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蝶彻底的说不出话来,踩着高跟鞋愤愤的离开。

程蝶从表面上看去老旧的宅子出来,打电话订了下午回去的机票,看看时间还早,就七拐八绕的去了同学家中。

正好她同学休假在家,见程蝶来很是高兴,同学的父母也都是老实人,对程蝶极度热情,热情的程蝶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和两年不见的好友聊聊天,又吃了小镇上的几种特色美味,程蝶心满意足的离开这个小镇,打了车去机场回家中。

此时,程家程父正一脸慈爱的看着才从外边逛街回来的程衣和金彬,在他眼里,这对小儿女简直般配极了,金童玉女都不足以形容。

想想长女那冰冷的面容,还有理智到可怕的心性,再看看小女儿的天真烂漫,程父都觉得把长女订婚给金家实在是十恶不赦的,好在现在他看到了长女的真面目,及时的把这个天大的错误给中止了,让金彬找到了真正喜爱的人,同时,也让小女儿程衣过的开心快乐,实在是…

“爸。”程衣笑着过去挽了程父的胳膊:“您怎么没去公司?”

金彬也很有礼貌的叫了一声程伯伯,程父笑的一脸的欢喜:“都坐吧,出去玩的怎么样?”

程衣笑着点头:“玩的很好,爸,我给你买了一块手表,您看看喜不喜欢。”

她说话间,金彬已经拿过一个盒子递给程父,程父含笑接过来看了看,说实话,表实在是不怎么样,小女儿买这种奢侈品的眼光确实不如大女儿,不过想到小女儿从小受的那些苦,接受的那些教育。程父又是一阵心疼,只觉得亏欠小女儿良多:“好,我很喜欢。”

程衣笑的一脸的快活:“爸。我大学已经毕业了,整天呆在家里又没什么事。我想去公司学点东西,您看行不行。”

程父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并且开始教导程衣进公司之后要如何运作,一切困难都替程衣想到了。

程衣听的很认真,听完之后咬了咬牙,低头垂泪:“其实,我不去也是可以的。可是爸,金彬他现在已经做出很多成绩来,我怕我不学习的话会跟不上他的脚步,我真的很爱金彬。不能没有他,我一直在努力的追赶,生怕他把我丢下。”

一句话,将程父和金彬两个人都讲的满心的怜爱。

“只是。”程衣咬着下唇一副为难的样子:“姐姐一直不喜欢我,我怕进公司之后姐姐会。会打压我,我…”

“她敢。”程父一瞪眼:“现在这个家还有公司都轮不到她做主,她要是敢刻薄你你就找我,我替你教训她。”

“谢谢爸。”程衣立刻破涕为笑,一个劲的在程父跟前撒娇。

金彬趁机又说了一些趣事。逗的程父哈哈大笑,他觉得这才应该是个家的样子,有了程衣,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做父亲的感觉,不像程蝶,想想大女儿冷冰冰的那张脸,程父就是一阵腻歪。

可是,他没有看到程衣低头上脸上的笑容化为阴险的冷笑,那种带着刻骨仇恨的笑容让人心寒。

程蝶回到家中,就感觉家里的气氛不太一样,似乎,父亲和程衣的关系更进了一步。

她才要回房,就被一直在厨房工作的王嫂拉住,王嫂把程蝶拉到偏僻的地方小声道:“大小姐,您走后二小姐一直在逗老爷开心,还买了一块表给老爷,让老爷同意她去公司工作,还有,二小姐似乎,似乎说您的坏话了。”

王嫂在程家做工很多年,是看着程蝶从小长大的,对程蝶一直很好,程衣来了程家之后,王嫂就一直很担心,不只一次和程蝶说过要她小心这个妹妹,因此,程蝶对她很感念,对她的话也很相信。

程蝶满心的无奈,对王嫂笑笑:“王嫂,没事的,公司有好多元老都是我妈妈提拔上来的,还有,我外祖家如今势头没有减弱,他们是绝不会看着我被欺负的。”

