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地,再次想起墨沄的书。墨刑、墨焱、龙墨焎他们三人的关系会是如此微妙。曾经,墨焱相助龙墨焎与墨刑敌对。而今日,反倒是墨刑与龙墨焎联手共治圣龙。曾经的敌变成今日的友。墨刑说,是因为我,我反倒觉得,是因为他凡事都给别人留退路的做法。他没有夺去龙墨焎的皇位,没有将他逼到绝境。

呵,真没想到墨刑居然会想出一字平肩王这样的点子。每每想到他晃着金锏不正经地站龙墨焎身后笑,龙墨焎一身紧绷像是怕他随时打他的模样,就想笑。原来龙墨焎的克星,是墨刑。

为了不打扰我休息,墨刑上朝后留在金宫,让那些大臣在金宫里“打扰”他。整天他们进进出出,我好嫌烦。

终于落得清净,我躺在卧榻给小龙小月喂食时,家丁欣喜入内,说建都的老老爷、老夫人、大少爷、二小姐都来了,小暹已经出门去迎接。

心里欣喜万分,定是墨刑派人将他们接续来参加大典的。匆匆起身,尚未出门时,爹娘已经相互搀扶地急急进入,后面是扶着箫满萱的箫满麒。

小暹紧拉箫满萱的手。

“小月。”娘远远呼唤而来,我立刻出迎,爹爹着急阻止:“你伤势未愈,又是大王妃,别出来别出来!”

“爹,娘。”我已经站到他们的身前,他们心疼地看向我受伤的手臂,娘一时没忍住,低脸垂泪:“就知道不该让你回金宫,做了大王妃又怎么样,命都险些没了。”

“娘。”箫满麒赶了上来,笑道:“别担心了,您的女婿可是一字王,以后不怕有人会欺负小月了。”

“是啊,娘。”箫满萱也面露微笑,她的精神看上去好了些,面色也有些恢复,但说话的语气依然有些低弱,“妹妹是因祸得福,您放心吧。”

“哎,我箫家真是几次沉浮,现在什么大司乐,大王妃都无所谓了,只要我们箫家每个人都平平安安的就好……”爹爹感慨地看向我,看向箫满萱,看向箫满麒,还有小暹。大家不由得团抱在一起,久久没有放开。

在他们的怀抱之中,我更加思念在遥远时空的父母,眼前浮现出箫满月与爹娘大哥二姐团聚的画面,我自己渴望与爸妈团圆,箫满月也定是和我一样地渴望。

爹娘对石头忽然变成墨刑万分惊讶和惶恐,他们还想起当年看不上石头,有意刁难他的情境,这让他们冷汗淋漓。我笑了,说石头还是石头,还是你们的好女婿。

刻板的爹爹立刻说我胡闹,说太子跟石头怎么一样?

我说一样,当年嫁给石头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他是墨刑,他只想做石头。大家一时陷入怔愣,许久之后,箫满麒才神感叹,说当初就觉得石头并非常人,却没想到会是太子殿下。

晚上,墨刑还未回来,箫满萱和我一起坐在院子里,小暹许久没有笑容的脸上,终于有了丝微笑。

箫满萱握住我的手,神容还是有些苍老,是皇帝大叔的采阴补阳之术让她老得比常人快:“小月,谢谢你。”

“我们是姐妹,谢什么?”

箫满萱抚上小暹的头:“谢谢你让我看到自己所拥有的。骏王的事我听小暹说了,他其实和我当初一样,只看到自己没有的,却忽略了自己所拥有的。”

我微微一怔,只看到自己没有的,忽略了自己所拥有的。

“这种事,只有过来人埤知道……”箫满萱面露感慨地微笑,起身将小暹紧紧揽在身边,垂眸释然而语:“那时,我也因为对龙墨焎的爱,而对他产生了一种执念,失去他的不甘,让我恨你将他的心夺走,所以……现在的骏王应该是在恨王白石将你的心夺走,希望他早日看清,深陷仇恨的日子是黑暗的,很痛苦,让人生不如死。”

