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悦还总是喜欢跟她在一起呢,难不成白合了吗?

被爱妄想症,她可没有,要不然她会觉得整个公司一直在她身边协助她的男同事,只要几年没有离职,不离不弃的,全都爱惨了她。

男人的想法,真有点想不明白。

申璇大方的和裴锦瑞打了招呼,裴锦瑞只是轻轻扯了一下嘴角,“大嫂。”以前就是沉稳的人,这时候的笑容,显得疏离。

申璇有一种坐上了冷板凳的感觉,耸了耸肩,还坐在箱子上,抱着儿子没下来,任自己的丈夫推着他们母子,她突然觉得好享受。

裴锦程面对裴锦瑞,也算不得大方。

只是觉得自己看到裴锦瑞如今这般满世界找叶筱的样子,觉得痛快。当初自己被裴锦瑞挑了脚筋,他后来连裴锦瑞的手筋脚筋一并挑了。

裴锦瑞把他的女人逼得离开他。他也把裴锦瑞的女人送到天边去!

现在他的女人已经找到,裴锦瑞的女人还在国外修身养性。

虽然谁都没有赢,但至少痛快了。大方不过是彰显自己胜利者的姿态而已。

申璇从裴锦瑞疏离的笑容中慢慢体会到了冷。

所以她也不太愿意主动同他说话了。

裴锦瑞开车,一家三口坐在后座,这滋味,乐在其中的怕是都无法体会,旁观者更能看清那份幸福。

人都是这样,得到的时候,觉得理所应当,可有可无。

失去了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曾经那么幸福过。

裴锦瑞清楚的记得裴锦程同他说过的话,今天把事情同申璇说清楚,晚上他会知道叶筱的下落。

裴锦程也说过,那件事是裴家的丑闻,作为家主,不会声张,而且两个人都相互报复,真论起罪来,事隔那么久,也算不得什么正当防卫了。

裴锦瑞当然清楚,裴锦程所说的不会声张的原因绝不仅仅因为这是丑闻那么简单,而是因为申璇的名声,弟弟觊觎嫂嫂,做出绑架,挑断大哥脚筋的事情,若是闹大,男人冠上色迷心窍狼心狗肺就算了,关键是女人,任何负面的绯闻出来的时候,看客都习惯性把罪过往女人身上推,同样男盗女昌,骂女人犯贱的远比骂男人不要脸的多。

这是现实,虽然现在是声称男女平等的世界,但这个丑闻一旦闹大,多少个版本都会说申璇是个祸水,害得兄弟阋墙,反目。

这还是轻的,如此劲爆的豪门丑闻,不知道多少杂志媒体挤破头,砸锅卖铁的都想把新闻挖深,指不定挖到大哥植物人三年的事,最后就会变成---小叔子一直帮着嫂嫂在豪门大家族中生存,这三年情愫暗生,嫂嫂*过小叔子,肉=体交易,还给过某种承诺,最后大哥醒了,小叔子逼急了,才出此下策。

更甚的会说那件事本来就是嫂嫂授意,因为嫂嫂一直爱慕小叔子,所以二人联手加害大哥,好谋得裴家财产。

但无奈女人的丈夫没死,活了过来,遂在丈夫清醒后,高调提出离婚,并耍尽手段让其净身出户。因为厌恶,连妻子怀孕也不曾看过一眼,最后生下孩子后,做了亲子鉴定,就算孩子是丈夫的种,却也让丈夫忍不住恶心,不让妻子看望孩子,孩子百天后,将妻子赶出国,眼不见为净。

智者只是少部分人,微乎其微,更多人是看热闹,生怕事情闹不大的喷子,生怕逼不死两个人。不管当事人做何解释,流言仍然会像刀子一样在真话上刻上“谎言”,说那些不过是当事人欲盖弥彰。