“小姐心里有数就好。”王嫂也笑了起来,暗怪自己太大惊小怪了,大小姐可不是二小姐那个没背景的能比的,大小姐可是有陈家的支持,就连先生,都是不敢得罪陈家的。

可是,王嫂和程蝶都不知道,如果没有李如云出现,没人打压阻止程衣的话,她就会利用随身空间去结交权贵,还会救了一个当权者的命,利用那个人的力量把陈家彻底的打压下去,甚至于让陈家家破人亡,那才是程蝶真正的恶梦呢。

程蝶和王嫂道别,上楼休息,第二天照常去公司上班,而程衣也进了公司,程蝶看到程衣,就当没看到,她想到今天晚上那个仙子一样的女人就会到程家将程衣的依仗收走,心底里就乐不可支,程蝶这时候,真的很想看程衣倒霉。

一天的时间匆匆过去,下班之后,程蝶坐车回家,而金彬则像往常一样开车找程衣,送她回家。

两辆车子在程家门口相遇,程衣下车,看着利落的带着女王气场的程蝶,一脸的哀愁:“姐姐,你别生我的气,我没有想抢你的东西,我只是想进公司多学习一点,我不想做无用的人。”

程蝶没有看程衣,直接无视掉,迈步就往家中走去。

“程蝶,这就是你对你妹妹的态度,你怎么这样铁石心肠。”金彬搂着已经开始哭了起来的程衣,大声的斥责程蝶。

程蝶回头,冷笑连连:“程衣是我程家的人,是我的妹妹,我要如何对她,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说教,金彬,你姓金,可不姓程,想成为我们程家人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以后程衣嫁给你,也只能说明程衣进了金家的门,从此冠上金姓,和我们程家无干了,并不能说明你就可以插手程家的事情。”

说完,程蝶头也不回的进屋,外边那一对如何生气,如何互相诉说委屈,就不是她能管的了。

003

程蝶在焦急等待中,终于等到了晚饭时刻,她按捺住翻涌的心,一步步踏下楼梯。

饭厅里,程父、程衣和金彬已经在等着了。

“不知道今天有客人吗,为什么下来这么晚,程蝶,你的礼貌呢。”程父看到程蝶有丝不满。

程蝶笑笑:“金彬是客人吗,一天不知道要来多少趟,恨不得长在我们程家,像他这样的客人都要客客气气的我还不得累死。”

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程蝶叫了一声:“王嫂,多给我装些饭,今天晚上我要多吃点。”

厨房里的王嫂答应一声,手里捧着满满一碗米饭出来放到程蝶面前:“大小姐,这些够吗,不够的话我再装。”

“够了。”程蝶应了一声,拿起筷子看向程父:“爸,开动吧,我饿坏了。”

程父无奈叹了口气,夹起一筷子青菜放到碗里,他一动筷子,别人也跟着动筷,程父看向给他夹菜的程衣,再望望程蝶:“你要是有你妹妹一半乖巧懂事我就满意了。”

程蝶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夹了块排骨放到自己碗里吃了起来。

“姐姐,爸没别的意思,爸是真关心你。”程衣轻轻的讨好的对程蝶笑了笑,那笑容看的程父和金彬更加心疼,对程蝶也越发气愤,就在程父要再次训斥程蝶的时候,突然听到门铃响了起来。

程蝶猛的站了起来,不过,她还没有跑过去开门,程家的客厅门口在夕阳的照耀下,背着光走来一个穿着一袭白色长裙,天姿玉色的年轻女子。

女子身上的长裙很简单,没有一丁点的装饰物,可是,就是这么一袭简单的衣服在她身上却像是最高贵华责的服装一样。被她一映衬,就是世界上任何的华服都比不上。

这个女子天生就该是最完美的衣架子,再普通的衣服穿到她身上都会有别致的美丽,而且,她的容光就是再好的衣服也是夺不走的。

程衣看着站在门口向这边缓缓走来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再看到金彬望向女子那痴迷的目光。那大张着的嘴巴,那丝嫉妒更深,里边充满了恶毒的恨。

