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老板子又说了一通,这才叫胖子上炕去抱大辫子。按照当地地风俗,新娘子上车下车,都得新郎倌抱着。

胖子当然不能怯阵,一手拢起大辫子的两腿,一手垫在她的脖子后面,轻飘飘地抱起来。大辫子早就羞得不行,脸蛋紧紧猫到胖子宽阔的胸膛里。

抱着大辫子,胖子心里也一阵阵激动,忍不住低头在大辫子的耳根子叫了一声:“老婆。”不

还是有人听到,叶莺这丫头就一个劲咯咯笑。

从大辫子家到胡同口,也有半趟街,胖子抱着大辫子一路走来,面不改色。

大伙都啧啧称赞:“到底是体格好啊。”

“哈哈,就算是俩人倒过来,也照样能抱动,新郎在这个时候,都特别有劲!”李锁子在旁边嚷嚷了一声,惹得大伙一阵哄笑。

把大辫子放到吉普车里,胖子美滋滋地并排坐着,旁边坐着个小胖子,是大辫子的叔伯侄子,是压轿地。大辫子那边坐着小奇奇,小脸跟红苹果似的。

大辫子把小手放到胖子地大手里面,胖子能感觉到,现在的小玉,幸福之中又蕴含着羞涩和期待,这种感觉,实在是太过美妙。

就这样,俩人一路上拉着手,回到靠山屯。接亲地车还没等停下,胖子家大门上挑着的两挂鞭炮就被点燃。噼里啪啦,响声如同爆豆,淡蓝色地烟雾随着红色的纸屑一起翻飞。

大门两边还有放二踢脚的,都用手拿着放,用大拇指和食指松快点捏着,第一个响在手上爆炸,然后顺药就发挥作用,把二踢脚崩到天上,又一次炸响。

炮仗放完了,呼啦一下,大门两边就围满了人,手里都拿着五谷粮,里面还掺着五彩纸剪成的碎片。多数都是半大小子,喜欢凑热闹。

一看这架势,胖子没敢下车,在里面嗷唠一嗓子:“谁也不行打,都往高出扬!”五谷粮又高粱小米啥的,要是使劲打出去,打到脸上也生疼啊。

看到外面那些小胳膊还都不放下,胖子只得又喊了一嗓子:“告诉你们这帮玩意,谁要是敢打,等着以后上学的!”

野小子们一听,乖乖把手放下,没办法,谁叫大辫子是他们老师了呢。

车老板子从后面的车上赶过来,手里捏着一个红包,递给胖小子。胖小子临来的时候也得到传授:给一个红包说啥不能下车。

又从车老板子手里混了一个红包,胖小子就把它递给奇奇,奇奇也不客气,乐乐呵呵收下,然后才手拉着手跳下车。

胖子也下了车,然后抱起大辫子,在大伙夹道欢迎中,慢慢往屋里挪动。那些野小子还算听话,没人敢打,都把五谷粮高高扬起,然后自由落下。

胖子和大辫子的身上脑袋上,立刻就沾满了五彩纸,看着就喜庆。

两旁看热闹的少说也有二三百人,这一方面是胖子有人缘,另外一方面,是因为大辫子是村里的老师,深受乡亲们爱戴。

到了屋门口,李队长手里拿着一缸白酒,往火盆里一撒,整个火盆立刻冒出蓝汪汪的火焰,但是火苗子并不高。

胖子嗖一下从火盆上迈过去,进屋之后,讲大辫子放到炕上,名为坐福。这个真见功夫,一整天的工夫,新娘子不许下地,连上厕所都不行。

不过胖子办喜事不讲究这些,热闹就成,所以大辫子也不用像别人家的新媳妇那样,早晨不敢喝水,只能吃几个鸡蛋填填肚子。

娘家人都请到屋里,看到屋里面又是电视,又是录音机的,都十分满意。临来的时候,王书记已经向他们交代过:谁也不行来特意找~。

然后,就由娘家人动活被褥,拧电灯泡啥的。车老板子掐着一把红包往外撒,一边张罗着全和人撒帐。

全和人就是上有老下有小的,由大脚嫂充当,先撒的是大红枣和栗子,取“枣栗子”和“早立子”的谐音。一边撒,嘴里还念喜歌:“一把栗,一把枣,小的跟着大的跑…”

大脚嫂把枣栗子撒完了,该是车老板子撒五谷粮,这里面也有一套嗑,从老辈子一直流传下来的:

撒帐东,帘幕深围烛影红,佳气郁葱长不散,画堂日日是春风。

撒帐西,锦带流苏四角垂,揭开便见嫦娥面,输却仙郎捉带枝。

撒帐南,好合情怀乐且耽,凉月好风庭户爽,双双乡带佩宜男。

撒帐北,津津一点眉间色,芙蓉帐暖度**,月娥苦邀蟾宫客。

撒帐上,交颈鸳鸯成两两,从今好梦叶维熊,行见珍珠来入掌。

撒帐中,一双月里玉芙蓉,恍若今宵遇神女,戏云簇拥下巫峰。

撒帐下,见说黄金光照社,今宵吉梦便相随,来岁生男定声价。

撒帐前,沉沉非雾亦非烟,香里金虬相隐快,文箫金遇彩鸾仙。

撒帐后,夫妇和谐长保守,从来夫唱妇相随,莫作河东狮子吼。

等他撒完了,连胖子也啧啧几声:老板叔不认识字,亏他怎么把这个记下来的呢!

(呵呵,胖子好容易结一回婚,想入洞房真不容易啊)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洞房

该进行的仪式都弄完了,然后就开始开始上席,第一待娘家人,因为就两桌,所以就在胖子家,炕上一桌陪大辫子吃的,地上还有一桌。

二肥子他们搬上来桌子,接着就把压桌碟端上来。一共四盘,一盘香烟,一盘花生,一盘山都柿,一盘子梨块,上面都插着签子。因为菜还要等一会上来,不能闲着嘴。

李队长跟王三炮陪一桌,叶海波跟侯见喜陪一桌,按照当地的风俗,必须得用陪酒的,而且酒量必须大。否则把娘家人陪不好,该有意见了。

大辫子的这些娘家人,对山都柿和雪梨特别感兴趣,冬天吃鲜果,在当时那可太难得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呐声响起,同时还伴随着呱嗒板子的声音,吹喇叭的和念喜歌的也都一齐来了。

娘家人还真没见过这种阵势,都出去瞧个新鲜。喇叭匠子一看就来劲了,鼓着腮帮子吹了一个花得胜,喇叭声高亢嘹亮,仿佛是战士凯旋一般,透着股子喜庆。

一曲吹罢,车老板子摸出一个红包递过去,给人家打赏,嘴里还逗人家:“能不能吹个孙大圣?”

打呱嗒板子唱数来宝的也开了腔:“打竹板,进门来,财神喜神排成排;财神保佑你把家发,喜神保佑你今年就生个胖娃娃——”

胖子听着呵呵乐,这个唱数来宝的,正是去年冬天,大李老头的孙女结婚来的那个。

车老板子把红包拿在手,故意不给他,唱数来宝的又呱嗒起来:“打绣板,迈大步,胖子今年娶媳妇—”

胖子一听。心里这个美啊。去年地时候自己给人家写礼账。就念叨过胖子啥时候娶媳妇。想不到时隔一年。愿望就实现了。

于是连忙把车老板子手里地红包抢过来。塞进人家挎兜。娘家人还没听够。吹喇叭地又吹了一个颇有代表性地百鸟朝凤。

吹到得意处。把喇叭嘴拔下来。含在嘴里。照样能模拟各种鸟鸣。也堪称民间绝技。

看了足有半个小时。车老板子一声吆喝:“开席喽——”随后。半大小子们就端着大木头方盘。排着队走过来。一个个肩膀上搭着白手巾。就跟古代跑堂地差不多。

大伙赶紧进屋。团团坐在桌前。陪客地负责把白酒和果酒倒上。桌上就已经上来八个凉菜。车老板子因为要张罗事。所以没坐这陪客。不过还是率先张罗几句:“今天来地都是小玉老师地亲戚。我们这里是农村。有啥照顾不周地地方。大伙多提意见。酒菜都是农村特色。大伙放开量吃。咱们管吃管添。也尝尝咱们农村地手艺。”

大辫子地姨父。叶莺他老爸站起来。代表娘家人说话:“今天我代表王书记和老嫂子来地。看到小玉家里像模像样。人家小两口恩恩爱爱。我们就打心眼里高兴。乡亲们都为了这个事跟着忙乎。实在是辛苦。我代表小玉地父母。说一声谢谢啦!”

