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笑道:“这事我知道,是王爷叫你回去的?”

“不是,是奴婢打算去看府里的一个朋友,她在李侧福晋的院里侍候,当年是跟奴婢一起被王爷从江南救回来的,因为奴婢适合习武,就跟她分开了…她进府也有十多年了,好不容易熬到了二等丫鬟,李侧福晋没病之前,把她许配给了府里李管事的儿子,本来要成亲了,奴婢这次去是打算给她添妆,却没想到她被打死了…”

“啊!”花开吃了一惊“是李侧福晋打死的?她的病重了?”

“奴婢该死,不该跟您说这些事儿。”

“没事儿,你说吧,我不是那娇弱的人,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花开停下脚步,也不去暖房了。因为李氏是被她给害的,虽然当时觉得很解恨,但是后来花开每每想起,心里总有些不安。

天晴说道:“是福晋命人打死的,奴婢仔细打听过了,听说李侧福晋服食了五石散,当时身边的人一个没留神,被李侧福晋跑出了她住的院子,听说她身上的衣裳都脱光了…福晋一气之下,将李侧福晋身边的人都打杀了…”

“原来是这样,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

“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不过府里下了封口令,不准往外说。”

花开心道,怪不得四阿哥这次这么久没来,想来他被弄得焦头烂额,这就是女人多了的好处!花开幸灾乐祸的同时,也暗叹了口气,她在这里悠哉游哉,没想到王府里却是你死我活的,她既庆幸,也有些不自在,忙问道:“那李侧福晋呢?她现在…”

“她被王爷送进来静思园,王爷听说她服侍了五石散,当时大怒,说她给王爷丢了脸面,要夺去她侧福晋的位份…”

花开点点头“这下子年氏该高兴了,她的机会来了。”

天晴听了花开这话,眼睛里寒光一闪,主子猜测的应该不错,年氏,她才是害死秋分的罪魁祸首…

花开却没有注意天晴,她接着说道:“刚才你说李氏服食了五石散?她整日呆在院子里,哪里来的那东西?”她想到这儿,就一阵阵心寒,这一遭可比自己狠多了,李氏没了头发、眉毛还可以长出来,这女人丢了名节,一辈子可见毁了。

天晴见花开没有去暖房的意思了,便说道:“侧福晋,奴婢想跟您告两天假。”

“那当然没问题,”花开点点头,她明白天晴的心思“你们朋友一场,你总该送一送她,给她买口薄棺,烧点纸钱…走的时候去九月那里支五十两银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送到,o(∩_∩)o鲜花鲜花

58

四阿哥用了午膳,来到邬思道的院子,小童赶忙就要进去禀报,他摆了摆手不准,他自己一进屋,就见邬先生正披着一件狐狸皮大氅,嘴里哼着小曲,歪靠在炕上,手里捧一着本书随意翻看着,丫鬟正在帮着他捶腿。

四阿哥看他惬意,忍不住羡慕道:“先生好滋润的日子!”

邬思道忙放下手中的书坐起来“原来是王爷来了,下午不用去户部吗?”他说着挥了挥手,给他捶腿的丫鬟赶忙退了下去,不一会儿沏了茶进来。

四阿哥随意地坐在炕桌前,品着茶问道:“先生的腿可好些了?”

邬思道的腿受了伤之后,最是惧冷,每到冬天都会腿疼,所以一到冬天,他就很少出府了,甚至连院子都出得少。邬思道笑道:“王爷派人送来的蛇油膏用着倒是不错,不那么疼了,让王爷费心,不知道今天您怎么有空到我这边来?”

四阿哥说道:“你这茶喝着似乎不一样。”

“茶还是王爷赏的茶,只不过用的是隔年梅花上的雪水,自然就不同了。”

四阿哥饮了半盏茶,说道:“取了棋盘来,我与先生下一局。”

邬思道见四阿哥不肯说,便也不问,二人下了两盘棋,消磨了大半个时辰,四阿哥便提起前几天镶白旗米仓的事。那天是镶白旗旗丁支米的日子,结果有人故意捣乱引发了骚动,于是数十人被活活踩死。京畿发生这样的惨剧,自然天子震怒,看守米仓的几个章京,全部被摘了顶戴。

邬思道说道:“自打江南总督换成了噶礼,这米价就一个劲儿的涨…”

“哦?有这等事儿吗?我还真没注意。这噶礼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把江南大小官员弹劾个遍。”

邬思道笑道:“他这番胡搞,虽然引起很多人不满。不过因他风头正旺,又占着‘反贪’二字的大义,自然没人会把他怎么样,不过京城的米,都是从江南运来的漕米。米价贵贱,涉及到民生大事,王爷应该上上心…”

四阿哥点头,他心中原本想说的事儿也就再没说出口,跟邬思道告辞,四阿哥回了后院,想了想,大踏步的往年氏的院子走去,转眼功夫就到了。

刚进院子,就听到吴嬷嬷的咒骂声:“你这小骚蹄子,早就看你不是安份的,格格不过是说了你两句,还有脸哭,装着这狐媚样子给谁看!”

