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横祸

作者有话要说:稍微有点卡文。。。不过还好。。写出来了

半夜,樊铃儿照例打开房门。方方的石墩上已看不到那一席清癯的身影。自那天分别之后,那人便再也没有像尾巴一样跟着自己,就连人影也见不到。

这本是件令她高兴的事情。谁知,她的心却变得愈发的空落落,整个人也无精打采的。更严重的是,就这短短的几日,她便养成了这半夜开门看石墩的习惯。见上面没人影,她就会带着一丝落寞的情绪进入梦乡。为此,樊铃儿自己得出了一个结论:她一定是得病了,而且是——神经病

犹记得当日他离去时凝重的神色,她便知晓一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于是,她便向清涵旁敲侧击地打听后山那处结界的事情。当时,清涵的神色明显一凛,却没有多作言语,只是留给她了一句话:“那处地方听说是上古时代留下来的,是天霞山的禁地,你以后还是别去了好”

人都有一颗好奇心,人家越不想让你知道,你却偏想知道得更多。于是樊铃儿便打算单刀直入,直接问紫穹殿的那个老头,谁知却扑了个空。守门的清流说,天尊他老人家一大清早便与水华上仙赶往九重天宫,说是找天君商议大事去了,至于是什么大事他也无从知晓了。

她听了顿时火冒三丈,恨不得将这紫穹殿烧了个精光。平日里不找那两人,他们却总在你面前转悠着,如今要找了,两个人却一个人影也找不到。

樊铃儿带着满腔的怒火走出了紫穹大殿,遥遥看到那耸立云间的盘龙顶,水帘幕上看到的一切又清晰地呈现在脑海中,心里无端又泛起了一丝酸涩感。

双手不禁地握起了双拳,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入夜,西厢房的窗外飞快的闪过一道人影。“吱呀”房门被人轻轻从里向外推开,樊铃儿探了探头,随后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溶溶的月色,清辉照影,竟洒满了整个院落。空气中透着几分噬骨的寒意,樊铃儿裹了裹身上的外袍,随后脚下腾起一朵祥云向盘龙顶飞去

盘龙顶的拱殿内,先前被水华打开的地道又重新合了起来。看着那尊塑像,樊铃儿心神一动:像!真像那个路痴呆上仙!

樊铃儿学着水华先前的样子手间凝起一股劲气,随后向那尊塑像额间的蓝宝石击去。“轰隆隆”的巨响声传出,樊铃儿不觉松了一口气,方才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念头,没想到还真的抵用。

沿着蜿蜒的玉阶走进那地下殿堂,依旧是那日见到的场景。潺潺细流,碧水汀汀,正中那水帘幕如缎带般垂直而下。樊铃儿如今细细看去,竟看不出这水帘幕的源头在哪里,像是从虚无境地凭空流下来的一般。

手不受控制地向眼前的水帘幕伸去,脑中浮

现出一席淡蓝的身影。

她只是想更了解他一点只是一点也好

清薄的帘幕霎那间白光骤闪,一幅幅画面随之逐渐呈现出来。

倒锥子型的山石上香草摇曳,百花生姿。一抹人影在花丛中仗剑起舞,身姿绝然,翩若惊鸿。脚下是风过如水,层层花浪轻悬起舞,片片芳华萦绕周身,一切都是那般的如梦似幻。丛岸边立着一名女子。姿容绝丽,巧笑嫣然,静静地凝视着那在花丛中不停腾跃的男子。她的脚边亦趴伏着一只彩羽鲜艳的大凤凰。

“昂凰儿,你瞧瞧人家,沧凌舞剑的样子怎这般好看捏?”

“啾”那只名唤凰儿的凤凰懒懒地睁开耸拉的眼皮,懒懒地啼鸣了一声,算是对回应了女子的问题。只是女子似乎对彩凤的反映甚是不满,哼了一声道:“七凰儿,知道你羡慕嫉妒恨,有本事你也长只手出来拿把剑舞两下给我看”

凰儿:“”适时地扑棱了两下翅膀。

“冰儿,你已经两日不曾与我说话了,可是我惹你不高兴了”男子俊美的脸上满是焦色,脚步急急地追着前方疾步的女子。

女子双颊微鼓,明显正受着气。

“冰儿!冰儿”男子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唤着女子的名字。

女子终于受不住,转过了身,素手叉腰,美目圆瞪,随后伸出一指堪堪戳向男子的胸膛,一下下点着,道:“你说,你是不是给我父王下了迷幻药,他赐给你神龙剑也就罢了,如今又将那孕育龙脉的盘龙山给了你做神殿,你知道吗,我看上那处地方很久了,都不敢问父王要,如今倒好了,他却予了你”

