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送走莫夫人的时候,花唱晚也送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两瓶葡萄酒,两盒云雾茶,酒是自己酿造的,茶却是空间中的珍藏,对于这两件礼物,莫夫人表示很满意,临走时还轻轻的拍了拍花唱晚的肩膀。

“唱晚,纵儿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我这个做母亲的很欣慰,你们既然一起合作,就要齐心协力好好做事,也不要怕什么麻烦,莫家会支持你们的。”这是莫夫人临走前对花唱晚说的一番话,语重心长很是动情。

“多谢伯母,唱晚知道的。”

莫夫人在青云县只停留了一日,见过花唱晚的第二天就匆匆的赶回了凌云城,莫家的生意大多都在凌云城,她不好离开太久,而就在莫夫人离开的当天下午,莫纵就又来找花唱晚了,这一次她是来找花唱晚合作的。

“唱晚,你有没有去凌云城开个酒楼的想法,这青云县,毕竟还是太小了。”虽然莫母只停留了一两日的时间,但莫纵和莫母却是商谈了许多事情,而这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和生意有关,而凡是有关生意的也大多和花唱晚有关,所以莫母一走,莫纵就迫不及待的来找花

待的来找花唱晚了。

“没有钱了。”花唱晚板着脸,十分淡定的道。

莫纵很明显的愣了一下,而后立刻就笑了,打趣道:“鼎鼎大名的花老板也有没钱的时候?要不要我贴补你一些?”

“贴补多少?”花唱晚好自然的问道。

“哈哈,我还以为你会拒绝呢,真缺银两?你说个数,要多少我给多少,就怕你不会要。”莫纵仔细的打量着花唱晚,想看看她是认真的还是在说玩笑话,先不说花唱晚会不会缺钱这件事,就说她缺了钱会不会向她开口,她可不认为花唱晚会是那种随意接受别人钱财的人。

“再等段时间吧,等这三间酒楼稳稳的,不着急。”银两方面是有不足,最近新开的这两间酒楼,她的投资可不少,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时机问题,她刚在青云县站住脚,并不适合现在就去凌云城发展,还需要稳稳才是。

“赚钱都不着急,你倒是稳得住。”莫纵有点小失望,就忍不住调侃了花唱晚一句,不过随即便又问道,“那你说什么时候合适,我可等着呢。”

“年后吧,明年春天的时候再考虑。”花唱晚想了想,说出一个差不多的时间,现在已经是深秋了,眼看着就要入冬,等到明年再说也不晚。

“好吧,那我就等着你,不过有合适的地方,我会让母亲留意的。”莫纵之所以这么心急,也是因为莫母的支持,有了莫家做后盾,在凌云城也就没有什么需要顾虑的。

“好。”

深秋的夜色,就算是再美,也难掩其中的一丝凄凉,不过忙里偷闲的花唱晚,却是难得有兴致出来走走,吃完晚饭在自家院子里散起步来,一边走还一边想着下午时莫纵所说的话,凌云城,即使莫纵不提,她也觉得自己总会去那个地方的。

“大哥,你都生病了怎么还往外跑,要好好休息才是!”就在花唱晚散步的时候,不远处却是传来了许灼的声音,那声音中透着一丝责怪和担忧的味道。

“我,咳咳,我没事,都快好了,你别担心了。”许南毅带着咳嗽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说是大病初愈不如说是尚在病中。

许灼和许南毅兄妹两人说话的地方就距离花唱晚不远,但花唱晚所在的角度却比较特别,面前有三五棵大树遮挡着,能听到彼此的声音,却看不到彼此的身影。

“你还咳嗽呢,说什么好了,快点回去吧,你这样我怎么放心!”许灼已经有些生气了,上前拉住许南毅的手,就想将许南毅拉回去。

“真的没事,我就坐一会,一会就回去,屋子里太闷了。”许南毅却是拒绝了,虽然声音有气无力的,但却很坚定,透着不容拒绝的味道。

“哥,你不是嫌屋子闷,是有其他的心思吧?”许灼声音降了些,有些无奈的说道。

“胡说什么呢,我能有什么其他的心思,咳咳,就是太闷了出来走走而已。”许南毅提高了声音训斥了许灼一句,却是牵动了身体,忍不住又咳嗽了好几声,脸色都变得苍白了一分。

“我是不是胡说,大哥心中明白,只是大哥不承认也就罢了,但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大夫都说你这是郁结在心,加上身体虚弱又受了凉,这才得了寒病,你怎会受凉的,还用我说吗!”许灼别看只有十岁,但板着脸训人的时候,还是有模有样的很有架势。