“娘……”小暹心疼地抱紧箫满萱的身体,箫满萱温柔地注视小暹,“小暹,谢谢你,我的孩子,娘差点因为仇恨失去你,娘真的好傻。”箫满萱蹲下将小暹紧紧抱入怀中,“娘以后不会再离开你,永远和你在一起……”

说罢,她起身拉起小暹在月色中缓缓而去,母子携手的画面,让人温馨而幸福。

多想想自己有的,勿要执着自己没有的……

箫满萱的话时时回响在自己耳边,不知不觉,在石桌旁昏昏欲睡。有人给我盖上了披衣,睁眼之时,是墨刑温柔的目光,他终于回来了。

“傻瓜,这样会着凉的。”他轻握我的双手,蹲地我的面前,我微笑着抚上他有些憔悴的脸庞,忽然间,想吻他,于是,就那么做了。我在这个世界拥有的最好的礼物就是你,我的刑。

吻上他的唇,柔柔软软的唇,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茶香,他在宫里,大概喝了茶。

“宝贝儿,你这是在勾引我。”满溢茶香的唇里,传来他警告的,暗哑的话语。单手勾上他的脖颈,靠入他的怀中,他张开双唇,将这个吻的主导权抢回他的手中。

他小心地避开我受伤的手,圈揽我的腰,抚上我的后背,加深我们的吻。自从月宴之后,我们有多久没有这样地亲吻彼此,久到让我开始思念他的味道。他一直顾及我的伤,即便睡在我的身旁,都小心谨慎。

“月儿……我想念你的身体……”他直接地将他的欲望告诉我,抬手紧紧握住我的挺立,在我面前深深呼吸,隐忍他的欲望,明明双眸已经灼灼燃烧,“可是……我不能……”

“没关系,刑,我可以。”我将他抱紧,他的手在我的胸口越加收紧:“你这是在纵容我……”

我靠上他的肩膀:“我就是在纵容你……”

“月儿……”他立时撞上我的唇,左手从我受伤的手臂下穿过,将我紧紧拥抱,与他已经火热的身体紧贴,单薄的衣衫隐藏不了他身体里的火焰。

第一百二十章三兄弟的纠结瓜葛

我们在明丽的月光下拥吻,唇瓣分开时,粘连着细细的银丝,双唇熟悉地发麻,每一次被他用力吻后,嘴唇都会如同消失一般发麻,只感觉到唇内他留下的淡淡茶香,他将我抱起,火热的视线牢牢盯视我的眼睛:“如果不是你的伤,真想现在就要你。“他暗哑逼人的语气让人心跳加速。

他将我抱入房中,如同流星般的身形扫灭了房内所有的烛光,身体被轻轻放落,我坐在床上,他低身俯下再次吻上我的唇,火热热的吻顺着我的脖颈。双手焦躁地扯开自己的腰带,衣衫打开的那一刻,我抬手抚上他火热的,赤露o的胸膛,那里心脏正有力地搏动。他握住我触碰他的手,抵住我的额头扬唇坏坏一笑:“今天老婆无法帮我脱衣服了。”

“你真讨厌。”闺房之事,他总是那么“不要脸”地说出来。

他呵呵一笑,彻底脱去了衣衫,一身赤露o地站在我的面前,银白的月光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和紧致的肌理。最近的忙碌,让他再次恢复了往日的身材,每一处肌肉都在月光下分外分明。

宽阔的胸膛,结实的小腹,窄细的腰,还有他……已经挺立的下身。我依然有些羞涩地撇开脸,他坐到我的身前,抚上我侧开的脸庞:“宝贝儿,还会不好意思?”

“你真是讨厌,脱太快了。”只觉得哗啦一下,他身上的衣服变全没了。

“你错了,我脱你的更快。”说完,他吻上我的耳垂,当湿热的舌尖挑弄耳珠之时,只觉得胸口一凉,果然,衣衫已经滑落肩膀,被他的热掌包裹。湿热的舌缓缓而下,舔过我的脖颈,在圆润的肩膀啃咬而下,轻轻地,在我受伤的手臂上留下他心疼的吻。他托起我的脸,抱歉地注视我的眼睛:“月儿,久久没有处理墨焱,你会不会恨我?”

