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去吧。”

听霜点了点头,快速的去了姚芷烟的房间,进去之后,明铮果然坐在里面,此时正斜靠在床铺上休息,见听霜进来,只是瞥了一眼,并未如何搭理。

听霜进来之后,先是擦了擦并不如何脏的桌面,然后偷眼去瞧明铮,迟疑了一番才道:“明少爷,您可知晓小姐这些日子是如何过的?”

明铮听到这话题是与姚芷烟有关,又是他好奇的事情,当即来了精神,拄着下巴,看向听霜,问道:“说说看,是怎样?”

“那日与您吵架之后,小姐蹲在那里哭到几乎虚脱呢!回府之后,也是好几日不言不语的。后来开始给您写信,一封接一封地写,上面都写好了日期,偏偏写完了却一封也不送出去,只是拿在手里自己看,最后又收起来。”

“写信?”明铮微怔,随即又问:“她收在了哪里?还在姚家吗?”

“那盒子里面可都是小姐的宝贝,她不放心放在家中,便随身带着,想来,是在”说着看向屋子里面一处箱子。明铮跟着看过去,随即起身过去,听霜当即退到了一边,又道:“明少爷您可千万别说是我告诉您的,不然以小姐那火爆的脾气,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明铮这才去正眼瞧了听霜一眼。

她属于鹅蛋脸,脸蛋圆润,长相富态甜美,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显得她极为机灵。她偷眼瞧了一眼明铮,见他在看自己,当即对他笑了笑,然后躬了躬身。

明铮微微眯了眯眸子,并未在意,只是十分坦然的去翻姚芷烟的东西了,然后取了一个盒子,瞧出这是进贡的贡品,打开这盒子非常的繁琐,当即忍不住皱眉。

“你先出去吧。”明铮吩咐了一句,然后便将盒子拿到了桌边坐下,开始仔仔细细的研究起来。

听霜退了出去,然后开始去安排蝶儿休息的地方。

她的脸上有着似有似无的幸福微笑…

今日明铮少爷与她说话了呢,还看了她呢!

屋子里面的明铮坐在桌子前开始研究那盒子,他听闻过这种盒子,研究了片刻,便悟出了些许门道,一边仔细去听声音,一遍摆弄开关,研究了一刻钟左右,便开始笑眯眯的了。

“我就说你笨,你还不愿意听。这么一个破盒子,就敢往里面放秘密”说完,又笑呵呵的将盒子打开,看着里面一叠子信,这才又道:“不过这世间我这般厉害的人也不多,放一放也还是可以的,还方便我看不是?”

他拿出信来,一封一封摆在桌子上,看了一眼日期,便从第一封开始读。

其实第一封挺保守的,不过是一些问候的话,比如东西有没有带全,途中有没有很累之类的话,真别说,问得还挺贴心的,比他收到的那几封更像娘子该写的话。

他美滋滋的看完了第一封,去看第二封,内容差不多,只是在后面多了一句诸如:昨夜清晨开始下雨,淅淅沥沥的,我瞧着清新,便出去走走,不知为何突兀的想起了你我曾经的过往,有些想你了,何时回来与我一同淋雨?我前几日画了一油纸伞,有机会你为我撑着可好?

难得在姚芷烟的信中瞧出了她小女儿的姿态,明铮觉得很受用,突然好奇起了姚芷烟画的油纸伞会是什么样?一只老虎还是一只豹子?绝对不会是梅花、水草就是了。

后面的信中,这种小情绪越来越多,比如她那一日遇到了什么,喜欢什么,抱怨什么,都会写在信中。好似这根本就不是几张信,而是在倾述自己的事情。字里行间,全是对他的思念,以及些许的愧疚。