许南毅沉默不语,也不知道算是默认了,还是无言以对了,他怎样受的凉,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一夜的等候,心急又悲戚,哪里还记得冷不冷这种事呢,只是不知道怎的,从见到那人后回来,身体就愈发的难受,竟是受了凉,一病不起一直持续到了不久前,才渐渐的好了一些,却还是没有完全好,总是咳嗽着,身子也有点虚,倒是让妹妹担心了。

花唱晚听到这里,也大概明白了一些,原还想着怎么多日没有见到人影,原来是生了病,倒也是她粗心了,竟然都没有发现。

如此想着,花唱晚便走出了树后,加重了脚步向着兄妹二人走去,二人听到声音抬头看她,脸上的神色也有了不同的变化,惊讶之余,许灼多了些气恼,许南毅则多了一抹淡淡的惊喜,只是夜色太浓,花唱晚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既然生病了,怎么还乱走,你怎么总是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呢。”花唱晚这是想到了初来乍到时的情节,那个时候许南毅一身的伤痕,却仍旧不听话的下地干活,固执的可以。

许南毅沉默不语,只是怔怔的看着花唱晚,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神色变了又变,倒是许灼抢先开口道:“唱晚姐,您没有出去玩吗,外面那些个小公子,很漂亮的吧?”

“许灼!”许南毅听了这话,立刻呵斥道,但话已说出口,花唱晚已然听到了,神色一愣,倒是被问的有点迷糊了,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玩味的笑了起来。

“小灼儿,你如此小的年纪就开始想小公子了?”花唱晚一开口就是调侃的意思,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许灼刚才那话是在讽刺自己,倒是让许灼红了脸,愈发的气恼起来。

“才没有!你才想着小公子呢,风流成性,不是好女人!”许灼虽然只有十岁,但实际上这个年代的十岁和现代的二十岁也差不多了,早熟,性别之分也颇为严谨,哪里听的下这样的调侃,很容易的便当真了,当然这其中

当然这其中更多的还是对花唱晚的不满,她原本还在考虑着要让花唱晚给自己当嫂子呢,却没有想到花唱晚如此风流,更是害的自家大哥生了病,让她又气恼又失望。

“闭嘴,不许乱说话,回屋里去!”许南毅也生气了,虽然明知道妹妹是在为自己抱不平,但他却不能容许妹妹这般放肆的对花唱晚说话,虽然花唱晚对他们极为礼遇,但实际上他们也不过就是奴隶的身份,而花唱晚那变幻莫测的心思,却是他看不透的,甚至是有那么点畏惧的。

说到畏惧,许南毅就不由的露出了一抹苦笑,要说以前他被花唱晚责骂辱打,承受的虐待那么多,他都没有真的畏惧过,但现在的花唱晚却恰恰相反,虽然没有那些责骂和辱打,对他的好与以前相比也可谓是天差地别,但正也是这样的花唱晚,让他觉得高深莫测无法看透,反而多了一丝丝的畏惧。

“大哥!”许灼是有些不服气的,从这一点上来看,她至少还是有些孩子心性的,或者这也是因为太过关心许南毅的原因。

“够了,回去!”许南毅低声冷喝,脸色也极冷,倒是让花唱晚看的颇为惊讶,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许南毅如此有气势的时候,让花唱晚猛然惊觉,也许这才是真正的许南毅,一个习惯发号施令且极具气势的男子!

许灼冷着脸走了,但她也有自己的心思,倒不是真的被大哥撵走的,而是体贴的想着要给大哥和花唱晚留些空间,让两人可以交流一番,大哥应该是有许多话要和唱晚姐说吧,唉!

此时许灼的心情也是很复杂的,如若是不久以前,她是很支持大哥和花唱晚在一起的,毕竟这人看着还不错,是个有能力的,而且对她和大哥也不错,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为自家大哥的名节着想,但是,不久前的花楼传闻,却让许灼改变了些许想法,并不是那么肯定的赞同两人在一起了,无论如何,在她心中,自家大哥自然是应该嫁给一个最好的女人,除了自身的能力外,要对大哥好,更重要的是要专一!

