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啊,既然咱们都同意晓娴和宜文和离,是咱们康家愧对晓娴的。我决定,晓娴之前所说的那些东西全部归她所有,然后她和宜文的田地要分一半给她,这是对她的补偿。”

“不行,我反对,沈氏嫁来咱们家短短几个月,又没吃亏,有啥好补偿的。”秦氏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着,分田地,门儿都没有。

她算盘打得精着呢,要是以后康宜文能做官离家的话,这些田地肯定要给自己的,现在分给晓娴,那就是在分她的田地啊,怎么能成。

晓娴根本就没要田地的打算,同时不想让秦氏从中阻挠,便道:“爹,田地我真不要,如果您真想补偿点儿什么的话,那就等这季的稻子收了后,将稻子给我吧。”

饶是她这样让步,秦氏还是想反对的。

康庆昌垂眸想了想后道:“这样吧,晓娴,在宜文回来之前,这田地都由你种着,房子你也住着,一切等宜文回来后再说。”见晓娴要开口,他立马道,“晓娴,你要是再推辞的话,我就收回之前说过的话,这就算是爹的一点点儿心意吧。你要是什么都不要的话,爹心里会难受的。”

晓娴见康庆昌如此。只得答应了,说道:“那就依了爹吧,只是田地里的庄稼没人看,我担心…”是怕秦氏会暗地里使坏。

“放心,有爹替我看着,没人敢动的。”康庆昌应道。

晓娴这样就放心了,然后她趁热打铁,催着康庆昌将和离书写了。

康庆昌只好让康宜财去喊了康庆年两兄弟来做见证人,本来还要喊文氏他们过来的,但晓娴知道文氏过来之后肯定会坚决的反对。不想节外生枝,坚持不用喊娘家人,并在和离书上写得十分清楚,是自己不愿意喊娘家人的。

康庆年兄弟得知和离一事后,自是无比的惊讶,不解其中的缘由。

“二哥,这是怎么回事?宜文与晓娴两人平日里不是瞧着挺好的嘛。从未见过他们红过脸争吵过,况现在宜文又不在家,怎么好好的他们两人要和离啊?这是唱得哪一出啊?”康庆昌弟弟问出心中的狐疑,这也正是康庆年心中所想的。

康庆昌看了秦氏一眼,然后对着两位兄弟摆摆手道:“一言难尽,先将手续办好,个中缘由回头我再详细的说与你们俩人来听。”

“二弟啊。这可不是小事啊。你们可曾考虑清楚,莫要事后后悔啊。”康庆年抽了口烟后,劝道。

康庆昌面色暗沉的摇摇头,他哪儿愿意如此啊,也是被逼无奈啊。他也十分的清楚,除非将秦氏休了回家,不然,她总会见缝插针的去找晓娴的麻烦。自己不可能十二个时辰的跟在她身边。

而要休秦氏这也是不大现实的一事情,家中还有好几个孩子未成家立室,且她也曾替公婆守孝三年,这也在三不去的范围之内。

如今,只有先委屈晓娴了,哎!

晓娴见康庆昌的表情,生怕他反悔,在一旁低声道:“大伯,三叔,多谢你们的关心,就这样办了吧。”

脸上带着无奈,还有委屈。

“办吧。”康庆昌抬手说道,只觉得这条手臂重若千斤。

康庆年他们见此,也不好再细问,但是心中却唏嘘不已,暗觉可惜。

在他们眼中,晓娴与康宜文是十分般配的一对夫妻,如今要分开,不得不令人扼腕啊。可这是别人的家务事,他们也不好管得太宽。

当下撰写了放妻文书,晓娴签名按了手印,康庆昌和秦氏同样签字按手印,秦氏不会写名字,只是画了个圈圈代替,并按了手印,康庆年兄弟俩人也各自签名按手印做为中人。

“大哥,三弟,我拜拖你们一件事儿,那就是晓娴与宜文和离一事,请你们暂时莫要和其他人说起,包括嫂子、弟媳妇和孩子们。我们康家愧对晓娴,我不想让我们康家人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啊。”康庆昌突然叮嘱道。

康庆年兄弟两人郑重的点点头:“嗯,你放心吧,我们不告诉其他人就是。哎,这事办得…嗨!”

