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两人把礼物送回位于中央别墅里的雅尚别墅。

二伯父辛辛苦苦好几年,因亿安科技一夜回到解放前,房子没了,小三走了,浴场没了,钱也散尽,于是,什么羞耻面子也荡然无存,轮番地到几个兄弟姊妹家哭穷,乔爸乔妈烦不胜烦,以巡查工作的借口躲了出来,一来就是小半年,公司早已趋于稳定,各部门都有心腹领导,再加上网络年代,不用亲历现场,也能事事掌握。

雅尚别墅是小舅公司开发的以北美建筑风格为主的大型高档别墅区,以花、树、山、水、鱼为主题点缀整个园区,绿化率71%,容积率仅0.35%,属于低密度社区,非常适合居住,整个园区空气清新,环境优美。

今年年初竣工,小舅给乔小麦预备了一套,单层面积400平,不算地下室和阁楼,上下三层,四室两厅四卫,花园900多平,精装修,北欧风格,乔小麦生日之前一直做样板房来着。

年初举办别墅参观活动时,乔爸乔妈、富爸富妈都来了,乔妈一眼就相中了这套房子,这样的精品装修卖给别人不舍得,所以,听说这套房子是预备给麦麦做十八岁生日礼物时,并没像上次一样开口反对,只是掏钱把对面一套房子单层面积600平,花园1300平的别墅买了下来,装修期间都住在这儿。

隔壁一套单层面积575的大间样板房被富爸富妈买下了,两家成了前后邻居。

乔妈看着乔小麦、富大拎回来的三个大黑塑料带,愣了愣,旋即扶额笑说:“你舅花钱办酒宴,好处倒被你一人捞去了,”她知道昨个麦麦收了不少礼物,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而且这里还不包括乔家和郑家亲戚们送的礼物。

乔小麦嘿嘿笑着,将化妆品和名牌包包都拿出来放在沙发上,谄媚地说,“妈,你和小姨、小舅妈一人挑一个吧,”

乔妈倒也不客气,自己挑了款LV蛇皮的,给小姨挑了款爱马仕的,小舅妈是gucci的,富妈也是爱马仕的,这四款都是经典款,剩下三个不是颜色太艳,就是款式太潮,不适合她们。

化妆品也挑了四套,说,“剩下的给玉梅一套吧!”

乔小麦朝沙发上一躺,嘟嘴道,“不是我不想给她,只是给了她讨不到好不说,没准心里想我拿假货糊弄她呢?”

乔妈叹了一口气,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然后让富大帮忙将剩下的礼物拿上楼。

别墅装修时,考虑到有钱人家的衣服、首饰、鞋子、包包都是名牌的,小舅特意让设计师在房间隔了个陈列室出来。

于是,方便了乔小麦,鞋子一列、衣服一列,包包一列,加上之前的包包,她一共有七个名牌手提包,两个帆布背包,两个普通提包(低调),首饰柜是带保险门的,柜子的两边侧开门是挂项链的,可她平时带首饰机会不多,所以除了几款常带的放在大首饰盒里,其他首饰都连同包装一起摆在首饰柜里。

首饰柜一共五层,第一层放戒指,第二层放耳饰,第三层放手镯、手链,第四层放手表,第五层是项链,因为没结婚,所以没人送戒指,第一层放着三个首饰盒,两个真皮的,一红一黑,一个黄花梨古董首饰盒,三个首饰盒本身就是艺术品和珍藏品,前面两个是小姨从国外带来的,手工制作,全牛皮包裹,接口细致,花纹精美,多层格局设置,后面一个是和莫妮卡一起在古玩店淘的,古玩方面,莫妮卡很懂行。

买时就不便宜,以后会更贵。

女人爱首饰不是没道理,一来女人喜欢美丽的东西,二来首饰能给女人带来虚荣感,尤其面对一柜子的珠宝首饰,那感觉有种宝藏尽在我手的满足感。

“我眼光不错,早早地就把一个小富婆绑在身边了,”富大从后面拥她入怀。

“你说杜十娘当时该是怎样的绝望,居然为了李甲怒沉百宝箱,”乔小麦靠在他怀里感慨道。

富大一愣,将她转到胸前,捏紧了她的下巴,一字一字轻轻道:“我不是李甲,你也不是杜十娘,”

温热的气息打在脸上,黑漆眼睛却亮得吓人,乔小麦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说:“嗯,若你不要我了,我大约会抱着我的百宝箱去找周乙钱丙孙丁,”

