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是她的过错,却为何…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她的悲哀…

“钰瑶…”在众人惊呼逃蹿的时候,一条手臂自身后圈住蓝钰瑶地肩头,“钰瑶…”她不喜欢听他叫师姐,他便叫她地名字,这么多年,他终于能在她耳边唤出这两个字。

蓝钰瑶此时已失神智,猛地被人缠住正欲挣脱,那两个字就那么打破层层障碍钻进她的耳中。是谁在叫她?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熟悉而温暖,低下头,眼中地光芒消散了一些,看清楚缠在自己肩头地红色衣袖,只有一只手臂。

“夙…玉…”

“是我。”夙玉的心几乎疼得裂开了,“不要这样,我好担心。”

“担心…”蓝钰瑶地身子晃了晃,感受着身上传来的温度,心中突然平静不少,奔腾的血液正在慢慢归于平缓,躁动的心跳也在逐渐恢复正常,“你的手还没好么?”她记得夙玉说过,说他的手已有些知觉了,可现在看来,那也不过是在安慰她罢了。

蓝钰瑶身上的煞气渐渐消却,肤下的霞光也已悄悄隐去,浮在灵剑宗上空的修真的莫不长出一口气,却再没人敢留在这里,一个个头也不回的趋剑而去,疯子的发病周期是不固定的,没人敢再试一次。

空中只剩行自在一众和守在极远处的灵剑宗弟子,夙玉望了一眼行自在,从刚刚他与蓝钰瑶的对话中猜出了他的身份,又见他守在原地,眼中只盯着蓝钰瑶手中的浑元镜,轻轻朝他摇摇头,以眼神示意他快些离去。行自在犹豫一下,夙玉又朝他点点头,他这才带着弟子驱剑远去。

夙玉的手轻轻滑到蓝钰瑶握着仙剑的手上,“把它给我。”

蓝钰瑶明显瑟缩一下,身体开始僵硬。夙玉蹭着她的头顶,声音几近呢喃,“连我也不肯相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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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招摇山(一)

蓝钰瑶紧皱着眉头,似是在与什么极力抗争,终于她五指一张,将仙剑交于夙玉手中,同时胸前剧震,喷出一小口血水。

“钰瑶!”还没等夙玉查看蓝钰瑶的情形,一道青影闪过,阳宜用一团青色灵气将浑元镜吸到自己手中,查看了良久,仍是面露惑色。

“你…”蓝钰瑶失去两把仙器,顿觉胸口一滞。原来那两把仙器就像两个供给源头,源源不绝地支持着她体内七彩琉璃运转所需能量。如今骤然失去,她已感到自己体内的仙气迅速消散,七彩琉璃也收敛了光芒,渐渐回复成最初的模样了。只是…“你说担心我,只是想让我交出仙器么?只是想让他有机会出手么?”蓝钰瑶此时已显得摇摇欲坠,可她仍咬牙支撑,不让自己失去意识。

“不是。”夙玉随手将仙剑扔在云朵之上,用力地拥紧蓝钰瑶,“阳宜猜测你突然失控是与这两把仙器有关,它们的气息在你体内争持不休,使七彩琉璃产生异变,若要阻止,两把仙器必要同时放手才行,失去仙气支持,七彩琉璃定会回归正常。”解释过后,夙玉虚弱地笑笑,“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永远不要。”

蓝钰瑶紧崩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也跟着笑笑,心安地将头靠在夙玉胸前,“好。那你要永远陪着我才是。今天之事,过错在我。你…你不要再想着替我担当,我好累,等我睡醒,定会给他们一个交待…”

话没说完,蓝钰瑶已合上眼睛,不知是昏了还是真的睡了。夙玉突然双腿一软,一个趔趄抱着她坐到云朵之上。紧张地心情骤然放松,他竟然也想跟着睡了。拂去蓝钰瑶脸上的乱发,夙玉端详着她,眼中一如既往地充满坚定,“我永远陪着你,碧落黄泉。成仙成魔,我都是要与你一起的。”

