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却没想到这一环,这千军万马的,不同儿戏,万一他伤重…。

那边苍梧已经在吩咐秦雄飞,“你传令下去,让所有的兵士都往后撤,只留一队弓弩手殿后。

秦雄飞不知道师尊大人要干什么,不过毫不迟疑,立刻命传令官飞马传了将令下去,前方的

大宇兵慢慢后撤,一大队专门护卫陛下的弓弩手翻翻滚滚的掩了上去。

苍梧回头看了润翠一眼,只见她正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眼睛一瞬不瞬,满满的都是关切焦

虑,还有一丝疑间。

展颜微微一笑,润翠就听到苍梧的声音好似一缕游丝钻进了自己的耳朵,“若我说我现在的

法力不够,硬是动仙木去逼退这数万的昊夏精兵怕是有些勉强,会伤及自身,你还会要我救这些

人吗?”

润翠张口惊呼,“别,你回来!”

细若游丝的声音带了一点笑意,“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苍梧转回头,面朝着阵前,口中念念有词,双手开始迅速的在身前结起金色法印,脚下仿佛

是有什么东西在托着一般,托着他慢慢的升起到了半空之中,一圈圈的金光好像水中的涟漪,向

他的身周缓缓扩散开来,越散越大,越散越远,转眼就到了阵前。

夜幕之下,冲天的火光和喊杀声瞬间被盖住,所有人都忘记了争斗,一起仰头,目瞪口呆的

看着半空中暗夜金莲般的仙者。

空中那个白色的身影袍袖随风鼓动,身周一道道的金光划过天宇,玉白的手掌向上托起,天

上一道光闪,一把巨大的长剑凌空凌空,随着手掌的姿势在旋转。

润翠认得那是苍梧上次用来打伤了云霄的混元剑,不过上次看起来是把普通长剑的尺寸,现

在看来却巨大得吓人,险伶伶的剑锋闪着寒光,好像一座峭壁被横到了空中。

据碧骥说此剑乃是一件仙家至宝,变化随意,威力无穷,上诛三十三天圣者,下斩十八地狱

鬼王,是仙君化身之时,天尊赐给他的护身兵刃。

润翠当时就当是志怪故事听听,混没多想,此刻见识了天上悬着的那把堪比山峦险峰的巨

剑,方才知道碧4所言不虚,苍梧仙君是三坛玄天大神,在天界中位分尊崇,法力无边,有移山

倒海,擎天换日的神通,凡人只能俯百仰望。

只见苍梧在空中左臂擎起,右手猛然向前一挥,混元剑便呼啸着冲向了昊夏大军的阵里,由

西往东贴着地面平平一层掠过,润翠在大宇兵士的震天呼喊声中猛地闭起眼睛,紧紧握起双拳,

侧头将脸埋在身后人的肩上,知道混元剑所过之处所有的昊夏乓丁都已灰飞烟灭。

秦将军已经在振臂高呼,“传令下去,后队变前队,众将士!杀啊!将昊夏的残兵败将赶出

古鼎关,赶出我大宇的疆域!”

庆仁皇帝满心的激越,紧紧揽着身前还有些微微发抖的润翠,朗声喝道,“秦将军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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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雄飞策马进前,“陛下?”

“派人立刻飞马去报给后面的诚王,让他调五千轻骑兵给陈统领星夜赶过来,昊夏这一役必

然大败溃退,千载难逢的机会,一定不能错过,肤要让他们自己尝尝一国之君阵前被虏的滋味!

秦雄飞应道,“是!”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兴奋,苍梧出手之后,局势立时逆转,昊夏人死伤

惨重,士气大挫,这果然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要抓得住,后续进攻得当,必然能打得他们一撅

不振,今后数十年都别想再对大宇的疆域构成威胁。

话说完就觉身前一凉,润翠已经被苍梧拉了回去,“秦雄飞,乘lj下的事情就要靠你自己了。

秦雄飞在马上躬身,

“是,弟子知道了,今日多谢师尊出手相救。”

庆仁皇帝忍着怀中的失落也拱手为礼,“今日全赖上仙出手,我大宇上下臣民无不同感大德。”

苍梧傲然看他一眼,“你们不用谢本仙,要感激就感激夏姑娘吧,要不是她苦求本仙出手,

我是不会来管凡间这些琐事的。”

庆仁皇帝无语,原来自己一朝一国的生死存亡在他来说不过是些凡尘琐事。又有些欣喜感激

的看向润翠,却见她牢牢抓着苍梧的手臂,仰头和他说着什么。

苍梧垂首回应,然后再一挥袍袖,两人就凭空消失不见了。

看着那空荡荡的一处,庆仁皇帝愣了半晌之后方才咬牙转头,催马随着大军向前推进。

只是在人喊马嘶,杀声震天的疆场上无端竟感出了几许萧索,江山北望,战马长嘶,荆棘如

霜,尘土飞扬。

这一世他心中最重的就是江山,所以能够舍生忘死,亲赴沙场;这一世,他心中最爱的就是

她,如今才知,她也曾为了自己和这江山尽心竭力,本该心有安慰,却不知为何会觉出了如此的悲凉。

村居

村口处有一条清撤见底的小河,初秋时节,秋老虎的余威尚在,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大妈大

