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了。”公孙雪心里这叫一个郁闷,怎么早先就没看出程子雄还有抖M的基因,丫怎么这么贱兮兮的,让人看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你看小雪,我这辈子碰到你,就是我程子雄天大的福气,我真对你是一心一意,这么多年我可是坚持守身如玉,洁身自好,从来没找过别的女人,我可是守了二十来年的活寡,小雪,我这么好的男人这年头真不好找,再说咱俩也熟,又有俩儿子,你就将就将就我吧,咱接着过日子成不,你要心里有气,以后你每天打我踹我,我保证绝没有一句怨言。”程子雄一边开车,这嘴巴就没住过,吧啦吧啦说个没完。

程易被烦的啊,捂着耳朵直接睡觉。

可公孙雪就是吃这一套,听的嘴角都带了笑纹。

程子雄一看有戏,继续掰扯:“以后啊,饭我做,衣服我洗,孩子我带,保管把你伺侯周到,连两个儿子都让他们把你当祖宗供奉,我们父子三个都听你的,你让往东,绝不往西,你让打狗,绝不撵鸡,坚决听从领导指挥,绝对的服从命令,小雪,你就行行好宽恕了我吧。”

扑哧一声,公孙雪实在憋不住笑了起来。

程易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老妈笑了,也大松一口气啊,不容易啊,终于他也是有**娃了。

如果李如云在这里,听到程子雄这些话,绝对能够明白程易那贫嘴的基因都是来自何处,可惜了,李如云不可能听得到。

叶先生抱着李如云进了一座庄园,直接进入一间宽大的房子,轻轻把李如云放到床上,像看什么奇世珍宝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如云。

李如云皱眉,轻轻推开他:“没事我先走了。”

叶先生伸手一扯,把李如云扯到身边,双手环住她,紧紧抱着,他的手滚烫,隔着衣服都能烫到李如云的皮肤,他身体在剧烈的颤抖,传达给李如云的情绪是害怕,惊恐,自责…

“对不起。”叶先生声音沙哑:“对不起,对不起…”

李如云僵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叶先生已经倒在床上,眼角一滴血泪分外明显。(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二七章 决心

这是?

李如云凝出一缕神识探查叶先生的身体,这一查看,顿时呆住。

他?

叶先生表面看着不错,只是身体内部已经极度糟糕,经脉混乱,灵气枯竭,内脏也有些碎裂的趋势,李如云看的大惊失色,没想到叶先生在这样危及生命的情况下还去救她?刚才她的反应却那么冷淡,李如云想想都有些自责。

不说神仙,就算是圣人也不是无欲无求的,李如云也有感情,只是因为经过的时光太久心智坚强,道心坚定,所以才显的淡漠而已,可她再淡漠,这时候也有些感触。

叶先生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和救护李如云都记在心里,这时候,她是真有点后悔以前对叶先生的不冷不热。

伸手拭掉叶先生眼角那滴血泪,李如云长叹一声,伸手一甩,一大桶的地沟油出现在房间里边,李如云迅速吸收炼化,补充身体内损耗的灵气,时间缓缓而过,等她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李如云起身,再度查看一番,发现叶先生应该还有神智,能够控制自身的伤势,大是松了口气。

她过去搬动叶先生,让他盘膝坐好,李如云坐到叶先生身后,双手抵在他背部,把一夜修炼所得的灵气不要命似的注入叶先生体内。

灵气进入枯损的经脉,正如枯木逢春,迅速修复起来,李如云指挥灵气在经脉中运转,等叶先生体内经脉有了一丝活力之后,她这才收回手掌,擦了擦苍白脸上滚滚而下的汗珠,紧接着,几个小回春术甩上叶先生的身体。帮他修复体内的五脏六腑。

没有多长时间,好容易修炼来的灵气又消耗一空,李如云又拿出平时积攒下来的符咒,挑出回春符还有几张养元符全部给叶先生用上,做完这一切,李如云再也支撑不住,一下子倒在叶先生腿上。

叶先生经脉得到滋养,内脏也得到修复,没有多长时间就清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一阵恍忽。当看到头枕在他膝上的李如云,心里一阵甜蜜,把李如云安置好。叶先生拿出一颗丹药服下,盘膝坐着开始修复自己的伤势。

原本李如云已经帮他治的差不多了,再加上丹药的作用,没有多长时间叶先生的脸色已经显的红润起来,伤势也恢复了大半。他起身,手指抚过李如云如玉的脸颊,嘴角带着一丝傻傻的笑容。

伸手把李如云抱在怀里,叶先生就像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小心翼翼又专注的紧:“你还是在意我的,是吗?”

