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臣妾等是罪有应得。”

“呵…”皇帝大叔摇头轻笑,“罢了,都退吧…”

“是…”大家纷纷退下,方才还一下子热闹的寝殿里,再次恢复原来的冷清。

只是,依旧有两位妇人未曾离去,庞公公见状,在皇帝大叔耳边轻语,皇帝大叔目光落在她们的方向:“兰妃,洛妃,若是为你们的皇子求情,就回去吧,真不会原谅他们!”

跪在前面的脸色微微一百,跌坐在原地。紫菱险些失控上前,我将她按住,她心乱地咬唇,最后只有转身回避。

而跪在她身后的皇妃却是神荣镇定,她也是入殿后,唯一一个面露关切与哀伤之人:“臣妾不为焱儿求情,他救驾不及,致使皇上被乱贼所伤,让臣妾颇感失望…”

皇帝大叔淡淡地转向她说话的方向:“兰妃,朕知你感恩之心,故而众皇子中,除了刑儿,朕最看重的便是焱儿。可是…他太让朕失望了…”

“皇上!”既然墨焱的母亲是兰妃,那龙墨焎的母亲便是洛妃了,她急急跪行向前,“求皇上凯恩,焎儿是救驾来迟,可是请皇上看在他救驾的这份孝心上,就请原谅他吧…”

皇帝大叔拧起了眉:“看来在清心庵十余年,依然改变不了你。”

“皇上…”洛妃微露惶恐,开始叩头,“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她声声哀求让皇帝大叔皱起了眉,微露愠怒之色。

紫菱焦急转身,却始终不敢上前。

“皇上,臣妾的灵儿当初已经为国牺牲…”洛妃的话才出口,皇上登时龙颜骤变,脸色开始发白,病容开始显现。洛妃这是在做什么?气皇帝大叔还是跟皇帝大叔邀功?

紫菱脸色一白,庞公公也担忧地看向皇帝大叔,我立刻上前:“娘娘,您请冷静。”

洛妃显得有些失控,哭了起来:“别人子女双全…母子团聚,而我们….”

“娘娘!”我不由打断她:“现在圣龙朝政皆由五殿下打理,难道您不知道吗?”

登时,她不哭了。看向我:“你说什么?”

我指向外:“现在五殿下就在外面跪着,您去问他不就知道了?”我想这样的话足够让她停下喧闹。

她擦了擦眼泪,立时起身:“臣妾告退。”

看来她们出来,还来不及跟自己的子女们通通气。

见兰妃依然不走,我上前:“娘娘,请问还有何事?皇上要准备医治了。尤御医已经等候多时。”可怜的尤御医,一直回避到现在。

兰妃抬眸朝我看来,却是将我细细打量一番,我心中迷惑了一会,继续轻声说道:“娘娘,还是请您原谅七殿下吧,任何事都非他的本意。他已经为…皇上的伤自责不已,若是再不得到您的原谅,他只怕…会颓废丧气,圣龙还需要他啊…”这些话,也是我想说给皇帝大叔听的,之前一直没有机会,倒是借劝慰这兰妃娘娘给说了出来。

兰妃依然专注地注视我片刻,然后露出了一抹微笑:“多谢姑娘。”然后她对皇帝大叔一礼告退。

墨焱的母亲温婉贤惠,难怪墨焱会有如此阳光的性格。

回想刚才洛妃喧闹之事,忽然产生了莫名的忧虑。皇上将这些妃子自由,金宫真的从此以后会变得祥和安宁吗?

