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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苏氏笑了,裴明远就郁闷了,“这才离家几天,儿子都不想我了。”

苏氏道。“小娃家家的,知道啥是想?再说。整天跟着妍丫头,又是上山又是下水的,玩得高兴着呢,哪有功夫想你。”

说着。她把烧鸡交给裴妍道,“这就撕了装盘让钰哥儿吃吧,看那口水都流了老长。”

裴妍洗了手。把烧鸡撕了,正好饭也好了。

当院摆了饭桌。一家人坐在夏日余辉中,吃着晚饭,说着别后事。

先是听苏氏说了一回家事,兼裴妍卖花的事。接着裴明远又说了一回宋家那宅子的进度,道是基桩已打好了,青砖青瓦之类的也都采买好了。

也已在青州府当地招了些泥瓦匠,也已把后院主屋的地基基石给铺好了,单等那石灰买到了,就正式动工。

说到这儿,裴明远顿了顿说,“今儿往府城去买石灰的时候,碰上王贵武了。”

苏氏就笑了,“今儿也邪门儿。自打你们散伙,还没怎么提过他呢。今儿倒是接连提起他来了。”又问裴明远,“他去干什么?也买石灰?”

裴明远摇头,“不是,象是把家里的班子也歇了,往府城找活去了。”

苏氏忙道,“他那人已是验准了处事不地道的,你可别再叫他几句话说动了,又拉他入伙。”

裴明远就笑了,斜了斜苏氏道,“你跟长着那千里眼顺风耳一样。”

苏氏就皱了眉,“咋?他还真和你开口了?”

裴明远点点头,见苏氏着急,就忙道,“我也没应他。再说,有他之前做的事儿,也不可能应他。”

苏氏就舒了一口气,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他那人惯会缠人。真要想做什么事儿,拉得下脸,放得下身段,你可别心软。”

不用苏氏说,今儿就已经叫王贵武缠了半天的裴明远已深有体会,就点了点头。

一时吃过晚饭,趁着天光还亮,裴妍带着裴蓉裴钰,拉着上裴玥,显摆她新摆弄的常春盆景,还有新开的瓜地。

苏氏抱着小儿子,和裴明远坐在当院说话。

想到今儿黄氏来说过的事儿,苏氏到底忍不住问裴明远,“你在府城听没听贤哥儿说过,这边的亲事到底怎么办?”

裴明远摇头。苏氏便把黄氏听来的事儿和他说了道,“想是妹夫出了个什么点子坑了二哥二嫂。”

裴明远讶然,“不会吧。妹夫那人”

苏氏道,“狗急了还跳墙呢。再和善的人也有脾气不是?”

这个裴明远倒认同。默想一会儿,他叹道,“罢,咱们说不管就不管了。随他们闹去吧。”

可话音刚落,那不管的当事人之一就找上了门。裴老二急匆匆地进来,和裴明远说道,“老三,正好儿你回来了,明儿你和我去一趟宋家。”

宋家拿来的嫁妆单子上所列的东西,裴老二不知道价值几何,但他可以去问啊。在家恼了一会儿,拿着单子飞快往镇中的布行去了。

那家掌柜的一瞧,倒吸了口气冷气,简简替他算了算,少说也得三四百两的银子。

裴老二那个气呀,宋大用这不是坑人吗?聘礼才送来三百两,展眼就要讨回三四百两的嫁妆。要立时往府城去宋家当面问宋大用和裴明霞。

家里没人肯帮衬,就又找了裴二老太爷两口子。可裴二老太爷两口子先是不知道这亲事的内情,这几天也听见人议论了,便不肯再去。

不但不肯去,反而还怪裴老二瞒着他们,让他们不明就里的就做了恶人。

裴老二央求了半晌,两人都不吐口。他正在家里和赵氏商量,明儿亲自往府城去呢,就听说,裴明远回来了。

一抬脚就找老三来了。还想借着他和宋家这些天有来有往的交情,和宋大用再商量商量这嫁妆的事儿呢。

裴明远早是打定了主意不理会不掺和,所以无论裴老二怎么说,他都一味的推脱。只说明儿一早就走,府城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呢。

