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锁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人,也不禁老脸发烫主要是大伙真逗说到他心里去了,于是连忙拉上一个垫背的,扯嗓子嚷嚷一句:“胖哥结婚比俺还晚呢,估计他也撑不住了吧!”

大立刻又把枪口对准胖子,胖子一瞧这架势,有点要开公审大会的意思,连忙大吼一声:“下边我宣布,今天明天放假,后天早晨归队,散伙!”

呼啦一下立刻都散了,到外面套马,然后就往回赶。胖子嘴里磨叨着:“还说我呢,都一个德性。一听说放假回家,一个个比兔子跑得还快——不对啊,你们都跑了不行啊,咱们这得留几个人啊——”

这下胖子可急了:这帮家是要拿俺在这顶缸啊。

车老板子和王三炮他们从胖子身后转出来,王三炮笑呵呵地嚷了一嗓子:“胖子,你不回家准备留在这陪我们几个半大老头子咋的。”

胖子一听,撒腿就,一边跑一边回头嚷嚷:“三叔,老板叔,满仓叔,等俺回来,给你们带点好酒!”

笨笨和嘟嘟不知道咋回事啊,一看胖子跑,也在后面跟着。等胖子坐上马车,它俩也凑乎上来。赶车的老板子一瞧:“不行紧换别的车,好家伙车胎都要压冒炮了!”

等胖子一行回到靠山屯,已经是傍晚时分,一看当家的都回来了,靠山屯立刻就欢腾起来,家家户户都忙着做好吃的跟过年似的。

胖子领着俩黑保镖晃荡到家门口,老远就喊了一嗓子:“俺们回来啦—”

门一开毛老哥仨先窜出来,直奔胖子而来子伸出胳膊,刚要等它们蹦到怀里见它们一个个绕开胖子,骑到笨笨和嘟嘟身上,又蹦又叫,状极兴奋。笨笨和嘟嘟也张着大嘴直蹦,要多傻有多傻。

胖子咂咂嘴:“吃错药了咋的。”

随后,奇奇就从屋门跑出来,扬着俩小胳膊向这边跑。胖子心里感觉热热乎乎:还是俺家奇奇好啊。

“笨笨——”奇奇往起一蹦,搂住笨笨的脖子打秋千,然后又给嘟嘟也来了一个。跳到地上之后就皱着小鼻子:“瞧瞧你们俩弄的这个脏,晚上赶紧洗澡。”

胖子挠挠后脑勺:“奇奇,没看见我回来了啊?”

“哼,胖叔叔你好坏,怎么把笨笨和嘟嘟给偷摸领走了。”奇奇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胖子咔吧几下小眼睛:“那我不是还给你送俩小丑回来吗?”

奇奇这才转怒为喜,蹦到胖子怀里,在他的脸蛋子上亲了一口,然后又说了一句:“胖叔叔,你也该洗澡了。”

胖子嘿嘿几声,然后嘴里就发出一声欢呼:“丑丑——”

只见丑丑从屋里蹦出来,腿上的夹板已经撤下去,不过看样子还不敢吃硬,走道一点一点的。

胖子连忙跑上前,俯下身子,用脑袋和丑丑顶了几下。丑丑则伸出舌头,也不管是脸蛋还是脖子,给胖子一顿好舔。奇奇在旁边咯咯直乐:“胖叔叔这下不用洗澡了。”

就在胖子和丑丑亲热的时候,从屋里又钻出俩东西,一扭一扭,走起路来看着笨拙可笑。一看到胖子,它们立刻抽动鼻子,然后马上呲出尖牙,后背上的长毛也都跟着立立起来,正是那两只狗獲。

胖子看着它们那条白鼻梁子就忍不住发笑:“咋的,还记仇呢?”