从第九封起,他突兀的冷了一张脸。

信中的内容,是他从未听姚芷烟说过的,却是足够让他震惊的。

“其实我一直无法开口与你说,我曾经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又经历过怎样的事情。

怕是在你的眼中,我是姚家纯洁的嫡女,正直得可以,这样一个姚芷烟是你喜欢的。可若是有朝一日,我告诉你这个姚芷烟是假的,其实她是一个会为了报复不择手段的人,她是一个记仇到心胸狭窄的人,她是一个会嫉妒小妾,还是一个不能生育的人…

她是一个活过两辈子的人。

她曾经眼睁睁的看着大哥去世,看着母亲被二房与妾室气死,看着继母入门,看着自己疼惜的妹妹被婆家害死。而她呢,后知后觉的报复,不在乎亲情,只想报复,只想复仇“文字里面将她前一世经历的,事无巨细的全部说了,到了后来,还说起了自己嫁给了白谷,以及,重生之后的事情。

她甚至将自己重生之后遇到的、发生的、分析的事情也说了,整整十二张纸,他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去看,最后她只问了一句:“并非是我故意想要瞒着你,可是当你知晓这些,你还能容忍我这样一名女子吗?一个曾经嫁给过别人,被抱过,且不能生育的女子。”

明铮看完信,抬手掩面,将自己的脸埋在手中良久没有任何的动作,也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愤怒,又或者是想要放弃了。

良久,他才撕开了第十封信,上面仅仅有几句话而已。

“我觉得我配不上你,我觉得我没资格去爱你,我知道我很不好,我与谁在一起,都是耽误了那个人,如果…我见到你…可能会劝你离开我…如果你多挽留两句,恐怕我就会坦白心意。所以,在我劝你说不要娶我的时候,请同意,或者是保持沉默,那样,我就会放过你。”

他的手一抖,想着今日与姚芷烟的对话,突然觉得一阵荒唐,随即,他快速去看余下的几封,竟然是出奇的一致:自嘲的口吻,不确定的态度,还有就是,对他有那么一点喜欢。

“他娘的”明铮将这些信全部堆放在桌面上,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随即将信收拾了起来,拿在手中,快速的去寻姚芷烟。

此时姚芷烟还在洗澡,听雨正拎着水桶过去给她填热水,她刚刚开门要进去,就看到明铮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竟然直接推着门就要进去。

“明少爷,小姐在沐浴,您不能进去!”听雨一惊,当即回身去拦。

“你给老子滚蛋,里面那丫头是我媳妇!”明铮说着,直接走了进去,见姚芷烟惊恐的回身看他,竟然没事人似的指挥听雨:“快些加水,然后快些出去,我有话与你们小姐说。”

听雨都有些傻了,站在那里怔愣着。

姚芷烟也有些失声了,坐在浴桶里面便用水泼明铮:“你出去,待我穿好衣服出去再与你说不成吗?”

明铮摇了摇头,拒绝道:“如果再等一会,我能憋死!”明铮说着,直接在门口将听雨推了出去,然后自己提着水帮姚芷烟的浴桶加热水。

而她则是注意到了明铮手里的信,当即伸手去抢,质问道:“你怎么能擅自动我的东西?”

“我还想问你呢,为何给我写了信,却不寄给我?!”明铮问得理直气壮,加完热水之后,便将水桶一丢,站在桶边看着她。

151 同床共枕夜难眠(二)

明铮知晓了事情的真相,心中愤怒加难以置信,如此冲进来,当然是盛气凌人的,且极有气势。

可是,他面对错了人。

姚芷烟无疑是一个专治各种不服,各种纨绔的人。他见明铮进来,随手就拿起了桌面上的胰子,丢向了明铮,正中额头,让明铮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待他堪堪站稳,缓过神来的时候,姚芷烟正在伸手拽衣服,见明铮看向了她,当即就拿起水舀子准备继续丢,明铮当即求饶:“女侠饶命吧!”

“那你滚不滚出去!?”

“女侠且容我说一句我心里的话。”明铮晕晕乎乎的站在那里,眼前直冒星星,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只是看准了姚芷烟所在的方向,然后伸手扶住浴桶,对着她便认真地说道:“只要你是姚芷烟,我就会娶你!”

