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春香好。”康庆昌笑着打声招呼后,继续向前走着,他并不喜欢王春香,可能是因为晓娴的缘故吧。

但秦氏的脚步却停了下来,上前拉了王春香的手,温声道:“哟,春香啊,好些日子没见了,最近怎么样?”

方迎芬向王春香看了眼,眉头蹙了下后离开了,不知为何,她对王春香也没什么好感。总觉得这个女子娇美外貌之下,隐藏了些什么。

王春香看着方迎芬的背影,低声怯怯的问秦氏:“伯母,那是二嫂吧。”

“是哟,别理她。”秦氏撇了下方迎芬的背影,不快道,想到康宜贵明天就要回了,她这心情就好不起来。

“伯母,我刚刚看到大嫂了,才知道,家里分家了,这是怎么回事,一家人住得好好的,为何要分家呐。”王春香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状似疑惑的问道。

秦氏长叹一口气,轻轻拍着王春香摇头道:“唉,一言难尽哟,咱们不说这些不快活的事儿。”

自从知道王春香要订亲嫁人后,秦氏一下子就觉得与她拉远了距离,不愿再将家里的琐事告诉王春香。

王春香轻轻颔首,有些委屈的沉了脸说道:“哎,伯母,您可别怪香儿嘴碎问这些事儿啊。主要是刚听大嫂在抱怨,说什么伯父伯母分家偏着谁向着谁啦,反正说了些不中听的话。香儿担心您,就随口问了。”

这些的抱怨的话儿,方才林氏的确是说了,不然,她也不敢说这些的,省得到时候弄巧成拙。

秦氏脸拉了下来,暗骂林氏嘴臭,怎么什么事儿都在外头说。

“春香,你莫听她胡扯,她那张嘴啊,一天到晚就闲不住,芝麻大点的事儿都能被她说成冬瓜大。她主要是懒,不想分家,才可着劲儿在你面前我们的不是。”秦氏忿忿的责着林氏。

王春香立马赞同的应和着:“伯母,香儿我当然信您啊,当时我就驳了句,说伯父伯母不是这样的人儿,可大嫂不但不信,反而还骂了我,说我不了解伯母您的真性子,说我管闲事,又让我往后莫要去康家,还说她要回去在您面前说我什么酸言酸语,让您讨厌我,反正很难听。

伯母,我…我真的很委屈,我只不过帮了您一句而已,大嫂何必如此待我,我与她无怨无仇的。“

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了下眼角,真真的受了委屈模样。她是提前给秦氏打预防针,提防林氏什么时候发神经,会将自己的所为告诉秦氏。有了这些话在前面,到时候秦氏相信林氏的可能性就会极小。

林氏她是信不过了,不但信不过,还得想办法让她永远开不了口最好。

秦氏长长叹息一声,摇头道:“春香,别生气啊,她那张嘴就是碎,别听她的,伯母家就像你自己家一样,你想何时去就何时去。咱们不说这些烦人心的事儿了,春香,你上次不是说要定亲吗?新姑爷是哪里人,家里条件好吧。”

她关心起王春香的亲事来。

王春香涩涩的笑着摇摇头:“伯母,还没,我…我实在是无法接受文哥哥以外的男子。哎,伯母,不说了,您去忙吧,我沿街看看而后再回去。”

秦氏心底莫名有一点点儿惊喜,不过面上没有表现什么,只是安慰了几句后说道:“对啦,春香,忘了告诉你,宜文与沈氏在前面开了家饺子铺,今儿开张的,生意挺不错的,有空的话,你瞧瞧去吧。”

“啊,宜文哥哥开饺子铺?那他哪有时间读书,他难道开铺子不读书啦,怎会这样啊?那沈氏怎能让宜文哥哥做这些事儿,宜文哥哥将来可是要做官老爷的,怎能做这种事儿,真是的。”王春香出乎秦氏意料的埋怨起来,神情很是激动,话里话外是对晓娴的指责,好像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儿的事一般。

