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跑向他,挽起他的手臂,就像那个晚上,和他一起走出满是光束的树林,我,他,还有箫满月,我们都还有机会,那个团聚的机会。

在崖边,我打开了两个大大的行李箱,看得出,冷陌影买的都是最大号的行李箱。一个打开,囧了,一箱子药品,甚至还有针筒和输液针,如果这在国内,准被当做吸毒的。有这些东西并不奇怪,因为冷陌影的老爸,正是开医药公司的。他手里还有一家药厂和医疗器械厂,我看这满满一箱,估计冷陌影把每种药都给我来了一份。

哎,其实如果冷陌影穿越比我存活的几率大多了。她很好学,什么都会,比如那个什么时空定律之类的。她还懂医药学,护理学。有时我们在片场受伤了,她能顶一个护士,我会输液就是跟她学的。

可是,偏偏却把我这个头脑简单,外加脾气容易上火的人给送了来,一到这里就四处得罪人。要不是后台硬,不知道死几回了。

再打开另一箱,好家伙,我眼睛都亮了,都是好吃的,来到这里一个多月,看到矿泉水都高兴。箫满麒和阿七从没见过这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当我打开一瓶可乐,发出“呲”地一声时,他们一时还不敢喝。因为可乐打开有时会冒烟哦~~

不一会,就把箱子里的吃的吃掉了一半,大饱口福,解了我一个月的馋,还便宜了阿七和箫满麒,箫满麒还要把可乐瓶带回家做纪念,他说这个装水不错。那倒是,这塑料瓶可比这里的瓶塞严密多了。不过,我还是提醒他,千万不能装热水,不然瓶子就变形了。

他听了觉得很神奇,在这个古代世界,能变形的都会让人觉得神奇。

当然啦,冷陌影也没忘记我的卫生用品,哈哈,还有衣服。真是贴心,知道我这里的衣服穿不习惯,因为三个月后会相见,所以她只给我准备了睡衣,内衣和秋衣。

看到内衣的时候,我赶紧把箱子盖好,可不能给两个大男人看见,多尴尬。尤其像阿七那么聪明,他一定会看得出文胸是何作用。

赶紧收拾收拾,欢喜地抱紧两个大箱子,我三个月的“粮食”啊,有了这些,我一定能熬过去。

“那么……小月,回宫小心。”箫满麒的话让我从欢喜中抽离,这就要告别了?

我起身还是有些抱歉地看着他,他喝了一杯速溶冷咖啡,精神了许多。他对我笑了笑:“我先回建都看望爹娘,圣上有旨,让我护送爹娘上京参加中秋月夜,到时见。”

我想了起来,皇上大叔答应了箫满萱,让她见见爹娘,中秋月宴?岂不就是下个月?

我对箫满麒点点头。他随即看向阿七,然后深深一礼:“多谢七殿下,草民不知该如何感激!”

阿七低眉肃然地看着,半晌,才说:“你只需尽责便可。”

尽责?是指他从军吗?

只见箫满麒却是将大礼又深了一分,然后起身离去。我注视箫满麒的背影,箫满月怀孕的事一定让他内心十分纠结吧。或许他也想替他妹子报仇,可惜,他现在连琴楚容的头发都碰不到呐。

所以,像这种正义之事,还是应该由我满月大小姐来做,让我来代表月亮,消灭琴楚容。哈哈哈。

“走啦!别看了,那是别人的大哥,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回宫吧。”阿七的声音打断了我消灭琴楚容的美好想象,一听到回宫两个字,一个头就两个大。

“不回行不行啊~~”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我开始撒娇。

某人拉起我两个大大的行李箱,已经走了:“不回没关系啊,刑皇兄回宫找不到你,到时给你按个私逃皇宫之罪,箫家就麻烦罗~~~”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

啊~~~好讨厌啊~~~~整天编谎也好累的啊~~~~我什么时候才能摆脱箫满月的身份,做回真正的自己呢?