或许是因为这一句话说得太过郑重其事,又或者是她被那种肯定的口吻震住,她竟然没立即赶人走,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明铮。

两个人对望着,相对沉默。

明铮回神之后,眼睛便开始往浴桶里面瞟,发现她此时双手环胸,他肯不到关键的地方,只能看到水中的大致轮廓,只觉得那水中娇小的身躯,他只需一条手臂就可以轻易环住。

“看够没?”姚芷烟开口问道,声音冷冷的,带着些许威胁。

明铮撇了撇嘴角,然后笑了起来:“我打赌白谷那小子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没看过你身子,我可是比他看得早呢。”说完,还站在那里仔细的研究起来。

姚芷烟不理他的自欺欺人,只是夹紧腿,然后问道:“那信…你都看过了?”

“嗯。”

“你”

“是不是要问我孩子的事情?”明铮突兀的打断她,然后冷笑了一声,道:“我曾经与你说过这事,你也不必担忧你与白谷的事情会再次发生,因为我从不听我娘的话,他们也干涉不到我院子里面来。而且,你嫁给白谷生不出,不证明你嫁给我就生不出。跟你说明白点,我告诉你,就算你那个姐姐嫁给白谷,她也生不出!”

姚芷烟听了之后当即皱眉,似乎是对明铮的话很是怀疑。

明铮当即继续冷笑开口:“姚芷烟,我告诉你,你就是一个浑的傻的不开窍的!你可知娶你姚家闺女要付出什么代价?那就是不能纳妾!我明家有实力,我也是个会有出息的,有底气,能够纳妾。而白谷家呢?姚家闺女嫁给他们没落的穷光蛋是低嫁,他们就不能纳妾,纳通房都得看姚家闺女的脸色。白谷的母亲是一个疼儿子的,疼得脑袋都不正常了,她就觉得自己的儿子身边全是美人,一群女子伺候他才是好的。为了能让白谷纳妾,她会力所能及的想出一切幺蛾子!正妻不能生育,当然要纳妾…你懂没?”

“可是”姚芷烟睁大了一双眼睛,难以接受明铮说的这些…

她不想去知道自己一直执着去相信的男人,一个自己甘愿为之牺牲的男人,是一个一直在欺骗自己的人。就算她自己也曾怀疑过,最后她还是努力让自己去相信白谷,因为她爱白谷,因为白谷是她自己选择的男人。

“没有可是,如果你不相信,你大可以看一看你姐姐日后能不能有孩子,或者来看看,我们能不能有。”明铮说着,还颇为阴冷的笑了一声,又补充:“如果我想,我可以做些手脚,让你亲自看一看白家的嘴脸。你真以为我讨厌白家人,只是因为他们家里穷吗?我只是讨厌他们白家的做派罢了。还有,我告诉你,你以为你爱白谷,实则不然!白谷是在你人生低谷期唯一一个给你献殷勤的人,让你觉得温暖。在你出现问题之时,姚子卿出面帮助,那是他真的仗义。白谷出面,是因为他有机可乘!不然他一白家大少爷,得得瑟瑟的管你们姚家的家事作甚?!你之所以心中有他,是因为他曾是你的夫,你的思想还是这种最死板的思想,一生之中,只能有一个男人。如果你心思活络一点,就该知晓,你的一生在你为他而死之死就已经结束了,你重新睁开眼睛之后,便是心生!你的这一生,是属于我的!”

明铮说完,便觉得有些口干,走到了桌边,在上面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顺了顺喉咙,这才扭头看向坐在浴桶之中,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姚芷烟。

此时他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她纤细的脖颈,白皙光滑的后背。随即他挽起了自己的袖子,准备开始耍流氓。

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子脱光光坐在浴盆里面,就算被打肿额头,他也不会放过这种机会的。不动手动脚,那还是明铮吗?

