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有人还算有良心,一伸手把她拉了回去,紧紧搂在怀里。

安明儿的耳朵跟聋了似的。

他在大叫:“安分点呆着!哪儿也别乱跑!”

安明儿竟然还有心情想,你不是不认识我了吗…

可是安小多显然没有心思跟她多说,伸手去拉她的手,结果听到她痛呼一声。低头一看,她的手被烫得全是泡,还在流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地看了一会,然后伸手揽住她的腰身,低声道:“跟着我。”

有了他开路,安明儿只管低头闷着走。可是他们前进的路上却还是爆破声不断,到处着火,人们在到处乱窜。

安明儿大声道:“不然我们也跳水吧!”

已经有很多人往水里跳了。

安小多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再撑着一会儿,我们不在这儿凑热闹。”

安明儿心里惦记着昭儿,频频回头看,被安小多一把按住脑袋,就拖着往前走。躲过了好几场大爆破,安小多终于瞅准一个低谷,也没跟安明儿说一声,一手搂着她就跳进水中。

耳畔传来一声女子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凄厉的惊呼,安小多入水之前竟然笑了一笑。

安明儿懂得水性,水性却不是很好。一时被骇,下了水就呛了几口水,晕头转向。可是安小多的伸手竟然矫健得像条游龙,根本不用她多想,也不用她做什么,拉着她灵活地避开在着火的船,以及在水里乱扑腾的人,就一路朝前游。

依安明儿的意识,她只感觉自己稀里糊涂地在水里乱晃,晕头转向的。鼻子里呛了水,很难受,只拼命用力呼吸。

等安小多把她拉上岸,半天,她都没反应过来,只管自己趴在石头上要命地咳嗽。

安小多正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拧干,低头看了她一眼,不由得无奈,俯下身拍拍她的背,低声道:“悠着点。”

安明儿还是猛咳不止,还干呕了几声,只觉得胃部一阵一阵痉挛。

安小多不禁皱眉:“你刚刚吃了什么?”

安明儿摇摇头,她和昭儿到处乱吃东西,的确是吃的杂了。但是她说不出话来,又泡了冷水,胃里抽搐,把个脸也憋得铁青。

她忙一把推开安小多的手,趴在石头上拼了命地干呕,可是却什么都吐不出来,连眼前都发黑。

安小多从后面扶住她的腰身,低声道:“把嘴张开。”

安明儿干呕稍歇,头昏脑胀,乖乖地听他的话,把嘴张开。

“放松点,别咬我。”

说着,安小多就伸了二指入她口内,在她舌根上某个地方一按,然后迅速抽离。

安明儿这才“哇”地一声吐出来,一吐上就一发不可收拾,伏在石头上,几乎要把整个胃也吐出来。肚子里一波一波地翻江倒海,止也止不住。

安小多一直在伸手轻轻拍她的背,由着她吐了个痛快,最终瘫软成一团,被安小多顺势搂进怀里。手里也没什么东西给她擦擦一脸的眼泪鼻涕,他只好把刚刚脱下来的那些衣服,挑了干净一点的中衣,随便给她擦了擦。

她尤在剧烈地喘息,脸红成一团,眼前一阵一阵发黑。连面具被他揭了去也没知觉。

等回过神,第一眼就看到旁边自己吐了一堆的东西,不由得有些呐呐的。秋日的太阳又毒,一下就把脸晒得像烧了起来似的。

安小多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把她抱到一株树下,让她靠着树先休息。她的手也有伤,被水泡得有些发白,倒是不流血了,就是裂开的地方都翻了出来,隐隐发白。

他看了又看,实在是很想把她丢在这儿,自己走算了,免得到时候牵扯不清。但是看着她那个手,以及她还是闭着眼睛喘息的模样,还就是狠不下那个心来。

若是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一个姑娘家,生的这样好,衣服也湿透了。身上约莫也没钱了。怎么想都觉得让人放心不下。

安明儿睁开眼,突然发现他要走,忙伸手去拉他,也顾不得许多,急道:“你去哪里?”

安小多只得俯下身,安抚地拍拍她的头,低声道:“别怕,我去生点火儿,先把衣服烤干。”

她这才注意到他上身光溜溜的,矫健优美的身躯曝在阳光下,隐约还挂着水珠,有些惑人。她忙松了手。

安小多无所谓地笑了笑,自去捡了一些干柴回来,燃了火,然后把她抱到火堆旁烤。

安明儿被他抱得有点不自在,一直低头不说话。可她的受伤的一只手还被他捏着,伸得远远的。

半晌,她突然道:“你…怎么说走就走?”