然后就开始动筷,对于农村这些特色饮食,大伙还真很少吃到,尤其是各种凉拼,各具特色,很快就被夹光。

旁边二肥子、铁柱子他们也会来事,一样一样给添上来,尤其是粉闷子,最是下货。这东西是用粉面子搅成,里面放点白矾,锅里烧上开水,另一边粉面子放到盆里,少加点水稀释开,然后倒进锅里,用大面杖可劲搅和,最后就凝成劲劲道道的粉闷子,吃的时候蘸点蒜泥,那叫一个痛快。

因为胖子家里不缺豆油,所以在搅粉闷子之前,锅里舀了一勺子豆油,搅出来地闷子黄呼呼的,看着更有食欲。

等到十六个菜都上完了,娘家人就吵吵:“够吃了!”

王三炮站起来:“啥玩意够吃了,俺昨天费劲巴力弄的才还没上呢。”他和两方面都熟悉,所以最有发言权。

车老板子一挥手,立刻就端上来两个大方盘,里面是一盘子熏兔,一盘子叫花鸡,一盘子鱼冻,一盆飞龙汤。

“这个最有俺们靠山屯的特色,是专门给娘家人准备的,别人想吃也吃不着。自从胖子来这之后,山上的野味俺们都少吃老了!”车老板子特意强调了这几样菜地来之不易。

大伙也很少能尝到这种野味,尤其是加工的方法又十分特殊,所以都吃得很是口滑,边吃边赞,王三炮觉得脸上老有面子了。

因为胖子事先有吩咐,所以陪酒员同志们谁也没敢过分宾酒,大伙能喝多少喝多少,最后都没少喝,但是谁也没多。

娘家人吃完了,又唠了一会子嗑,然后就往回返。除了大辫子留下之外,叶莺也被黄小伙软磨硬泡地留下来。

车老板子一瞧就嚷嚷开

不行,再留下一个,回去地时候必须是双数。”

结果,大辫子的小侄子就留下来,小家伙都被奇奇她们给忽悠蒙了,跟毛毛、笨笨还有那些小鸟打得火热,叫他走都不想走了。

侯见喜开着大解放,去送娘家人。这一边,靠山屯地乡亲们就陆陆续续开始上桌。办喜事都是流水席,一拨一拨的,一般都要三四拨。

最先上来地是那些小娃子,就憋着这顿呢。胖子一看一多半都是小人儿,于是就告诉添菜的:“都盯着点,这帮臭小子的桌上,啥玩意光了就添啥。”

哦——野小子们一阵欢呼,齐夸胖子叔敞亮。另外,喇叭匠子和数来宝的也都跟着上桌,大老远来的,赏钱是赏钱,但是饭还得供。

胖子的任务就是拎着酒瓶子,各桌倒酒。别人跟他开玩笑:“胖子,一起干一杯啊。”

“嘿嘿,你们喝高兴俺就高兴。”胖子早就得到车老板子的警告,所以滴酒不沾。

一共是三家放酒席,每一拨就是十桌,这样还一直吃了三拨,这才把来宾都打扫利索。剩下最后一拨,就是所有帮厨的,还有烙忙的,最后吃几桌。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胖子馋了一天,也终于消停坐下来吃饭。看着别人吱吱喝酒,胖子真眼馋。尤其是李锁子最坏,每喝一口都吧嗒嘴,故意馋胖子。

“你就等着吧,等你结婚的时候,看俺咋祸祸你!”胖子实在是气不过,咬牙切齿发狠心。

这一拨也是最热闹的,毛毛老哥仨,包括笨笨和嘟嘟,还有花脸它们,竟然独自霸占了一桌。

毛毛老哥仨不知道也从哪弄来几多小红花,用红绸子系在脑袋上。最可笑的是笨笨和嘟嘟,黑乎乎的大脑瓜子上面,都用头卡子别这一朵小红花,看着还真像一对。

吃完之后,客人就陆续开始撤退,当天回不去的,车老板子负责给安排地方住。

农村家家户户都有大炕,一家多睡几个人完全没问题。

反正到了最后,胖子家里就没安排一个住宿的,就连奇奇小姐仨,都被安排到李队长家,跟二丫一块睡去。

这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李锁子领着一帮小伙子,就开始最具娱乐性的传统节目——闹洞房。

俗话说,结婚三天没大小,不管是比胖子年龄小的,还是比他年龄大的,都一齐上阵,胖子一看这架势,也招架不住:“小叶子,程磊,月明兄弟,你们跟着凑啥热闹啊,还有耍猴的,你都那么大岁数了,跟人家小年青的混啥啊!”