“谁说的?”李如云突然睁开眼睛:“你是我救命恩人。怎么能让你死掉。”

死鸭子嘴硬,叶先生心里暗笑,脸上的笑容也明朗起来:“是。我知道。”

李如云翻身坐起,推开叶先生:“一晚上没回去,我先走了,你伤势没好全,暂时需要休养。你自己要记得些。”

她迈步就要往外走,叶先生神色又黯然起来。垂头,把不舍掩住,轻笑道:“你也小心点,诸俊杰虽然除掉了,可昆仑派绝不会善罢干休,你千万不要大意。”

李如云点头,突然想到叶先生的伤势,诸俊杰不过是个刚到筑基期的修士,绝对不会伤到叶先生,那他这伤势?

“你?之前是怎么回事?”李如云难得说出什么关心之语:“是不是有什么棘手的敌人,现在我们修为都不高,千万忍耐一下,等到我筑基之后就能迅速提升修为,到时候再替你报仇。”

叶先生摇头:“不必了,你还记得那个想抢陶明明尸体的邪修吗?”

这个李如云可是不会忘记的:“记得啊,不是被你给除了吗。”

“我没想到的是他是有师门的,他师门宗长昨天找上门来,竟然有一个金丹初期修士,还有两个筑基期修士,一上门就要给他报仇,没办法,我只好接招了。”叶先生说的轻描淡写,可李如云也知道其中的凶险。

“以后注意些,打不过就跑,这不丢人。”李如云一脸担忧:“对了,空明老和尚不是说过现今修真界就剩一个金丹期修士了吗?怎么?”

叶先生喷笑:“空明老和尚也不过是个修真菜鸟,在凡俗界看着混的挺好,他在修真界也不过是个垫底的人物,好多事情他都不知道,他说的并不属实。”

原来如此,李如云总算是明白了,更加感到她对于这个世界的不了解,不只凡俗界,竟然连修真界都两眼一摸黑,这样下去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叶先生趁着李如云神游的当拉她坐在身边:“如今修行界日渐调落,不过,也并不像空明说的那样艰难,几个大的宗门还是有些底蕴的,不过是因为灵气枯竭,那些大能们为了自身修为轻易不会出山,如今各大门派能够出面的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元婴期的修为,其余的那些老祖大多不理世事,常闭死关。”

李如云点头:“我知道了,如此说来,金丹期的修为在修真界算得上是不错的了,那几大派还有什么世家又是什么情况?”

瞧着叶先生应该是知道许多内幕的,李如云就想仔细询问一番,免的什么都不知道。

叶先生说的很尽心:“昆仑派据说有一个分神期的老祖,不过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山洞里闭死关,而沧海派建在海外孤岛之上,四周有结界,就算是卫星也探测不出来,沧海派是女修门派,建派有两千余年,底蕴不错,在许多大门派消失的同时,沧海派能够一直维持下去,起因是每隔五十年的隐境开启,这隐境就处于沧海派所在的孤岛上,为此,几乎所有门派都对沧海派有所求,大多也都不愿意招惹她们。”

想想公孙雪,李如云问的更加仔细:“那沧海派都是什么修为?”

“沧海派有位公孙大娘,是出窍期的修为,如今她正在为突破分神期而努力。”说到这里,叶先生先笑了:“那个公孙雪说的很可怜,其实,也在沧海派的日子还不错,她是公孙大娘的后辈虽然算不得什么嫡系,可也算重要的分枝,一般而言,不是什么太重大的事情大家也都让着她,而之前她吵着要和诸俊杰解除婚约的事情把沧海派对她最后一点情分耗尽,也因此被逐出门墙,出了什么天大的事情沧海派也不会管她,诸俊杰这才有了底气教训她。”

“这个我不管。”李如云做事不问对错,不论黑白,只问本心:“他们一家为人还不错,只要没有做对不住我的事情,以后,他们我护定了。”

叶先生摸摸李如云的头发,趁她不备俯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帮你。”

李如云没有再推拒,现今这种情况,她确实需要帮手。

见李如云没有反对,叶先生开始得寸进尺,揽了她的腰,将两个人的距离拉的更近:“还有那几个世家,也都有分神或出窍期的修士,当然,其内法器宝器灵器也都有不少,不是小门小派可比的。”

一口气给李如云讲完这些修真界的常识,叶先生笑道:“你也莫急,不说那些老祖,就是金丹期的修士轻易也不会涉足世俗界,你的修炼功法又和他们不一样,又不是必要灵气和灵植灵丹修炼的,倒是不必忧心。”