婶最喜欢三五成群的来河边洗衣服纳凉。

一边洗一边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议论,引为一乐。

这些日大家议论最多的就是村子东头新搬来的小夫妻两个。男的不大起眼,是个二十余岁的

文弱书生,姑娘可就出挑得多了,是个年方十七岁,娇滴滴,水灵灵的小美人,那通身的气派,一看

就是大户人家出身。

据曾经去县令家帮过厨的马家三婶说, 她比县令家的千金小姐生得还细嫩清俊呢,县太爷家

的小姐和她一比都成了小丫鬓的胚子。

这小夫妻两个是搬到陈家村之后才操办的婚事,先请村里的几个后生帮忙盖了几间瓦房,篱

笆围起一个小院,院中种上两株枣树,屋前挂起几束腊肉风鸡就像模像样的过起了日子。

成亲时也没个亲戚长辈帮忙张罗主持,只是请了全村的人去吃酒,当众拜了了天地就算完

有村中好事者在他们盖房子时就去探听了两人的来历,两人自称是从临县搬来的,书生姓

凌,中过乡试,是个举人。

众人一听,顿时肃然起敬,陈家村已经十几年没出过读书人,别说举人,秀才都没有一个,

一起连声又间那凌先生何时准备去参加会试搏个功名啊?

年轻的凌先生淡然一笑,说道近来家中事情繁杂,吵闹得很,他不得已,携未婚妻子避来此

处,准备安顿下来,静心攻读几年,待到准备万全之后再赴京参加春阑,到时定要蟾宫折桂,金榜提名,否则誓不回乡。

村民们聆听了凌先生的宏图远志,个个钦佩得五体投地,从那之后,路过凌先生家门前时都

会不自觉的摒息宁气,只怕一不小心咳嗽大了声影响到凌先生刻苦攻读。

仰慕归仰慕,只是对于他这携未婚妻到了陈家村来完婚这不合常理的做法,大家还是猜测纷

纷。

村里的叔伯姨婶,农闲饭后,共同揣摩了数日,最终一致断定这是个活生生的大家千金看上

了贫家小书生,两人情真意切悄然私奔的故事。

年长者感叹少年人不尊礼法,做事冲动不顾风化,年轻的却都津津乐道,羡慕这二人郎才女

貌,日后只要姓凌的书生能考上功名,他们此举定能成为一段佳话。

这日傍晚,金鸟西沉,村中户户农舍之中都冒起了袅袅炊烟,润翠趁着这个时候河边清静,

就也学人家的样子端了了一盆衣服去小河边洗。

河水清撤见底,透着丝丝清凉,偶有几尾小鱼悠然游过,便能引起润翠一阵兴奋,也不洗衣

裳了,挽起裤腿,赤着脚淌进水里去想要摸鱼。

苍梧抱膝坐在河边的一块大青石上看她玩,见她左摸右挡,溅了半身水,连鱼尾巴也不曾碰

忍不住笑道,“省省力气吧,哪有你这样抓鱼的,鱼都被你吓跑了。”一本文首发晋江文学

到城

润翠正开心,抬起红扑扑的脸颊朝他一笑,“我就不信我摸不到鱼,今天一定要抓住一条再

回去。”

苍梧摇头叹气,暗道那今晚就不用回去了,朝着河中吹口仙气。

一阵香风飘过,几尾小鱼忽然停住不动,拼命摆尾却一寸地方也动不了。润翠欢呼,小心翼

翼,悠着劲抓起一条巴掌大的,奋力扬手,往岸边水盆里一扔,“晚上让二妞给咱们煮鱼汤,她

煮的鱼汤可鲜了。”说着又扔了一条上来。

苍梧哭笑不得,“那个盆子是你装衣服的,现在放了鱼,衣服要怎么办?”

“是哦,”润翠一口气抓了五条鱼,拧着裙脚的水走上岸,坐到苍梧的身边,用一块帕子擦

脚穿鞋袜,“找根草绳把鱼串上拎着走。”

揉揉肚子,“我都饿了,不知二妞今天给做了什么晚饭。”二妞是他们找来帮忙做饭打扫的

小姑娘,也是本村人,白天来帮忙,晚上回自己家。

苍梧哼一声,“就知你是出来玩的,还美其名曰要入乡随俗,也学着人家的样子来村口小河

给你夫君我洗洗衣裳,结果一件也没洗,光顾得抓鱼了。”

润翠悄悄吐下舌头,“我没玩过,新鲜嘛,抓鱼也有用啊,你看我也累了一头汗呢,晚上你

就有鱼汤喝了。”

苍梧在她脸上轻轻拧了一把,“你少臭美了,那鱼是你自己抓到的么?”