富大的手臂绕到身后,搂着她的腰,抵在背后的柜门上,低着头,鼻尖相对,“你这辈子是没机会了,这些珠宝首饰是要传给我富家子孙的,”

热热的气息扑洒在白皙的脖颈上,细腻的肌肤被激起细细密密的疙瘩,乔小麦被他霸道的言语激起了叛逆心,呼呼道,“这可说不准,”

腰上一阵疼,他说,“不准吗?”下一秒,他身子往前一压,噙住她还来不及合上的双唇,右手勾住她的后腰,往怀里一拉,大掌在她背上抚摸游弋,虽然隔着一层雪纺,可掌心的薄茧还是让乔小麦轻轻颤栗。

左手向下,轻轻抚着她的小腹,撩起雪纺裙,滑入大腿内侧,湿热的唇舌在她颈上游移,乔小麦蜷起脚趾,咬着他的肩膀,“现在是在我家,你要干吗?”

富大咬着她的耳朵说:“你,”

乔小麦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你别…乱来,我爸妈都在家,”

“被他们知道了更好,这样一来,这些珠宝首饰传给我富家子孙的事就准了,”

熟悉的硕大在隔着内内顶她,一下一下又一下,耳边的呼吸也开始粗喘不止,乔小麦怕了,说,“别…我还疼着呢?”

富大退开半分,问,“准吗?”

“准,我的意思是,你的想法太老旧了,谁说我一定要传儿子,也许我像我妈一样传女儿呢?”举举手中的老玉镯子,是吴uncle送给乔妈的,乔妈又送给了她和莫妮卡。

富大抱着她的手蓦地收紧,脸埋在颈窝低笑说,“那就学妈,儿子女儿一人一半,”

“谁是你妈,不要脸,”乔小麦最快说道,说完后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我让你最快,我让你不吸取教训…

富大恶劣地顶了她一下,似笑非笑地问,“你说谁是我妈?”

“我是说,给你改口费了嘛,你就开叫,”乔小麦再次妥协。

富大满意,笑颜逼近贴着她柔软的唇,轻轻噬咬,缓缓摩挲,说,“我先练练,省的到时候被人起哄闹红脸,你知道我面皮薄,”

乔小麦在心里大骂,你还能再不要点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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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收拾完去楼下陪乔爸乔妈聊天,富爸富妈也来了,正在客厅说着话,这次来,乔爸对富大的态度明显改观不少,不再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不是冷哼就是喷火,乔妈留客在家吃饭,也不会摔盆子、撂筷子表示自己的厌恶和憎恨,开始跟富大说话了,当然离和颜悦色还很远,但当富大提出好的建议和意见时也会露出满意和赞许的目光,不是一味的批判和暴躁的驳斥,也不会去哪都带着乔小麦一副你敢接近我家乖宝我就挠花你脸的凶悍,偶尔两人出去玩回来晚点,也不会阴沉着一张脸跟富大撬他家祖坟一样。

对于乔爸的改观,富大受宠若惊,乔小麦则有些担忧,老爸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乔妈说:是受了点刺激!

事情是这样的:送亲那天,是乔家人第一次去黄毛家,之前二伯父和二伯母都不曾去过,听闻周父是城管所的,避免官场攀交,乔爸还是半路让大伯父下车了,让牛二替上,又调来宝马、奥迪各两辆跟在后头,到了新郎家,一下车,乔爸等人傻眼了,这是人住地方吗?

那是城乡结合区,一条街道,东面是城市户口,西面是农村户口,若黄毛家住的是农家大院乔爸还会觉得有亲切感,可黄毛住的是筒子楼,新人拜完堂后,他们去看了,厨房和厕所是公用的,楼道里脏乱不堪,锅碗瓢盆什么都有,六十平不到的地方,隔出三室一厅的格局,周爸周妈一间,爷爷奶奶一间,黄毛那间用三合板隔出两个小房间,外间放了一张一米宽的板床,多一个人进去都嫌挤,他姐姐未出嫁前住里间,现在当杂物房使。

周爸是当地城管所的大队长,油水不少捞,城乡结合区没有正规的菜市场,菜农都是随地摆摊,城管不撵人,撵走了他们上哪买菜,所以城管就兼职了税务局的工作,每天溜一圈,菜摊一块钱,肉摊两块钱,外加家里肉菜不断就是。

有时也会客串下卫生局、保安局的人员,去小吃铺查查卫生情况罚点小款,去一些娱乐场所转转,得点孝敬、保护费啥的,越是鱼龙混杂的地方,越是好捞钱,但一个大队长,上面有所长、干事,下面有队员,大家分一分,反正那点钱乔家这边亲戚是没看上。

