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铮不感兴趣,从自己的衣服袖子中寻来可以解酒的香囊闻了闻,便觉得清醒许多。

等了片刻,没等到人,明铮起身,临走的时候似乎是无意的扭头看向踢石子的人,随即就看到姚芷烟气鼓鼓的站在那里与闫夫人说着什么。

明铮当即一怔,思量了片刻,转而脸上露出了喜色,他快步走向姚芷烟,同时说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姚芷烟回头看他,微微撅嘴,似乎是看到明铮反而不高兴了。

明铮突然嘿嘿一笑,完全认为传纸条的人是姚芷烟,约他来这里相见,结果自己却来迟了,当即过去道歉,说道:“你等了多久?“听到这句话,姚芷烟与闫夫人都是一怔,闫夫人因为有避讳,不好与明铮相见,竟然很不够义气的匆匆说了一句:“天色不早了,我还要与母亲他们一同回去,就不多留了。”说完,逃也似的走了,姚芷烟想拦都拦不住。

姚芷烟看着闫夫人落荒而逃,当即耷拉下肩膀,转身走向明铮,抬手就在明铮胸口捶了一下,骂道:“你怎么这么烦?你来作甚?见到你就烦。”

看到她恼怒的模样,明铮不但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见她身边没了嬷嬷,当即伸手握住了她的拳头,然后拉着她去刚刚他休息的凉亭,然后说道:“我若是不来,你还不是得一个人肚子生气?所以我便来了,想要与你说说话。”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到了凉亭,姚芷烟毫不客气的坐下,侧头去看明铮,微微眯了眯眸子,然后说道:“当真,怕是碰到了哪位漂亮宫女什么的,得了油头,才来了这里吧?”

“怎么会?!”明铮当即否认。

“我看就是!”

难得见到姚芷烟蛮不讲理,胡搅蛮缠,明铮却乐得灿烂,他坐在姚芷烟的身侧,握着她的手不松开,探身靠近他,仔细去瞧她的脸问道:“你吃醋了?”

“才怪!”

月色下,她的小脸因为怒气而微红,此时嘴唇微嘟,原本浅色的眸子,此时看起来更是魅惑十足。明铮弯起双眸,上下打量她看,然后说道:“我家烟儿这般漂亮,我为何还要去瞧别人?”

说着,将她的手抬到自己的心口,让她纤细的手指可以碰触到他的胸襟,感受到他强有力的心跳。

他说:“你在这里,你信不信?”

“我若说不信呢?”姚芷烟扬眉,刚刚想要偷笑,就看到了明铮瞬间放大的脸。

一瞬间窒息。

唇瓣上有温润的触感,以及一抹不乖的炙热。

覆着的唇轻轻碾压,那柔软的炙热则是执着的探入她的唇瓣,轻滑她的贝齿。

他起初只当这一次被递条子是范泽秋没完没了的陷害,当他看到姚芷烟也在这里的时候,就将情绪转为了狂喜。姚芷烟想要见他,还是在这般暧昧的夜里,他怎么不不开心。

从未想过,自己一心思念的人也会主动一次,尤其是看到她月光之下的怒火,竟然觉得这只是小打小闹的撒娇,她看着他,他的身体就会发热。他握着她的手,就恨不得过去拥住她。

这美丽的姑娘是他的,他未来的妻子。

他一心喜欢的女子终于回应他了,他欣喜,他险些仰天大笑。

他从未想过,两情相悦是这般的令人开心。

守在一侧的明炎忍不住抬头望天,周围的侍卫更的不敢多看,只是警惕的观察周围的动静。

姚芷烟的四名侍女都是一惊,却都没有什么表示。她们几个与嬷嬷不同,她们与姚芷烟是一条心的,若是姚芷烟不乐意,随便挣扎一下,明铮都不是对手。此时姚芷烟没有挣扎,她们就警惕的看着周围就成,生怕过来了什么人,看到了这样一幕。

姚芷烟心口突突突的乱跳,第一次尝试还未成亲,就与男子有这般大胆的举动,她也有些惊慌。她将手按在明铮的胸口,随时都有可能推开他似的,偏偏一直都没有用力。

明铮的气息噗在她的脸上,这种温热让她心乱如麻,感受到明铮的手环住了她的身体,将她的身体拉进他的怀里,然后用力的拥着她,唇上越发的用力,人也显得有一丝急切。

姚芷烟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然后用力的咬住了他的嘴唇。

他吃疼,当即松开了她,抬手揉自己的嘴唇,看着她的时候却是脸上含笑。

姚芷烟又羞又恼,当即起身,站在明铮的面前,然后微微俯下身,揪着他的胸襟问道:“你以为你在面对谁,你府中的通房么?”

