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寡妇种田记》作者:欣欣向荣

文案:

向往慢生活的杜若忽然穿越成古代小寡妇的故事……

内容标签: 灵魂转换 种田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杜若,陆景天 ┃ 配角:苏士安等 ┃ 其它:种田文,慢生活

第1章 该要的福利

杜若感觉又冷又渴,闭着眼伸手去摸床头的矿泉水,摸了半天也没摸着,勉强睁开眼,却发现眼前黑黢黢的,过了一会儿方适应,待适应了,杜若扫了周围一眼又闭上了眼,自己一定是做梦做梦呢。

正在心里嘀咕,就听一声门响,杜若睁开眼,眼睁睁看着从外头走进一个老婆子,手里端着个缺了边儿的大碗,热气腾腾的,一股子药味扑鼻而来。

杜若:“你,你是谁?”

那婆子好像没听见一般,把碗往桌子上一搁就走了。

杜若眨眨眼又眨眨眼,她记得昨儿晚上被闺蜜拖去酒吧,疯了一晚上,喝的有些多,回家倒在床上就睡了,按理说应该在自己的小公寓里,怎会跑到这儿来,而且这是哪儿?

杜若扫了一圈周围,虽说光线不好有些暗,却已经能看清屋里的陈设,这里是杜若有生以来见过最原简陋最原生态的茅屋,屋里唯一的摆设就是那张放药碗的桌子,是个半截的书墩子,比这屋子还要原生态。

而她躺的地方也不是床,而是地,地上铺了块木头板子,铺盖的被褥破的不能再破了,怪不得会冷呢,这是哪儿?自己怎会跑到这儿来?

而且,一向健康头好壮壮的她竟然病了,浑身绵软无力,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应该发烧了。

她费了些力气才坐起来,不管怎么样也得先把病治好了才行,看了看桌子那碗不知是黑还是绿的药汤子,咬了咬牙拿过来咕咚咕咚灌了下去,那股子苦味儿,杜若五官都扭曲了。

见旁边还有一碗清水,忙拿过来喝了两口,嘴里的苦味儿方淡了些。

没气力只能缩进被子里继续睡,也许自己睡一觉这诡异的梦就醒了,可惜这完全是杜若的奢望,三天过去,她的病差不多好了,但仍在这间原生态的茅屋里。

而那个自己断药送饭送水的婆子是个聋哑婆子,听不见也不会说话,所以即便自己问了也白问,所谓的饭就是菜粥,米少菜多,稀汤寡水,根本吃不饱。

所以到了第三天终于能下地的时候,杜若扶着墙也得出去看看,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一出屋,映入眼帘的美景,着实把杜若震住了,正是晨间,薄薄的晨雾拢着远处黛色的山,近处的山坡上一簇簇的野花映着青草,如一幅最美的油画,而流动的晨雾与明朗的朝阳缓缓渲染开来,顷刻间又变成了一幅极有意境的泼墨山水。

杜若沉浸在这不停流动变化的美景之中,出神良久,直到看见那个聋哑婆子,挑着两桶水从山坡上下来,方才回神。

见杜若出屋了,那婆子放下担子过来,着急的指了指屋里,示意杜若进去躺着,杜若摇摇头:“我好多了不用躺着了。”想起那婆子听不见,又胡乱做了个手势,那婆子大约是懂了,往那边儿的破棚子里熬粥去了。

那个破棚子大约就是灶房了,里头却没有灶,只是挖了坑架上几块石头,把瓦罐往上一放,放了水,米跟野菜进去,点了火煮熟了,就是杜若这三天吃的野菜粥了,怪不得没什么滋味儿呢。

杜若大略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地势,这里是半山腰,却没有村落,只不远处有一大片坟地,也不知是谁家的坟茔地倒是会选地方。

而自己待的地方,是两间茅屋,棚子旁边那间比自己住的这间还破,估计是聋哑婆婆的住处,好在是初春时节,天气和暖,若是冬底下,这样的屋子她跟聋哑婆婆说不准早就冻死了。

这三天杜若虽仍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却已经接受自己变成别人的事实,而这个身体是什么身份,真不好猜,因这地方虽破,可自己身上的衣裳却是绸子的,耳朵上还戴着两个赤金的耳坠子,杜若摸了摸耳朵。

走到那聋哑婆婆跟前儿,跟她一边儿说一边比划:“山下可有市集或者村落?”