许灼带着满腹心思走了,留下了许南毅和花唱晚两人都有些沉默,许南毅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花唱晚则是一时间没找到可说的话,倒是显得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

“你身子不好,也回去吧。”最后还是花唱晚先开了口,她走进了之后便也发现了许南毅那有些苍白的脸色,想着应该多休息才是。

“你…”许南毅自然是不愿意回去的,他不说话并不是没有话要说,而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听到花唱晚让他回去,反射性的想要开口,却是一个你字过后,犹犹豫豫的停了下来,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你不是也想教训我一顿吧,我去个花楼而已,用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吧,这里的女人不是都会去玩的吗?”花唱晚想着刚才许灼那义愤填膺的样子,就不由的有些好笑,她去花楼喝个酒而已,虽然酒水特别了一些,但该生气的也不应该是许灼那个小丫头吧,还是说…

花唱晚不由的想起了自己不久前的那个提议,因为名节的问题,也因为花家长辈们的叮嘱,她倒是提出了要娶许南毅这件事,但却被许南毅拒绝了,她当时还挺气恼的,很是生了一会气,对许南毅的态度相对的都冷淡了一些,不过今天看许灼这番作态,难道是将那天的话当真了,所以在为她哥哥鸣不平?

“…还是说,你不喜欢我去,是打算同意嫁给我了?”想到这里,花唱晚便不由的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倒是要重新考虑一下了,到底要不要娶一个身份这么复杂的男子,天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至于负责不负责的问题,她也没有真的对他做过什么,最多也不过是抱了他一次而已,还是因为他生病的关系,所以大概也不需要她负责的吧。

花唱晚问的随意,也不过是灵光一闪后突然冒出来的想法罢了,但听在许南毅耳里,却让他整个人都震动了一下,眼神都变得闪烁起来,过了好一会之后,才平复心情冷着声音极为淡漠的道:“您想多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意思呢,他早就做好了终身不嫁的准备了,血海深仇未报,嫁给她便是连累了她,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许南毅拒绝的话说的很是坚定,这让花唱晚就有些不是滋味了,要不要拒绝的这么干脆啊,干脆的像是有多么看不上她一样,她就那么不受待见?

虽然心里受到了许多点的伤害,但花唱晚的表情可是无比淡定从容的,甚至隐隐的多了一丝高傲,用着一种仿若不屑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了!”

许多受到伤害的人习惯性的就会想要伤害回去,就像是此时的花唱晚,觉得自己被嫌弃了之后,反射性的就想要嫌弃回去,许南毅不是不愿意嫁给她吗,她还不愿意娶呢!

许南毅再次沉默了,看着花唱晚那不屑的表情,心里像是滴血一般的痛着,她果然还是不愿意的呢,是啊,他又有什么值得她愿意的地方呢,自己就没有一个地方是会被喜欢的,身份地位就不用提了,身材相貌也是谈不上的,甚至就连性子都不太讨喜,又有谁会看上这样的他呢。

“咳咳…”许南毅心中悲戚,身体也愈发的不舒服起来,强忍着不想咳嗽,却还是出了声音,实在是忍不住了。

看到许南毅那病

许南毅那病弱的样子,花唱晚难得有些心软,倒是没有继续说什么冷漠的话,而是关心的道:“既然身体不好,就不要那么任性,早早的回去休息吧,不然加重了病情,也不过是让关心你的人更担心罢了。”

那你会担心我吗?有那么一瞬间,这句话差一点就要问出了口,但最终许南毅只是保持了沉默,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与花唱晚之间,终归是要变成陌路的。

“那南毅就告退了。”许南毅也并非就是听话了,只是不想再留在这里与花唱晚面对面的交谈了,见不着的是时候会想念,但见着了,却会心痛,痛的心都好似揪在了一起,憋闷的难受。

花唱晚皱着眉看着许南毅一步一步远去的背影,这人的气息变得愈发的压抑且凝重了,也不知道是生病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些暗中筹备的事情,是有什么不顺,还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花唱晚一时间想了许多原因,但却根本没有想到这人的变化是与自己有关,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种情感的迟钝,她可以敏锐的发现许南毅气息的变化,却无法感受到许南毅对她的一片深情!

是啊,一片深情,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许南毅一步一步缓慢的往回走,所想的问题便是这个,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花唱晚的呢?

喜欢,呵呵,多么讽刺的两个字啊,他竟然真的喜欢上了花唱晚,那么突然,那么不可思议,那么无法让他轻易说出口的喜欢,在这么一个不合适的时间,喜欢上一个似乎也并不合适的人,就是许南毅自己,也觉得无法接受。

但接受不接受是一方面,喜欢这种感情的存在却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在他不知不觉中,就已经无法割舍了。

为什么会喜欢上花唱晚呢?许南毅认真的想着,想着那人清清冷冷的模样,想着那清冷中时不时透着的关心和暖意,想着那人送自己的许多礼物,想着那人救自己时的英姿飒爽,再想着那人提出要娶自己时,那一刹那的心动和甜蜜,时间虽然不久,但一幕幕让他印象深刻的记忆,却足以让他喜欢上心中的那人。