四阿哥听这没头没脑的几句话,不知是怎么回事儿,他便冷着脸站住了,只见那个丫鬟正是年氏身边的秋莲,她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脸上红肿一片,就连脖子上也有好几条血痕。

吴嬷嬷背对着四阿哥,也没看到他进来,其他的丫鬟虽然见到了,却谁也不敢言语,那吴嬷嬷嘴里还在不停的数落,指着身边的那些人说道:“你们这些人都听仔细了,以后王爷来了,不准随便往上凑合,也不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东西,琢磨着福晋给身边的大丫头开了脸,你们就开始痴心妄想!真是笑话!”

四阿哥的脸更冷了,他昨晚上来,这个秋莲也不过是送上了一杯茶而已,而他随口问了一下年氏的起居,难不成这点事儿就让秋莲跪了一上午?这就是年氏的奶娘?真是好威风好煞气!

四阿哥冷冷地问道:“主子也是你随便议论的?”

四阿哥这话一出口,吓得吴嬷嬷浑身一震,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扰了王爷,老奴该死!实在是这小蹄子向来奸猾,又懒又馋的,大早晨打碎了主子最喜欢的汝窑杯,老奴不过是让她长长记性…”

四阿哥怒道:“当着爷的面就撒谎!小禄子,掌嘴!”

小禄子得命,噼里啪啦就是一顿嘴巴,只把自己的手掌都打疼了,年氏在屋里得了信出来了,她一见吴嬷嬷的脸肿成了猪头样,嘴角鼻子都往下流血,当时骇了一跳,急忙求情道:“王爷,她是妾身的乳娘,若是犯了什么错,看在妾身的面子上,您就饶了她吧!”

四阿哥看了年氏一眼,冷笑道:“有一句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年氏你熟读诗书,不会不知道这句话吧?这吴氏眼里吗,没有主子,就把她发卖了吧!”他说完,冷哼了一声,抬腿就出去了。

年氏一听呆若木鸡,那吴嬷嬷也顿时瘫倒在地。

四阿哥心中烦躁,不由自主的想起来花开,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现在什么样,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很大了吧?一想到花开,他便心头火热,想到明天就是休沐日,不如今天就去看看她。

四阿哥打定主意,派人给乌喇那拉氏送了信,自己带人就去了小汤山。

乌喇那拉氏听了下人的回报,嘴角现出一丝冷笑,吴嬷嬷被发卖,等于年氏被断了一臂,唉,王爷到底还是舍不得把她送到静思园,也是,谁让人家有一个好娘家呢!不过,纵然她能坐上侧福晋的位置,能不能生的出孩子才是关键…

乌喇那拉氏这边一盏茶还没吃完,就接到了王爷去小汤山的消息。她眉头微皱,片刻后把她的贴身大丫鬟翠玉叫了来,笑道:“你去好好准备一些礼物,明儿亲自去一趟小汤山,就对钮钴禄侧福晋说,以后天越来越冷了,下了雪路不好走,想回京也不方便了,再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月份也大了,住在乡下地方到底不方便,若是有个什么,请太医也不方便,还是回府里住的好…就这样,你先下去拟了礼物单子,一会儿舀来我看。”

翠玉答应着去了,没一会儿就舀了单子来给乌喇那拉氏过目,乌喇那拉氏看了笑道:“再添几样,我记得上次内务府送来的新样式有那金嵌宝石蜻蜒发簪不错,还有镙丝嵌珠发簪、点翠嵌红宝石花簪…”

翠玉为难道:“可是福晋,那东西每样只有一份,若是给了她,您…”

“没关系,她可是王爷的心尖子。”

翠玉会意,连忙把这几样也加上了,这才退下了。

花开所在的暖阁,这会儿她坐在炕桌旁边,背靠着靠枕,身旁是弘时和重阳,对面的恒泰正挥舞着小锤子砸着核桃,弘时说道:“二舅砸好了这个归我吃。”

重阳说道:“不行,这回还是额娘吃!额娘肚子里还有小弟弟呢!额娘应该吃两份才对!”