周妈下岗后,开了间杂货铺自己做老板娘,人比较富态,气质打扮人情世故都比二伯母强了不少,十辆豪车组成的送亲车队到达时,前来参加喜宴的亲戚朋友、邻里同事沸腾了,先不说车子的牌子,就数量也是至今无人超越的,加上迎亲的,一共十八辆,浩浩荡荡的一路走来,着实喜人,在周围朋友同事羡慕、逢迎的目光中,周妈笑容灿烂,态度热情。

可再看到嫁妆时,笑容一滞,三万八的彩礼、一万一的定亲礼,秀兰身上的五金加讨好二伯母的黄金项链和耳环,近两万块,再加上红衣服、改口礼、下车礼、见面礼、酒席钱,前前后后加起来小十万块,结果嫁妆连她女儿的一半都不到,电器什么的也都是中等一般货色,拉过儿子询问丈母娘有没有特别交代,比如有没有给秀兰一些私房带过来,得知没有,脸一下子冷了下来,再看送亲长辈里,根本没有乔局长和他的两个公子,加上乔爸的刻意低调,年岁最长的大舅被推上了‘首席外交官’的位置,听闻他不过是洗浴中心里的一大堂经理,而本家叔叔和兄长大多一副酱油党不管事的淡漠样,想来秀兰在乔家怕是没啥地位的,看她的眼神都透着股寒意。

要不是看在钱和权的份上,她怎么可能同意名声尽毁的秀兰进门,结果,该来的没来,不该来的来几车,面子是有,但实惠一点没捞到,气愤之下,叫来黄毛的小婶附耳提点几句让她带乔爸等人去看因结婚仓促还没来及装修的新房。

新房是毛坯房,可房子不是新的,盖了有几年了,厨房墙面地面都油乎乎的,应该买的是二手房,面积约九十平大小,三室一厅,若两口子住也算够了,可婶子说,我公婆、哥嫂在筒子楼里憋屈了一辈子,到了沾了儿媳的光住上了这么宽敞的房子,也算是苦尽甘来。

乔爸皱眉,想说什么,可一想到自己不过是秀兰的叔叔,没有话语权,便没吭声。

大舅二舅不乐意了,这么大点的房子,三世同堂,以后要有的烦了,可又不好说不让他们住进来的话,只能从别的地方挑刺,说,人家结婚都买新房,你们买个旧房子当新房是什么意思?

婶子冷笑:人家结婚新娘是原装新房当然是新的。

虽然这话只说了一半,但还是成功惹恼了一干送亲的娘家人。

大舅说:秀兰肚子里的是你们周家的种。

婶子冷嘲:这可不好说。

二舅恼:你什么意思,若不是,你家周扬能跪在我妹门前苦苦哀求把秀兰嫁给他。

婶子说:那是我们周扬傻,你家姑娘说除了他没跟别人睡过,他就真信了,我大哥大嫂心善,周扬都认了,他们再怎么不喜,也只能给两人张罗婚事,哼,我反正不信,你家姑娘和我家周扬认识才多久就跟他同居,你看看哪个好人家的姑娘是没订亲就跟男人睡的?之后说分手的也是你家姑娘,然后一个月不到就跟别的男人好上了,说是看不上人家分手,谁知道是不是被人嫌弃不是chu女才分的,哦,分手没多久就怀孕,怎么这么巧,还有,我们家周扬跟她睡了半年都没怀上,就那么一回就怀上了,还是那句话怎么这么巧呢?就算这孩子是我们周扬的又怎样?谁能保证她没跟那男人睡过,或者跟别的男人睡过。

这番话说完,乔爸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说:你们既然不乐意这门婚事,当初就不要上门提亲,没人逼你们。

婶子说:你也看到了我们这边地处偏僻,消息封闭,当初周扬只说秀兰怀孕了,两人要结婚,我们就张罗着给办了,哪里知道中间还牵扯个刘家小子,娶了就娶了吧,谁叫我们周扬喜欢你们秀兰呢?可,你们不能把我们的容忍和大度当做好欺负吧!