李如云皱眉,她原来看空明老和尚的修为,再加上听了他那些话,还以为她的修为算是不错的了,却没想到她炼气期的修为真是垫底的存在,看起来,日后还是要小心一些了,她原本还想在青叶第二场拍卖会上弄点什么灵丹妙药的拍卖,现在想想,还是再等等吧。

李如云脾气直,性子又燥,她的人生已经张狂了三千多年,如今让她夹着尾巴做人,李如云是真不愿意,也不习惯,更不知道怎么去做。

她求助的看着叶先生,那眼神简直都能把叶先生化掉。

他就觉得云云怎么看怎么好看,怎么就那么惹人爱,不管是生气还是高兴,就连在别人眼里的狂妄在他看来都那么可心。

深吸一口气,叶先生压下心中要暴发而出的躁动:“你且先安心修炼,一时半会儿这些事情还波及不到你,另外,还是提议让程易一家避出国去,这样也能减低一些危害。”

看到李如云眼中的不赞同,叶先生耐心解释:“沧海派如果知道公孙雪又和程子雄在一起了,恐怕也会出来找麻烦的,让他们小心为上吧。”

李如云的眉毛都要拧成麻花了,真麻烦啊,这些个乱七八糟的关系让人心烦,再加上那种连自己人都护不住的憋屈感,让李如云气怒交加,这什么昆仑派,什么沧海派,等她修为提升了,一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别生气。”叶先生轻声哄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保命要紧。”

这个道理李如云又何尝不知道,她就是觉得心里不痛快罢了:“好,我跟公孙雪说一声,至于要怎么安排,就看他们自己的主意了。”

她暗下决心,就算是程家决定出国,她也不能让他们长期在国外飘着,再给她几年的时间,她一定会让不论什么人都甭想压在她头上,她要有能力护住她想护的人,不管是亲人还是朋友。

第一二八章 亲戚露头

京都

康家是四九城里有名的世家,康老爷子当年跟着太祖闹革命,经过那段艰难的岁月,到开国时虽然还算不是顶尖人物,可随着那些老将们一个个去世,康老爷子这个战争年代走过来的人也因为好多原因开始身居高位。

如今,康家有他坐镇,再加上康家子孙也都出息,家里兄弟团结,从来没有闹过意见,整个康家蒸蒸日上,已经成为京都里令有仰视的家族。

而现在就在康家,康老爷子的书房内,一片的愁云惨雾。

康老爷子接过康少炎递上的亲子鉴定报告,看着一叠鉴定报告,面上吃惊的神色极其明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年李家不是只剩下庆山那一房,其余都遇难了吗?”

康少炎站了起来:“父亲,这次我和四弟在花都遇到一个女孩子,长的很像苹苹,我让人拿到女孩的几根头发找人做了亲子鉴定,鉴定结果,女孩和李家绝对有血缘关系,我又把她的鉴定结果和李家存在基因库里的一些样本找出来做比较,确认无误是李家老三的亲生骨肉。”

“李家老三?”

康少炎的二哥康少武噌的站了起来,激动的看着康少炎:“你是说,那是庆海兄弟的孩子,庆海兄弟还有亲生骨肉留下?”

他简直不敢置信,当初李家遇难的时候,李庆海还没有结婚,更没有和谁谈过什么恋爱,谁都认为他不会有骨肉存在,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没有可能变成有可能,太让人惊奇了。

康老爷子也很激动,老泪长流:“老伙计。天不灭李家啊,竟然还给李家留下一丝希望。”

“父亲!”康少风担心的站起来:“咱们家力保,保住了庆山长子一家,李家到底还是有一线生机的,父亲不必如此。”

“你长年在外知道什么。”康少武不满的看着康少风:“虽然咱们家还有京城其余几家一直出力保着才艺和才英那两个孩子,可是,贺家又怎么甘心李家血脉流传下去,才艺多大年纪了还娶不上媳妇,才英虽然嫁了人,你们都不知道她那个婆家什么样子。一家子窝囊废,只会窝里横的角色,还敢看不起才英。才英在婆家做牛做马也就算了,还嫌弃她没孩子,时不时的家暴一场,我想想就觉得…”

康少风惊道:“怎么这样?咱们就不管吗?”

老爷子长叹一声:“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只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却不能给他们更好的生活,贺家打定了主意要让李家从这一脉开始断绝,如果我们去管,指不定哪天才英和才艺就没了性命。”

康少风听的冷汗直流:“那我们这次和贺家…会不会也落得李家那个下场?”

