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称呼?”

“小乖…”顾景佑说罢才忽然想起这是她的小名,忙改口道,“她叫莫予清。”

“好名字。”随医生默默笑了。

情况确实不严重,吃完药,小乖很快就安静地睡着。

次日阳光明媚,一看就知这又将是一个烈日灼人的一天。已经八点了,顾景佑见小乖依旧没有起床,就推门进去看看她。小乖看起来睡得很香甜。屋内空调也许有些凉,她把薄薄的蚕丝被紧紧裹在身上。顾景佑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几秒,最后决定伸手拿开她身上的辈子,想看看她身上的红点是不是都已经褪下。手才靠近小乖的胳膊,就被这个之前还紧闭双眼的小乖骤然推开。

顾景佑一愣。

小乖此刻立马坐起来,退到床边紧挨墙的那一面。她几乎是用苛责的语气问:“你!还想干嘛?”她其实在顾景佑推门之前就已经醒了。一开始,她并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感觉也只是喝醉了而已。但是当她清醒多一点的时候,隐约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些事情。

她记得自己好像在找洗澡的地方…

然后好像被某个人用力地搂在怀里…

然后…她记不大清楚了。

正当她缩在被子里努力想着昨晚到底发生什么的时候,她听到有人开门进来。于是就装作还在睡觉,没想到,这人一来就要揭她的被子,于是她条件反射地出手了。

此时,小乖全身戒备,仿佛只要顾景佑向前动弹一下,她就会跳下床,狠狠地揍他。

顾景佑看到她此刻紧张的模样,展颜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身上的红疹是不是都褪下去。”

“呃…”

“你昨晚上过敏了。”顾景佑言简意赅道。他一看小乖这副茫然的表情就知她一定还没想清楚昨晚都发生了什么,为免得她后来想起来的时候误会什么,他实话实说,“昨晚,文佑给你喝得啤酒中有一种安眠药,偏偏你对这种安眠药过敏,幸好问题不是很大。文佑已经被我骂过了,他无心害你,也都怨我,没有细心观察那啤酒。我现在只希望你待会生气的时候还能保持一点点的冷静。”

小乖听了之后,张大嘴巴好久都没有合拢,怔怔地看着顾景佑。

顾景佑也只得尴尬地看着她,等了好久他才听到小乖静静地问道:“顾先生,您觉得我生气的时候能保持冷静吗?”

顾景佑不答,这件事他终究还是很愧疚。

通过顾景佑的话,加上她脑子里残留的片段式的记忆,她一下子明白过来。昨晚,如果没有记错,她好像还跟眼前这个男人亲密接触过…一这样想,小乖就头大了。她嘟囔着说:“我还以为哄我抱我的是我爸爸!竟然是你!”还在她也不是什么拘谨之人,当想到自己当时那个状态,那么顾景佑未经她同意就给她挠痒痒似乎也并非做了什么令她觉得丢脸的事情。

可,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顾景佑看着小乖脸色忽晴忽阴,还泛着点潮红,聪明且心思缜密的他很快就猜出小乖想到了哪里。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点儿想笑,心情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不过这种有点愉悦的心情他一丝都没有表露出来,尽管知道小乖大大咧咧根本不会注意道这样。看着小乖表情随着心情变化,他不知不觉竟有些羡慕。记得以前文佑,也拥有过这样的率真的个性。

小乖发现顾景佑目光一直落在在身上,不觉来气,冷哼一声,狠狠地冲他瞪眼。

顾景佑此刻反倒比刚才镇定多了,他对小乖略带怨恨的目光回以微微一笑。

小乖整理好衣服,从床上跳下来,怒气冲冲地问:“顾文佑那个小黄毛现在人在哪里?”

顾景佑此刻指着床边的一些衣服说:“我想莫小姐你还是先洗个澡再说吧,昨晚你浑身起红疹,还不知道现在消下去没?”

小乖低头看了看自己,又想起此刻是刚起床,于是暂且将收拾小黄毛的心思收起来。

她面无表情地抓起衣服走开,也不看这衣服是否合适。

路过顾景佑身边的时候,小乖冷冷地甩了一句:“现在我觉得我亏大了——来做这个家教亏大了!”