说,没听过女儿嫁人老妈跟亲家要三金的道理,还有,我们这边为了这场婚事,前前后后花了二十多万,场子摆了六十八桌,同事领导、亲戚朋友都来,你们送车队倒是阔气,可那嫁妆普通人家都比不上,我听秀兰说你们乔家以前是大户人家,三叔是A市首富,可这礼节方面连我们这小户之家都比不上,想必这大户之家和首富都是吹的喽。

乔爸被她臊的老脸都不知往哪搁,心里恨不得把二伯母那个贪财娘们给生嚼了,扔下五万块钱饭都没吃就走了。

年前听说,周扬在外面玩女人并把那女孩带回家,被秀兰当场捉奸,两人正闹离婚来着。

再看富大,还没订婚,就给了麦麦一个四合院、一个商品房和一个商铺,两人这么一对比,形象高了不止一点点。

作者有话要说:这期两万字榜单,我还差字数,先补上,不然得进小黑屋,回头我再修改!

突来的订婚

见两人下来,姥爷感慨,“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麦麦都成大姑娘了,”

“是啊,我们都老了,”姥姥说。

乔小麦走过去,挤到姥姥姥爷中间坐下,环着姥姥脖子窝在她怀里,说,“姥姥,适当谦虚是美德,谦虚过头就是妄自菲薄,就是虚伪了,您这样叫老,那街心公园那些老爷爷老奶奶们叫什么?信不信你到他们跟前一站,说,哎呀,我老了,一准有人朝你扔红手绢,粉扇子,跑的慢点,指不定就引起公愤了,”

姥姥身上有股淡淡的中药香味,很好闻,“昨个凡凡可把你叫阿姨来着,嘿嘿,她以为你是我妈,我跟她说你是我姥时,她眼珠子都快蹬掉了,说,麦麦,你姥姥真的是人?有没有可能是什么仙女神仙下凡来报答你姥爷的,不然你们一家人怎么个个都美的不像人,我说,妖精还美呢?你怎么不说我姥姥是花妖、画妖变的,她说,我在你姥姥、你小姨、你妈身上闻到了仙气,沁人心扉、神清气爽,”

乔小麦一会凡凡一会自己,表演的惟妙惟肖,把大家都逗乐了,郑姥姥点着她的额头笑着说,“这张小嘴就是会哄人,”

“真的是凡凡说的,一字不拉,”乔小麦急了,伸出两个手指,说,“我发誓,”怎么说实话没人信呢!

富大也笑,温家是医药世家,最注重保养之道,六十五岁的姥姥,看起来只有四十几岁的样子,头发黑亮,竟一根白头发都找不见,优雅的盘发,身上黑色长裙搭配绿色披肩俨然一副贵夫人的姿态。

丈母娘一身家居打扮,微微笑着,处处流露着优雅知性的风韵,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再看自己老妈,倒像是跟姥姥一辈人,虽然也十分注重保养,可到底比不了人家从小就养成的生活习惯,气质上差好多,两人都是贵夫人,但老妈是富贵的贵,丈母娘是高贵的贵。

“婶子,麦麦这话不假,我妈跟您差不多的年龄,可你两站一块,任谁都不相信你们是一辈的人,我和幺妹就更不能比了,小三常在我面前说,妈,人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您跟我三婶认识也有二十多年了吧,怎么差距越来越大,我说,这还不都是你们三个小兔崽子给气的,一个个地让我操碎了心,你们要是有麦麦一半乖巧,一半可人,一半嘴巴甜,我能老这么快吗?不过啊,一想到这么乖巧、可人、嘴巴甜的宝贝以后是我家媳妇,我就是做梦也能笑醒,哈哈,”

富妈说完笑完,一脸慈爱地望着乔小麦说,“我们家国泰算是捡到宝了,不过这宝贝我们可不还的,其实我们家国泰也不差,要个头有个头,要样貌有样貌,要学历有学历,两人站一块,用时下话说,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

乔小麦撇嘴,女貌是真的,郎才?豺狼才对吧。

“嘟着小嘴,是不是对国泰有意见啊,”姥姥刮着她微微嘟起的小嘴说。

“我不能说他坏话,回头他会打我的,”乔小麦在姥姥怀里蹭啊蹭的,委屈的指控,撒娇意味颇浓,加上昨晚劳累所致,鼻音较重,小嘴嘟起,很是委屈。

这副娇模样落在乔爸等人的眼中只是心疼,可落在某大的眼中,却别有一番魅惑,对上她那双小鹿斑比似的大眼睛,想起昨晚她在自己身下宛转承迎的娇模样,喉咙一紧,轻咳一声,捞起身后的靠枕放在腿上。

姥姥以为富大不好意思了,刮了下娇娃的小鼻梁说,“瞧瞧,我们家小乖宝开始告软状了,”

