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来了”声音空灵悦耳,极其的动听。

“听说本宫听说魔军退兵了,全靠了上仙,上仙辛苦了”

“你要说的便只是这些吗??”水华的性子向来不把天界的条条规规放在心上,天后便也不计较。

妖娆的身子款款上前,突然倾身附到了水华的耳边。水华皱着眉往后退了两步,将距离拉开了稍许。天后面色一僵,却依旧保持着那倾身的姿势,嘴角慢慢勾了起来,缓缓道:“上仙可是有疑问,那上古神兵寒冰刃一直是天宫的宝物,为何会突然落在天霞山一名小小修仙弟子手中”

水华听了,一双蓝眸霎时变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那绝丽的女子。

“是你!”良久,水华才冷冷开口道。

“上仙言重了,我怎敢对上仙心尖上的人下手,下手的可是那清涵啊”

面前的女子虽有着一张绝世倾城的面容,只是如今在水华眼里,却是那般的丑陋。

“她是不是伤得很重,尤其是一张脸”天后灼灼地看着水华,脸上依旧是笑颜如花:“如果说她那张脸只有我能治,你信不信”

水华轻垂眼帘,突然手一撩长袍的下摆,直直地跪了下去:“帮她求求你”天后惊骇,双拳紧握,脸上却有了恼怒的神色:“你这般骄傲的人,竟然!竟然好,我可以治疗她脸上的伤,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

天后手一拉,竟将一条珠帘给扯了下来。圆滑的珍珠稀稀拉拉洒了一地。

“我要你娶籽慧!”

“好”

看着那抹渐行渐远的身影,天后喃喃道了一句:“你竟为她做到了这个份上”

内间,天后轻转了一下床榻便的香炉。整个床榻竟突然翻了一个个儿,露出了一条石梯,转瞬间,天后的身影便隐没在了其中。

密室中有些空旷,仅正中摆放了一张巨大的石榻,石榻上躺着一名金袍男子。那男子的身形有些枯槁,尤其是一张脸,憔悴的吓人

“籽琴”那石榻上的男子断断续续开口道。

天后不禁皱了皱眉,却还是温婉道:“陛下,您在唤臣妾吗,有什么事?”

“落神花你竟然有落神花”

“人人皆道,这神是世界上无所不能的,却不知,神血最怕的就是这落神花的毒性,你以为你万年前已经将它们毁了个干净了吗,哈哈哈天下之大,怎会被你这么容易就给毁了”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天帝想要提高音量,却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做什么陛下不要着急,等过些时日就知道了”说到此,天后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

不需要多久了自己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第十四章 尾声(一)

看着那即将离去的淡金色人影,石榻上的男子奋力地挣扎了起来,嘴里声声叫唤着:“籽琴籽琴”

天后的脸上浮现了嫌恶的神色,冷冷道:“籽琴?你的籽琴早就死了!在很早很早的时候,以后别那么叫我恶心!这天地之主 本应由正统神族统治,如今却落在你这个下等神族的手中真是讽刺,现下,我就要把属于我的东西全都给夺回来”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魔界的深夜依旧是那么浓重。

“恭喜魔君陛下得偿夙愿,抱得佳人归”大厅内,娇俏的女音响起。绿容颀长的身姿倚在窗口,冷笑道:“天后娘娘还真是疼惜自己的妹妹啊,本君还真是不明白,你贵这天庭之母,想要水华上仙娶那百花仙子本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何必要兜那么大一个圈子,不惜要与我这大魔头合作,还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女音瞬间沉了下去,道:“魔君未免管得太多了,总之我们的交易算是完成了。我帮你夺回了女人,你便不能再出兵攻打天界”

绿容眉头一纠,冷声道:“天后似乎还忘记了一件事,那本君有必要提醒你一下灵儿的脸,天后似乎答应过本君能治好的吧,怎了天后是真忘了还是假装不记得,嗯?”