裴老二见他一味的不应承,一腔气也不知往哪儿撒,把那厚厚的嫁妆单子死命贯在地上,恼道,“这亲事,他们要不愿意早说啊!都到了这会儿,才拿这些东西来拿捏人。”

闻声从东边院子里过来的裴妍,就无语地撇撇嘴。人家早就表明了态度好不好?是你们自己个非要往上贴。

有困难要上,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

如今自己硬要攀那个攀不上的高,还怪那不许他们攀附的人,抽了梯子,真是的!

因为懒得理会,就挑帘进了屋。

她一进去,裴玥和裴蓉裴钰三个也跟着进去了。兄妹四人就在当门点了灯,说着别后闲话趣事儿。

不一会儿,苏氏抱着困涩的小儿子也进来了。哄睡了小儿子,就在当门灯下坐着活,一边和儿女们说说笑笑。

外头,那哥俩沉默相持了半天,最终裴老二败下阵来,气恨恨地走了。

第六十七章 精心

没人帮衬他,裴老二也不要人帮衬了。第二日一早,就赶着牛车拉上赵氏,夫妻俩往府城去了。

倒也先没去宋家质问,而是去了宋家那嫁妆单子上写着的张家铺子,想看看宋家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按地址寻过去时,张记铺子才刚开门。

也是个南北货铺子。

不过铺面要比宋家的大得多。五间开门,两层的小楼。铺门上方,大大的黑漆黄铜字匾额高挂正中,很是气派。

门前的地坪也大。四五个小伙计正忙进忙出的,在地坪上支起临时的架板,好把铺子里的陈货,拿出来贱价发卖。

裴老二一看这架式,腿已先软了三分。

这样气派的铺子,他可从来都没进过。如今虽有三百两银子壮胆,可手里还握着吃钱的嫁妆单子呢。

立在那里好一会儿,这才一横心,抬脚进了铺子。

铺子里头早有小伙计注意到他,见他进来,忙热情地迎上来,殷勤地问道,“这位客官,您要买什么?”

若能不买,他一样都不想买!

裴老二心里恼着,手却无奈地把那张嫁妆单子递了过去,有气无力地道,“瞧瞧这上头的东西,你们铺子里有没有,有的话,都卖什么价儿。”

小伙计含笑应了一声“好咧”就接过单子,展开瞧了两眼,却愣了。

他回头朝另一个年约十*岁,帐房模样打扮的青年人道,“哎,应光哥,这贴子上头的字。怎么那么象是你写上去的呢?”

那位青年人听了一愣,上下打量了裴老二夫妻两人一番,脸上露出点点了然笑意,举步走来,将小伙计手中的单子接过来,扫了一眼道,“正是我写的。”

他写的?

裴老二愣了。疑惑地看着这个眼生的青年人。这是什么意思?这不是宋家给的嫁妆单子么?

青年人笑道,“是宋家贤弟托我写的。”

原是这样。

裴老二了然点了点头,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宋家给的嫁妆单子。为什么要让别人代写?

正疑惑间,青年人又接着道,“我不止写了这一张单子,还有另一张。”说着。含笑看着裴老二。

裴老二木木的脑袋瓜中,突地灵光一闪。忙忙地问,“可是那张聘礼单子?”

青年人含笑点头。

“哦~~”小伙计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和青年人笑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宋家大少爷差点把你难为死的单子呀。”

青年人点点头。

裴老二就更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写这单子又有什么为难的?

看着裴老二一脸呆滞,小伙计隐带着几分兴灾乐祸道。“写这单子倒没什么为难的。难的是,两张单子所列的东西。要分文不差!”还怕他不明白似的,又重重加了一句,“是一文钱都不能差!”