就是程父这个自认阅尽千帆的人在看向女子的时候。也是一阵的痴迷,简直不敢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完美的女人,他相信,如果他年轻的时候碰到如此女子,必然臣俯在她的裙下,从此之后告别花丛,更会为她做尽任何事。

女子走的很慢,可是,瞬间就站在餐桌旁。

程蝶赶紧起身。充满敬意的对女子道:“您来了。”

这女子自然就是应程蝶邀请而来的李如云,她笑笑:“有邪魔作祟,我自然是要来的。”

程蝶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片平静,原先生出来的对程衣那幸灾乐祸的情怀也没了,她笑着请李如云坐下。李如云摇头:“不坐了,我要赶紧把不该出现的东西收了。”

说完话,她看向程衣:“你是程衣?”

“是!”程衣的目光中有丝恶毒,李如云看的很清楚,不过。她却不在意,她是这方小世界的主宰,又岂会怕一个蝼蚁一样的人物对她的恶意。

“那便没错了。”李如云点头:“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还是交出来的好。”

“什么?”程父和金彬同时惊呼出声,两个人一起看向程衣:“程衣,你,没想到…你偷了人家什么,让人家追上门讨要。”

程蝶有些想要笑,实在是看够了这两个男人那做作的嘴脸,原来,她还以为金彬对程衣是真爱呢,认为程父是真心疼爱程衣,可现在,现实教给她她原来认为的那就是个屁,在李如云这个仙子一般的女人出现后,她的父亲,她的前男友转变之快,简直让人恶心。

“我,我没有。”程衣心里一突,想到了一些事情,眼中的恨意更深,她藏起恨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我怎么会偷别人的东西,这位小姐,你是不是弄错了。”

看程衣想要掉泪,金彬一阵心疼,赶紧看向李如云,讨好的笑笑:“这位小姐,您是不是弄错了,拿你东西的是不是程蝶。”

程蝶又是一阵悲哀。

李如云摇头,指了指程衣:“你本不该出现的,可你却强硬的出现,这也就算了,可你妄想搅乱这个世界,让这方世界重归虚无,让这里所有的生命全部灭亡,那就是罪不可恕了。”

“什么意思?”这下,程父和金彬是真傻眼了。

“我的意思是,程衣本不是程衣。”李如云才说了一句话,就听到一声大吼:“不要说了,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指责我,什么叫我妄想搅乱这个世界,难道我要改变自己悲惨的命运也有错。”

李如云并没有生气,她的心无波无折,就像看待一个小虫子在做拼死挣扎一般看着程衣:“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没错,可是,你不该把恨转嫁到程蝶身上,你自问,程蝶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前世,是你自己作的孽,可程蝶一直对你容忍,这一世,你如果仗着自己所知的那些未来的东西去努力拼搏,为自己赚下一份基业,找一个好男人好好过活,不是比什么都好,为什么还要搅到这滩混水中来?你的心充满了黑暗和怨毒,自然…”

李如云的一席话除了程蝶和程衣懂之外,金彬和程父听的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那方空间可不是你的,你答应了恶魔,用灵魂作为交换来换取一方空间,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吗,这方世界很脆弱,哪里经得起你这样胡闹,你带着空间到这方世界,已经让这方世界面临崩溃,程衣,就算是你胜了又能怎么样,胜了之后,你面临的就是死亡,还有,这世界上所有的生物给你陪葬。”

李如云淡淡的语气让程衣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后脊梁处都是一片寒冷。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她是重生的,还知道她带了一方空间?这些事情她可谁都没有讲过,就算是父亲和金彬都没有透露过一生,这个女人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难道。这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她复仇的代价就是世界的毁灭?

程衣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会这样?