秦氏愣了下之后,也觉得王春香说得有道理,之前晓娴开铺子里,说是她一人开,不耽搁康宜文读书。可今天一上午,康宜文都在铺子里忙前忙后,如此长期下去,他还读什么书。

虽然她眼看着上午饺子铺生意好,她也高兴,她眼见着那钱进了康宜文的荷包。可那钱还是与她无关啊,这就让她有些不快了,她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跟在后面受苦。

秦氏决定去和晓娴说,哪怕晓娴累死,也不能再让康宜文做分毫事情,不然,就莫要开这个铺子。

“呵呵,今儿是第一天,宜文跟在后面做了事儿,明儿就不会了。其实吧,那沈氏也是个能干的,她开铺子是希望能多挣些钱儿,给你宜文哥哥做盘缠。”秦氏笑着应道,难得的夸了晓娴一句,这是看在钱的份上。

这样的话听在王春香的耳中格外刺耳,暗暗咬牙,但脸上却带了甜甜的笑容,红着脸颊柔声道:“伯母,宜文哥哥的盘缠,您不用担心,我会替他想办法的,绝不会让宜文哥哥在路上受苦。”

“春香,你可真是个孩子,难为你到现在还记挂着宜文,他要是知道,心里也定十分开心的。”秦氏听到钱,立马眉开眼笑着,语气比先前又亲昵了好几分。

王春香脸上在笑,心里却涩得泛苦,康宜文,他还会待我若从前嘛。

晓娴几人将铺子里收拾干净后,一起回了家,晓娴将过年时的礼物让沈晓峰带回去,文氏就留了下来。

下午康宜文在家里读书,晓娴和文氏俩去菜地里摘菜洗菜,而后挑着回家,在院外看见了吴天兰。

“晓娴,这是?”吴天兰笑呵呵的指着文氏问道。

“张嫂,这是我娘。”晓娴笑着向吴天兰介绍了文氏,然后将菜送回家去,去吴天兰家小坐一会儿。

上次让吴天兰的丈夫和儿子帮忙砌墙,活儿做得又好,工钱算得又便宜,晓娴一直还没来得及去感谢下,特意拎了盒点心过去。

“晓娴,你又带东西过来,你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吴天兰看着桌上的点心,板着脸嗔道。

“嘿嘿,好,下次不带了。”晓娴眯眸笑着应道,耳间有狗吠声传来。

“哟,张嫂,怎么有狗叫。”

吴天兰无奈的摆摆手:“嗨,家里狗下崽了,母狗护崽太厉害,一天叫到晚,吵死人了。”

“呀,真的,张嫂,下了几只,我正想养狗呐。”晓娴开心的问道。

“有八九只,晓娴,你想要的话,就去抓吧,要几只都成。”吴天兰爽快的挥挥手,富态的脸上笑容满满。

晓娴开心的跟着吴天兰去了后院,那只毛色土黄的母狗一见到晓娴,嘴里发出警告的‘呜咽’之声,叫唤得更厉害了,被吴天兰用大嗓子将母狗给吼去了柴屋关了起来。

晓娴这才安心的过去选狗,小狗仔子们颜色各异,其中有几只是黑白相间的斑点狗,毛茸茸的,特别可看,晓娴一眼就相中了。

吴天兰看了下,一只公两只母,晓娴想着正好,家里养两只一公一母,还有一只放在铺子里养着。

晓娴乐滋滋的抱了小狗回家,康宜文听到狗叫声,也笑着出来瞧,动手亲自垒了个简易的小狗窝,先让小狗们住着。

晓娴拍拍手,看着在狗窝中轻声叫唤着的小狗,笑着暗想,嗯,狗的问题解决啦。

明天方迎芬和康宜贵要回家了,晓娴和康宜文俩人买些银桥镇特色的小吃,一起去看方迎芬他们。

吴妈和刘妈在忙着收拾行李,方迎芬则悠闲的喝着茶,并不时的告诉吴妈她们该带什么不带什么。见到晓娴和康宜文,方迎芬笑着起身站起来。

“娴妹,三弟,快请坐。”方迎芬热情的招呼着。

康宜文向屋子里看了看,没见到康宜贵,得知康宜贵在康庆昌屋里时,他笑着向方迎芬告辞,转身去找康宜贵。

晓娴则赔着方迎芬说话,无外乎是些不舍之类的临别话语。

“二嫂,你走了以后,我可是少了个说话的人儿,还真舍不得。”晓娴弯了弯眸子,笑着说道,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

方迎芬虽对小莲的种种,让晓娴看得有些檚,不过想想也是,哪个女人会善待一个想爬自己夫君床的女人,以前的自己不也不将那小三狠狠揍了顿吗?

