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也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可此时此刻还是不由紧张。

白水拽住秦放稳稳落地,不费吹灰之力。倒是秦放吓了一跳,腿有点软,扒着她的肩头说道,“下次知会我一声。”

“我不是提醒了吗?”

“没有!”

“哦。”白水拍拍他使劲搭来的手,说道,“好点了没,我们得快点回去,我担心苏大人出事。”

秦放轻哼,“你也不担心担心我。”

白水抬脚往他小腿上踹,速度不快,秦放迅速跳起,躲过了这一脚。白水轻轻一笑,“看来你恢复了,好了,走吧。”

秦放抿抿唇角,抓了她的手在前头带路。白水想让这弱少爷躲自己身后,免得等会出现个小猫小狗又把他吓着,可秦放的手握得很紧,背影莫名的高大。白水默了默,便跟在他身后走。

两人从那小树丛出来,往山道上走,才走了一半的路,就听见苏云开和明月的呼声。白水立刻松手,“唰”地化成风跑进那遮掩得严实的树林中,顺着似曾拖拉的痕迹过去,抬头一瞧,就见个白色“蝉蛹”挂在大树那,正是他们两人。

“苏大人,明月。”

明月见了白水简直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水水,水水救我们下去。”

白水二话不说,拔刀跃步,在垂直树干上如履平地,疾奔五六步,飞身一跃,刀划大网,破开一道口子。左右各拽一人,平稳落地。

重回地面实实在在的触感着实让人欢喜,明月踩了踩坚实的地,长长松了一口气,“水水你刚才做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过来?”

白水瞥了一眼秦放,“那时候我以为有人窥看,于是跑过去追,谁料只是只身上系了条彩带的野兔。当时我还奇怪怎么有人的轻功这么好,后来追了一路,见它停在草丛里不知道吃什么,我就跳过去,谁想下面是张网。本来以我的功夫这点不算什么,可是没想到秦放也来了,还不小心打了我一拳,把我打晕了。这不,刚刚才醒来。”

秦放尴尬望天,明月忍笑,这个时候白水没揍他一顿也算是仁慈了。

苏云开还想着山庄的事,见已过正午,多耽误一刻随时会出现许多状况,便道,“我们先回山庄。”

三人想起正事来,也不玩闹了,从树林里出来,准备回山庄。

山庄依旧很安静,唯有飞鸟路过,风吹林动的声音。但苏云开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为院子里有很多人,粗略一数,留在山庄的人几乎都聚集到了这个院子里。

可数十人却无一人说话,静得像是他们都已成了枯木,背影看着萧瑟,满堂失魂。

苏云开沉声,“发生什么事了?”

他的声音刚起,那静默的数十人全都齐齐转身,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苏云开心头一沉,往他们身后看去,隐约看见地上有人躺在那。他急忙往人群中走去,拨开他们,一看那地上的人,正是梁房栋。

梁房栋身上没有盖什么东西,所以导致他身上的血洞十分明显。一眼看去,又是二十余刀,他的脸上全都是恐惧,双眼瞪得几乎要跳出来。

不过他身下的地面并没有被血水染红的大面积迹象,苏云开判定这里不是他死的地方,而且从姿势看来,是被人搬到这里的,“他死在了什么地方?”

人群沉默片刻,许久虞奉临声调沉沉,“难道苏大人不知道?”

苏云开一顿,“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躲在虞奉临身后的沈卫颤颤指着他,“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你把他杀了的!”

明月三人一惊,苏云开也一惊,“为何这么说?”

“一个多时辰前,你将梁房栋单独叫了出去,结果没过多久,去解手的一组人发现了他的尸体,变成这副模样的尸体!是你,苏云开,是你把他叫走的。可事后你却不见了踪影,如今出现,却问我们为什么。”

沈卫语气激动,又怕又慌,导致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哭了般。他的吼声传遍了院子,更惹得众人非议。

“苏大人一直审问我们什么时辰做了什么,可苏大人却从来没交代过自己去了哪里。”

“你的下属能从悬崖峭壁上爬上来,那他也能神不知鬼不觉杀人。”

“说起来于班主死的时候,没有人知道苏大人在做什么,金富贵死的时候也是,谁知道和你在一起的人是不是你的同伙。”

“对,都说苏大人断案如神,一件埋了十年的白骨案子都不用几天就能破。可现在凶手就在眼皮子底下杀人,您却破不了,这一点也说不通。”

苏云开忽然明白凶手为什么要费力地把他关起来了,因为凶手的目的就是冒充他,冒充此时山庄上下最信任的人。分了组之后,要想杀人并不容易,要想杀和平西侯在一起的梁房栋就更加困难。

金富贵是因为自大,将仆人都赶到了外面。但梁房栋胆小怕事,绝不可能让自己身处危险境地,所以这个时候能不让众人怀疑,而将他带走的,唯有“苏云开”。

他问道,“喊走梁房栋的人,是不是没有露面,只有声音?”