女音顿了顿,娇俏声又起:“瞧魔君陛下说的,本宫怎会忘记只是这寒冰刃的伤口非普通的刀伤,这所用的药都是珍品中的珍品,不光是找药材,就是制药也要花费稍许时间的,魔君放心,本宫两年内必将伤药送上”

“记住你说过的话!若是两年之内,你还未将药送来,本君的百万魔兵定会倾巢而出踏平你天界!!!”

“灵儿,这几日你都把自己关在门房里,难道不会憋出病吗?走,随我出去走走”桃夭夭说罢,就拽起呆坐在床榻的樊铃儿急呵呵地朝外跑去。

樊铃儿没有兴致,却也没有扶了桃夭夭的热情,软绵绵地随着她拉着自己往外跑了。

桃夭夭兴致勃勃地拉着她来到了一条溪流。溪水很宽很清澈,缓缓流淌着。还能看到水底的卵石和游水的鱼儿。这地方,樊铃儿记得,离妖界不远。以前总是和桃夭夭,绿容跑来这里戏水打闹。有的时候兴致高了,三人则一同抓鱼玩,不得用任何的法术,只能用一根头上削的尖尖的树枝。

这绿容和桃夭夭都是好玩的主,而自己的性子与他们恰恰是相反的。所以,每次都会输。输的人便要拾掇那些抓来的鱼,将它们给烤了。她的厨艺好,绿容和夭夭倒也乐见其成。

樊铃儿将双脚浸进了溪水了。冰凉的触感从脚底升至心田,一阵舒爽感。看着

那在浅溪中玩得正欢的女子,樊铃儿的嘴角不禁划过了一丝浅笑。

有多久了自己没见过夭夭这般的笑容,不由地让自己想到过去的时光。只是过去毕竟是过去那写逝去的美好便再也回不来了。

再回过神时,发现桃夭夭已经站在自己面前,比着一根食指在自己面前晃悠着。

看着她仍对自己发着愣,樊铃儿道:“怎么了?”

“灵儿,刚才你是笑了吧。我想你肯定是笑了,你每次笑起来眼睛就会变成俩小月牙,特好看不过,我好久没见你笑了”说罢,便将裙衫一撩,挨着樊铃儿坐在了大石墩上。

两人都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有风逆向吹来,汀汀碧水也被荡起了圈圈波纹。

良久,樊铃儿问道:“当日你助我逃离魔界的隧道是怎么回事?”

“啊?!哦你说那个啊。其实也是我无意发现的,这魔宫也历经了上万年,不知是哪代魔君闲着没事,挖了那么多隧道。那假山下面的密室也是我无意发现的,就告诉了绿容。只是我却没告诉他,那密室下面还有一道密道”说罢,桃夭夭还淘气地吐了吐舌头:“不过幸好我没告诉他”

又是一阵静默。

桃夭夭踢踏着水面道:“灵儿你恨绿容吗”

樊铃儿身形一颤,悠悠道:“谈不上什么恨不恨的”

“灵儿不要恨他,好吗?有些事情他只是看不开也放不开,等有一日,他总会想开的。反抗他的,背叛他的,他都容不得,可是,你知道余姚仙子为何是特殊的。”

樊铃儿看向桃夭夭,一双眼睛染上了疑惑。这个问题她曾经想过,绿容向来是讨厌仙界中的人的,唯独对余姚却不同。

“绿容曾经同我说过,余姚和他很像。同样爱着一个人,却爱得那样的痛苦。明知前方是深渊,却还是义无反顾地往下跳,尽管那人爱的不是自己绿容虽入了魔,心性却未泯。他会醒来的,一定会的!所以,灵儿,你要帮帮他!”

两人回了寝殿,遥远便听到一阵争吵声。

“放肆!两个贱婢也赶阻拦本夫人!我看你们是活了不耐烦了!”

“夫人,奴婢们也是奉命行事!这处地方君上曾经下令,除了他和左护法,任何都不能进!所以,请夫人不要为难奴婢们了!”

“啪”地一声,接着便听到娆儿的一阵惊呼:“魅儿!你没事吧!”