明铮微微皱眉,当即怒道:“她们怎可与你同日而语?况且,他们已经被我逐出府去了。”

姚芷烟扬了扬嘴角,然后俯下身,很是霸道的含住了他的嘴唇,然后一举攻破,直接将自己的舌尖探入到他的口中掠夺。

柔软的舌尖碰触,暖暖的液体环绕,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明铮始料未及,还未来得及配合,姚芷烟已经松开了他,凶狠的盯着他,说道:“你且记住你是谁的男人,你既然选择了我,就不可朝三暮四。莫要用你逗弄其他女子的花言巧语来戏弄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吃素的!我是妒妇,我就是妒妇!小妾通房我统统忍不得!我也不喜欢慕容倾,我很讨厌她!就算她日后嫁进府去,你也别想我与一个跟我抢男人的女人和睦相处,我跟你说,那都是放屁!只要我心里有你,就不许你去碰我以外的任何一个女人!”

明铮被姚芷烟突如其来的怒气吓得发怔,随即他又是一阵微笑,去问他:“那你心里有我吗?”

“待你心中只有我一个的时候,我心中自然有你。”

“烟儿”明铮突然唤了一句,然后急促的说道:“嫁给我,明日就嫁给我,我等不及了,在我身边,让我每日都能看到你,可好?”

两个人的对话驴唇不对马嘴,姚芷烟却又忍不住发火,想起刚刚的事情,她就忍不住生气。

那几个女人,你们且看着,不过是一个纨绔,她姚芷烟还是管得住的!

心中有明铮,还真就没有,她只是认命了而已,既然已经赐婚了,未了避免父母不好办,她就应了这门亲事。被亲一下,又少不了一块肉,她只想从现在起,就管住明铮这个到处桃花债的臭男人!

121 寿宴惊鸿一贺礼(三)

并非姚芷烟突然发现明铮有多么的秀色可餐,而是因为姚芷烟之前在东园受了气。

原本她只是好奇的去跟着那名宫女走了几步,想要知晓他们寻明铮做什么,谁知,这一幕却被芬黛郡主看到了,不但没有任何的退让,反而出面嘲讽。

姚芷烟作为明铮的未婚妻子,会在意明铮是理所当然,谁知,这芬黛郡主却是不理的,张口便是:“我说凉西县主,你就算如何看着那瘸子,他不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巴一团?如今你看似是正房夫人嫁过去的,怕是日后的待遇,却是个做小的都不如。我可是眼瞧着那瘸子是如何骗得女孩子团团转,如何迷惑人心的”

这芬黛郡主是五王爷的嫡女,作为皇上的兄弟,五王爷在辽国地位颇重,他的女儿又不同于公主,却是与皇家联姻,最为抢手,以至于芬黛郡主这种样貌中上的女子,也是得不少贵族喜爱的。如此女子,又与姚芷烟同龄,同样是身份尊贵的贵女,嫁人的遭遇却是截然相反的。

姚芷烟被赐婚给了臭名昭著的明铮,全都城都知晓明铮名声不好,不孝不敬,除了得太皇太后喜爱之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最重要的,他还是个残疾!而芬黛郡主呢,样貌不如姚芷烟,琴棋书画也不如何出挑,更是不会什么拳脚功夫,偏偏人家就是有家里人为张罗了一名亲事,夫君正是最近风头正旺的许采文。

许采文品行端正,为人也是小心谨慎,样貌属于斯文的,彬彬有礼,又是才高八斗,如今也是小小的年纪,就已经坐上了五品官员的位置。日后若有岳家扶持,加以培养,定然是可造之材。

相比较之下,姚芷烟简直就是悲惨至极,让人怜悯。

“劳烦芬黛郡主挂念我的夫君了,私以为,夫君还是自己来关心的好,就不辛苦你来惦记了,你觉得呢?”

听到姚芷烟的暗讽,芬黛郡主不怒反笑,指着姚芷烟对身边的几位贵女笑道:“你瞧瞧她,真真是不知忧愁呢,难怪都说姚家闺女豪爽,我瞧着却是不长心呢!也不看看那明铮是个什么德行,谁愿意惦记那等人呢!太好笑了,你们说呢!”

“原本觉得烟儿妹妹可怜,如今看来是可悲!”又一贵女开口说道,姚芷烟看过去,便是一怒,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呼延氏,她前一世的继母!