“我知道我在自欺欺人,可是…如果相信你说的,我会觉得我死得窝囊。”姚芷烟终于开口,带着哭腔说道。

明铮一怔,随即心口一软,不管不顾的伸手从后面抱住了她,任由自己宽大的袖子浸泡在水中。

“烟儿,你莫要哭,一见你哭,我心都要酥掉了。日后你我成亲,我定然不会让你去以身犯险,我会将所有想要加害与你的人拦在外面。”

“若那个人是你的哥们呢?”

想起姚芷烟信中的分析,明铮突然顿住,因为太子、六皇子就在被怀疑的人选之中。他沉默了一阵,才开口说道:“如果是他们,他们就不会对你下手,因为你是我心爱之人。”

“可是这个人已经害死了我的大哥。”

明铮当即愁眉苦脸的低吼:“这我也没办法啊,害你大哥的时候,我们两个还没在一起呢啊!这样我很为难的!更何况不可能是他们两个的,太子虽然脾气嚣张,却也算是磊落之人。六皇子更不能了,他万事以和为贵!”

姚芷烟听了之后当即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他扭头去看姚芷烟,在她被熏得微微发粉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道:“我会护着你,他们不会动你,若是发现了你的仇人,我尽可能的帮你报复,可好?”他说着,扭了扭身子,又开始哼唧:“你觉不觉得此情此景,我若是不做点什么都对不起我自己?”

姚芷烟不在意,点了点头,然后将一边的猪苓给了他,吩咐道:“成啊,给我洗头。”

明铮差点直接跌进浴桶里面,然后不情不愿的开始帮姚芷烟拆开发鬓,帮她洗头。

姚芷烟的头发很软,带着自来卷,泡了水之后更加分明,他起初不情不愿的,后来还来了兴致,一边帮她洗头,一边问道:“我看护国公大人都不怎么留长胡子,是不是他们的胡子也是弯的?”

“有那么一点吧。”

“哦 ̄”他拉长声的回答,然后突兀的探身去往桶里看,问道:“那你下面那里是不是也是卷的?”

姚芷烟一听,当即红了一整张脸,抬手就要打明铮,却被他躲开了。她刚刚回头,就看到了明铮一脸的笑意,当即疑惑的转过身,用手扒在浴桶的边缘,跪坐在浴桶里面看着他,好奇的问道:“为何你听了这种事情,一点也不惊讶?”

明铮走了回来,蹲在浴桶边,一边帮姚芷烟洗头发,一边说道:“其实我起初也在奇怪,为何姑姥姥有些事情古古怪怪的,对你也颇为忌惮,按你这么一说,我也就懂了。”

明铮的脑袋与姚千栋那种老顽固是完全相反的,他接受新的东西很快速,且能理解。

姚芷烟盯着他瞧了好吧天,才低低的说了一声:“好吧”

他看着她的模样,当即觉得有趣,凑过去咬她的鼻尖,然后又让她转过去,吩咐:“坐好了,我帮你冲干净。”

姚芷烟听话的坐好,抱着胸口,任由明铮帮她洗干净,然后送来锦帕。

她伸手接过来,瞪了明铮一眼:“你转过去!”

“我自己媳妇有什么不能看的?”说着还颇为期待,好似很想知道姚芷烟的下面,到底是不是卷毛。

姚芷烟又羞又恼,骂道:“你信不信我剁了你?”