耍猴的嘿嘿一笑:“别管多大年龄,俺现在也是没结婚的老跑腿子,闹你的洞房很正常。”

胖子一听,算是彻底无语,只能心里暗暗发狠:等到你们结婚时候的…

李锁子花样最多,先用红头绳拴着一个苹果,叫胖子和大辫子在两边啃。苹果吃没了,就换山里红,最后,换成糖块。

大辫子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连耳根子都红了。好在有胖子这个脸大的,无论是啥玩意,都是由他独吞。

李锁子一看不是那么回事,眼珠子一转,又来了馊巴主意,拿来一个酒瓶子,里面灌满水,然后塞里一根筷子,叫胖子他们俩不许用手,把筷子捞出来。

这招最气人,不能用手,就只能动嘴,必须俩人用舌头尖把筷子夹住,然后才能提起来。

大辫子害羞,说啥也抹不开伸舌头。胖子见了,鼓起腮帮子,使劲往瓶口吹了一口气,筷子一下子窜起来一小截,被他叼在嘴里,然后从瓶子里抽出来。

大伙看得直发晕:这样都能办到啊?

一直闹哄到八点多钟,这才罢休,在胖子的保护下,大辫子一点也没被这帮玩意捉弄。

到了最后,李锁子等人也黔驴技穷,都发狠说:“今天晚上,一定要趴窗根!”

胖子也不管这些:“外面死冷寒天的,你们谁愿意蹲着就蹲着,不怕冻就成。”

啥叫死猪不怕开水烫,说的就是胖子这类人。李锁子他们没招了,也只好悻悻地出屋。

等到屋里就剩下胖子和大辫子俩人的时候,胖子就开始翻腾,炕琴里面,立柜下面,包括外屋地,都仔仔细细搜查一遍,确认没有潜伏的间谍之后,这才把门插上。

炕上大红的杯子已经铺上,大辫子坐在上面,满脸娇羞,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胖子伸了一个懒腰:“这一天总算忙乎过去了,睡觉!”说完,把鞋一甩,就爬到炕上。

正文 第三百六十六章 不平静的一夜

胖子和大辫子促膝对坐,四目相对,似乎能一直看到相处两年多,他们早就心有灵犀一点通。

伸出手,把大辫子的小手握在掌中,胖子嘴里喃喃着:“今生今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与子偕老!”大辫子也把一直想要倾吐的话语,毫无保留地说出口。

一时间,四只手握在一起,浓浓的情意在两个人之间盘旋萦绕,最后,把他们一起都融化其中,不能自拔。

终于,两个脑袋越来越近,此刻,两颗心似乎只想紧紧相依,永不分离。

就在嘴唇将要合拢的刹那,大辫子又忽然直起上身,然后向地上悄悄一瞥。胖子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只见毛毛老哥仨并排蹲在那,六只大眼睛正好奇地往炕上张望。

“光惦记要防人了,忘了还有这几个家伙,你们都等着看戏呢咋的!”胖子嗖得跳下炕,打开屋门,毫不客气地把毛毛它们给请出去。

就连笨笨和嘟嘟也受到连累,人家本来睡得正香呢,也叫胖子给推出去。笨笨也不明白咋回事啊,嘴里一个劲吭吭唧唧。

胖子重新再屋里看了一圈,只见幔帐杆上面还落着四只小鸟,顿时又吓出一身冷汗:“这几个家伙更是危险分子,会学话啊。而且嘴巴奇大,万一明天把不该说的嚷嚷出去,不被笑话死才怪呢。

于是站到炕沿上,把这几个家伙也都抓到外屋,黑八哥嘴里还叨咕:“睡觉啦——睡觉啦——”

胖子嘿嘿两声:“就是因为睡觉。才要把你们请出去呢。”

肃清了洞房里面这些大大小小地灯泡。胖子这才重新上坑。大辫子笑吟吟地看着他忙活。就像在瞧一个淘气地孩子。

虽然俩人地年龄差别不小。但是胖子是小孩心性。所以大辫子丝毫没有感觉到两个人之间有什么隔阂。

“小玉。我把你地花先摘下来。”胖子凑到大辫子身前。伸手把她头上别着地红花摘下来。然后把脸凑到大辫子地脸上。吸溜一下鼻子。叫了一声“好香!”

