三小姐被采花贼抓了去才会失身的。”

熙熙攘攘的茶楼里,男男女女都谈论着最近最大的话题,便是任娴娴。不过三天,她便从被人人可怜的三小姐变成了不守妇道的□□。

角落里坐着两位带着面纱的女子,女子始终啄着笑意,一直听着那些无事可做整日八卦的妇人们越说越玄乎的事情。

“大姐,还是娘厉害啊!这些人的嘴都能逼死那个贱丫头。”角落里的不是别人正是任黛黛和任菁菁。

菁菁的一脸的痛快,缓缓起身,“走吧,听够了,咱们回去看看爹要怎么处置那丫头。”

黛黛露出期待的笑意,“好啊!”

两人出了茶楼便上了马车回到任府,任府的佣人都忙着装饰府邸,四处都挂满的红绸,喜字。菁菁掀开脸上的面纱,“小桃,我爹呢?”

“大小姐,老爷好像去了三小姐的院子。”

“黛黛,爹去那丫头院子了,快,咱们去看热闹!”菁菁兴奋的拉着妹妹跑向娴娴的院子。一进院子便听见任富贵质问的声音。

“快说,那个野男人是谁?”任富贵已经是气得满面通红,他才出门两天,家里竟出来这么大的事情,真是丢人啊!

娴娴傻傻的跪在地上,不言不语,因为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守宫砂会莫名消失,更不知道外面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多的流言蜚语。

“你不说是不是?好!家法给我!”任富贵从丫鬟手中接过一根马鞭,他狠狠一甩,马鞭“啪”的一声,让娴娴的身子一颤。“我告诉你,再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若是还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我任富贵全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今天就打死你这个不知廉耻,不懂妇道,丢进我任家人脸面的丫头。”

听见任富贵的话,娴娴忽的不怕了,她仰起头,脸上露出一抹解脱的微笑,有什么好怕,大不了就是一死吗!死了倒是干脆,省的在人世间受这么多的苦。“爹,你有当生过我这个女儿吗?从我出生你有抱过我一下吗?这些年若不是洛哥哥护着我,若不是为了洛家那千亩良田的聘礼,我还能否活着都是一回事啊?爹,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女儿,只有大姐和二姐才是,我只是我娘的女儿,从来都是!”

任富贵一听,心里的怒火更是盛了,“好你死丫头,你吃我这么多年的饭,居然说这么没良心的话,好,我任富贵既然能生你,就能打死你!”说罢,他已是起手扬鞭,马鞭落在娴娴的身上,顿时染红了单薄的衣衫。

本是来看热闹的菁菁和黛黛,都不由自主的抱住自己的胳膊,看的浑身发冷。娴娴小小的身子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任爹怎么打都一动不动,咬紧的下唇渗出丝丝的血痕,可是却不发出一声求饶或是呻吟。

“啪”又是一鞭狠狠的打在她的左臂,鲜血滴落在地上的白色花瓣,娴娴闭上眼露出一抹微笑,让她整个人有着一种妖魅的异样,身上满是血迹,嘴角也有着血痕,可是眼里却没有一滴眼泪。仆人们都不忍心的低下头,不敢再看。菁菁和黛黛也别过头去。

任富贵举着马鞭,心里也是一慌,可是又碍于面子,便再次问道:“娴娴,你若是现在就说出那个野男人是谁,我就放过你!”

娴娴缓缓的睁开眼,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没有男人,没有!你们若是想我死,就直说,根本不必如此逼我!”

“你!”任富贵气急,再次扬鞭。

“住手!”

“洛哥哥?”菁菁看着门口的人惊呼道。

洛子熙挥开挡住他的仆人,阔步走到娴娴身边,用力的抱住她小小的身子,“任伯父,婚礼还有不到三日的时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娴娴呢?”被拥住的娴娴死寂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当他听见城里的流言蜚语,便迫不及待的跑向任家,他可以肯定娴娴绝不会做出有辱妇德的事情。这十年间,他们自是有情浓之时,可是娴娴向来守礼,每一次都会拒绝他的求欢,而他也愿意为她忍耐,只因她是值得他等待的人。这一次一定又是任家人自己弄出来侮辱娴娴的,他就不懂了,同样都是女儿,他们怎么可以如此狠心的对她呢!“任伯父,我们洛家许下的千亩良田可是给娴娴的聘礼,若是她不能嫁到洛家,那就恕子熙无能为力了!”

