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凌不仅人长得好看,连施起法来也是那般好看难怪这么多女神迷他”女子感叹道,纤白的素手捻上一颗青绿的果实往檀口送去。

涩酸味在口中弥漫了开来,女子受不住,抱怨了一声,随后,那尚算饱满的小果子便从口中喷出,向前头飞去

那本在施法的蓝袍男子听到了动静连忙回身一看,由于惊讶,嘴还是半张着,那一颗果实便直直地射进了男子的口中,卡进了喉咙口。

女子眼见着那颗果实飞进了男子口中,连忙从树中跃下,这般难吃的物什怎能让沧凌吃,

“沧凌!沧凌!快吐出来!”女子急切地叫唤着。

男子痛苦异常,却被果实卡着喉咙说不出话来,面上已有纠结之色。

女子见他迟迟没有动静,一跺脚嘟着一张嘴便向男子

袭去。

不吐!我便帮你吸出来!

男子身形一滞,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如玉的脸上变得火热异常,连呼吸都停滞在了那里。如今他一张嘴被人堵着不说,连肺腔内有限的气息都被她吸了个光光,只觉得头脑一阵晕眩,手脚酸软,便直直地向后倒去。

他堂堂神族的水神竟然就这么晕了!!!

某年某日,我们的水神大人正提着一串紫色的葡萄享受着,一女子见了忙问:“沧凌,你这是在吃什么?”

“农神为了答谢我,特地送了我几串成熟的葡萄来”

“葡萄?”女子眉头一皱,嘟着一张嘴便向男子亲去。

这般难吃的东西,你怎吃得下!不行!吸出来!

男子眼睛一闭,乐得抱了个馨香满怀,唇间那温热的触感让他甚是欢喜。

于是乎,每那么几天,我们的水神大人便会隔三差五的提着一串葡萄在某个女子面前晃悠着

☆、第二十六章 焚身化丹,天鹰噬心

这里看不见天,也看不见地,四周昏暗一片。只有从顶端斜斜照进了一柱光线,让她知道如今是白天。

花灵无助地蜷缩在壁角,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那日之后,她便被那些人抛进了这个青铜鼎中。青绿色的地面上刻满了大大小小的符咒,坚硬的铁壁上尽是密密麻麻面目狰狞的兽头。它们瞪着凸出的铜眼默默地注视角落里的身影。

花灵往里缩了缩脚,可那一股股冰冷的寒气还是不断地从脚底袭上心头,让她止不住地打着颤。

“封鼎盖!”一声令下,顶端便传来阵阵巨大的响动,一个圆形的铜盖缓缓移了上来,将那仅存的光线也隔绝在了外头。四面封闭,暗无天日。

巨鼎外,玉虚老君捋了捋花白的长须,浮尘在手间一甩,道:“小妖,这天神残元乃是神物,非你妖族所能享有,如今我便用三味真火将它从你体内炼出。我这虚鼎能焚身化骨,三日之后,是生是死,便凭你的造化了”

玉虚老君说罢,右手食指与中指一并,便放在嘴边念叨了起来。随着指尖的颤动,铜鼎下面的四方池里,突然变得通红一片,隐见着里面迸溅的火花。

花灵在里头,只觉得原本冰冷的四周变得火热异常。身上的长衫已经濡湿一片,紧紧帖附着身体,额上豆大的汗珠滚下滴落到地面,“嗞”的一声便蒸腾而逝。

“轰”的一声,条条炙热的火焰突然从兽头中喷射而出,花灵见着漫天的火光,自知避不过,便慢慢走到了中央。

肆虐的火焰从四周袭来,升腾在花灵四周,渐渐裹上了那抹红衫人影。红!满眼的艳红!一团团滚动的火影不停地舞动着,那毁天灭地的力量,仿佛要吞掉世间的一切。

花灵身上的衣衫已经被焚毁,烈火不断地炽烤着她的周身,眼角不停滑下被烟熏下的泪痕。身上的灼痛感不禁让花灵呻吟出声,整个身子也随之瘫软在地上。

曾经,她以为欠了的,还了便好,大不了就是一命抵一命。可是如今却连死都要让她这般痛苦。有人说,人死前会忆起过往。妖界,是她心灵的一角,那些缤纷的过往,如今也只能在眉间流淌。毓琉仙山,花海之中,一席蓝衫,已乱她心。