其实裴锦程是聪明的,天天凌迟着裴锦瑞,让他度日如年,报复后,又保全了妻子的名声。

车子开回裴宅,裴家的人,几乎所有都等在了停车场,裴立看见裴锦瑞去接的裴锦程,眉头都松开了些。

虽然裴家现在只有大房的人还住在宅子里,但裴锦程和申璇结婚是大事,几房人必然是要聚齐的。

裴立就算做家主的时候,也从来都不管裴家孩子花钱追女孩子的事,反正裴氏基金要季考核,半年考核,年考核的成绩,能把追女孩子的钱赚回来,怎么花都无所谓。

所以裴锦程昨夜那场豪华巨资求婚,裴立连一点也没有过问过,甚至觉得该花的钱就要花,而且在长媳身上花钱,也算是花在自家人身上,没什么好心疼的。

看到申璇拉着裴小单过来跟他请安问好,一向都让人感觉不怒自威的裴立便笑得合不陇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以后好好的,好好的啊。”

申璇弯抿着嘴,在裴立面前一向都比在裴锦程面前乖顺,“爷爷,我们会的,会好好的。”

“看到你们这样,爷爷都好高兴。”

季容虽然心有不甘申璇再次回到裴家,可是喜欢裴小单,她便也认了命,申璇主动喊她做“妈妈。”她也心不甘情不愿的应了。

因为裴小单在飞机上没睡,走着走着,就想午睡了,眼睛快要睁不开,但一直拉着申璇,边走边睡,那样子,憨憨的。

锦悦被走路睡觉的裴小单逗乐了,指着他笑,他也没醒,申璇一见,赶紧要弯腰把儿子抱起来,裴锦程已经抢先她一步,把儿子抱在手里,让那颗万人迷的小脑袋耷在他的肩头,找到安全的臂膀,裴小单偏着头,因为脸颊挂在肩头,所在逼得他微张了嘴,那睡相,萌翻了锦悦,一个劲的说,“哥哥,小单会不会流口水?”

裴锦程对锦悦从来都做不到申凯对申璇那样,一点*着妹妹让着妹妹的语气也没有,“你睡觉也流!”

锦悦早就习惯了裴锦程对他这样,反正她也不止他一个哥哥,二哥三哥都对她好,她也知足了,本来就是活泼的性子,脸皮也厚,“小单流口水的样子一定萌死了,我要拍下来。”

锦悦拿着手机一直跟到了梧桐苑,睡着了却也争气的裴小单愣是没有流下一滴口水。

裴锦程暗赞儿子没给他丢人,有气节!

把儿子放回三楼儿童房,裴锦程才下楼到厅里。

梧桐苑是家主苑落,但要主新婚了,这些人也算得上过来道贺,像家聚一样,所以不用去主宅那么正式。

所有的小辈都围着大长桌坐着,长辈坐在沙发上,裴立坐在独立沙发上,看到裴锦程下楼,指了指长发沙那里申璇边上的位子,“锦程,你过来,我们商量一下小单的大名,哪能一直叫小单?”

裴锦程走过去,坐下去,挂着笑容,“爷爷做主吧。”

裴立觉得这事情让他们夫妻起,也有助于夫妻同心,他不去抢这个彩头,“你有没有和阿璇商量一下,这名字是按辈份起,还是按你们的喜好?若是排辈份,家谱到了小单这一辈是‘允’字辈,你们都合计一下。”

裴锦程偏头看了一眼申璇,在飞机上的时候,就和她说过,这次回来,定是会给小单起大名的,这事情爷爷都挂念很久了,怕是躲不掉,而且小单这名字,当时真就随口一起,如今想来,当时的确是草率了,孩子愈发大,到时候上幼儿园再是这么个名字,也不大好。

那时候她枕在他的臂上,他问她,“我很喜欢铁骨铮铮这个铮字,你看如何?”

那时候申璇刚刚睡醒,一听裴锦程说起名字,便也上了心,“你这样一说,我倒觉得这个字很好,小单现在总是看着你怕兮兮的,我倒希望他哪天铁骨铮铮的跟你干上一架。”

“有你这样当妈咪的吗?”