两只狗可一点不客气,嘴里发出愤怒的叫声,径直向胖子冲去。胖子这下也有点慌神,顺手抄起杖子跟戳着的一把木锨迎上去。

“胖叔叔是好人,大丑小丑不要咬。”奇奇的声音适时响起。两只狗这才停住身形,不过胸中的恶气难平,只见它们张开嘴,咔嚓咔嚓几下子,胖子手里的木锨就剩一个木头把了。

“好大的脾气啊。”胖子也哭笑不得,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人影一晃,大辫子俏生生地倚在门框上,水一般的目光倾泻过来,胖子心中一荡,整个人似乎都融化在里面。

奇奇使劲眨巴几下大眼睛,然后滋溜钻进屋里,还顺便把迎出来的叶莺也扯进去。

第四百零八章 狂野之猪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胖子差点美出鼻涕泡来,叶莺和竟然主动出去找宿,奇奇虽然有点不舍,不过在给笨笨他们洗完澡之后,还是跟着叶莺去了,看来,小丫头也有点开窍了。

虽然叶莺和小花走的时候,脸上笑嘻嘻的,一个劲朝大辫子和胖子叽咕眼睛,眼神也比较暧昧。不过胖子脸皮厚,愣是不红不白的。

小玉则有点腼腆,满脸通红,一直红到耳根子,刚要张嘴挽留,却只是嘎巴几下小嘴,终于没有出声。

看看外面也黑天了,胖子把当院的大缸里面放满水,然后扑嗵跳到里面,把衣服一脱就开洗。

现在刚三月下旬,外面天还挺凉呢,也就胖子这体格,要是换成别人,一般的还真受不了。不过在东北,真就有那么一批人,冬天照样脱得赤条条的,在户外进行冬泳。

冰天雪地里面泳,那种感觉一定很爽,胖子估摸着他也能成,只是还没有机会实践。

回到屋里,胖子擦抹干净,后就钻进了被窝,大辫子早就把胖子的衣服泡上,然后拿着搓衣板使劲搓。

“小玉,明天洗吧,上炕睡觉。”胖子催了好几遍,大辫子磨磨蹭蹭就是不上来。

“咋的了,小玉?”胖子也瞧出点问题,忽然拍脑瓜子,噌地从被窝里站起来:“小玉,是不是有喜啦?”

胖子心里真是激动啊,也顾不得自一丝不挂,光巴出溜跳到地上,张牙舞爪向大辫子奔去。

大辫两腮绯红几乎低不可闻地声音说:“没有。是我——是我来事啦——”

第二天早晨起来。子领着丑丑往鹿场溜达。半个月没着家。胖子心里挺惦记地。

“胖子回来了。红光满面啊。人逢喜事精神爽。”大脚嫂已经来鸡场喂鸡看见胖子。当然要打趣几句。虽然已经开春。但是草木刚刚萌发因为去年地教训。所以小鸡还没开始散放。

小鸡对于草地地破坏性。比起鸭鹅要大很多。数量少地时候还感觉不到。但是一旦形成规模。就体现地很明显。

听大脚嫂这么一说。胖子心里也美滋滋地虽然昨晚小玉有点特殊情况。但还是用其他方式带给胖子很大地安慰。

“嫂子产蛋率怎么样?”胖子当然也偷摸使坏。

“能达到六七成吧,还是你那些蚯蚓有用——死胖子,你才下蛋呢!”大脚嫂也终于听明白胖子的问话,忍不住伸出拳头,在他后背上擂了两下,咚咚咚就根敲鼓似的。

胖子嘿嘿几声,然后赶紧逃窜。二柱子正在清理鹿场呢到胖子立刻报喜:“胖子,又生了一只香獐子啦!”

“报应来的还真快啊!”胖子挠挠后脑勺,然后就跑到那边查看,果然,一只羊羔大小的香獐子正在那吃奶呢伙身上毛茸茸的一层细毛,小鼻子小眼着就招人疼。

“公的母的——呵呵,公的母的都是好事。”胖子脸上也乐开花。

不过很快他就又想起个问题:“柱子样下去不行啊,就这几只香獐子过两年不都得近亲繁殖吗,得想点法子,吸收点新鲜血液。”

二柱子憨笑两声:“以后鹿场也存在这个问题,这就看胖哥你的本事了,能不能上山再弄点回来。”

“有必要,不过山上的鹿群和香獐子数量也有限,都划拉来山上不就绝根了吗,得想个好办法。”胖子挠挠后脑勺,然后向远处的大脚嫂吆喝一嗓子:“嫂子,你这当媒婆的,啥时候给咱们这些梅花鹿介绍点对象啊!”