“焱儿一直在自责吗?”身后传来了皇帝大叔叹息的声音,我转身在庞公公和紫菱的注视中轻语:“是的…”此时不敢提他自责墨刑的死,以免提起墨刑让皇帝大叔再生怒意。

第九章福德公主

当尤御医拿出针具之时,他也显得非常紧张。因为这次的施针有一定的生命危险,可以说是险中求生。

当尤御医穿上罩衫开始施针时,紫菱整个人都紧张滴开始颤抖,紧紧握住我的手。庞公公也紧张地不敢出气。

就在这时,尤御医将第一针扎下,期限皇帝大叔并无太大反应,可是,尤御医却将针更深地刺入,立时,皇帝大叔的脸因为疼痛而变了形。

虽然我不懂医术,也从没学过针灸,但是,也去过针灸减肥,与针灸师聊天时,知道施针很有讲究,对穴位的刺激与施针的深浅有极其重要的关系。而且,施针越深,就会越疼。

而当尤御医第三针下去之时,皇帝大叔的痛吼冲出了口:“啊——”这让尤御医的第四针陷入犹豫。因为他说过,施针之后,会一针比一针疼,那是经脉穴位,还有脏器之间开始相互作用。小白御姐手打

“下,下针….”皇帝大叔唇色苍白,满头大汗地下旨。尤御医神情变得沉重:“是…”

第四针下去,皇帝大叔的如同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皇帝大叔是一个多么能吃痛的人!那时袁翎桦用箭射穿他的身体,几番折磨他,他都没有吭过一声,而此刻,他却在每一针后,都无法忍住自己的痛呼,可见这针有多么地疼。

他曾经再怎么虐待皇后与墨刑,今日之罪,也够了。

“够了!够了!别下针了…”紫菱哀痛地哭泣起来,在那样的声声惨叫下,没有人能够保持冷静与镇定。

皇帝大叔痛地已经无力说话,他面色苍白,却依然强忍痛楚。

我忍不住问尤御医:“没有麻药吗?”

尤御医摇摇头:“一旦服用麻醉汤,虽可让皇上不知疼痛,但因昏迷无法再饮水,因为此针刺激人体所有穴位与经脉,再启脏腑机能,此间会使人流汗不止,若不及时饮水,恐会脱水。”

“明白了,就是细胞活动剧烈,耗能巨大…”我的自言自语让尤御医变得不解。“可是,皇上这样痛叫不止,您也无法专心施针呐…”

尤御医也面露难色。“满月!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呐!”紫菱忧心不已,“你那些神药难道这次什么都用不上了?!”

“不不不,可以的。既然主要是怕缺失水分,那我们补充就是了。”尤御医,紫菱和庞公公都看向我,自从进入东宫,我的两个箱子都放在了这里,随时取用。

我再次拿出了万能的盐水,紫菱眼前一亮,立刻接过:“我来!”

大家看向她,皇帝大叔疲惫地打开眼睛注视正在为他扎针的紫菱:“紫菱啊…莫要勉强…”

“皇上,没事的,有了这个您就不用喝水了。”紫菱一边说,一边将盐水固定,尤御医惊叹地瞠目结舌:“输药过穴!”

“不错。”我顺便还找到了一直麻醉针,“其实当初我并没有神药,不过是使用了输药过穴。”

尤御医惊叹地看我,我将针交给他:“现在煮麻醉汤也来不及了,用这个吧,里面是麻醉剂,扎在腰椎的位置,然后将药剂推入,不久之后,皇上便会全身麻醉,甚至依然清晰。”小白认为只有局部麻醉会保持清醒,全身麻醉会直接睡过去的,为毛皇帝大叔可以不睡?

尤御医依然呆立,我提醒他:“尤御医,快!”小白御姐手打

“哦哦哦…….”他匆匆拿起针,拿法古怪,我再跟他示范了一下。肌肉注射,静脉滴注我还行,但要腰椎穿刺我可就不行了。万一扎错了,听说会使人瘫痪的。

这责任我可担不起。现在不再是乱来的时候。

尤御医毕竟是御医,很快掌握使用方法,脸上的神情还有那么一点兴奋,大概是因为接触到了我所带来的先进科技。

少顷后,我用针扎了皇帝大叔一下,他没了反应,整个人也渐渐好转,本来疼痛就很耗能,我看如果这样硬撑,皇帝大叔估计也撑不下去。

皇帝大叔面露疑惑:“朕…怎么好像觉得身体不见了。”