沈卫打量他几眼,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问,答道,“对,当时我们在房里午歇,你在门外敲门,没有出现…苏云开,你想以此脱罪?那你未免太过分了,那声音就是你,我还能不认得吗?”

苏云开轻声一笑,有些嘲讽,有些无奈,“平西侯素日做事那么谨慎,也没有怀疑?”

虞奉临说道,“当时我正在床上午睡,你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只是屋里那么多人听着,总不会听错。”

“你们没有听错,那声音的确是我的,可是,说那些话的人并不是我。”

沈卫怒道,“你这话根本说不通,难道还有人冒充你不成?好吧,就算是有人冒充,那当时你又是在哪里?”

“被凶手困住了。”

“你们四个人被一个凶手困住?”沈卫心中恐惧加深,再不想听一个有最大嫌疑的人说话,“来人,把他抓起来,等修好了桥,由衙门裁断吧。苏云开,你别忘了,你现在就是个礼部侍郎,不是刑部的,也不是大理寺的!”

苏云开明白他的想法,但凡一个人心里的恐惧达到顶点时,都恨不得将一切有威胁的人和东西都消灭才能安心。好比一条毒蛇出现在面前,将它推开十丈远都不能安心,唯有打死,才能睡个好觉。

如今沈卫对他的态度就是如此,身边的人陆续死去,凶手可能随时会出现在他面前,取他性命。而自己一直无法找到凶手,在他眼里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甚至可能危及到他的安全,所以将他推开,就是沈卫如今的选择。

他下令将苏云开捉拿,虞奉临并没有吭声。苏云开心觉讶异,像虞奉临这样理智的人,怎么可能会觉得他是凶手。可他却一声不吭,像是也乐于看见自己被当成凶手。

“侯爷,我知道凶手是谁。”

虞奉临轻叹一口气,“先前本侯一直是信苏大人的,可接连死了三个人,如今你又突然说知道是谁,让我如何能信?”

苏云开忽然意识到就算他说凶手是崔修赵康,在场的人也不会信,因为他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件事已经先被凶手抢占了先机,如果此时指认凶手,反而会被人说成是胡乱认凶,更有可能让凶手再加快速度杀人。

沈卫见这话一出,苏云开便陷入沉默,心中更是笃定,也更坚定了要将他关起来的决心,喝声,“快把他关起来,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苏云开看着一涌而上的人,快速计算着应该如何找到凶手。忽然有人冲到他的面前,张手护来,娇俏的背影却如松柏站定不动,“他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他一心要为你们找到凶手,可你们却冤枉他。”

“明月…”脱离大网的时候苏云开将自己的外裳给了她,可此时衣服上又渗出血来,那个伤口就在肩胛附近,她将手张开,一定扯裂了伤口,可她却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要将手放下来的意思。

他握住她的手臂往回收,“他们不会听的,他们已经急红了眼。”

明月回头看他,颤声,“可是他们冤枉你,你为了案子去断桥那走悬崖边,两晚都没睡,可现在他们竟然冤枉你。”

本来苏云开对马上要被抓起来并没有太多的感觉,可看着她急得红眼,字字都是为了他,苏云开顿觉不忍,“我有解决的办法,你不要急,你先走,我会想办法证明自己清白的。”

明月不肯,苏云开还想再劝,那沈卫想了想大声道,“这女人是苏云开的姘头,她可能也是帮凶,把她也…”

“住嘴!”苏云开冷眼盯他,字字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什么姘头。”

沈卫被盯得不自在,硬生生把骂人的话咽了下去,“反正她和你的关系匪浅,不能就这么放她走,她也要一块关起来,等下山了再放你们出来。”

苏云开见事已至此,转向虞奉临说道,“侯爷,看在认识多年的份上,苏某拜托您一件事。”

虞奉临说道,“你说。”

“我未婚妻受伤了,请给我一些药和纱布。”

虞奉临见明月气色的确不好,依据战场经验判断她确实受伤了,便示意沈卫得饶人处且饶人,给她拿药。

沈卫见苏云开愿意配合被关,也不计较了,边让人押送他们,边让人去拿药。

白水早就一肚子的气,刚要喝声就被秦放捂住嘴,拖进人群里,差点没气得揍他,拨下他的手说道,“你做什么,大人就要被关起来了,你还做缩头乌龟。”

“嘘——”

秦放着急轻嘘,可还是被旁人听见,瞧了他们两人几眼,诧异地闪开,高声道,“沈老爷,他们怎么处置?”