“您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程父忍不住发问了。

李如云一笑:“字面上的意思。”

她伸手对程衣一招手:“不容于这世间的东西我要带走,你好自为之吧。”

随着她伸手。程衣就觉得身体里疼痛难耐,更让她痛苦的是灵魂的战栗,就好像有种东西从灵魂中剥离一般,她惨叫一声,实在撑不住倒在地上,可痛苦越来越深,程衣尖叫着,在地上打着滚,没有一丝形象的求饶。那狼狈的样子让人不忍去看。

金彬忍不住了,冲过去就要阻止李如云:“你够了,你做了什么让程衣这样痛苦,快停手…”

突然,程衣身上一道浓黑的雾气出现,从她的头顶飞出。团成一团朝李如云飞去。

李如云笑着一招手,那团雾气出现在她手中,雾气散尽,她手心中现出一朵火焰般红的花朵,李如云笑道:“以地狱花为形的空间。倒真的少见,程衣,这方空间可不是那么好得的,我取走,也等于救了你一命,你不必感谢。”

说完,李如云的身影越来越淡,瞬间消失无踪。

“这…”金彬和程父都吓坏了,两个人同时变色。

程衣浑身大汗淋漓,怨毒的站起来扑向程蝶:“那个女人是不是你找来的?程蝶,你好狠的心,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和一个疯女人较劲,程蝶还没有那么无聊,她侧身躲过,大声道:“王嫂,把饭端到我房里来。”

说完话就抬脚上了楼梯,浑身轻快的往二楼而去。

没了空间,程蝶冷笑,就程衣那副柔弱的小白花样子又岂会是她的对手,更何况,她还有外祖家可以依靠,而程衣,除了勾引男人,还会什么,还有什么。

李如云带着空间回到住处,依在榻上和叶君昊一起研究这个空间,一边研究,一边赞叹一句:“这方空间做的倒也别致,只是,却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君昊瞧够了,右手一点,空间立时化为虚无:“不是什么正统的东西,是靠吸食人的精魄存在的,留着也无用。”

李如云俏皮一笑:“小叶子,你说我们俩也造一方空间如何?”

她和叶君昊两大圣人联手,若是真造一方空间,那绝对不是程衣这个空间能比的,只是,原李如云和叶君昊并不觉得一方空间有什么用,也就没有去弄,现在看到程衣的这个空间,倒是挑起了她的兴趣,她想弄一个自己玩玩。

“好。”叶君昊还是一如继往的支持李如云。

李如云淡淡的笑着,画出一个水镜:“我们看看程衣没了外挂后会怎样?”

两个人依在一起慢慢的看着那方小世界的发展,程衣没了空间,又被空间吸食了许多的精魂,整个人一下子像是被抽掉了灵魂一样,迅速的干瘪下来,她用惯了空间,实在受不了失去,每天一有空就开始大骂李如云,丑恶的嘴角逐渐呈现出来。

金彬看的久了,实在忍不住和程衣提出分手,程衣恨的人又多了一个。

而程父开始还挺心疼程衣,可程衣一直这么下去,他也受不了,再加上陈家人开始逼迫他,还有程蝶大刀阔斧的改革公司,在程父意气消沉的时侯,悄无声息的把公司握在手里。

最后,程父没办法,只好给了程衣一笔钱让她自生自灭。

而程蝶对爱情失去信心,开始忙碌的管理家族产业,冷情冷心冷面,冷血女王的称号在业界疯传,她做事果决,手段老练,程氏企业在她的手中没有几年就开始疯狂扩张。

就在程蝶快三十岁的时候,碰到了她的真命天子,一个看起来玩世不恭,可是,从小就一直喜欢程蝶的男人,男人出现,死缠烂打,用尽了手段终于打开了程蝶的心,最终抱得美人归。

过去许多年之后,当程蝶和男人生下两男一女,日子过的不说有多波澜壮阔,可却一直平安幸福时,一天,程蝶在路上看到一个很像程衣的女人,那个女人看起来很潦倒,让程蝶想起一段往事,回去之后和自己的丈夫谈起那年她碰到的那个妖孽一样的男人,还有仙姿玉色的女人。

程蝶的丈夫听完感慨了一句,他真的要感谢那个女人,如果那个女人没有出现,或者,他将娶不到程蝶,一直抱憾终身。

04

叶君昊的手在三千小世界的资料中指指点点,李如云倒在榻上笑他:“小叶子,随便指哪里啦,反正都是要归整的,你怎么现在变的这么婆婆妈妈了?”