那聋哑婆婆倒很聪明,杜若一比划就看明白了,忙抓着杜若指了指那边的坟地,又指了指山下,直摇头,杜若:“你是说我不能下山?”

聋哑婆婆点点头。

杜若:“为什么不能下山?”

那婆子又指了指那边儿坟地,杜若琢磨莫非自己跟这坟地有什么关系?想着起身走了过去,从墓碑山的刻字来看这片坟茔地是个陆姓家族的,且是个望族,而自己住的茅屋离着这坟地极近,一般大家族坟茔地周围的田地皆是私产,那两间茅屋莫非是给守墓看坟人住的,那自己怎会在这里?

不过,杜若很快就知道了这个身体的身份,因为来人了,来的是陆家的大管家陆安,陆安来的时候,杜若正坐在茅屋前,欣赏美景。

从山势的秀美与气候的潮润来看,这里应是江南一带,初春正是最美的时候,杜若记得以前总跟闺蜜唠叨着,工作太忙,以至于错过了江南的大好春景,憧憬着老了之后在江南寻个风景秀美的小村落养老,那时候只不过当个笑话说,杜若做梦也没想到会梦想成真。

杜若这几天一直再回想自己做过什么积德行善的好事儿,想了好几天,倒是想起了几件,她记得小时候自己曾经扶过一个老太太过马路,只不过那老太太嫌自己走的慢,甩开自己蹭蹭的过去了,再有一件是捡到两毛钱交给警察叔叔,警察叔叔用貌似慈祥实则十分不耐的神情夸了自己两句,后来长大了过天桥的时候给个装瘸装瞎的假乞丐,丢过一块钱,就做过这么几件好事。

难道老天爷是因她做了这几件好事,就被感动到了,所以让自己梦想成真?

小厮远远就瞧见坐在屋前的杜若,忙跑到车边儿低声道:“大管家,二奶奶在茅屋前坐着呢。”

大管家微微皱了皱眉,撩开窗帘往那边儿看了看,心道,这位还真是命大,竟然活过来了,只不过,得罪了大爷,即便活过来往后也没好日子了,也不知这位倒是怎么想的,本来当初娶进来就是为了给二爷冲喜,即便冲喜若不是这位八字好,凭陆家的家世也断不会娶了开药铺家的女儿。

谁知这位八字虽好,可没福气,花轿还没进门呢二爷就没了,喜服没脱就成了寡妇,要说成了寡妇要是老实的过日子也行,横竖总不会少了吃穿,可这位竟不知天高地厚的去勾引大爷,结果便被送到了这儿来给二爷守墓,听说来的那天就上了吊,还说要是死了倒也拎清,谁知竟活了过来。

既然活了,她身份在这儿摆着,自己怎么也得过去见个礼才行,而且也得适当敲打几句,大爷过几日来上坟,别让这位出来扫兴,若是大爷再发作起来,恐怕这位想在这儿守墓都不成了。

想到此,下车,往茅屋行来。

自打杜若睁开眼除了哑婆就没见过一个人,这会儿忽然来了好几个,颇为惊喜,正琢磨这些是什么人,陆安已经到了跟前儿,躬身道:“陆安给二奶奶见礼。”

杜若一愣:“你叫我什么?二奶奶?”

陆安:“您是二爷三媒六聘娶进府的,自然是二奶奶。”

杜若琢磨二爷二奶奶,这怎么听着也是个主子吧,不禁道:“既然我是你们二爷明媒正娶进府的,为何会在此处?”

陆安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前头府里的那件儿事儿二奶奶不记得了?”

杜若咳嗽了一声:“那个,我病了一场,糊涂了,好些事儿都不大记得,不如你给我提个醒儿吧。”

陆安嘴角抽了抽,心说这位脸真大,那种丑事盖还盖不住呢,她倒让自己给她提醒,一时间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神色极尴尬。

旁边的小厮可不管那一套,这位二奶奶先头在府里就是软性子,逮谁谁欺负,更遑论如今,落到这般境地,谁还怕她不成,呵呵一笑:“二奶奶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要不是二奶奶非往大爷屋里钻,您这会儿还在府里享清福呢,哪至于在荒郊野外的给二爷守墓啊。”