“没办法啊。”康老爷子好像苍老了多少岁一样,整个人都没了神采:“就算我们不这么做,贺家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拼死抵抗,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反抗。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可恶!”康家长子康少文气的握拳捶桌:“贺家凭什么?不是说修士不能插手凡人的争斗吗,他们家怎么敢这么肆无忌惮?”

康少文的质问却换来康老爷子长久的沉默:“少炎,少风,那个小姑娘的事情就别管了,把这些检测报告全都毁掉。你们一定要闭紧嘴巴,任何人都不能把这件事情讲出去。千千万万别让贺家人知晓。”

康家四兄弟同时站起:“知道了,父亲。”

康老爷子这才点头:“尽人事听天命吧,现在我们自身难保,也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康少炎垂头,双手握拳放在身体两侧,几滴血从他手中掉落到地上,他丝毫没有感觉,贺家,贺家,康少炎满心的痛恨,苹苹就是被贺家那个禽兽糟踏而死的,这么多年了,他都没有替苹苹报仇,现在,又眼睁睁看着李家的长孙女活的屈辱痛苦,李家长孙任人欺辱凌虐,他都做不了什么,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想办法护住那个叫李如云的小姑娘,千万不能让她再出事。

“父亲!”康少武和当年的李家三少李庆海关系最亲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要更近几分,现在知道李庆海还有骨肉留存,自然最为关心:“我们要不要和那个小姑娘谈谈,把她的身世告诉她,怎么说,以后庆海兄弟都要有人祭奠才是。”

“等等吧。”康老爷子摆摆手:“小丫头年纪小,还不知世事,告诉她这些也无济于事。”

康少武有些不情愿,不过也不敢违背康老爷子,只好答应下来,私心底却决定要留点信息给李如云,省的万一康家出了事情,李如云这一辈子都不知道她的身世。

李如云并不知道远在京都还有人议论她,她现在每天辛苦修炼,比以往更加的尽力,时不时的和叶先生通话,当得知叶先生已经全部恢复的时候,她才彻底的放心。

除此之外,李如云还在训练白花,每天都注入一丝灵力给白花,还训练它的反应能力,再加上许多药材的滋补,白花生长迅速,才短短一个月不到,就已经长到两米多长,小孩手臂那么粗,看起来吓人的紧。

不过白花很聪明,更会讨好主人,李家一家适应了它的存在之后,也都去了惧意,对白花当成真正的家庭成员对待,李妈更绝,一直笑言有了白花家里就安全了,白花武力值高,一般肖小进门,绝对是打不过白花的。

有了李妈的认可,白花的伙食质量也越来越好,李二哥的酒店生意越来越好,李家大哥在拍卖行也学到不少东西,工资也不少,李家现在已经脱贫致富,手里有了余钱的李妈自然不肯亏待白花,每天都要买新鲜的肉给白花吃,变着花样的给它改善,到现在。白花对李妈比对李如云还要亲近,搞的李如云极度羡慕嫉妒恨。

当然,康乐在李家呆的也挺不错,每天都有人精心照顾,还有白花陪他玩,他都有些乐不思蜀了,只是李如云很纳闷,康书记一走这么长时间,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他连儿子都不要了?

结果,李如云让胖胖帮着查了一下。康书记竟然已经调到京城工作,而花都的市委书记已经换了人,新换的书记姓孙。据叶先生说,这位孙书记是西南孙家的旁枝弟子,没有灵根,不能修炼,只能给家族在世俗界奔波。

李如云倒是不关注什么孙家或者孙书记的事情。她关心的是康书记既然已经调到京都了,据说康家的大本营也在京都,可为什么不接乐乐去京都?难道说,康书记有了喜欢的人,要结婚了?或者有正常的私生子上门,所以。他不要乐乐这个智力有问题的孩子了?