只是再喜欢又如何呢,正如他不久前所想的那般,他们不合适,终归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也许是真应了那句病从心起的话,见了花唱晚一面,也增添了更多的愁绪,许南毅的身体不仅没有好起来,反而愈发的严重了,吓坏了担心的许灼,立刻就去找了大夫,大夫开了药留下了一句要静心调养的话,只是许南毅的心又怎么能静得下来了呢。

家仇未报,父母还被软禁中,情爱难舍,愁丝难断,还有这身体本身就因为近两年的劳碌和虐待亏损的严重,种种原因加在一起,许南毅的身体是彻底的垮了,回去之后不久就陷入到了半昏睡的状态之中,即使是大夫看过,喝下了药,也是半昏半醒的让人担心不已。

许灼陪了许南毅两三天,却一直不见病情有所好转,而许南毅在半昏半醒间,一会叫着母亲,一会叫着父亲,但更多的却是叫着花唱晚的名字,听的许灼直皱眉头,最后心急又无奈的情况下,只好去找了花唱晚。

“唱晚姐,您去看看大哥吧,大哥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许南毅的病重让许灼也少了往日的沉稳,大哥已经是她身边唯一的亲人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怎么对得起还在软禁中的父母呢!

“什么?他的病不是快好了吗?怎么就严重了?”花唱晚正在看账本,听到这话,立刻就站了起来。

“这,原本是要好些的,只是前两日去花园里散步,也许是又受了凉,病情反而加重了,这两日一直在昏睡中,大夫开了药都吃了好几副,也不见好。”其实许灼心里还有一个原因没有说,她总觉得大哥病情加重是和花唱晚有些关系的,但这也只是她的猜测罢了。

花唱晚听的直皱眉,也不多问什么了,立刻就去了许南毅那里,刚走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药材的味道,推门走进去,就看到许南毅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昏睡着,轻浅的呼吸像是随时都会消失一样,让花唱晚本来就不重的脚步变的更轻了。

花唱晚是懂些医术的,但也只是懂些罢了,看这男人昏睡的如此严重的样子,也着实是没有什么办法,想了想,就只能拿出灵水来喂给许南毅喝了,只是许灼在一边看着,也不好直接就拿出来,便道:“你先出去吧,我试试看。”

许灼有些惊讶的看着花唱晚,试试看?不用说也明白试试的是什么,只是花唱晚也懂医术吗?她怎么没有听人说过呢!许灼心里是怀疑的,但也不好直接说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试试就试试吧,只要能够治好大哥,哪怕是只有一点希望,她也不愿意放弃。

许灼出去之后,花唱晚就取出了灵水,灵水装在一个小杯子里,花唱晚想要让许南毅喝下,却发现昏睡中的许南毅根本就无法吞咽,只好拿出小勺,一勺一勺一点一点的喂给许南毅喝,难得的有耐心。

喂过了灵水,花唱晚也就没事做了,但却也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皱着眉头在一旁看着许南毅,越看越觉得这男人生了一副好相貌,俊美刚毅,很是有男人味,是她很欣赏的类型,只是现在这俊美的容貌上却多了一丝病气,让她看的极为不舒服,只希望他能早日好起来才是。

“怎么就那么容易生病

么容易生病呢,而且生了病也不知道听话,任性的去吹凉风,加重病情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任性。”花唱晚这话虽是责怪,但实际上又何尝不是关心呢,其实她也从未掩藏自己对许南毅的关心,这是她一向清冷,即使关心也不会太过明显。

床上的人还在昏睡之中,自然是无法听到她的话,这让花唱晚有些无奈,看到男人发丝有些凌乱的样子,情不自禁的就伸出手为他整理了一番,又盖了盖杯子,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才离开了许南毅的房间。

许灼等在小客厅中,看到花唱晚出来就迎了上去,虽然理智告诉她花唱晚不是大夫,也不可能治好大哥,但直觉却恰恰相反,总觉得花唱晚是有办法的,虽然与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姐姐相处的时间并不太长,更甚至不久前还在生这位姐姐的气,但是从最初的接触开始,她对花唱晚就有着一种莫名的敬畏,而后又看着花唱晚从无到有白手起家,敬畏之余就又多了一丝崇拜之情,再加上恩情和教养之情,对花唱晚可谓是极为信服。、

“我喂他吃了一种特殊的药,不知道效果如何,你且观察着。”花唱晚先是解释了一下,想了想又接着说道,“药我那还有一些,在书房里放着,我一会让人送来,你一天喂他吃下一粒,会好的,不要担心。”