安小多很自然地道:“散伙酒都喝了,我还不走做什么。对了,好像这个月的工钱你还没给我算清楚。”

“…”安明儿却没有心情再同他开这种玩笑了,别开了脸,道,“你还稀罕么?”

安小多也自知失言,于是也不啃声了。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叹了一声,道:“这回可算是扯平了,我也救了你一次。”

安明儿终于动气了,挣了一下推开他,道:“好,扯平了。大侠您可以走了,自此我们两不相欠。你不必想着还要安全把我送回去才算完全扯平。放心吧,我比你大方,我不会计较这些的。”

安小多想把她拉回来,可是她已经摇摇晃晃地想要自己站起来,不想要理他。他伸出手去几次,都被她躲开。最终还是被他一把捏住手臂,又拉了回去,坐在了他身上,还被他一把搂住。

她着恼,简直像一只炸开毛的猫,使劲挣扎了两下:“你放手!放手!”

安小多一把抱住她,低声道:“别闹了,是我错了还不行,我跟你认错还不行!”

“…”安明儿一怔。她没有料到他会认错。但是她马上就低头悉悉索索地开始哭,明知道自己这样很傻,也控制不住,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你…认错就认错吧。你走吧。你没有欠我什么,也没有做错什么…你走吧。”

他按住她的头,说了一句话:“我不走。”

“…骗人。”

安小多低声道:“真的,我不走。起码现在不走。”

“…”安明儿低下头,不吭声,眼泪却还是收不住。

安小多一直在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脑袋,替她把湿漉漉的头发一搓一搓地别开,好烘干。最终他道:“你做什么不想让我走?”

安明儿别开了脸:“我才没有。”

安小多笑了一声,道:“我救了你一命,你要以身相许。”

“…”安明儿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胡说,是我先救了你。”

“那我以身相许。”他答得倒是顺溜。

安明儿眼看他又开始说胡话,不由得又有些恼,挣扎着坐开了,也不再让他碰了。

安小多也不再强她,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心里很纠结也很痛苦。可是他却不想让这个机会就这么失去。于是他低声道:“你说你要自己找夫家。”

安明儿哼了一声,别开了脸。她才不要理他。

“那你看我怎么样?”

“…”

no.046:(花神篇 )如此接受

安小多逼过去,侧身将她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低声道:“你看我怎么样?”

安明儿果然想溜,但是一下子就被他抱住抓了回去。她只得偏过头要躲,要命的是却一直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脸蛋蹭在他胸口上,好不尴尬。她只得低声道:“你又在说什么胡话…”

“我没有说胡话。如果我不可以,你倒是认认真真地告诉我,我怎么不可以?”坦白说出来好,说出来他就可以死心地走了。

谁知道安明儿却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等了半晌,安小多耐不住了:“到底怎么,嗯?”

安明儿低着头,一颗心在肚子里乱跳,她试着想说两句漂亮话,可是怎么都开不了口。

虽然刚刚装了一把,可是安小多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性的君子。何况此刻他整个人也觉得脑子像要炸掉一样,可是就是无法爆破出来,难受得很。他伸手摇她:“喂喂,快说话,成不成就等你这一句话!”

安明儿被他摇得更晕,整个人稀里糊涂,最终受不了了,自己低着头,呐呐地道:“那,那…”

“什么?”安小多也不摇她了,低下头仔细听她说话。

她说的是:“那,我们试试…”

“轰”的一声,他只觉得脑子里的那团东西一下子炸开了,一团烟花灿烂,整个人也傻掉了。

还以为听到的会是拒绝的话,好让他死心上路呢。

难道,她也有这个心思?

他不敢肯定,又把已经要像一只煮熟的虾子一样蜷缩起来的安明儿捞起来,盯着她的脸,定定地道:“你再说一遍。”

安明儿却淡定了,她低着头,轻声道:“我娘说,成亲之前,两个人应该先试着交往看看。若是合适,再成亲,若是不合适,可以另找…”

“…你们南方,民风这么开放?”

安明儿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是我娘教我的。别人都不这么想。但是我觉得我娘说的有道理。”

安小多开始变得晕忽忽地,他愣愣地看了她很久,突然道:“那若是你日后觉得我不合适了,怎么办?”