“你若是光着身子来剁我,我死几回都乐意。”说着,伸手取来锦帕盖在姚芷烟的头顶,帮她擦头。她顺势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看不到,这才站起身。

他很是体贴的拿着帕子帮姚芷烟披上,摸索着,帮她将身上擦干净。然后伸手抱着她,将她娇小的身体抱出来,却没有放下地,而是抱着她,去吻她滑腻的脖颈,一下一下,弄得姚芷烟痒痒的。

她只能一手捂着他的眼睛,一手揽着他的肩膀来支撑。他用手托住她的屁股,将她抬高,用舌尖去舔她胸口的柔软。

然后,碰触到她胸口的红樱,开启唇瓣,将其含在口中。

姚芷烟当即身体一僵,低头用自己的额头猛地去撞他的额头,让后快速的跳出他的怀抱,回身将衣服披上,也不管穿没穿好,就又去踢了明铮一脚,穿上鞋子便要跑出去,谁知却又被明铮抱进了怀里。

152 同床共枕夜难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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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芷烟的性格强悍,偏生身子娇小,如今不过十三岁而已,刚刚来了月事,身子也才发育一些,不比明铮的手长脚长。

明铮看似文弱,可他至少还是一名男子,还有着比姚芷烟高出一头半的身高,如此有利的体型差距,让他轻易的逮住了姚芷烟这不安分的小东西,然后抱在怀中。

她一边慌忙的塞着衣服,一边蹲下身子,尽可能的护住自己。明明她一掌就能将明铮拍晕,偏偏她没有这样做,只是因为不想伤了他。

他得寸进尺,抱着她的手臂不让她动,跟着她蹲下身,将她严严实实的抱在怀里,然后低头去吻她小巧的耳垂。

她觉得痒,当即缩了缩脖子,引得他吻得更加深入。

撩开她仍旧湿湿的头发,拖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些许,然后另一只手探入到她未穿好的衣衫之中,寻找方才让他血脉喷张的小小豆粒。他的吻细细碎碎的落在她的脖颈上,肩头上,衣衫被撩开,让她胸口的两团出现在他的眼中。

“不成”她抬手去推他的头,同时扯自己的衣服。

明铮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抱着她越发紧了,这才说道:“烟儿,你知道吗,其实你是爱我的,不然你是不会这般在意我的。如若不是心中有我,你便不会试图与我处理好关系,还写信给我,甚至来这里寻我。烟儿,你自己该知道自己,你不是会刻意讨好我的人。你只是心中执拗罢了,如果你相通了,你会发现,你其实并不讨厌我碰你,我抱你,你其实想与我亲近”

他轻声说着,然后目中含情的看着她,那好听的声音让姚芷烟有些发晕,她怔愣着看着明铮,见他笑得得意,当即红了一张老脸,然后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他抱着她,笑眯眯的又道:“我不会嫌弃你,我只会怪自己,为何上一世那般没有眼光,没有瞧上你。是我上一世错过了这么好的你,是我的错,是我的损失。我这一次遇到了你,我就要好好的珍惜,所以烟儿,爱我吧,好不好?”

她缩在他的怀里没说话,只是揪着他的胸襟,挪了挪身子。

“最起码给我一个回答吧。”明铮用鼻尖亲昵的去蹭她的脸颊,追问。

“色胚什么的,最讨厌了”她闷闷的回答,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规矩,不老实,还坏坏的。”

他一听就乐了,竟然很臭屁的在那里显摆:“你可知小爷这相貌,多少姑娘家等着我去碰她们,我都不乐意去!哪次去窑子,都是那群女人主动往我身上贴”

刚刚说到这里,姚芷烟就直接抬手扯他的脸,大骂:“还去逛窑子?!你小子信不信我剁了你那根啊?”

看到原本还娇柔得好似小绵羊的姚芷烟此时突兀的爆发,他当即赔笑:“不去不去,有娘子了,谁还去那种地方啊。”说着拿开了姚芷烟的手,松开她,帮她套上了衣服,系好腰带,又帮她套好袜子,便将她横着抱起来,直接将她抱出了屋子。

两个人刚刚出来,几名侍女就有些傻了,慌乱的跟着明铮走,同时去赶周围的小厮离开,生怕他们也看到了这一幕。好在姚芷烟的房间距离净身室距离很近,明铮很快的进屋,将姚芷烟放在了床上,然后回头从听雨的手中拿过干净的帕子,这才吩咐,你们都下去吧,我帮她擦干净。

