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烟点了点头,当即答应了。

在之后,她又与祖父详细说了一些事情,在军事方面的事情也是着重与祖父说了。谁知这贼老头没有将这些事情告诉自己的儿子,而是着重培养了自己的孙子姚子卿,让他成为了一代强将,出了名的军法如神。姚千栋当然没有说姚芷烟的重生,而是好似与姚子卿贪心一般,将这些事情当成问题,问孙子若是他遇到,他会怎么做,待姚子卿回答完毕,他会指点一番,给予意见。这其中,对姚子卿的偏爱不言而喻,想来,姚子卿是继姚子英之后,最得姚千栋喜爱的晚辈了。

至于姚千栋的儿子们,还是先学会做人与管家在说吧。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翌日,姚芷烟起了一个大早,整理好了衣衫。进宫的礼节繁琐,光衣服就要穿上二十几层,头上需要佩戴的,更是重上加重。使得入宫的人,就算想要摇摇晃晃的走路都不成,因为头一歪,说不定头顶的东西就会掉下来。

真不知道明铮这种没事就入宫的人,是怎么承受下来的。

“小姐,可要带些补品过去?”听雨一边帮姚芷烟收拾,一边提议道。

如今太皇太后正在病重,若是姚芷烟带些补品去看望,也算是表示心意。姚芷烟可是要嫁给明铮为妻的,若是与太皇太后的关系不好可是不成,若是日后她老人家替慕容倾撑腰,可就是姚芷烟的苦日子了。

“不”姚芷烟一边任由几名侍女折腾,一边叹了一口气,说道:“如今尚且不知太皇太后对我的态度。若是她对我不待见,那么我送去补品,也会被他们说成其中含有毒药。如若我送去其他礼物,他们会说我其中包着武器。我不如就没规没距的空手过去,然后与太皇太后的距离远一些,这样也好清白。”

听了这话,听雨手中的步摇掉落在地面上,玛瑙的珠子摔得粉碎,满地乱滚。

四名四女连忙收拾,听霜干脆蹲在地上记得哽咽,说道:“这可如何是好,小姐是无辜的,怎得就有那坏心肠的,诬陷我们小姐…这不是将小姐往火坑里面推吗?”

姚芷烟却不在意,只是坐在那里。

昨日她与姚千栋也曾分析过,能够害她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素来与姚家有仇的五王爷,前些日子姚芷烟还与他的女儿有过冲撞,让他们丢了面子,还将问题提升到五王爷有谋反之心上面,怕是五王爷也不会善罢甘休。

还有就是太子殿下。太子对明铮有着情愫,十分不喜明铮成亲,会出面阻挠也是正常。

她还分析了另外那第三名重生者的身份:明铮的大哥——明琴。因为他是突兀出现的探花郎,却是动作太小,行为太过低调,而总是被姚芷烟遗忘。而且,姚芷烟想不出明琴想要害她与大哥的理由;如今的太子殿下——惜印。之所以怀疑他,是因为他如今突兀的成为了太子,明明因为性格暴虐而被皇上不喜的他,如今竟然将太子之位做得稳稳的。太子与姚家不和,若是想要逼走姚家,换成自己身边得利的人,坐稳江山,也不是不可能;如今的六皇子——惜然。怀疑他的理由正好相反,他突兀的不是太子了,而且,姚芷烟知晓,六皇子上一世乃是惨死,死因蹊跷,外传却是病逝。他去世之后,是惜印坐上了皇位;还有就是状元郎——许采文。若是许采文,就有趣了。许采文的岳家是五王爷府,如此说来,他与五王爷府有着共同的敌人,想要害他们姚家理由充分。