“行啊,我听说三道河子林场那边也有养鹿的。”大脚嫂还真不含糊,从李锁子媳妇那里得知这个消息,正好今天胖子问起来,所以就顺口答音。

胖子一拍大腿:“哪天叫李锁子领着,到他老丈人那边转转。”

“也不能光指着咱们大青山啊,上次你带回来动物园那只香獐子就不错,咱们也可以把鹿场的暂时送出去。”二柱子对鹿场的事比较上心,架不住天天琢磨啊。

“这也是个法子。”胖子点点头,虽然省城的动物园现在规模还不成,但是通过何园长可以联系其他省份的关系单位啊,大家互相交流一下,也许就能解决问题。

看来得给何园长打个电话,商量商量这事。胖子心中正合计着呢,就听远处嗷嗷直叫,就跟炸营了似的。

“咋回事?”胖子向二柱子询问。

“那帮野猪又闹上了,胖子,这帮玩意养着没用啊,一天天成帮结伙四处,猪倌根本管不了,你要是把它们惹火了,真往身上撞啊。”二柱子也忍不住抱怨起来。

“还反了天呢,俺去瞧瞧。”胖子噔噔噔跑过去,只见猪倌拿着个大鞭子正在那使劲吆喝呢,胖子一瞧,不是别人,正是曹国救。

“国救回来了——”胖子也顾不得教训野猪,先乐呵呵地跟曹国救打招呼。

“胖子,多亏你啊,要不然俺这辈子就毁了,武装部长那几个都给枪毙了。”曹国救把大鞭子一扔,拉着胖子的手就不撒开。

“嘿嘿,没事,以后好好干,还和以前一样。”胖子心里也挺高兴,心说话:你就算便宜了,要是多判几个月,赶上严打,你就等着遭罪去吧。

“是啊是啊,回来之后,俺老娘被大伙照顾得比俺那时候还强,宁失一捧金,莫失老乡亲啊。”曹国救现在是真咂摸过滋味了。

“是队长叫你来放猪的?”胖子也猜出个大概,肯定是曹国救释放回来,李队长看他没事干,就安排当猪倌了。

一个劲点头:“胖子你放心些野猪俺一定管得帖。”

刚说完,一头大野猪就在他脚底下拱草根,一嘴巴子就把曹国救拱个趔趄,然后如无其事地把一根婆婆丁卷进嘴里,吧嗒吧嗒大嚼起来。

“你个挨千刀的!”曹国救大怒,捡起鞭子就给了大野猪一下子。

这头野猪是去年从山上跑下来的,野性未退子里面哼哼两声,然后向曹国救奔过去,一下就把他撞翻在地。

曹国救气得哇哇大叫也无可奈何,他还真打不过这些野猪。

胖子一见也不气往上撞,冲上去就是一脚,踹到野猪的屁股蛋上。胖子这脚劲大啊,大野猪一下就来个嘴啃泥。

这家伙也急眼了,从地上起来,小眼睛直冒凶光后就向胖子发起冲锋。

胖子现在是艺高人胆大,不像刚到靠山屯的时候,没啥见识。这几年,跟老虎摔过跤,跟熊瞎子跳过舞,在狼群里面杀个七进七出,大场面经历过不少,当然不会把野猪放在眼里。只见他看准来势猛然往旁边一闪,又飞起一脚,依旧踢在刚才的位置。

野猪就势就扑倒在地,蹄子在地上出两道坑,这家伙来了之后养尊处优,哪吃过这个亏啊从地上拱起来,使劲哼哼两声次向胖子冲来。

这次胖子凌空跃起一米多,大野猪脚底下钻过去子刚落地,就觉得身后动静不对,耳边也同时传来曹国救的惊呼:“胖子快躲。”

胖子顾不得回头,展开搜索功能,这才发现,至少有十多头野猪向这边冲来,就跟在战场上冲锋似的,声势惊人。

嘴里大喊一声,胖腿就跑,这年头野猪都结成集团,不跑也不行啊。

幸亏胖子的速度够快,野猪在后面追不上,这帮家伙吭哧了一阵子,也陆陆续续停下来。胖子跑得满头大汗,而且特别没面子:这是啥事啊,叫自个家养的牲口给撵得滋滋跑。

“这帮玩意,明天都把它们撵回山上去!”胖子嘴里发狠,但是心下毕竟舍不得,能有今天这样的规模也不容易啊。

拍拍曹国救的肩膀,胖子也安慰道:“国救大哥,辛苦你了,等我回去琢磨个法子。”