青年人嫌他多嘴,用手上的嫁妆单子打了下他的头,笑斥道,“还不赶快干活去。”

小伙计笑嘻嘻地走开了,边走边回头,看着裴老二夫妻两人嬉笑。

青年人待他走远了,这才作了请势,“敢问是来买货的么?若是,请里面就坐,我叫伙计照着单子一一取来就是了。”

裴老二和赵氏大为着慌,忙摇头道,“不是,不是。”

青年人也不以意,把单子交还到他们手上,“若有需要,尽管过来。”说罢,自走开了。

裴老二和赵氏神思恍然地出了张家铺子。

立在街边,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感觉跟做梦一般。而且还是个好似怎么都不会醒的噩梦!

好半晌,赵氏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听明白了吗?”

裴老二隐隐的明白了。因为弄明白了,脸色更难看了。比宋大用故意坑他,更让人难以接受。

“这亲,咱们不结了!”神色变幻半晌,裴老二一横心道。

赵氏木木地看了他一眼,“都下过聘了,说不结就不结了,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谁爱笑话谁笑去。”裴老二狂躁地挥舞着手臂,朝牛车走去。一文钱不让他得,还得白陪个闺女进去,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儿,谁爱干谁去的!

赵氏抬腿跟过去,“可是娆丫头呢,娆丫头怎么办?”

提到裴娆,裴老二一股子邪火上来,抬脚向赵氏踹了过去,“我早说过,娆丫头的事儿,若是闹了笑话,我不依你。”

赵氏不防备,被他踹了正着。但却因眼前这桩难办的事,根本提不起力气生气。不但没理会他,反而拍了拍身上的土,自顾自地坐上牛车。

接待裴老二夫妻两个的小伙计在门内瞧见,和帐房模样的青年人道,“也不知道他家会不会去退亲。”

又纳闷,这宋家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这样做下的亲事,旁人家掩还来不及呢,他家到大张旗鼓的宣扬起来,生恐旁人不知道似的。

这不,这亲事才下没几天,整个南城这一带算是都传遍了。

往常,和自家夫人有来有往的宋家太太,好些天都没露面了。

倒是宋老爷和宋家大少爷,该怎么着还怎么着。便是有那些不知轻重的,当面问了起来。他们脸上倒也不见恼意,不象是强装的不恼,而是真的不恼。

这父子俩这般行事,倒让大家同情不已。

小伙计想到近些日子听到的议论,啧啧摇头叹息。这门亲事若是就此作罢,那裴家的三姑娘还算有条活路。若是执意要嫁过来,不出门便罢,出了门还不得叫唾沫星子淹死啊。

正思量着,见那帐房模样的青年人抬脚就走。

小伙计忙拉着他道,“应光哥。你说裴家会不会退亲?”

青年人笑了,又抬手给他一个爆栗,“多事。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小伙计道,“这不是替宋家大少爷不平么?”

“他还要和你替他不平?”青年人笑说了一句,转身要走。再次被八卦心爆棚的小伙计拉住,“你说宋家大少爷为什么要写两张一价钱相等的单子?以我说,那嫁妆单子合该翻个倍数出来。那家不就是看中了宋家的钱么?趁机狠狠的讹他们一笔。”

青年人又笑打了他一下。“什么讹不讹的?那宋贤可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单是讹钱。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小伙计想不到这么深远,便道,“那也不能就么这轻轻的放过他们。万一他们拿宋家的聘礼。转手卖了当作嫁妆。也是一点亏没吃。”小伙计说到这儿,顿了一下道,“哦,也不是。白送了一个大活人过来。”

说着,他鼻子一嗤。“可是谁稀罕呢?”