庞公公露出微笑:“皇上,这就是麻醉。您若是累,就睡会吧。”

“神奇,真是神奇呐。”皇帝大叔反倒是兴奋起来,尤御医也终于可以放心施针。

没有了皇帝大叔的痛呼,尤御医也可以静心施针,整个寝殿也恢复了平静。

这针施了整整五个小时,施完都已经是傍晚,近乎是一场手术。

皇帝大叔最后还是沉沉睡去,连尤御医离开也不知道。

紫菱静静看护在旁,盐水也不用再挂。

我送尤御医到门口,他擦了擦额头的汗,他也是汗流浃背,一天没有吃饭:“萧乐监,你的那支麻醉剂…注….”

“注射器。”我微笑提醒。

他笑着点了点头:“能不能给老夫?”

“可以。”我取出给他。

他满心欢喜地拿着:“请问萧乐监从何处得来此物?”

我轻叹一声:“此事说来复杂,也很匪夷所思。我只能说此物不属于凡间,老御医再想要,也不可能拿到了。我也仅此一支。”

“这!”尤御医惊讶起来,“这老夫可不能要了!”他说着就要还我,我匆匆推回:“不不不,老御医,其实我真不是大夫,上次能医治太子殿下也全靠了这些。若是老御医能从此中找到制作的方法,也是为百姓造福,您就收着吧。”

尤御医紧握注射器,眸光在傍晚的夕阳中变得感动。

当皇帝大叔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早晨。他怔怔地大张眼睛躺在床上,呆怔的神情吓坏了庞公公和紫菱,似乎他在激动,激动地发怔。

突然,他坐起来,一扫前几日的疲态,紧紧握住了紫菱的手,将她细细端详,那一刻,我和庞公公都吃惊不已,皇帝大叔居然!又看得见了!

他抱住紫菱,喜极而泣,紫菱擦了擦眼泪,缓缓摸向自己的脸,然后,我熟悉的人皮面具被慢慢揭下,露出了她隐藏近乎六年的真实容颜,那是一张与龙墨焎极其相似的容颜,他们….是龙凤胎!皇帝大叔欣慰地看罢让她快快戴回,下一刻就写下诏书收紫菱为义女,赐封为福德公主,取失而复得的谐音,赏东城公主府邸一座,黄金万两,招终黎为驸马,即日成婚!

手拿皇帝大叔亲手写的诏书,我的心情此刻却是比紫菱还要激动。我特地请命,由我为紫菱到终黎府宣召。好友的婚事,自然该由我来说,这也是墨刑最想做的。让紫菱出宫,让紫菱自由,获得幸福。

而皇帝大叔则在紫菱和庞公公的陪同下,走出了多日没有跨出一步的寝宫,走在了丹桂飘香的秋艳美景之中。

皇帝大叔的突然康复,让金宫里的人惊叹不已,也扫去了多日笼罩在进攻之上的阴霾。

一路出宫,碰到了收到消息匆匆赶往中宫的妃子们,还有金宫殿下与皇子们。衣着奢华的妃子们,和跟随在她们身旁的太监宫女组成了浩浩荡荡的队伍。

而走在最前方的不是前皇后,也不是皇帝大叔那些老妻,而是萧满萱。然而,她却穿地比任何妃子都来的朴素。还有一位也很是朴素的,便是墨焱的母亲:兰妃。

艳丽鲜亮的衣衫,金光闪耀的首饰,浩浩荡荡的华丽的队伍走在桦树之下,从未在金宫中见到如此热闹的景象。让我忘记了回避,怔怔地站在路当中看她们朝我而来。

“萧满月!”直到龙墨影的一声呼唤,我才恍然回神,人齐了,今日全齐了!金宫的妃子,殿下还有公主们。

“姨!”小暹扑到了我的腿上,抱住仰脸看我,师傅,六殿下,还有正凝视我的墨焱和龙墨焎都来了。三公主面带微笑,似乎并未因三驸马袁翎桦的事影响心情。可见正如墨刑所说,他们感情并不好。