樊铃儿急急走进门,便看到一名身着黄衫的女子满脸的怒气,而魅儿已经倒在了地上,半边脸已经有些红肿。

这魅儿和娆儿虽是绿容派来伺候她的,但一个性子成熟稳重,一个俏皮

可爱没什么心眼儿,樊铃儿与她俩走得是极近,也从未将她们当成下人看待过。如今这二人受了委屈,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这是做什么!!!”樊铃儿冷声道。

“小姐”娆儿的眼眶眼睛蓄满了泪水,神情很是委屈。桃夭夭看了看魅儿的面颊沉声吩咐道:“娆儿,送她去里屋敷些药消消肿去”

“是”

娆儿和魅儿进去后,樊铃儿便目光冷冽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黄衫女子。这女子她有些印象,便是上一次在曼珠沙华田中站在牡丹仙子身旁的那一位。

黄衫女子被樊铃儿冷冽的眼神吓得后退了几步,却还是故作淡定着。樊铃儿看着她那双眼,没来由的心里烦闷了起来。

“春夫人,这地方不是你来闹事的地方!”桃夭夭道。

“左护法我”看到桃夭夭,女子脸上的倨傲神色转眼消散了去,随后便转头看向神色冷凝的樊铃儿。

樊铃儿本以为她会出口说些刁难的话,哪知那女子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自己面前,一双手急急地扯向自己的裙摆,嘴里哭喊了起来,道:“灵儿夫人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樊铃儿和桃夭夭都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招,当即就愣在了原地。

“灵儿夫人,陛下要遣散我们!我不想要离开这魔宫!不想要离开陛下!求灵儿夫人去帮我求求情,好不好?”

樊铃儿冷冷地看着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缓缓地伸手将衣裙从她手中扯了出来,道:“这里是他的魔宫!他要做什么事情,我有何资格过问!”

迎春夫人不死心,用膝盖向前走了几步继续哭诉道:“别人或许不行,但夫人你一定可以的!陛下会听你的!上一次在花田那处,我知夫人在陛下心里占得是极重的,为了你,将一向得宠的牡丹姐姐都杀了!就连就连床第间的那是,陛下心里想的,嘴里念的都只有夫人一人,还有一件事情,夫人可曾发现?”

樊铃儿心神一荡,问道:“何事?”

桃夭夭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绿容不想让那些夫人来打扰她,如今又要遣散后宫的那些莺莺燕燕,便是不想让灵儿发现这件事。

“我的这双眼睛,夫人可熟悉?”

樊铃儿闻言,直直地看向她那双眼。

那是一双长得极美的眼眸。顾盼回眸间,尽显流光。如今又被蒙了一层水雾,更显得莹莹润润。

这双眼!她见过!

抬手慢慢抚向自己的眉宇间,不禁自嘲地笑出了声。得不到自己!他便用别人代替吗!不光是面前的迎春夫人,他后宫另外几位夫人都与自己的面貌有些相似之处。有的人是眉眼,有的是鼻子,有的

是嘴巴还有的是身段。若将她们与自己相似的地方拼合起来,不就是另一个自己了吗!难怪她见到绿容后宫的那些女人,那种陌生有熟悉的感觉,心里就会没来由的不舒服。

樊铃儿看着迎春期盼的目光,叹了一口气,绿容最讨厌的便是那些甩不掉的麻烦。这迎春若在这样,怕是会惹祸上身,想罢便冷冷道:“对不起!你回去吧!我帮不了你!”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想殿内走去。

迎春不死心,大喊道:“夫人当真这样绝情!!!”说完也要往里走却被桃夭夭拦了下来。

“春夫人,你随了魔君这般久了,应该知道他的性子,你若再在这里无理取闹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陛下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毕竟,牡丹夫人的例子还摆在了那里!”桃夭夭说完,迎春煞白了一张脸。

当天,樊铃儿便听到外头传来了风声。说这绿容将自己一干的夫人全都给遣散了,迎春她也应该走了吧,或许走了才是她最好的归宿,毕竟绿容不是她的良人。

外头对这件事可是众说纷纭。传的最多也最传神的便是说这魔君今日新得了一位美人,可是将她宠上了天,还将自己的寝殿赐给了她,甚至为了她不惜将自己的后宫都给遣散了。

魅儿和娆儿说了与她听。樊铃儿自嘲的笑了一声,一手伸进面纱,抚上那张凹凸不平的脸!