感觉到彼此地呼吸越来越急促。二人终于相拥在一起。彻底敝开彼此地心扉。大辫子枕在胖子地臂弯。胖子地嘴唇也轻轻按上去。然后两个人不由自主地躺倒下去。

很快。胖子又坐起来。掀开被子。只见里面散落着红枣栗子。而且竟然还有几个大核桃。怪不得刚才咯得慌呢!

拿起笤帚,大辫子抿着嘴开始打扫战场,足足扫出了一小堆,都堆在炕梢。胖子看着大辫子穿着小红祅,在炕上爬来爬去忙活,腰间露出一条雪白的肌肤,臀部高高耸起,他忽然觉得嘴里有些发干,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这姿势,实在是天大的诱惑啊。

大辫子还没等放下笤帚,就拦腰被胖子搂住,一双大手伸进红祅里面,引得她不由自主一阵一阵颤抖,身体也越来越烫。

“砰砰砰——”敲击窗户的声音忽然传来,吓得胖子一激灵,连忙从炕上站起来。

大辫子则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刚才,胖子已经给她彻底宽衣解带。胖子掀起被子,大辫子钻进去,俏脸红得发烫,紧紧蜷缩在被窝里面。

“谁呀?”胖子喊了一嗓子,与此同时,外屋地传来毛毛老哥仨兴奋的吱吱声,期间还夹杂着笨笨的吭吭声,随后一个尖尖的声音叫起来:“奇奇回来啦——”

胖子使劲拍了一下脑门,然后就连忙下地,还好他没有来得及脱衣服呢。

打开屋门,奇奇滋溜一下钻进来,然后以手抚胸:“还好,我以为你们睡觉了呢。

”说完还长出一口气,然后迈步就往屋里进。

“奇奇,你咋回来了?”胖子跟在小家伙后面问,心里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在李奶奶家里睡不着,我还是回家睡吧。”小奇奇大大方方地说完,然后就脱鞋上炕,小棉祅一甩,棉裤一褪,利利索索地脱掉衣服,然后钻进大辫子的被窝:

“这被子真软乎,小玉姐姐,你的身上好滑啊——”小家伙嘴里叨咕着,然后就依偎在大辫子的怀里,心满意足地闭上大眼睛。

胖子在地上看得都傻了:你小丫头躺那,俺躺哪啊?

毛毛它们又贼头贼脑地重新回到屋里,笨笨和嘟嘟也晃悠进来,那几只小鸟,早就跟着奇奇飞进来了。看着眼前这一切,胖子真是欲哭无泪啊。

大辫子抬起下颌,向胖子眨眨眼,没办法,奇奇对她和胖子实在太过依恋。

胖子想把奇奇驱逐出境,可是终于下不了这个狠心,只能愁眉苦脸地爬到炕上,把外衣脱掉,然后又拿了一个被子,挨着大辫子躺下。

灯光如水,柔柔地倾泻下来,照着炕上地一家三口。奇奇已经睡着,小脸红扑扑的,上面带着无尽的满足与

大辫子忍不住在她的脸蛋上亲吻一下,奇奇长长的眼毛抖动两下,酣睡依旧。

随后,大辫子就感觉到胖子的大手从身后揽过来,把她拉进另一个被窝。

第二天早晨,大辫子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在盯着她:“小玉姐姐,你怎么跑去跟胖叔叔一个被窝呢?”

大辫子这才察觉,自己还枕着胖子地胳膊,不绝脸上一红,刚要坐起来,这才发觉全身**,连忙又钻回被窝。

胖子也醒了,在奇奇一双大眼睛的注视下,也有点尴尬,嘴里嘿嘿了几声。

“我去看看丫丫姐她们去。”奇奇穿上衣服,噔噔噔跑出屋,小家伙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毛毛和笨笨它们,也就呼噜噜跟在后面。

大辫子和胖子这才同时长出一口气,大辫子从被窝里面坐起来,忽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瞟了胖子一眼,娇羞之中又带着一丝嗔怪。