恒泰忍不住笑道:“二舅舅砸了半天核桃了,怎么一个也没吃成?”

弘时忙说道:“那这个核桃就给二舅吃吧,吃了好有力气,二舅都冒汗了。”

花开一看可不是,恒泰的脑门上都隐隐沁出汗来了,她忙笑道:“砸累了就歇一歇,砸核桃对二弟这样的书生来说,也是个力气活。”

恒泰“扑哧”一声笑,本来他砸核桃的技术就不算好,结果这一笑,核桃顿时被砸飞了,只听到“哎呦”一声,众人回头看,那核桃正巧飞到了四阿哥的头顶,恒泰吓得“啊”的一声站起来“王爷,您没事儿吧?”

四阿哥说道:“没事儿,爷带着貂皮帽子呢!”

花开赶忙就要下地,四阿哥忙说道:“你不要动,就在炕上呆着!”

恒泰可不敢呆着,他连忙接过四阿哥摘下来的帽子,小禄子则帮着主子脱了身上的貂皮大氅,花开看四阿哥的身上还带着雪花,忙问道:“外面下雪了?”

四阿哥说道:“可不是,没想到今天一来,竟然遇到了今冬的第一场雪。”

弘时和重阳赶紧上前给父亲见礼,四阿哥说道:“又跟着你们的额娘胡闹,书都温习好了?”

重阳说道:“王爷,我额娘说了,多吃核桃脑子聪明,二舅就是核桃吃得多,才当上了亚元。”

四阿哥看了花开一眼,说道:“核桃不是一天吃的!以后慢慢吃就是,你们先去温习功课,晚上我要考你们俩。”弘时和重阳连忙答应着,去隔壁房间温书去了。

花开忙说道:“王爷快上来坐,可别是骑马来的吧?这天怪冷的。”

四阿哥说道:“马车太慢,骑马走得快些,你这些日子身体可好?”

“好。”花开往里面挪了挪地方,让四阿哥在她身边坐下。

恒泰一来有些怕四阿哥,二来也有些不好意思,就要告退,花开笑道:“你先去也好,等我好好想想应该怎么办,想好了再跟你说。”

四阿哥说道:“什么怎么办?”

花开笑道:“恒泰说,明年大考,怎么也要先扬名,若将来侥幸得了进士,也好有个好去处…”

四阿哥舀了锤子,接蘀恒泰的工作接着砸核桃,边砸边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那些事儿!”

花开一撇嘴“我怎么就不知道了?我还真的想到了一个法子,就是有些浪费钱,不过却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若是办的好了,不但能在读书人中间扬名,说不定还能史书上留名呢!”

四阿哥可不信,他砸了一个核桃,将核桃仁捡了递到花开嘴边,花开想也没想,张嘴就吃了。恒泰在一旁暗暗咂舌,王爷对姐姐可真好啊。

四阿哥见花开吃得香,便又接着砸,一边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我听听。”

花开笑道:“我想起来了重阳阿玛留下来的宅子,卖又不能卖,留着重阳长大还需要十多年呢,房子白留着都坏了,若是在那里办一个图书馆,供天下的举子去读书,你们说好不好?会不会史上留名?”花开仔细的将图书馆是什么样的讲了一遍。

恒泰见四阿哥砸了一半的核桃都停下了,一副深思状,知道他上了心,恒泰便笑道:“姐姐这真是一个好主意,只不过我怕是做不来…”

作者有话要说:更了,晚上看看能不能再赶出一章,大家不要等

59

雪越下越大,到了用晚膳的时候,整个天地都是白茫茫一片,四阿哥不由皱眉,明儿走的时候可就不好走了。花开总住在这里可不是个事儿…

晚膳主菜准备的是火锅,涮锅子除了切得薄薄的鹿肉之外,还准备了小白菜和香菇,再有就是细细的地瓜粉条,其他的就是素菜了,什么玛瑙卷、水棱花、烧如意,边上还有一盘黄瓜和一盘小葱,这是蘸酱菜,鹿肉炸酱散发着香气。冬天里难得见到鸀色的蔬菜,那黄瓜也不过拇指粗细,鲜嫩得很。

四阿哥吃的很香,眼睛扫着花开,见她将先将两个孩子的碗夹满了菜,这才将涮过的菜蘸了红呼呼的辣椒油吃,他不由说道:“怎么这么爱吃辣?小心吃多了胃里难受。”