美人?!

第二日,绿容来找他,看他神采奕奕似乎很是高兴。

“灵儿,我带你去个地方”

她想拒绝,只是她能吗?

绿容牵着她来到往日关押余姚的那处地牢。不同的是里头厢房似的装饰早就撤了个干净,现下俨然成了一个真正的囚室。

里头散发的恶臭味让樊铃儿几欲作呕。只是待看到那囚室内被锁链紧紧缚着的人时,她当真跑到了墙角干呕了起来。

那个人,不那根本不能算是一个人。它的身上布满了腐烂流脓的伤口,像是被蚊虫叮咬的。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些那密密麻麻蠕动的物体,竟是一条条蛆虫。那人的脸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样貌,血肉模糊,烂肉横生竟比樊铃儿那时恐怖了数倍。

看到进了囚室的绿容,那人明显地颤了颤。待看到他身后的樊铃儿时,却惊讶地叫除了声。

“你竟然没死!”那“人”一出声,樊铃儿的脸变得复杂难辩。

“你是清涵”

“哈哈哈哈”人影猖狂地笑出了声,带动着脸上的蛆虫纷纷掉落到了地上。樊铃儿的胃部又是一阵蠕动。

“好啊好啊想不到你竟然找到了这么一座大靠山。魔君陛下还真是重口味啊,她这般子的模样,你竟然还能下口!哈哈哈

哈!真是好笑!好笑!”

绿容神色有些恼怒,当即一团绿光向清涵击去。血瞬间炸裂了开来,清涵的胸口,又破了一个洞。那些来来往往地蛆虫闻到了新鲜的血气,纷纷朝清涵的身体里钻去。

“啊!!!”囚室内想起了一阵又一阵惨叫声。

空气中的血腥气和腐臭味当真是让樊铃儿有些受不了。清涵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深深敲击着她的耳膜。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我受不了了!”记忆中,那女子眼中总能让人读出一种坚定执着的信念,如今她看向自己的眼光却那样的卑微充满着祈求。

樊铃儿拉了拉绿容的衣角,无力道:“给她个痛快吧,我要她死!”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绿光闪过,清涵的惨叫声

☆、第十五章 尾声(二)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嘤嘤嘤,咬着我的白手绢这张我写得有点蛋疼啊~~~

凡华三百多年的光景,天界却只是一年。虽是一年,整个天界已是另一派风景,到处花树林立,张灯结彩,喜气的红绸花随处可见。这万把年来,天界终是迎来了一场喜事。毓琉仙山的水华上仙即将迎娶天后唯一的幺妹——百花仙子。

在许多人眼里,这或许是人人欣羡的好良缘。婚讯传出后,有的是衷心祝福,有的是曲意的逢迎,还有的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天君闭关未出,天后就急着嫁妹。这水华上仙好歹也是天君的师弟,他的婚姻大事理应等天君出关再郑重地商榷一下,这天后娘娘似乎是太急了点。

司礼的仙官向来是个恪守礼仪的人,将这“礼仪”二字是看得极重的。于是便跑到天后面前委婉且不失诚恳地将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

天后当时斜卧在贵妃榻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间的水晶指甲套,慵懒道:“司礼仙官的疑虑本宫是知道的。这婚事本来就是二人的事情,他们一个愿嫁,一个愿娶,本就是碍不到我们这些旁人的。再说,天君应是万分乐意的,先前就不止一次地对本宫说,要将本宫的幺妹许配给水华上仙。如今本宫这般做,也算是了却了天君的一桩心事。司礼仙官有时间跑来这里询问本宫这些琐事,还不如放些心思在这婚礼上面,琢磨着怎样给本宫心爱的妹妹办一个称心的婚礼”

这一番话下来,司礼仙官的后背都是汗津津的,论是满腔的疑虑不满也都闷在了肚子里。

这天后娘娘给人的感觉怎与以前是大不相同了

华芳殿内,来来往往的仙侍都在拾掇打理着殿内的一干杂物。那独倚凭栏的女子看着那些红绸、红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

那个人他即将成为她的夫,她的天。当姐姐告诉她那人应允了婚事时,自己仿若梦境。他答应了!竟然答应了!