胖子憨憨地笑着,然后从被窝里面拉出一条白色的手巾,斑斑点点的红色,如同桃花一般在上面绽放。

一看到这个,大辫子的脸更红了,胖子瞄了一下屋子,然后又把大辫子抱回被窝。大辫子害羞地挣扎两下,却又哪里是胖子的对手。

话说胖子的身体虽胖,但是却胖得匀称,没有像那些胖人挺着个大肚子。自从身体被改造之后,尤其是最近这半年,天天早晨坚持和丑丑跑步,所以肚皮上更是没有一丝赘肉。

而且,他有力的臂膀足以支撑自个的身体,平时做俯卧撑,一百多个都不带喘大气地。

所以当他伏在大辫子身上的时候,大辫子并没有感觉到太大地压力,反倒是一种水乳交融的感觉。

两个人都是初经人事,胖子要稍好一点,毕竟以前虽然没有实践,但是理论知识还是有一些的,大辫子则简直就是白纸一张。

还好胖子的动作足够温柔,对于身下的娇妻,又怜又爱。再加上他也是刚上战场地新兵,战斗的**虽然强烈,但是战力实在不敢恭维。

所以当大辫子的身子发出一阵阵战栗之后,胖子也就收兵。虽然这一夜颇有些不平静,还好两个人鱼水和谐。

穿好衣服下了地,胖子一边烧炉子,一边叨咕:“等开春了,一定得重新盖个大房子,叫奇奇自个睡一个屋,都多大了,还总叫人搂着!”

“那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叫人家搂着。”大辫子在炕上收拾被褥,回头白了他一眼,说得胖子一脸坏笑,就像一只偷了腥的胖狐狸。

大辫子也回眸一笑,屋子里面立刻温暖如春——那啥,胖子把炉子点着了。

不大一会,仨小丫头就蹦回来,围着大辫子看,看得大辫子脸上发烧。胖子见状,赶紧吆五喝六地叫小丫头们洗脸,这才解围。

“胖哥,小玉嫂子,恭喜恭喜!”侯见喜一进门,贼溜地小眼睛就不怀好意地在这对新婚夫妻身上乱转。

胖子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个脑瓜蹦:“小侯子,就属你没正形。”

吃完早饭,大伙也陆陆续续告辞,丫丫和吴琼舍不得走,当然要留下来,俩丫头都商量好了:就在这过年。

老吴头也在靠山屯住惯了,孙女又在这,当然更不会走了。除了他们几个之外,其余地客人全都带着美好的回忆,离开靠山屯。

胖子送了一上午客,刚要歇歇腿,就见王三炮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胖子,你瞧谁来啦!”

“武老——伯伯!”胖子也是一声惊呼,向王三炮身后地武老头扑去。

“哼哼——”一只青色的半大子狗忽然出现在武老头身前,龇牙咧嘴,威风十足。

胖子一瞧就乐了:“哈哈,武伯伯,你这条狼犬长得不错啊!”说完,指着青色狼犬说道:“你刚生下来地时候,我还抱过你呢,现在厉害了是吧,等我把笨笨叫过来!”

武老头伸手在青狗地头顶拍了拍:“大青,不许乱叫,坐。”

青狗晃晃尾巴,然后就蹲坐在地上。胖子咂咂嘴:“大青和黑子差不多,身上狗味重一点,还是俺家丑丑好。”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武老头很不满地瞪了胖子一眼,然后迈步进屋。

胖子缩了一下脖儿,然后跟在后面,他忽然发现,武老头的背影比以前消瘦不少,唯一没变的,就是腰杆依旧挺直。等武老头坐下之后,大辫子给他端来茶水:“武伯伯,您怎么抽出时间来了呢?”

“就是就是,要来就早点啊,昨天咋不来呢。”胖子也跟着夫唱妇随。

武老头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黯淡:“这回,我来了就再也不会走喽——”

正文 第三百六十七章 上阵亲兄弟

“武伯伯,您退休啦?”大辫子听武老头这么一说,忍

武老头没有吱声,只是点点头。但是胖子敏锐的目光,发现他的神情有些落籍,心里忍不住琢磨起来:按说老头才被启用两年,不应该这么早就退休啊,难道是犯了错误或者又成为政治运动的牺牲品?

听武老头这么一说,屋里的人反倒都高兴起来。奇奇拉着武老头的手,塞进去一个大雪梨,然后美个滋地说:“爷爷以后就住在我家,没事的时候就能领着我玩啦。”

“退休好啊,能过过清闲日子,武老哥,等到春天跟我一起养蜂子。”老吴头凑上来,脸上笑嘻嘻的,为自己多了个伴儿而高兴。

“好!”武老头眼中精光一闪,整个人又变得劲头十足。

胖子也觉得这不错,于是对跟着武老头来的警卫员说:“同志,到这就随便点,来,坐这吃点果子。”

警卫员哪里肯坐,站着把~过来,然后还向胖子敬礼。胖子心里乐呵呵地琢磨:“武老头厉害啊,就算是退休了,照样配警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