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鸣之声越发的明显,若华几人,此时顺利的往那边走去,到了官道,就是没有人帮忙,她也算好了,再走半日,估计就不是危险地带了,毕竟是离城里比较近的地方,表面上的安宁是做得到的吧?

身上或多或少的都挂了彩,若华的头发都已经散乱开来,碧环自是好不到哪里去,不知道怎么弄得,手上腿上都是血口子,顾频儿等几个,也是满身狼狈。

缓坐下来,临波喘气很急,若华赶紧把水囊给了他,就这一棵树靠了下来,几人稍作休憩。

刚经过一场劫难,大家都没有心思开口。

临波不想吃东西,又找不到能够吃的草药之类,若华只好从行囊之中找出一个扁方,“临江,你给临波刮痧吧。”

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处,反正试试应该也不要紧,死马当作活马医。

这样折腾了半日,总算是恢复了一些体力,支撑着走了一段路,腿脚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终于,看到了一条泥噗噗的道上,就横亘在坡下。

有些穿着褴褛的人,不乏妇人跟孩子,都在这道上走着。

“应当是这附近的人了,离城里不远,怕是要去城里寻一条活路。”

眼前突兀的起来了好几个人,穿着看不清楚颜色的衣服,定定的盯着碧环的手上,那是一块米糕。

对于食物的渴求,那么强烈,碧环赶紧扔了过去。几人却并没有散开。

若华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她一把夺过了那行囊,用尽全力先推开顾频儿,“抢了你点东西又是怎样,去城里讨饭去吧!”

顾频儿抱着孩子还坐在地上,眼前这坡地长满了杂草,被若华这么一推,跌跌撞撞的滑下去好远的距离,却已经冲出了那几个人的包围,她赶紧抱着全哥儿紧走几步又本能的奔下去,脑海里闪烁着那一张凶巴巴的头发散乱的脸,眼睛发红起来,跑到官道之上,她刚才一晃,还是混杂在三三两两的逃难人群之中,就显得不那么显眼。

而若华他们拿着食物,一步步的被逼退。

那些人依旧没有退后,身上已经没有了别的东西。只有临江手头上有一棒子,一行人往后退。

原以为像上次那样有个退路,哪知道退到了山涧的旁边。

“你们再过来,我就带着这些东西跳下去,你们也落不下好,要是让我们离开,这里头的东西就都送给你们。”

没有表情,这些天来,若华发现自己遇见的人似乎都没有表情,或者说只有一种表情。

“好!”有人干巴巴的答了一声。

碧环手头上的包袱往外一扔,还没有走几步,临波就挨了一下,接着……

接着,就有一只粗壮的胳膊拉住了那人的手,快要让人眼花的速度,地上的人,就多了两三个,剩下的,作鸟兽散。(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070章 永和谷家

事情转变得太过突然,碧环搀扶着若华,“姑娘您真是厉害,怎么晓得这个时候有人来救我们?”

若华刚才没有只是想着从林子那头绕着跑,甩掉这些人固然好,不然从此处去永和城,马车要跑一日,他们这些残兵走上三日能到就是万幸的了。更何况粮食是需要的,要是实在不行,她也就把那粮食扔下,一行人脱困之后再想办法,谁知道会倒霉的退到山涧旁。

万般无奈之下,她就想着用那些包袱里的粮食交换一条路,谁想的这些人是说话不算数的……手上的簪子不可预料的沾了血迹,刚刚混乱之中准备拼死一搏,谁知道刚刚绷紧神经战斗已经结束了。

听见碧环这么说,若华很是无奈,难怪这丫头刚才似乎很淡定,她虽然也没有做跳崖的准备,却是想着一搏的,哪知道人家根本就觉得,不会有啥事,这……是憨人有憨福吗?

愣神的当头,络腮胡子已经托起临波,又从怀里掏出伤药撒上去,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条绑上,摸索片刻,拿出一粒赤黑赤黑的药丸,递给临波。

临波眨巴眨巴眼睛反应不过来。

“不吃,你想变成烤全羊?”那人一说话,反倒是个青年人的声音一般,只是那络腮胡子一遮,怎么着也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样子。

临江赶紧接过药丸,四下翻找也没有找到水。

那络腮胡子一捏临波嘴巴把药一塞,抬起临波下颚一拍,利落的站起身子,拍拍手,“小子,你救了我一回,我也救你一回。”说完站起来冲着这主仆几人呵呵傻笑。

若华上前道谢,“多谢壮士救命之恩。”

“什么壮士不壮士的。叫我蔡虎就是。何况,要谢,你谢你们自己吧。” 络腮胡子干脆就坐了下来,朝着临波笑笑,一骨碌的躺在那地上,头扭到一边。

临波果然有了些许印象,却又似不太确定。“你?”