沈卫往那边一看,认出他们和苏云开也是一伙的,刚要开口,虞奉临就瞪了他一眼,“那是燕国公的独子,你敢关他,还要不要命了?”

沈卫急急收声,转而说道,“你这姓白的我记得是苏云开的下属,你也要关起来。”

秦放冷笑,“她是开封府衙的人,什么时候成了礼部侍郎的下属了。沈老爷要不要去洗洗眼睛,看清楚了再说话?你一个商人关了朝廷命官就算了,我就当是平西侯下的令,可平西侯,你是侯爷我也是,你好像没有权力关押我。”

这话说到虞奉临忌讳的地方了,按功绩来说虞奉临也没将秦放这日后承爵的公子哥放在眼里,可他的父亲是国公,功绩也并不比他的差,在朝廷圣上眼中颇有地位,他犯不着得罪他。

沈卫瞧着虞奉临也不说话,就知道他压不了这公子哥,没有再刁难。

秦放抓着白水的手硬拽着她离开,等出了庄子,白水就瞪他,“要不是因为你,我已经杀过去救出大人和明月了。”

“傻水水,对面的要是战场敌人,你怎么冲都没问题,因为你可以毫无顾忌。可是他们都是普通人,你能下得去刀吗?况且平西侯是什么人,人家是曾镇守边塞、塞外的大将军,你再能打也打不过他。”

白水一想好像是这个理,这才不怪他,“那现在怎么办?大人被人冤枉关起来了,这案子还怎么破?”

秦放说道,“姐夫他没怎么反抗就愿意被关起来,肯定有他的办法。而在外面自由行动的我们,就是他的办法啊。”

白水狐疑看他,“你怎么知道?”

秦放不由笑得得意,“因为沈卫开始咬人的时候,姐夫就对我抛眼神了。”

第73章 山庄鬼影(十二)

第七十三章山庄鬼影(十二)

山庄里房间多,要想找到一间小的也难,下人将苏云开和明月关在一间屋内,宽敞明亮,要不是听见锁门声,真以为是在款待他们。

苏云开推了推窗户,竟也被他们用棍子横拦了,推不开。

明月坐在桌前休息,见他走了一圈推了一路都没哪个出口是打开的,有些哭笑不得,“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们把你关了起来,正合凶手的意。”

“我刚才看见崔修和赵康,站在人群后面。”

“他们应该很开心吧,见你被关注。”

“不。”苏云开坐下身,摇了摇水壶,没有茶,这才放下,“他们并不开心,可也不难过,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平静。像一切都与他们无关,而他们的视线,都在沈卫身上。”

明月忙问道,“难道他们下一个目标是沈卫?”

“或许是,只是我奇怪的是,看样子沈卫才是最难解决的人,也是梁房栋、金富贵三人中最难应付的一个人,可为什么不在最开始无人察觉的时候对他下手,哪怕是第二次、第三次,都没有动手,如今沈卫鹤唳风声,又总在平西侯身边,他们要下手应该是非常不容易的。”

明月低声,“苏哥哥,你太仁慈了,所以想不到凶手这么做的目的。爷爷说过,对一个人的恨意越大,就越想看他受到折磨,慢慢死去,才能缓解凶手心中的恨。这几天我们也能看得出,梁房栋和金富贵都是以沈卫为首,那于班主更是沈卫所养的戏班班主,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沈卫不也是比第一天的时候更担惊受怕,有些癫狂了么?”

她一说,苏云开才有些明白。

沈卫比起之前来,的确是狼狈不堪,毫无富贾的悠闲和气度,甚至像条疯狗,胡乱咬人了。

“所以沈卫是他们最后的目标。”

明月是这么认为的,尤其是在听他说崔修两人面色平静时,她更是有这个预感。

“咯、咯、咯。”

头顶忽传声响,两人齐齐抬头看去,只见上面已经被揭开三片瓦,周围的瓦片正被人小心翼翼揭走。

午后日光直照屋内,照得漂浮在空中的灰尘现形,白如细小飞絮,悠悠荡荡。

明月抬手挡住光束,瞧见那半张脸便欣喜道,“水水。”

正蹲在那小心揭瓦的白水以指抵唇,示意她不要出声。苏云开拉了明月退到一边,免得飘了她满头的灰土。

白水动作很慢,以至于半晌才终于“挖”开个能容身的口子。她瞧瞧前后院子,没人往这走,便俯身钻进里面,轻落地面,“人都在院子里守着,大概是觉得门和窗户都锁上了,不怕你们逃。”

苏云开问道,“沈卫现在在哪里?”

