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扈殇景那么快就切入正题,山猫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低头道:“反正我也没找到,说也没用。”

这点扈殇景毫不怀疑,因为司徒辉证实书房确实没少东西,谁能想到山猫居然还有微型照相机?

“我再问,你也不会说,是不是?”

“……废话。”

“那好,我就问另外一个问题。”扈殇景刚才柔和的语气忽然认真起来,“我问你,据东关我偷袭失利,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他以为我通风报信?山猫讶然,这一层自己倒没想到,莫非他知道自己和熊掌先跑了?又或者知道了耗子和自己的关系?

要不然怎么会怀疑我?

山猫想也没想就坚决摇头:“没有,信不信由你。”说罢还颇为赞赏的看着扈殇景说,“说到那个我还挺佩服你的,偷袭前居然半点动静也没有,连我哥这么有经验的都没料到。”让耗子栽了个巨大的跟头!这句话山猫也就心里说。

听到山猫赞扬,扈殇景心里又苦又甜,甜在自己偷袭前苦心策划被肯定,苦在自己这么呕心沥血策划的偷袭是个巨大的失败……

“那么,你休息吧。”看天色已暗,扈殇景起身,“有需要叫声就行,外面有人候着。”

意思是逃不了么……

“你手上那个能发射吊索的东西我拆不下来,如果你不想手被砍掉,劝你不要用。”

怪不得吊索还在……还当他这么好心想故意放跑自己……= =

“至于我以后不会再问你到底找什么的理由,是因为,你再也没机会了……”说罢,扈殇景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山猫,转身离开。

什么意思?山猫呆愣的瞪着被关上的房门,头脑混乱。

所谓帮忙

皇子府里三个大男人急疯了!

山猫身陷扈殇景那里的消息一传来,与扈殇景打过照面的熊掌和耗子当场当机。

这是多么惨烈的倒霉才能造就今天山猫和扈殇景的相遇啊!

谁被抓不好,偏是山猫!

谁去抓不好,偏是扈殇景!

谁能想到司徒辉居然变态到洞房花烛夜让扈殇景这么个将军来替他守院子的?

而且如今扈殇景极为光棍精神,居然别的地方不要了,他吃饭办公都在山猫那,要不是睡觉在旁边的客房里,正常人都会觉得山猫快成扈殇景老婆了!

三人一听说山猫被捉的消息当晚就把枪等装备挖了出来,决定一看苗头不对,咱拼着一腔热血大干一场,管他妈的韬光养晦低调王道,山猫和如来要是有枪,至于这么窝囊被群古人抓住么?

猎鹰更是急得理智全失,当场提议往扈殇景院子扔两颗光能手榴弹,轰了扈府后炸军营,然后救了队友逃进深山老林咱们别管什么青史留名的任务了躲起来再说!

耗子和熊掌这才发现原来恐怖分子就是这样炼成的……

光能手榴弹炸人家古人的宅子和两架飞机撞帝国大厦也差不多了。

好不容易冷静下来后,三个臭皮匠开始计划起来。

首先,呆在皇子府已没有意义,但是方便潜伏,继续呆着。

其次,山猫如今被人盯人战术和人海战术(院子外无数多侍卫)双重夹击,要联系上除非小兵们内裤外穿,所以先放一放,不跳人家陷阱。

最后,如来和耗子联系后忽然开始爆发,对于司徒辉的军营提出了许多可塑性很强的意见,比如说,建造箭塔……方便以后猎鹰占领制高点,还有就是警卫定时轮替制,表面上是为了士兵执勤时间的公平,保证他们有充分的平等的休息时间,其实是方便队友以后钻换防时的空子……

总之,司徒辉对如来很是赞赏,虽然不至于放如来出来,但是待遇却大大提升,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最重要的是,兰军对他的看管也越来越松。

对于先救山猫还是先救如来,小兵们犯了难。

两人都暂时没危险,但是两边都难救,困难程度直逼双S!

遇到这种情况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见机行事……

可三人没想到的是,所谓危险,有很多种,在他们看来不会丧命就没有危险,受点伤什么的都是小事,可是对于一个女孩子,就不一样了。

“砰!”碎裂声。

门外的侍女们顿时慌乱起来,“小姐打翻花瓶做什么?”

紧接着有侍女去敲门,“小姐!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开门呀!”

“滚!”房中传出极为隐忍嘶哑的尖叫,带着轻微的哽咽,“谁敢进来?!谁敢!”