怎么办,想到那个人,心里竟有些不舍。若死了,便会看不到他了吧

丹田内的气泽突然渐渐翻腾了起来,先是混沌一片,而后又渐渐清明了起来。丝丝凉意从腹部蔓延到了四肢百骸,竟出奇的舒服。

花灵心下好奇,周围升腾的火光虽舔舐着她的身体,却已感受不到了一丝灼痛。脖间的铃铛也受到那股气泽的影响已经开始微微晃动

了起来

玉虚老君见里头没了动静,心想,那小妖虽有天神残元护体,到底是个妖躯,怎能抵抗得住那日月为水火,阴阳为化机的三味真火。当日,他在天君面前许下三日之限,看现下的情况,只需两日便就够了。想罢,玉虚老君神情甚悦地朝门外走去吗,天君还在等消息,先去禀明情况了好。

花灵端坐在鼎内,如今,这越窜越高的火焰伤不了她分毫,三日之期一过,那些仙家看到她还是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不知会做何感想。

“妖儿”鼎外传来一阵轻唤声。花灵听了,心神一荡,倏地瞪大双眼,满脸的不置信。

不会的!他他怎会在这里!这个时候,他应当已经被接回了毓琉仙山,怎会出现在此。

“妖儿”外头的人见无人应答,又急急地唤了一声。花灵心悸,脖间的碧色铃铛愈发晃得不停。花灵闭上双眸,外头那细微的铃音,她听到了

“仙上”手贴上铁壁,低低应了一声,她的眼前,放佛看到了那一席蓝衫人影,静静地立在鼎炉外头。

不知何时,脚底慢慢腾起了一片水汽,最后形成了一圈淡蓝的光晕萦绕在她的周身。那些四溅的火浪竟被生生隔绝在了外头,不能近她身分毫。鼻尖那一股熟悉的冷香,让她片刻的失神。

是仙上!是他!他竟会护着她!

“仙上!仙上!”花灵双手不停地拍打着鼎壁,心里不住地叫喊着,求求你!再应我一声可好!一声!一声便好!妖界的时候,她伤了他,如今便只想说一声她不值得他这般相对!

见外头没有了动静,花灵疯狂地摇着颈间的双生铃,奈何声已远人已去

三日之后,九重天上的众仙几乎挤满了玉虚老君的丹药房,只盼着那天神残元已经炼出。这几日之内,这位大人的脸色从未好看过,这天宫之中可谓是人人自危。怕这事,便是他老人家的一块心病。

鼎上的铜盖被慢慢移开,一股热浪直冲向屋顶,将满屋烤得灼热异常。众仙心下了然,看着势头,里头的人怕是已成了灰烬。只是当看到那全身□,浑身罩着白气的女子从火炉中冉冉升起时,众仙骇然。那玉虚老君更是一下跪倒在天君面前道:

“陛下,老臣的虚鼎妖魔鬼怪之躯能化,就怕是上仙进去也未必能完好的出来老臣老臣真的不知缘由啊!”

天君重重地哼了一声:“不知缘由?妖躯能化,仙身能毁?如今她好端端地站在这里,难道她非妖非仙,还是神不成!”天君说完便走到了水华跟前:“你随我来一趟。”随后就甩了一下袖子,走了。

云霄殿大殿的偏殿内,天君看着眼前那一脸淡淡的男子,面上现出了纠结之色。那日在云霄殿公审那小妖时,他也是这般喜怒不形于色的样子,本以为是不上心,谁知,他竟是错了!三日前,送他回毓琉仙上的仙将来报,说水华上仙突然失了踪迹,最后还是在玉虚老君的丹房旁寻到了他的人影。今日开鼎,他竟在那女妖的身上察觉出了一丝水华的气息,他心下已了然。别人或许没有察觉出,只是他怎看不出,他竟宁愿耗费自己的精元也要护着那妖女!

