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领着一帮医生过来,顾瓷看见来人的时候,微微一愣,她没想到这男人就是早上她拦车,就地起价的男人。

这世界还真就是凑了巧了,一切都是注定的,胡阳看见顾瓷也是惊讶一下,但没说话。

牧家大媳妇就凑了过来,哭的不成样子﹕“医生,你要救救我们老爷子,他不能有事。”

老爷子对着媳妇儿也是宠爱有加的,这些年,牧家大媳妇儿也是出了名的孝顺,这会老爷子出事,跟剜她得心似得。

“请您放心,我们 一定会尽力的。”说完话,胡阳领着一帮医生大步去了急诊室。

顾瓷靠在墙边,心里说不出的疼,她一定会下地狱的,外公宠了自个儿这么多年,她一定会下地狱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大家来回走着,焦急等待的时候,牧铭一路跑着过来了,气喘吁吁的问道﹕“爷爷呢,老爷子呢?”

牧洁给牧铭打的电话,说老爷子病情恶化了,让他赶紧过来,毕竟老爷子出事儿了, 牧铭不能不过来瞧瞧的,接了电话,牧铭就风驰电掣的赶了过来。

chapter 29 (上)

牧家大媳妇见牧铭过来,二话没说,便往牧铭面前冲了过去,伸手就捶着牧铭,口里不住的骂道﹕“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东西,还知道你爷爷?你怎么那么狠呐?”

一边骂着,一边打着,老爷子疼牧铭,牧家大媳妇儿也是疼的,毕竟牧铭没妈妈,这些年,她是连着牧铭和牧浩一起带的。

牧浩生性沉默,倒不如牧铭虽然浑了些,可是这孩子讨人喜欢,对牧铭,她也是偏心一些的。

“妈,您先别冲动,老爷子到底怎么样了?”看着急诊室的灯亮着,牧铭伸手扶着牧家大媳妇,虽然是伯母。

但是牧铭还是习惯叫了妈,这些年也一直这么叫着,老爷子也是默允的。

牧家大媳妇就这么揪着牧铭的衣服,哽咽的说道﹕“不知道,你爷爷病情恶化了,你知不知道,都是你们这些孩子把他气的,你说怎么就这么不省心啊?”

顾瓷听了这话,眼泪止不住的流,也不敢往牧铭跟前去,牧铭听了这话,心里一疼,他没想到老爷子的病情会恶化,以前看着都挺好的呀?

“妈,你先坐下,缓缓劲儿,老爷子会没事的。”牧铭扶着有些站立不稳的牧家大媳妇,往长廊的椅子上坐下。

牧家大媳妇看着牧铭,红着眼睛骂道﹕“你就祈祷没事儿吧,要真有事儿,我就替你爸打死你个不孝顺的东西。”

你说这孩子怎么就不争气,老爷子越是不高兴什么,他越是做什么,那顾瓷再好,也是妹妹啊,没血缘关系。

牧家也是当自个儿孩子养大的,两孩子怎么能往一块儿走了,太叫人痛心了。

“成,您也别哭了,身子要紧,爷爷不会有事的。”牧铭就着袖子,给牧家大媳妇擦着眼泪,可牧铭心里也是慌得不行。

chapter 29 (中)

顾瓷扶着牧洁,牧洁看着两孩子,心里也是疼的狠,哑着嗓子对顾瓷道﹕“我要知道会有今天这样,我就不该把你带回来。”

你说,怎么就这么作孽了?她这一辈子没伤天害理的,自个儿老公养了外遇,也没什么,家族联姻,两人没什么感情。

可是她就是发了发善心,把顾瓷带回来了,可怎么就会出了这事儿,她这是做了什么,得了这个报应啊?

“妈,我错了。”顾瓷红着眼睛,这会儿恨不得去死了,要是老爷子出事儿,她也没脸活着了。

牧家二媳妇听了这话,冷笑一声﹕“这世上呢,不是每个人都与良心的,有些就是喜欢恩将仇报。”

“我说二伯母,您成天没事就指桑骂槐的,有意思没意思啊?”牧铭猛地一个眼神杀了过去。

他早就看不惯了,知道二伯母,不喜欢他和顾瓷,成日里,就喜欢在背后说三道四的,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顺眼,就喜欢自个儿那儿子。

只是碍于长辈的关系,他一直置之不理罢了。

牧家二媳妇听了这话,不可置信的看着牧铭,没想到牧铭会当众让他下不来台,铁青着脸回道﹕“我指桑骂槐?说的太有意思了,要不是顾瓷说你们相互喜欢,爱到不行,能把老爷子气到病情恶化,进急诊室吗?怎么还好意思说我?你们太有意思了。”