青年人懒得理他,小伙计却是为这事上了愁,揪着他不停地问,裴家会不会退亲。

青年人这才道。“他们若肯退,不过眼下丢个人。若是不肯退,往后还有煎熬呢。”说罢。转身走开了。

小伙计不解地嘟哝道。“不退有什么可煎熬的?”也自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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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这边,裴明远父子两人走后。裴妍整天和裴老四,带着几个小娃娃,要么忙着照看瓜苗,要么去山上挖常春,要么就是带着几个小的往山上摘茶,偶尔,还要抽出空子,往溪边去捞些柳叶小鱼回来,倒在家里那两口破了半边的废弃大水缸里,沤鱼肠肥。

整日家忙得团团转。

裴老二家这边发生的事儿,裴妍先是不知道。后来,断断续续听过来闲话的黄氏说起来。也知道了大概。

裴老二从府城得知宋家给的聘礼和嫁妆都是精心算计过的,一文不差。回来闹着要去宋家退亲。

叫老裴头一棍子打过去,把那棍子都打折了。说这亲事,他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家里跟着他丢不起这个人。

又说,若是不肯应也行,要么给裴娆一根绳子,要么送去姑嫂庙,反正老裴家从此没这个人。

裴老二吃了打,到手的银子还没捂热又要送回去不说,还要往里贴不少银子。他哪儿贴得起啊。

但裴娆又是个大活人,也不能真个儿就一根绳子送她归了西。再说,嫁去宋家,总还个盼头。若是不嫁,他那才叫鸡飞蛋打呢。

只得打起了宋家送来的聘礼的主意。又去一趟府城张记,问得宋家的聘礼也是从张记采买的。便动了心思,想把这聘礼再反退回给张记,以换嫁妆。

那位叫刘应光的帐房,倒是应了。只不过,货物出门,再想返回来,一向是折价收的。

裴老二一听,要折三成的价儿,那就是六十多两银子。这还不算,他自得了这么些好东西,可着劲儿的四处显摆,吃食布匹衣裳之类的,已动用了些。

若是算上这些,他还要再往贴上七八十两银子。不甘地往旁家问了问,人家一听他的来意,立时把他往铺外赶。

没得法子的裴老二,气得回家骂了赵氏裴娆一场。

据黄氏说,听那屋里的动静,好似还动了手。

苏氏就不解地道,“贤哥儿这是想做什么?”又说裴老二一家,“趁机退了亲不正好,非要把事情往大里闹。”

黄氏先是摇头,说道,“这大外甥的心思我现在也闹不明白了。不过”黄氏说着一笑,“二哥的心思可是明明白白,不甘心!就连娆丫头也是要死要活的闹着不肯退亲。”

裴妍很是无语,但凡是个有脑子,眼见闹到这份儿,哪个不赶紧的拔脚开溜?!他们倒好,宋家都给出这样的态度了,也不知道他哪里来里的底气,认为天长日久了,宋家会消气,还会让他们在钱财上得好处?!

又因宋贤眼下的做法,不由得想到,当日问裴娆是不是执意要嫁他的话。若是嫁,自然有嫁的解决法子。若是不嫁,自然有不嫁的应对策略。

眼下怕也是一样。

第六十八章 妙啊

两天后,裴妍说定和裴老四往府城朱记去送她侍弄好已确定成活的常春盆景。

黄氏又跟着过来了,坐下没二话,还是老二家的事儿。她叹了一声道,“今儿早上我见二哥在那里套车,说是往娆姐儿姥娘家去,想来是去借银子的。”

说着,她一笑道,“二哥二嫂这些年装得苦哈哈的,其实他们手里也应该有几个。就说茶园子吧,他家的比咱们几家都多。”

北安镇周边的这些茶园,都是各家自己在山脚下开荒开出来的。

要说裴家这兄弟四个,裴老四是个最懒散的。虽然不怎么盯着人家的钱财,却是个眼里没活,不肯下力的。裴老大和裴老二早年刚分家的时候,也是满心的干劲儿。

那会儿裴明远在木匠铺子里做工,家里的农活有一下没一下的帮着,是以,才开出这两亩的茶园子。

裴老大和老二家,都是四亩多。

何况裴老大前头嫁了一个闺女,老大裴婉。他家大儿子裴琮也不争气,颇替裴老大散了些财。裴老二家,赵氏本来手就紧得很,几个孩子还都没办大事儿,分了家后的这七八年,确实攒了几个钱。

“不过”黄氏说到这儿一笑,“这回可全叫娆丫头给败进去了。不但败进去了,反而还要另欠帐。”

说着,她感叹着笑道,“先前宋家来送嫁妆单子的时候。我还想着宋家真要狠狠坑二哥二嫂一把呢。没想到两张单子竟是早算好了一文不差。那会儿还想,这宋家也太厚道了!”