“你你与映雪今日去师尊那里走一遭吧,帮我问问他老人家还有别的法子将那天神残元取出”

水华立在那里皱了皱眉头不做声。

“在此之前我们会将她关押在天宫地牢”

水华终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天君又细细看了一眼水华,这还是他那个万事不上心的小师弟么!

看着水华走出殿门,天君坐回了高位上。那妖女到底是有何能耐,竟让自己的两个师弟都向着她。一双手轻轻搭上他的额头,恰到好处的拿捏着,指尖那冰凉的触感让他不由舒服地喟叹出声。

“可是还在为天神残元的事情烦心着?”天后温婉的声音响起。

天君不语,当是默认了。

“唉玉虚老君刚刚来通报,在那女子的身上已经探不到神元的气息了怕是已经被她化了”

那高座上的男子听到这句话,脸上已经满是怒容,却还带着不甘。那天神残元虽是上古神王精元的一部分,但蕴藏的神力非常人想象。他们一族乃是神族后裔,几乎每代天君丢尝试将那份神力化为几用,奈何都不能得偿所愿,而他也是。无奈之下只得将它供奉在紫云殿。如今倒好,它竟被一个小小的妖族女子给化了去,怎能让他甘心。

天后察觉到身旁人的怒气,悠悠道:“世间万物都有心魔,所谓妄由心生,那小妖也是听闻了神元的厉害生了妄念罢了”

是啊!妄由心生!好一个妄由心生!

无妄崖上,一个女子被高高地缚在崖头,浑身□的曝晒在日头之下。她的身上缠满了粗壮的锁链。

花灵低垂着头,满头的乌丝倾泻了一身。短短的一日,她由玉虚老君的虚鼎中到了天宫的地牢,如今又来了这荒蛮的无妄之地。

世间的海水都是澄澈的蓝,而这无妄地的海水却是浑浊的黑色,因为这里融了世间太多的贪,嗔,痴念。

脚下那污浊的海水不停地翻滚着,巨大的浪头不时地拍打着崖壁。

空中传来一阵低鸣,一只天鹰从远处飞来,慢慢地在花灵头顶打着旋儿。隔了一

阵,它突然俯冲了下来,立在了花灵的肩头。那锋利的勾爪深深地刺进花灵的皮肉,已经沁出了丝丝殷红。

花灵吃痛,想要摆脱,奈何双手被牢牢地敷着,不能动弹分毫。

那天鹰立了一阵,突然俯头就这花灵的左胸口啄去。身上的皮肉被一寸寸啄开,最后被吞噬殆尽,那滴落的血水顺着崖壁融进了污浊的水里,不复痕迹。

花灵痛得惨叫连连,只是她不能死,那些人在她身上取不出神元,若她死了,他们必会迁怒整个妖界,所以,所有的苦痛便由她担着吧,毕竟错的始终是她。

“咚咚咚”强有力的跳动声促使花灵低头看去,胸口处已经血肉模糊,隐约窥见一个拳头大的物什剧烈地跳动着。那天鹰嘀咕了两声,又低头啄去。

“啊——”

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在天空中久久回荡着,伴随着咀嚼吞噬的声音,听得让人胆战心惊。

☆、第二十七章 真相

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只是那噬心的刻骨疼痛依旧在胸腔久久徘徊着,散也散不去

花灵的半个身躯已经被染成血红。红日西沉,那灿烂夺目的霞光映射在身上,红得愈发触目惊心。

夜晚,蛮荒的大地上狂风呼号,那黑浊的海浪也被掀得老丈高。阵阵阴风如今化成了无数锋利的刀刃,一寸寸撕割着花灵的肌肤,身和心已经伤痕累累

折磨无休无止的折磨

日日,那原本温吞的太阳又变成炙热的火炉焦灼着蛮荒大地。花灵低垂着脑袋,听见那由远及近的啼鸣声,全身不禁颤了颤。最后又归于平静。身上的血渍干了后又洒上新的一泼,花灵的整个人仿佛在血池中浸染过似的,红得刺目。