或许这些话他只敢在蓝钰瑶听不见的时候说,可这也足够了。虽然她对他的感情一直不是他希望的那样,但至少她在最无助的时候会想着让他陪着她,仅凭这点,他便甘之如饴。

不过夙玉似乎注定是要对蓝钰瑶食言的,六年前他食言了一次,六年后仍是如此。

“夙玉呢?”蓝钰瑶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来,见到阳宜地温和笑脸。张口便问了出来。

“灵剑宗的事总该有人去善后。”阳宜仍是那副模样。笑着将一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递过来,“喝了它。”

蓝钰瑶把脸一沉。“灵剑宗的事该由我来承担。”

“你怎么承担?”阳宜随手将碗放在桌上。“你死一百次,也不够全天下的修真泄愤。”

“那我就去死。”

阳宜突然笑了笑。“凡为人者,皆将自己处于超然之位,你今日所杀的是一群修真,所以内心难安,如果你杀地是一群灵兽,可还会有这种愧疚之情?”

蓝钰瑶一阵怅然,阳宜慢慢踱到床前,对上她的眼睛,“你们人类只会说天下生灵皆平等,可到遇事之时却又不肯将自己同其他生灵摆在同一位置。”

听着阳宜的话,蓝钰瑶嗤笑一声,脸上现出难言的哀伤,“就算我不将灵剑宗放在心上,也还是不能推脱我拔出仙剑、毁去天道宗的灭门之过。”说着她蜷起身子,将脸埋在膝上,“除了死,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弥补犯下的罪过。”

阳宜无声地叹了一声,眼中多了两分怜悯之意,“你事先前不知情,所以并不需要如此痛恨自己。”

“不知情?便可为自己的罪过开脱么?”蓝钰瑶抬起头,脸上神情复杂至极,像是希望阳宜能找出理由说服自己,又像是恨不能自己立刻死去,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

阳宜再叹一声,“如果要恨,也该恨戾海、恨叶司辰才对。”

叶司辰,听到这个名字,蓝钰瑶的身子缩了缩,脑中闪过无数片段。忽而是在蓝离山上,一个踩着金剑的清冷少年纵使不愿,也还是将她救起;忽而又在天道宗里,驱云而降的白衣仙人给她一把仙剑,对她说:拔出剑,我带你走。

他为什么要将仙剑交给自己?毁去天道宗是他地任务,不是么?依他地性子,并不会因为怕有内疚之情而将任务交给别人,那么…当初他是真的想带她走么?可又为什么,最后他带走地会是夙玉?

“司辰…是受人指使…”蓝钰瑶地脑子里乱成一片,虽然有无数疑惑,可对于叶司辰,她始终是恨不起来。那个只要你问、他就会说的叶司辰;那个为了夙玉、努力想解开自己心结地叶司辰;那个高傲清冷、却会偷偷发呆的叶司辰;还有那个莫明其妙红了脸、别扭着嘱咐自己“要控制”的叶司辰…毁去天道宗,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寻常的任务罢了,于他来说,毁去天道宗也好、灵剑宗也好,没有差别。

“他是受人指使,你就更加无辜。”

蓝钰瑶连连摇头,“那不同,那不同…”

“所以你还是想死?”阳宜的脸色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

蓝钰瑶沉默一阵,死,她是的确想的。

“如果我是你,便不会这么选择。”

蓝钰瑶知道阳宜仍想劝她,苦笑一阵,又摇摇头,“个人选择不同。”

阳宜笑了笑,不再说话,本想移开话题,可瞄见蓝钰瑶一脸死灰的模样,心里竟有些不忍,叹了一声道:“死自然是很简单的,不过天道宗毁去多年,你师门之人怕不早已投胎转世。你纵使死了,也再见不到他们。又或者他们仍在黄泉之下,可是你死了,不过是又添一缕新魂,于他们又有何助益?”