看到前面的阿七,嘿嘿一笑,追上去,一扑,扑在了他的后背,圈住他的脖子,他被我扑了个趔趄,我赖在了他的背上,他们行武之人,背一个小小的我应该不在话下吧,尽管他手上有两个箱子,可是那可都是行李箱,有轮子哦。

阿七转头看看我,我对他赖皮笑笑,他嗤笑一声,无奈地摇摇头,转头拖着两只箱子,背着我,缓缓下山。阳光洒在我们的身上,拉出了我们的影子,一个身体,两个头。

(本卷完)

第二卷闭嘴乖乖做乐女

第一章真真假假

明明快到中秋,天依然好热。我只穿着我的丝绸睡衣躺在床上,闷热地实在不想起来。

回宫的当天晚上,月事就来了。而且,还是相当地凶猛。大家都是女人,你们懂的。。。幸好冷陌影给我有准备小内内,要知道,这里的大裤衩,你贴个卫生巾,都贴不满。

当然,这里也有月事带哦。很神奇的东西,只是用起来让人很囧。有点像窄窄的尿布。呃……尿布在我那个世界也已经被尿不湿大部分取代,很少看到了。隐隐还记得外婆那个年代,还能看到与这里月事带差不多的玩意。

算了,就不在这个东西上纠缠了。毕竟这是很隐私的东西。

两箱子东西都藏在床底下,阿七那晚就想跟我“分赃”,我就跟他提起IPAD的事情,他一转身就跑了。臭小子,摆明就是不想还我。还好Iphone还在我手上,我就在床上玩水果忍者。

回宫第二天晚上,晴姨“偷偷”而来,看到我脖子上又是伤,又是来月事的很是心疼。其实我脖子上的伤早好了,只是想蹭两天假期才没拿掉。

果然,晴姨很大方地给了我四天假期,让我身体休整利索了再出来,心里很感谢晴姨,她就像我亲姨那么好。

临走时,她不放心地看了看我身上的丝绸睡衣,说莫要让人看见,这里只有皇族可以穿。尽管你是满妃的妹妹,她赐给你丝绸裙衣,可最好还是行事低调些好。

我听了愣在原地半天,纳尼?!!在古代连穿什么都讲究?我勒个去的,我想回家~~~~

四天后的清晨,我坐在梳妆镜前,明天就是乐女考试,可是怎么监考?怎么一个流程,我都很茫然。晴姨这几天忙着准备乐女的考试而没有时间来看我,我也无处去问。可是,我奇怪的是,玉清泉也不曾来看我,为什么?

按照之前的情形,她应该已经与我算是朋友才是,怎会不来探望我?难道……她也忙着帮忙乐女考试?或是,帮哪位乐女加紧练习?

总之,这四天我的院子静静的,只有一个晴姨安排的宫女给我送饭送水,她也不多话,送完就走。

而且,箫满萱也没派人来。难道,我的提前回来,让她心里不爽。因为我没钓到太子?可是……想起了已经被我锁在行李箱里的琉璃睚眦吊坠,龙墨刑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一大清早就发呆?”阿七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不,现在他已经不是阿七,而是金宫七殿下龙墨焱了。我抬眸下意识去看他平日进来的后窗,肩膀却被人轻轻一拍:“我在这儿。”

转回目光,在打磨光亮的铜镜中,看到了他微笑的脸庞。一如往常的装扮,似乎他并没有回到七殿下的角色,而依旧是我的阿七。

他双手放落我的肩膀,我开始看着他的笑容发愣,或许……我们可以在这三个月……更加深一步……交往?