听着耳边猎鹰啄食的声音,花灵只是木然地低垂着头,看不到脸上的任何表情。

疼很疼只是疼多了,疼久了,那便麻木了每日,身上的这只天鹰便会来啄食自己的心脏,吞食了一半后又会离去。夜半,这身上的伤口又会慢慢愈合不复痕迹。只有那锥心的疼痛和全身浓重的血腥气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

这便是那九重天上的尊者给自己的惩罚吧。真是够狠,够辣,可见是恨她入骨了吧。只是,再毒,再辣,她便只能忍着。

天鹰啄食的声音不绝于耳,似乎还夹杂着一阵轻笑。花灵抬头,看着眼前一团白气越积越厚,最后凝聚成了一团白雾。

“呵呵呵很痛是吗”男女不辨的声音响起。

“你你是谁?”花灵喘着粗气问。

“我是谁?”那声音突然一凛,变成了尖利的女声:“我便是这世间最恨你的人!百万年前是,如今也是!看到你这张脸!依旧是让人难么讨厌!”

花灵错愕,忍着剧痛问道:“为何恨我”她自知没有得罪于任何人。

“天鹰噬心很痛是吗?可是我告诉你,百万年前,每当你抢走我的一样东西,我的心比你现在的痛一千倍一万倍!只是,看到你这般样子,我似乎并不满意,那便再告你一件事好了”

花灵不语,只是睁大双眼瞪着那片白雾。

“还记得你上毓琉仙上的那日吧,从妖界将你引上来,还费些力气,谁知,你竟自己上了天界!是我哦是我用摄魂术将你引到

了紫云殿,也是我借着你的身体杀了那名仙将!本想给你套个擅闯天宫重地的罪名,以后好慢慢折磨你谁知谁知你竟把那天神残元化了去神族浩劫,我神躯已毁本想借着那残元重塑躯体,又是你!怎么又是你!那到底哪里比我强!他们一个个处处让着你!父亲连仅存下来的神元都给了你!我呢!我什么都没有!”

面前的人讲了些什么,花灵已无心再理会,只知她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便是眼前的这团物什搞的鬼。她本一直认为是自己犯了错,满心的负罪感上天宫请罪。现在她知道,这些事并非出自她本意,而是躲在这团白雾后的人操纵了她!脑海里瞬间浮现一抹蓝衫人影,让她一时间难以自制。当日的焚身化丹,他护着她,如今她便想第一时间告诉那个人她是被陷害的别人不信如何,只要他信了!

“怎么你好像很高兴”那团白雾又开了口:“你别忘了,虽说是我操纵了你,但也是你亲自下的手,你一辈子也休想再做回那个清清白白的洛冰女神,我要你今生的双手沾满血腥,变成这世间最肮脏的人!有天神残元护体又如何!如今,你神识未开,依旧是废物一个!前世我失去的一切,今生我便在你身上一个个抢回来!现在谁还能护着你!谁还能护着你哈哈哈”

浓重的白雾渐渐散去,身后回荡着花灵歇斯底的叫喊:“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何这般害我!”身上的锁链被震得“哗哗”作响,只是任凭她怎般呼喊,也只有那残音在空中袅袅回旋着。

浊浊海浪,一人踏海而来,看着那被高高缚在山崖上的女子,那人的脸色愈发接近狰狞。

好!很好!先是寒潭修行,接着又是静心亭打坐!为何!为何只要他不在,那些人就要伤害灵儿!他已经不在乎那个躲在迷雾后面的神秘人是谁了,他只知那人说的是真的。如今他绿容看到的便是那在高崖上受着非人折磨的女人。

绿容已经满心愤怒,身上的气泽已将周围的巨浪催漩涡翻涌。

黑水泗流,狂风卷浪。一声惊天的巨响传来,绿容的整个身体被笼罩在一片血光之中,那猩红的光晕似要将天也染个通透,预示着一场□的来临。

身上的衣袍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额间那原本殷红的彩石,颜色愈发的深沉,最后竟呈现一片黑色,飞扬的狂发也因为魔化的关系长至了脚踝,整个人充斥着