牧铭闻言,吃惊的看着顾瓷,他知道老爷子病情恶化,问了姑姑是什么情况,姑姑也没说,没想到是顾瓷这丫头跟老爷子招了。

怎么就这么冲动?要说也得等他来说才是。

顾瓷别过眼,没敢看牧铭,这会儿牧铭也是恨她得吧?以后,牧家自个儿怕是呆不下去了。

牧铭刚要说什么,牧家二子,也忍不住骂道﹕“就知道吵,就不能少说两句,老爷子还在里头,你们都是要造反吗?一个个不知收敛!”

chapter 29 (上)

本来大哥不说话,他也不想说什么的,毕竟两孩子都是老爷子宠着的,他若骂了,老爷子知道了,也得不高兴。

可自个儿这蠢媳妇就是藏不住事儿,看不惯牧铭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说出来,跟牧铭结怨。

众人没再说话,继续焦急的等着。

有时候时间过得极快,可是等待却是久远的,每个人心里都是没底,老爷子毕竟上了年纪,刚才那阵儿慌乱,大伙都看在眼里的。

时间一直到傍晚,每个人都是急的不行,来往的医生,都是急匆匆的进去,没一个顾得上跟家属说话的。

夕阳的余晖留在天际很美,美得触目心惊,顾瓷记得最深的,就是妈妈带自个儿回家的时候。

外公虽然白了头发,却是那么有精神,又威严,看着自个儿朗声问道﹕“叫什么名字?”

“我叫顾瓷。一顾倾人城的顾,青花瓷的瓷。”顾瓷怯怯的声音回答着,她刚来到这个时空,对什么都害怕。

尤其是眼前的爷爷,很是威严的样子。

老爷子若有所思的应了一声﹕“顾瓷?好名字,以后你就生活在牧家,牧家人多,要听话才是,知道吗?”

“是,外公。”顾瓷乖乖的应着,老爷子脸上漾开慈祥的笑容,伸手牵着顾瓷往书房外头走去。

牧洁要带着孩子回来的时候,跟他打过招呼了,虽然不情愿,可小洁说了,孩子无辜的,不能没有家。

他也就默允了,现在看来这孩子还是讨喜的。

老爷子牵着顾瓷的手,再次说道﹕“家里有个哥哥,那是浑的狠,你呀,看见他就躲远一些,要是欺负你,只管告诉外公,外公揍他。”

这一点,他必须跟顾瓷嘱咐一下,牧铭那混账东西,甭看也不大的孩子,却是硬气的狠,连家里几个小子,都打不过他,跟他爸太像了。

顾瓷抬起头,瞪大眼睛,懵懵懂懂的看着老爷子,不明白老爷子说的哥哥是谁,又为什么要躲着?

妈妈送她来的时候,就告诉她要胆大懂礼貌一些,见到长辈主动说话,才会在牧家待得长久。

老爷子看着顾瓷这样,哈哈大笑﹕“也是,你这看着就胆儿小,牧铭一身正气的,许是不舍得欺负你,指不定他还得护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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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0 (上)

顾瓷没想到老爷子一句无心的话,还真就成了真的,牧铭对她是特别的,也是护着她的,护到不成样子。

思绪跟放电影一样,一页页漂浮着,这么多年了,牧铭不在,她就跟在老爷子身边,看着老爷子脸上的褶子,一天天堆积着。

岁月这东西,当真是不饶人的,你触不到它的样子,却无情的留下痕迹。

忽然,急诊室的灯啪的一声灭了,悬着所有的人,瞬间到嗓子眼,就见方才的男人领着一帮白大褂的医生齐齐出来,顺手扯了口罩。

众人立刻围了上去。

“医生,我爸他怎么样?”牧家大媳妇抓着胡阳的袖子,急声问道。

胡阳一脸的疲倦,额上还密布着汗﹕“没事儿了,已经挺过去了,你们作为家属,明知道老爷子身体不好,又这个岁数了,就不要惹他生气了。”

老爷子一直在这个医院,牧家看病也都在这个医院多一些,对于老爷子,胡阳也是知道一些的。

年轻的时候,听说是个角儿,如今这个岁数了,也能震得牧家上上下下一竿子的人。

“好,好,好,我们知道了。”牧家媳妇连连应着,这往后谁还敢惹老爷子生气啊?