“你的头发长了。”他捧起我尚未梳理的长发,温和而笑,然后俯下身,轻轻压上我的后背,手臂从我右侧而出,从我面前取走了我面前的桃木梳,开始给我梳发,“这几天没来看你,你有没有想我?”他一边梳,一边问。

我看着镜中的他,轻笑瞥眸:“当然想,想我的电脑嘛。”

他梳头的手微顿,我转回目光看向铜镜,他的眼睛也正看着铜镜中的我,扬唇一笑,很是笃定地说:“你在说谎。”

“七殿下果然聪明无比……”

“莫叫我七殿下。”他有些生气地打断我的话,“叫我阿七,或是焱!”他忽然将木梳横在我的脖子上,做出一副要抹了我脖子的模样,并用了命令的口气。

我立刻双手投降:“好,好,阿七,饶了我吧。”

他满意点头,沉吟地“恩”了一声,透出一股威严成熟之气,然后才继续给我梳头,说道:“大哥也很想你,关心你有没有在太子那里吃亏。问你几时好了去他那里。”

大殿下吗?既然阿七称他为大哥,他自然就是金宫大殿下龙墨悭。慢着,他是大殿下!那,那只猪!

“香香公主就是师傅的猪?!”我惊得回头。

阿七笑着俯视我:“没错,所以,下次你可别想着吃香香了。”

转回身,抱头:“那师傅是不是一早就知道我被他的猪欺负?”

“当然。”头上被人轻轻一敲,“所以师傅才特别优待你,每次见你都不带上香香。”

“。。。。。。”真讨厌,为什么每个英俊成功的男人,即使没有美女,也有只凶恶的母猪?!

“呵呵呵呵……”阿七的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一边笑一边给我梳头。

不久之后,他说:“好了。”

我抬起脸,镜子里的自己不再是巾帼包头,而是长发披落,鬓角两束长发挽起垂挂在耳边,皆有粉色丝带缠绕,多余的丝带垂落耳旁,紧贴长发,多了分飘逸。

我左看看,右看看,惊叹:“阿七,你梳女人头的技术,真是一流。你到底有几个老婆啊。”自己虽是随口一问,可是问完之后,心里却划过一丝酸涩。是啊,阿七是金宫殿下,即使现在他未娶妻,将来也必会妻妾成群。

“老婆?你是说王妃?”阿七忽然认真起来,还伸出了双手,开始数,“恩……我数数啊,一二三四……”

抽眉。这小子还真不会演戏,一看就知道是在有意吹牛。

“恩……太多了,都数不过来了,你要不要做其中之一。”忽然,他说,我抬眸看向铜镜,铜镜中的他双目定定地落在我的脸上,红唇含笑,似是认真,又似是玩笑。他到底是真?还是假?

第二章乐女考试

好烦,最讨厌让我猜的男人。还不如龙墨刑,想说就说,想做就做,想亲就亲……可是那次……他却是本不想亲的,只是阴差阳错之间……他那次也变得有些尴尬。为什么?一个穿梭花丛之间的男人,对女人从不留情的男人,为何会因为亲了一个女人而尴尬?

现在怎么龙墨刑,也变得复杂起来……

房间安静下来,我们在铜镜中,彼此凝望。

“切。”我首先抽离了自己的视线,“我要做大司乐的,没空做你老婆。”

“呵。”他轻呵一声,从我身后离开,转身间,他把自己扔在了我的床上,双腿挂在床沿外,惬意地晃动:“我给你梳了头,能不能给我一盒那天在山上喝的咖啡的东西?那个很提神。”

笑了笑,大方去取。

阿七在拿到咖啡后,飞速离去,宛如他一大清早来,就是为了给我梳头,拍我马屁,然后好让我给他一盒咖啡。

然而,就在他离开的随后,莲雾来了,她一见我就连连抱歉,说是梁乐正交代,我在休息,不得任何人前来打扰。所以她今天才来。

原来这几天没人来,是有人特地关照。

“梁乐正?”我迷惑着,难道是晴姨交代的?可是,种种迹象看,晴姨跟梁乐正好像不是一路的。

莲雾也疑惑起来,反问我:“梁乐正是满妃娘娘的人,姐姐不知?”