蓝钰瑶一怔,“助益?”

“不错。”阳宜状似漫不经心地道:“修真之人莫不想飞升成仙,你何不想想自己天姿甚高,如有一天飞升成仙。便可下入黄泉找到他们的魂魄或去处,渡他们重新成仙,岂不是两全之事?”

“渡…”蓝钰瑶只觉得自己牙关轻颤,似是在迷茫中找到了一丝光点,却又抓不住它。

“你又怎知这不是上天借你地手毁去天道宗,使他们再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何谓死?何谓生?只要一缕精魂尚在。就算喝下忘川之水,待得成仙之日前尘往事自然清明,多一次轮回,便看做多一次劫难,修真之人若连生死轮回都看不透彻,执着于生死之间,那么他们便是真地白白死去了。”

一番话说得蓝钰瑶如遭五雷轰顶,“成仙之后,前事自然清明…”她喃喃的念着这句话,感觉到无比的熟悉。好像曾经有人这么跟她说过。还有脑中时不时响起的“成仙,一定要成仙”…莫非这便是她的前尘往事?在上一世没有成仙。便留在这一世。这一世再失败,便在下一世继续努力。原来如此,死,便是生。阳宜说得对,此刻自己若是死了,不过在黄泉路上再添一缕新魂,于他们毫无助益。

阳宜看着蓝钰瑶阴晴不定的脸色,勾了勾嘴角,轻轻地松了口气,“我不劝你,也不知该如何劝你,跟你们一样,你们人类的性命在我眼中,远不及飞鸟鱼虫,要生要死,你自己把握罢。不过你死了,夙玉大概也活不长了。”夙玉,这是阳宜地最后一击。

人就是这样,生死只在一念之间,想得通,便生,想不通,便死。

蓝钰瑶的喉间轻轻滑动一下,阳宜说得不错,如果自己死了,夙玉…“他不该这么对我。”他的情谊,恐怕自己终身难偿。

“的确。”阳宜居然同意蓝钰瑶的话。

蓝钰瑶沉默了许久,不断想着阳宜的话,脸上地暗沉之色渐渐消去,神色开始变得坚定。

“他…各大门派会如何对他?”蓝钰瑶此刻心中已然渐为明朗,只对夙玉仍是忧心不已。

“你倒不用过份担心,且不说他也算救了一些人的性命,只说以他的实力,修真界无人可以动他。”

“天道宗呢?”蓝钰瑶突然想起将她逐出师门的行自在,“他们身后也有仙人支持。”

见蓝钰瑶又提起天道宗,却一扫刚刚的颓废之情,阳宜明白她心中已有了计较,将来蓝钰瑶的成仙信念会更加坚定,因为,她的责任不再是一个人。

这样的结果是阳宜乐于见到的,正如他所说,修真之人,若看不透轮回之事,便不要修真,又好比他修炼数千载,实力虽已近大成,也不敢肯定自己真的能飞升成仙,成仙,要有仙缘,所谓仙缘,便看天意了。或许他一切顺利,再过百年便可飞升成仙;也或许他会渡劫失败,变成戾海那样;又或许他根本没等到劫雷降临便因意外死去,无论如何,不可执着。

“行自在身后该是有仙人地,但那仙人却不像戾海一样在修真界无所顾及,显是有什么顾虑不敢现身,又怕被人抓到踪迹,否则不会交给行自在那样一面镜子。”

“那镜子怎么了?”

“镜上被下了禁制,使它看上去不像一件仙器。”

蓝钰瑶不懂,阳宜看着她地神色又道:“这就不像戾海,他使起仙剑来可是毫无顾及,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有一把仙剑。”

这个“大家”是谁,蓝钰瑶是不知道,指的肯定不是那些修真,阳宜继续道:“而那面镜子地主人,显然很怕有人循着镜子地珠丝马迹找到自己,这才在镜上布下禁制。我很好奇这个人究竟是谁,可行自在执意不说。”

“你将浑元镜还给他了?”蓝钰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那可是仙器。”

阳宜笑眯了双眼,整个人显得越发温润了,“那又如何?”