待胡阳他们一离开,牧家大媳妇伸手打着牧铭﹕“听见没有,你要听话,别再惹你爷爷生气了,你长点心吧,孩子,你爷爷多疼你。”

牧铭没有说话,看着老爷子被重新转入病房,一行人也跟了过去。

许是刚做过治疗,老爷子还在昏睡中,大伙静静的等着,牧洁转过头看着顾瓷﹕“你先回去吧?也不早了,你外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

老爷子这正睡着呢,醒了看见两人,指不定又是气的不轻,不如让顾瓷先回去,往后的事儿,往后再说。

chapter 30 (中)

“好,你们也注意身体。”顾瓷没有多说话,拿着东西,转身就离开病房,带上门的时候,她听见牧铭喊了一声,却被大舅妈喊住﹕“臭小子,你不能走,得守着你爷爷,没良心的东西。”

顾瓷嘴角挂着隐隐的笑意,果然是这样的,她对不起外公,这些都是自个儿自作自受,活该了的。

没有多想,顾瓷转身上了顶楼,她记得医院楼上有个天台,特别的大,这附近较偏僻一些,站在顶楼能看见星星。

上了楼,放眼望去,一片的空旷,四处都是万家灯火,一片阑珊,以前,她都在想,一个人要是没了家,便没了去处。

便什么也不是了,她知道没了牧铭,她是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迈着步子,顾瓷走到围墙边站着,看着天际的繁星,一片一片的,倒是少见,她记得在古代,也是这种日子。

自个儿坐在树下弹着古筝,感受着月色,是那么落寞,可自从有了牧铭之后,便少了那种感觉。

所以,她对牧铭是依赖的,只是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再感受一次。

“在干什么呢?”一道清脆的男声响起,顾瓷转过头,就见已经换了休闲服的胡阳往这边走了过来。

没有说话,顾瓷再次转过头,继续看着天际的繁星。

胡阳走到顾瓷身边,看着顾瓷的侧脸,没想到能这么巧,就遇上这个姑娘,那会儿就看见顾瓷情况不太好。

换了衣服,就去问了一下,本以为顾瓷走了,听了护士说,看见她上了顶楼,就过来瞧瞧。

“我外公他还好吧?”顾瓷看着天顶,话确实对着胡阳问的,胡阳忍不住笑了起来﹕“也不去打听一下,哥什么学校毕业的,你外公是没事了, 但是不能再生气了。”

心脏不好的人,是不能轻易动怒的,会刺激病情的恶化。

chapter 30 (下)

“嗯,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她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真心的谢谢胡阳,从早上到现在都欠一声谢谢。

胡阳忍不住笑道﹕“这话说得,你爷爷付了钱的,我能不给尽心尽力的治病吗?”

顾瓷没有在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直到良久才猛的抬起头。

“你有失去过什么东西吗?”顾瓷眼里满是认真。

胡阳微微一愣,随即,点点头﹕“失去过,最珍贵的,我养过一只蟋蟀,我很疼它,可是它跑了,太让人气愤了。”

那是他从草丛里,经历一番生死作战,救回来的。

顾瓷没有笑,也没说话,很显然已经习惯胡阳的思维方式,总是不正经的。

看见顾瓷这模样,胡阳也忍不住尴尬起来﹕“别难过了,你外公他没事,休息就好了,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这一晚上的折腾,谁都累的不轻,做急诊和手术是最费心费力的玩意儿,跟打仗似得让人一片的兵荒马乱的。

“回家?”顾瓷喃喃吐出,“我没有家,没有地方去。”

“为什么呀?牧家挺大的啊,那么有钱。”胡阳倒是有些费解了,别人说没房子住,那是可以原谅的,牧家要是没房子。

整个市一半的人都得露宿街头了。

顾瓷没有说话,也没有哭,除了牧铭跟前,她是不会跟任何人示弱的,更何况,有些事,别人永远不会懂得。

没再多想,顾瓷深吸一口气,脸上扯开一抹笑容﹕“跟你开玩笑的,我今儿不回去,要去工作室,能麻烦你送我一下吗?”

她的车子在家里,这会儿只能麻烦胡阳送了。

“上午的出租费还没给我呢?这会儿又想白使唤啊?”胡阳不高兴的嘀咕着,这姑娘来劲儿,是不是他特别好欺负?

完全忘记自个儿是送上门的,顾瓷看着胡阳,眼里特别的认真﹕“你这么大医院,很缺钱吗?”

一看就知道,肯定胡阳家里的医院,怎么会缺钱?