众人愕然。

两个时辰之后、

官道之上,两辆马车辘辘而行。

前面一辆,是一个络腮胡子赶车。哼着小曲晃着腿,很是惬意,后头,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一直盯着眼前的车,仿佛要从那马车的纹路上看出点什么。

有这样表情的不止他一个,就在前头车中。一个圆脸丫头也托腮若有所思,“姑娘,您说真的是善有善报吗?我还以为是您找来的人呢起初,你说也幸亏的当初他被人扔在咱们马车上头的时候,咱多存了一份善心,要不然今日他不来救我们……”后知后觉还不止一点点。

若华自是也心有余悸,要不是蔡虎说起来,她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当日在秀水县是有一群人,围在马车前头。她当时还以为是碰瓷的,没成想那些人是对付楚扬,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晕死的人,她当时受柳靖所托要赶着去庄子,就算是后来发现那个人被拖走有些不对劲,她也只是叫临波给他掐了一会,又泼了水,人倒是醒过来,他们也就各行其道了。

在若华的心里。她当时是觉得应该就是这样了,对着那些凶悍之人所做到的就是那些,已经是自己能够尽的最大努力,哪知道今日被蔡虎救起来。又说当日所为,若华的脸上就有些发烧了,好歹……当初该多出一分力才是。不过说清楚了,也是好的。至少蔡虎在前头赶车,没来由的就觉得安全不少。

方才找到了废弃的地方换了衣裳,又重新整理过,吃了点东西,不知道蔡虎从哪里弄来的马车,又是这样的一番安排,若华他们自然感激不尽。

见若华兀自在想事情,碧环又接着道,“姑娘您想那么多干啥,当时他就是一条差点背过气的鱼,你怎么都是救醒了他,要不是当初看着不对劲,他被人拖到哪里一扔,还不知道该是如何呢?也亏得当初那样,现在他又救了咱,这是善有善报的事情,只是姓简的做了那些恶心事情,却也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报应,要不是他老爷就不会急忙的到了这永和@ 城,咱们也用不着这般前来,姑娘您也不需要受到这一路上的苦,就是他连累了咱们,哼!”

说完又狠狠的加了一句,“老天爷还算是开眼,就该让我们好好的到时候好收拾了他!”

路上依旧不算太平,若华常常掀开帘子往外望,又让临江留意,硬是没有发现了顾频儿娘儿两的踪影,也不知道究竟到了什么地方。

这样频繁往外望的一个后果,就是路上的人见这辆马车,都紧紧的拥住,要吃要喝什么的,好在蔡虎开路,凶悍的样子本来就有些吓人,加上手上倒是有几分功夫,一路倒是畅通无阻。

无惊无险,到了永和城。

城门口,临江的车换到了前面,之后入西城门,走街串巷,不多时,就进了一条繁华的大街,看样子能够六辆马车并行,叫跑马街,意指街道宽的可以自由跑马车,当然也有这老住户家里六马街的,从跑马街道一拐,就到了谷家门前。

门口的仆人认得临江,又见碧环扶出来若华,很有眼色的上前见礼。“姑娘您来了可就好,我方才一见这马车到跟前,就让人通报钟管事了。”

蔡虎是客,临江临波两个人一个不舒坦,一个又是刚才若华吩咐他跟着的,不然自己怕是两眼一抹黑,是以都在影壁前立下,很快的出来一个中年留短须着赭石色直裰的男子,他见若华几人先是一怔,很快掩了惊讶之色,朝着若华道,“姑娘您来了可好,老爷就在上房,因那事情有些个不好,幸亏得楚家公子给请来了好大夫,您进去瞧瞧?”

若华自然把那些神色收在眼底,她们此时的装扮,怕是连个丫头都比不上吧。不过听到谷世茂已经在这宅院之中,欣喜得什么似的,谷世茂没事,她什么都舒坦,只是忽而一皱眉,不敢确定的问道,“就是老爷在上房?”

钟管事点点头,“这几日请了好些大夫,都被老爷轰出去了,楚家公子来了也是不见,倒是见了楚家公子荐来的大夫,这还是……瞒了老爷的,现在大夫就跟老爷在屋子里闲话,倒是姑娘能够劝老爷平息平息。”

若华算是明白了,听钟管事的意思,自然是只有谷世茂一人,那简玉安应该是没有脱身,要不然为什么谷世茂不见楚扬?至于那个大夫在里面闲话?