我摇摇头:“现在不是时候,其实……我也只是想听他说句对不起。”

他欣慰地点点头,目光中更多一分热意:“月儿……”热热的吻再次而来,他的手cha入我右手的腋下,避开了我的伤臂,抚上我的背,扯上我的抹胸,他的吻也随即而下,吸入我的乳/珠,啃咬拉扯,他火热的津液将那里染湿。在他的唇离开之时,夜凉再次席来,丝丝凉意让我的雪乳越加饱胀。

“恩……恩……”我在他激情地抚弄中嘤咛出声,他圈紧我的身体,让我们更加紧贴,他的热杵在我们密不透风的小腹间摩擦搏动。

他忽然托住了我的腰,我顺着他的力量往上,坐下时,热铁进入了我,我们在寂静的房间内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呃……”他将我抱得更紧,我跨坐在他的身上久久感觉我们的紧密结合。在这一刻,我们彼此拥有了对方的一切。

轻轻地,他托住我的后背将我慢慢放倒,怜惜地吻上我的额头:“今天你还是老老实实躺着,让我来。”

我乖乖点头,他开始缓慢而有节奏地抽song,比以往更加温柔的律dong反而让人的感觉更加清晰难忘。每一次摩擦都让人焦灼难耐,细腻的感觉让他最终失控,加快了挺进的速度,将我们推上一个又一个高峰。直至最后,他也发出了激昂的吼声,伏在了我的身上重重喘息。

“呼~~~~~”想$要阅%读更^多精彩内容*请登录$派+派后-花^园在一声长长的喘息后,他依旧趴在我的身上,蹭了蹭我的肩膀,“老婆,能不能……”

“不能,我可是伤者!你也太残忍了吧。”

“……好吧。”他翻身侧躺在我的身旁,妩媚的双眸媚波四射,“你也知道,因为你受伤了,我这里闲置了很久,一次怎么够?老婆大人你放心,我不会碰到你的伤口的。如果你觉得有点累,你可以趴着,我们换个姿势,怎么样?”他朝我眨眨眼,卷起我的发梢在指间缠绕,“老婆,岳父岳母来了你是不是很开心?”

提起这个,我心中喜悦:“是啊,老公你真好!”我转身想抱他,可是,手臂伤了,只能贴到他的身上。

“呵……你很久没这么开心了。”他将我圈抱,依然小心地避开我的伤,我们一同枕在一只软枕上,带着秋凉的风吹入,带来丝丝清凉,吹散了残留在幔帐内的激情气味。他为我轻轻盖好被单,轻抚我的发丝,“月儿,你还记不记得你在中秋月宴上对我说的话?”

心跳一阵加快,怎会不记得?

他妩媚地笑对我的眼睛:“那……你还想不想要?”

将脸埋得更深:“恩……”讨厌,居然利用这个。

轻轻的,他抚上我的后背,缓缓放落我的肩膀,贴上了我的后背,一串热热的吻落在我的后背上,传来他低低的话语:“老婆,让我们来造个孩子。”

将羞红的脸埋入软枕,轻轻的点点头:“恩……”

在那一晚,烟花响起之时,我对他说的是:

刑……我想要一个……你的孩子……

很久没有团聚,与爹娘大哥还有箫满萱和小暹在京城玩了几天。琴老知道爹来了,也来找爹叙旧。他们二老现在可是好得不得了,整日在一起谈花经。偶尔,琴老也会惋惜感叹,秦楚容没福气娶到我之类的话。

就在这天,宫里忽然来了一乘凤轿,载我入金宫,想必是墨刑有什么事要让我入宫去。

轿椅将我抬入了熟悉的御书房,见到了熟悉的常公公。常公公对我比以往更加尊敬。他将我悄悄引入偏殿,与正殿一门相隔,这让我想起当年墨刑生日的那晚,我和紫菱也是这样呆在一个偏殿里,透过门缝看隔壁的一切。