男子被女子手尖戳得连连后退,脸上却满是宠溺之色,等面前的女子发泄完了,他才含着轻笑道:“冰儿原是为此事生气,无妨的,我的不就是你的了吗”

蛮荒的世间,贫瘠的大陆,人们的脸上皆是一片木然的死寂,四周几乎看不到一丝光亮。

红色的裙摆被肆虐的狂风划出道道凄美的弧线。女子看着满目疮痍的图景,眼里逐渐滚下两股热流,却是两行触目惊心的血泪

这世间太过疾苦,神有神职,那便用我的身躯再造就一个神界吧只是沧凌

女子的身形逐渐化成点点星光飞向各处蛮荒的角落

樊铃儿的脑中轰然炸响,潜藏在内心深处的记忆似要破土而出,却又被混沌所掩埋。水帘幕上的画面还在继续着

“婆婆你说灵儿为什么长不大呢,灵儿也想变成像夭夭那般”画面上出现了一老一少两个身影。老的,头发已经找不到

一点乌色,少的是个约摸十二三岁的小女孩,长得分外讨人喜。

“傻孩子你若长大了,婆婆便再也抱不动你了”

“那灵儿还是不要长大了”

“死蛇妖!给我放手!”

“哟!你叫我放我就放啊!那我多没个性!”

“你放还是不放!”

“看我的嘴型不!放!”

“你个混蛋!”

不大不小的方桌上,一男一女正对着盘内仅剩的一小块红烧肉展开较量,男的容颜张狂邪魅,勾人心魂,女的容颜清丽带着一丝俏皮。

“都说好男不跟女斗!你看看你这样子!哪有一点男子汉的气概!竟然和我一个弱女子抢一块肉!”

被指责的那名男子冷哼一声,甚是不屑道:“弱女子!?对不起!我绿容从未把你桃夭夭当作女人看过”

“你!”女子气结,随后转战到方桌上,两双筷子随之展开了角逐,战况很是激烈,杯盘被一阵扫荡纷纷掉到了地上,发出阵阵碎响。

“你们两个!给我住手!”一声娇喝,生生打断了桌上的对战。依旧是那名小女孩,此时她正手执锅铲怒气冲冲地看着桌旁忙得不可开交的二人。

“乒乓”又是两声巨响,客厅的角落里,一绿一粉两道人影笔直地挺立着,头顶隐有两坨凸起的小山丘。

“咦?你身上的气息好怪,似人又似妖,又什么也不是人妖?”

“你才人妖!你全家都人妖!”

“好吧好吧,我人妖,我人妖”

“仙上,你走错了,那不是回去的路应该往西边走”

“西边西边在何处,妖儿?”

“仙上”

“仙上,我先前和你说过的葡萄籽呢?”

“吃了”

“什么!你连那个也吃!今日的别吃了,将那些留下来给我,我有用”

“哦”

一幅幅画面转瞬即逝,却是相当的温馨。

突然本是清如明镜的水帘幕动荡了一番,逐渐暗淡了下来,似是蒙上了一层灰雾。

天雷滚滚,地龙翻涌,巨大的黑光遍布了整个天际,一时之间竟是天崩地裂。在这漫天箭矢流火,充斥的肃杀之气的天地间却跪着一名绝美女子。她身上的红衫已经是破烂不堪,本是莹白如玉的肌肤上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正往外沁着颗颗血珠。

“妖孽!你擅闯我天宫禁地,盗我天界至宝,屠杀仙将!还不快束手就擒!”

“谁敢伤她!我绿容必毁他千倍万倍!”

“是我!是我做的!一切后果我承担!求求你

们!不要牵累妖界!”

“灵儿!”

“灵儿!为什么!你心里只有他!我呢!你为何不看看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他!”那一声声令人心碎的怒吼阵阵敲击着樊铃儿的耳膜,头愈发疼痛的厉害,似要从中裂了开来。

那满幕的肃杀气已经褪去,恢复了原先清亮。画面即闪,变成了另一番图景。

那红衫女子已经气息奄奄地倒在血泊中,胸口还在向外汩汩冒着鲜血,连身旁的那一席清雅绝尘的蓝袍也绽开了朵朵红莲

“对不起仙上,我把你弄脏了”

女子的胸膛不再起伏,气息已无,脖间一颗碧色铃铛随之碎裂掉了下来

最后,那道清癯的身影抱着那满是血污的女子逐渐消失于天地间

樊铃儿抱着头痛不欲生,耳边还在不断地传来清晰的话语

“小姐!你怎么又换上了男装,难道是又想要”

“是的,莺儿,你真是愈发的聪明了”

“不行啦小姐被老爷夫人知道的话,奴婢就死定了!”