曹国救点点头,刚才也把他吓够呛啊,想不到放猪还得冒着生命危险。

溜达回家,吃完早饭,胖子就跟大辫子说:“小玉,俺到公社去,给动物园打个电话,这两天有啥活叫叶莺干,别累着。”

大辫子轻轻在他腰眼上掐了一小把:“知道啦——”

叶莺和小花都红着脸嗤嗤笑,大概她们也多少知道一点昨晚的情况。胖子大大方方地瞪了他们一眼:“疯丫头。”然后跨上大国防,直奔公社而去。

半道上胖子就琢磨:“啥时候能安上电话呢,嘿嘿,这事的向张良同志反应反应。好几十里地,扯电线杆子就得不老少钱呢。”

到了邮电局,跟何园长唠了几句,何园长满口答应,末了又跟胖子说,动物园那只香獐子又****了,叫胖子啥时候过去接一趟。

胖子想起动物园还有几头梅花鹿,不由灵机一动:“何园长,咱们再换几头鹿吧,园里有几头公的,几头母的啊?”

“大老远的换它干什么,用啥换啊,告诉你,野猪肯定不成,现在咱们园里还两窝猪仔没地方消化呢。”

“小气,当然是用梅花鹿交换了,放心,俺啥时候叫单位吃过亏。”胖子也苦笑不已:这野猪咋还变得这么臭呢?

最后商量了一下,决定交换一头公鹿一头母鹿,胖子也就满意地挂断电话,顺便把报刊取回去,就准备往家走。

刚过收购站,就听后面有人边跑边喊:“胖子,胖子——”

回头一看,是收购站的站长,胖子连忙调转车头骑回来,然后跳下车:“站长啊,啥事?”

“给你瞧瞧这个?”站长兴冲冲地扬了一下手里的文件,胖子把车子支到路边,接过来一瞧,不由大喜过望:“省里有收购野猪的任务,这事咋不早说呢!”

“据说是和外商签订了长期出口合同,所以才会有这个文件,不过,你们大青山太吓人,上次的猎熊队进山,据说损失惨重,谁还敢上你们那打野猪啊。”站长消息还挺灵通。

胖子挠挠后脑勺:“不用打啊,俺们公司就养着好几十头呢!”

第四百零九章 一刀割断是非根

站长,这野猪不能靠捕杀啊,必须人工饲养。你想,山里野猪再多,那也有逮光的时候。我看这个合同是五年呢,可以把眼光放长一点。”

胖子在稍稍冷静之后,也想明白过来,那些野猪虽然闹吵,但那是天性使然,要是像家猪那样傻吃乜睡,也就不叫野猪了。

而且要长期供货,必须靠饲养才能解决,要是把山上的野猪打绝根,那才叫杀鸡取卵呢。

站长也琢磨过劲来:“有道理,胖子,你们那有多少头野猪?”

“连大带小差不多五十只吧。”胖子原本瞧着野猪就闹心,根本也没细数,估计曹国救心里肯定有数。

“好啊,能卖多少,我好给你报数!”站长一拍大腿,想不到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这几天把他愁的没法,上级拨下来的任务,要是完成不了,他可太丢脸了。

前天跟公社的马书记商一下,准备号召大伙进山抓野猪,可是一听说是上大青山,全都晃脑袋:不让用枪打,想对付蛮力十足的大野猪,那不是做梦吗,再说,山上又是老虎又是野狼的,危险着呢。

上一回猎熊队里面就有乡里的几个民兵参加,回来之后,更把这事传得神乎其神,谁也不能赚钱不要命是吧?

现在听说胖子的公司面竟然有存货,如何不喜。

子则眨巴几下小眼睛:“那得看情况,大猪我们基本不想卖还留着育种的崽倒是可以出售一些,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养?”