杜若愣了楞,他们叫自己二奶奶,又说来给二爷守墓,莫非自己是个寡妇,而他们嘴里的大爷,难道是她的大大伯子,这弟媳妇跟大大伯子不清不白,还真是一桩不能宣扬的丑事,怪不得把自己送这儿来呢。

估计这身体前任主人,就是觉得没指望了干脆一死了之,然后自己好死不死的就穿过来了,一穿过来就扛了个勾搭大大伯子的名声,自己也真够倒霉的。

不过倒霉归倒霉,若是陆家指望着自己也跟这位一样,一死了之那可打错了主意,杜若这几天是彻底想开了,既然老天给她梦想成真的机会,她就得珍惜才是,虽说守着坟地有些煞风景,可不妨碍她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许,甭管是不是寡妇,勾引没勾引大大伯子,自己都是陆家的二奶奶,所以该要福利的时候绝不能客气。

第2章 天然的稻田

福贵胡说什么?大管家呵斥了一声,把人送到这儿来就是不想丑事外扬,府里如今可是提都不许提这事儿,福贵这小子是活腻歪了不成,更何况这位再怎这着也占着二奶奶的名头呢。

杜若看了陆安一眼,这大管家分明就是雷声大雨点小,嘴里喊着自己二奶奶,心里根本没把自己当回事儿,这位二奶奶好歹也算个主子,能混到这份儿上也是奇葩了。

不过这样也不错,要是老天爷真把自己弄到什么深宅大院里头去勾心斗角,依着自己的脾气不疯了就得把那大宅门一把火点了,所以还是这里好,没有勾心斗角,风景还棒,生活条件差些,也是可以改变的,至于如何改变杜若已经大致有了想法,而这些想法的实现就得指望这位陆家大管家了。

想到此,杜若看了陆安一眼:“不瞒大管家,我这病了一场,前头的事不大记得了,甚至连我自己是谁叫什么都忘了,所以这位小兄弟说的,什么大爷二爷的我还真不知道。”

陆安微愣了愣,暗暗打量杜若的神色,心道,这位怎么瞧着不一样了呢,模样儿还是那个模样,可这架势却不像那个不言不语的二奶奶,从刚才这位就说病了一场不记得了,是真不记得了,还是又想出什么幺蛾子,虽说这位前头在府里还算老实,可要是真老实能干出勾引大伯子的事儿吗。

陆安目光一闪:“二奶奶想说什么?”

杜若:“虽说前头的事儿我都不记得了,有些事却想不通,能否请大管家帮我解解惑让我也明白明白?”

陆安:”二奶奶请说?”

杜若:“若依着这位小哥的话,我犯了了不得大错,不是应该休弃吗,怎会在这儿?”

陆安微微皱了皱眉心说这位是故意的不成,勾引大伯的丑事若宣扬出去,陆家成了什么,自然得掩盖住才行,所以才把她送到这边儿来,说是给二爷守墓,其实就是让她一死百了,大家心照不宣也就是了,这位非要问出来,这样的事让自己怎么回答。

只得道:“大爷说二爷下葬一年多,想是惦记二奶奶了,故此把二奶奶送过来陪陪二爷。”

杜若在心里骂了句娘,这什么狗屁理由,明摆着是想把自己搁在这儿自生自灭,却打了这么个冠冕堂皇的幌子。

杜若点点头:“这么说我是来给自己丈夫守墓的,不是来送死的。”

陆安:“二奶奶此话何意?”

杜若:“大管家莫介意,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大管家瞧瞧这破屋子,四处撒气漏风,亏得是春天,若是到了冬底下,这会儿说不准早冻挺了,虽是来守墓的,到底我也是个大活人,得吃得喝,这里无粮无米,又不许下山,这是要活活饿死我吗,我饿死了倒是小事,就怕此事传出去,陆家落个不厚道的名声,岂非我的罪过。”

陆安目光闪了闪:“二奶奶想如何?”