当然,这些还都是怀疑。

甚至,这个人有可能藏得实在太深,姚芷烟至今没能发现一丝皮毛。

“若今日可以化解,便试着化解一二,若是不能,就见机行事了”姚芷烟说完,便整理了一下衣衫,待听雨为她戴上新的步摇之后,便去祖母那里请安。

家中女眷见她这副装扮,都是面漏异色,生怕姚芷烟惹祸似的,席间不免有人冷言冷语了几句。

“烟儿这是要进宫?难不成是要去见太皇太后?”二婶坐在那里忍不住开口问道,食不语的规矩彻底没有了,这般的大家闺秀也坏了规矩,可见其紧张程度。

“二婶真真好眼力。”姚芷烟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了一句,继续安静的吃东西。

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重了,她也没什么食欲,只是做做样子,便放下了碗筷。

姚芷画一直是心直口快的,坐在那里直接开口说道:“我说三姐啊,你就别给我们姚家添乱了,成不成?你惹的麻烦还少吗?我们姚家因为你名誉扫地了你才高兴吗?”

133 内宅之中已不和(二)

这是今天的第二更,大家别跳订咯 ̄今天还有两更,应该是在下午。我先去睡觉了,起来再写。

感谢rk_owl的99币币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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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婶真真好眼力。”姚芷烟皮笑肉不笑的回答了一句,看似谦和,实则应付,主要做的事情还是继续安静的吃东西。

她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重了,她也没什么食欲,只是做做样子,按照规矩,她们不能剩饭,便规规矩矩的吃了少量的东西,便放下了碗筷。

姚芷画一直是心直口快的,尤其是看到姚芷烟对自己的母亲并不如何搭理,态度高傲,当即坐在那里直接开口说道:“我说三姐啊,你就别给我们姚家添乱了,成不成?你惹的麻烦还少吗?我们姚家因为你名誉扫地了你才高兴吗?”说着,还不高兴的用汤匙碰了一下瓷碗,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这一下,屋中的众人都看向了她们,杨宛白更是直接皱眉,对姚芷画越发的不喜了。她刚刚要开口,姚芷烟已经首先开口了:“五妹妹说话还是这般有趣,大清早的就逗祖母开心,也是有心了。若说护驾也是给姚家添乱的话,那父亲与叔父们去保家卫国,征战沙场,就是为国添乱了。五妹妹莫要说这样让父辈们伤心的话。如今还好,怕是日后嫁出去,婆家可是不会喜欢你这般的风趣。”

姚芷画虽是二房的嫡女,却因为养尊处优惯了,没有二婶的头脑,只有二婶的丑陋。如今看来,是万万不如二婶拿得出手的,这等闺女亏得有份好家事,日后也不会太难寻人家。只是这般心直口快,口无遮拦,怕是日后到了婆家,也是不受待见的。

听到姚芷烟心平气和的回话,二婶心中就是一凉,若是姚芷烟能够与姚芷画吵起来,这事还好解决。可是如今姚芷烟语气和善,只有姚芷画话中带刺,就不好解决了。虽然二婶也怕姚芷烟去宫中给姚家添麻烦,却也不想自己的女儿被责罚,当即笑道:“烟姐儿说得哪里话,画儿也只是与你笑闹罢了。”

“我自然知晓五妹妹是在与我玩笑,她作为姚家的闺女,自然是不会忘记姚家的本职的。”

“还不是你想出风头!”姚芷画不依,再次开口反驳,音量提高了许多。

二婶干脆开始拽姚芷画的袖子了,姚芷画根本不给面子,只是瞪着姚芷烟。

“在出现刺客之时,我看到有危险便出面阻拦,做到姚家子女该做的。之后却传出了一些不真实的言语,这也只能说是我疏忽大意了,这世间不尽人意的事情太多,我无法去与他们计较。这种过后的风雨,又在之后见到了彩虹,总好过我那一日见死不救,被人说成姚家子女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好。对了,那一日五妹妹也有参加吧,不知在大乱之时,你在何处?”姚芷烟说完,不紧不慢的伸手拿过汤匙,喝了一口蛋花汤,那不以为意的模样当真好似在与姚芷画说家常。

杨宛白本来想替姚芷烟说话,此时却也不着急了,只是淡然开口:“烟儿你也莫要问了,你五妹妹终归年岁小。”