“到现在啊,我再想这件事,宋家厚道就叫他们吃了这么个大亏,若是不厚道呢?不晓得二哥二嫂叫他们坑成什么样呢!”

苏氏点了点头。叹道,“这才象是贤哥儿和他爹的行事。”

从前大家都猜宋家要狠狠坑裴老二一把,她心里头虽觉畅快,却是不大信的。

毕竟还有裴明霞和宋宝这两个沾着亲的人在中间儿呢。

现下看来,她看人看得倒准。

这爷俩还是真少有的怎么说呢,算是正派人吧。

人家欺负他,自然要还回来。可气成那样还回来的时候。还思量着个度。

这样的人若不算正派。苏氏也想不出什么样的人才算是正派人。

只是一想到这样的正派人,叫娆姐儿这个坏心思的给缠上了。

就有些不平。

可再不平又怎样呢,事情已到了这种地步了。

她再不平。裴老二再气,裴娆若这会儿有丝丝悔意的话,再后悔,也只能这么着了。

和黄氏感叹了几句。见裴老四和裴妍装了好车,要往府城去。

她就和裴妍。“今儿叫你四叔再跟你往府城去一趟,往后可再不能和你往外跑了。”这都四月初了,黄氏约摸着也就两天了。

裴妍重重点头,“我知道。”又和黄氏说。“四婶儿,这次我们送过去就回。”

又问她,“你家里还有什么没备妥当的。我和四叔回来的时候给捎回来。”

黄氏晓得她是又要出钱的意思,忙摆手。“你不用顾着我。”又笑,“你现在手头才有几个钱?又是顾着那几个小的吃零嘴儿,还要给我买东西。快留着吧,等将来你挣了大钱,再给我买不迟。”

裴妍呵呵地笑了下,和两人打过招呼。与裴老四一起往府城去了。

要说有钱,她手头如今也算是有钱了。裴明远回来听说她卖了五六两的银子,言道说不要她一文。

宋家已经说了,这宅子盖下来,也不多给他和田满仓。除了泥瓦匠等大小工的工钱,一人给五两银子的辛苦费。

这么一算,他起班子的本金也算是够了。所以这五六两银子都归了裴妍自己。

这可乐坏了她。

早先想过要买整株花草回来扦插的事儿,终于可以提前了。

一路乐呵呵和裴老四去了府城,直接去了朱记。

那朱掌柜正好在铺子里。一见她来,热情地迎出来,正要说话客套话,一眼瞧见她车厢里放着的*盆高高矮矮,形态各异的花盆做成的常春小景。

微怔了下,忙奔出来,立在牛车边上左看右看,赞叹连连,“妙啊,妙。难为你怎么想出来的,真是妙!”

裴妍叫他夸得脸红了。

其实也没什么妙的。只不过以她的年纪和阅历,很难欣赏得动那种传统的树根类盆景。

倒是对于那些,她自己命名为的轻盆景的小景小物颇为喜爱。

就是和上次那小伙计拿走的那种类似。

以造型古朴的花盆或花瓶,再加上形态飘逸的小整株。以盆或瓶的大小,适当的配以浓淡不同的植株。从而营造出来,胖与瘦,明与暗,圆润与飘逸等呈现出的鲜明对比,却又让人觉得异样和谐的小景小物。

让人乍然看起来,眼前一亮。

眼前朱掌柜这模样,大概就和她初看到这类小景时的感觉一样。

那会儿她也觉得妙,很妙。想出这个点子的人脑袋瓜子是怎么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