杜若心说这才对吗,身为大管家就得机灵点儿,一点就透才行,想到此开口道:“我也不难为大管家,只要送些米粮过来,让我跟哑婆不至于饿死即可。”

陆安:“这个倒不难,回头我就叫人送过来,只不过有一事还需禀告二奶奶,过几日清明家主过来祭扫,二奶奶既病体未愈不若就在屋里歇养着。”

杜若哪会不明白陆安是让自己回避,估计是怕自己又去勾引他家大爷,她可没那么想不开,遂痛快的点点头:“行,等你那位大爷来了,我就在屋里歇着。”

陆安:“二奶奶若无其他吩咐,陆安告退了。”

等陆安几人走了,杜若暗道,闹半天这位大管家跑来就是为了看自己死没死的,若是死了一了百了,没死就得让自己知道好歹,万不能再去勾引那什么大爷。

陆安走了也就一个时辰,便来了小厮,送了些米粮菜蔬,言道大管家吩咐过了,以后每月都会送过来。

杜若心说跟这样上道的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杜若看了那小厮一眼瞧年纪也就十二三的样儿,瞧着甚是机灵,不禁笑眯眯的道:“小哥也是府里的?怎么以前没见过?”

小厮:“小的是在外院里扫地打杂的,不能进后院,故此二奶奶没见过小的。”

杜若:“这倒怪不得了,那以后是不是都是你来送粮食?”

二喜点点头:“大管家是这么吩咐的。”

杜若:“这可好了,我正好有件事儿想求小哥帮忙?”

二喜:“小的二喜,二奶奶直接称呼小的名儿就成了。”

杜若:“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二喜儿你看我在这儿守墓,这些首饰也没用了,倒不如典当了换些银子还实用些,只是你也知道,我不能下山,就劳烦你帮我跑一趟,典了银子帮我置办几样东西,不着急,等你得空了再送过来就行。”

二喜是陆家外院打杂的小厮,并不知内院发生的事儿,只是听说二爷托了梦想二奶奶了,因此大爷叫人把二奶奶送到这边儿来给二爷守墓,虽说二奶奶是主子,可落到这个份儿上也怪可怜的,反正帮她跑一趟也不叫什么事儿,便点头应了,接了杜若手里的簪子跟耳坠,问杜若要置办什么东西?

杜若道:“就是农家干活过日子的家伙什儿,斧子锄头什么的,还有如果有菜籽儿不拘是萝卜白菜的都买一些,对了,还有锅瓦瓢盆这些也要,不要好的,能使唤就行,再要一匹粗布。”

二喜愕然:“二奶奶您,您要这些东西干啥?”

杜若:“我在这儿也不能喝风啊,得吃喝拉撒,没这些东西怎么过日子。”

二喜不禁看了看周围,这荒山野岭的,二奶奶这是打算在这儿待一辈子不成,不过这不干他的事儿,反正也得往这儿跑,多送几样也没什么,况且这簪子跟坠子可都是赤金的,这一趟典当置办,怎么也得落些好处,管二奶奶买什么呢,想到此点点头,拿着首饰走了。

杜若琢磨着,也不知那金簪子跟耳坠能当多少银子,说起来这个二奶奶混的真够衰的,好歹一个大宅门的主子,身上就这两样还算值钱的东西。

杜若站起来,看了看周围,地都是现成的,就是种什么得费些心思,这里虽没人却是块风水宝地,只要自己规划的好,应该很快就能过上衣食无忧的小日子。

杜若觉得,侧面那片地可以种稻子,这边儿可以种些蔬菜,以后就不愁粮食了,即便陆家不送,自己跟哑婆也不至于饿死。

不管如何,先得吃顿饱饭,再吃那没滋味的菜粥,自己就疯了,想到此撸了撸袖子,找了个瓦罐把二喜刚送来的米舀了一些,淘洗了几遍,走了过去,哑婆愣了愣要接她手里的瓦罐,杜若摇摇头示意自己来。

杜若添了柴火,柴是哑婆弄来的,连个砍柴的斧子都没有,也不知哑婆怎么弄回来的。

杜若把瓦罐架在上面开始煮饭,快熟的时候把切好的蔬菜跟盐放进去搅拌一下,再煮一会儿便是最简易的蔬菜饭。

这是懒人的煮饭方法,以前工作忙起来的时候,杜若几乎天天都吃这个,简单营养,当然通常她还会放些腊肉腊肠什么的进去,煮出来的饭更香,如今连这米都是自己厚着脸皮要来的,就别想什么腊肉腊肠了,或许可以考虑养些鸡鸭。