俩人还是忍不住叹息道。

“那就多谢了。”康庆昌向两人轻轻点头。

这个提议正合晓娴的心意,如此最好,省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和康家各保留一份放妻书,然后她又向康庆昌重重的拜了几拜,这才转身出了屋子。

一直在门外的林氏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事情的前后经过,本来是想看笑话的,可真的看到晓娴与康宜文和离了,她这心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

因为她首先想到,要是晓娴走了,往后这家里还真没人向着她了,她是孤立无援了。

“三弟妹,你怎么这样傻啊。”林氏上前拉了晓娴的手,低声道,眼睛里第一次没有了嘲讽之色。

可能也是因为晓娴与她不再是妯娌,突然之间就没有了利益冲突,不由看晓娴顺眼起来。

晓娴笑着摇摇头:“呵呵,迟早的事罢了。”

“走,去我家坐会儿吧。”林氏相邀道。

“好。”晓娴没有拒绝,与林氏一起走进东厢房。

离开的她们没有听见堂屋里的动静,康庆昌对康庆年他们道:“大哥,三弟,请家法吧。”

第308章 惋惜

正文 第309章 畜生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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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家法?为谁?”康庆年兄弟俩人同声问道。

他们的眸子里的狐疑越来越重,今天这是怎么了,离奇事一大堆。

而本来坐在椅子上的秦氏身子一抖,有不好的预感向她袭来。

“他大伯,他三叔,你们坐啊,我去厨房做几个菜,你们老兄弟也有好久没在一起吃顿饭了,等会儿你们就好好的喝一盅吧。为了我们家的事儿,没少难为你们,我去啊。”秦氏笑着说道,语气十分的柔软,并有着讨好的意味在里面。

话一说完,她起身站起来,准备迈步向屋外走去。

康庆昌年兄弟听着这话心里很高兴,但还是推辞道:“他二婶,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何必说这些虚礼。”

“你坐下。”康庆昌突然出声阻止道,指了指秦氏,又指了指方才她的位置。

秦氏干干咽了咽口水,看似平静的康庆昌让她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她不敢违背他的意愿,只得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

而康庆年兄弟俩人则不解的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疑惑的表情。

康庆昌闭了闭眼睛,一脸的痛苦之色,心中也有些不忍,可是为了这个家往后能安宁下去。他必须要这样做,否则,这个家迟早有一天会被她给弄成一盘散沙的。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两弟兄,沉声道:“大哥,三弟,你们先前不是问晓娴和宜文为何突然要和离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们缘由。”说着,他粗糙的大手倏地指向一旁正襟危坐的秦氏,愠怒道,“都是这不贤的妇人一手造成的。晓娴要不与宜文和离,迟早有一天会被她给逼疯的。”

秦氏身子瑟缩了一下,果然是针对自己而来的,她感觉到了透心凉,脸色急剧的变化着。

“喂。老头子,你别含血喷人啊。那沈氏定是在外面有了其他的相好的男人,如今趁着宜文一走,就迫不急待的想着法子要和离。你别在那里护着她,过几天你就晓得她是骗了你的,我一早就看出来她不是个好东西,就是一个迷惑人的狐媚子,你和宜文都被她迷得团团转。

他大伯他三叔,你们在一旁看着清楚明白。我嫁来康家二十三年,替康家添丁加口,辛苦的将他们拉扯大,给他们娶媳妇嫁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头子以前待我还算不错,可自从这沈晓娴进家门后。我们家就没有安生过。

宜文以前是多听话的一个孩子啊,我紧巴巴的过日子,从嘴里抠粮食省钱给他读书。可娶了沈晓娴后,也变得不听话起来,有好几次与我对着干,要不是我让着他,他还要动手啊。这死老头子也是,不念我对这个家的付出和辛苦,为了沈晓娴,三番五次的在人前骂我,背地里羞辱我。

为了这个家,这些委屈我都忍了。没想到,我忍到如今,却落得这样一个名声。我这人胎投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不活了哟,我不活了哟,老天啊,你就收了我去吧,我去了地底下还享福哟…”秦氏恬不知耻的替自己辩护着。

从她的话中可以看出,她是多么贤惠的一个母亲一个妻子,都是晓娴无事生非,惹了她不高兴,欺负她。而她为了顾大局,处处忍让,委屈求全,多么大仁大义的一个女人啊,真是可歌可泣,惊天地泣鬼神的一个贤妻良母,你康庆昌可得要珍惜啊。