房外人手足无措之际,扈殇景一身盔甲冲了进来,发丝凌乱呼吸粗重,显然刚得了消息便急着从军营跑来了。

“小猫怎么了?”他听不到房里的动静,推推门,门被顶着。

“刚才司徒将军来过了。”侍女怯怯的说,见扈殇景脸色一黑,连忙道,“很快就走了,只是走前让我们派人去叫你,结果叫你的人刚走没多久,小姐突然就不让人进房了,还抵住了屋子……刚刚还打碎了花瓶。”

“打碎花瓶?!”扈殇景脸色简直扭曲到狰狞,山猫的本事他大致了解,让她手中握有利器,无论如何都不会是好事。

“来人,围住宅子,上房警戒!”扈殇景嘴里吩咐着,缓缓后退。

似乎听出扈殇景的意图,山猫带着哭音的喊声传出来:“别进来!我不跑……我不跑……呜……”

一直以来都是和山猫和平相处,此刻她无助的声音揪得扈殇景心疼,他握着拳头忍住冲进屋子的冲动,让周围的人都退下,柔声问:“小猫,到底怎么了?你不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帮你……”

“你……嗯……有多远滚多远!呜……不许进来!谁都不许进来……”

“你好像很难受,要请大夫吗?”扈殇景锲而不舍。

“滚!”

可越这样,扈殇景越不放心,毕竟山猫手上握着陶瓷碎片,她不出来伤人,难道是要伤害自己?

想到这,他再也忍不住心头无处发泄的焦灼,当下一发狠,硬着头皮冲进屋里。

“啊!”一声尖叫。

扈殇景顺着尖叫望去,顿时愣住了。

床边,山猫抱膝缩成一团紧贴着墙脚,及肩的长发披散,长长的刘海凌乱的贴在满是汗水的脸上,大眼睛中水光潋滟,两颊绯红,红唇一开一合,她上身只穿着肚兜,裸露的背紧贴着冰凉的墙壁,身体不断颤抖。

扈殇景只觉得鼻子一热,紧接着头晕目眩,压抑许久的欲望就如开闸的洪水汹涌全身,紧接着化为洪流冲入下身。

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几步,山猫的憔悴看在眼里成了致命的诱惑,可仅有的理智依然死死抓住他,让他隐约间,明白了什么……

“该死的司徒辉,让你多管闲事!”低声咒骂。

眼前浮现司徒辉那张欠揍的脸,昨晚,两人军帐夜谈。

“不过是个女奴,你何必疼得跟珍宝似的……要不要我教教你,如何征服不听话的女人?”只有在面对好友时,成熟肃杀的司徒辉才会不正经,显露出与容貌相符的花花大少性格。

“你少添乱。”扈殇景抿了口酒,“我有感觉,我跟她不可能。”

“哈……万事皆有可能,更何况你是个强者。”

“她才是强者……在我们中土这样的社会下,她这样的女孩是真正的强者。”扈殇景顿了顿,“而我,哼……”

司徒辉摇摇头,忽然像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奸笑:“你为什么不用你们中土男人最爱的法子,叫什么来着……生米煮成熟饭……要是这招对我们那的女人有用,我该能征服多少女人啊……”

“……败类!”扈殇景根本想都不想。

“呵呵,真的不用我帮你?”

“你不帮还有希望,你帮了说不定真没希望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记忆拉回,看着眼前的场景,扈殇景咬牙切齿:“司徒辉,你他妈还真敢做!”

风城大祸水

扈殇景自诩不是君子,但是小人的事也不大干得出来。

此刻眼前的山猫如此模样,确实引得他浑身燥热,但是要是此刻占了便宜,傻瓜也知道后果如何。

靠近一步……

山猫猛地一抖。尖叫:“别过来!我,我控制不住了……”

巴不得你控制不住……扈殇景心里暗想,表面无措和尴尬:“别误会,我把你扶到床上去,我已经着人找大夫了。”

“给我一桶凉水。”山猫喃喃,“然后你可以滚了……”

“呃。”扈殇景吩咐下去,还是无措,想了想,总不能让下人看到她这样子,于是拿过棉被想盖在她身上,可刚踏进一步,发现脚感不对。

低头,山猫身下暗红的地毯,已经成了黑色。

仔细一闻才发现,房里的血腥味竟是如此浓重!

扈殇景一震,抢上前去,上上下下看山猫,硬是抓过她的手来,山猫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血液不断低落。

扳开手指,锋利的瓷片已经使她的掌心血肉模糊。

血液大量流失,山猫的两条手臂,乃至肩膀,已经冰凉,而刚才还红彤彤的脸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着。

用疼痛来抑制情欲么?

不知怎么的,扈殇景的心一阵阵钝痛,想流泪,想吼叫。

才一会功夫,刚还被情药刺激的像怒放的玫瑰般的女孩,随着血腥味的浓重,逐渐枯萎,凋零……

山猫似乎还享受于靠近死亡而带来的冰凉中,她的眼神早已涣散无比,可一感到下腹还在灼烧,那药还有效力,她毫不犹豫的,随手捡了一片身旁散落的锋利瓷片,着了魔般,生生的扎进手心。

然后竟深感舒服似的,无神的轻叹一声,缓缓垂下头,等待下一波欲火的炙烤,下一次疼痛的刺激。

扈殇景完全来不及反应,眼前女孩所做的一切都让他不知所措。

怎么有这样的女孩子?