听到这两个人说话,姚芷烟当即跟着她们一齐笑,然后高声说道:“我这亲事,乃是皇上与太皇太后亲自赐的,我想着,以他们二人的尊贵,以及他们的大局观,如此安排定然是别有深意的。既然是皇上与太皇太后的垂怜,我就觉得我是幸福的,明铮是极好的。不知几位此时说我可悲,说明铮如何不堪又是何意?难不成在你们心中,皇上与太皇太后的决断就是让辽国子民陷入生灵涂炭?他们的赐婚就是错误的决断?还是说,你们五王爷府与秘书监大人觉得皇上与太皇太后乃是坑害辽国子民与官员的主子?既然如此,我当真要将此事告诉我的祖父与父亲,让他们二人对你们两处府邸提防一二!”

姚芷烟说着,便直接跨步前行,口中叫嚷着:“我这就去与皇后娘娘说说去,都说五王爷与皇上兄弟情深,如今在芬黛郡主这里才得知,此言甚为荒唐!”

这简直就是将几名女子的斗嘴,提升到了五王爷与秘书监大人对皇上与太皇太后不满,甚至有谋反的意图!这种误会可是一般人家承担不起的,尤其是这里宫女与官员女眷极多,姚芷烟的一席话,直接让不少未离席的女眷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芬黛郡主有些别吓到了,身体一晃,险些跌倒,幸好被呼延氏扶住了。

呼延氏要比芬黛郡主淡然了许多,她只是笑了笑,看着姚芷烟说道:“姚妹妹怎得这般浮躁,不过是想要妹妹好好管束一番明铮,让他至少孝顺些许,怎得就说得这般远了?妹妹的性格真是有趣呢!”

姚芷烟太过了解呼延氏的性格,与处事手段。前一世,她与呼延氏刚刚开始交锋,姚芷烟因为性格暴躁,总是处于下峰。在她重生之时,的确是占了上峰,却是斗了个鱼死网破,众叛亲离。

看着呼延氏一副玩笑的口吻化解了此事,姚芷烟便是一阵怒火心烧。

她承认,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善人,她讨厌谁,就不想让谁好过,见死不救,火上浇油的事情她也是做得出来。呼延氏这一世不能嫁给自己的父亲做继室,也没有招惹她什么,姚芷烟还是对呼延氏很讨厌。

她冷笑起来,然后道:“呼延姐姐也真是的,不担心自己的婚事,却来担忧我的,你也是个有趣的人呢!”

这话说完,场面一僵。

呼延家也是家事清白的,原本呼延氏是因为守孝三年,不得成亲,才耽误了婚事。可是后来,呼延氏的一个妹妹,竟然在夜间跑去外面与男子私会。其实这种事情为了遮掩,是可以将这妹妹嫁过去的,可是事情出了变化。一日这妹妹私会回来,因为夜深,他们有为了风声小些,并未带什么人过去。随行的不过车夫、侍女一人,以及那位小姐。

路上的土匪见这车队人少,本想打劫。后来见呼延氏的妹妹与侍女相貌均为不错的,便起了色心,将两名女子拖到了隐蔽的地方,轮着碰撞了一遍,然后提起裤子就逃走了。

也怪这妹妹没脑子,竟然在那里就嚎啕大哭起来,拦都拦不住,最后被人知晓了,呼延家的姑娘名声受损,导致呼延氏也是迟迟未嫁,最后还是姚文海要娶呼延氏之时,才摆平了这事。

呼延氏要比妹妹聪明得多,知晓此时若是招惹了姚芷烟,定然是将话说得更为难听,当即便扶着芬黛郡主,对姚芷烟微笑致歉:“姚妹妹说得哪里的话,真真是误会我们了。我们也只是为了提醒罢了,若是妹妹当真不领情,这事就当我们没说吧。”

呼延氏想要息事宁人,姚芷烟却不依,她笑眯眯的摇头,说道:“既然姐姐们这般关心其他人的婚事,怎得不去做媒婆?或者干脆为自己谋一份亲事,也比如今闲得难受,憋得只能关心别人的好。不妨告诉姐姐,我觉得明铮是极好的,如今浪子回头,且升了官职,成绩也是有目共睹的!至于孝顺,姐姐们不知明家内情,又怎可轻易下结?哎呦,我又忘了,姐姐们怎好这般关心明家的事情,明家男子的确俊美,却也经不起姐姐们这般惦记!”

这话说得难听之极,简直就好像在说呼延氏嫁不出去,就开始惦记别人的夫君,看着明铮俊美,就在那里不知廉耻的惦记。

周围已经开始有人开始偷笑了,甚至有人开始对呼延氏明目张胆的指指点点,隐约间,又有人提起了呼延家女儿不规矩的事情。

呼延氏看着周围,突然红了一双眼睛,她简直就是无颜再留在这里了。

芬黛郡主见自己的一句取笑,就引得呼延氏这般窘迫,当即急躁的低吼:“姚芷烟,你莫要血口喷人!”