哦~~~我恍然大悟。真烦,一回宫脑子就要高度运作,脑细胞都快死光了。我懒懒解释道:“宫里很多事,姐姐都来不及跟我诉说。”

莲雾听罢,也不再怀疑,带着我前往【天乐府】报道。其实【天乐府】的乐女很自由,除了一些专设的课程不能迟到,其余的课程皆可选择前往,大部分时间都由自己支配。有点像大学的主修课和选修课。

总之,乐女们还是比较自由的。

听莲雾说今日又有琴楚容的课,是来讲一些监考事宜,乐女考试他是琴艺主考官。听到琴楚容三个字,心里就窝火。于是,把那盒簪子全拿了出来。

路上见到认识的乐女,凡是来跟我主动打招呼,关心我此次出宫和身体的,一人一支。放眼看去,全是琴楚容的发簪,甚是华丽。

莲雾又将我带到了上次满是亭子的草坪,只见那里的亭子里已经坐满了乐女,这次与上次看到不同,这次那些亭子里的乐女们都席地恭听,不见其舞姬和歌姬等其她艺部的少女。整个草坪静若寒蝉,只有每个亭子里或男或女的老师,在那里讲述明日考试事宜。

我随莲雾走入其中一个凉亭,凉亭中也是一个楚楚男子正在说话,却不是琴楚容,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他一身木色长衫,长发垂于后背,松松散散地束成一把,虽然松散,但却不凌乱,两边脸颊微微垂落松散的长发,形成一个弧形的好看的弧度,将他的脸修地纤巧精致。

“明日尔等皆是监考箫女,切记,不可迟到。”他甚是严厉地说,说到迟到两个字时,犀利的目光朝我看来,我瞬间有种被粉笔扔中的感觉,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迅速坐下,乖乖低头。

半晌,才反应过来,这里是金宫,又不是我的高中,我在怕什么啊!小娘从大学开始,就不怕老师了,怎么看到他,却有如面临严师的感觉。

“他就是现在金宫首席箫手:子遥先生。”莲雾小声说着,“很多箫女都十分仰慕他,若不是他脾气古怪,倾慕的女子,不会比琴老师少。”

我想了起来,以前想打听师傅的身份时,莲雾就说起过这个子遥。没想到他和师傅一样严厉。不过,他站在那里,确实带着洞箫的沉稳气度,尤其是他的发型和衣饰,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朴韵味。可是,师傅比他更显飘逸出尘。师傅是那山中仙君,箫曲飘渺如烟。而他,不过是个隐士,不知他的箫曲如何。

“金宫乐女,不可玩笑,一人音错,拖累她人,轻则逐出金宫,重则砍头也是常事!”他站在那里认真而严肃地说着,“吾等皆为臣子,侍奉陛下,龙颜难测,不容尔等玩笑!所以,明日考试也要十分严格,尔等皆为甲等乐女,不可心软放松!”

他说得对,伴君如伴虎。平常百姓,你若是吹错一个音,顶多被人耻笑怒骂。但这里是皇宫,一切都跟着皇帝的心情转,今日他若是不爽,你正好撞枪口上,那么,对不起,你就成为最好的出气筒,拖出去直接砍了。

没想到在这里玩音乐,还要提着脑袋,随时会玩出人命来。

再一次,想回家!

乐女考试从明天早上辰时开始,会连考四天。明天上午考箫和笛,下午考琴和筝。

第二天上午考二胡与琵琶,下午考磬与编钟。

第三天上午考笙和埙,下午是缶和瑟。

第四天上午是箜篌与筑,下午是其他。其他是指来考之人极少,甚至只有一人的乐器。比如古笛,口弦和长鼓等等。

总之越到后面越偏门,竞争最多的就是箫,笛,琴与琵琶。一些乐器虽然少见,但是圣龙认为泱泱大国,岂可有乐器是金宫没有的?金宫如同凡间的仙宫,应汇天下之器乐人才才是。

我的任务就是在第一天考箫曲的时候,坐在其中一名考生身边。到时子遥先生会起头吹一段箫曲,然后各考女跟随,一旦有跟不上,或是出错之人,我就要立刻将她剔出。听上去很残忍,可是就像子遥说的,今日不残忍,她指不定哪天就害我们一起归西了。