李如云百思不得其解,就在她已经要把康乐当成自家孩子养的时候,康家来人接康乐去京都。李如云这才大松一口气。

在康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李家送别康乐。

而李如云却不知道,康书记原本真打算把康乐寄养在她家的,可后来发现她是李家血脉之后,为了不连累她。只好忍着担心把康乐接到京都。

照康老爷子的话讲,李家已经为了康家和另外几家几近灭门。他们不能不厚道,不能为了自家再让李家唯一的希望毁灭。

好些日子,李如云都在努力修炼,担心康乐和叶先生,倒也没有时间去关心程易,等她关注程易的时候,才知道程子雄把帮派势力全都交给几个信任的手下,他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带着公孙雪和程周移民海外,而程易不舍自己的演艺事业,硬是扛着没去。

为此,李如云给程易打过几个电话,劝他去国外一家人团聚,程易总是吱吱唔唔的不肯听,李如云劝告无效也就不再管他。

这一天,李家二哥早早的回家,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李如云摸着旁边盘绕着探头探脑的白花,李妈和李爸吃着水果津津有味的看着一部时下很火的据说算是偶像又带家庭伦理剧的电视剧,李大哥一边看一边急的挠心挠肝想要回屋上网。

李二哥端着茶喝,时不时的和李如云悄悄说几句话。

李妈瞪了李大哥一眼:“着急什么,等看完这一集就让你上网,我前几天听人讲了,家庭成员要每天聚会,不然,再深的感情都得变淡,妈也不要求什么,就要求你们每天晚饭后陪妈看会儿电视,难道很过分吗?”

“妈,没有。”李大哥憨笑着:“我就是想上厕所。”

李如云拍拍李二哥:“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吧,最老实的大哥也会撒谎了。”

李二哥满头黑线。

就在这一片温馨气氛中,家里的电话响了,李大哥一步上前拿起话筒:“喂,嗯?什么,大伯?爷爷重病,让我们回去。”

李爸一听立刻关掉电视接过电话:“大哥,你别急慢点讲,好,我们立刻准备回家,你一定要稳住,把爸送医院,别怕花钱,先把爸的病稳住。”

等挂掉电话之后,李爸垂头不语,李妈垂泪:“多少年没回过老家了,我们,实在是不孝。”

李如云听的一个机灵,她还以为这具身体只有爸妈和两个哥哥呢,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什么亲戚上门,更没有回过什么据说的老家,哪知道突然间又冒出这么些个亲戚,又是爷爷又是大伯的。

“妈,你别哭,我们这就去收拾东西,老二你赶紧订机票,咱们马上回老家。”李大哥劝着李妈,又催促二哥订机票,打算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去。

第一二九章 争吵

幸好现在不是什么旅游高峰期,飞机票很好订,李二哥没多长时间就订好了机票,李爸和李妈收拾好行李,李大哥请了假,二哥也把酒店托给人帮忙,一家人匆匆忙忙赶到机场,过了安检,等了没有半个小时就已经坐上飞机。

正是因为去机场登机,李如云才从身份证上面知道一家人的名字。

她下凡这么长时间了,说实在话,竟然不知道家人的名字,原身的记忆不是很清楚,李如云也没有问过,直到现在才弄个明白。

李爸的名字很俗气,叫李致富,李妈叫杨玲,大哥和二哥的名字还不错,一个叫李彦晟,一个叫李彦明,得知一家人的名字,李如云就深深的记在脑海里,同时为她对家人的不关心而羞愧。

李家的老家在西北,是陕甘那一带,而花都在东南,从花都出发,并没有直飞离老家最近的市区的飞机,他们还需要转机,大约飞了一个多小时,飞机降落,一家人匆匆在机场的快餐厅吃了些东西,就再度登机。

因为走的匆忙,行李收拾的很简单,并没有给老家的人带什么礼物,不过,李爸倒是带了银行卡,等着回去取钱给老爷子看病。

飞机上,李如云挨着二哥坐,李二哥对老家似乎还有些印象,怕李如云陌生,就一直介绍老家的亲戚,还有一些习俗之类的。

李如云听的很无语,花都是个开放的城市,李如云在这里感受着快节奏的生活,还有人们开明的思想和极度放得开的言行,而老家却在一个小山村里,那里的人和外界接触不是很多,至今都还保留许多的传统。而且,男女极度不平等,在老家,女娃子在家里是没有什么地位的,据二哥说,连吃饭都不可以上桌,只能端着碗钻厨房吃。

李如云就不明白了,那样一个环境长大的李爸李妈,怎么就能对她这个女儿这般的迁就和宠溺?