康庆年兄弟俩人惊诧不异,直咂舌,这些话他们可都是第一次听说啊。他们都在想着,那晓娴平日里瞧着挺温和挺懂事的一个孩子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还有宜文,他们可都是看着长大的,怎么都不像会做出动手打娘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啊。

他们俩看向康庆昌,寻求着答案。

而康庆昌因秦氏这番污蔑晓娴清白的话语而极度恼火,早就将手中的烟杆子向秦氏砸了过去,并骂道:“你这不死不悔改的烂婆娘,你那张臭嘴应该缝起来,你说这些冤枉晓娴和宜文的话,也不怕遭雷劈啊。你哪只眼睛瞧见晓娴有相好的,宜文什么时候要动手打你啊,你这种话要是传出去,你还让他们怎么做人啊,你不是人啊,你是畜生啊。

不对,你是畜生都不如,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你呢,你要是不将几个孩子给折腾孬了折腾傻了,你是不罢手啊。你那心是怎么长得啊,你恐怕没有心吧,你们老秦家怎会生出你这种不讲道理的烂女人啊。”

烟杆子没有砸中秦氏,而是落地后,断成了两截。

康庆昌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煞白,咬牙切齿的骂着秦氏,将这些日子心中的不满尽数给倒了出来。

“庆昌,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别生气啊,你身体刚好,可经不得再生气啊。”康庆年忙起身安慰着,并轻叹了一口气。

康庆昌抹了把眼泪后,对两兄弟说道:“大哥,三弟啊,家门不幸啊,娶了这种女人。妻不贤,宅不宁啊,你们是不知道啊,要不是她天天在里面搅和,晓娴和宜文是多么好的一对夫妻啊,这日子也是越过越红火,你们当晓娴她愿意离开宜文啊,是被逼无奈啊。

今儿。我就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你们,也不怕你们笑话。”

“瞧你说的这话,咱们不都是一家人嘛,有谁会笑话。心里有什么不快,就说出来吧,说出后心里也舒坦些。”康庆年真心的劝道。

康庆昌点点头。将晓娴嫁进康家后所发生的种种,如数说给了康庆年兄弟听。

听着秦氏的累累劣迹,康庆年兄弟俩人的脸色也越来越沉,本来还想替秦氏说句话,可现在都沉默了。虽然按传统来说媳妇应该孝顺公婆,善待叔姑,可是做公婆的同样也要善待媳妇。不能虐待,而叔姑也同样要敬重嫂子(弟媳),这样一家人才会真正的和和美美,幸福美满。

如今听来,这秦氏的所为根本就不是一个做婆婆该做的。令人发指。

“大哥,三弟,你们听完了整个事情经过,也该知道我为何要请家法了吧。这老婆子要是再不好好整治整治,我们这个家很快就全部散了,我怕啊。”康庆昌用粗糙的大手胡乱的抹了下脸,语气沉重的说道。

康庆年看了眼旁边脸色蜡黄的秦氏,犹豫道:“庆昌啊,你再考虑考虑吧。这事…”

康庆昌摆摆手道:“不用考虑了,我意已定,我现在很后悔,没早请出出家法来,不然,晓娴和宜文俩人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田地。哎。我愧对他们俩人啊。”

他垂了头,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十岁似的。

“噗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啊,爹,娘晕过去了。”就在康庆年几人犹豫不决,听到异常响声,正想着这声音来自何处时,康宜英咋乎乎的声音突然传来。

众人看向秦氏,只见她双眼紧闭,侧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康庆年见此,忙用胳膊捣了下康庆昌道:“庆昌,赶紧去瞧瞧弟妹怎么了,还不请郎中瞧瞧去。”

“不用请郎中,死了更好,一了百了,往后我们这个家也就清静了。”康庆昌没好气的应着。

不过,话虽这样说,眼睛还是不自主的向秦氏看过去。

康庆年气得用手打了下他的肩膀,劝道:“庆昌啊,大哥知道你心里不快活,可是有什么事也得等二弟妹醒过来后再说啊。二弟妹要真有个三长两短,宜武宜财和宜英几人还未成亲呢,到时看你一人怎么办。”

康庆年也不管其他,忙出门去喊了康宜武,让他去请郎中。

因秦氏突然晕倒,对秦氏请家法一事只得暂时搁下。

与林氏说了会儿话的晓娴准备回家时,见到康宜武带着郎中匆匆而来,心中大惊,生怕康庆昌又有些,忙拉了康宜武来问。

“四弟,这郎中是替谁请的?”