无边的肃杀气。

身后是翻滚的巨浪,绿容双目赤红,指尖弹出一股劲气,那原本还在啄食的天鹰惨叫一声就化成漫天的血块洒落到肆虐的黑水中。快速的飞身上前,一挥手,那缠绕在花灵身上的数根铁链被齐齐斩断。

徒手抱起那气息微弱的女子,绿容伸手抚了抚她的面颊,喃喃道:“今后谁若再伤你分毫,我便损他千倍万倍,如今天界那帮人伤你至此,我此生誓与天斗”

将花灵安置在软塌上后,无视桃夭夭满目的惊恐,绿容只留下一句话便走出了蛇窟。

“你且好生照顾她”

妖界外,绿容斜斜地靠在一棵大树上,看着那些从天而降的一路仙将,嘴角向上勾了勾:“倒是来得挺快的”

一名仙将率先看到了一旁的绿容,长枪往地上重重地一竖,大喝道:“妖孽!你本是毓琉仙山水华上仙的大弟子,如若好生修行,本可有所大成,谁知你不思进取,毁我天界静心亭,邮发心魔堕入魔道不说,还劫走我天界要犯!天君陛下震怒,命我等将你与那妖女带回天宫,如今还不束手就擒!”

绿容轻轻地捋了捋衣袖,走到那路仙将跟前,嘴边的邪笑更深:“要抓我与灵儿吗”神色突然一凛,红眸乍闪:“那便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那路仙将统共有十来人,个个银甲银枪,满脸的正气。对面的绿容虽浑身泛着邪魅之气,只是那满身的肃杀气一展,气势反而不比那些人弱。

“不自量力的蛇妖!上!”随着领头的那名仙将的一声令下,身后的几众人立马提起手边的长枪向绿容刺去。

轻轻捏起近身的一柄长枪的刀刃,手指尖以用力,长枪应声化为点点齑粉。绿容轻蔑的一笑:,绿袍飞舞:“如今我不再是蛇妖,而是——至尊魔王!”说完,手掌黑气聚集向眼前的仙将掷去。

轰鸣声过后,地上只剩下焦灼的残骸。

“你你好大的胆子!”那领头的仙将心里惊骇,显然中气有些不足。

“怎了?看了心里难受了?不过没有关系,你们一个个马上就会去陪他!”绿容说完,飞身而上立马与那些仙将缠斗在了一起。

“咔嚓”一声,一名仙将的头颅被生生地扯了下来,一时间鲜血迸溅的到处都是。

“灵儿,他们要来抓你,我便将他们都杀光可

好?以后,谁敢伤你!谁再敢伤你!”绿容在人群中杀红了眼,一个个仙将在他手中死去,那原本纤白的双手,随着疯狂地进出间已沾满了血红。

身后传来脚步声竟是花碧云带着一众小妖而来。

看着满地冒着黑气的断指残骸,花碧云满脸惊恐:“你你竟杀光了他们”

绿容舔了舔手间的血珠,云淡风轻道:“是啊?如何?”

“如何!他们他们都是天界之人啊!”

“哈哈哈哈天界之人!那便就高贵了么!花长老,你平日里不就是看不惯他们趾高气昂的样子吗,如今可好,我帮你出了气。”

“虽说如此,我妖族在那场仙魔大战中元气大伤,怎还能经得起折腾,妖界完了”

“完了?未必!花长老给我一个昼日的时间,十万魔兵带到!妖魔本是一体,怎能依附天界!”绿容说完这句话,便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驾风而去

☆、第二十八章 仙妖大战

漫天血光,洪波巨浪,无妄海上,静静伫立着一蓝一白两个身影。

映雪看了看满是狼藉的无妄崖头,对着水华悠悠道:“人已经不见了看来是被你那个入魔的弟子给劫走了”