气的叶君昊扔下资料转身把李如云压倒在榻上,右手一动,李如云的腰带掉到云一般软弱的地面上,指尖勾动,她身上的衣服也剥落下来,那具极致完美的身体就这么逞现在叶君昊面前。

叶君昊眼中冒火,低头含住她红润的唇,李如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加深这个吻。

就在两个人在榻上享受鱼水之欢时,李如云的腰带无风自动,飘到资料上,腰带的一角落到一方小世界中。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李如云满脸春情,懒懒的起身,眼如春波一般横了叶君昊一眼,这一眼,又险些让他化身为狼,李如云赤脚踩在云朵上,在捡起资料时,发现自己的腰带已经给自己指明了方向。

她笑着招叶君昊过来,指指资料上显示的那方小世界:“下一站,这里。”

这是一个古代世界,比较像是华国历史上的宋明时期,文人的地位在这方世界中是很高的,这方世界中也流传了一句话,万般皆下品,只有读书高。

李如云和叶君昊落脚的地方是荒郊野外,应该是才下过雨,放眼望去,很大范围内都是荒原,只有一个小土包上长了一个歪脖子树,可就是这个歪脖子树也因为雷击被击死了,整个树干都显出焦黑一片来。

就在那颗焦黑一片的歪脖子树旁,一个村妇打扮的女人正在上吊,她把一块粗布系在树枝上,搬了石头放到树下,踩着石头把脖子套到粗布环内。

没一会儿功夫,瘦弱的村妇整个人飘荡在树上。

李如云瞧着,拽拽叶君昊。两个人上前,李如云右手一指,那块粗布就这么消失无踪,而村妇一下子掉到地上。

村妇脸色显的黑乎乎的,一双手很粗壮。手心全是老茧。

李如云察看一番。抬头对叶君昊笑笑:“这个一个受尽苛责,整天做粗活的村妇。”

“这方世界的主人为何会变成这样?”叶君昊拧眉问。

是了,这个上吊的村妇就是这方世界的女主。她原本的生活可不该是这样的。

村妇姓楚名秀兰,自小就和汪家的汪墨订婚,楚家和汪家是世交,楚家三个儿子一个女儿,楚秀兰是最小的女儿,从小就受尽宠爱,后来嫁到汪家,汪墨很读书上进,小小年纪就考取功名。楚秀兰作为汪墨的妻子,在他进学的时候替他照顾老人,抚养孩子,很是尽心,在汪墨考中之后也没有嫌弃楚秀兰,而是在授官之后带着她上任。

两个人一世生了四子三女。可谓子孙满堂,楚秀兰丈夫敬她,孩子孝顺,最后是含笑而终的。

可现在,这个本该很幸福的妇人为何会凄凄惨惨的上吊自杀呢。

李如云来这方世界的时候并没有详细的看资料。现在,她和叶君昊弄出一个水榻来,两个人窝在榻子上开始看起资料来。

原来,这方世界也有了外来者的进驻。

而且,这个外来者真的是很莫名其妙的,不知所谓的陷害楚秀兰。

外来者是重生人士,她是京城方家的当家太太,方家是官宦世家,方太太有一女方秀兰,和楚秀兰一样的名字,只是,楚秀兰是一个很温和秀丽的女子,而方秀兰长相艳丽,性子却是善妒又苛刻的。

方秀兰自持美貌,择婿的时候很挑捡,长到十八岁还没有嫁出去,这年京城大比,她在酒楼上看到中了探花的汪墨,被汪墨清俊的面容还有彬彬有礼的仪态打动,回去就要方大人去向汪墨提亲。

本来方大人是不应的,无奈方太太太过溺爱这个女儿,和方大人发了脾气,方大人惧内,就拖人向汪墨提亲,结果,汪墨自然是不允的,他家里有妻儿的,怎么会停妻再娶,再者,方家小姐是什么德性,他也是听过的,怎么敢娶母老虎进门。