“在屋里,他不许我和秦放靠近,所以只能从窗户看见他坐在地上,周围摆满了桌子,外头也都是人,我看他已经被吓掉半条命了。”

明月置气道,“这种人,吓吓也好。”

苏云开说道,“我想问问你关于秀秀的事,你知道多少,都跟我说。”

白水知道这是衙门密案,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只是她不解,“大人不想着怎么出去,反而关心这件案子?”

“正因为要出去,所以才要问这个案子。”

白水还是不明白,不过他做事她一向也不明白,只是结果往往都是好的,能解决事情,这就足够了,“那秀秀叫苏秀,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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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已过,山庄里的人仍旧人心惶惶,山对面修桥的人也停了下来,声音刚停落,一直数着声音的沈卫就惊慌道,“为什么停了,怎么不修了?”

坐在床上看书的虞奉临不屑地瞧他一眼,微有嘲讽,“你是人,他们也是人,总要吃饭休息的。”

沈卫不满道,“真是榆木脑袋,难道不会请多一些人,轮流修?”

“修桥是个手艺活,而且这里地势凶险,有钱也难请。能请到这些人已经不错了。”

沈卫见他气定神闲,着急道,“难道侯爷不急?万一凶手要杀侯爷呢?”

虞奉临冷笑道,“他敢来,我就能拿下他。更何况…本侯问心无愧,除非是敌国细作要杀我,否则还真没有做过什么要人命的事。可如今看来,凶手的目标,明显不是本侯。”

他又轻轻瞧他一眼,没有吱声,只是笑意颇为讥讽。

这眼神看得沈卫心神不安,又心虚至极,退了一步没敢再搭话。只盼着桥快点修好,离开这鬼地方。

他正诚心祈求着,突然门外有人急敲大门,“老爷不好了,隔壁房间走水了!”

沈卫吓得又跳起来,跑去要开门,触及木门又急急收回,哀求似的看向虞奉临,“侯爷…”

虞奉临慢条斯理地放下书,不以为然地走到门前,门前猛然闪出一条影子,他立即退后。几乎是在他退开的同时,一把利剑刺穿木门,从沈卫的侧脸穿过,差点就直接插在他的脑袋上。

沈卫惊叫一声,双腿瘫软在地。

虞奉临一脚踹开木门,门碎成三五段,直接朝前面甩去。

一个脸戴面具的人持剑急退,恰好避开这往身上摔来的碎木。不等他落地,就见虞奉临扑上前,赤手空拳往他脸上砸来。他惊了惊,轻巧地侧身闪开,避开一击。

可还没来得及喘气,就见虞奉临又到了面前,这次避不开了,一拳打在他的肩头上,差点没将他的骨头敲碎。

见势不妙,他挑出一朵剑花,以虚招刺向虞奉临。

虞奉临才不愿跟对方拼命,见他剑势逼人,立刻后退,不前去化招捉人。

刺客见他稍有迟疑,将剑往他掷去,随后往上跃去,从屋顶逃窜。

从屋里爬出来的沈卫见状,大声道,“追上去,捉住他!我有重赏。”

有钱能使鬼推磨,又是在那人受伤,自己这边又人多的情况下,他一声吼出,就有十余人朝那边追去。

刺客虽然受了伤,但他的动作很快,从一个屋顶跨过一个屋顶,追得众人苦不堪言。但抓到了凶手就意味着他们也安全了,也不用再担惊受怕。况且沈卫要是死了,那他们的工钱也没人给。

所以无论如何,抓到凶手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山庄着实太大,那人又是飞檐走壁,等追过一个宽敞院子,那人已不见了踪影。又往前追了一会,瞧见个人正在廊道下走动,喝声往前追去,吓得那人手里拿的一枝花都掉落在地。

秦放俯身拾起,皱眉看他们,“喊那么大声做什么,把我吓出毛病来了非得抓你们进大牢关起来。”

为首一人认出是秦放,可想到他和苏云开是一伙的,狐疑道,“小侯爷跑到这来是为了什么事?”

秦放瞧着他说道,“散步,你们把能和我说话的人都关起来了,我闲得发慌,难道不能到处走走?哦,不放心?那就喊你们老爷来,把我也关进房里,我这人很随和的,绝不会出来后给你们背后捅一刀。”

这话说得威胁的意味满满,众人这才缓和了面色,客气道,“我们怎么敢这么做…那小侯爷有没有看见有人从这边跑过去?”

“没有啊,怎么了?”

“那人要刺杀平西侯。”

秦放吃了一惊,手里的花又掉在地上,花瓣都掉了几瓣,“刺杀平西侯?为什么?”

众人见他不似做戏,的确是非常吃惊,心中疑虑更少三分,“小的也不知道,既然小侯爷没看见,那我们就去别的地方找了。”

秦放仍有些失神,摆手道,“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