妃子身上绚丽的衣衫让她们显得更加年轻精神,殿下公主们身上精美的衣衫让我花眼。然而,不知怎的,视角中映入了一堆模糊的母子的身影,他们远远站在他们之外,与他们格格不入。我惊诧地朝那里看去,那里只有粼粼的湖光,没有半个人影。

原来金宫曾经是这个样子,这些妃子和自己的孩子聚在一起,而将墨刑和皇后孤立。我恍若看到了金宫小殿下和小公主们奔跑嬉戏,而墨刑却只能站在远处默默注视。

“妹妹,你在看什么?”萧满萱出现在眼前,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我缓缓回神:“哦,臣该死,乐监萧满月参见各位娘娘,殿下,公主。”我欠身行礼,萧满萱将我扶起,小暹拉住我的手,又是一脸深沉:“姨不必多礼,你救了父皇的命,现在是父皇的恩人。”他稚气的话,用龙墨焎的语气说出,分外可爱。小白手打

萧满萱也笑着说:“妹妹不必多礼。你这是要往哪里去?不配在皇上身边?”她看向我怀中的圣旨,站在桦树之下的妃子们也目视而来,仿佛现在圣旨成了异常敏感和让她们高度紧张的东西,为什么?

第十章圣龙暗流起

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回道:“紫婆清护有功,皇上收她为义女,赐封福德公主,赐婚终黎将军,现在我就要去宣旨。”我说罢,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众人之后的龙墨热,他微微收敛目光,唇角扬起了一抹若有似乎的,欣慰的笑。

“这是喜事啊!”萧满萱高兴起来,转身看那些终于“还俗”的妃子们,“金宫许久没有喜事了,各位姐姐觉得呢?”她们也微笑点头。前皇后淡笑而语:“今日可是双喜临门了。皇上痊愈,又收义女,金宫许久没有喜事,不如就让这场婚事来冲冲喜,去去金宫的晦气。妹妹觉得如何?”

萧满萱点头称是,对前皇后颇为恭敬:“姐姐说得是,既然如此,不如就按公主规格来操办。”

“好……好……”众人纷纷同意。

“那刑皇兄的丧事呢?”忽然,墨焱冷冷开口,立时将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破坏,大家悚然看向他,他摇头冷笑,“所以,刑皇兄的丧礼要推后是吗……,他尸骨未寒,至今无法下葬,他又有何大罪?要受此罪孽!”他的话让我的心不由得而痛。

“焱儿!”兰妃出言喝止,示意让他莫再说下去,身旁的洛妃冷冷而笑:“太子弑君,是大逆不道之罪,还不是重罪吗?!若按律例,更是不得葬入皇陵!七殿下似乎是在为太子说话呐……。”洛妃似乎因为龙墨热执政,而显得有些盛气凌人,她看向众人,笑,“七殿下莫不是与太子是一起的?”

立时,墨焱双拳紧拧,被他母妃硬生生按住。我看着暗暗吃惊,难道,真的放错了?这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大家团聚不好吗?这才放出来几天形势就有了如此巨大的转变?虽然以前的金宫我不喜欢,可是相比现在,我反倒喜欢金宫之前的安静。

“母亲大人,焱是儿臣的兄弟。”忽然间,龙墨热冷冷而语,让洛妃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继续冷冷地说:“我们一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的话,让众人脸色微微变化,也让洛妃有些难堪。原本融洽的景象,似是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瓷器破裂的声音:“啪!”

倒是我颇感安慰,算龙墨热有良心。墨焱虽然目露不悦,但应该也会顾及洛妃毕竟是龙墨热的母亲而不与她计较。

一时间场面有些僵硬。龙墨影拧拧眉,忽然笑着问我:“满月父皇呢?!”