花唱晚这是怕那些灵水无法让许南毅全部恢复,这才有了后续的提议,而那些药她则考虑着拿瓶维生素代替,毕竟有增强抵抗力等作用,虽不明显,但吃了也是有些好处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就着药喝下去的水,花唱晚回去之后,就单独惯了两个水袋的灵水,特意叮嘱许灼要就着这水服药。

就这样两三天的时间过去了,花唱晚时不时的就会去看望许南毅,第一天的时候,许南毅虽然还是昏睡着,但据许灼所说,已然醒过来了一次,还吃了小半碗粥,喝了药才睡下,感觉是好了一些的,而第二天许南毅彻底醒了,虽然还没有精神,也无法下地,却是真的好转了,直到第三天,连脸色都变好了许多,让许灼和花唱晚都大大的松了口气。

花唱晚再次来探望许南毅的时候,许南毅正好醒着,刚吃完饭,坐在床上看书,衣衫穿的有些随意,头发也是披散着的,看到花唱晚进来,先是惊后是喜,但随即便有些尴尬的拉拢起了衣服,不自在起来。

他这个邋邋遢遢的样子,怎好被花唱晚瞧见,定会让她更不喜自己了吧,不过再一想到这人拿药出来给自己治病,那药是他从未见过的珍惜药丸,就不由的开心起来,想着这人一定也是在意自己的,哪怕这在意与他所想要的并不相同。

要说许南毅也是个矛盾的,明知道自己喜欢却不能将喜欢说出口,明知道不能和对方在一起,却仍旧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是个性使然,也是形势所迫。

许南毅第一次想到,如果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子该有多好啊,那样的话,他也许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去喜欢她了,至少他还有个能够配得上她的身份,哪怕花唱晚是看在他的身份上,也势必会对他好一些的吧…

想到这里,许南毅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沦落到如此地步,竟然会如此卑鄙的想用自己的身份作为筹码,以前的他不是最讨厌这种事情的吗,这样想不仅是对自己的侮辱,更是对花唱晚的侮辱,那人如果只是看在身份的面子上才会接受自己,那他宁可不要!

有那么一瞬间,许南毅的想法是极为绝然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他也是骄傲的,以前他的那个未婚妻,既不想娶他,又因为他的身份而不想放弃婚约,一直用着各种理由拖延成婚,那已然是他最为厌恶的存在,那个时候,他是很痛恨自己的身份,想着如果自己是个普通人,那也就无需顾忌那么多,直接解除婚约就好了,他宁可不嫁,也不想嫁给那样的人,可是身份所迫,那样的想法也只能是想想了。

只是现在他没有了身份,想法却有了不同,刚刚那一瞬间宁为玉碎的想法过去之后,就无法克制的开始想着,如果他还是皇子,如果对象是花唱晚的话,也许,他并不会介意用自己的身份做些什么!

多么卑鄙的想法啊,明知道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却无法克制的冒了出来,只觉得只要能够和这人在一起,什么都是好的!

“在想什么呢?脸色变的这么难看?还是身体不舒服,要多注意休息才是。”花唱晚看到许南毅那变幻不定的脸色,语气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心思重的人就容易得心病,慧极必伤啊,也不知道这人是在筹谋些什么,希望不要太过劳累才是。

慧极必伤,情深不寿,花唱晚猜测出了前者,却没有想过许南毅的情况应该是属于后者,情深不寿啊,情感受到了伤害,也会伤身的啊,而且很多时候比伤身还要伤人。

“没有,我好多了,劳您操心了。”许南毅摇了摇头,轻声回答着,也不知道是病弱的关系,还是心下有些心虚的关系,这声音倒是透着一丝温柔的味道,听在花唱晚耳里,觉得耳朵都瞬间发麻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咳,那些药和水,要继续服用,可以强身健体,你的身子太弱了,需要好好养养,不可轻视。”花唱晚不自在的咳嗽了一声,眼神正好看到一旁的药盒,便叮嘱了一句,这人的身体一向不好,多喝些灵水也能养的更好一些。

许南毅沉默了瞬间,同样也看向了那瓶造型颇为奇特的药丸,却是摇着头拒绝道:“我的病已经好了,这么珍贵的药丸您还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吧,不要浪费在我身上了。”

他醒后不久就听许灼说了,他一直昏迷不醒,是服用了这些药丸病才渐渐好的,如此珍贵的东西,他既然好了,那自然是不会再用的了。

而且每次看到那些药丸,他就会不由的想到花唱晚,想着那人要是真的狠心对待自己,像从前那般随意打骂着,那自己是不是也就不会喜欢上她,但她偏偏要对自己好,偶尔流露出的关怀和体贴,让他根本就无法抗拒,不可自拔的就沉沦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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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脸红心跳