“若不是你们来寻我晦气,我会像你们这般闲不成?”姚芷烟说着,不悦的撇了撇嘴角,突然一副大人有大量的口吻说道:“罢了罢了,懒得与你们计较,记住,日后关心自己的事情就好,莫要在这里惹人嫌!”

姚芷烟说完,便牵着闫夫人的手去了后花园发泄,踢石子,接着,就遇到了明铮。

看着明铮一张洋溢着幸福的小脸,突然一阵失神,随即看到他重重的点头:“烟儿说得极是,我x后要疼着烟儿才好。”

之前的怒火一瞬间烟消云散,姚芷烟扬了扬眉,心情不错的又坐回到了明铮的身边。

明铮侧身揽住了姚芷烟的腰,亲昵的用鼻尖蹭姚芷烟的脸颊,手不老实的在姚芷烟的腰上揩油,结果手很快就是一僵,随即问道:“烟儿,你肚子怎么硬硬的。”

“那是腹肌!”

“女子有…腹肌?!”

姚芷烟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去摸明铮的腰,发现这小子的小腰比女人的还要纤细窈窕一些,当即表情也是一僵。

两个人相互对望了片刻,都是表情难看。

这对小夫妻,妻子堪称真汉子。夫君却好比妹子,娇柔得可以。

“烟儿啊”明铮突然开口问道:“你…可有什么怕的?”至少说出来一样,让他有些心理安慰,觉得姚芷烟还是需要保护的。

姚芷烟思量了片刻,说道:“我怕我爹!”

“呃…你再想想,可有什么怕的,需要我来保护的?”

“我害怕日后嫁入你的府中,被人欺负,被小妾与通房气到,你可能保护。”

明铮这才笑眯眯的点头,“啾”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道:“若是烟儿怕了,我定然是要保护的。”

122 惊天噩耗滚滚来(一)

私会最怕碰到抓包的,若是私会的时候,碰上了另外一对“私会”的,便又是一番不尴不尬的场面。

比如,范泽秋与君子眠原本是想要到后花园来单独说说话的,却碰到了姚芷烟、明铮的人。他们二人出现之时,姚芷烟与明铮两个人已经分开,一个站立,一个坐着,同时看向他们。

两批人碰到了一处,明铮刚刚看到范泽秋就摆出了一张臭脸来,指着范泽秋与君子眠就对姚芷烟说:“看到没有,我就说这两个人有龙阳之癖,一点也没有错吧?”

谁知,这两个人根本不在意,君子眠也只是开口去与范泽秋说:“看到妹妹与男子私会,你这个做家长的就没有什么表示?”

范泽秋看了这场面两眼,竟然笑眯眯的说道:“不如大家一起来。”

于是,拉着君子眠便走进了凉亭,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姚芷烟与明铮是有着婚约的,与范泽秋也是亲属关系,君子眠则是一个不尴不尬的身份了,不好如此相处。

明铮当即拉着姚芷烟就要离开,谁知姚芷烟竟然大大方方的回头去瞧君子眠,然后笑道:“你是不是易容了?”

这是姚芷烟第一次见到君子眠的相貌,而且对君子眠的身份也是猜的。传闻中君子眠有着祸世妖颜,乃是五国第一美男,才貌双全,当之无愧。这五国出了名的传奇男子,同时还是一个单身汉,想与他结亲的人比比皆是,偏生这个君子眠谁也不理,也被人诸多揣测,最为让人觉得靠谱的,就是君子眠有龙阳之癖与君子眠“不行”。

姚芷烟这些年内,特意打听了君子眠父母的事情。知晓他的母亲安夜锦,就该知晓她的孩子易容之术也该是了得的,君子眠俊得这般逆天,姚芷烟的第一印象就是君子眠易容了。

刚刚见面,就说了这样一句话,对方还是烟国的国师,当真是有些不妥,乃是大不敬之罪。

谁知君子眠却只是懒洋洋的回答:“待日后我的孩子生下来,你且瞧着俊不俊,不就知道了?”

明铮的脸都垮了,刚刚想要爆发自己的大少爷脾气,就听到姚芷烟再次开口:“你如今这年岁,待成亲之时,怕是已经不行了吧?”