“当然不能欺负我儿子。”

“没有我,哪有他!”

思绪回来,鼻端似乎还能闻到女人的发香,他看着申璇,“阿璇跟我商议了一下。”并未说成,我和阿璇商议了一下。

把主动的那方功劳让给了申璇。

裴立看向申璇,申璇笑了笑,“爷爷,我们觉得铁骨铮铮的这个铮字非常好,很喜欢,您认为怎么样?”

申璇看着老爷子,谦恭孝顺的语气深得裴立的喜欢,“你们这个字起得好,我没有意见,那要加辈份么?”

裴先文生怕孙子的名字自己没有出力,马上抢道,,“当然要加,裴家不是小门小户,孩子起名是大事,辈份的事,怎么可乱?可不能忘了规矩!”

“听爸爸的。”申璇笑着应道。

“那行,就这么着吧。”

裴立以为想名字要花个好几天的时间,哪晓得这么一下名字就起好了。原本还以为要让锦宣给起一个,不过申璇的意见他是听的,锦宣起的名字故然会好,但是哪敌得过父母对孩子的愿望和祝福?

裴允铮!

好。就这个名字!

名字起好后,裴立马上就着手要给裴允铮办入谱宴,裴锦程说不急,先把婚宴给办妥了。

裴立当然愿意听裴锦程来安排。

一屋子人像办了一件大事,喝着茶说着笑,等太阳落山,开家宴。

中间,裴锦瑞叫走了申璇,申璇看一眼裴锦程,裴锦程点了头,申璇才跟眘裴锦瑞出了梧桐苑,走到了护宅河边。

申璇先是像个长嫂一样笑意款款,而后,她只觉得脸上的肌肉忽而僵硬,忽而颤抖。

若说曾经裴锦程推开她的时候,那种日子暗无天日犹如炼狱的话,那么在听到裴锦瑞给她说起过去种种的时候,她感觉自己是想要历劫成仙的小妖精,受着几千次的天雷与火刑,寒池与霜鞭。

原以为最苦的人生,就是那时候。

现如今才知道,那时候的她,还未苦到极致,还未痛到极致。

“当初,绑架你,是为了引大哥前去,把你放在蛇窝里,他当时就在另外一间屋子里看录像。

每天为了让你少受一些折磨,他每天都衣着光鲜的参加剪彩。

你被拍裸照的时候,他也只能按照我说的,伤害你。因为他怕你的裸照流窜得到处都是,他怕你活不下去。

你放出去了,我挑了他的脚筋,那时候我是恨他的,他要什么有什么,什么都是最好的,连我喜欢的女人,连他做了三年植物人,最后也是他的。

我挑了他的脚筋,抽了我的血注射到他的血液里,我告诉他,那是有艾滋病毒的血液,是血液传播,并非普通针头。

从那过后,他连碰也不敢碰你。

当然,他没有放弃对付我,他找到冯敏的住所,让她顶了你的裸照,害得我不能再威胁他。因为那时候,你已经死心了。

他报复我,利用叶筱报复我,我挑断他的脚筋,他挑断我的脚筋和手筋。我让他把你逼得离开他,他就把叶筱送出了国。

如今,他说你不肯听他解释,让我来说,只要我把当初的事说给你听了,他就会告诉我叶筱的下落。我和他的这场战争,根本不能被外界知道,也是最后一次,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把一切都推回到起点。”

裴锦瑞还说了很多,那些经过,他看着微微垂首的申璇站在绿荫下,光斑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晃,一滴泪也没有,只是有些冷。

物是人非,他想,叶筱若知道他被裴锦程挑断手筋脚筋的时候,是否会露出痛快的笑意?