润翠一笑,知道定是他动了手脚帮忙,否则凭着自己的身手,半条鱼也休想抓住。

苍梧认命叹气,手一挥,木盆中的几件衣服就自己浸入河水中揉搓起来,“唉,这是什么世

道,人家娶妻之后就能乐享温柔,可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怎么反而沦落到要用仙术洗衣服的

地步了。润翠,我和你说过没有,我圣桓宫的木法素来为众仙所推崇,现在竟被用来做这些洗衣烧饭的事情,唉,他们要是知道肯定要一起捶胸顿足,大呼暴殆天物了。”

润翠吃吃笑,穿起鞋袜,靠在苍梧身上休息,落日的余辉给小河的粼粼波光镀上了一层金

色,不远处的村落里隐约能传来几声鸡鸣犬吠,心里一片温馨宁静,悠然感慨,“这样的日子做

神仙也不换啊l”

苍梧侧头过来在她的脸颊上亲一亲,“这话该我来说才合适吧。”

润翠醒起,这就是个神仙,果然应该他来说才合适。

过得片刻,衣服自行洗好,苍梧又变出个木桶来盛了润翠兴高采烈抓来那几条鱼,衣服还是

放在木盆里,润翠端盆,他还幻化成那个不起眼的文弱书生样子帮着拎了木桶,一起往家中走

去。

路上遇到马家三婶和她儿子,润翠就十分大方的送了条最大的鱼给他们。

马三婶对他们小夫妇一直好奇之极,逮着机会就要搭仙两句,润翠脾气好,举止言谈又十分

客气有礼,这些日下来,马三婶对她是赞不绝口,已经把她当成自家的大侄女看待,此时就不多

客气,让儿子拎了鱼,道声谢,又说明早会送几只自家裹的棕子来给他们做早饭。

苍梧一直没吭声,这种和邻里邻居来往的事情,他从来都是不屑去做的,只是一声不响陪着

润翠

待得马三婶母子两个走远了才道,“此处民风不好。”

润翠诧异,“怎么会?这里的乡邻们待我们都十分热情客气,你怎么说民风不好,应该是民

风淳朴才对。”

苍梧撤嘴,“马家那个小后生,把你夫君我当空气,一直盯着你看,都快要流口水了。”忽

然伸手揽住润翠的腰身,“岂有此理,下回他再敢乱看我就让他一个月出不了门。”

润翠连忙躲开他,“别动手动脚的,万一被人看见多不好意思。”又道,“你可别乱来,就

是看马家三婶的面子也不能把人家儿子怎么样啊。”

看苍梧满脸的不高兴,只好哄他,“等回家,到家里就什么都随你,这可行了吧。”一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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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新居,是连在一起的三间大瓦房,最里面一间是卧房,中间那间摆上竹架,书桌,文

房四宝,架上再#5"上几卷书,充作个书房的样子。最外面一间有木头桌椅,吃饭待客都在此处,

院中另磊了一个小屋子做厨房,润翠和苍梧两个谁也不会烧饭,就在村里找了个名叫二妞的小姑

娘来帮忙,每月谢她几百铜钱做酬劳。

二妞已经做好了晚饭,快手快脚的帮润翠将洗好的衣服晾在院中,把那几尾鱼养在水盆里,

答应明日来给他们烧一个红炯鱼块就回家去了。

润翠知二妞家里弟妹多,晚上回去还要帮着做针线,洗补,忙得很,就忍住了要留她给苍梧

煮鱼汤的打算,放她回家去了。

吃晚饭时忍不住和苍梧抱怨,“为什么不能把虹儿和秋桂接来呢,我怪想她们的,而且有她

们在就能方便许多,你也不必天天抱怨用你那仙术干洗衣做饭的活儿是暴殆天物。”

苍梧道,“再过段时间吧,我们现在新婚才不高兴被人打扰,你那两个小丫头QT嗦得很,我

嫌烦

润翠护短,“哪里烦啦,你是没见过真正QT嗦的人,她们那根本算不得什么。”

苍梧挑起眉毛看她,“在古鼎关的时候,她们天天撑掇着你去找秦雄飞要女婿,别以为我不

知道,这还不烦吗?”

“那不是…那不是我那会儿3不不知道你日肠自思吗,她ff一潜我着急也是情有可原。”润翠忽

然觉得有些心虚。

苍梧对这事儿积怨已久,听她还在辨解,实在是生气,“有你这么笨的吗,你也去打听一

下,我什么时候对个凡人有过这种耐心。”

润翠怒,“又说我笨,谁笨啦!我上哪儿去打听啊,我周围识得你的人只有我一个!你都活

了几千年,那老得成精的弯弯肠子谁猜得透啊!”

苍梧也怒,“谁老啊,你嫌我l”

“我没嫌,不过老就是老嘛,你要承认才是!”

苍梧气得一把扔下筷子,胸口起伏,深吸两口气,忽然双掌一拍,饭桌上立刻变得干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