饭煮好了,杜若装了一大碗递给哑婆,哑婆看着杜若发呆,杜若:“哑婆,这里以后就是你我相依为命了,就算咱们不沾亲带故的,也是家人,家人呢就得有难同当有福同享,有活儿一块儿干,有饭一块儿吃,所以,吃吧。”

不知是不是哑婆听懂了,接过杜若手里的饭吃了起来,杜若笑了,哑婆也不是不能交流吗。

一瓦罐蔬菜饭,两人吃了个精光,杜若摸了摸肚子打了饱嗝,终于吃了顿饱饭,哑婆倒了碗水递给她,杜若喝了两口放下:“哑婆,既然咱们娘俩得相依为命,就必须为以后的日子打算,想来哑婆也知道,我这个二奶奶的名头一点儿用都没有,陆家把我丢这儿来就是想我自生自灭,咱们能靠的只有自己,有句话说的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所以,我准备在这边儿种上稻子,那边儿种菜……”

杜若连比划带说的,把自己的想法跟哑婆说了一遍之后看着哑婆,也不知哑婆明不明白,等了一会儿,哑婆点了点头,站起来往杜若说要种稻子的地走了过去,弯下腰开始整地。

杜若眨了眨眼,看起来哑婆虽哑却并不聋,能听的见自己说什么,那以后就更好沟通了。

杜若收拾了碗筷,也过去帮忙,杜若并没干过农活,但这个世上哪有人生下来就什么都会的,杜若相信只要肯学,没有学不会的事儿。

整地其实就是把地里的什么石头子儿土坷垃都捡出去,让地里平整起来,而这里是块洼地,只要把周围的缺口封起来,等下雨的时候存了雨水,便是天然的稻田。

第3章 做土灶的手艺

整好田就得琢磨怎么种了?杜若想的是不错,可种地却是一窍不通,唯有指望哑婆:“这地是整好了,可是种稻子得插秧吧,这秧苗是从哪儿弄来的,哑婆可有主意?”

哑婆指了指自己,杜若大喜:“哑婆是说您有招儿”哑婆点点头,洗了洗手,找了家伙什儿,过去把二喜送来的米拿出一些,用水泡上。

杜若忽就明白了过来,是啊,自己怎么忘了,这稻米不就是现成的种子吗,她是没种过地,可是种过菜,菜籽就是泡出芽就能种了,这种菜跟种稻子不一样吗。

秧苗儿有谱了,杜若就开始琢磨搭个灶,总在坑里头埋火做饭可不是长事儿,毕竟也不能顿顿都吃菜粥,所以火灶是必须有的,可要是搭火灶可不是用嘴就能说成的,要想牢固用的长得用砖砌,可是这儿……

杜若四下看了看,没有人的地方哪弄砖去,要是现烧的话,先不说自己会不会,就算会也不是一两天能烧成的,而眼前做饭烧水都得用火。

所以砌个正儿八经的火灶还得以后慢慢折腾,这会儿先得弄个能做饭烧水的才行,正想着瞧见稻田边儿上的土堆,忽的有了个主意,没条件砌灶可以先弄个土炉子不就得了。

这土炉子不用砖只要和泥就成,想着便找了筐过去挖泥,往这边儿运,哑婆虽不知杜若做什么,但也帮着干。

不一会儿便运过来一堆,杜若:“哑婆不用挖了,差不多够了。”哑婆这才回来,站在旁边好奇的看着杜若加水和泥。

这和泥还真是个力气活儿,就和了一会儿,杜若就累的够呛,直了直腰,低头看了看,这泥还差得远呢,不禁叹了口气,这和泥想着简单,干起来才知道真是力气活儿。

好在哑婆看明白了,知道杜若要和泥,接着干了起来,哑婆虽上了年纪,力气却比杜若大的多,而且人家会干,不一会儿就把泥和好了,然后看着杜若。

在哑婆的目光下,杜若觉得自己也太没用了,咳嗽了一声:“哑婆,我要用这泥做个炉子,以后烧水做饭就容易多了,所以,这泥里还得加些稻草才行。”

哑婆点点头,转身走了,不一会儿抱了一抱干稻草来,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杜若捡了些碎了的掺进泥里,便开始做灶。