二婶因为杨宛白的拖延,而没能送成嫡子成为世子,后来杨宛白自己有了孩子,她根本惦记不到,便已经与杨宛白关系冷淡了。这些日子又觉得大房晦气,更是很少来往,前几日去与杨宛白说请道士来作法,更是让两个人的关系雪上加霜。

听到杨宛白开口讽刺,二婶也没了什么好脾气,当即说道:“大嫂,我也觉得烟儿去太皇太后那里不妥。我们都知晓,太皇太后她下旨是因为明家二少爷闹来的,怕是太皇太后如今尚未康复,见到烟姐儿怕是会有所惊吓,不如再过些日子,我们姚家女眷一同去看望。”

二婶说话,姚芷烟不好反驳,这只能靠杨宛白说话。

杨宛白的心中也是不想姚芷烟去的,她也觉得不妥。可是最近,杨宛白对姚芷烟是信任的,知晓姚芷烟在自己的心中都是有谱的,便也不再多管。看到二婶阻拦,也觉得讨厌,便开口说道:“无论事情是怎样,圣旨是这样颁布的,弟妹又怎好揣测圣意?烟儿受了赏,今日是应该进宫谢赏的,这也是规矩,我们不好破了规矩。这要是带上了一家人去宫中,可是要让人笑话了,难不成太皇太后给烟儿的赏赐,分给了姚家全府了不成?”

二婶被气得脸上的皮肉直颤,她是发现了,杨宛白最近很喜欢学姚芷烟的语气,就是将话往高处抬,将问题提升一个高度,让她们一反驳,就是一个冒犯皇室的大罪,真真是气死人。

姚芷烟的祖母一直坐在那里看着,忍不住皱了皱眉,然后一脸的失望。

昨日她与姚千栋两个人几乎是彻夜未眠,姚千栋将府中的事情与她说了,她居然还后知后觉的没有发现。她是当家的主母,这一辈中,属她最为尊贵。却不知府中女眷们的勾心斗角。她一直觉得,姚千栋身体硬朗,儿女好,她也就好了。她是一个和善的,不愿意计较很多,年少时也是受过一些婆媳、妯娌关系困扰的,却因为姚千栋保护得太周密了,让她全然没有这方面的概念,今日她在一旁仔细听了,才发现了家中的不安宁。

原来杨宛白与二房已经关系十分不和谐了。

她在心中暗道自己迟钝,还觉得自己没有做好一个主母,当即将筷子一放,说道:“你们也别吵了,都安静一会。”

老夫人很少说重话,这使得大家同时安静了下来,一齐看向一脸愁容的老夫人。

老夫人扫视一圈,这才说道:“烟儿如今的处境的确十分尴尬,不过此事是昨日烟儿与老爷说过的,老爷也是同意了的,你们不必再议此事。待过些日子,我会带着你们一同去看望太皇太后,不可逾越了。”

看望太皇太后也是要论顺序的,姚家是中立,不好表现的太过殷勤,这种事情一向是在不前不后的时候过去,时间掐得很准。

老夫人这一番话看似不偏不向,其实也是在提醒二房,姚芷烟如今是得姚千栋喜欢的,什么事情都是会与姚千栋说的,并不是鲁莽的孩子。而二房那姚芷画,则是姚千栋最不喜欢的一个孙女,虽然与姚芷烟曾经是一样的茹莽、爽朗,却不如姚芷烟这般上进、讨喜。以至于姚芷画在姚家也是不太招人喜欢的嫡女。

姚芷烟并不如何在意,只是扭头看向昏昏欲睡的姚芷珊,觉得这小妮子婚事被耽误了,她居然还不愁,整日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真真是引人发愁。

待用过早饭,姚芷烟也不再逗留,直接坐着马车去了宫中,刚刚到了宫门口,就碰到了熟人。

如今的君子眠可以用愁云惨淡来形容,原本在太皇太后大寿那一日是要宣布他与姚芷珊婚事的,偏偏因为行刺之事耽误了。他可是二十好几,再也等不及了,如今来这边,怕是要与皇上催此事的。

皇上也很尴尬啊

太皇太后病重呢,他还有心情赐婚?这皇上心得多大啊?他的孝又从何来?