这也就算了,坏就坏在方墨年少高中,自然春风得意,在当天晚间和同窗喝酒,喝醉了说出他拒婚的事情,结果,方小姐就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方秀兰出门就会被笑,实在受不了,一时想不开上吊而亡。

而方太太痛失爱女,自然悲痛欲绝,闹腾了很长时间,后来方大人外放带她出去,又过了几年,方太太去世,她临死之前都一直恨着和她女儿一个名字的楚秀兰,发誓如有来生会实现她女儿的愿望,让她女儿嫁给汪墨。

结果,方太太真的重生了,而且重生的很早,正是她才嫁给方大人,还没有生下方秀兰的时候。

方太太仗着知道许多事情,帮着方大人得了高位,又开始一点点的布局,她要让楚秀兰也如女儿一样痛苦,要让楚秀兰最终上吊而亡。

她先是打压楚家,让楚家一直很贫困,让楚家的儿子不长进,又让人勾着汪家的人变的奸懒痴滑起来,更是叫人在汪墨的母亲面前说楚秀兰的坏话,让汪秦氏一直看楚秀兰不顺眼。

在楚秀兰嫁到汪家后,变了质的汪家人不再对她好,而拼命的压榨她,而楚秀兰本性温和,不善和人辩驳,就拼命做活,里里外外操持着汪家,没有几年就变的皮肤又黑又粗,更是被汪秦氏弄的胆小如鼠,就是汪墨都有点看不上她。

这次,汪墨进京考试,结果得中探花,方太太早早的命人来汪家和汪大还有汪秦氏商量要让汪墨停妻再娶,许诺如果汪家休了楚秀兰娶了方秀兰后,方家会尽力帮助汪墨在仕途上走顺的。

方大人现在身居高位,再加上方家富有,汪家是很情愿的,原来汪墨有点不愿意,可被汪秦氏以死相逼,再加上,这一世方秀兰的名声可是很好的,粗笨的楚秀兰和灵秀的方秀兰一比。汪墨自然偏向方秀兰的,到底,他也向往才子佳人的佳话呢。

这就有了汪家要休妻,而楚秀兰走投无路在荒野自尽的一幕。

看完了这些资料,李如云实在有些无语。她是真想敲开方太太的脑子看看她的脑子里到底放了些什么。难道都是稻草?

上一世的事情其实说起来不怪任何人,楚秀兰一个村妇知道什么,人家在家相夫教子关你方家什么事了。汪墨拒绝方家的婚事做的也没错,方太太不说及时的开导女儿,反而任由事情恶化,直到方秀兰上吊才悔不当初,并且怨恨上了无辜的人。

她重生也就算了,不说好好的教导女儿,早点给方秀兰找个好婆家,反而怀着仇恨去这么作弄一个可怜的村妇,楚秀兰何其无辜。遇上这么一个重生的女疯子。

看看躺在地上脸色苍白,手脚粗笨的楚秀兰,李如云倒是真有点同情她了。

叶君昊应该是感受到了李如云的心情,笑着伸手一点,本来已经快要死了的楚秀兰一下子爬了起来,张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看着依在水榻上的李如云和叶君昊。

又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出问题之后,猛的跪下狠狠的嗑起头来:“神仙,求神仙救我,求神仙救我一命。”

楚秀兰凄凉的喊着,李如云看着这个正统的古代村妇。突然有了兴致。

她抬抬手,楚秀兰站起来再也拜不下去,李如云笑道:“救你不成问题,只是,你要听我的话,我说什么你都要听,你可做到?”

已经死过一次的楚秀兰明显的什么都豁出去了,立刻点头如捣蒜:“我一定听凭您的吩咐。”

李如云想起另一个世界的程蝶,突然想着,如果把楚秀兰也教成程蝶那个样子,让她和方太太对上,又是怎样一种精彩。

一个高门大户的尊贵太太,一个浴火重生的精明村妇,这两个人如果交手,到底谁胜谁负。

叶君昊想要翻个白眼,真是废话,有他们两个的支持,如果楚秀兰要是败在方太太手里,那真该自挂东南枝了。

“好了。”李如云站了起来:“你也别哭了,先回去跟你父母说说,再跟我们走吧。”