“洛哥哥,我才是你要娶的妻子,娴娴就是就是一起出嫁也只是一个妾室而已啊!”菁菁大怒说道。

洛子熙连头都未转,冷冷说道:“我的确是要娶你为妻,可是谁说给妻子的聘礼就一定要比妾室多呢?”

“洛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可以?”菁菁被洛子熙的话弄得大怒,死死的盯着被抱住的娴娴,眼中满是恨意。

“子熙,你这话是不是说的太伤菁菁的心了!你不能一味的偏袒娴娴,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她作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我们任家真是无颜把她嫁给你啊!子熙,就是你父母也是不会同意的。”任富贵故作痛心的说道。

子熙小心的放开娴娴,站起身,“我根本就不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娴娴是否纯洁,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荒唐的言论恐怕只是某些有心人编造出来,毁娴娴名誉的。”他说话的同时,眼睛看向一旁的菁菁,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菁菁触到他的眼神,身子一僵,“你怀疑我?”

洛子熙转过身,“我没有说我怀疑谁,不过你若是做贼心虚我也没有办法!”

菁菁颤抖的指着自己,“我做贼心虚,你居然说我做贼心虚,好,就算是我散播的这些言论,那也不是编造。你就这么肯定任娴娴她是纯洁无暇的吗?你就那么肯定她还是冰清玉洁吗?”

“我肯定,我比谁都肯定!你以为谁都像某些人一样,不知廉耻非要爬上别人的床吗?”洛子熙怒斥道,心里多日压抑的怒火肆意的发泄,他已经忍的够久了,为了洛家,为了名誉他不能解释,不能说心中的苦楚,让心爱的人受尽委屈,让自己也难过至极。

“你,你竟这样说我,你,你”菁菁摇着头,涨红的脸又羞又恼,对娴娴的恨意更是强烈。她疯狂的跑到洛子熙身边,“好,是我不知廉耻,可是我给你的最起码是一个清白的身子,她呢?”她指着倚着梨树奄奄一息的娴娴,“她呢?她给你了什么呢?她的身子是脏的,是脏的”

“你住口,不许你诬蔑娴娴!她是干净的,是干净”

“嘶啦”

“啊!”

“大姐!”

“菁菁!”

所有人都被菁菁突然的举动惊呆了,只见她含着眼泪啄着一抹残忍的笑,一把撕开娴娴的衣衫,纵横交错的鞭痕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触目惊心。

洛子熙用力的推开菁菁,用外衣抱住娴娴的□,安抚着不断发抖的她。“任菁菁,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够了没有?”

“我要干什么?我要你亲眼看看,你怀里的女人是不是干净的,洛哥哥,你看一眼,她的手臂根本没有守宫砂,没有,她是脏的,是脏的!”菁菁跌在地上冲着洛子熙大叫着。

洛子熙更是用力的抱紧怀中的人,“她是干净的,是干净的”

“干净?”菁菁踉跄的起身,“那你怎么不看看呢?你看啊!你看啊!洛哥哥,没有空穴来风,你不敢看对不对,你不敢看对不对,你怕你心中最让你怜惜的可人是脏的对不对?”

“不是!”别说中心事的洛子熙失声否认,可是这一举动更是表明他是怕了。他也的确是怕了,他听见风言风语的时候就怕了,他真的担心自己宠了十年,疼了十年,怜惜了十年的女孩不是他以为的那么纯洁,那么干净。他甚至不敢面对,他低下头,看着娴娴,希望她可以给他信心。

可是,他眼中的怀疑却让原本有着一丝希望的娴娴彻底的绝望了。

她别开的眼,让他的手缓缓松开,衣服滑落,光滑的手臂之上除了鞭痕留下的血迹之外根本没有一丝红色的痕迹,原本是证明着清白的臂弯之处,空白一片,只有着一抹淡淡的粉色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