顾景佑道:“我也觉得很对不起莫小姐。如果你不想做了,那么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小乖听到这话,停下脚步,扭头盯着他看,也不说话。也许是看得时间太长,她竟觉得眼熟,好像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但是仔细一看,轮廓又似乎不是这般。她越想越觉得糊涂,瞳孔里印着的顾景佑此刻正在微笑,而她心思早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也许是在回忆。她眼皮翻动着,仿佛忘记了自己此刻为什么要盯着顾景佑看。

眸子依旧是那双眸子,黑亮亮的闪着一丝纯真狡黠的光,但是传出的神韵却变了又变,由开始的生气到中间的迷茫再到现在的发呆。

顾景佑见此,又是没头脑的冒一句:“小乖你好像没怎么变化。”

“呃?”小乖回神,“什么?我当然没有变化。难道你自认为好心的跟我说我现在可以离开,我就会感激你而表现出点变化来吗?哼。”

顾景佑有些无奈,他想她肯定还是听不懂自己现在说的话的。

“我不是那么意思,莫小姐。”

顾景佑的一句‘莫小姐’又让她重新想起刚才瞪他的原因,她说道,“我很随便吗?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当我是免费的拉锯啊,从这边拉到那边不用费力!”小乖毕竟是将门之后,生气的时候也颇具毒舌风范。

顾景佑敏感地捕捉到“免费”二字,慢慢退到小乖旁边,小乖目光随着他转,也慢慢将一直扭在肩膀后面的脑袋摆正,她听到顾景佑那轻轻的声音传到耳边,“你当然不是免费的,先前付给你的预工资我不会要回,当时给莫小姐的一点补偿。”

小乖听他这么说,面红耳赤起来,她此刻确实需要攒点钱在身边,也正因为如此,被顾景佑一下子看穿,她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可向来只有她给人难看,自己还从来没有觉得这么不好意思过,所以此刻满脸的羞赧之色。她是被父母给临时“抛弃”了,可她骨子里还是那样的,不会变化。如果她真的不要做这份家教,那么顾景佑先前支付给她的钱她是一分都不会要。

钱既然已经收了,生性好强的她是不会轻易退缩。再说,不过是不小心吃了点不该吃的东西,有什么可怕的,她想。

于是她倔强地撇撇嘴道:“那我就亏得更大了!”说罢她握紧拳头,跑向浴室。她想自己现在要是退缩,岂不是失了和尚也跑了庙,这样亏本的生意她是决计不会做的,她现在要做的是忍耐,然后连本带利地全部讨回来。

顾景佑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笑。其实他知道这么说小乖一定不会离开的。

他锁紧眉头,心想:这个女人…其实够单纯的!

小乖心想,她就算头破血流也要让这个顾文佑知道自己的厉害,无论如何。

小乖换上这也不知道是谁的衣服,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觉得怎么就这么别扭。这衣服,也确实是女人的衣服,可为什么穿到她身上,总是那么不顺。小乖的身材适中,不胖不瘦,理应什么样的衣服都适穿的。

这大房子里,似乎除了顾景佑顾文佑这两个男性之外,唯一的女性就是管家阿姨了,所以小乖不难猜出这是谁的衣服。这样想的话,衣服穿在小乖身上别扭也就理解的通了。这种阿姨式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当然不合时宜。尤其是这种上身是白色衬衫下身是紧桶裙子的办公室女性小套装。

不合时宜就不合时宜,小乖想反正一会走的时候,她自己的衣服一定已经洗好烘干了,换上就好了。

在走廊上,小乖同顾文佑冤家路窄。

顾文佑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低下头想快步走开。

“哎!”小乖见他这样心里的十二般恼火便全被他撩起,做了坏事不知道道歉也就算了,还这样一副爱理不理的神色。

他没好气地转过身,说道:“你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小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顿了顿,忽然用冷冽的语气补充道,“前提是你小子道歉!”

顾文佑揉着自己乱糟糟的黄头发,语气里尽是不屑一顾:“我哥都从来没让我道歉。”他就差没用老大的语气反问小乖:你算老几!

昨晚看小乖那难受的样子,他其实挺愧疚,但是现在见小乖生龙活虎斗志昂然,他心里的愧疚如嘴巴里呼出的二氧化碳一样,散到空气中,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你哥教育失败,教出你这样不知好歹不学无术的社会败类!”

顾文佑听小乖如此评价自己,倒也不恼,嘻嘻笑着,说道:“那又怎样!”

小乖嫌弃地看着他,“你爸爸你妈妈真是可怜死了,有你这样的儿子。”说起这,小乖才想起来自己怎么没有见过顾文佑的父母。

顾文佑一听小乖提及自己的父母,脸色都变了,“姓莫的,别以为我哥给你钱了,说让你当我的老师,就真把自己当成可以管我的人!”他声音尖锐凌厉,就像玻璃被刀子割开一样令人寒碜。

小乖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说道:“你给我站住!”

顾文佑沉着脸道:“滚!”