杜若先捏了个桶,然后中间捅一个窟窿,再把那些干稻草点着放进去,又塞了几根柴,等湿润泥烧干了,一个最原生态的泥灶就做成了。

杜若看着眼前的泥灶,那种成就感不亚于自己当年进公司的时候,签下的那笔最大的订单。

杜若忍不住笑了起来,抬头见哑婆奇怪的看着自己,估计在哑婆眼里自己对着一个奇丑无比的泥灶笑的如此开心,跟神经病差不多。

灶有了,就得琢磨吃点儿好的,总不能还吃菜粥吧,只不过,目前来说食材有限,而且没有油,就算是盐跟这些菜还是二喜今儿刚送过来的呢。

所以好吃的就别想了,把菜过水烫了,捏了盐拌一下,至少比菜粥好些,杜若琢磨着往哪儿弄点儿由才好,虽说吃素健康,可太素了也扛不住啊,毕竟油脂所给与饱足感,是什么也无法代替的。

杜若抬头望了望不远的山道:“哑婆,这山上有没有什么野鸡野兔一类的?”

哑婆呆了呆忙摇摇头。

杜若:“没有?不可能吧,这山上草木葱茏,按常理应该有动物繁衍,哑婆没看见过野兔野鸡什么的吗?”

哑婆点点头又摇摇头,比划了弓箭的样子。

杜若:“您是说山上有野兔野鸡,可是咱们没有弓箭也猎不到。”哑婆点点头。

杜若心说就是有弓箭自己也不会使啊,估计能把箭射出去就不错了,野鸡野兔根本不可能,所以还得想别的法子。

慢慢想反正穿到了这里也不用着急了,有大把的时间让杜若规划未来的生活,杜若很喜欢这种感觉,脱离里都市的喧嚣与疯狂的节奏,沉浸在这片青山绿水中,让她找到了归园田居的乐趣,而且从无到有,经营一个家的过程,让杜若无比期待。

夜里落了雨,到天明仍未放晴,亏了昨儿哑婆把泥炉子搬到了棚子里,棚子虽破烂,倒是能遮雨,不至于淋坏了。

下雨了也干不了什么活儿,吃了饭杜若把草垫子拉到门口,盘腿坐在上面,欣赏外头的雨景,雨下的不大细细毛毛如烟似雾,把远近的山水都笼在薄雾中,聚集散开,晕染出一幅鲜活的美景,而且是动态的,不停变换的,很慢,很真实,看一天也不会觉得厌烦。

哑婆拿了一碗水放在杜若旁边的地上,水是山泉,杜若猜测山泉应该不远,因为在这儿坐着便能隐约听见水声。

杜若喝了一口,甘冽清甜,可惜没有茶,若是用这样的泉水泡一壶茶,把这儿弄得舒服些,再寻几本起伏跌宕的小说,她可以这么坐上几天也不会腻烦。

这雨淅淅沥沥下了三天方才放晴,田里储了水已经变成名副其实的水田,泡的米出了嫩嫩的米芽子,哑婆在稻田边儿上圈了一块地儿作为种田,把刚出的米芽子种在里面,杜若怕自己帮倒忙,去那边儿收拾菜园子去了。

虽说不知二喜会给自己弄什么菜籽儿来,总要先把地方收拾出来,等菜籽一送来,就能落种,等菜长起来就有吃的了,就是不知二喜什么时候才来。

正想着,就见一辆牛车从道上过来,离的近了,瞧出车上坐的正是二喜,旁边还有个不认识的庄稼汉。

杜若大喜,看着那辆满满当当的牛车,琢磨自己要的东西应该都置办齐全了吧,因能走车的道只到坟地边儿上,故此马车停在了下头,二喜跑了过来:“小的给二奶奶请安。”

杜若:“二喜兄弟,你看我都落到这份上了,府里也回不去了,你也别叫什么二奶奶了,我比你大几岁,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好了。”

二喜忙道:“这如何使得,您就算不回府里也是主子。”

杜若:“什么主子,哪有我这样的主子,当然你要是嫌弃就罢了。”

二喜忙道:“小的哪能嫌弃呢,那以后没人的时候小的就叫您姐姐。”

杜若:“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人。”说着扫了眼马车:“二喜兄弟,这一车都是你置办的?”

二喜:“这都是姐姐要的东西,这是锄头,斧子,柴刀,这是一些锅瓦瓢盆,照着姐姐说的,没买好的,都是平常老百姓使的,不比府里有些粗。”

杜若:“粗怕什么,能使唤就成。”指了指那边一包东西:“这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