来不及想那么多,交代钟管事安排蔡虎几人,自己飞一般的往上房去了。

“爹——”经过一路上的磨难,此时谷世茂能够安然无恙的在这老宅子里头,若华一进门叫了一声,百感交集。

谷世茂一脸潮红,桌上还摆着一碗浓黑药汁,他斜靠着坐在椅子上,神色激动不已的跟着那大夫说话,见若华闯进门来,惊诧不已,“你怎么来了?”

一旁的大夫看着二十上下的年纪,也起身朝着若华见礼,“田云泽见过谷姑娘。”

谷世茂乐呵呵的在一旁说道,“华儿,这就是上次治好你娘的神医,是咱家的大恩人,你快点过来行个礼。”

若华干干一笑,还不知道要做啥,只好福了一福。

田云泽却是温润一笑,清湛湛的眼睛望着若华,“说来惭愧,路上遇见谷姑娘却是不识,你那度气之术更是绝妙,我这些天一直琢磨,又去问了师傅,他也说是妙极。”

原来是救过方氏又在路上遇见的那个大夫,果真是个清风朗月般的人物,方氏沉疴都能治好,看来也是能够有几分能耐的。

“华儿,你怎么上城里来了,还打扮成这般是为何?”听田云泽说话夸奖若华,他自是也喜悦,捋胡子看着自己的闺女,这才发现有些不太对劲。

见谷世茂还在那用询问的眼光望着自己,若华只好收回思绪,装作不经意的说道,“这路上有些灾民,怕是不太平就打扮成了这样。”一语带过之后,又带嗔说道,“爹,您这般跟着进了城里,不知道在咱秀水县传成了什么样子,都说您被抓起来了,这不是担心您过来看看吗?所幸已经没事了。”

谷世茂一听这话就像着了火一般,“就是楚家那老匹夫!我就知晓是他的事情,你说安哥儿多老实的一个人,怎么的就会去干那样的事情,还不就是他自家的管事的问题,自己管不住了,就扯到了安哥儿头上,还敢说我们铺子,我这过去跟他对质他还装作什么都不知晓!可恶安哥儿还被他们扣着,这不讲道理的东西!华儿你来了就好……咳咳咳!”

田云泽见谷世茂如此,赶紧的过去给他顺气,谷世茂还待要继续说,满脸通红的样子,眉毛倒竖着就是骂不出来。

田云泽给施了针,这才好过一些,若华劝着他吃药之后躺了下来。

待做完这些,若华才来得及问询田云泽,“家父的病情……可严重?”

田云泽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现在看到时不妨,只是气急攻心,这阵子都要好好将养,千万不要让他再这般了,要有什么直接去唤我便是。”

要做到这个,似乎不太容易,若华咬着后槽牙,简玉安啊简玉安,你是来我们家讨债的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071章 两难

夜幕降临,谷家院子里冷清孤寂。

谷世茂已然沉沉睡去,若华提着灯笼回到自己的院子,这地方有些眼熟,却已经没有任何印象了,晕黄的光照出一团光亮。

碧环站站门口,走来走去摇头晃脑,见若华过来,嘻笑着接过了灯笼,二人回了房、

片刻之后。

“你可是不知晓,楚家什么人家,听说被人堵着门口骂得狗血淋头!”

“谁这般胆子壮敢去捋老虎须!”

“你就不知道了吧,谷家!永和城的谷家,哎,没成想这么多年没有露面了,原来还以为是灰溜溜的走了,这样看来人家是又要得势要回来了。”

“可不就是,谷家这么些年没有啥动静,再怎么样也是厚道一些,你瞧着楚家那还说是楚善人,那年那样的事情都做下了,完完全全打自己的脸!”

“我还听说,楚家祸害了人家闺女的未婚夫婿哪……”

说这些话的当然不是酒楼茶肆的人,是碧环听蔡虎临江学的,又现学现卖,难怪的刚才那般,原来是在彩排啊,这时候在若华跟前展示了一回,顺带的又多说了几句,“姑娘,您瞧这害人精怎么的还不安生!那样的话斗传到外头去了,好像这里的好些人都还知道谷家呢!”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若华苦笑不迭,外面什么样子她就是知晓了也不会有什么法子,谷世茂倒是又不知道跟楚家究竟是有什么仇怨,他绝对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就上门骂的人,但是若华也不好问,谷世茂此时这样的心绪,加上田云泽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不敢再激怒了他的,只待明日看看情势再说。

房中虽然还算是洁净,钟管事告罪说这院子里没有留下几个人,就是几个洒扫的粗使婆子隔个三五日的过来清理一次。房中已经久不住人,有一些冷然的气息。

若华躺在这样的屋子里。睁眼看着外面银白月光。又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果不其然的。失眠了。