申璇慢慢的听着,她没有表情,最后抬起眼睛,看着裴锦瑞,那么平静,轻声说,“谢谢你锦瑞,告诉我这些。”

终于,她还是知道了,比她想象的残酷十倍,百倍也不止。

她一味的,每天的给自己灌迷魂汤,告诉自己,其实曾经自己爱过的那个男人就是个人渣,他是人渣,所以狠狠的伤害了她,伤得她不敢相信男人,不敢再谈爱情,更不敢触碰婚姻。

她是恨那个人渣的,恨那个人渣在她怀孕的时候,没有给她做过一次胎教,没有哄过她一次开心,更没有好好的抱过她,安慰她暴躁却压抑的脾气。

她是恨那个人渣的,恨他在生死相许之后还出尔反尔的伤害她,背弃她,践踏她,天下男人都是一样的,没一个好东西,因为他是个人渣。

自从他来跟她说他有苦衷起,她就天天的喝迷魂汤,喝多了,就像吃了鸦-片一样,每次他要跟她说他有苦衷的时候,她就恨不得杀了他!

杀了他才解恨!

她才不信他!

她不要相信他!

她宁愿相信自己曾经爱上了一个人渣,一个彻头彻尾的人渣,那个人渣过了几年枯燥的日子,如今看着儿子,又想起她来了。所以才来找她的。

她不要去回想过去的日子,不仅仅是怕痛苦,她更怕他讲出来后,原来自己的受过的苦,遭过的罪都白受了,不但她白受了,还有人比她更痛苦了。

是了,就是这样的感觉。

她不要知道。

永远都不要知道。

多少次她都闭着眼睛想,问他吧,问他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

她不敢,她问不出口。

有时候一个人睡的时候,噩梦惊醒,她就狠狠甩自己两个耳光,“你他妈的去问他啊!有种去问他!你是申璇!是申家小五!你有什么不敢问的!”

她不敢问,哭着抱着自己的肩膀,终于投降了,她给自己投降了,她不敢,她是个懦弱的人,她是个害怕面对现实的人。

她情愿是他伤害了她,是她自己犯贱,他那么伤害了她,她还是犯贱的为他心动,为他心痛。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他。

他是人渣,但她就是爱上了一个人渣。

这个故事就这样了,不能再讲了。

可如今,这些人多么残忍,拼命的让她清醒,把那些血淋淋的事实剖解到她的面前,让她面前全是他被挑断脚筋时躺在地板上抽搐的样子,他大口喘气,又被人输进冠以“爱滋”之名的血液,他被人扔在路边,像个废人一样,被人扔在路边。

那时候天很黑,没人看见他,他不能行走。

他受那么多的污辱,却因为她的裸照在别人手里,一再隐忍。

那时候他想抱她,却又不敢。

那是裴锦程啊,那么骄傲,又只对她矫情的裴锦程。

她第一眼就爱上了的男人,她想去拉那个时候的他一把,可是隔着时空,她连碰也碰不到。

这些人,为什么不拿把刀杀了她算了呢。

这些人,骗着她有什么不好?为什么不能看着她过去几年那么可怜,那么痛苦而饶过她,她根本不想知道,她情愿幻想着他那几年拥着白珊在怀,郎情妾意。

她情愿恨他。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她又说了一遍。

身后是梧桐苑的人都出来了,现在是赶往主宅吃晚饭。

申璇脸上没有泪,她跟在裴锦程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有些紧,没有说话。儿子还在睡觉,有小英看着。裴锦程的手掌搭在她的手背上,她感觉不到温度。

主宅里,好不热闹。

只有一个女人,坐在自己丈夫身边,靠得有些紧,目光呆滞,裴立几次喊她,她都没有听见。

她的眼前什么也没有,只有血,一地的血,只有她的丈夫被人挑了脚筋,扔在荒凉的夜里。

她慢慢松开裴锦程的手,朝着他弯了弯嘴角,仿佛只看到他一个人。其他人喊她,她没有听见,转身出了大堂。

大堂里季容不免心里啐道,真是没有规矩!

看着她重新进来主宅大堂,裴锦程笑了笑,朝她招手,只见她的手背在身后,不知道藏了什么东西。她朝着他微笑。

她没有朝他走过去,而是走向了另外一桌。

她伸手,拍了拍小叔子的肩膀。

裴锦瑞站起来,“大嫂?”