蓝钰瑶一时语塞,好半天才吱吱唔唔地道:“仙器对修行有莫大好处。你身为灵修,应该得益更多才是。”

阳宜摇摇头。“巧取之物上心中必添魔障,于修行反是大大不利。”

魔障…蓝钰瑶突然想起自己先前的模样,那就是魔障吧?虽然她那时神智不清,但那副样子却深深地印刻在她心中,好像那一刻她也是个旁观者,记录着所发生地一切。

低头看看自己胸口,蓝钰瑶用阳宜先前教给她的内视之法巡视体内。那七彩琉璃仍然在她心间跳动,规律平缓,不过却不是上一阶段地偏黄色,而是偏红色多些了。

“这个七彩琉璃到底是什么?它的力量…很可怕,我不能控制它。”

“它该是突然受到仙气润泽才会如此,我询问了当时的几人。这东西像是会自动吸取仙气,所以才使仙剑和那镜子的气息没有相撞,你也算做了件好事,不然死的人只怕更多。”

蓝钰瑶恍惚一阵,忽地苦笑:“这倒又是个绝好的开脱理由了。”

阳宜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蓝钰瑶又道:“我想去找夙玉。”

阳宜摇摇头,“你现在不宜露面,就在这里好生呆着,夙玉办好了事情。便来寻你。”

蓝钰瑶这才记起打量周围。这里与幻弥的竹舍布置得差不多,入眼满是青绿。耳边传来无数兽吼鸟鸣之声。竟似比玄武岛还要热闹三分。

“这里是…是招摇山?”

阳宜没有否认,向她伸出手。扶着她下了床,走向门边,“血红等了你很久了。”

蓝钰瑶地心立时被一种不知明的感动涨得满满的,几个月不见,不知血红变成了什么模样。

绣门刚被阳宜拉开,蓝钰瑶只听“咯”的一声,接着头上一沉,一只小爪子在她头皮上抓来抓去,除了血红还会有谁。

蓝钰瑶一把抓下它,打量了半天,大失所望地皱起眉头,“你怎么还是这个模样?”

血红跟几个月前根本没有任何分别,若硬要说有什么区别…呃,好吧,变胖了。

“咯——咯咯~”血红一副又激动、又~从蓝钰瑶手中飞起来,飞至半空之时长鸣一声,清脆得能打穿人地耳朵。蓝钰瑶只觉得眼前火光乍现,一只鲜红炫丽的火鸟在空中振翅盘旋,顶翎虽然还是两根,可尾翎却明显变得更长了。

阳宜突然“呵呵”笑了两声,非常开怀的样子,让蓝钰瑶大为诧异。从认识他到现在,虽然他一直在笑着,却极少笑得这么大声,顶多是“呵”、“哧”一类的笑声助词,此刻看他,竟比得了仙器还要开心。

“看来你果真用心,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与青鸾一同修行了。”

他这竟是赞扬血红进步神速?蓝钰瑶怎么就没看出来?阳宜扭头看着她笑道:“灵修修行本就十分艰难,变化甚是细微,加之你这段时间修为突飞猛进,自是看不出血红的进步。”

蓝钰瑶听阳宜这么一说,心中着实为血红高兴,朝它朝朝手,血红便又恢复成母鸡样子压在她的头上。蓝钰瑶朝着阳宜道:“我的修为?我只觉得自己的修为停滞不前,又何来突飞猛进一说?能掌控仙剑,也不过是七彩琉璃的作用罢了。”

“七彩琉璃认你为主,早已与你合为一体,它的作用,便是你地修为。不必再纠结你前先地进境,按照你的练法,永远不能成仙。”

蓝钰瑶这才想起行自在提过这件事,急问道:“那戾海老仙为何将错误地心法交与我们?”