次日一大早,若华就起身,洗漱之后往肚子里添了一块钟管事从外头买回来的红豆糕。有些甜腻过了头。好歹的就着一盏茶咽了下去,又过来给谷世茂煎药。

手里拿着蒲扇,一个熬药的瓦罐扑哧扑哧响着,她却是一动不动的想着事情。

“我的姑娘啊!”碧环赶紧过来。熟练的拿起一块雪白棉布打湿,叠成方块。一把打开盖子,“火小一些再熬一阵就行。姑娘您说的那些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谷世茂这个样子食不下咽,当初为了节省根本没有配厨娘,只有几个看家的仆从,钟管事还是特意留在这里的,为的就是谷世茂带着方氏进城的时候,有个人打点料理,这几日要加紧的雇个厨娘回来,不然日日从外头酒楼里买回来的食物,谷世茂怕是吃着不顺。

厨房之中一应俱全,只是没有什么人用就是,一个粗粗壮壮的婆子在那帮着若华清洗器具,剁骨头。若华用一个瓦罐细细的熬着猪杂粥,这是谷世茂爱吃的,猪杂,猪心,猪腰子切碎腌制片刻,放上葱姜调味,香气扑鼻。想了想,若华又动手拍了个蒜香黄瓜,拌了一点陈醋,谷世茂早上习惯喝粥又喜欢吃小菜,若华看着买回来的黄褐色的酱菜疙瘩,摇摇头。另外的把买回来的大骨等材料,放进水里慢炖,吩咐那婆子看着火候,另一边的荠菜鱼片粥也好了,她把猪杂粥舀了一海碗出来,对碧环说道,“这一碗送去给临波,等会回来这荠菜鱼片粥跟拍黄瓜,你留下一半,剩下的给蔡虎临江跟钟管事几人。”

钟管事尽心尽责,孤身一人在谷家,以前若华就听说过这人,艰难的那两年,他手头上管着的银子,就是工钱,一声不响的都拿出来用作修缮了,不然这院子也不会好保持得这么好,这是人家记情分,而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分派好了之后,若华自己端着托盘往上房来,谷世茂已经起身,定定的坐在屋子里,又不知道神游到了什么地方。

“爹,您尝尝我的猪杂粥,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若华甜甜一笑道。

谷世茂果然回过神来,不声不响的吃了起来,吃完之后若华又给他添,半罐子猪杂粥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吃完了。谷世茂这才幽幽叹了一口气,“华儿,楚家那势利眼,安哥儿在里头还不知道吃的是啥呢?”

吃的是啥?!若华恨恨想到,吃粪也活该,却没有说出来,她倒是很想揭露简玉安的种种,只是到时候面对的,无非是两种结果,一是谷世茂相信了她的话,却因为自己错信了人还差点搭上了自个儿闺女大发雷霆,病情加重;二是谷世茂依旧不信,还像之前那样训导自己然后咬定亲事,不管是哪一种结果,若华都不想面对。照着谷世茂的性子,她还想不到第三种可能性。

见女儿这般不以为然的态度,谷世茂又开口说道,“华儿,安哥儿是做过错事,但是他这人没有什么坏心眼,你瞧着爹在这还硬挺,不知道这路上……”

“路上怎么了?”

谷世茂又要激动,若华赶紧过去扶着他,“爹,瞧瞧你这样,要是娘在这里该是多少担忧,总该好好保养才是,我们一家子都靠您呢。”

一提到方氏,谷世茂就软和了不少,语气却仍是愤然,“这一路上,也是一样遇上些灾民,那些楚家的人看着张狂,其实都是花架子,差点让他们家那惹事的管事跑了,一群人去追,这推搡之中差点就把我推下了那路基,好几丈深呢,幸亏安哥儿拼死拉住了我,他……我滚下去倒是受了一身的伤,我这心里……”

得,之前的事情没有解决,又来了一个所谓的救命恩情,谁又知道不是因为简玉安事发,想了法子在这路上使了幺蛾子,铁定了心的要拉谷世茂,要不然他那一家子,还有什么人会有可能去救下他来?