楚秀兰应了,李如云笑了笑,右手掐个决,楚秀兰眼前一黑,再睁眼的时候,就发现已经站到自家门外了。

她想到家里头发花白的父母,想到疼爱她的三个哥哥,再想到被休弃的身份,又是一阵悲痛。

敲开家门,楚秀兰跪在地上把汪家休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父母。

楚父听的大怒,当时就要带着三个儿子到汪家问个清楚,自家女儿自从嫁到汪家之后本分老实,从来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汪家的事情,为何却要无故被休,汪家当真是人面兽心,贫贱的时候让自家女儿到她家受苦受累的做活,富贵了竟然翻脸不认人,实在让人气愤。

楚秀兰的三个哥哥虽然不成器了点,可到底还是心疼她的,也要吵着去汪家算帐,被楚秀兰拼命拦住。

她哭着把她在回娘家的路上一时想不开上吊自尽,却被神仙救下,神仙要带她到一个去处教导她的事情讲了出来。

楚家的人原来不相信,可在李如云和叶君昊凭空出现之后就相信了,并且千恩万谢的谢过两人对楚秀兰的救命之恩,还杀鸡杀羊的要留李如云两人吃饭,被李如云拒绝之后,一时又手足无措。

看着楚家人的表现,李如云深觉这家人还是很老实善良的,就是帮他们一场也是好的。

想想如果不是方太太重生,楚家最后真的会起来,楚家的老二力大无穷,见汪墨考中探花,为了让自己妹妹在汪家不受欺负,就走了从军的路子,在异族叩关的时候立下战功,后来成了武将,而楚家老三也是读书的料子,后来在楚秀兰的资助下也考取功名。

也许,一切都该走上正轨,李如云想着,既然方太太想让楚家败落,想要搞乱她这方世界,那她偏偏不许,她偏偏要让楚家强盛起来,只不知道到时候,方太太又会是怎么一种嘴脸。

李如云发现她现在越发恶趣味了。

05

叶君昊和李如云心灵相通,知道李如云的意思,提点了楚家老二一番,送了他一本武功秘籍,又考校了楚家老三,并且鼓励他要努力进学,以后走科考的道路,好给妹妹争口气,也让汪家的人瞧瞧楚家并不是无用的,叫汪家人以后后悔都没地儿去。

叶君昊无疑是一个很能抓住别人心理的,没有几句话就说的楚家一家人热血沸腾,大有如果不按照叶君昊说的那样做就不配生活在这个世上的意思。

李如云瞧着楚家的人因为楚秀兰的事情起了要上进的心思,倒也替楚秀兰高兴,她笑着开口:“汪家攀附权贵,这样的亲家不要也罢,只是,却不能叫汪家休弃秀兰。”

“您这是什么意思?”汪老二急了:“难道还要让我妹去他家做牛做马受苦不成。”

楚秀兰赶紧拽拽自己二哥,不让他说话。

李如云笑着一摆手:“秀兰可没有一点对不住汪家的地方,凭什么叫他休弃,要走,也要大大方方的离开汪家,照我的意思便是和离,还有,当初秀兰成亲时带的嫁妆也一定要讨要回来。”

“对!”楚父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原来已经刻上深深皱纹的脸现在也散发出了几分光彩:“我们要让乡邻们都知道汪家的为人。”

“老大,你去叫村长族长,把你妹妹的情形说一下。”楚父吩咐三个儿子:“老二,你和老三去把你叔伯叫来,秀兰吃了亏,咱们总得讨要一个说法。”

楚家人忙碌起来,李如云和叶君昊也没去管,只是给了楚秀兰一块玉佩,告诉她等和离之后就砸碎玉佩,到时候,她自然会出现的。

两人离开出家之后。楚家就聚集了许多的人,楚父把事情一讲,这些乡领也都一脸的气愤,楚家为人很好,是个和善之家。平时和村里人的关系也都好。他家出了这样的事,大家自然也是要帮忙的。

村长这时候站了出来问楚父:“大兄弟,你是什么章程。是要咱们一起去汪家叫他们不休弃秀兰,还是…”