“购地价格比家猪高一倍。你说有没有人愿意养。胖子。野猪那玩意好养活不?”站长知道这个胖子看起来挺憨厚。但是做生意却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所以也就不隐瞒。

“那妥了们就专门出售猪崽。现在大概有三十只左右地样子。我们还要留点。能卖20只麻烦您给联系吧。一个礼拜之后就可以去提货。”胖子做事干脆当场就拍板。

“那咱们就说定了——要不先签个合同?”站长心里还不踏实。

“放心吧。钉是钉是铆。俺说话指定算数。”胖子飞身上车。脚底加劲。晃着膀子往家骑。都快赶上骑摩托了。

回到村里接就奔李队长家。进门就嚷嚷:“队长们屯谁会猪?”

李队长被他问得一愣:“胖子你家也没有小猪羔。啥啊不是准备把笨笨它们了啊。估计没人敢下手还真没见过熊瞎子地。”

胖子挠挠后脑勺,心说话:队长叔的想象力啥时候变得这么丰富啊?

“我是说那些野猪崽,上面要收购野猪,咱们要卖一批猪崽。”胖子把情况跟队长说了一遍。

“费那个劲干啥,直接卖了多省事,完了小猪还得蔫吧好几天,你这个有点脱了裤子放屁的嫌。”李队长对胖子提出批评。

“嘿嘿,队长你就太实惠了不是,要是不处理一下,人家买回去养着,留着下羔子啊。”胖子脸上露出一丝坏笑。

李队长连连吧嗒嘴:“这话在理,还是你小子古董,那赶紧把三炮叫回来,就他会掌刀,别人还真不会这技术。”

话说在以前的农村,专门有一种营生,叫“猪匠”。农村一般把会点手艺的人都尊称为“匠”,玻璃匠、猪匠、瓦匠木匠啥的,就连吹喇叭的都叫喇叭匠子。

匠也就属于这一类技工,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拴着一块大红布,肩上斜挎着一个油腻的帆布包,里面装着针线、钩子,当然也少不了那把猪刀。

农村养的猪,除了种猪和留着下羔子的母猪外,一般都要在小的时候把生殖器割掉,这样的猪就不会****,便于育肥。

一到开春,猪匠就活跃起来,走村窜户,猪圈前面经常能看着他们的身影。对于一户人家来说,猪也是大事,手把要干净利索,不能留隐患。

小娃子们都爱围着瞧热闹,猪匠把小猪拾掇完了,然后经常会晃晃刀:“娃儿们,要不把你们的小**也了吧?”

小娃子们立刻就捂着裤裆,一溜烟跑了,惹得一片哄笑。

这活看起来简单,一只小猪也就两三分钟的事,不过却也是技术活,一般人不会。比如说靠山屯,就王三炮敢下手,而且技术也不赖,反正到目前为止,没出现过因为猪死了猪崽的情况。

于是赶紧派人去南洼子找王三炮,正好车老板子的老小子开着四轮子赶集回来,下午三点多就把王三炮给拉回来。

王三炮回家拎出个布包,又叫上几个棒小伙,然后就直奔养猪场。

到那一瞧,只见山坡上仨一伙俩一串的都是野猪,老母猪领着一窝窝小猪崽到处逛游,十分悠闲惬意。

胖子嘿嘿两声:“行了,你们白吃白喝好几年,该到做贡献的时候喽——曹国救跑哪去了?”

“俺在这呢?”在一个水塘子旁边,曹国救站起身,他的脚下躺着一头大野猪,闭着眼睛直哼哼,敢情是被曹国救挠痒痒给挠舒服了。

“这帮玩意都赶上!”王三炮脸上渐渐露出杀气,从布包里摸出一把在嘴里。

胖子还真是第一次看见这玩意,半尺长,前面是个桃形的刀片,两面是刀刃,并不十分锋利,中间厚,边缘薄,确实够奇特。

“国救老哥,先把小猪羔都赶到圈里去,咱们要猪。”胖子嚷嚷一声。

曹国救面露难色:“胖子,这帮玩意就得顺毛抹索,要是动刀子估计不大好办啊。”

“还反了它呢先都把母猪和猪崽弄到圈里再说。”王三炮在兜里摸索了一阵出两把爆米花:“用这个引母猪就成。”