阳宜错愕了半天,“你居然知道?”

蓝钰瑶皱皱眉头,将行自在地话大多与阳宜说了,阳宜的眉峰渐渐收拢,突地轻笑,“真是有趣,看来仙界中早就有人盯着戾海,戾海却恍然不知。”

“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钰瑶只当阳宜会如实相告,岂料阳宜竟摇摇头,“此事关乎仙界,恕我不能多言,不然恐给招摇山惹来麻烦。”

话说到这,蓝钰瑶便不能再问了。肚子里窝了一大团地问题,长长地吁了口气,又深深地吸回,“不要紧,你现在不说,便等我成仙之日亲自去查。”语气平静和缓,却充满坚定。

阳宜脸上的笑意更浓,点头道:“理应如此。”

蓝钰瑶跟着笑了笑,又左右看看,眼见之处尽是苍翠葱郁,所处之地像在一个山坳之中,耳边仍是不时地响起鸟兽之声,蓝钰瑶便道:“招摇山有多大?听起来十分热闹。”

阳宜笑道:“平时里倒也没有这么热闹,只是见山上来了新客,有些兴奋罢了。”

蓝钰瑶失笑出声,她突然想到辉煌岛上的人,看见有人来的时候,也是这般聒噪兴奋的。

“你见到阿八了吧?”

阳宜的笑容有些古怪,“不止见到了,我还将它带回了招摇山,我带你去见它。”说罢头前便走,蓝钰瑶有些紧张地跟上他,“阿八到底是什么?”

阳宜居然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它会生出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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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招摇山(二)

钰瑶愣了半天,阳宜已将她带到山坳外的一片空地上一个隐隐冒着火光的山头说:“它就在那里”

那是火山,蓝钰瑶曾在玄武岛上见过。也自然知道里面熔浆温度极高,常人无法生存。

阳宜看着蓝钰瑶盯着火山口沉默,有些好奇,“你竟然不问我为何要将它送去那里?”

蓝钰瑶抿了抿嘴,“你是灵祖,自然不会随意伤害生灵的性命,送它去那里,自然有你的用意。”

阳宜脸上一惯的笑容淡了些,看着蓝钰瑶的目光却多了些变化,“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戒心很强的人,可是你又很容易的相信别人。”

蓝钰瑶不知该如何回应他,便轻轻笑笑,“我觉得你是一个可以相信的人。”头顶的血红跟着叫了两声,显然它也是这么觉得的。

“那是一个仙胎。”

蓝钰瑶一愣,“什么?”

阳宜朝她挑挑眉,“是仙兽,说不定是条龙。”

蓝钰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龙?”

“呵,我只是随口说说。”阳宜的目光又转向那座火山,“只有用三昧真火不断灼炼,它才有机会出世。”

蓝钰瑶听罢暗暗乍舌,“那火山里竟是三昧真火?”

“那座山下住着一个老朋友,他答应帮忙,不然我也没有三昧真火让它出世。”

“要…要烤多久?”蓝钰瑶的大脑已经有些短路了。

“烤?”阳宜笑着看向蓝钰瑶,修长地双眸眯成两道弯月。脸上的笑容就似三月旭阳,温暖至极。让人莫名地生出安全感,“少则十年,多则百年罢。”

蓝钰瑶几乎要昏倒了,自从到玄武岛以来,太多地事都超出了她以往的认知。以前她觉得天下第一人就是天道宗的华玄明,谁料见到叶司辰和夙玉,原来人家随便练个几年都有那样的境界。后来又有仙剑。一把剑,居然能将防护严密的千年宗派一朝尽毁,这是何等威力?现在又有三昧真火,那得多高的修为才能放出那样的火?还少则十年,多则百年?这招摇山里住地都是什么怪物?怕不随便出去一个,都能将修真界搅得翻天覆地。