楚父两只眼睛都冒泪了,拱着手对坐在院子里的亲朋作了一圈揖:“我先谢过诸位了,我和家里人也都商量好了,汪家无情无义,我们秀兰也不巴着他家,只是,这么些年大家也都清楚,秀兰可绝没有做过一丁点对不住汪家的事。凭什么就叫他们休弃,就是离开汪家,也该是和离,且秀兰的嫁妆他们也要还回来。”

楚父的这些话很有道理,而且要求也不过分。

族长和村长也都松了口气,到底汪家以后是官身了。他们无权无势的村民也不敢太闹腾,可要不帮忙,也觉得对不住楚家,现听楚父这么一要求,两边都不用为难。自然是最好的。

大家商量了一下,族长带头,带着这些人浩浩荡荡去了汪家。

一进汪家所在的村落,楚秀兰的三个儿子就开始一路走一路诉说自家的委屈,搞的汪家村的人全都知道汪墨要休妻的事情,现今也不是农忙季节,村人无聊,自然都聚到汪家看热闹。

等楚家的人过去,汪母正在院子里骂人呢。

原来,以前楚秀兰在时,汪家的家务事都是她做,而现在她一走,汪母懒惯了自然不爱做活,就让汪墨的妹妹汪琴干活,汪琴哪里做过什么活,鸡喂不了,地扫不了,让汪母火大不已,正拿着扫把追打汪琴呢。

楚父上前敲门,汪琴赶紧开门,看到楚父的时候明显的瑟缩了一下,大概是觉得对不住嫂子家吧。

汪母一看楚家上门,立刻插着腰骂了起来:“你们来干嘛?我告诉你们,你家的女儿我们汪家要不起,已经休了她,你们可别想再来沾我们家的便宜。”

族长听的都觉得刺耳,楚父更是对这么不中听的话激的差点出手去打汪母:“你当我们楚家离了你们汪家就不活了,既然你们嫌弃我们秀兰,那也行,我们也不巴着,就叫两边的族老过来做个证明,让两个人和离,另外,我们秀兰的嫁妆要还回来。”

“我呸!”汪母就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的,哪里肯归还楚秀兰的嫁妆:“你们家女儿这么些年吃我家的喝我家的,那嫁妆早花没了,还想要嫁妆,想的倒美。”

这句话实在是把人给得罪了,就连族长都看不过去,伸手指着汪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谁家娶了媳妇不养活媳妇的,哪户人家要靠媳妇的嫁妆过活,说出来也不嫌丢人,难怪你们现在要富贵了就翻脸不认人,原来,真是长了一双势利眼,既然当初想着靠媳妇的嫁妆过活,想着给儿子娶媳妇不花钱不养家,干嘛不让你儿子入赘。”

“就是啊。”周围看热闹的村人也早看汪母不顺眼了,跟着大笑,附和族长的话:“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可没听说谁家娶了媳妇不给吃穿的,你们汪家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个呢。”

村人的嘲笑让汪母胀红了脸,汪琴大概也觉得母亲做的太过了,伸手拉拉汪母的衣襟,汪母嫌她碍事,一甩手把她甩到一旁,汪琴摔倒在地上,跌的身上生疼,眼泪汪汪的也不敢言语。

“我们家秀兰在你们家过的什么日子谁心里不明白,原来想着怎么都是一家人,我们不好说什么,现在即然是过不成了,我们也不怕啥,你儿子以后要做官的,名声很重要,我们楚家就是一种地的,光脚不怕穿鞋的,我们啥都不怕,大不了我们豁出去告官,就算不能咋样,也得把汪墨的名声搞臭。”楚父临来之前叶君昊指点过他一二,他想想自家女儿被神仙看中,马上就要跟神仙去学仙法了,就啥都不怕,挺直了腰杆子和汪家较劲,在汪家门前大吵大闹。

楚家叔伯也不少,兄弟更多,这些人也有那刺头,举着砖头扯着刀子的威胁汪母。

汪母早吓坏了。缩缩王八头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