除了这点之外,方迎芬倒还算是好的,相比起林氏来,真是胜过几筹,这也是晓娴愿意与她交往的缘因。

方迎芬也轻叹一口气道:“哎,我何尝不是呢,回家后,与爹娘住一起,虽然不会受些乱七八糟的的窝囊气。可有些事儿,却也是不能对爹娘言的,怕他们会担心。可话吧,憋在心里不说又难受,这时,就想找个知心的人儿说说话儿。

像我们认识的那些富家的千金小姐,面子上和你好得像姐妹,其实呢,一转身,立马将你骂得一文不值,像这样的人儿,哪能说体已话。而娴妹你就不同,不管和你说什么,你只会真心劝慰,从不会嘲笑。娴妹,真心谢谢你。”

“二嫂,瞧你说的,每个人都会有不如意,今天笑话了别人,明天可能就轮到别人来笑你,且咱们的关系不一般,我更不会生那样的心思,二嫂你待我不也一样吗?”晓娴正色说道。

方迎芬笑着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来,立马道:“娴妹,我今儿又看见那王春香了。”

正文 第183章 威胁

第183章 威胁(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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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王春香的名字,晓娴的眉头下意识的蹙了蹙,眸底有着掩饰不住的厌恶。

“哦,二嫂是在哪儿瞧见她的?”晓娴问道,只是语气并不惊讶。

方迎芬本能的向门外扫了眼,声音稍低了些说道:“上午我们刚从你铺子中出来,还未行几步,就见她与我们对面迎了过来,笑嘻嘻的上前与公公婆婆打招呼。公公只是应了声就走了,可婆婆却一人留了下来,我们回家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来,不知那王春香又与婆婆说了什么?”

晓娴轻轻颔首,看来王春香也知道自己开铺子了,至于王春香与秦氏说什么,她并不关心,也不在乎。

“呵呵,二嫂,管她与婆婆说什么,这些都不重要,莫管她。”晓娴笑着应了。

方迎芬却锁着眉头嗔道:“哎哟,娴妹,你可真是个憨性子,一点儿不着急的样子,我都替你急着呐。那王春香,眉梢都含笑,我瞧着不是什么正经女子。娴妹,你现在开了铺子,常常不在家,你可得多留个心眼儿,可不要让她给钻了空子。当然,我倒希望是我多想了,知道嘛。”

这是善意的提醒,晓娴眸眸笑着点点头:“嗯,二嫂,我知道,我会提防着些的。”

“嗯,那就好,婆婆这人虽然不好相处,但也莫和她闹得太僵。我今天也瞧出来了,她还是兴人家哄的,你没事时,就多说几句甜言蜜语,偶尔给她些小东西。相信日子久了,她尝到甜头后,自然会待你更好的。”方迎芬又劝着。

“嗯,我会尝试着去做的,谢谢二嫂提醒。”晓娴点头应了。

她面上应了,但心里却对秦氏一点儿信心也没有,论好处,方迎芬回来时,可没少给秦氏好处,可秦氏不照样待她冷言酸语的,也没见有什么好脸色。

因此,晓娴认为,像秦氏这种大姨妈性子的人,你是无法掌控她的,她待一个人的态度完全于当时的心情,当然,若有钱在前面引路,那她的态度应该要好些吧。

方迎芬像是看穿了晓娴心中的想法,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婆婆之所以如此待我,完全是因为你二哥。你二哥和我们常年待在庐州,很少回家,这让婆婆满腹怨言。而她认为你二哥不回康家,一切都是因我而起,因此对我有了不满和怨恨,所以我就算待她再好,她也不会善待我的。”

晓娴突然恍悟,原来如此。

“二嫂,你也莫想太多,只要自己心中无愧就行。”晓娴软声安慰着。

她在心中暗暗感慨着,做这个康家的媳妇可还真不容易啊!