门边已经摆上凤椅,常公公扶我坐下,微微打开面前排的一扇门,露出一条细细的门缝,让我观看御书房内的一切,然后静静退出了偏殿。

此刻,龙墨焎一身白龙袍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折,龙案上的奏折堆成了山,显然,这段日子的宴会积压了许多公务。

而墨刑则是一身黑龙袍悠闲地双手环胸,坐在龙案下右侧的红木椅上,他一脸深沉,像是在等什么人,可惜他的金锏还没做好。

龙墨焎“啪!”一声,忽然扔了奏折,拧眉看下面的墨刑:“一字王,你是不是也该批阅一下奏折?”

墨刑懒懒地睨他一眼:“哼,说好不涉政,这些破事自然你来处理。”

龙墨焎抽了抽眉角:“那你做什么?”

墨刑扬唇一笑,妩媚的眼睛风流无限:“监督你,做得不好打你。”

龙墨焎不语了。拧了拧拳,再次老老实实拿起奏折,揉太阳穴:“该死,积压了这么多,你好歹也帮一下忙!”

墨刑笑的越发狡黠:“我可没那个耐性对付那些老臣。若是我,谁不乖,脱裤子打屁股。你既然坐了这个皇位,就要尽好你的责任,别指望我会帮你。”

“恩……”在一声沉呤后,龙墨焎双手抚额,痛苦不堪,最近他似乎都比墨刑老了。

“皇上,骏王到了。”有人进来通报。龙墨焎从奏折中抬起脸,与此同时,墨刑也抬脸看向门口,两人皆是一脸深沉,已无笑颜。

这阵势,莫不是要审墨焱?

原来,今天让我来是这个目的。

不久后,墨焱进入,他没有看龙墨焎,也没有看在一旁的墨刑,而是直接行礼:“臣拜见皇上,拜见一字王。”疏离的冷淡让人明白,他与龙墨焎之间肝胆相照之情已不复存在。

在墨焱拜见之后,殿内却是谁也没有说话。墨焱始终下巴低垂,我从墨刑那里知道,他从月宴之后再也没有上过朝,一直以照顾娉婷为名,他们也就从未正式地碰过面。今天,应该算是他与墨刑第一次正式的对面。

久久地,正殿内只有安静。龙墨焎和墨刑都静静地注视他。

他一言不发,恭敬而立。

“骏王。”龙墨焎终于开了口,眸中划过深深的伤,是为曾经的兄弟之情不再?还是为墨焱当初没有为他辩护?

“臣在。”墨焱中规中矩地应答,自始自终都未抬脸看龙墨焎一眼。

龙墨焎微微垂眸,盖住眸中的痛:“朕与一字王商议,你今后不必掌管大军,安心在家照顾骏王妃吧。”

这个决定是……要取消墨焱的兵权?

曾经,他们二人一文一武,一人坐拥天下,一人掌管圣龙大军,相互协助,相互扶持。而今……墨焱的兵权交出,将意味着他在圣龙变得一无所有……除了,骏王这个空名……

“哼。”轻轻的,墨焱发出一声轻笑,拱手,“臣领旨,臣会将兵符马上交还。”

龙墨焎点点头。

墨焱依然低首问:“还有无其他事?臣要回去照顾妻子。”

龙墨焎闭眸拧眉,面露心痛。

第一百二十一章爱恨纠缠的扭曲

“既然无事,臣告退。”墨焱转身欲走,墨刑得到目光随他而动,沉沉而语:“你不该跟月儿道歉吗?”

墨焱脚步微顿,单手负到身后不看墨刑而笑:“道什么歉?难道······你们以为那件事是我做的?”他转身确实看向再次睁眼的龙墨焎,“怎么不是你吗?”