飞机再度飞行两个多小时,李如云在李二哥的絮絮叨叨中下了飞机。李大哥和二哥提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李爸李妈一人提着一个包,李如云则无事一身轻。背着一个双肩带小背包,两手插在裤兜中跟在李妈身后出了机场。

李大哥招手叫了两辆计程车,把他们送到市区,又坐大巴到了老家那个县城,从县城出发。到李家庄还需要再坐一个来小时的车,李如云坐车都坐的晕头晕脑的,等到李大哥找了辆面包车载他们回家的时候,李如云已经靠在大哥身上睡着了。

李大哥小心的挪挪李如云的脑袋,让她睡的更舒服一点,同时。身体不敢乱动,就怕把李如云吵醒,李爸李妈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好多。李二哥想说什么,可看李如云睡的那么香,就闭口无言。

车子一路晃荡中,终于停在了大伯家门口,李大哥叫醒李如云。一家人下车,进门。就看到家里忙忙碌碌的来了好多人,一个五六十岁的妇女在院子里和人说话,看到李如云一家,赶紧上前:“二弟,二弟妹,咋来的这么早?我们还想着最早恐怕也要明天才能到了,到时候,老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见你们最后一面呢。”

李爸一听脸色就不好看:“大嫂,家里咋这么多人?大哥呢?俺爹呢?”

女人撇了撇嘴:“爹在屋里呢,哎,病的太急了,现在恐怕…你大哥和小妹在屋里陪着爹呢。”

正说话呢,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高个男人过来:“大娘,俺们买了寿衣、孝布,寿衣铺里把纸人啥的也都订好了。”

李爸这脸黑的都能滴出水来了,李妈的神情也不好看。

李大哥实在忍不住:“爷还在呢,咋就急着买寿衣了,大妈,送爷去医院吧,老话都说宁可治死不能停死,可不能让爷在家停等着。”

“说啥呢这是。”李家大伯母也有点不高兴:“说道说道,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呢,你们这么多年家都不回,爹还不是我们家养着,现在倒好,一回来嘛事不做就会指摘人了,老二,你这可不对。”

李爸一腔火憋在心里,没答理人直接进了里屋。

李如云低头也没叫人,李二哥在旁边小声嘀咕:“俺们虽然没回来过,可哪年没寄钱,寄的钱爷不够花?”

李如云拽拽李二哥不让他再说什么。

爷爷怎么着有爸在呢,轮不着他们孙辈说什么,再者,李如云都没见过老爷子,什么骨肉亲情都没有,老爷子是生是死,她是不关心的。

李如云跟着李爸进了里屋,转了一圈没看到爷爷,拽了个人问,得知李爷爷住在厢房里,一家人出来又进了厢房,厢房盖的很狭小,一明一暗的结构,明间是个堆积杂物的地方,里间住人,李爸推开里间的房门,一股子臭味扑鼻而来,味道说不出来的难闻,有尿骚味,还有食物腐烂发臭的味道。

李妈和大哥二哥忍不住皱眉,李如云直接封了味觉,李爸脸色更加的难看,迈进屋就见西面的炕上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老人,而炕下的凳子上坐着一个大约六十来岁的苍老男子,男子闷头抽烟,丝毫不注意一屋子的烟味对老人到底好还是不好。

“大哥。”李爸叫了一声大哥,就紧着去看老人,瞧瞧炕上铺着的草席,还有单薄的被褥,再看看地下一层的烟头,还有桌上装着半碗已经发黑剩饭的碗,另外,屋子的角落里放着一个瓦盆,盆里脏乎乎的看不出装了什么,盆边堆了一堆脏兮兮的卫生纸。

看到老爷子枯瘦的没有光彩的脸,紧闭的双眼,李爸突然泪盈于眶,爬到炕上半跪着叫:“爹,二子回来了,不孝的二子回来了,爹你睁眼看看。”

李妈也上了炕,跪在李爸旁边痛哭失声:“爹。都是媳妇不孝,让您受这样的苦,爹啊,你二媳妇来看你了,还带着你孙子孙女,爹,你睁眼瞧瞧。”

李爸李妈痛哭失声,李家大伯终于起身了,把烟头扔到地上拿脚踩了踩:“老二,爹年纪大了。寿元也到了,你们别哭了,帮着大哥准备一下丧事要紧。”

这话一出口。别说李爸李妈,就是向来情感淡薄的李如云都有了怒意。

她走的近了几步,拿神识一扫就发现老爷子根本不是寿元将近,而是营养不良再加上劳累还有没有及时医治所引起的病症,如果这时候送到医院。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李如云正观察老爷子的当,李大哥就受不住了,大声道:“大伯,爸在电话里不是说让你送爷爷去医院吗,咋不送?”