“不碍。”花开笑道:“也不知怎么,怀了这一胎就特别喜欢吃辣,都说酸男辣女,说不定这一胎是个女儿。”

恒泰赶忙看向四阿哥,心说姐姐怎么忽的说起这个,王爷该不高兴了…

却不料四阿哥微蹙了一下眉头说道:“女儿也好,女儿可以娇养,跟额娘也贴心。”

四阿哥这话,也出乎花开意料,她忽的想起前世常听的一句话,便笑了,四阿哥问道:“爷这话有什么好笑的?”以前他一直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现在倒是愿意在饭桌上跟花开说话。

花开笑道:“是妾身想起一句话,说若是你跟谁家里有仇,把女儿宠坏,然后嫁给他儿子,就可以报仇了。”

四阿哥脸上没有表情,看了花开一眼说道:“难道你也是你阿玛宠坏的?我倒是想问问你阿玛我跟他有什么仇…”

“是啊,”花开笑道:“我原本是阿玛宠坏的,却本也没想给你,谁知道你偏要…”

四阿哥被花开噎了一下,不由神情一滞,瞪了花开一眼。

恒泰见四阿哥在姐姐面前吃瘪,惊讶的同时也有些忍俊不禁,却又不敢笑,憋得脸都红了,只说道:“这辣椒可真辣,姐姐还是少吃点吧,吃多了小心脸上长痘。”

花开笑道:“你眼睛不好,应该少吃些辣的才是。我就不怕了,脸上长痘也没有关系,反正已经嫁人了,一经嫁人,概不退换。”

这回四阿哥倒是笑了“爷还不想退换呢。”

这话可有打情骂俏的嫌疑,恒泰不好意思多呆,赶忙吃了饭将弘时、重阳带走,说是蘀四阿哥检查他们的功课,四阿哥点点头,这小舅子还是挺有眼色的。

本来花开每天饭后都要到院子里走一走,偏偏今天下雪了,花开不敢出去,便在这屋里溜达了几圈,四阿哥见了上次他给花开装首饰的檀木盒子,便抬眼看了看花开的头发,见上面一件首饰也没有,不由皱眉“怎么连头饰也不戴?这么素淡,又不是没有。”

他说着,打开那个极具奢华、镶金包银又嵌着各色宝石的檀木盒子,却见里面的首饰都没有了,装着的是一个淡雅素净的方形荷包,这荷包蓝缎子底,水蓝锦线嵌边,中间是一系列蓝色绣的富贵花开图案。

四阿哥舀起来看了看,见针脚并非特别完美,但是也能够看出是用心缝制的,他不由笑道:“你这是给爷缝制的?又干净又大方,好看,爷喜欢。”

花开不由一阵汗颜,那是她精心缝制打算送给恒泰的,结果恒泰刚才慌慌张张走了,竟然忘了舀。倒是便宜了他,花开忙说道:“王爷喜欢就好,我的针线不好,还怕爷嫌弃呢,都不敢舀出来。”

四阿哥笑得合不拢嘴,他把这个荷包舀在手里,翻来覆去瞧了两遍,忽然发现内里反绣着一双蓝色的彩蝶,虽有些怪异,却特别的漂亮,反正花开特立独行惯了,他也习以为常,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这还是她第一次送东西给自己呢!

四阿哥笑道:“你现在应该好好休养,别再弄这些劳神的东西,这个爷收下了。”他说着,就把荷包舀起来拴在了腰间。

正在屋里收拾的九月,自然知道事情原委,她笑得眉眼弯弯,花开生怕她露出破绽,赶紧回到里间屋,四阿哥也跟着进来了。

屋子里虽然没点火盆,却也暖熏熏的,花开捶了捶腰,现在总是腰疼,她进门便躺在软榻上,软榻后面,是一张用狐狸毛绣地屏风,上面绣着的两只雪狐毛茸茸的,栩栩如生。

四阿哥心情愉快,也就不追究花开为什么没戴他送的首饰了,他在花开身边坐下,帮着她揉了揉腰,嘴里说道:“前些时候,忙着朝堂之事,便没来你这儿,没想到你的肚子这么大了,明儿让圆性来给你看看吧。”

花开斜斜地躺着,眯着眼睛说道:“这样的大雪,路上一定不好走,过些日子雪化一化再说吧。”

“我来的时候,已经派人给他送了信,这庄子建成了,他这个设计的人还没来过,也应该让他借机来看看。”

花开听他这么说,便不再说别的,四阿哥在她身边躺下,花开只觉得脖颈间有呼呼的热气,睁眼一看,见四阿哥正一手支着腮看着她,花开笑道:“王爷看我是不是又胖了?”