龙墨焎的脸色微显苍白,一口气似是顶住,握拳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墨刑沉脸起身,墨焱轻笑摇头:“当年你在小月面前蜚语于我,怎么,这次的事也要赖在我的身上,龙墨焎,你可真让我心寒。”

“够了老七!”墨刑大声喝断墨焱,墨焱转身背对他,却让我看清他阴沉恼怒的脸庞。

这阴历的神情,我何曾在他的脸上见过?墨焱变了,真的变了。独孤娉婷感觉的没有错,黑暗侵蚀了他曾经明朗的心,现在的墨焱,已经不再是当初我爱上的那个举止潇洒,遇事不慌的少年。而是龙墨焎,一个新的龙墨焎!

“到底是谁做的,你最清楚!”墨刑紧绷脸庞,隐忍着自己的愤怒,“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不妨敞开了告诉你,不治你的罪,是因为骏王妃你只要对月儿说句对不起,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

“呵。”墨焱在我的面前阴沉冷笑,笑容里带出了一丝狰狞,他突然转身背对我,面朝墨刑,“龙墨刑,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小月心地纯良,才被你欺骗,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我吗?”

“我骗了月儿什么?”墨刑愤然质问。

“她的感情她的心!”愤怒地声音从墨焱口中大声而出,让墨刑露出了完全懵然的神情。龙墨焎缓了劲,缓缓呼吸,脸色比之前越发苍白。

我惊诧地坐在门后看着那里的三兄弟,他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他们让我不由得心痛?到底是什么?让他们变得憎恨彼此,防备彼此?

“混账!你在胡说什么!我爱月儿!”墨刑一步跨到墨焱面前,愤怒的提起他的衣领,墨焱轻笑:“你是爱他,我没说你不爱她,可是,你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让我恶心。”

“我何曾不择手段!”墨刑愤然的眯起双眸,我可以感觉到他已经快要出离愤怒。墨焱从他手中揪回自己的衣领冷笑:“你故意调压博取她的同情心,让她为你的死内疚。你明知她善良,居然用这么无耻的方法让她恨我,好让你进一步得到她!”

墨刑大大的一怔,近乎陌生地看着墨焱,即便是早在龙椅上的龙墨焎,也面露陌生。墨焱在说什么?说墨刑利用他的死让我恨墨焱?我几时恨过他?我那时恨的一直是龙墨焎,恨他利用了墨焱对他真挚的兄弟之情。

“然后,你在我们分开时乘虚而入,就这样轻轻松松得到了她,哼,龙墨刑,你可真是聪明。现在,你又回来拿皇位,你厉害!你真厉害!女人,皇位,都是你的了!小月迟早会看穿你,看穿着一切只不过都是你!龙墨刑一个人的阴谋!”墨焱甩臂指向墨刑,墨刑凝眉久久注视他,杀气已从他身上消散,浮上脸庞的是深深的心痛。

我怔怔坐在门后。墨炎认为今天的一切,都是墨刑一个人的阴谋,从跳崖开始······他怎会那样去想?去误解墨刑?难怪墨刑会心寒心疼至此,龙墨焎会那样的看墨焱。

“哼,没话说了吧。”墨焱放下手,转身轻笑着看龙墨焎。“焎,你真让我失望,你难道还没看清他的阴谋吗?嗤,什么一字并肩王,只是他拿回皇位的前奏。他在玩你,焎!今天他拿回我的兵权,明天就是你的皇位,你自己好自为之。”

龙墨焎缓缓地撑住龙案起身:“他想做什么我不管。”气虚低哑的话语从他口中而出,弱弱的气息还夹杂一丝愤怒得颤抖,“我只想知道,那晚,你为何没为我说半句话!你明知那不是我做的!”龙墨焎突然抬眸直视墨焱的双眸,墨焱渐渐变得面无表情,双眸冷酷:“很简单,既然小月一直恨你,你就替我让她继续恨吧。”

“你!”龙墨焎身体微微趔趄,靠双臂撑住自己的身体,他身体的状况,似乎不容乐观,从上次他来看我,就感觉到他有点站不稳。

“呵,呵呵呵呵····”忽然间,龙墨焎如同自嘲般而笑,笑声越来越大,最后他仰脸大笑,“哈哈哈哈哈···我果然活该,活该····”