她“嗯”了一声,藏在后背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的时候,身旁的人已经来不及阻止。

抓住裴锦瑞胸前的衣襟,手中的尖刀朝他的肚腹刺进一刀,很快抽出来,又快速扎进去。

她的眼睛在流血,锦悦吓得惶恐大叫,“哥!嫂嫂眼睛在流血!在流血!”

一片尖叫声的时候,女人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反手握着刀,朝着那个男人的心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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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璇感受到了,感受到所有血管都在爆裂,包括毛细血管,曾经以为的痛苦,原来全是天际浮云,此时此刻,她从未这样痛过,从未!

痛得她只想和裴锦瑞同归于尽!

脑子里,眼睛里挥之不去的都是丈夫所受的折磨。

为什么她受过那些苦还不够,还要再搭上一个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裴锦瑞!

这个畜生!

这个*不如的畜生!

她那两刀给得太快!快到以至于旁边的人都没有看清楚,直到她反手握着刀柄扬起来,血淋淋的尖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的时候,大家的神经才在那时候惊醒。

裴锦程只知道这时候一定要捉住她的手!

绝不能让她手中的刀尖刺进裴锦瑞的心脏!

一定不能!

汪凤鸣大惊失色,冲过去抱住撑在桌沿边虚弱未倒的裴锦瑞,指着申璇恸声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裴立站起来,怒目瞠视,“申璇!你胆子太大了!把她给我关起来!叫医生!”

裴锦程紧紧抱住申璇,凤眸寒光带刀,第一次,对着自己的爷爷,用这样凶恶的目光!“谁都不准动她!我说,谁也不准!”

他霸道专断!不容置喙!

若是,若是早一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他一定不会让裴锦瑞去解释那个秘密。

一定不会!

大不了让她觉得他是坏男人,大不让她认为他曾经对她不好,大不了她心里一辈子有个疙瘩,大不了她经常朝他发脾气,说什么白珊白四,大不了她总不满足的翻旧帐,他都依她!

他后悔得恨不得此时眼睛里流出血泪的人是自己。

是他高估了她的承受力。

他以为一个生下孩子都可以把孩子扔下远走的女人,还有什么承受不了?他都承受过来了,都已经不那么恨了,她也一定可以。

可是他忘了,他忘了这个女人曾经连自己的命都不要,把生的机会要让给他。

他怎么可以为了让她不误解而做出这样的决定。

她误解他,一辈子误解,怕是还要过得快乐些。

他却不允许她活得那么自欺欺人。

可自欺欺人,有什么不好?

当时申凯打他,是打得对的,申凯说他从来都不了解申璇,说竟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不肯听他的解释。

她哪是不肯听,她是不敢听啊。

她根本受不了,其实她早已猜到,只是她能力有限,无法承受,所以一直骗着自己。

申凯了解到的申璇,是爱裴锦程爱到骨子里的申璇,是爱裴锦程爱到不要命的申璇,是爱裴锦程爱到不愿意任其受一点欺侮苦楚的申璇。

而他自己却因为她迟迟不肯接受他,害怕她不够爱他了,害怕她慢慢的不爱他了,才去解释。他真是无药可救的愚蠢的人。

她在他的铁臂里挣扎,拿着尖刀,流着血泪要去杀人。他的心都被铁锤砸碎了,砸成了浆,想痛得麻木,却做不到。

裴锦程抱住申璇,手掌握住她的手腕,捏不掉她紧握住的刀柄,他只能任着她,任着颤抖不止不她。“谁都不准碰她!”

气势逼人!

却分明的以权压人!

“放肆!都反了不成!”裴立拍桌大喝!怒然而视!又赶紧看向外面,“医生怎么还不来!”

主宅一片喧哗,下人却被生叔全都赶到了宅外,生叔早已去叫医所的医生抬担架过来了!