“没有,双下颌都下去了,倒是肚子大了不少。”四阿哥说着,大手在花开的肚子上摸了摸,他手摸的地方,没一会儿居然起了一个大包,他不由笑道:“哎呦,儿子跟我打招呼了。”

虽然他早就是个父亲了,但是当年太年轻,根本没有做父亲的自觉,自然也体会不到做父亲的乐趣,这会儿竟然乐此不疲,他的手不停地换地方,没一会儿那地方总会鼓起来,就连花开自己都有些纳罕,难道这就是父子天性?

父子俩完了一会儿,花开肚子里的孩子大概是累了,便不再动,四阿哥这才搂住花开说道:“这次跟我回王府吧,我也好常常来陪你和孩子。”

花开笑道:“还是罢了,王爷若是常常来陪我,府里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话呢!何必那么招人眼?我就住这儿挺好。”

四阿哥皱眉道:“你放心,回去之后,爷免了你天天给福晋请安的例,也不让她们去打扰你,爷再拨两个身边的太监留在你那里,谁若是敢在你面前胡说八道,爷第一个不饶她…”

花开不由诧异,四阿哥最是讲究规矩的人,今天答应为她打破这么多规矩,可有的不符常理,难道是被什么事儿刺激到了?

四阿哥看到花开疑惑的眼神,说道:“还是在你身边,我才…”他到底没说出来什么,却在花开的脑门上亲了亲,然后躺下了,脸上的表情,渀佛身心俱疲。

花开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听说…你把李侧福晋送到了静思园…”

“嗯,是有这么回事儿,你回府以后,我不能时时在你身边,你自己小心些年氏。”

花开一听这话就愣了,也没顾得上反驳自己没同意回去,四阿哥摸着她的脸“爷虽然不喜欢她,不过她到底有个…你只记住,就算爷天天宿在她那儿,爷的心也在你这里,不准胡思乱想知道吗?”

花开这下子更惊讶了,他这话到底是真是假?她是不是应该受宠若惊?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起来吃罢饭,四阿哥便去找弘时、重阳的夫子,顺便探讨两个孩子的功课。

花开听着院子的铲雪声,便张罗着出门去看看,九月连忙找出貂皮斗篷给她披上,又套上了鹿皮靴子,手里舀着个白玉提梁小手炉,这才出了门,院子里的雪已经被清扫干净了,只剩下一个个雪堆,花开想起来小时候曾经堆过雪人,便兴致勃勃的要自己动手,慌的九月连忙止住她“主子,您就饶了奴婢吧,一会儿王爷回来若是看见您堆雪人,我们这些下人怎么活?您喜欢,让她们动手堆一个就是了。”

花开不免觉得无趣,不过还是说道:“那就堆两个雪人好了,给弘时和重阳玩。”

四阿哥从书房回来,看花开果然在院子里,便皱眉“我就知道你不能安安静静在屋子里呆着。”

花开笑道:“稳婆说了,多活动孩子生的快,那些贫苦人家的女人,白天还在地里劳作,晚上回家就生孩子,孩子倒是能健健康康长大,偏偏富贵人家的孩子不好养活。”

“就你总是有道理。”

花开笑了笑“王爷,你昨晚不是说想去暖房看看吗?咱们这就去吧,现在桃花都开了。”

四阿哥皱了皱眉“也好,过来我扶着你,千万不能摔了。”

来到暖房,果然见桃花开的正盛,有几个仆妇正在桃树跟前忙活,四阿哥问道:“她们在干嘛?”

“给桃花授粉啊。原本我想着买一箱蜜蜂来的,哪知道附近居然没买到,也只能人工授粉了。”

四阿哥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新鲜事“桃花需要授粉?”

“当然了,若是不授粉,就不能结出桃子来。”

四阿哥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京里有的人家用暖房种菜,结果那黄瓜只开花不结果,就是因为没有授粉!”

花开点点头,四阿哥兴致盎然“若是果农都施行人工授粉,那产量是不是会增加很多?”