“哦,是给娘请的。”康宜武应道,他还不知道晓娴和离一事。

听说是秦氏,晓娴松了口气,不过,她好奇的是秦氏先前都好好的,怎会突然就病了,不过,这些对自己来说都不重要了,自己得替将来好好谋划谋划了。

晓娴回到家,看着院子,有些黯然神伤,这个院子她是不准备再住了,正好住到铺子里去,会方便许多。家里的畜生准备全部卖掉,至于田地里的庄稼,准备请康庆昌帮忙照应着,到时适当给些报酬,这老街是不会再来了,不想再见到令人生厌的秦氏。

打开书房的门,晓娴仿佛嗅到空气中还残留着康宜文的气息,自从他离家后,这是她第一次进来。

想想几日之前他离开时,两人还依依不舍,又有谁知道那是两人最后一次倾心交谈,等他再回来时,两人就是形同陌路的毫不相干的路人,这种痛,又有几人能体会,眼睛渐渐湿润。

站在门口,她缓缓的打量着书房里的一桌一椅,还有墙上所悬挂的字画,这字画都康宜文所作。轻移莲步,来到书桌前,视线定在了桌子上,上面摆放着一封书信,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是康宜文的字迹。

第309章 畜生不如(一更)

正文 第310章 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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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摆在书桌上的信笺,晓娴有些意外,不曾想到康宜文会给自己留下信。

白皙秀气的手指轻滑过信封,将它拿了起来,有些厚实,在椅子上坐下,将里面的信纸给抽了出来。

拿出信纸一瞧,她才发现,这里面装得不光是信纸,还有三张银票。细细一瞧,正是自己以前替康宜文所兑换的银票,共三张,正是之前他推脱不要的,他给悄悄留下来了。

看着三张银票,晓娴寒冷的心渐渐稍温暖了一点儿。

将银票放在一旁,她展开信纸,认真的看着上面所写的内容。

“晓娴吾妻,见信如见人,此行一别至少一年半载,甚是不舍,奈何…此番前去京城,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最担心的是你与母亲之间的关系。母亲不识字,为人处事的风格有些欠妥,我知道母亲对你有时说话做事过了点儿,请你宽宏大量,能看在她给了我生命的份上,暂且忍耐她一下,等我回来。

我知道这个要求于你来说,有些过份,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我不愿意你受委屈,更不想因此而失去你。可对于母亲,我是儿子,只能与她说道理,不能以下犯上去与她决绝。

人生充满了无奈,有些事情,上天不给你任何选择的权利。今生能与你结为夫妻,是我莫大的荣幸和福气,我会好好的珍惜与你之间的缘份。也恳请你能如我一样有这份炽热的心。我郑重的承诺,我会用十辈子来报答你对我的好…”

信中主要是说了对晓娴的不舍和不放心,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与秦氏之间紧张的关系,特意一再叮嘱。希望她能忍耐。

晓娴眸中的雾气化为了水,沿着眼角缓缓的向下流淌着,这封信终究是看迟了些。原来他一直对这事惴惴不安的。

他说得没错,在自己与秦氏这件事当中,他也是无奈的,他无法选择他的出身,无法选择他的母亲,这不是他的错。要真说他有错的话,那就错在他不该有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母亲。错在他不该娶自己。

这可能就是命吧,谁也不能怨,只怨自己命中注定与他无缘。

晓娴自嘲的笑笑,自己这样矫情做什么,与他和离应该是一来这里就该做得事儿。只怨自己当初太心软,性格太拖沓,以至于让自己沦落到如此境地。

她用力的抹了把眼泪,可是泪水却越抹越多,怎么也止不住。

哭到最后,她无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干脆趴在桌子上放声恸哭了起来,哭尽这些日子的苦楚,哭得迷迷糊糊的。然后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并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见到了康宜文,他一如平日那样温和的对她笑,柔声对她嘘寒问暖,说他会爱她一生一世。然后她还隐约听到了孩子欢乐的笑声。她大概被孩子的笑声感染了,也笑了。可就在她笑的时候,突然康宜文变了脸色,开始怒骂她为何要出尔反尔,为何要离开他。

她想解释原因,可是发现自己开不了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康宜文离她越来越远,但骂声却越来越大。