“唉!”李大伯叹了口气:“俺也想送来着,可家里没钱。去年好容易攒了点钱,可还要给老二盖房子娶媳妇,哪来的钱…”

“大伯。这叫什么话,有钱给彦晖盖房子就没钱给爷看病了?”李二哥也忍不住了。

李如云拽拽李爸:“爸,咱赶紧叫车送爷爷去医院吧,说不定能治好呢。”

李爸一听这才清过神来,赶紧擦了一把泪:“老大。赶紧去找车咱送你爷去医院。”

李大哥一听立马出去,李妈怕李大哥不认识啥人。也赶紧跟了出去,李大伯一听急了,拽着李爸不让他走:“老二,送爹去医院成,可咱先说好,甭管治得好治不好,俺们家是不出一分钱的。”

李爸气的浑身发抖:“你放心,给爹治病的钱俺还出得起。”

李大伯才要松手,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老二你这是要干啥,俺们寿衣都买好了,你送啥医院,爹眼瞧着就咽气了你也不让他安生,你这明着折腾人呢,老了老了就图个入土为安,你折腾着爹去医院,这割一刀那拉一刀的,让爹死都死不清静。”

李如云听的是又好气又好笑,这李家伯母怎么就这么极品,是了,就是书上所说的极品,看这番话说的,是人都讲不出来,别说是人,就是那些妖怪都说不出这么没良心的话。

返身回来的李妈也有些怒意:“大嫂,你这叫啥话,这是人说的吗,爹还好好的躺着呢,你们凭啥就买寿衣,这不是咒爹吗,还一口一个那啥字的,也不怕传出去丢人。”

李二哥翻个白眼:“妈,院子里那么多人,谁不知道啥事啊,人都丢光了。”

李大哥带人进屋:“老二搭把手,咱把爷抬车上,赶紧的去医院。”

“好咧。”李二哥答应一声,兄弟俩才要去抬老爷子,这时候,李大伯母却不依了,一屁股坐到地上:“老天爷啊,我不活了,李老二要逼死他大嫂了,没良心的东西,多少年不回家来,老爷子扔给我们一家管,我端屎端尿的伺侯着,到头还不落好,天爷唉,你睁睁眼吧。”

李大伯母一哭,李大伯也急了眼:“老二你这是啥意思,一回来就送爹去医院,这不是打你哥的脸吗。”

李大伯母哭了几句,撕扯着不让人抬老爷子,正拉扯不下的时候,一个中年妇女端着水进门,一看这情况赶紧放下碗:“这是干啥呢,大嫂,二哥,咋回事?”

李妈看了中年妇女,眼圈就红了:“大妹,你来评评这理,俺们回家看老爷子这样,就想送老爷子去医院,俺们不要你大哥家出一分钱,自己掏钱给老爷子治病,凭啥你大嫂就拦着不让。”

李如云想,这中年妇女就应该是姑姑了吧,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个为人。

姑姑听了李妈的话,柳眉一横,眼睛瞪的老圆冲着李家大伯母啐了一口:“大嫂,爹平常对你家咋样,有没有亏待过你们一分一毫,你们就这么对爹,你们还…”

李姑姑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一把扯过李大伯母,对李妈道:“二嫂,我拦着他们,你们赶紧送爹去医院。”

李如云看的有些愣神,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爷爷病成这个样子,看样子李姑姑是晓得的,可为什么不送爷爷去医院,也不劝着大伯和大伯母一些?而且,看姑姑的样子,好像看到他们一家就有了主心骨似的,这一家子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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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章 家事

李爸李妈还有两个哥哥抬上爷爷就走,李大伯母不住的骂着:“呸,李致凤,你个出嫁的闺女多啥事,这是你能掺和的吗,你以后还想不想进娘家门了。”

李如云冷着脸站在一旁瞧着,就见姑姑脸涨的通红,一副唯唯喏喏的样子,看起来是个胆小怕事又没主见的。

李大伯也有点不忿妹子,过去就推李致凤:“小妹你可别忘了这么多年是谁常帮着你的,你在婆家受了委屈谁给你出气,你二哥十几年都没露过头,还不是大哥给你撑腰,好家伙,老二一回来你就叛变…”

这些话说的李致凤脸色更难看,那啥话说,兔子急了都能咬人,李致凤再胆小,到了这个份上,也不会挨骂不还口的。

“大哥大嫂,你们这叫啥话,俺又不是跟你们争家产争钱,俺是为了爹,要不是为了爹,你以为谁爱登你们家的门,俺今天就把话搁这儿了,等爹走了,俺这一辈子都不登你家门边。”李致凤这话说的掷地有声,说着说着忍不住哭了起来,一转身,也不理会那两个,直接跑了。

李如云摇摇头跟了出去,看到爸妈已经把爷爷放到车上,李如云可不乐意呆在大伯家,也赶紧蹿上车,上车之后,对红着眼站在路旁的姑姑招手:“姑,上来吧。”