“嘿嘿,还是三叔害,刚柔相济。”胖子以为王三炮要动硬的呢,想不到原来也知道以柔克刚。

大伙分了点爆米花,胖子拿出点野果子,分别把母猪勾引进圈,小猪羔自然也跟着呼呼跑进去。现在的猪场一色是石头搭建的猪圈,足有十多个,母猪都各有各窝。

又用吃的把猪引出来,然后王三炮把门一关墙头跳进去,胖子也跳进去帮忙。那些小猪羔也大概觉察到不妙机警地看着他们,小鼻子不停地抽动。

王三炮突然出手,一个步就抄起一只猪崽的后腿,将它放倒在地,一只脚踩着后腿,胖子也上去帮着把猪头和前腿按住。

三炮用手在小猪的肚皮下部挠了两下准位置,左手的手指挤压几下然后将杀猪刀取在右手,一下就在小猪的下腹开了一个小口。

猪吃痛嗓子嚎叫起来,也拼命挣扎过有胖子按着,根本动不了。

“不着急,割了以后就省心了。”王三炮嘴里叨咕着,然后就开始用手撕扯几下,把这个小母猪的卵巢摘除。又拿出一根早就准备好的针线,三下五除二缝了几针。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老母猪可不干了,听到猪崽在里面嚎丧,老母猪就跟疯了似的,嗷嗷叫着往猪圈里面冲,外面几个棒小伙也只能避其锋芒,都闪到一边,这家伙急了真咬人啊。

还好王三炮手把够快,不到一分钟就缝完了,又在小猪的肚皮上轻轻拍打两下,然后把小猪抬到猪圈门子旁边,打开个小缝,小猪滋溜就钻出去,跟啥事没有似的,跑到母猪身边吃奶去了。

老母猪这才怒火渐消,吭吭唧唧地用嘴巴子拱着小猪,也有点舔犊情深的意思。

胖子也向王三炮伸出大拇指:“三叔,今年过年的时候,俺送你一副对子,双手劈开生死地,一刀割断是非根,哈哈——”

“臭小子,再胡说八道,俺也给你一刀。”王三炮大笑。

“别的,现在皇帝那时候都过去了,您老弄出个太监有啥用啊。”胖子看着王三炮那把猪刀,心里还真有点扑腾。

这一窝有五个小猪,留下一公一母,剩下的都了。胖子六个心眼,在没的小猪屁股蛋上都剪下来一撮毛,留个记号。

打开圈门,小猪都跑出去,老母猪估计也识数,一看宝贝儿都一个不缺,这才不闹了,不过看向王三炮和胖子的小眼睛还是充满敌意。

又来到下一个猪圈,王三炮手把越来越熟练,进度也加快不少。不过外面的这只老母猪比较凶悍,咣当咣当使劲撞猪圈门子,幸好是铁的,要是木头的,估计还真就撞碎了不可。

就连远处那些长着獠牙的公猪也都凑乎过来,把猪圈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个都不停哼哼,有点同仇敌忾的架势。有几个还把前腿搭到石头墙上,想往里瞧瞧啥情况,只不过墙比较高,立起来也够不着。

曹国救他们只能躲得远远的,这帮家伙要是撒起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胖子和王三炮也不敢出去,只能跳到墙头,转移到下一个猪圈,如果这时候走出去,估计非得受到围攻不可。

忙活了俩点,二十二头小野猪都阉割完毕,猪圈里面空了,那些野猪也就渐渐散了。王三炮和胖子这才溜达出来,到鹿场的房子里面洗手。

“老三,割下来的东西呢?”张老汉心急火燎地问王三炮。

“哈哈,都给你留着呢,知道你得意这口——老张啊,你说你一个老跑腿子,吃着玩意干啥。”王三炮递给他一个油布包,是刚才从小公猪身上割下来的玩意。

“这个大补啊,再说了,俺赶明个还想娶个媳妇生个娃呢。”张老汉说起来也才五十多岁,还不算太老。

胖子嘿嘿两声:“我看成,您老是老当益壮,啥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张老汉神神叨叨地压低声音说:“大脚都跟我说了,公社有个李寡妇要走道,说是给俺介绍。”

胖子吧嗒吧嗒嘴:“那没准明年还真能抱上儿子呢。”

王三炮撇撇嘴:“得了吧,这年纪都该抱孙子啦!”

张老汉气鼓鼓地瞪着他,真想把手里的油布包摔到他脸上,不过最终还是没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