小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受到这样蔑视。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腿,要踢顾文佑,但是此刻她穿的是裙子,还是那种紧贴着腿的裙子。在要走光的那一刹那,她收回脚,一脸郁闷。

顾文佑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想笑。他趁小乖不备,一把甩开她,顺着走廊往楼梯口处悠哉悠哉地走,一边走还一边故意挑衅着说:“哈哈,你也就那点本事了,有能耐现在来教训我啊!来啊来啊!我说小乖同学,你既然不能教我,那就跟你名字一样,乖乖回家好了!”

小乖脸色恹恹的,默念郭芙蓉安抚心情口诀:世间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可是顾文佑那厮还在那儿碎碎叨叨的,跟念经的臭和尚一样。小乖立马沉下脸来,冷冷道:“顾文佑,是你逼得我!”

顾文佑想这毕竟是他的家,小乖的伸手确实令他羡慕,但是她现在穿着裙子,行动不便,能力是要大打折扣的。他怀着这样的心思,身体倚在在楼梯口处,像是要等着看小乖的好戏一样。

小乖站在原地,指着他道:“小黄毛,有本事你就给我一直在那儿得瑟!”

顾文佑道:“小黄毛今天没本事。毛丫头,有本事你就追上我,我让你三秒!”

小乖深呼吸着,心想顾文佑我这次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抓到你一定往死里打!替生你的人好好教训你一顿!她想着,脚已经迈出,直奔顾文佑。

顾文佑见她来势冲冲,也忘了自己说得让她三秒的话,转身就下楼。

等小乖跑到楼梯口处时,他已经在这像螺旋样的楼梯的下面。这楼梯是上好木材弄成的那种古典味很浓的木梯,下面可以看到上面,上面低头也看得到下面。

顾文佑抬头,对小乖做鬼脸。

小乖冷笑,顾不得走不走光,双手在扶杆上用力一撑,巧妙用力,整个人就从楼梯上翻过去,动作又快又美,一眨眼,人已经稳稳当当地落在下面,且正好落在顾文佑前面,顾文佑张大嘴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乖反手将他按在楼梯上。她举起手,正要往他身上抡拳,就听到碟子跌至地上的发出的清脆碎裂声音。

管家阿姨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说道:“莫、莫老师、莫小姐,您要干什么?”

小乖抬头看看管家阿姨,又低头看看正在这儿用力挣扎的顾文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怎么说也是顾文佑自己的家,她这样确实有些过分了。

哪有在别人家逮着别人家的亲弟弟打的道理?

她不好意思地冲管家阿姨笑了笑,松开手,站起来,放了顾文佑。

顾文佑却不见得能够领这份情,他刚才被小乖撂倒在这儿,觉得面子里子都丢尽了,也管不得什么有理没理有品没品,朝小乖的腿肚就是一脚。

小乖这时候正面对着管家阿姨,没有防备到顾文佑还会这样不知好歹,一个踉跄,看似就要从楼梯上滚下来。

顾景佑在自己的书房也听到盘子打碎的声音,出来正好看见顾文佑偷袭小乖的一幕。见小乖陷入危险当中,他忍不住喊:“小乖,当心!”并且快步往楼梯那儿跑去。

小乖一把抓住了栏杆,脚向下滑落两个阶梯便停住,只听得她屁股咯噔一下猛坐在台阶上。

顾景佑上前要扶起她,被小乖一把推开。她站起来,讽刺道:“我是不是要感谢您的好弟弟,我的好学生,刚才是对着我的小腿肚踢而非对着我臀部往上的部位踢呢?”她着重强调了好字,咬得特别清楚。

谁都知道,如果刚才顾文佑那一脚要是踢在了她臀部向上的位置,恐怕她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抓住栏杆,而是直接头朝下,顺着楼梯会像西瓜一样滚到地下。

那后果,不堪设想!

顾景佑的脸别提有多难看了。

顾文佑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多么鲁莽。他不是小乖,也不是顾景佑,动起手来是一点谱都没有的,也根本不知道那一脚踢在什么地方能够减少伤害,只是随便一踢而已。

管家阿姨这时候擦嘴道:“先生,刚才莫小姐把文佑按在地上…”

顾景佑打断她的话:“我知道。您忙早饭吧。”

管家阿姨讪讪地走开。

小乖当着顾景佑的面,反手捏住顾文佑的耳朵,说道:“既然你让我做他的老师,那么顾先生是否介意我这样对待不听话的学生!”

顾文佑轻声叫疼,心里却已经有点儿佩服小乖的身手。

顾景佑相信小乖是个有分寸的人,至少在打人这方面是的。他冷冷地看了下顾文佑,说道:“文佑,你老师要管你,我没办法擦手,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扭身走开,去厨房,小声问管家阿姨:“有创口贴之类的吗?或者,家里备的药箱在哪里?”