“哎哟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爹娘不会知道的莺儿,顶住!我看好你哟”

“轩哥哥之前我在宫门口听到那些官员在讨论什么揽月楼,你知道揽月楼是什么地方吗?为何那些官员都特别热衷于那里”

“咳咳咳”

“妖儿跟我走”依稀记还记得那道清绝的身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场景。在漫天绯色中,他便向她伸出了。那一瞬间,世间万物都静止了,她撩起了红帕,鬼使神差地将手伸了过去,心中只腾起了一个念头:你是谁?我们可否见过

樊铃儿心乱如麻,已经没有勇气勇气再抬头看那水帘幕一眼 。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过往会出现在画面上。那唤作冰儿和花灵的女子是谁,她不想知道。可是,她们的容貌为何会与自己一模一样,就连她们所受的苦难自己都能感同身受,而且痛得彻骨。沧凌又是谁,他与水华什么关系,那两人的容貌竟也相差无几

心里已经有太多的疑问,只是,她已经没有了勇气再去探明真相,最后只能拖着步伐狼狈地逃出洞窟

黑幕中依旧点缀着点点星耀,樊铃儿跌跌撞撞地想要爬上云头,谁知头上一阵钝痛,最后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耳边窸窸窣窣地传来一阵脚步声。樊铃儿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却发现四周昏暗一片。“嘶”头上的痛感清晰地传来,樊铃儿不觉地倒抽了一口气。手脚似乎有些僵硬,动了动却听到一阵沉闷的声响,她的双手双脚竟然无法自

由移动了。

模糊的意识逐渐变得清明,樊铃儿惊惧地发现自已经被四根巨大的仙锁牢牢地缚在一堵墙上。

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脚步声渐进,隐隐有一团白光向自己走来。

“你醒了”

樊铃儿借着微弱的灯光,仔细辨认着眼前的身影。

“原来是你”

☆、第二卷 终章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卷已经完结。。。第三卷乃是本文的完结卷。。。妹纸们要继续狠努力地支持哟。。。爱你们。。。若是章节看不到将你们的邮箱留下哟~~~

来人手中握着一只琉璃盏,上面仅余小半截红烛,散发着微弱的昏黄。层层堆砌的垂泪一点点干涸在琉璃盘上。

樊铃儿抬起略显沉重的头颅,借着那一点烛光,看着那愈发清晰的面容,心里的震惊已经无以复加,但全身像被抽干了似的,身上的仙法也被人封了,只能有气无力地问道:“怎么会是你清涵姐?”

清涵将手中的琉璃盏搁置在一旁的矮桌上神色淡然地走到樊铃儿面前,突然脸上狠厉之色即闪。

“啪”一声脆响在空寂的房间内回响开来,转眼,被缚着的女子莹白如玉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通红的五指印,半张脸已微微肿胀了起来。清涵的这一巴掌下了十足的力道。

樊铃儿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看着面前的清涵,心里万万想不到一直对自己和颜悦色的女子此时竟会有如此狠辣的一面。现下,她眼中涌现的恨意竟恨不得将自己给扒皮抽筋给生吞活剥了去。

她竟然恨自己,只是为何?左半边脸火辣辣的正灼烫着身上每根神经。

“清涵姐你”

“住口!别那么叫我!”清涵的身子微微颤抖着。

“啪”右半边脸也无法逃脱厄运惨遭了毒手。樊铃儿的耳边开始“嗡嗡”作响,嘴里涌出一股甜腥感,一抹殷红渐渐顺着嘴角滑了下来。

这女人是疯了吗!先是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绑来,如今更是不问青红皂白“赏”了自己两巴掌,而且一掌比一掌狠,任谁都不会有好脾气了。

樊铃儿有些恼火,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般对待过自己,不知哪来的力气朝着面前的清涵吼了出来:“你干什么!疯了吗!”

“疯了?哈哈哈!是啊!我是疯了!被你们一个个给逼疯的!”

樊铃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逼你!谁逼你了!”想来,她是这天霞山最晚入门的,与这清涵平日里还算相处融洽,自己又何来逼她一说!这女人八成是真疯了

清涵的眼角已滑下两行清泪,神色也变得愈发疯狂竟开始不断地抓挠自己的一头乌发。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逼我,先是余姚!如今又是你!我到底是哪里不如你们!他要这般对我!”

樊铃儿听了愣了愣,刚才她说什么!余姚她的那位仙子师姐!随后樊铃儿心念一动,清涵口中的那个“他”难道是映雪师傅!