墨焱冷冷淡淡的看他,他冷漠的神情映入墨刑的双眸,他痛心的闭眸一叹:“没想到,你会恨得那么深,不管你信不信,当初小月并不知道孤心是我,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认出的·····”

“难道不是你有意?”墨焱冷笑打断墨刑的话反问“即便你易容,你的声音也不会变。”

“呵,焱,你错了。”龙墨焎一步一墨刑步走下龙案,脸色已近苍白,“你没有见过孤心,你不会想到孤心没有一处与墨刑相像的,甚至是声音。”

“怎么会?”墨焱无法相信。

龙墨焎轻笑朝他迈进:“否则,我怎会认不出?你知道的,整个金宫我最关注的人,就是墨刑,他的声音,她他的语气,他的动作,他的神态,我都牢牢记在这里!”他重重指在了自己的心口,站定在墨焱的面前,双目紧紧盯视墨焱的眼睛“因为,他是我这生认定的敌人,我要赢他!我为了赢他,不择手段。当初,你离开小月的时候,是我想趁虚而入!可是,我失败了。因为我根本不配爱小月!我甚至嫉妒一个和小月成为好友的孤心···呵···我的妒,让我无时无刻不想让孤心死。于是,我派人杀他,但是却伤了小月。我为此懊恼不已,我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再做任何伤害小月的事!让她不开心!而你!”龙墨焎愤怒地揪紧了墨焱的衣领,“而你却重蹈我的覆辙,做了和我一样愚蠢的事情,为杀王白石而伤害了!噗!”登时,一口血从他口中喷出,直直喷在了墨焱明黄的衣衫上。

墨焱怔立在原地,墨刑惊然上前扶住龙墨焎摇曳而下的身体。我立刻起身推开了面前的大门。

那一刻,三个男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墨焱双眸中的瞳仁微微一收,转脸看向已经无力站立而靠在墨刑箭头的龙墨焎,他银白的龙袍上,是从他口中呛出的鲜血。

龙墨焎痛苦而懊恼的朝我伸出手:“小月···对不起··做了那么多···让你讨厌的事··咳咳,还说··要让你开心的···我没做到···”

心因为龙墨焎的忏悔而揪紧,墨刑将他扶坐地面“别说话了。”

我立刻上前,痛心地转脸看墨焱:“墨焱,你到底还要恨大家多久?”

“小月,你被他蒙蔽眼睛了!”怒吼从墨焱口中而出,我无力地摇头:“够了,你走!”

“哼!我会证明给你看的!”他拂袖而去,阴暗的背影比当年的龙墨焎更加阴冷的寒气。

我蹲到龙墨焎的身旁,他朝我伸出手,我没有犹豫的握住,冰一样的冷,却化开了当年对他所有的恨。他祈求的一声声哽咽:“原谅我·····原谅我····”

“好,我原谅你。”

他露出安心的笑容,握住我的手从我的手中缓缓滑落,双目渐渐合拢。那一刻,我宛如感觉一片枯叶从我手中被风轻轻带走。

“墨刑!”我焦急看向正在给龙墨焎把脉的墨刑,他面露凝重:“哎···焎从小心胸狭窄,太多积怨淤积在心肺三焦。之前就感觉他身体不好,却未想已经如此严重。”他缓缓放下手,突眼抬手滑过我的鼻子,微微一笑“放心,他死不了。只是病重了。”

“呼······”我抚上心口,“你真的吓死我了。”

“是他吓死我们了。”墨刑低落目光,抚过龙墨焎带血唇角,“哎···是之前对萧满萱的美男计落了病根,那样的大冷天,被风吹了一夜,真是乱来。”墨刑惋叹的目光中是丝丝感伤与对亲生兄弟的心疼。

“吹了一夜?”我迷惑不解。

墨刑将龙墨焎打横抱起,面露复杂:焎当初为了让萧满萱为他心疼,重拾心情,想到了苦肉记。于是吹了一一夜冷风,结果第二天又逢你落湖,他跳湖救你,之后他也有意不及时更换衣物,继续吹冷风,就这样硬生生把自己的身体给折腾坏了。