安明儿的脸又红了。

噼里啪啦的一堆小算盘开始在他心里打响。看看,只是试试而已,不用这么没出息吧,这就屁颠屁颠地挨上去。说不定鞍前马后地跟着她好久,她又翻脸不认人了。不值啊不值。

何况,就算合适又怎么样?要带她回山西?她必然不愿意。那要他跟她一起留在江南?他也不愿意。怎么想都没有结果。

不值啊不值啊。

可是,她的脸蛋,好红…

他脑子里有个人在说,不值啊不值啊…眼睛却一直盯着人家红扑扑的脸蛋看,怎么也移不开。然后就一边想着不值,他还是凑过去。

安明儿竟然也没有躲,只是稍稍退了一些,就睁大了眼,几乎屏住了呼吸看着他一点一点靠近。

然后,他在她脸上咬了一口。

“…!!”

安明儿一下子又炸了毛,结果这人不知死活又还想凑过来,竟然还想咬第二口!这下她是清醒了,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把他拍开,却不小心挥了自己那只伤手,痛得自己脸都歪了。

安小多忙去抓她的手:“快给我看看!”

安明儿挣了几下,终于让他把手拉了过去。她犹在生气,胸口有些起伏。可是他两只手爱若珍宝地捧着她一只手,眉头有些心疼地微颦,她看着看着,又觉得生不起气来。

旁边有一团火在跳跃,好像连太阳,也要化了。

这次的花神会,是被人搅了局了。有人到处埋了暗雷,是故意又要杀人又要闹事。可是许多无辜百姓却都被牵连进去,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这一时半会也查不出来。

尸体一具一具地被扛上岸,整个场面一片破败。昭儿已经急红了眼,拼命在人群里乱翻乱找。

跟她在一起的倒是洪礼辉,刚刚就是他把她带出来的。看她这样,也有些不忍,直要劝她:“昭儿姑娘,昭儿姑娘,你别这样…若是有人找到了…总会告诉你的。”

昭儿一把推开他,瞪大了眼睛不肯让眼泪掉下来,还是要在女人中乱找。一眼瞥到有人捞了一具女尸上来,竟然穿着和安明儿一色儿的嫩青色裙子,裙子上还挂着一串珠花,赫然是安明儿今天早上戴的那个。

昭儿只觉得脑袋一轰,然后就扑了上去:“小姐!小姐!”

洪礼辉吓了一大跳,忙伸手去捞她,结果她竟然十分灵活,像一只矫健的小兽一样就绕开了他的手,扑到那具尸体面前大哭特哭,把抬尸体的人也吓得站住不动了,放下也不是,不放下也不是。

“小姐,小姐,呜呜呜呜,小姐,小姐,呜呜呜呜…”

洪礼辉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无奈地道:“昭儿姑娘,你认错了人了。”

昭儿一把挥开他的手,自己也稍微清醒了一些。但是她也不敢信洪礼辉的话。万一是小姐的面具被水冲掉了,他不认得,怎么办?

她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一眼那尸体的面。

“…”

还好不是。

昭儿在尸堆里扑腾了一个下午,那洪礼辉就跟了她一个下午,跟前跟后,甚至帮着从尸堆里扒人。到处有人哭天抢地,她的眼眶也越憋越红。

直到有平阳的人来找她,赫然是小庄。他在别人的指引下找到还在尸堆里奋力扒人的昭儿,差点晕过去,忙冲上去:“我的姑奶奶!你可好好的!老板娘都快急死了!”

昭儿正在奋力追赶一具新捞上来的尸体。那几个搬尸工已经被她吓怕了,眼看又捞了一具青衣女尸上来,忙要快跑,快把尸体运到放下再让她发疯。突然听到小庄这么一声,昭儿一愣:“你,你说什么?”

小庄忙抓住她的袖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却发现她的眼睛也有些涣散,披头散发,一身衣服歪七扭八,乱七八糟,整个人狼狈不堪,只有一双眼睛憋得红红的,还算水灵。他心里也有些心痛,忙道:“快别说了,快跟我回去。老板娘和安大哥都回来了,眼看不见了你,都要急疯了。”

昭儿抓住了重点,一把抓住他:“你说什么?!你说小姐,小姐她没事!?”

“没事没事,我看有事的是你吧,姑奶奶哟,快跟我回去。”说着,他就要去拉她。

可是却被人一扇子拍掉了手。他哎哟地叫了一声,一回头,发现竟然是洪礼辉,不禁一怔。

昭儿也累极,听闻安明儿没事,整个人就一下子瘫倒下来,被洪礼辉恰恰接住。他扶着她,低头看了一眼,不禁皱眉道:“你们派了车来没有?好歹让她先换洗一下,吃点东西,喘口气。”

小庄心里有些不舒服,本能地要去昭儿接过来:“派了车的。”

洪礼辉还是挡住他的手,看都不看他一眼,眼里只盯着昭儿,低声道:“不如先到我那儿换洗一下,吃点东西,可好?横竖是派了车的,不怕耽搁了。”

昭儿被他的温柔所感,也觉得累极,只摇摇头,低声道:“不用麻烦了。我想回去看看小姐。”她才不想和那个讨厌的洪小姐打照面。

洪礼辉不禁皱眉,道:“你这样,我可不放你走。”说罢,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略一思量,他又道:“这样吧,我好歹陪着你找了一个下午。不如就当赏我个面子,我做东先请你吃点东西,你看怎么样?”