“药还有很多,你吃就是了。”主要是水的问题,不过这句话显然不好说,花唱晚就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念叨了,不过通过这件事,她倒是考虑着在自家的饮用水里多加一些灵水了,家人们身体健康才是最大的福气啊。

花唱晚的语气有那么点强硬,许南毅也听出了其中的强势和不容置疑,也就不再说话了,略微低着头,手指无意识的在书页上徘徊,周身的气息也变了一些,好似瞬间就成为了受气的小媳妇一样,哦,这里应该说是受气的小夫郎一样,表情都透着一丝丝的委屈。

实际上,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当他或她在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时,总是会有些不同的地方,而当许南毅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花唱晚之后,除了那纠结的心思外,除了那伪装的坚强外,不由的也多了温柔和顺从,还有一丝丝的羞涩和腼腆,周身的气息都变了许多。

花唱晚是敏感的,从许南毅的神态动作就能够感受到他的变化,虽然她不知道这些变化具体是因为什么,但却觉得那柔柔的感觉,她是很喜欢的,忍不住就想要摸摸他的头发,不过好在还是有些自制力的,只是如此想着却没有动作,这里的男人,可还真不好随意去碰触,免得又要负责了。

不过说到负责这件事,就让花唱晚有些憋闷了,她倒是能理解这人不想嫁给自己的原因,自己以前对他那么不好,现在就算是好些,也不可能完全弥补以前的伤痛,这不是自己的错,自然也不是许南毅的错,怪就要怪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实在是太坏,只是即使明白,她还是觉得不舒服,有种自己被嫌弃了的感觉。

“你休息吧,我去酒楼看看。”既然这人不愿意嫁给自己,那她也就只好选择避嫌的方式了,总不好真的坏了他的名声,到时候想嫁给别人也就难了,而这避嫌的最好方式,便是相见不如不见了。

花唱晚有了决定,说完话的同时转身就走了,而在她身后,许南毅动了动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只是默默的看着远去的背影,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一幕的发生,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离开的模样了。

青云县的冬天,很冷,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让花唱晚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故乡,那里的冬天也是这般下着雪,很美,她却再也回不去了。

而随着冬天的降临,来酒楼用餐的客人不减反增,尤其是火锅店,热乎乎的火锅已经成为了青云县民众最喜爱的食物,只要有条件,许多人隔三差五的就要来吃上一顿,生意红火的让花唱晚很快就积攒起了一笔不少的财富。

实际上此时的青云县已经有了许多仿制品的出现,像是葡萄酒,像是火锅和烤肉,但无论是哪种,却都没有桃源酒楼那样的味道,葡萄酒酸涩,火锅没有调料,烤肉的酱汁都不是一样的味道,最主要的是这些人的配方中都没有灵水的存在,也就失去了原本食物最为独特的那种好似带着灵气的味道。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验证,经常来桃源酒楼吃饭的人都会惊喜的发现,他们的身体状况似乎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改善,最初的时候,只是有几个人在说,说的也很随意,只是说这吃得香身体都变好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样的说法越来越多,就被有心人注意到了,而后更多的人亲身验证了这一点,光顾次数越多的人,身体改善的程度就越明显,这样的消息一经验证,立刻就引起了全民都去桃源酒楼吃饭的热潮,将桃源酒楼的生意推向了一个更高的层次。

随着桃源酒楼名气的愈发响亮,花唱晚这位老板也成为了青云县炙手可热的人物,各种邀约不断,就连曾经瞧不起她的姚家也多次发来邀请函,邀请她参加各种活动,更甚至还有知县岳阳,也与她一起品了两次茶,让整个青云县,再也没有敢小瞧她的人存在。

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花唱晚的十九岁生日到了,这自然是身体原主人的生日时辰,至于前世她的生日,她却是不知道的,谁让她是一个被抛弃了的孤儿呢。

要说天下这做父母的,没有难处也不会舍得抛弃自己的孩子,但花唱晚却也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难处,会让这做父母的抛弃自己的孩子呢,她想不明白,想了许久,后来便也不想了,毕竟无论是什么理由,她还是被抛弃的存在。

花唱晚生日,虽然她自己是不记得的,但花父和花母等家人,却是记得清楚,提前了好几天就来找花唱晚询问,问她的打算,是要小办一下,还是简简单单的只弄一桌家宴,对此花唱晚自然是选择了后者,年纪轻轻的她也没有办寿宴的习惯,对此花家人也都没有什么意见,只是早早的准备了一番。