小乖长叹一声,目睹顾景佑身影消失在厨房那儿之后,才扭过头,说道:“我现在对你二百分防备,你可以接着耍花招,我保证你最后会尝到甜头。”

她同顾文佑差不多高,捏着顾文佑呃耳朵慢慢下楼,继续说道:“顾文佑,你给我听好了,从今天起,你给我小心点。哪怕你再找来一帮小罗喽也没用,我一个人顶你们十个人。”

顾文佑被小乖拧得只疼的龇牙咧嘴,他忍着疼道:“你放手,我疼!”

“你道歉!”

顾文佑看着小乖漆黑的眸子,一瞬间没有说话,小乖的眼睛亮的会让人觉得她戴了什么特别的眼镜。忽然间像中招了一样,一脸惭愧地道歉:“我错了!我错了!”

小乖还是不松手。

顾文佑急了,“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

小乖笑道:“麻烦您把您高贵的头颅低下,看看我的腿!”

顾文佑低头一看,小乖白嫩的小腿肚上有两三道长长的红印,想必是刚才擦伤的,还有一个约四厘米长的口子,正已极慢的速度渗出鲜红的血。

小乖道:“你让我见红了!”说完这句话,她忽然想笑。她在心里暗骂:死莫予清,你这话真有歧义!

还好顾文佑没什么感觉,他此时只是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

“等你耳朵被我扭出血了我就松手。”小乖吓唬顾文佑。

顾文佑忙道:“你别!我真的错了,下次我不敢了,莫老师。”

小乖听到莫老师三个字,手上的力道顿时减去一半,她狐疑地问:“真心的道歉?”

“真心的!”顾文佑怕小乖不相信,又加一句,“是真的!我真的只是想给自己讨点面子,没想伤害你。”

小乖松开手,“谁让我心好,舍不得让自己的学生跟我一样狼狈!”

松开手,她还警告顾文佑老实点。不过这次顾文佑也确实没惹花招,毕竟现在小乖全身皆被,他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能力。

管家阿姨此刻过来,对两人说道:“莫小姐,文佑,吃饭了。”

吃饭之前,小乖却见顾景佑提着一个药箱子向她走来。

“你先坐沙发上,我给你腿上的伤口消一下毒。”他语气淡淡地说。他刚才早就注意道小乖腿上的伤口了。

小乖委婉拒绝:“不用了,我以前练习的时候经常出现这些小伤,不碍事。”

顾景佑面无表情地说:“这样…恐怕不太好。莫小姐不必客气。”

小乖道:“我没有客气…”见顾景佑执着地看着她,她摆手道,“好吧,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对付这样的小伤口,我比较熟手。”

顾景佑一点都不坚持,他把药箱递给小乖,起身去餐厅准备吃饭。

小乖确实是熟手,三两下就搞定了。

今天吃早餐的气氛比昨晚的吃晚餐的气氛还要诡异。顾景佑一反常态,同顾文佑东一句西一句的,内容也从东家扯到西家,珠宝扯到油条。顾文佑也很奇怪,一边同顾景佑一问一答,一边不住地看小乖。两人对话虽然一直在进行,不过语气并不像正常的对话,而想你我对峙一样,好像生来就有芥蒂一样。

小乖把面前的东西都吃完了,见他两人盘子里原来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这时候,顾景佑正说着:“文佑,你是想怎么选择?”

顾文佑道:“随便。”

“随便到底是怎么个随便法?”

“我不喜欢这儿高中的教育方法。”顾文佑实话说着。他从美国回来之后,就进入了此地的一所贵族高中,但是他很不习惯国内的教育方法,高一读了两年,现在才勉强高二结束,暑假过去,开学可就是高三了。

“所以我想给你请家教,既然你对企业管理没一点兴趣,那么你总要给自己寻个感兴趣的东西。”

顾文佑道:“那家教…”他颇有顾忌地看了一眼小乖,把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

小乖坐在一边觉得很无聊,也想加进聊天的行列。她赞叹道:“你们家的房子真是又大又好看!”

顾景佑短起牛奶,饮一小口,随口问道:“莫小姐,上午你要回家吗?”

“当然。”顾景佑这么一说,小乖忽然想起来自己飞衣服可能已经干了,她正寻思着去换衣服的时候,管家阿姨一脸愧疚地走来,冲她尴尬地笑。

“莫小姐,真的…实在是对不起!”管家阿姨缓缓举着手中的衣服说道,“我刚才见您的衣服干了,就想给您熨烫一下,可是,不小心,烫焦了…”

小乖上前拿过衣服一看,果真有一大片地方已经皱到一块了,而且还散发出焦味。

管家阿姨嗫嚅着:“我想帮你熨烫的…我以为这个跟衬衫一样的烫法呢。谁知道…”

“没事。”小乖苦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