秦氏卧房外面的小厅内。

康庆昌、秦氏和康宜贵、康宜文四人坐在凳子上也在话着临别的嘱咐,秦氏眼睛红红的,很不舍康宜贵,五个儿子当中,就数康宜贵条件好,出手又阔绰,待爹娘又孝顺,但一年到头都难得见上一面,自是不舍啊。

“宜贵啊,不管怎样,每年你们至少得回家一趟,要是方氏不愿意回就算了,你自个儿怎么也得回来。我与你爹年纪越来越大了,你不回来,我们可真是想得很呐。”秦氏再次叮嘱着。

“娘,我记下了,我会的。”康宜贵点头应了。

康庆昌猛抽了一口旱烟后,沉着脸道:“宜贵,回去后,你得老实本份的和迎芬过日子。你要是再闹出上次那等丑事来,我就算是爬,也要爬到庐州去打断你的腿,省得你给我们康家丢脸。”

他的话很重,旧事重提,让康宜贵红了脸。

“爹,您放心吧,儿不会再做那等事情来。”康宜贵垂头承诺着。

“嗯,要牢记这话,可不要一转背就忘了。”康庆昌用烟杆子点着桌子应了。

秦氏抹了下眼角,看着康庆昌嗔道:“好了,老头子,宜贵都是做爹的人了,事情都过去这样久了,你还说这些子话做什么。退步说,宜贵现在的身份,就算是娶个妾室回来,替他们二房添个孙子,这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也是宜贵老实罢了,哼!”

“娘,别说这些了,二哥明天走了,咱们说些高兴的话吧。”康宜文赶紧转移话题,娶妾这样的话题,他可不想听,说不好,扯到最后,自己会引火上身。

康宜文这次错了,秦氏见他说话了,立马想到王春香。

“宜文,你猜我今儿见着谁了?”秦氏故作神秘的问道。

“谁?”康宜文疑惑的问道。

“春香。”秦氏满脸喜色的说道。

听到王春香的名字,康宜文不但没有秦氏料想中的喜悦表情,反而紧皱眉头,不悦道:“娘,往后莫要在我面前提她。”

他想到了上次林氏的一番言语,就是因为王春香的背后指使,在林氏屡次的挑唆下,自己差点儿与晓娴分离,眼下的关系正僵硬着,这都是拜王春香所赐。

王春香的形象在他心里轰然倒塌,单纯善良的小白兔如今化身为心思阴狠的大灰狼。

“你这孩子,这是什么态度,你那样待春香,还难为人家心里天天掂着你。今儿她就说了,你进京的盘缠她会替你筹的,让你莫要太累,还是安安心心的读书。你瞧瞧,多好的姑娘,可是打着灯笼都难寻的,你小子不但不晓得感激,反而还在那说些子伤人心的话,你对得起春香嘛。”秦氏不满的好一通数落。

“哼,娘,劳烦您下次见到她时,告诉她一声,她这份情我担不起,也不想担。我康宜文就算要饭要到京城去,也不会花她一个铜板。”康宜文抬着下巴,声音大了起来,与秦氏辨着。

康庆昌也跟在后面指责秦氏:“老婆子,你就是喜欢无事找事,那春香是个外人,宜文怎能要她的钱做盘缠,要是传了出去,你不怕丢脸嘛。

人家不但会说咱们康家人无能,连儿子进京赶考的盘缠都付不起,更会笑话宜文是个软骨头,竟然要靠一个外头的女子资助去赶考,你这让晓娴和宜文如何去做人,真是的。”

秦氏干干的咽了下口水,将头垂了垂,康庆昌所说的她一时还真没考虑,只是想着王春香的好与银子去了。

康宜贵接话道:“爹,娘,三弟,你们莫要担心,上次我就和三弟说好了,他时京的盘缠由我来出,我早前就准备好了。娘,爹说得也有道理,不管怎样,咱们都不能要一个外人的银子,会让人笑话的。”

而后他从袖笼里掏出一张银票递向康宜文:“宜文,这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全国通兑。你先用着,要是不够的话,到时你经过庐州时,我会再给你一些。”