水华的身形颤了颤,满身的仙气立马暴涨了开来,待回过身时,脚下立马腾起了一片祥云。映雪见状,连忙将他一拉,道:“师弟,不要冲动!我知道你急着去寻她!只是你我如今都在师兄的掌握之中,她身怀天神残元,遭到师兄嫉恨不说,又身犯重罪逃匿在外,正处在风口浪尖之时,你若再去见她,被师兄知道了,怕又会为她惹事端”

映雪见水华低垂着一双蓝眸不做言语,又无奈道:“还有你若要去妖界应该往西北方走,非你现在所行的东南方”

回想当日,他与水华被师兄派遣到师尊那里,意在去询问他老人家取出天神残元的方法,实是想要借他俩不在,审理那丫头方便了些。他们有意向着那小妖,已经被师兄所忌惮,他心下了然如明镜,却也无可奈何。

从师尊那处回来后,取天神残元之法没问出,倒是带回了几句话给天君:“天意如此,不可强求那女子的命盘系着天下之势,切不可伤之”

将话带给天君后,两人便急急地赶到花灵被关押的天牢,谁知,那天牢里已经空无一人。水华见状,连忙扯了一名守将问了缘由才知道,那丫头已被押去了无妄之地,受那天鹰噬心的酷刑去了。他这个师弟听后,浑身的仙气竟呈山崩之势炸裂了开来,将那名守门的仙将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他与水华师弟相处时间最长,记忆里他总是一副淡淡的样子,万事都不放在心上,却从未见他如此失态过。

水华当时神色冷峻,那眼神看你一眼就像要从你身上生生剜下来一块肉似的。

“无妄之地往何处走!”

之后,他们二人又连夜赶到了这无妄之地,看到的便是这一番情景。

映雪看了看红光布满的天空,眉头深深锁了起来。这天真要变了

早间,整个云霄大殿被一股阴霾之气所笼罩,众仙都恭敬的分立两旁。紧张的气氛让他们一口大气都不敢喘,有些甚至已经拢起了衣袖擦拭着额上冒出的冷汗。

纯金龙椅上,天君双手紧紧地拽着手下的龙头把手,隐忍

着声音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跪在下首的那名仙将浑身抖得跟捣蒜似的,颤着声说道:“启禀陛陛下妖界已已反陛下先前派去捉捉拿要犯的仙兵已已全数被杀”

天君的面目已接近狰狞,手背上青筋暴突,冷着声对着一名身着战袍的英武俊美男子道:“墨轩仙将,命你与雷公电母一起,立刻集齐十万天兵!灭!妖!界!”

妖界上空雷声轰鸣,火光阵阵,百里云头上站满了银光闪闪的仙兵仙将,他们手上都举着长枪,寒光凛冽。

十万对三万本是胜算全无。只是站在妖兵前头的花碧云依旧是目光灼灼,惧色全无。在她的身旁,还站着一名脸色灰土的矮妇。

“小小妖族也敢犯我天威,如今还不快快受降,天君仁慈,说不定还能饶尔等一条性命。”

“哼!投降?仁慈?饶我等性命?我呸!老娘才不信!他可为了一名所谓的要犯降天惩,灭我妖界全族!如今我妖界上下俱反!他怎还会饶了我们!?小帅哥,看你长得不错!怎脑子这般不好使,我们是那么好骗的吗?”

墨轩被花碧云一噎,面上微窘,只能咬着银牙蹦出了两个字:“放肆!”

他的话刚落,旁边就传来一阵哀嚎,紧接着一名银甲天兵便从云头上跌落下来,脑袋上一个血窟窿正汩汩冒着血水。

花碧云身旁的矮妇拍了拍手,道:“几千年没有活动活动手脚了,试试手气,看来还没有钝”

她这一露手,身后的妖兵立即呈山崩之势炸裂了开来,呐喊声如潮水般涌出,手中的武器震起了漫天灰尘,似要刺破苍穹。

“杀!杀!杀!”

“杀!杀!杀!”

墨轩站在云头看着地上那具仙兵的尸体,俊美的脸上已染上一层薄怒,冷声道:“天君旨意,灭!妖!界!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