姚芷烟没明说,在场的人却全都懂了。

范泽秋当即大笑,样子都显得有些疯癫。

明铮则是不愿意管了,心说姚家的闺女当真豪爽,他都有些不能接受了。

至于君子眠则是不以为意的回答:“这事不好与你详说,姚将军不也是老来得子吗?”

姚芷烟笑了笑,说道:“家父正值壮年,且身体硬朗,与你这病秧子不同。”说着,话语一顿,对明铮也没避讳,又直接问道:“你何时提亲?”

“怕是明日就要张罗此事了,正好在辽太皇后大寿之时昭告天下。”君子眠也不将姚芷烟当外人,直截了当的说了。

“你觉得我爹会同意么?”

“你的婚事都能同意,珊儿的又有什么不能同意的?”

明铮听了之后大怒,低吼了一声:“你少含沙射影!你还不是一个骑马都能晕倒、拉弓箭都能手臂脱臼的弱身板子,还真就不如我呢!”

君子眠是安夜锦的长子,因为她的身体当年受到了太多的毒害,生出来的长子身体也是极弱的,还有先天性的夜盲症。如今的君子眠骑马也能被颠簸得晕倒,跟着外祖母学刀法,也能甩两下手臂就脱臼,这样一个弱身板子,乃是名符其实的弱不禁风。

范泽秋与姚芷烟却是微微惊讶,异口同声的问道:“你们认识?”

君子眠耸了耸肩,大大方方的承认道:“从小就认识。”

明铮则是呸了一口,那模样简直就是对君子眠嫌弃到极点,说道:“看着这小子在辽国装神弄鬼这么多年,我都没揭穿他。这也得是碰着我这样心肠好的,不然啊,我呸,打个小报告,整个辽国捉拿你!。”

姚芷烟看着这两个人心中豁然开朗,难怪明铮知晓君子眠的事情,原来是因为这个。

范泽秋看着明铮与君子眠,知晓君子眠一直没与他说过此事,便是不想多提的,便巧妙的转移话题,笑眯眯的说:“你们说,若是明少爷娶了烟儿,子眠娶了珊儿,外人是不是得觉得姚家大房的女婿是按照脸找的?”

姚芷烟也跟着转了话题,呵呵的笑:“且两个人的身板子都差不多。”

“我比他强多了!”明铮反驳。

“可是你是瘸子啊!”姚芷烟毫不在意的直戳明铮痛处,她之所以不在意,完全是因为他们如此对骂都习惯了。

君子眠的身体斜斜靠着栏杆,翘起二郎腿,十分玩世不恭的对明铮问道:“你小子还要瞒多久?”

听到君子眠这般问他,明铮一怔,随即苦笑起来,下意识将自己瘸腿往后挪了挪,然后说道:“其实都无所谓了…都这么多年了。”

“傀儡。”

“你比我强很多?”

君子眠笑了笑,说道:“我有一对靠谱的父母,我来去自由,我此生无所遗憾,你呢,一辈子被人牵制着…简直就是废物,亏得你还是南宫先生的唯一学生。”

君子眠说得直截了当,让明铮额头青筋直冒。

范泽秋抬头扶额,当起了老好人,对君子眠说道:“你什么时候能管住你这张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该知晓吧?”

君子眠瞥了明铮一眼,然后扯了扯嘴角,说道:“你能想象我与这小子打架是什么样么?”

这个问题让在场出了明铮之外的人都笑了,谁都能就看出来君子眠与明铮身板子是极弱的,这两个人打架,就得跟大姑娘推搡一样。

“从小我就不服他,他也不服我,斗文不分高低,斗武两败俱伤,可以说是平分秋色,当年他还比我年岁小。如今我已经是国师,这小子还是一个区区四品官,不是废物是什么?”君子眠说着,还看向姚芷烟,数落了一句:“你们两个奇葩碰到一块去了,也不知日后会怎样。我的父母都是两个极端优秀的人,可是他们走在一起的过程是极其艰难的,只是因为他们太有性格了!而你们就算赐婚了,又能维持几年?”

“呸!你懂不懂什么叫白头偕老,你跟你爹学的那些都被狗吃了吗?”明铮反驳,还走到君子眠面前对他喷唾沫星子。

优雅的君子眠,碰到了不顾形象的明铮,也难以忍受的抬起袖子挡了挡,这才嫌弃的“啧”了一声。

“你就看你身边跟着那个慕容倾,就可以想象你们日后的日子了,不是鸡飞狗跳,也是惨绝人寰。”

明铮被说得极为烦躁,当即说道:“我与倾儿是怎样的关系,我自己清楚。她是个怎样的心态,我也清楚,不用你来提醒,日后的日子是我来过,你也不用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