“我现在才知道以前的认知全是错的。修真界的人个个以为自己了不起,可你若是想在他们中间找一个能放出三昧真火的太难了”

“我们只是更加潜心修行而己,况且灵修受身体条件所限,能修到这种境界的少之又少。”

少,但还是有。换句话说,修真们修不到那个境界,是因为他们没有潜心修行,被太多俗世分了精力。蓝钰瑶深以为然,不然怎么自古以来地大者贤者都是隐居深山呢?可见隐居跟成功是有一定联系的。

隐居,成功的必经之路!

蓝钰瑶努力了这么多年。终于见到了一丝曙光。让她隐居吧。一边隐居,一边等夙玉来了一起隐居。多美好的事情。

可是美好的愿望向来是不容易达成的。在招摇山隐居了几天,招摇山的灵修们认识了个大概。又见了幻弥,就连她带来的那只三尾獲和巨型青蛙都见过了,夙玉也没来找她。不仅没来,还音讯全无,就连阳宜出去打探一圈,也是无功而返。夙玉…消失了。

按阳宜的说法就是夙玉回了戾海,这实在让蓝钰瑶很郁闷,难道是劝不了一众修真,落跑了?可跑也该跑到招摇山来跟自己会合才对,于是阳宜又说了,夙玉不能随便离开戾海,因为他的身上有禁制,除非他地实力高过戾海老仙,不然他们十个弟子地性命都在戾海老仙手里捏着。

蓝钰瑶是知道这件事情的,她更担心了。因为那把仙剑仍然在她手里,夙玉像当年地叶司辰一样,把仙剑留给了她。戾海老仙见不到仙剑,大概不会轻饶了夙玉。阳宜却说,戾海老仙没有仙剑地帮助,夙玉才更有把握赶在他大成前提升实力,脱离戾海的控制。

蓝钰瑶眨眨眼睛,“你不是戾海地朋友吗?”怎么会帮着外人对付戾海。

阳宜笑眯眯地道:“我们的关系很复杂,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是朋友。”

蓝钰瑶微哂,这哪还叫朋友,“可他那个师姐知道仙剑在我手上。”

阳宜道:“戾海是散仙,不敢轻易离开老窝,所以外面的事情大都由弟子汇报,只要夙玉说服他那个师姐说是另有仙器出世引发仙气外泄,戾海便不会怀疑。”

听阳宜这么一说,蓝钰瑶心里更堵了,看那个师姐的神情,八成是对夙玉有野心的。要怎么说服?使美男计?

又过了几天,阳宜带来一只尖嘴的白色小鸟,只有巴掌大小,见到蓝钰瑶咕咕叫了两声,吐出一的晶球。蓝钰瑶接过晶球,上面只浮现了三个字:阳宜将那只小鸟放走,开口道:“这是戾海特有的东西。”

蓝钰瑶盯着那颗晶球发呆,这是嘱咐她要控制七彩琉璃的进境,是谁呢?夙玉?还是叶司辰?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很长时间。该是叶司辰吧?因为他曾经说过这三个字,可是…夙玉会对自己不闻不问吗?啊,是了,一定是夙玉要叶司辰传来的,不然叶司辰怎会知道她在招摇山。

这么想着,心里才算舒服了一些,跟夙玉提着的心也稍稍放下,至少这颗晶球说明他没有危险,当然,有关对师姐使美男计的事还是让蓝钰瑶耿耿于怀的。

就这样,蓝钰瑶安心的在招摇山落了户,隐居修炼。说是修炼,也就是每日打坐运气,吸取灵气,摒弃了以前所学的一切心法。不是她故意不予修炼,而是修炼起来进境也没有丝毫进展,反而只坐着不动,周遭的灵气也会被体内的七彩琉璃自动吸引过来,灵气入体,就是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