回想当日她去晨雪宫后头的桃林里修行,确确实实看到清涵与映雪在一起。当时,这清涵还梨花带雨地哭倒在映雪师傅的怀里而且,自从她拜了映雪为师,清涵便一直向她旁敲侧击地打听有关映雪的事情,很是上心。如今想来,这清涵怕是

对映雪情根深种了,她如今这般对自己亦是因为他了吧。

只是这关她什么事情啊!想到此,樊铃儿心里更是憋屈!她这是招了什么罪孽啊!身边的人个个惹桃花也便算了,可是他们惹出来的为什么要祸及自己啊!!!映雪师傅你害惨铃儿了!

清涵直起身子,面上扯起一丝浅笑,伸手慢慢抚上墙壁,道:“ 这处地方原本是留给你那师姐的,如今正好,你这做师妹的就先替她享受一回吧。”

樊铃儿听了一惊。借着微弱的光线环顾了一下墙壁的四周,赫然发现那上面挂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铮亮的刑具。

樊铃儿心里一沉,这里,俨然是一间囚室她看向清涵,发现她嘴角的那抹浅笑竟那般的刺眼,甚至是狰狞可怕。这人将内心的怨恨到底积压了多久才把自己折磨成了现在这般样子。

清涵的手渐渐抚上一根皮鞭,脸上的笑容染上了一层寒意。

“当年,我与余姚在凡尘相依为命亲如姐妹,可偏偏就是她抢了我最心爱的东西!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上他的!他将我送来这天霞山修行却带走了余姚。这几百年里我拼命修炼为的就是他每次回来这仙山时能够正眼看我一眼。可是却从来没有!余姚渡劫飞身,他竟耗费自己半数修为助她挡天劫。想不到这千百年来,她会比我有作为,我更想不到的是,她竟会在那人的心里占这般重!”

清涵的手紧握成了拳,那尖尖的指甲甚至嵌进了肉里,流下了丝丝殷红。她继续道:“我盼了好久,终于盼到余姚那贱人走了。晨雪宫的桃林内,我对他说,我想要拜他为师,想代替余姚陪在他身边,哪怕只是个使唤丫头也好呵呵,可是,他竟然不要!他还是不要我,说什么我执念太深,难道余姚那贱人对他就没有执念了吗!你呢?你又是凭什么,论修为,论资历你哪样比得过我!可是,他又偏偏收了你为徒,这是为什么!”清涵的神色有点癫狂,眼里的冷光骤然射向墙上的樊铃儿。樊铃儿心知不妙,果然,清涵执起了墙上的皮鞭向自己抽来

随着皮鞭的抽响,伴随着衣物撕裂的声音,樊铃儿只觉得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袭来,眼前顿时灰暗一片。皮鞭抽出的血迹喷洒在脸上,带来点点温热感。樊铃儿还来不及痛呼出声,紧接着便是第二鞭,第三鞭中间还夹杂着清涵声嘶力竭的呼喊:“你又凭什么!凭什么和我争!”

原本以为清涵是个可怜的女人,如今听了她的话,樊铃儿不仅觉得她可怜还很可悲。就因为自己所爱的男人不爱自己,就让自己的身心陷入这般的痛苦绝望的深渊,甚至还迁怒于她

这个毫不相干的人,只因自己拜了她心爱的男人为师,她便不容自己,当真是有些可笑,而事实是樊铃儿的确笑出了声。

陷入疯狂的清涵听到了她的笑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底划过一丝诧异,冷声道:“你笑什么!”

“哈哈哈哈”樊铃儿笑得愈发的大声。清涵不禁有些恼羞成怒,又执起长鞭向樊铃儿挥去。

樊铃儿绷紧了全身,那惊涛骇浪般的疼痛还是不停地侵蚀着自己的每根神经,令自己有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额上因为剧烈的疼痛沁出了冷汗,缓缓滴落在了伤口上,更是把那疼痛感渗进了骨血。

樊铃儿惨白着一张脸,眼里闪过一丝悲悯,有些虚弱地开口道:“呵呵呵我只是在笑你可笑你这般的折磨我,是为了让自己心里觉得好受点吗,映雪师傅他若心里没有你,就会一辈子没有你,你就算是折磨死我,他也不会有你的,你这样做,不觉得自己很傻吗”

无意间扯到了身上的伤口,樊铃儿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她这身上怕没有一处完整的肌肤了。

清涵听了她的话随之一愣,进而怒极:“你胡说!他心里会有我的!只要你们一个个都消失了,他一定会要我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早点消失,上一次在悬崖,你就应该消失的!”