康宜文将银票推了回去,摇头拒绝道:“二哥,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这银子我不能要。我与晓娴如今开了铺子,盘缠的钱就不用你们担心了,我们自己可以挣到的。”

“宜文,不是大哥瞧不起你们俩啊,就你那小小的饺子铺,一月能挣多少银子,要是靠它挣盘缠,可够呛啊。银票拿着,自家兄弟,这般见外做什么。”康宜贵对饺子铺有些不屑一顾。

对于做大生意的他来说,饺子铺的确小儿科了些。

但康宜文却铁了心不要这银子,他坚持道:“二哥,我的性子你也了解,这银票我说不要,就绝对不会要。二哥,你对我的这份情,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康庆昌本想劝康宜文收下,想想还是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康宜文既然不要,定有自己的打算和顾虑,他不会去说什么。

“宜文,你还是收下吧,你二哥说得也有道理。你莫要想着铺子能赚大钱,那可是很难的。对了,正想和你说呢,宜文啊,往后你可莫要再在铺子里做伙计啊,你得给我老老实实念书,知不知道。不然,到时我可要去找那沈氏算账。”秦氏语带威胁。

康宜文在心中叹了口气,而后答道:“娘,您放心吧,铺子里的活儿不用我去操心。忘了和你们说,我岳母特意留下来,帮我们一段日子。”

“什么,文氏留下来帮忙?”秦氏眼睛立马瞪得如鸡蛋一样,惊讶的问道。

“嗯,是啊,二哥二嫂都是通情达理的人,他们特意让岳母留下帮忙的。”康宜文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应道,他是非常感激沈家人的所为,这宛如雪中送炭。

但秦氏却不这样想,脸色立马一沉道:“宜文,你别将人人都想得和你一样的老实,那沈家人定是见你们铺子今儿生意好眼红,特意让那文氏留下,想沾些便宜的,不然,他们家有那样好心。

你们瞧瞧那沈晓荣的德性,就知道他们沈家可没什么好人。不行,往后这铺子里的银子,宜文你可得抓在心里,一文钱都不得沾那沈氏的身,不然,这些钱都会被她贴了娘家。”

康宜文无奈的翻眼睛,好后悔将这话说给秦氏听。

“老婆子,你别将人人都想得和你似的,亲家母是个实诚人,她是真心想帮宜文他们。”康庆昌不快的斥着秦氏。

“老头子,你说…”秦氏立马瞪着眼睛开始反驳。

康宜文开始头晕,赶紧起身道:“爹娘,你们莫吵,我不是孩子了,孰是孰非我能分得清的。我先回去了,二哥,明早我来送你。”

说完话后,他赶紧出了门,康宜贵也紧随其后。

俩人刚出门,就见到小莲站在屋檐下,看样子在等康宜贵。

正文 第184章 死路

第184章 死路(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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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莲虽站在屋檐下,但一会儿看向西厢,一会儿看看秦氏的屋子,有些鬼祟,形迹可疑。

见到康宜贵出来,她立马低声乞求道:“大爷,能否随奴婢去院外说两句话。”

康宜文看着小莲那满脸黑色的伤疤,虽已见过多次,但眉头还是忍不住皱了皱。而后他就准备离开,但康宜贵却轻轻拉住了他的胳膊。

康宜贵向西厢那边看了看,摸了摸鼻子,低声对小莲道:“小莲,有话就在这儿说吧。”

明天就要走了,他现在可不想再闹出什么是非来。从心底来说,小莲如今的模样,让他有那么一丝丝愧疚,但更多的是恶心,哪儿会因为她而惹方迎芬无端的猜疑。

为了避嫌,他特意将康宜文给留了下来,以示自己的清白。

小莲牙一咬,‘扑通’一声跪在了康宜贵的面前,哭着乞求道:“大爷,求求您带奴婢走吧,奴婢不想待在这儿。您瞧瞧奴婢的手,都快烂断掉啦,再这样下去,奴婢迟早会死在这儿的。

求求您了大爷,您放心,回去后,奴婢定会做牛做马的伺候您和大*奶,绝无其他的心思。大爷,求求您了。”