花父和花母提前两天就到了县城里居住,等到花唱晚生日当天,一早便煮了一大锅的鸡蛋,给庄子里的所有人都分了两个,谁也没有落下,而花唱晚自己更是得了六个,吃的她都有些撑到了,却是不好拒绝家人的美意,这毕竟是她第一次和家人一起过生日,感觉很是新奇。

当然除了花家人,许氏兄妹也是在的,许南毅亲自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给花唱晚,被花父和花母好一番夸奖,话里话外更是在点着花唱晚,希望她可以尽快的娶了许南毅,毕竟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她,在花父和花母看来,是一件很不负责任的事情。

避开了众

避开了众人,花父更是拉着花唱晚到一旁说起了话,“唱晚,爹爹知道你现在有本事了,家大业大的不怕娶不到夫郎,但是做人可不能没良心啊,女人更是要懂得负责任,你就算是再嫌弃南毅,也要给他个名份的,实在不成,就是纳他为妾也是好的啊。”

“父亲,我懂得的。”花唱晚就无奈了,但却也不好解释,这个话题也不是第一次被提起了,她也不是真的觉拒绝,但无奈许南毅不愿意啊,她总不可能为了负责就要强娶了人家吧,那算个什么事啊。

其实花唱晚也解释过她和许南毅是真的没有什么的,但是无奈于这是古代,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长达一年多之久,就算是什么都没有做,那也绝对不会是没有什么的关系,至少这个时代的认知就是如此。

“懂得就要抓紧时间办,你已经十九岁了,不小了!”花父语重心长的叮嘱道,他是真的操心啊。

花唱晚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十九岁就不小了,那剩下的好几十年该怎么活!

最后花唱晚落荒而逃似的从花父那里逃开,脑门都开始冒汗了,这逼婚的节奏,无论古今都是这么强悍啊。

早饭吃了煮鸡蛋,午饭吃的长寿面,面是许南毅亲手煮的,里面放了两个鸡蛋,一根好长好长的面,用骨头汤煮的,味道十足,花唱晚一口气吃了一大碗,有点噎着,最后连汤都喝了,而她吃的时候,许南毅就在旁边看着,安静贤淑的样子,看的一旁的花父和花母都很满意。

午饭过后,许南毅和花父就进了厨房准备晚饭,为了花唱晚的生日,两人也算是费尽心思,准备了许多食材,几天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而这又用了一下午的时间,该炖的炖,该炒的炒,冷热生熟准备了一大桌子。

许南毅大病初愈,身子还是有些虚的,忙活了这一天,脸色都有些苍白了,花父看着有些心疼,就让他多休息休息。

“南毅啊,身体不舒服就要多休息。”花父是真心疼许南毅,这孩子一看就是个不容易的,以前自家娃子对人家也不好,现在好了些,却也还是没名没份的,苦了这孩子。

“我没事的,花叔,您别担心。”许南毅摇了摇头,虽然身子有些累,但还是能坚持的,而且他是真的很想亲手做一顿生日宴给花唱晚,也算是尽了他的一份心意。

“休息会再做,不着急。”花父板着脸,故作强硬的道,许南毅无奈,只能休息了一会,两人一起忙活着,总算是赶着时间做好了晚饭。

晚上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二哥和二嫂也到了,许南毅兄妹俩也上了桌,还真是一家人全都到齐了,因为人多,饭就在摆在了桃源阁里,那里桌子大,环境也好,众人坐的开,一旁还有两个小厮服务着,省了不少的麻烦。

“小甜儿祝姨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天天都有好吃的,这是甜儿给姨姨做的礼物,送给姨姨。”众人刚坐定,小甜儿就为花唱晚祝起了寿,一边说着还一边伸着小胖手,里面抓着个布娃娃,歪歪扭扭的样子,看起来挺丑的,但却难得的是小甜儿自己做的。

“谢谢甜儿,甜儿真乖。”花唱晚笑着收下了礼物,这是属于孩子的最真挚的感情,她很喜欢。

实际上早上的时候,花唱晚就已经收到了几份礼物,父母给的红包,里面包了六两银子,意味着要顺顺当当的意思,大姐和大姐夫给的是一对耳坠,样式很精致,是一朵四叶小花,她也很喜欢,而小弟的也是早上送的,是一个荷包,上面同样绣着一朵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姓花的原因。

小甜儿送过礼物,二哥也取出了一个小木盒子,故意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道:“那,送你的礼物,随便选的,不喜欢就算了。”

“智儿就是喜欢口是心非,为了这礼物,他可是跑遍了整个青云县,最后才挑了这么一块玉佩,你要是不喜欢,他估计会去就得哭。”姜凌坐在花唱智身边,笑着打趣道,惹的花唱智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却是没有解释什么。