李致凤一听抹了一把泪上车。

车子驶出去,李致凤坐在车内看着形容枯瘦的老爷子不住垂泪:“二哥,俺对不住你,对不住咱爹,俺没照顾好爹。”

李妈长叹了一声,伸手抚上小姑的发顶:“小妹,俺们知道你家的情况。不怪你,这些年不管俺们在外边多难,从来没有短过大哥一分钱,没想到,他竟然…”

说话间,李妈也忍不住掉起泪来。

李如云趁着李妈安慰李致凤的时候,一个小回春术打在老爷子身上,给老爷子身体注入一丝活力,同时,更加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老爷子的身体。突然开口:“爸,咱送爷爷去市里的医院,爷爷这身体送县医院恐怕不成。”

李如云在家里向来说一不二。不管是爸妈还是两个哥哥都乐意听她的话,再者,她说的这话也是为老爷子着想,听着也有道理,李爸很痛快的答应了。走到前非座位上对司机笑笑:“大哥,咱去市里,你放心,该给的钱俺们一分都不会少给。”

李大哥找的车是辆大巴,村子里有一家开大巴走长途路线的,正好开车回来探亲。李大哥就把人家抓了壮丁,当然,李大哥给的钱不少。那家人也乐意多挣点钱,自然也答应的痛快。

司机经常在外跑,也有一定的眼力,看得出李如云一家穿的衣服都不错,应该是有钱人。又都是一个村里的,也乐的结个善缘。就笑道:“啥钱不钱的,都是一个村的,大家互相帮助嘛。”

李爸送上一盒烟:“这话可不对,这么大的车,又跑那么远的路,光油钱就不老少,俺们也不能让大哥白帮忙。”

李爸这么上道,那司机也高兴,客气了几句就专心开车。

李妈和姑姑一直照顾爷爷,李大哥和二哥坐在一旁黑着脸不说话,李如云想,应该是大伯一家的作为伤了两个哥哥的心吧。

路上时间长的很,李妈一边照顾爷爷一边问姑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爷子怎么了?

这么一问,姑姑很是流了一把辛酸泪,把这几年的事情讲了一遍。

原来,李爸李妈才带着一家人去花都打工的时候,因着每年都会寄回一笔数目不小的钱,李大伯一家对爷爷还算不错,那些钱爷爷一个人也花不完,剩下的也都补贴了李大伯一家。

等后来时间长了,李大伯见弟弟一家常年不见人影,再加上妹妹嫁的远,在婆家又常常挨打受骂的,顾不上娘家爹,就对爷爷差了好多,这几年更加的变本加厉,而爷爷可能是心疼大儿子,也有可能不愿意小儿子心里有负担,每次李爸打电话回来都是报忧不报喜,只说过的很好,什么儿子孙子都孝顺,女儿也常来看什么的,李爸想着大伯也不是外人,都是爷爷的亲儿子,应该待爷爷差不了,也就放心了,钱,当然还是按时按点的寄回去,就是最艰难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缺过爷爷的钱。

去年的时候,李大伯家小儿子要结婚,现在房基地不好批,拿钱买都买不下,李大伯就打起了弟弟家老房子的主意,硬是逼着爷爷把李爸叫回来,让李爸把房子让给李如云的堂哥李彦春,爷爷不同意,和大伯吵了一架,大伯一家就记恨上了爷爷。

就从那以后,待爷爷一天不如一天,爷爷每天都要帮大伯一家干活,就这还吃不饱饭,李爸寄回来的钱爷爷摸不着一分也就算了,还时不时的被儿子媳妇数落着骂,姑姑前些日子回娘家看爷爷这样子,心疼的不行,想要接爷爷去她家住几天,爷爷倔强的不同意,怕给姑姑添麻烦,姑姑苦劝不听,再加上家里事多给爷爷留了点钱就回去了,谁知道,才回家没多长时间大伯就打电话告诉姑姑爷爷不行了。

姑姑也是昨天晚上才到的,到了之后看到爷爷的样子大哭了一场,想让大伯送爷爷去医院,大伯和伯母把姑姑骂了一顿差点没赶出去,姑姑一个出嫁的女儿说不上啥话,只能好好伺侯爷爷,今天姑姑实在是忍不住了才敢反驳大伯和大伯母,并且狠心的说出断绝关系的话。

姑姑哭着把事情讲完,捂着脸失声道:“二嫂,都是我没出息,没本事,没生个儿子,在婆家不受待见,不然,爹说不定会跟我去住几天,也不至于这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