不赐婚吧,好不容易能与烟国交好的机会还错过了。

看到姚芷烟,君子眠的步伐一顿,不好在宫门口与姚芷烟这未出阁的女子叙旧,君子眠便站在那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同悲同痛啊——”

姚芷烟没说话,只是抿唇轻笑,想来她与君子眠也算是难兄难妹了,反正都是不顺畅的两个人。

到了宫中,姚芷烟下了马车,再转乘云辇进入。

一路上,不少宫女、太监都对姚芷烟有所侧目,似乎也是听闻了前几日的事情,十分怀疑姚芷烟此次过来的用意。

姚芷烟一路沉默,到了慈宁宫请示,果然是以太皇太后病重,不方便见客为理由拒绝参见,传话公公会将姚芷烟的拜见转达给太皇太后。

听了这个,姚芷烟不急不缓的从袖子之中取出了一封信,递给了那名公公,说道:“还请公公帮我转达。”同时很是迂腐的送了一锭金子。

那位公公掂量了一下金子的分量,便笑呵呵的收进了袖子里面,动作很是流畅。他谄笑着说道:“哎呦,这可是不符合规矩呢,看在您是姚家三小姐的份子上,奴家就再为您走一趟!”

说着,还对姚芷烟眨了眨眼睛,才进去。

姚芷烟一阵恶寒,看上去竟然好似在瑟瑟发抖。

那公公将信交给了千公公,千公公拿在手中开封,展开看了看,确认了一番,才将信交给了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懒洋洋的接过,随意扫了几眼,便是手指一颤,然后狠厉的看向千公公:“你说她这是什么意思?”

“奴家可是看不懂,这姚三小姐在打哑谜不成?”千公公也在糊涂,姚芷烟写的话他根本不明白啊!

太皇太后这才缓了一口气,抬手将信折好,放在了枕边才吩咐道:“将她传进来吧,哀家有话与她说。”

134 明铮坏入骨髓中(一)

三更送到,之后还有一更。感谢落日花的粉红票支持。

难得加更,却门可罗雀。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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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话公公唤姚芷烟进入,却不许姚芷烟带侍女,最后也只是姚芷烟一个人进入的。

走过长廊,穿过外殿,进入太皇太后的寝宫。她的步伐缓慢,似乎是在一边行走,一边思考问题。

待到了寝宫,发现这里的宫女不多,看样子是被故意派遣离开了。太皇太后的身边只站着她颇为信任的千公公与那位女官。

她在距离太皇太后有一段距离的地方,规规矩矩的跪下行礼,然后等待太皇太后发话。

场面静得可怕,太皇太后迟迟不肯开口,姚芷烟便一直那般规规矩矩的跪在那里,挑不出错处。一向沉稳的千公公也有些拿不准太皇太后的意思,站在那里狐疑的看着他们二人。

时间渐渐流逝,姚芷烟依旧跪在那里,匍匐着,样子真诚。

太皇太后手中把玩着姚芷烟送来的信,将那几个字翻来覆去的看,最后只是轻叹了一声:“你们都出去吧。”

千公公立刻赶人,转而就看到太皇太后在看他,这才下意识的躬身,面向太皇太后,与那女官一同退着出了寝宫。

待这些人都离开,太皇太后才对姚芷烟冷哼了一声,道:“你送这信是什么意思?”

说着,还将那信纸往地上一丢,却因为身体虚弱,力气不足,信纸只是软绵绵的掉落在地面上,露出上面的字来:重生非我所愿。

“小女便是那个意思,人固有一死,谁又能想到死者竟然会有复生的一日,还是回到多年之前。如若知晓,又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人惧怕死亡?小女神奇的复生了,却情非得已的走入了您的局中。小女只想保证身边一亩三分地的安生,并无他想。”

“空口白话。”太皇太后冷哼了一声,根本不愿意相信。

姚芷烟并不在意,只是说道:“那我以什么样的立场不忠?什么样的资格不忠?我是姚家的子孙,注定要在姚家的羽翼下生存。有着一家刚正不阿的人在旁看护着,我哪里会做出什么有害辽国的事情来?难不成我重活一次,就通了天不成?”