小莲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两只手来,康宜文和康宜贵俩人俱是身子冷了下。小莲两只手生满了冻疮,颜色是红得发紫,而这些冻疮早就已经溃疡,整双手是惨不忍睹,令人心惊胆颤。

在乡间,冬天手生冻疮并非稀罕事,但像小莲双手这样烂成这般模样的,还是罕见。

这都是秦氏天天逼着小莲做事的结果,双手溃烂成这般模样,还是照样要下冰凉刺骨的凉水去浆洗,于是雪上加霜,恶性偱环,因此这手越来越烂得厉害。

康宜贵眉紧紧拧了下,心中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本想伸手去扶小莲,想想还是缩了回来。低声道:“小莲,有话起来说吧。我将你送给了大*奶,你就是大*奶的丫环,她既然作主将你送给了老太太,那你就安心的待在这儿,好好伺候老太爷和老太太。你这手,等会儿我拿些药给你,晚上你好好涂涂。”

婉拒了小莲的要求,他也不想将小莲这个烫手山芋放在身边。

可是小莲是铁了心要离开康家,在康家,秦氏尖酸刻薄折磨她,吃得穿得用得住得简直比猪还要差,她哪儿愿意受这份苦,她真担心,不出几日,她会死在秦氏的折磨之下。

在方家,各方面可要胜好几筹。而康宜贵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她,让她更是满腹的怨恨,身体上的痛和心里的痛纠结在一起。

“大爷,您怎么可以这样狠心,想当年要不是我爹舍身救了您,您早就命丧车轮之下。可如今,您不但不感恩,反而这一点儿小事您都不愿意帮忙,您对得起我爹嘛。”小莲边哭边开始翻着陈年的往事。

小莲的声声指责,让康宜贵眸子一寒,原有的一丝愧疚也消失殆尽。

“好你个狗奴才,竟然敢逼主子,当年可是你自愿来我们家为奴为婢,并非我逼你。做为奴才,你就得听主子的吩咐,大*奶让你留下来伺候老太爷和老太太,那可是天大的恩赐,你不但不晓得感恩,反而还在那儿指三说四的,真是不识好歹,滚!“康宜贵怒斥着。

小莲先前说话的声调已然提高,在屋里的秦氏、方迎芬和晓娴等人都听到了她声音,‘吱呀’几声开门声响起,秦氏夫妇、方迎芬和晓娴,还有林氏,圴出现在院子里,向康宜贵这边看过来。

见到小莲,方迎芬眸底闪过森森寒意,她缓缓提步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方迎芬抬了抬下巴,冷冷问康宜贵。

康宜贵忙讨好样的站到了方迎芬的身旁,解释道:“这奴才异想天开,非要跟我们回庐州去,我拒绝了。”

方迎芬轻轻颔首,看向跪在地上泣不成声的小莲,从心里冷笑几声,贱人,你有今日,是你活该,怨不得别人。谁让你不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重,就想爬主子的床,呸,该死的狗东西。

秦氏则在一旁已经青了脸,小莲如此做,这不是明摆着是在打她的耳光嘛。小莲现在是她的丫环,如今却不愿意跟着自己,而是要和其他人走,这不是在嫌弃自己又是什么?

“小莲,你为何想和我们走?”方迎芬明知故问着。

小莲又举起了那双令人心寒的手,晓娴远远的瞧着,只觉得身上好冷。

“大*奶,奴婢知道错了,往后不敢再做对不起大*奶您的事儿。奴婢服侍大*奶惯了,想继续服侍您,求大*奶带奴婢一起走吧。”小莲边说边磕头求着。

“哦,如此说来,你是不愿意跟在老太太后面,是嫌老太太待你不好喽。”方迎芬慢言细语的反问道,并瞟了秦氏一眼。

小莲下意识的向秦氏看了一眼,被她杀人的眼神,逼得身体瑟缩了一下,忙摇头道:“大*奶,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既然不是那个意思,那你就继续待在这儿吧,还说这些子话做什么。”方迎芬纤细的眉毛扬了扬,转身欲走。