“原来是你将我推下悬崖的“樊铃儿气息奄奄道。

清涵冷哼一声道:“是我!我本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不想却被清溶看到了一切,本打算也将她除了去,但是,在这天霞山上最不会背叛我的便是清溶了我如今也无需和你废话些什么了”

清涵说完,银光闪过,她的手中便多了一把通体雪白的匕首。清涵温柔的抚上樊铃儿的面颊顺手擦去她脸上残留的血渍,柔声道:“你与余姚最相似的地方怕就是这张脸了,她从小就有一副好样貌。在别人眼中,你们这张脸或许是倾国倾城,只是在我眼中却是那么的讨厌!你们就是靠这张脸才迷惑了别人,让他们都向着你的吧”

清涵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继续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寒冰刃,听说这刀身是用极北之地长埋于地底的万年寒冰制成,据说被它划伤了,伤口是很难愈合的,就算是愈合了也会留下消不去的疤痕。刚好有人同我一样不怎么喜欢你这张脸,给了我这把寒冰刃,如今我也想看看,这寒冰刃是否真的如传说中的那般神奇,到时,铃儿妹妹这漂亮至极的脸上多了几道疤痕会是哪般的样子,哈哈哈”清涵说到最后竟张狂的笑了出来。

冰凉的刀刃缓缓贴上樊铃儿的面颊,令她的身子不由地瑟缩了一下。

“怎么了?可是害怕了,原本以为我都没这样的机会了,好不容易等到天尊与毓琉上仙离去留你一个人在天霞仙山,可你那屋子竟被人下了结界,怕是有心人想要护着你,可你呢,辜负了人家一番美意,半夜三更还到处乱跑去那盘龙顶作甚,平白让我得了个机会,你说,是不是老天开眼呢”

樊铃儿心里一惊,有人在她屋子周围下结界护着她,脑中不禁浮现那抹淡蓝的身影,难道是他心里又是一阵揪痛

脸上突来一阵撕裂的剧痛让她回过了神,丝丝彻骨的寒意随即蔓延全身。

“哎呀呀铃儿妹妹,真是对不住了,姐姐一下手抖竟把你的小脸给刮花了啧啧啧真是可惜了,多好的一张脸啊”

樊铃儿心里冷笑一声,知道清涵是有心为之,她知今日这张脸怕是保不住了,不过,她也休想好过,身上得不到好处,耍点嘴皮功夫也是好的,随后冷声对清涵道:“我先前听你说过,你的本名叫颜若玉。颜若玉啊颜若玉偏偏你这容颜并非似玉,你这么针对我的脸让我不得不想这是不是嫉妒”

清涵脸色倏然一变身上腾起的怒意似要将她吞没了,樊铃儿知道自己踩到了她的痛处。清涵眼中狠厉之色更甚,随后举着刀刃便向面前的樊铃儿划去

樊铃儿的身子已经到了极限,耳旁还不停地传来皮肉被刀割的声音,听了令人毛骨悚然。清涵在叫嚣着什么她已无心领会。

她这身子和脸怕已经是惨不忍睹了吧,全身交织的痛楚令她终于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清涵(番外)

昏昏沉沉地从睡梦中醒来,入眼的依旧是一张明媚的笑颜。

“玉姐姐,你醒了,这是二狗子哥哥好不容易抢到的大鸡腿,给你”迅速地接过面前人递来的鸡腿无视周遭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神狼吞虎咽地吞嚼了起来,生怕他们扑上来抢走我手中的吃食。

当手中只剩下一根骨头,我扫了扫嘴边残留的油渍,有些意犹未尽地咂了咂嘴。先前由于过度饥饿,如今看面前的人努力吞咽着口水,不由地歉然道:“对不起瑶儿妹妹,我竟然把你的东西吃光了”

“不不不玉姐姐,瑶儿吃过了,这本来就是留给你的”虽这般说,她的眼神还是止不住地回转在那被我丢弃的肉骨头上。

瑶儿有一张好面容,那些男孩没回抢到吃食都会殷勤地来给她,但她每次都会予了我

潮湿的空气,刺鼻的霉味,破旧不堪的凉席上横七八竖地躺着数十个衣衫褴褛的人,心里无端起了厌恶感。这里原本是是间破庙宇,如今却成了乞丐窝。

三年前,北方大旱,庄家颗粒无收,我与父母只能举家迁徙到较为富庶的南方地区。谁知父母却在路途中相继染病,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饱受病痛的折磨最后闭上了双眼。

双手木然地刨着泥土,旁边是两具没了生气的尸体,而我却没有流一滴眼泪

中途突然插进来一双白嫩的小手,接着便是圆润的童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