从第一次在瑶池见到他,他便隐没在层层桃花林中,风华绝世,一席蓝衫随着片片桃瓣纷飞起舞。那一刻,她的心乱了

能成为他的妻,她幻想得太多了,如今快要真真切切实现时,却反而变得不真实了那个人太过的超然,自己真的配得上他吗?

没来由的一阵胸闷,全身的血流急速地朝头顶冲去,晕眩的感觉随之而来。元神不停地在体内拉扯着,似要挣脱束缚。

又要来了吗身子向下一斜,脚步一个踉跄,手不由地扫下了案几上的一个青花瓷瓶。

那清洌的碎响引得一众仙婢急急跑了来。

“芳主!芳主你没事吧!”

籽慧摆了摆手,强撑道:“无碍你们且先去忙,我或许是有些疲乏了”

一个年龄稍小的花仙,俏笑道

:“对对对!芳主肯定是太累了!这几日都没怎么睡好!我看啊,定是芳主喜事将近把自己给高兴坏的!哈哈哈哈哈”

这一玩笑话一开,众多仙婢都笑了开来。

籽慧脸一红,嗔怨道:“死丫头!看我不打烂你这张嘴”说罢,作势举起了手。那小仙婢一看,连忙撒腿跑了开去,嘴里嬉笑叫嚷着:“呀呀呀!你们快看芳主羞的快看!快看!”

屋内的笑声愈发的大了

相较于天界,整个魔界反而冷清了许多。

樊铃儿这些时日大多是闷在寝殿中,偶尔,桃夭夭会过来陪她说说话或带她出去逛逛。期间,绿容也来过几回,大多是被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气得拂袖而去。

桃夭夭说他入了魔,却还是残余了一些良性,只是清涵的那件事后,她真的对此产生了怀疑。

躺在床榻上,思绪是百转千回。隔着床边的软纱,还能看到外头交头接耳的两道人影。

“魅儿小姐现在还睡着呢?往日这个时辰她也该醒了吧”

“昨个儿小姐很晚才歇息,现在多一会儿也无妨”

“魅儿,你没发现小姐今年来变得好多,以往她都爱和我俩说说笑笑的,如今是愈发的沉闷了,一天也说不上几句话。只知道对着天发呆”

这两人的虽说得极轻,却还是传到了软纱帐后头的人的耳朵里。

“是啊,你不说我也发觉了。也只有左护法来的哪会儿,小姐话才多些”

说罢,两人都微微叹了一口。

樊铃儿听后,不禁自问,自己真的是许久不笑了吗

软纱外静默了一阵,娆儿的软语又响了起来。

“魅儿,先前听到了风声,说天界的天后要嫁幺妹了,如今整个天界都忙开了,难怪热闹得紧”

“我也听说了,嫁的是是哦!对!就是上一次来魔界的水华上仙!”

樊铃儿一听!整个人从床榻上弹了起来,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魅儿和娆儿听到动静,连忙撩开了软纱,见到的却是樊铃儿双目无神地坐在床榻边。两人心里都“咯噔”一下。

惨了!之前那位大仙来这魔界,傻子都看得出来樊铃儿与他的关系是非比寻常。她们怎会当着樊铃儿的面谈论这事。

“小姐,你不要在意!刚才我和娆儿说的,都是听说的还不确定,你不要”

“你说谁要成亲了?”樊铃儿满脸的死寂,悠悠地问道。

“小姐不是我们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