“沈晓娴,你这大骗子,沈晓娴,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才想到要抛弃我的,是不是啊,你这骗子…”

“啊,我没有…”晓娴尖声喊道,替自己辩护着。

这一叫,让她从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还在书房中,并有重重的敲门声传来,还有着吴天兰的声音。

现在什么时辰了?是晚上,还是第二天早上?刚醒过来的晓娴眼睛涩得发痛,一时之间也搞不清现在的时辰。动了动发麻的腿,然后慢慢的扶着墙壁去应门。

‘吱呀’一声打开院门,一脸焦色的吴天兰正站在门外,身旁是珠儿。

吴天兰见敲了这样久的门,晓娴都没来开,心里十分的不安,此时见到开门的晓娴,眼睛发肿,神情疲惫,不由大惊,关心的问道:“晓娴,你怎么了?”

晓娴摇摇头,出声问道:“大嫂,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一说话,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声音好黯哑好粗。

“晓娴,你怎么了,现在已经是未时了啊,平日里咱们都该去铺子了。”吴天兰疑惑的应道。

见晓娴一脸茫然的样子,吴天兰终于觉出了不对来,忙和珠儿一起硬推着晓娴进了屋子。

“晓娴,你生病了?”吴天兰的眉头紧紧拧了起来,然后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松了口气,不烫。

晓娴暗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点儿,笑着摇头:“没有,昨晚睡觉被魇到了,没睡好,因此精神头有些不足。”

吴天兰这才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吓死我了,怎么样,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我和珠儿先去铺子吧。”

晓娴这才想起来昨晚因为和离一事,连饺子馅料都没准备,现在再准备的话也太赶了,今天正好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大嫂,咱们今儿不去开铺子吧,我要搬家,家里的东西要处理,明天咱们再开吧,今儿歇一天。”晓娴说道。

吴天兰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看出来晓娴有很重的心事,看了珠儿一眼,温声道:“珠儿,去帮晓娴婶婶烧些热水去。”

珠儿温顺的点点头,吴天兰拿着烛台去了厨房,将厨房的烛台点燃,并告诉她东西放在哪里,然后回到堂屋找晓娴。

“晓娴,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因为我的事。康二婶为难你了。”吴天兰直接问道。

晓娴摇头道:“大嫂,你别多心,与我无关。实不相瞒,我与婆婆之间的矛盾并非一天两天的事儿。自从我嫁到康家的那天因为被人陷害而晕死过去后。我就成了她口中的不祥人,被她处处挑刺。现在宜文正好走了,我和爹说了下。不想住在这里,准备搬到铺子里去住,这样可以离她远点儿,同时干起活来更方便。”

她简单说了下与秦氏之间的矛盾,并没有说和离一事,不想吓吴天兰。

“什么,这康二婶真不是人啊。哪有这样待儿媳妇的。晓娴,你可真是个能忍的,天天见你笑呵呵的,还以为你是个没心事的人呢,谁知道心里竟然藏了这些的委屈。”吴天兰红着眼睛说道。

晓娴抿嘴一笑道:“哪有。人生在世,哪会都一帆风顺啊,难免会有这样或那样的烦心事。啊呀,反正都过去了,咱们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了,对了,大嫂,你帮我想想家里的这些畜生该怎么处理。这些猪啊鸡啊,我都准备卖掉。田地里的庄稼由我爹看着倒没事的。只是往后可能要麻烦大嫂你一件事儿了,就是咱们饺子馅中的白菜需要你来摘和洗了。”

“可是你那鸡和猪现在卖了太可惜了,特别是那母猪,都怀了崽吧,要是等到年底卖,它们都长大了。要多卖不少钱的。”吴天兰惋惜道。

“算了,都卖了吧,反正我也没空回来喂。”晓娴摆摆手道。

吴天兰认真想了想,提议道:“晓娴,要不这样吧,你将鸡和猪都赶到我家去吧,反正我家还有一个猪圈是空的,那头肥猪正好和我家肥猪放在一块,母猪放在那空圈里。鸡窝更是宽敞的很,我先替你喂着,养到年底卖了再给钱与你。对,就这样定了,反正你现在也不急着那几个钱用,卖了可惜,有些母鸡都要开窝下蛋了,别卖啊。”

晓娴想想,这个提议也不错,没再推辞,就应了,然后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其他的细节。