她的话,让众人的目光再次朝我而来,也让气氛缓和。我笑道:“皇上去秋园赏菊用膳了。各位娘娘,殿下,公主请去吧。

“好咧。”龙墨影拽起了自己的母亲,一个一直不说话的中年女人,然后和依然把自己包裹的六殿下龙墨法往前而去。

队伍再次前行,萧满萱抱起小遣没有离开,龙墨热和墨焱也停在了我的身前,师傅略带担心地站在不远之处。墨焱的母亲兰妃停在更远一些的地方等墨焱。

萧满萱没说话似是想让龙墨热他们先说。

墨焱焦急地冉我:“父皇怎么还没安排刑皇兄的下葬?!”

我看看他们,低眸:“皇上一直不信那是墨刑的尸体,故而久久不葬。”不知怎的,似乎受到皇帝大叔的意志影响我恍惚地也开始觉得墨刑没有死,他好像就在这金宫里,在我和皇帝大叔的身边。

“那怎么行?”墨焱生气起来,“总不能让刑皇兄一直呆在冰窖里!”

我看看他,说:“今日皇上心情很好你们去吧。只是莫提起安葬之事,皇上自有安排。”总不能直说皇帝大叔七天后就会不行了等他先去了,我们再hòu葬墨刑。到时皇帝大叔也管不着我们了。可是现在提起,只怕皇上又要迁怒他们,若再把墨刑的尸体给当做外人毁了,那可就麻烦了。

他和龙墨热相视一眼,点头和师傅而去,与前方的兰妃会合,墨焱回眸对我深深遥望,我垂眸转身看向萧满萱:“姐姐有何事吩咐?”

萧满萱的神情变得有些心事重重,轻轻问我:“放前皇后她们离开清心庵是你的主意,还是皇上自己的决定?”

“是皇上。怎么了?”我反问口她摇头叹气,看向小遏:“小遣,娘亲跟你妓现在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能告诉你热哥哥哦。”

小逞深沉点头:“儿臣自有分寸。”

他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却让原本严肃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萧满萱认真看我:“这下金宫可要进入多事之秋了。”

萧满萱的话让我不解“姐姐为何这样说?”蝴四

萧满萱看看两边:“妹妹有所不知。原本皇上独宠皇后与太子,各妃自是团结口可是她们被皇上强行关入清心庵,妹妹真当她们会潜心修行?”

“这……。”

“哎,只怕是积攒了十余年的怨气。皇上突然放了这帮怨妇出来,你认为金宫还会依旧太平?”

“这!”萧满萱的话,说得真是让人恐帆

她摇头叹气:“而今,太子已死,太子之位更是空虚,各妃自然会联系各自在朝中的家族,展升太子之位之争,只怕朝廷都要暗流丛生了。”

“啊?”真是气人!墨刑尸骨米寒,她们却已经开始争夺他的太子之位。可是,她们却不知道其实皇帝大叔已有了遗诏口但是,皇帝大叔始终不说,这不是要急死人吗?

我焦躁地握紧了圣旨,想说,却又不能说,只能说:“我看六殿下的母妃应该不会争吧,而七殿下的家族不是戴罪之身吗?剩下也只有大殿下和五殿下,他们的母妃不是姐妹吗?有什么可争的?”

萧满萱摇摇头:“妹妹太不了解女人了。正是女人,才要争上一争。前皇后本就因皇后与太子之事而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她这口气怎么可能咽得下去?!现在,皇后死了,太子也死了,你认为她会大方地让自己妹妹的儿子五殿下成为太子?只怕到时她会以姐姐的身份去压那洛妃。”

“姐姐……,的意思是……大殿下有可能会成为太子?”

“很有可能。你不知道前皇后的家族是圣龙最大的端木家族,端木家族里有多位三朝元老,将军,元帅,更有他们的门生无数。如果他们集结势力,只怕朝中大半的官员都属他们一派。哎,看来我的小遏是没希望了。除非皇上心中已有人选。小月,你可知皇上现在是选谁?”

说了那么久,原来是为探听皇帝大叔心中太子的人选。

我摇摇头,装糊涂:“皇上不是让五殿下打理朝政吗……”。

“你懂什么?“萧满萱生起气来,“皇上怀恨五殿下与七殿下害死了太子。我与皇上六年夫妻,还不知皇上的脾性?他极为宠爱太子,这次即便太子犯下滔天大罪,他依然心心念念想他回来。他现在是让五殿下摄政,就是为了找个机会给他降罪,多做多错你懂吗?”