“大*奶,求您带我走吧,我实在是受不了。”小莲突然一把抱住了方迎芬的腿,乞求着,她反正是横了一条心,待在康家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求求方迎芬试试。

秦氏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突然上前一把拽住小莲的头发,用力一扯,活生生将小莲给拖去了一旁,腿就踢了过去。

“小贱人,老娘天天给你吃给你喝给你住,你这小贱人不但不说声好,反而还在那里怨言怨语满天飞,今儿老娘打死你。”秦氏一边踢一边高声骂着,其中更是夹杂着小莲凄惨的叫声和求救声。

晓娴眉头紧紧皱起,本能的上前去拉:“娘,您别打了,再打下去,会将她打死的。”

“你给我让开,今天我就要打死这小贱人。”秦氏将晓娴向一旁推去,双眸冒火。

秦氏力气还真不小,幸好晓娴身子利索,不然,还真被她给搡摔倒在地上。

康宜文也赶紧来拉秦氏,同样劝着秦氏不要再打小莲,对秦氏的的心狠算是开了眼界,很是伤心,自己的娘怎么这样毒辣。

“老婆子,够了!”康庆昌见秦氏还不依不饶的,怒吼一声。

秦氏这才停止踢小莲的动作。

低上的小莲透过朦胧的泪眼看着灰暗的天空,顿觉人生无望,抹了下眼泪,咬牙从地上爬起,用力全身的力气向秦氏卧房外面的墙上撞去。

“咚”的一声响后,小莲弱弱叫了声,软软的沿着墙壁倒在了地上。

小莲的这个举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一时之间,院子里静了下来。

静得让人心慌。

谁也不会想到她宁愿死,也不愿意继续待在康家。方迎芬和康宜贵俩人呆往了,秦氏更是僵硬在当场,不敢相信她的眼睛。

“赶紧救人啊。”晓娴当先反应过来,跑了过去。只见小莲侧躺在地上,佝偻着身体,双眼紧闭,额头上有一个伤口,此时正在向外面渗着血。

她忙用手探了探小莲的鼻息,松了口气,还有气息。

随后康庆昌等人就涌了过来,并让康宜武去喊了郎中来。幸好,这墙壁离小莲很近,她撞上去的力道不大,因此只是受了皮外伤,并不会危及性命。

康家人都松了口气,虽然小莲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丫环,但若真这样死在康家,也不是件光彩的事情。

“老婆子,你瞧瞧,这都是你做的好事,差点儿闹出人命来。”康庆昌怒骂着秦氏。

秦氏想想小莲先前要死的样子,也怕了,但还是硬着嘴道:“老东西,你骂我做什么,这贱人她自己作死,怨得着别人嘛。一个贱丫环,我这做主子的,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谁也不能说什么。也是我心地仁慈,还请郎中替她瞧病,那是八辈子的造化,既然她狼心狗肺,不识好歹,这样的贱人我不要也罢。”

而后看向方迎芬道:“方氏,这小贱人我不要了,你还是带回去吧。”

康宜贵看向方迎芬,心里在想着她应该怎样去说服秦氏。

“娘,既然您不要,那我们就带走吧。”方迎芬轻轻颔首应道,出乎康宜贵的预料。

方迎芬之所以答应,自有她自己的打算,如今的小莲在康宜贵心中早无以前的份量,自己可以对她随意买卖了。虽卖不上好价钱,但只要能出气就成,哪怕白送。

秦氏没有再说话,说心里话,她肯定是不舍得小莲走的。少了小莲,可就少了个可以奴役的人,家务活可就全落在她一人肩上,有时受了气,想要找人发泄都无了对象,是有些损失。可她也担心小莲会再寻死第二次,家里要是死了人,可就晦气了。

晓娴从心底深处涌出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悲哀,这小莲是受了秦氏多少折磨啊,让她失去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从康家出来,晓娴与康宜文并肩走着,圴沉默,心情很沉重。

“晓娴,我能求你一件事儿吗?”康宜文突然打破沉默问道。

正文 第185章 这种事,谁会拒绝?

第185章 这种事,谁会拒绝?(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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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是康宜文鼓了好大的勇气才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