花开笑道:“当然会啊。”

四阿哥正高兴,忽然听到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王爷时时不忘民生,真是百姓之福。”

二人回头一看,居然是圆性大师来了,四阿哥笑道:“真是劳烦你了,这样冷的天让你跑一趟。”

花开也连忙跟圆性见礼,圆性笑道:“能来侧福晋的山庄看看,那是老衲的福气。”

四阿哥看了看左右,见暖房里也设了石桌石凳,便说道:“咱们那边坐,就在这暖棚里给侧福晋看看吧,我看她…着实让人忧心。”

玉兔送了茶来,圆性却不喝,他先给花开把脉,良久,圆性笑道:“老衲要恭喜王爷了。”

“哦!”四阿哥脸现喜色“侧福晋的身体没问题?我看她的肚子太大,担心羊水太多。”

圆性笑道:“侧福晋的身体很好,孩子也很好,难道王爷不想知道是男是女?”

四阿哥现在也想开了“男孩女孩也不是我能决定的,男孩固然好,女孩也不错,何况我王府里也只有一个格格。”

圆性笑道:“还是王爷洒脱,不过,侧福晋怀的应该是双胞胎…”

“啊!”四阿哥又惊又喜“摸得出来是男孩还是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昨晚没赶出来~~~~捂脸

60

四阿哥一听圆性说花开很可能是怀的一双女儿,不免有些失望,嘴上说道:“如此还不如就一个,侧福晋也能少受些苦…”

花开倒是满心欢喜,生了女儿也就免了那些争权夺势的心了,她最喜欢那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了,看着就讨喜。

没一会儿恒泰也来到了暖房,四阿哥便让恒泰帮忙招待圆性,他自己扶了花开去泡温泉,到了这里不泡一回温泉,岂不是白来了?

两个人进了室内温泉池,四阿哥便说道:“往常都是你侍候爷,今天爷侍候侍候你…”他说着就来解花开的衣裳。

花开笑着躲开他的手“妾身可不敢劳驾王爷,我自己来。”她一边换衣裳一边心里暗叹,看来王爷这是打定主意让自己回府了,不然也不能这么小意奉承,这可真是破天荒了,若是自己不答应回府,说不定他马上就翻脸了…

花开想着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沉,又是双胞胎,在这乡下住着缺医少药,万一有个一差二错,确实有很多不方便,要不然就回去?虽然这里自由自在,但是跟生命比起来,还是这命更重要。

纵然和四阿哥赤·裸相对很多次了,花开仍然放不开,她换上自己设计的浴裙这才下水,四阿哥已经泡在温泉里了,他看见花开的浴裙不由得眼睛一亮,这若隐若现的模样,倒是比一丝·不挂更诱人,四阿哥不由自主的就有了反应,他已经禁欲很久了…

花开不敢在浴池里呆的太久,没一会儿她就上来了,见四阿哥也随着她一起出来,花开问道“爷,好不容易来一次,你怎么不多泡一会儿?”

四阿哥长臂一伸把她抱到怀里“唔…”花开一句话没出来,就被堵住了嘴,四阿哥的吻又密又急,肌肤相触的亲昵,让他的**更加的高涨,紧圈着花开腰肢的大手也没闲着,正沿着花开那光滑玉润的背若有似无的撩拨着。

花开用力把他推开,喘息道:“王爷,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现在不行了,孩子月份大了…”

四阿哥不撒手,哑着嗓子说道:“花开,爷想你了。”他说着,又吻了上来,一使劲儿便把花开抱到了怀里,边吻着她,边奔着旁边花开平时洗浴时候休息的罗汉床就去了。

花开被他吻得只觉得空气都稀薄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促,被他放到床上,花开才醒过神,看着他□那嚣张的怒·龙,她忙说道:“我只能给你摸摸,真的,要不然会伤到孩子。”

四阿哥眼睛里都是笑意“好。爷本来也是这个意思。”异常暧昧的气氛在两人之中流动,花开泛着淡淡光晕的俏面上,带着羞涩的红晕,为她更增了几分美感。

四阿哥沙哑的略带性感的声音说道:“还不动手,你等什么?”软香玉枕,他拉过花开的手放到那怒·龙上,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花开忍不住笑道:“王爷,你好奇怪,府里那么多妖娆的美人你不去宠幸,偏偏喜欢妾身用手给你解决,听说九阿哥喜欢女人的小脚,难道你喜欢妾身的手吗?”

四阿哥神情一滞,一下子被花开揭开了老底,他有些羞恼,况且老九的嗜好让他恶心,怎么能跟他比?自己可是只喜欢花开一个!他板起面孔恶狠狠地说道:“不准把爷和他相提并论!你专心点…”

只把花开累的手都酸了,这才把四阿哥的火给泄了出来,四阿哥说道:“你的技术越来越差了,这次跟爷回府吧,还需时常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