“爹,那是您平日里积了德……”那人受伤是恶有恶报。

谷世茂点点头,“就是成了那样,上来时候他也是先问我如何的?华儿,你说的那些都是没有影子的事情,或许他曾经做错点什么事情,但是也都是为了咱家好,小错年轻时候谁没有犯过几次,大是大非分得清……关键时刻见人心啊……”

若华只好静静听着,“爹,这些事情到时候跟娘商量了再看嘛。”

只能寄希望于方氏了。

没成想的,谷世茂又说道,“安哥儿那头被这件事情困住了,当初咱两家交好,也不能这么个时候不顾,更不用说还对咱们家有那样的情分,我这几天琢磨来琢磨去的,怕是只有一个法子了。”

救个什么救,这样不该受点什么教训?若华眼皮一跳,“什么法子?”

“就是你们先定了亲事,我这去楚家要人的时候也是有理了,凭着这么一点,那姓楚的要是当真敢为难于我,哼!”好像很是不对付的样子。

若华的头嗡一声响,手边的碗都想摔碎,见谷世茂那副样子终究忍住了,却在心里暗骂,什么馊主意!干笑一声,“爹,这事不急,楚家那头也是要脸面的人家吧,也不会为难于他,这事情等您问问咱娘,或许咱们还有更好的办法,啊?”

谷世茂眼神一黯,听着闺女说的也是有道理,不太甘心的点了点头。

若华狠狠的舒了一口气。

缓兵之计,并不能维持太久。

还有谁能够比她更加倒霉的,眼见的那人好不容易的有了事情,自己还要上赶着救他出来!无奈之中,又把药给谷世茂端来服下,这才恍然着走了出来。

阳光甚好,院子里柳叶袅娜因风而起,葡萄架子晒下点点碎金般的阳光,谷世茂又没有多大的事情,明明是大好的宁静时光,非要被姓简的闹成一团不可?

“姑娘,您在想什么?”碧环对这个葡萄架子很是新鲜,不停咽唾沫,好容易发现了几串紫色带白霜的,正要问自家小姐剪不剪,就见她一副这样的表情。

若华想什么?她此时不想成亲,什么都不想,要嫁一个对的人哪里那么容易,但是眼前这般境地她要违背谷世茂的意思,怕是方氏来了又能如何?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不是简玉安,又是什么人?@ 照着自己现在的岁数,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自己就会全心全意的跟着他过日子?结局会好一些?

她只想自由自在的一个人生活,就那么寸步难行吗?

“我就想着这样的好日子,自己在外头有一笔产业,不用太多,够我吃喝一辈子就好,有空就打理打理生意,想回家看看爹娘就看看爹娘,要是闷了还可以去各地走走,或者就什么明都不做,静静的在这葡萄架子下晒晒太阳,翻翻杂书吗,没有这么多的烦心事,这样就好。”

碧环双眼发光,“姑娘,我也这样想过耶!我们村的地主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若华抚额,这年代对于女的太过苛刻,爹娘是不会让她一个人就这么闯荡的,再者,要过上那样的日子,还需要银子。

银子,真是个问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072章 楚大少亲事风波

午后。楚家。

鸦青色瓦背回环相接,兽头阳光之下焕发精光。从一鹿顶耳房上传出一阵清脆的娇笑声。

原是几个丫头趁着这午后主子们休憩的闲暇聚在一处。

“哎,你们知道吗?立雪阁那位马上就要换个称呼了?”

一声娇笑声传来,“果真?早阵子就有眉目了,铁板钉钉的事情,我们小姐也是这般说的。”

“你们说什么啊?”其中一个声音急了起来,是急于知晓八卦的焦躁。

“你个木的,家里那位@ 马上就是少奶奶了,不要仗着你在你家姑娘跟前得脸,以后可是要打起精神头,那边那位可不是好惹的。”

一个恍然大悟的声音响起,“哦,原来是太太要把表姑娘给了大少爷?表姑娘也愿意,谁不知道……”

身后脚步声响起,一个粗哑的嗓子道,“寻个没人的地方就在这扯皮嚼舌根子!看到时候耽搁了事情看不扒了你们的皮!”

话虽然严厉,面色却尚好。

就有那机灵的赶紧上前来,“刘嬷嬷啊,有您老疼着我们,可不会受那罪!”

“刘嬷嬷笑成这样,可有什么大喜事?我早上就听见喜鹊叫了!”

刘嬷嬷心情实在是不错,“可不就是大好事!”

“嬷嬷,您这篮子里头是什么好吃的,也赏我们一口呗。”作势就要去掀开篮子上的棉布。

“小蹄子们,还蹬鼻子上脸了,就知道吃!”说完抬脚继续穿过花厅直往宜梁堂去了。脚步轻快。见那小丫头打盹也摇摇头就过去了。说来也是件大好事情,太太自从进了门就没有过多少日安生的日子,这继母本就不是好当的,更何况那位阎王那般张狂。又有颐绣堂那边的刁难,背后不晓得多少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