姥爷说,“国泰会打你我们不信,就算他打你,也是因为你不乖,该打,”

“姥爷,”乔小麦叫道,尾音拉的很长,“你是我姥爷,还是他姥爷啊,怎么帮他说话,他就是打过我,打的可疼了,”

姥爷说,“我当然是你姥爷了,我记得你被你姥姥抱回来时,那么小一个,我接过来抱在怀里,软软糯糯的,身上一股清甜的奶香味,我当时就想,这个就是我的小乖孙女,长的可真漂亮,那时,你姥姥医院里忙,你妈要回去照顾你哥哥们,”点点丫头的鼻尖,“你这小东西可是姥爷抱着长大的,人家孩子都是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偶尔醒着的时候自己躺在床上能玩半天,你不?只要醒着,就依依呀呀地要抱抱,不抱就哭,小嘴一撇,没出声泪就先流了出来,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姥姥接茬说,“你一哭,你姥爷就放下手中的书赶紧去抱你,我说,别管她,孩子怎么惯着怎么来,哭几次就自己玩了,可你姥爷就看不得你哭,每次都乐呵呵地说,这么漂亮的小宝贝,我可舍不得她哭,说我们家小宝贝生来可不是为了哭的,然后一手抱着你一手拿着本书坐在院子里读给你听,要不就抱你出去溜达转悠,”

“姥爷的书都那么深奥,我能听懂吗?”乔小麦挺乐的,经常听小姨、姥姥讲她小时候的趣事,姥爷还是第一次。

心道:嘿嘿,原来我小时候这么可爱啊。

“能不能听得懂我不知道,但你喜欢听,每次都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听我念书,很是糊弄人,我记得你最喜欢听我讲三国演义,一听到周瑜就拍手,依依呀呀,一听到张飞,就皱眉不喜欢,没想到,长大后倒是喜欢张飞了,哈哈,不过,有一点没变,你一直喜欢纳兰性德的诗,每次我给你读他的诗时,你总是会流口水,你小姨就说你是小色女,长大找老公也会找那种温文尔雅的美男子,所以你小姨很喜欢你,说你小小年龄,就品位不俗,现在看来有点偏差,不过,眼光不错,”

乔小麦吐舌,摩挲着下巴,原来她的审美标准是姥爷在婴幼儿时期给灌输的,难怪如此根深蒂固,其实她现在也喜欢温文尔雅的美男子,只是这世被某人一时迷惑然后上了他的贼船而已。

富大听着挺认真的,麦麦没从姥姥家回来之前,他就经常听乔栋说起他妹妹,说他妹妹怎么怎么可爱,怎么怎么漂亮,怎么怎么娇气,那两年因为计划生育管得严,丫头只被偷偷带回来几次,每次都在家里玩,不能出院门,不能让生人见着,每次最多两天就送回镇上,所以,四岁之前他只见过麦麦两次,印象不深,只知道乔栋的那个妹妹长得很漂亮,比乔栋还要精细几分。

听了姥爷的讲诉,能想象出她小时候是如何可人,那手心的细腻,那娇嫩的触摸,真是痒到骨子里。

不过听到温文尔雅的美男子时,他微微蹙了下眉头!

“还有,你小时候特爱笑,见谁都一个笑脸,一笑就能甜进人心坎里,最喜欢让人给你挠痒痒、挖耳朵,那么一点点大的孩子就知道享受,喝奶时,会一手拿着奶瓶,一手缠着自己头发玩,奶喝完了,人也睡着了,大点时就开始会闹人了,撒娇或不高兴时就喜欢往人怀里蹭,你小时候身体很好,不怎么生病,但病起来也挺能折腾人的,一晚上吭吭唧唧的,自己不好过也不让人好过,小坏蛋一个,”

姥爷说这话时,眼睛都湿润了,乔小麦身子一歪,勾着姥爷的脖子,嘻嘻笑着说,“怎么了,今个儿,一个个多愁善感的,跟我要远嫁似的,”

她这话说完,要搁以前,姥姥准点着她的鼻尖骂她小没羞,可今天,大家像是商量好般,静默一片。

不会吧,难不成真要把她远嫁?