四名侍女站在那里没动,齐齐的看向姚芷烟。

姚芷烟的小脸粉扑扑的,见四名侍女看着她,尴尬的清咳了一声,这才吩咐:“你们都下去吧,我还要教训他一会。”

明铮瞧了一眼姚芷烟别别扭扭的模样,忍不住温和的笑,然后盘腿坐在她的身边,拿过锦帕盖在她湿漉漉的头发上面,帮她擦干净头发。

四名侍女见姚芷烟都吩咐了,便也退下去了。沐浴的时候能能进了,还差这么一会?

听霜偷偷去瞧此时明铮温柔的模样,突兀的红了脸颊,也跟着退了下去。

姚芷烟就好像一个小孩似的,坐在他怀里,低着头,任由他来摆弄,良久才开口问他:“像你说的那样,就是喜欢了吗?”

他的手顿了顿,很快继续的帮她擦,然后回答:“就说你蠢呆呆的,自己喜欢没喜欢,自己都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她又是良久未动,直到明铮将帕子丢到了一边,她才抬手揪住了明铮胸口的衣服,小声说道:“我是听说你新收了侍女,不高兴,才下定决心过来的。”

听了之后,明铮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伸手去捏她的小脸,笑道:“哎呦,我这小娘子是得多善妒啊!”

她当即不悦,抬手将他的手拍开,然后叫嚣道:“滚开,别把老娘当小孩,老娘可是能够当你母亲的年纪!”

明铮被打得一怔,一想也觉得有理,可是他很难调节自己的心情,虽然曾经觉得姚芷烟很成熟,却没想过会熟到这种程度,当即纠结了,坐在那里拄着下巴思考了好一阵,才突兀的将姚芷烟抱住,拽着她一同倒在床铺上躺好,然后哼哼唧唧的撒娇:“人家不管,只要你是女的,我是男的,你是我的妻就好,人家眼里你只有十三嘛!你就算重生不还是一个呆子!”

明铮的叫嚣引得姚芷烟大为不悦,伸手就要掐他,却注意到明铮头顶上淡淡的痕迹,当即想起这个是胰子砸的,略微歉意的帮他揉额头,问道:“疼不疼?”

他摇了摇头,然后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按了按,觉得舒服了才安稳地躺在那里,一脸满足的对姚芷烟说话,一句接着一句,一句连着一句,句句都是他的心情:“很开心,能在这里见到你,真的很开心,虽然心里很想骂你,明明是一介女子,却独自来了这么远的地方,简直就是大胆、茹莽,可是我的心里真的很开心,因为你是来见我的。你都不能猜到,我在刚刚确认是你的时候,心中是怎样的雀跃。

其实我也很思念,从那一天转身开始思念,那个时候我就在想,究竟多久能再看到你,怕是会很久吧,结果,我们果然打了半年的冷战。

烟儿,其实我也好想你,好想好想,夜里会梦到,会流泪。我曾经想过干脆这一趟我不去了,回去寻你,可还是没有…因为我不想你看不起我,我还是死要面子的撑住了。

之所以救蝶儿,是觉得她蠢得与你一样,只知道傻乎乎的对别人好,还有就是,她的眼睛真的好像你。

烟儿,我没碰过蝶儿,我只是想留她在我身边,被她那双眸子看着,那样,我就会觉得是你在注视着我。

我现在真的好想留下你,甚至想让你扮成我身边的小厮陪着我,可是我知道这不符合规矩,所以,烟儿,你还是得回去,免得家人担心,或者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所以…两天,再陪我两天,两天之后,他们会再次启程,到时候你再离开好不好?”

姚芷烟躺在他的怀里,看着他纠结的模样,当即嘿嘿偷乐起来,然后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小声问道:“若是我走了,你是不是又要逛窑子?”

“怎么可能?!”明铮说着,眼睛当即看向别处,额角也出现了些许细腻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