她起身去洗漱,吴天兰回家去做早饭,让珠儿帮忙晓娴收拾东西。

晓娴带着珠儿一起,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放进一个木头箱子中,有娘家的嫁妆,嫁妆很少,王南华送的物件。康宜文的衣物全部整理好放在单独的箱子中。考虑到他要很久才能回来,担心衣物会被螨虫给咬了,特意多放了些樟脑球在箱子中。

吴天兰做好早饭,喊晓娴过去一起吃了。

她正准备回家时,只见康庆昌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见到她,他明显松了口气。

“晓娴,你今天没开铺子啊?”康庆昌问道。

“嗯,康伯伯,今儿没开,准备将东西收拾下搬过去。”晓娴轻轻点头应道,并改了称呼。

康庆昌听到晓娴对他的称呼,脸色立马就变了。

“晓娴,你喊我什么?”

晓娴垂了垂眸子,干干道:“康伯伯。”

“晓娴,你昨天不是说过,往后要当我的女儿嘛,那为何喊我康伯伯,难道你是在骗爹吗?”康庆昌伤心的说道。

“这…爹。”晓娴想了想,只好又改了口,反正在这个世上,自己已经没有爹了,多一个像他这样的爹,也是不错的。

康庆昌这才满意的笑了:“嗯,这才对。”然后又问了她的打算。

晓娴如数告诉他了,听说她要搬走,他沉默了半晌道:“那也好,反正离你娘远一点儿也好,只是往后一个人住在那里,可要多注意些,要保护好自己。”

“爹,您放心吧,以前宜文也教了我一些防身的本事,一般人是欺负不了我的。”晓娴说道。

然后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康庆昌说让康宜武赶牛车过来帮晓娴搬家,然后他先回去了。

晓娴看着康庆昌蹒跚的步伐,心中有些酸楚。

就在她准备开院门时,听到了马车的声音,扭头看去,这马车好熟悉。

第310章 出尔反尔(粉红加更)

正文 第311章 新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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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晓娴想着马车为何瞧着这般眼熟时,马车已经走近了,并在门口停了下来。

她终于想起这是谁的马车了,脸上漾出了笑容来,迎了上去。

马车停稳,不等车夫去掀帘子,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已经挑起了帘子来,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庞来。

“表哥,你回来了?”晓娴笑着唤道。

原来是这王南华的马车,他已经从外地回来了,脸上带着倦色,不知道是未休息好,还是其他原因。

王南华看着晓娴娇美的小脸,心头暖暖的,轻抿了下薄唇,重重的点头道:“晓娴,我回来了。”

然后他跳下马车,笑吟吟的看着她。

“表哥,你何时回来的?舅父也回来了吗?”晓娴笑着问道。

王南华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着道:“刚回来,我爹也一起回了,他年纪大了,受不了车子的颠簸,先回去休息了。本想去你铺子里吃饺子解解馋,谁知你铺子未开,我不放心,就赶过来瞧瞧。对了。宜文何时走的?”

晓娴这才恍然他脸上为何有倦色,原来是久坐车的原因啊,听到康宜文的名字,她清亮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暗了暗。

“他走了有几日,对了,表哥,你想吃饺子嘛,那我现在去给你做吧。”晓娴忙将话题岔开。

王南华瞅了她一会儿,总感觉有哪里不大对劲,再细致一想。对了,她提起康宜文时眉目之间失去了神采,笑容只是浮在表面,未达心底。

他们俩人怎么了?他十分不安,可又不好明确的去问,希望是自己想太多。

压抑住心底的不安,他摇摇头道:“不了。我先回家,改天再去拜访亲家公和亲家母。”然后向车夫使了个眼色。

车夫会意,立马从马车上拿出了许多的礼物来,有盒子有布匹等物。

王南华笑着道:“晓娴,这是我从各地得到的一些当地特产,瞧着新鲜,给你带了点儿。”

瞧着这些的礼物。晓娴心头暖暖的。但还是推辞着:“表哥,东西不能收,你带回去孝敬舅父。改天我去看望舅父,许久未见,很是想念他老人家的。”

王南华特意送她的礼物,怎会因她的推辞而收回了,不顾她的反对,硬让车夫向屋里拿。

想着自己要搬家。东西已经不少了,晓娴只得说道:“表哥,礼物我要了,只是我准备搬家,礼物你先带回去,回头再给我好吧。”

“搬家?搬去哪儿?”王南华拧了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