太皇太后坐在那里深呼吸,然后看向姚芷烟,说道:“那你今日的目的是什么?”

姚芷烟抿唇轻笑,本就琼姿花貌,此时更添俏丽。姚芷烟这样的姿色,在都城的贵女圈中也是难寻,若非姚芷烟的性子太过刚烈,也是百家来求亲的主。太皇太后见她,微微皱眉。都说红颜祸水,若是姚芷烟利用自己的这种媚色去勾引厉害的男子,到时候祸害辽国也是可能的。也是怕姚芷烟这般做,她才会将姚芷烟赐婚给她颇为信任的明铮,这样也能稳妥许多。

没成想,姚芷烟竟然与明铮两情相悦,将明铮的魂都夺去了大半似的,这种魅惑可是让太皇太后大为不安,使得她就连明铮也不太信任了,对姚芷烟的忌惮也越发的强烈。

“我之所以会接近明铮,是您的旨意,不然我也不会亲近这未来的奸臣。”姚芷烟开口说道,直截了当,引得太皇太后皱眉。

“奸臣?铮儿他是极好的,你嫁给他,不会有半分委屈。”

明铮成为奸臣之时,太皇太后已经过世,自然是不会知晓的。

姚芷烟坦然的摇了摇头,说道:“太皇太后也是明眼人,明铮是怎样的性子,您也是知晓的。或许他当真有着大才华、大智慧,可是他的处事手段,以及朋友圈子,您也是看到的。他贪财,对于别人馈赠的礼物从不拒绝,或许您期待他日后改善,可是人是贪婪的,他已经将敛财当成了平常的事情,心中觉得无所谓,日后又怎会收敛?他还好色,他并不觉得一个男人多睡几个女人有什么过错,除了那些不能睡的,他是想要哪名女子都成。您如今觉得他宠着我,可是我却知晓,他依旧隔三差五的去他院中那些您送的美人身边休息。

我还听闻,他们这些贵族公子之间还喜欢互相馈赠身边的小妾,与朋友共享为乐。看似有福同享,可是这一屋子的贵公子,又有几名艳丽的小妾在屋中,又会是什么圣洁的场面吗?”

其实这种事情也是听范泽秋说的。

明铮的一位所谓的“好友”在青楼之中看中了一位新上位的花魁,谁知这花魁性子高傲,竟然对他不理,引得这位公子大为不悦,怀恨在心。他竟然在一日花魁隔帘弹唱之时,派人上去抢了那花魁,当众将这女子脱光,按住桌子上蹂躏。青楼之中的管事本想去管,却被那位贵公子给了足够的银两,竟然也在一旁围观。这公子发泄完毕,竟然让自己带着的小厮轮番过去蹂躏那女子,使得原本艳丽的女子,狼狈得几乎没了人形,腿间更是鲜血淋漓。

而明铮也是听到了消息,在那一日在青楼之中目睹了这一场面,当时他竟然云淡风轻的与文靖泊笑闹,还拿出碎银来丢向那些人起哄。这样一个明铮,已经完全没有了怜悯之心。看到那女子那般受苦,他竟然只是觉得有趣,跟着起哄罢了。

若是范泽秋在场,怕是会过去阻拦,可是范泽秋也只是过后听说而已。当然,范泽秋这种人,也不会出入这种地方。

其实善恶之分,有时只需去看皮毛便可知,明铮早在不知不觉间,就染上了那种不良的气焰。

姚芷烟知晓,想要将明铮如今的性子管住,还需要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太皇太后却是不悦的,看着姚芷烟冷哼:“难不成嫁给明铮,你还是不高兴的?”