“啊”,…”萧满萱你想多了……

“总之你好好留意皇上,他有任何想法都来告知我知道吗?”她交代完,匆匆离去。

萧满萱厉害啊,多做多错,用摄政来给龙墨热找罪都能让她想到。她比皇帝大叔精明多了。这是不是也说明她在替龙墨热着想,不然她平白无故生什么气?似乎皇帝大叔康复了,让她很不高兴。而且,萧满萱的样子像是…。她也想为小遏争取一把?

可是,她帮说了,前皇后的家族厉害,其她的我还不知道,这若是皇位之争起来,我们萧家早被扔到哪儿去都不知道了。

还好皇帝大叔已有交代,到时会不会让萧满萱大吃一惊呢?爱疯现在被我放在行李箱里,更是万无一失。

墨刑啊墨刑,你看看,你死了让多少人变得得意?要是我,肯定被气地再从坟墓里爬出来吓死她们!

萧满萱到底在金宫待了六年,这些“怨妇”才出来,她就已经洞察她们的目的,开始防范,这些事……,到底要不要告知皇帝大叔呢?或许告诉他,他反而会立下诏书,让大家省心。

自从入宫以来,从来没有机会能出宫上街走走。金宫里大部分宫人都是到退休出宫时,才有机会看到京城的样子。

我在两个侍卫的护卫下,乘坐马车前往终黎将军的宅府。注视手中的圣旨,难怪刚才那些妃子会紧张,现在是太子虚空的敏感时刻,皇帝大叔颁布的每一份诏书,都有可能是宣布谁是太子。

孩子,只想与母集团聚。他们何其单纯的想法,当实现之后,却将发现这将带来时局的变迁与暗流的涌动。

掀开车帘,京城就像北京一般繁华热闹口记得初入京城时,也是这样只能在马车上走马观花一般地看过。看着那些为了生计而奔波忙碌的人们,等皇帝大叔离世后,我也离开金宫吧。之后的暗战,我不想再被迫卷入。身为满妃之妹,只怕到时会身不由己。

第十一章新的战争

转眼,到了终黎将军府。却是大‘樱佣。还有士兵守卫森严。这是怎么了?

我下马车,士兵将我拦住,侍卫立刻将我保护,这阵势…,像是要在人家门口开仗。

“来者何人?!”士兵语气不善地问。

我答道:“请通报终黎将军,就说乐监萧满月前来传旨。”

士兵微微一惊,其中一个开了一条门缝,进去了。在那条门缝中,我却隐约看见了白绸飘摇,白灯摇曳。

士兵立刻将门关好。

这起”,…

终黎将军家谁故去了?

可是,既是有丧,为何外面不挂白灯?而要这么……,偷偷摸摸?

稍后,士兵又开了条门缝出来,恭敬一礼:“将军说,只请萧乐监一人进去。”

我点点头,跟着他挤入门缝,进入终黎府。

登时,一座灵堂映入眼帘。显然是原本的大堂。

宽敞的灵堂里还站了许多认识的将军,如左将军,李将军等等等等,都是先前跟龙墨刑行军打仗的将军们。

我被眼前的景象给怔住了,直到终黎匆匆前来:“萧姑娘,你怎么突然来了?”

“我……,这来”,…”我指向灵堂。终黎悲伤落眸:“请跟我来。”

我跟他进入了灵堂,灵堂中却没有棺木,只有在供桌上摆放一个大大的牌位,牌位上写的名字,正是:龙墨刑!

我惊诧呆立,难怪他们要偷偷摸摸!原来他们在为墨刑设灵堂!

墨刑,你没白交这些朋友!

鼻子不由得发酸,触景生情,墨刑的牌位让我泪水不由自主地溢出眼眶。左将军拿来三炷香,放入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