虽然达到了他的目的,可也从此落下这麻烦的病根、肺病是最难治的,偏偏他伤了肺。又加上他心胸狭窄,炉火烧心,这才久久不愈。这次,是黑焱伤了他的心,看来是彻底根治,没有半载也要一年呐。”再次落眸看已经毫无血色的龙墨焎,正如他方才自己承认的,为了得到皇位,而不择手段。

第一百二十二章心结的打开

龙墨焎的寝宫里,大大的雕龙木龙床边站着担忧的常公公。时间宛若回到当年庞公公伴随在皇帝大叔床边的情景。似乎每个帝王的身边,都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公公。

龙墨焎病重,接到消息的紫菱也急急赶来,挺着大肚子忧心地坐在龙床旁,紧握龙墨焎依然冰凉的手。

宫女脱去龙墨焎的外衣,只留内单。

墨刑在边上打开他从蓝莲生那里取回的幽谷神针,他要亲自为龙墨焎医治顽疾。

“焎,你真傻。要是命没了,要这些还有什么用······”紫菱心痛的抚上龙墨焎没有半丝血色的脸庞,低眸垂泪,旁边的常公公也暗暗抹泪:“皇上忙于朝政,总是忘记吃药,这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的错。”

“死奴才!让皇上准时服药是你的责任!”紫菱气愤的责骂常公公,常公公也跪地哭泣。

我相信常公公如此忠心一定提醒龙墨焎吃药,想必是龙墨焎自己不吃吧,皇上不肯服药,奴才又不敢命令他喝:“常公公,是不是皇上自己不愿喝药?”我坐在一旁,常公公委屈的点点头。

“焎从小不爱吃药。”墨刑将银针过火,热针驱寒,解开他的内衣,紫菱让开身形,常公公立刻扶她坐到我的身边。想必常公公已经知道紫菱的身份。

我和紫菱坐在龙床旁的圆桌边,抬手握住紫菱紧张的放在锦绣桌布上的手:“别担心,墨刑出马,他想死也难。”

紫菱低眉苦叹一声:“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化开对彼此的积怨?对焎来说,老七不仅仅是兄弟那么简单,这次被老七伤得太重了。以前是焎不让人省心,现在好不容易焎跟墨刑可以相处融洽,现在老七又······”紫菱说着说着已经哽咽起来,我立刻抚上她的后背:“墨焱本性善良,只是暂时进入自己的魔障,一切会过去的。别担心了,小心动了胎气。”

她抚上自己已经尖挺的肚子,拭泪点头。

“噗!”忽然,龙床那里传来动静,紫菱立刻起身,我和常公公赶忙扶住她走向龙床,之间龙墨焎有事突出一大口大大的淤血,浓稠厚实,如同血块。可是,在吐出这口血块后,他的脸色却红润起来。

常公公赶紧上前清洗,墨刑开始慢慢收针。紫菱紧张而担忧地注视满头汗珠的龙墨焎,睫毛颤动,龙墨焎缓缓睁开了眼睛,映入了墨刑认真收针的脸庞。

“我······是不是快死了······”他沙哑地、无力地问。

墨刑的手一顿,看向他,目光凝重:“恩。”

“墨刑!”我疾呼,什么时候了,他还跟龙墨焎玩笑

龙墨焎听到声音朝我看来,神情变得柔和与临死的满足。

“看哪儿呢?”墨刑冷冷掰回龙墨焎的脸,让他只看自己,“如果你再不改改脾气,离死就不远。”说吧,他轻拍他两下脸,扬起了笑容。

龙墨焎怔怔的看他,墨刑笑着摇头离开。紫菱立刻坐到床边,重新握住他的手,目露安心:“热了热了,没事了。焎,你放心,有墨刑在,你不会有事的。”龙墨焎的瞳仁涣散了一下,重新聚焦在紫菱的身上:“对不起,皇姐,你将临盆还要为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