或者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简直不把自己当人一般的抢夺着身体的控制权,甚至不惜一死来保护自己的尊严,坚强得像万火淬练的钢铁,可她明明是一个有着柔弱肉体的凡人。

那涣散的大眼早已看不见自己,可是,却挡不住那生的光彩闪耀。

企图用控制肉体来控制她的心,这简直是对她的侮辱!

虽然早有所悟,但是此刻的扈殇景才真正清晰的从山猫身上看到这句话。

冷水送来,把脱水失血得毫无反抗能力的山猫放进浴桶,吩咐下人酌情添加后,扈殇景沉默的走出房间。

血腥味已经飘散到外面,想到那块被山猫的血染得发黑的红地毯,他只感到全身无力,心被烧灼得麻木,仿佛失血的是他,仿佛山猫手中的瓷片,扎进了他的胸口。

听着里面忙乱的声音,侍女惊慌的换药止血,大夫惊讶着急的诊断,恍若隔世。

他跌坐在台阶上,看夜凉如水。

风城最近很热闹。

驻守风城的两大将军前两天忽然掐起来了,原因不明,也不听调解。

整整五天,这一架掐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孟夕琅喊的喉咙嘶哑,废寝忘食的跑军营当居委会大妈,甚至少有的摆出皇子派头,依然没人买账。

眼看死斗即将演化为群殴,人们束手无策。

这兵荒马乱的时候,皇子府里三个小兵也更加煎熬……

虽然没有官方说法,但是小道消息还是满天飞的,大部分小道消息都集中在扈殇景金屋藏娇这件事情上。

有的说司徒辉看上了扈殇景的美人,欲强抢人妻。

有的说司徒辉气不过扈殇景拐了他的心上人。

还有说司徒辉其实暗恋扈殇景,受不了扈殇景整颗心放在府中美人身上= =。

大量的说法汇聚成一个事实:这是一场由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引发的血案。

也有人说,两将开掐那天,扈府中美人突然重病,由于当时扈府的家丁请大夫请到了皇子府是很多人看到的,因此消息来源可靠。

于是,很多人把矛头对向了不久前孟夕琅送给司徒辉的美女柳若清,她既符合美人标准,又是个有名的病美人。

可是,三个小兵却是明白的,那个被誉为“风城祸水”的人,到底是谁。

也因此,更为焦急,猎鹰几乎不要命的前去探查,险些被抓,三人每天在焦虑中煎熬着,寝食不安。

但就在三人忍无可忍无法再忍的时候,两个将军对掐忽然停止了。

毫无征兆的,两军又联合起来,开始满城的搜查。

众人一头雾水难以适应的相互询问才知道,扈府的美人跑了!

被人救走了!

万日客栈,天字号房,轻罗纱帐内,美人无力躺卧。

“啧啧,要不是亲眼看到,我可真不相信……小猫你有这等风姿……”

房内红木桌旁,男子轻笑,丹凤眼挺直鼻梁薄唇,白皙光洁的脸颊,身着华贵泛光的紫色丝质宽袖长袍,乌黑的头发只是随意的束了下,说不出的邪魅美感。

“少嘴欠了!老娘愿意不成?”山猫抬个手都困难,这几天躺的浑身酸痛,前阵子失血太多,这时代补血的法子太原始,怎么补都补不回来,只好一直较弱无力。

“呵……你也真下的了手啊,没见过你这么不自爱的,瞧那双小手,都成什么样了……”男子掩面伤心状。

“啥叫自爱?顺应药性被人上了就叫自爱了?”山猫火气不是一般大,“对了莫长歌,你真联系不上他们?”

莫长歌玩着头发,“这两天去么?小猫儿,你把莫哥哥我往火坑里推啊……”

“是皇子府又不是那个扈府!我真的很想他们耶!”

“难道你就不想我么?”莫长歌又假模假样的伤心,“要不是为了小猫,谁会巴巴的跑到着漫天沙子的地方啊……”

“莫长歌……”小猫被肉麻的崩溃,“你以前是个变态,你现在像个牛郎!”

“牛郎?放牛的纯朴孩子么?”星星眼。

“OMG,你还是去吸毒吧……”

“我辛辛苦苦把你救出来,你却让我去吸毒……”

“难道不是千月楼查出两个将军对掐是因为一个女人,你一时好奇进扈府溜溜看见我才顺手拎出去的吗?”

“当然不是!这是你莫大哥我对外的理由啊,小猫啊,我从据东关追到御翔关,又万里迢迢从御翔关跑到横断关,然后又跑到兰国,我可是一路追寻你们的足迹来的呀……你怎么可以这么误会我……”

山猫无比感动:“莫长歌,谢谢你,你真是好人!”

“没事没事,应该的嘛……”莫长歌趁机上前摸着山猫的头,暗暗说,“你可是我一千两买来的呀……”

“你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那一匕首的风情

“老大,左眼在跳啊!”

“抽死你丫的,少乌鸦嘴!”

“老大,会不会真有人来劫狱啊?”

“用你的猪脑想想!这院子,这房子,唯一的入口就咱这儿了,要劫?过得了咱们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