之后,就没我的事,接下去三天考试,我们箫女这边就等于放三天假。第一次做监考老师,心情还是有些激动的,因为一直都是被别人监考。尤其现在气氛就被子遥渲染地紧张严肃。

待子遥说完之后,其他亭子里的老师也纷纷说完,大家开始议论起来,许多乐女围上了子遥老师,我想找找清泉,却看到琴楚容正匆匆走出不远处的凉亭,乐女们皆围在他的身旁,她们头上有几人就戴着我送的发簪。琴楚容目光所及之处,每每看到那些发簪就撇开目光,神色发紧,离开的脚步也越发加快。

第一章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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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碰到琴楚容,本大小姐的嘴又痒痒了,不损他两句心里不爽。可是,当我想去找他时,却看见玉清泉正朝他而去。

许久未见她,她的神情怎么比来时越发凝重?难道,玉清泉的父亲出了什么事?他被关在监狱,还能出什么事?

见玉清泉和琴楚容真的走在了一起,还看似有些焦急地离开,我停下脚步,站在亭中遥遥相望他们的背影,莲雾走到我的身旁,我随口问:“玉清泉怎么跟琴楚容……”这种八卦就得跟莲雾这丫头打听。

莲雾挽住我的胳膊挨近我的身,轻声道:“姐姐你不知道。你走之后,玉清泉就被皇上派人关起来了,还受了刑。”

“什么?”心中万分惊讶,再看玉清泉的背影,心中变得不安。

“谁叫她蛊惑姐姐,害了姐姐……”

岂是她蛊惑了我?只怪我与玉清泉走得太近,反倒是害了她。估计是箫满萱认为是玉清泉对我说了她父亲的遭遇,才让我抱打不平。清泉,是我害了你呐,是我害了你……

“后来,还是琴大司乐替她说了情,皇上才赦免了她,连带她父亲也一起放了,现在玉清泉老实了,对琴大司乐简直是马首是瞻……”莲雾的话里带着不屑,我心里已是百味交杂,“切,我还以为她真有一身傲骨,原来也是为了吸引太子殿下装的……”

“什么装的?”我立时看向莲雾,她不屑地睨了一眼远处的玉清泉:“清高自傲啊,大家都在说,她全是装的,就为了吸引太子殿下的注意。琴大司乐是太子殿下的人,他求情不就是太子殿下在为她说话?”

“你们怎能妄自猜测!”我有些生气了,拂袖而去,莲雾在我身后大喊:“姐姐莫要再被那女人骗了,金宫女人,哪个简单?”

我无法再听下去,明知八卦就是**女人的特色,对玉清泉有此猜测也在情理之中。即便是我,也不知被金宫女人说成怎样的卑劣模样。只不过我有后台,而且很硬。她们皆不敢得罪,反而都来巴结罢了。

一人闷闷地走在中宫之中,也不知走到了何处,反正中宫里到处都是花园假山,一路过去,也是赏心悦目,只叹我此时无心赏玩。

两边是半人高的花枝,有点像月季,姹紫嫣红,中间一条窄道,走在窄道上,如在花海之中。

远远的,缓缓走回一人。我不觉停下脚步,是她……清泉。她在看见我时,也停了下来,我们在窄道上久久相望。

“清泉……”我想跟她说句对不起,她却拧眉转身逃离。

“清泉!”我追了上去,拉住她的胳膊,“对不起,连累你了。”

她没有转脸看我,而是哼笑一声看向前方:“箫乐女怎可这样说?是我玉清泉连累了你。”

“不是的,你我都知道不是的。我唱歌的时候并不知道你父亲之事!”

“真的吗?”她忽的甩开我的手转身冷笑,“现在,没人可以跟你抢大司乐之位了!”

我怔立在花丛之间,清泉她又听信了什么谣言?