裴锦瑞面色发白,捂着肚腹的血,汪凤鸣和裴先业冲过要打申璇,裴锦程喊一声,“锦宣!拉住他们!”

裴锦宣闻声,几个快步过去,挡在申璇身前,一把捉住裴先业的手腕,“二叔!”另一手稳稳捏住汪凤鸣的手腕,往远离申璇的地方脱去!

汪凤鸣想着儿子的伤,扭打着裴锦宣,却发现这人的力气大得惊人,跟平日里那个文质彬彬的样子,简直不是一个人,只能破口大骂,“你个不得好死的病秧子,你给我松手!”

裴先业闻之一震,眼里火苗大烧,喝叱!“你骂什么!”

汪凤鸣一怔,儿子受伤,丈夫居然为了一个阻拦他们的人骂她。

非语和锦悦几乎在同时冲过去将汪凤鸣拉住,“二妈!你别闹了!”

汪凤鸣气得脸都涨红,“你们这些人!你们欺负二房!申璇那疯婆子要杀锦瑞,你们不拉她,你们来拉我!”

锦悦不是不想拉申璇,而是申璇稳稳的被裴锦程控制着,但她总不能让事情扩大!

非语平时话少,力气不大,拉着失去理智的汪风鸣很吃力,干脆用力抱住她,“二妈!大嫂不会再伤害二哥了,您别去打她!一定有原因的!”

“下作蹄子!结婚三年都下不了个蛋!还有脸喊我二妈!”

汪凤鸣骂得难听,非语羞愧的低下头,却也没肯松手,汪凤鸣没打锦悦,每一巴掌都打在非语的背上。

突然抬高的手被拖过裴先业过来的裴锦宣捉住,狠狠捏紧,用力一反,汪凤鸣便疼得大叫,“二妈!你再敢打非语一下试试!!”

裴先文和蒋琳在正扶着一言不发的裴锦瑞,心里听着汪凤鸣骂非主语,心里难受。

申璇生得美艳动人,偏偏今天看着面容可怖,只因脸上两道血痕,让人瞧着,活像见了鬼,只见她突然不再挣扎,而是粗沉的喘着气,脸上血痕仍在,双目如在地狱焠练过一般,杀气腾腾!

抬手指着裴锦瑞,咬牙时,脖子上的筋被扯起两道,恨意布满全身,没人敢靠近,“裴锦瑞,你企图玷污裴家主母!不得好死!”

众人大惊!都疑虑今天这事情发生得不平常。

裴锦程身躯亦是一抖,却看见申璇放下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背,指甲都在往他肉骨里钻,他知道,她在忍!她忍得很辛苦。他只能固住她,安抚她。

裴立一直站在原地,不是他不想去阻挠,是他根本动不了脚步,他只能站在原处,才能保持清醒!才能不倒下!

汪凤鸣死死盯着申璇,她绾着的发髻都松散了,“申璇!你个践人!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问他刚才叫我从梧桐苑出去后,对我做了什么!他把我拉到旁边僻静角落,企图污辱我!

我和锦程已经重新登记,爷爷也说过,裴家主母依旧是我!

我的清白是裴家的脸面!他敢毁裴家的脸面,我就要他尝到后果!”

众人只见这个像疯了一样的女鬼,字字铿锵!犹如大锤敲在钻子上,一敲一个震响!摄得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既然敢叫当事人当面质问的事,必然不可能无中生有!

汪凤鸣却也狠狠道,“你胡说!”

裴先业亦是愤怒,想要挣脱裴锦宣,却因汪凤鸣那句“病秧子”而不敢用大力,只是岔恨的怒视着申璇,“你污蔑我们锦瑞!”

季容和裴先文被裴锦程瞪得一动也不敢动。

裴锦程知道,无论结果什么样,他都要承受,申璇是最重要,最重要的,他已经后悔了一次,他再也不要这些人为难她,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要护着她,不让她被任何伤害。绝不了!

申璇还是紧紧扣住裴锦程的手臂,颤抖,“裴锦瑞!你自己说,我污蔑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