“你们这副表情会让我误会我被哪个大佬看上了,为了得到我,把你们的资金链截断,然后逼着你们把我送给他当姨太太,”

“你这孩子,哪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姨太太?你还以为是旧社会啊,”姥姥戳着她的额头没好气地说。

“呵呵…不是就好,”乔小麦拍着胸口,一副我怕怕的样子。

“不用远嫁,也不用给别人当姨太太,来我们家当大少奶奶好不好?”富妈笑着说。

乔小麦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富大,他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黑亮的眼眸柔情似水地看着她,见她望过去,笑意更深了,眼眸也越发炽热起来,乔小麦的小脸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见大家看着他两笑,轻咳几声,转移话题道,“我刚刚好像听见你们说订婚的事,大哥和莫莫要八月份才回来,你们现在说订婚的事是不是早了点,”

“你大哥和莫莫的婚事自是你爸妈找莫家去商讨,我们现在说的是你和国泰的,”富爸说。

乔小麦华丽丽的呆滞了,确认他们不是逗自己玩,急了,说,“我还要出国念书呢?我不想这么早订婚,”

“订婚和出国念书不冲突,订婚后,你们一起去国外留学我们做长辈的也能更放心,”和富妈对望一眼,乔妈说,“至于什么时候结婚,那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乔小麦总觉得老妈这话里有话,不自然地拉扯了下自己的裙摆,拿起身后的抱枕抱在腿上,嘟囔道,“我才刚满十八岁,现在说订婚是不是早了点,”

乔妈将她的动作收在眼中,音调拔高一个声调,蹙着眉头说,“你十八岁,可国泰已经二十四了,你能等,他能吗?”

乔小麦心下一‘咯噔’,将脑袋埋进靠枕里,呐呐地说,“他说他能等,”

“国泰,你怎么说,”乔妈问,不经意的美丽尽在眼角眉梢的一扬。

“一切都听爸妈、三叔三婶的安排,”富大双腿并拢,‘乖巧’地说。

“身为一个母亲,我不希望麦麦太早结婚,国泰,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富大身子一僵,点头说,“明白,”

乔妈似乎很满意,眉头舒展开来,瞟了一眼鸵鸟状的麦麦,对富大说,“那好,等乔栋和莫莫回来,你们一起把婚定了吧,”

“谢谢爸妈,”千言万语只化作四个字。

乔妈一愣,嗔怪道:“你这孩子,”

乔爸头偏过,哼了一声,乔妈轻咳一声,乔爸不情不愿地将头转过来,浓眉上挑,粗着嗓子恐吓富大道,“你要是敢欺负我家乖宝,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爸,你放心,我不会欺负麦麦的,也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的,”富大望向乔小麦,含情脉脉。

乔小麦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这就订下了?

想再挣扎挣扎时,手机响了,贾凡凡打来的,电话一通,贾凡凡在那边叫道,“你和老大在哪呢?就等你们两了,你今天要是再敢放姐鸽子,姐就给你表演一套黑虎掏心,连环甩尾,霹雳神拳…”

某凡已经被气的神经错乱,开始胡言乱语了,乔小麦忙说,“在我妈这,马上就出发去找你,”

富大眼睛一亮,问,“凡凡?”

乔小麦点头,“聚餐,非让我们去,”不敢说补生日派对。

乔妈起身朝厨房走去,从冰箱里拿出几个食品盒,说,“昨天打包的鲍鱼、海鲜,你带过去给你同学们吃吧,吃之前先加热,”

乔小麦应下了,两人拿着吃食告别一干长辈出门了,上了车,出了小区,乔小麦趴过来,问,“老大,你说我妈他们怎么突然让咱两订婚,”

“怎么你不想跟我订婚?”富大扭头看她,目光幽深。

“不是,只是觉得太突然了,”乔小麦摆手,心说:我十八姑娘一朵花,谁愿意这么早被贴上标签啊。

富大斜睨她,“你姥姥是医生,他们又是过来人,知道正常男人都有需求的,一旦得不到满足,很容易伤身体的,他们这是心疼我多年的守身如玉,”

守身如玉?乔小麦一脸鄙夷,你还能再无耻点不?

“可这跟订婚有什么关系?”她还是不懂。

富大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了声傻丫头,没回答。

“老大,你这是带我去哪啊?”乔小麦一看这好像是去公司的路上。

富大说,“先去公司拿点东西,”

公司离别墅大约十五分钟的路程,因为周末,所以公司人不多,只除了几个游戏组加班的人员,两人直接上了富大的办公室。

富大进门时反手锁上门,拉着乔小麦走到办公桌前,拿出一份文件给她看,居然是BIDU百分之十的原始股。

“啊啊…”乔小麦抱着富大失声尖叫,这可是全球最大的中文搜索引擎,她来时,它的市价是400多亿美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