她摇头轻笑:“真不知道你是真单纯,还是装单纯。你以为只有你一人想得到大司乐之位吗?!”

看着她眸中愤愤的目光,我不禁想起入宫那天,她昂首挺胸走在众乐女之前,率先进入【天乐府】的傲然之姿,恍然明白:“你也想……做大司乐?”

“呵。”她自嘲而笑,“现在拜你所赐,已经遥不可及了!”

“所以你以为我故意唱反歌,然后再来找你,让大家都以为是你在蛊惑我,陷害我?”我终于明白了玉清泉反常的原因,“你以为是我在陷害你?!”

“难道不是吗?”她失望反问。我一下子发了懵,她苦笑摇头:“大司乐之位也是父亲的心愿。呵……我怪你做什么?即便没有你,我也得不到大司乐之位,父亲的事情让我的身份变得不纯……”

“所以你要摆脱这个不纯的身份,需要救出你的父亲,你是真的要勾引太子殿下!”我惊然看她,她的神色瞬间划过一抹慌乱,转身侧对我,失措之间,她拂袖转身:“难道不是你吗?哼,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受到了殿下的宠爱?”

双眉,不由地拧起,我认识的玉清泉,不是这样的,即便时空不同,我也相信我认识的那个玉清泉:“玉清泉,你真是那么想的?”我沉沉地,认真地问。

她顿了顿,抬头负手:“箫满月,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呼!”猛然间,我们之间刮起了一阵巨风,如同钢刀削落无数花瓣,飞舞在我和她之间。风停之后,玉清泉的身影已在那缓缓坠落的花雨之中远去……

难道……深宫真的不能有自己的……朋友?

莲雾她们对玉清泉的猜测错了一半,也对了一半。错是错在是我害了玉清泉,对是对在她真的有心吸引龙墨刑,尽管她是为了救她的父亲。

如今,她的父亲已经获救,她是否还想继续成为龙墨刑的女人?因为她自知大司乐之位已经遥遥不可及,而成为龙墨刑的女人是登上人上人的捷径。心中带起一丝疼,她要做第二个箫满萱吗?

不知站了多久,转身之间,竟是看到了琴楚容。他不知几时来的,无声无息。他在我转身之时,低脸朝我走来。

此刻,我已经没了骂他的兴致,每每想到清泉可能会变成第二个箫满萱,心就一阵一阵难受。

我也低头朝他而去,我们狭路相逢,擦肩而过。

“听说你受伤了?”忽的,身后传来他低低的,压抑的声音。

我停下脚步,看着前方,双手环胸,懒懒地应了一声:“恩。”

“那现在……好了吗?”

“恩。”

身后再无话声,却也听不到他离去的脚步声,我放下还在胸前的双手,明明身周是明媚的阳光和姹紫嫣红的花海,心情却始终好不起来。

第四章严苛的考试

“琴先生若是没事,我先走了。”我抬步离去。

“小月!你和太子殿下他!”忽然间,有人似是急着讲话冲出了口。我转身看他,他有些慌乱地侧过身,长发遮住了他的脸庞。

我笑看他:“琴先生想问什么?想问我和太子殿下的关系?”

他匆匆转过身,疾步离去。

“切,什么男人。”既是不要箫满月,却又来关心我和龙墨刑的关系,怎么,怕我成为龙墨刑的女人,然后抱负他,对他不利吗?估计是的。

终于有了骂他的兴致,他却跑远了。

下午,晴姨派人带我去【天乐坊】里善修房,这里是制作和修理乐器的地方,我先在这里报个道,认识一下路,乐女考试之后,我便正式在这里上工。

第二天,乐女考试正式开始,整个【天乐府】的乐女们都变得严阵以待。第一天就轮到我监考,我也紧张万分,好像是我考试似的。

考试就设在那草坪之上,早早有人将草坪布置妥当,整齐地放上一排排筵席。而平日练习的凉亭就是主考官所坐。

今日晴空万里,是考试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