花唱晚打开木盒,里面装着的是一块双鱼佩,而且是难得的红翡,红如血滴,艳若锦鲤,雕刻的栩栩如生,虽然称不上是极品,却也是极为难得的一块好玉,花唱晚看着很喜欢,认真的向自家二哥道了声谢,她现在算是彻底了解了这位二哥的属性,那就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傲娇小公子,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心,那绝对是好的。

“二哥有心了,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哼。”花唱智略微抬了抬头,得意的哼了一声,傲娇的属性暴漏无疑。

花家人至此也就都送过了礼物,许南毅和许灼也没有空手,一人拿出了一样东西,许南毅没有多说话,只是低低的说了一声:“君降日,祝好。”

而花唱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许灼的礼物就送到了,是一本书,言道:“祝唱晚姐松柏长青,日月长明!”

“谢谢你们。”花唱晚收下礼物,书的名字叫做《有日传》,似乎是一本杂记,而许南毅送的礼物用一个红色的包袱包了起来,看不到里面,只觉得软软的,像是布料类的东西,花唱晚本想拆开的,但花母已经张罗着开饭了,便将礼物放在了一旁。

十多个人的晚饭很热闹,众人有说有笑,谈论的并不是什么大事,都是家长里短,却聊的很开心,而花

开心,而花唱晚自然也是开心的,喝了不少的酒,脸色都变的微红,一向清明的眼神,都多了一丝丝的迷蒙,整个人都处于微醺的状态。

晚饭结束的时候,花唱晚要亲自去送二哥和二嫂离开,只是刚站了起来,身体就不稳的摇了摇,坐在她身边的许南毅伸手要扶着她的时候,她却已经扶着桌子站稳了,许南毅只好默默的收回了手,用着有些担心的眼神看着花唱晚,最近花唱晚的应酬不少,总是会喝酒,千万别喝坏了身体才好。

送走了二哥和二嫂,花唱晚便悠哉悠哉的回了卧室,负责伺候她的小厮已经准备好了热水,花唱晚挥挥手让小厮走了,便脱了衣服开始泡澡,然后泡着泡着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许南毅是来给花唱晚送礼物的,那些礼物放在桃源阁里,花唱晚忘记了拿,他本来是不打算送过来的,想着让小厮送过去也就是了,不过却被花父叫住,让他送过来,这才拿着礼物来到了花唱晚的卧房。

敲了敲门,没人应声,许南毅就有些犹豫了,但看着手上的一堆东西,总不好放在门口或者是自己拿回去,便只好轻轻的推开了门,只是走进去之后,却没有在床上看到人影,将礼物放到桌子上,许南毅的眼神就不自由自主的开始向着卧室里侧的浴室飘了,这浴室也还是花唱晚买下宅院后自己改装的呢,他只听说过却没有见过。

以前屋子小,他和花唱晚连睡觉都睡在一个卧室里,现在屋子大了,两人的关系却也拉开了,他连她的卧室都很少走进来,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子陌生的味道,让许南毅略微的有些不是滋味。

像是受到蛊惑一般,许南毅在短暂的犹豫过后,便悄悄的向着浴室走去,那里有着他最在意的人,哪怕只是偷偷的看上一眼也是好的,也许是了酒的缘故,也许是最近受的刺激太多,许南毅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不对,但却偏偏不想控制,任由冲动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一步一步向着浴室走去…

而此时的花唱晚却是已经醒了的,实际上当许南毅敲门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警惕性,哪怕是睡着的时候,也会保持着随时都可以醒来的状态,有一点异常的响声都会立刻惊醒。

不过醒是醒了,她却没有动,毕竟她还泡在浴池里,所以只是淡定的听着外面的声音,想着到底是谁来了,听脚步声倒是有些熟悉的,而声音听着听着,却发现越来越近了,最后更是走到了浴池的门口,而此时花唱晚已经在猜测着对方是不是许南毅了,这让她眼神闪了闪,多了一丝趣味,想着那男人要是进来看到她正在沐浴的样子…

要说花唱晚也是个适应能力很强的人,或者说是个淡定过了头的,此时她衣服都没穿,都开始想着别人的感受了,不过她也没有继续等下去,而是轻飘飘的跳了出来,随手拽了一件外衫披在了身上典型的一副美人出浴图。

而许南毅推门进来所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幕,花唱晚随意的披着一件衣服,大半的肌肤都裸露在外面,长发也湿漉漉的披散在后背,眼神凌厉却又慵懒的看着自己,一副风情万种十分撩人的样子,让许南毅瞬间就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