“不是,不缺钱,也不能可劲儿造吧?”胡阳一副不要到钱誓不罢休的模样,顾瓷别了胡阳一样,从包里拿了几张票子递给胡阳﹕“拿着,各不相欠了。”

牧铭要是明白这个道理就好了,越有钱的越抠门,果然除了牧铭一样,都是一个德行的。

胡阳也没客气,顺手就sai进兜里,好似捡了多大便宜一样,对着顾瓷特别开心,可是胡阳就没想过,这会儿占得便宜,往后的日子里,花了数倍的偿还了回去。

“走,姑娘,哥送你去工作室。”胡阳一把从扶栏上跳了下来,顾瓷也跟着跳了下去。

(先说一下哈,剧透一下,这个男配是不会抢女主的,大家不要纠结,也不会虐的,只是剧情需要,太宠了,就没路子可写了,么么哒,,求分分,求盖楼,求收藏!

chapter 31

顾瓷跟着胡阳离开医院顶楼,坐在胡阳车里,听着熟悉的夜间广播,播音员的声音带着磁性﹕“人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不如意,也许退开想想,挺过去,就是美好的。”

听着这句话,顾瓷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有些事能挺过去,有些不能,比如牧铭。

车子开得很快,胡阳说了,得赶快把顾瓷送回去,自个儿还得早点休息,明儿有一场重要的手术。

到了工作室门口,胡阳挺住车子,转过头看着顾瓷﹕“早点休息,什么事儿睡一宿就妥了,不用太看重。”

“谢谢你,晚安。”顾瓷点点头,下了车,带上车门,径自往工作室走了进去,打开灯,一片儿的熟悉。

走到沙发那,扔了手里的包,顾瓷躺在沙发上,看着头顶的灯,忽然,猛地想起什么似得。

一个跃身起来,走到自个儿那堆瓶瓶罐罐前,开始摆弄起来,她记得有一种味道,以前总觉得摸不透,这会儿想想,或许自个儿能摸索出来。

顾瓷对这些瓶瓶罐罐说不出的痴迷,一旦投入了,就能忘却周围所有的事情,这会儿的宁静,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单纯的享受。

也是太投入的缘故,顾瓷甚至没注意到门被推开了,牧铭走进来的时候,就见顾瓷站在那里,细细的捣鼓那些玩意儿。

“瓷宝。”牧铭喊了一声,顾瓷猛的抬起头,就见牧铭站在那里,那一晃,顾瓷几乎以为自个儿是在做梦,随即惊讶﹕“你怎么没守着老爷子呢?”

这会儿往这跑,让牧家人知道了,不得翻了天,这男人就不能长点心么?

“老爷子醒了,让我赶紧滚。”牧铭嘴角挂着笑意,顺手抽了烟点上,走到顾瓷身边。

顾瓷走了没多久,老爷子就醒了,睁开眼看到牧铭那叫一个嫌弃,忍不住骂道﹕“你个兔崽子,你个没心的东西,我恨不得掐死你。”

你说他辛辛苦苦养的两孩子,没一个让他省心的,本来想着刚才是要是过去了,那就算了,眼不见心不烦,可谁知他又活过来了,这是都是命里的劫数,逃不过的事儿。

听了老爷子这话,牧铭还真就是将没良心进行到底,脸不红心不跳,也不跟老爷子顶嘴,直接跪在床边,声音很低﹕“爷爷,我知道我不是个东西,不成器,可是我真心喜欢顾瓷。”

打小一块儿长大的,这些年的心全在顾瓷这会儿,老爷子这是要是拆开他们,他是死活不答应的。

“喜欢,你喜欢人什么呀?你配吗,你出去养的活的自个儿吗?”老爷子这话倒是平静的说着的,没有急眼,没有红脸。

再气也没用的事儿,更何况,这会儿也没力气生气了。

牧铭抬起头看着老爷子声音很淡定﹕“咱家那么多钱呢,不怕没钱。”养不活顾瓷,他也不敢把人给睡了。

只是很多事家里人不知道,他也不打算现在就说出来,不然,到了老爷子那里,又成了不务正业的事儿。

“你怎么好意思说呢?知点羞耻心吧,牧铭啊。”你说这死小子,这种话,他都说的出口,牧家有钱,就算是金山也能坐吃山空不是?

牧家大媳妇也是不住的扯着牧铭的衣服,示意牧铭少说几句,牧铭倒是握了握牧家大媳妇的手﹕“妈,让我把话说清楚,今儿必须说清楚,您放心,我肯定不跟老爷子吵架。chapter 32 (上)

这会儿牧铭哪里还敢跟老爷子吵架?更何况,牧铭现在已经知道,吵架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的。

牧家大媳妇难得见到牧铭这样,便没有多说什么,往后退开两步,牧铭转过头看着老爷子,声音依旧平静﹕“爷爷,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但是请你们尊重一下顾瓷,成吗?”

牧铭眼里满是失落,最失败的就是在至亲之间做选择,而他不得不,也必须选择爷爷,可瓷宝这会儿应该是最痛苦的。

所有人看着牧铭,不知牧铭的意思,在牧家看来,顾瓷生在牧家给了最优渥的条件,吃的是好的,住的是好的,用的是好的。

尊重,牧家上下这般宠着,家里的佣人尊着,哪儿不够尊重她了?

出去打听一下,就没听说过有这么对待一个毫不相关,不沾亲带故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