“太皇太后您在说哪里的话,我只是在告诉您,之所以亲近明铮,是因为您的赐婚,我未来是他的妻子。而我与明铮,根本就是两路人。姚家的忠,与他的腐是格格不入的。”

“哼,完全不懂你要表达什么。”

“很简单。明铮日后是奸臣,我知晓,您却不知晓。”

听到这句话,太皇太后的身体一颤,然后看向姚芷烟。那种狠厉的眼神,几乎可以将姚芷烟刺穿。

第一次知晓什么是绝对的气场,就好比现在,太皇太后明明只是怒视,却让姚芷烟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

太皇太后是在水深火热之中摸爬滚打出来的,经历的大风大雨太多,对于姚芷烟这种嫩芽,她根本就不在意。她终于冷哼,然后闭上双眼,躺在那里说道:“的确,我知晓的没有你多。可是你也该发现了,不少东西都已经被改变了,你又能知道多少?”

“我的确知晓不少。”姚芷烟终于回过神来,开口说道,同时将昨日与姚千栋说过的事情又复述了一遍。太皇太后听了之后点了点头,然后道:“既然如此,我便几日后再来寻你,到时候我们细谈。”说完,便疲惫的躺在那里。

姚芷烟当即跪谢,然后缓缓的退后,这时太皇太后再次开口:“你要不要去看望慕容倾?”

这声音不大,很缓,很柔,似乎只是在提醒,或者只是随意问问。

姚芷烟点了点头,回道:“自然是要去看望的。”

说完,便退下去了。

出去之后,姚芷烟表示自己要去看望慕容倾,千公公也不惊讶,直接就领着姚芷烟去了。

如今的慕容倾还在慈宁宫中,周围的伺候的宫女却是少了不少的,可谓是门可罗雀。

姚芷烟到那里的时候,正有两名宫女坐在门口绣帕子,见千公公亲自带人过来,当即慌了神,齐齐跪下行礼。千公公也不在意,只是告诉她们:“姚三小姐过来看望慕容姑娘,还不速速去备茶?”

这种态度已经摆明了,他们对于这些敷衍了事的宫女是有所纵容的,也难怪她们敢明目张胆的在这里偷懒。

如今慕容倾的情况,不容乐观啊…

刚刚走进屋子,就能够闻到一股子腐败的味道,让人觉得作呕。姚芷烟迟疑了一番,才走进去,千公公却只送到门口,就笑呵呵的告辞了。

姚芷烟站在那里,远远的去看床铺上躺着的女子。她好像也注意到了姚芷烟,此时也在向她看过来。

原本就瘦弱的慕容倾此时看起来更加的柔弱了,她躺在那里,气若悬丝,脸色苍白。她看到姚芷烟,便开始嘿嘿的笑,笑容之中透着一股子阴冷与恐怖。

“你看到我如今的样子没”慕容倾终于开口,用十分微弱的语气说道:“我曾经,比你更受宠爱,他千般护着,万般宠着,有了新欢,我…便是这副模样。你…也是早晚的事情。”

姚芷烟站在远处看着她,又左右看了看这里的环境,说道:“你还不知你的错处在哪里吗?”

“我错在太在意他?”

“我也曾听闻,这几日明铮是偷偷给你送了药的吧?只是你一味的憎恨,全部都拒绝了,这般不识好歹,让明铮寒了心。”姚芷烟说着,走到了一边的桌面上,看着上面绣好的荷包,忍不住笑了笑,说道:“你的确在意他,的确想他好,可是你又太过在意自己…想自己过得更好,于是,你注定错过他。因为他的确可以做到宠妾灭妻,却也能够做到心黑手辣。”

135 明铮坏入骨髓中(二)

慕容倾怎么会不懂,她只是无法接受罢了。

曾经的明铮对她太过温柔,太过呵护,简直让她坠入到他的温柔乡之中,无法自拔。她可以从明铮的眼神,明铮的微笑,看得出他对她的在意。之前的一切一切都是那般的美好。他虽然放荡不羁,最后都会回到她的身边,说着甜蜜的话,送她最好的礼物。她以为,明铮对她是深爱的,才会想要占有明铮,那种被骄纵的感觉,让她开始向拥有不切实际的事情。

都怪…明铮太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