人家都这么说话了,昭儿也不好说什么,便点头答应了。

小庄心里却堵得慌,一路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不认输地跟上去。

安明儿是安小多一路背回去的。她有些受不住,只说自己是手伤,不打紧,但是安小多就是不肯放,她也没办法。

等回到平阳,他又亲自把她送上楼,小心地给她处理了手伤。她低着眉毛看他小心翼翼地给她的手上药。

他问她:“疼不疼?”

安明儿摇摇头,又点点头,老老实实地道:“有一点儿。”

安小多道:“烫伤当然疼。让你长点教训,别一股脑地乱抓。”

“…”当时那个情况,不被踩死就被烧死,谁管得了这么多。

安小多把她的手给她包好,搁在了桌子上,然后坐在了她对面。

安明儿知窘了,把头低了下去,不敢看他,只呐呐地道:“这花神会…”

安小多道:“你管他做什么。这次搞砸了,下次大约才会要请你去。”

她又低着头不说话。

安小多看她还穿着那身带沙子的衣裳,心下虽然舍不得,但还是道:“我先下去了。你先把衣服换了。”

安明儿有心想叫他,但又开不了口。她有许多问题想问,但是现在也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于是只好先放了他下去。

总之花神会是搞砸了,闹的动静这么大,官府自然会查个究竟出来。

还有,总之,她是和他…要试试看了。

她傻傻地呆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来,忙去桌上抽了一张纸来写信。前些日子忙的很,一直晕头转向的,得赶快去把婚事退了才行。

no.047:(恋爱篇 )值不值得

安小多留了下来。也没多说什么,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就是,每天不再懒懒散散的了,而是前前后后地跟着安明儿打转。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这俩人关系有点儿不一般。但是先前有说过他们是兄妹,所以众人对安小多频频出入安明儿房中,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这一天,安明儿的手已经拆了布,也好得差不多了。她正坐在屋子里,缝一件衣服。这自然是安小多的。她寻思着要入冬了,想给他做两件衣裳。

差不多到了时候,安小多果然来敲门。她马上放下手上的活计,连眉梢都带了些欢喜,蝴蝶似的飘过去开了门。

安小多穿着一件蓝布衣裳,也笑嘻嘻地看着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大半天了,在做什么?”

安明儿有些害羞,只道:“没什么。”

安小多也不放在心上,只自己很大方地坐在了桌边,倒了一杯茶给自己,道:“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安明儿不动神色地把那些东西收到篮子里,摆去了一边。

安小多笑道:“这平阳的几家大客栈的掌柜的,都有意思想请你过去吃个饭。”

安明儿把东西放好,跑到他身边。他拉了拉那张椅子,让那椅子离自己再近点儿,她有点窘,但还是坐了,抬起脸看着他:“跟你谈的?”

他笑着摸摸她的头,低声道:“自然是我。你现在是人家的财神,人家有这个意思跟你结交。你看怎么样?”

自从安明儿开始办大宴,这平阳的客栈的生意就好了不止一点。很多人特地从晋阳,或是其他地方赶过来赴宴,然后就住在那些客栈里。这种短途的出差,似乎已经成为一种新的风尚了。到节庆的时候,也有些老板请自己手下的人吃饭,而特地来平阳一趟,开个小会,然后安排住在客栈里。

安明儿细细地想了想,最终道:“你陪我去。”

“那是自然的。”安小多的手在桌子上轻轻叩,眯着眼这么说着。

安明儿有点害羞,但还是挨过去,在他肩头蹭了蹭:“我娘给我回了信,她说,已经跟我爹商量好了,跟柳家退亲。”

“嗯?”安小多不失时机地反手搂住她,她躲避不及,就摔在他身上,但是也没有挣开,他笑道,“我差点忘了,你现在还是有婚约在身的。”

安明儿在他胸口嘀咕:“很快就不是了。”

安小多道:“那么,等你解除婚约你要做什么?”

“…”安明儿想了想,道,“不知道,我没想过。”

安小多于是不说话。

她想了想,又道:“你不去山西了吗?”

安小多想也没想,就道:“山西来的人都死在花神会上了,一个也没留下,我想去也去不了。”

她心下稍安,于是便道:“你也不要急,总还有其他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