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席诚全新归来

我抱着喜豆,动了动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但突然一念之间明白,我为什么要安慰!我应当充当牛郎织女之间的桥梁啊!这种误会性事件没有我这种多管闲事的灵魂型闺蜜来插手,根本就太不值得一看了啊!

喜豆虽然没拜托我,但这次的水,我淌定了。宠白脸也就能糊弄个喜豆,我是谁,我还能不知道狼有没有情,妾有没有意?(总感觉哪个字写错了,望天。)

于是,我回宿舍换了身“战袍”,其实也就是一身大红色的运动装,开得了拳脚,溅了血也看不清楚,总之是一身进可攻退可守非常完美的装备。马尾辫一扎,鞋带系紧,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宠白脸,姐姐来会会你。

我想好了,如果宠白脸说他爱喜豆,那他这般折磨人的行为就很值得我大显身手让他见一下白衣天使了,然后我会告诉喜豆,然后喜豆去医院照顾他,然后双方泪泣拥吻,郎情妾意方得圆满。

但如果宠白脸说他根本就不爱喜豆,只是玩玩,那我就只好送他去见白无常了。

总之,从我撅折张北中指的境况来看,我的头脑、胆子、力道明显直逼五颗星,你们懂得。

我在校外将正在女人堆里的宠白脸拽了出来,那豪气劲儿堪比当代正房抓捕花心老公,但其实我觉得我的气场,很像是恨铁不成钢的母亲揪住了玩女人丧志的儿子。

我站在路边的台阶上,活动了一下手腕,咔咔咔咔,然后扭了下脖子,这气势,不要太残忍血腥哦……

“还有没有什么话要说,因为这可能是你的临终遗言,连我的姐妹都敢玩弄,小子,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亲爸,借你出场一下。

如果换做平时,宠白脸定会笑咪嘻嘻一脸欠揍的开始猜,他在我的眼里从来都没个正型。你们想啊,挺年轻的一小伙子,长得白 嫩出水,打扮还是那种运动范儿的,离眼高于一切的公子哥差两条街,离西装革履正经男又差十条街。套句网上的老话,放过他吧,他还是个孩子……

但是,如果这个孩子欺负了我家“孩子”,嗯,那就不要怪我帮亲不帮理了。

“我跟她的事你别管!”宠濂严肃的说。

我怔住了,他刚才还和那帮女的嘻嘻哈哈,怎么转头来对我声音就这么硬,语气这么悍!怎么着,是基因突变,还是最近报了演技培训班,是不是演的太好了点……

见我一时没接上话,宠濂又说:“这都是她的意思,你明不明白!!”

这质问带暴怒的口气,我不由得捂上了小胸口,KAO,攻了攻了,太帅了。此人可攻可受,能屈能伸,实乃乱世之不可多得之将才也。

喜豆,你赚了。

这口气里的哀怨不比你少啊。

“宠白……宠濂,听我说,其实吧,喜豆她……”我真是见人下菜碟,顿时萎了,化作和善小天使,准备说出真相:喜豆她爱你爱你爱死你!

可,言情小说嘛,哪能这么顺利,哪能不在这关键脱口而出的一霎来那么一杠子。

诡异又犀利的刹车声,把我耳膜震得生疼。一辆很眼熟的方形大黑车停在了我们面前。

副驾驶的门自动化的就开了,我弯腰看,里面的那朵男子……可他不是应该全部忘记了嘛?

“要我下去请你吗?”席诚开口,语气从没有过的冰凉,我一个哆嗦,用一句我的口头禅来说,我有一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虽说我知道时光穿梭如那火箭,虽说我也知道物是人非时过境迁,可要不要那么快啊,这才几天的功夫,小受样貌的宠濂就突然攻了!不正经的坏叔叔就突然冰山了!

我这身大红运动服此时还真是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喜感……

“濂哥,我解决一下个人问题,给我一泡尿的时间。”我抱了下双拳,然后坐进副驾驶,如果这车要开向火葬场,那我裘染这辈子也注定要成为一枚响当 当的厉鬼了……

73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这一路上,我心里很忐忑。这辆平时被我称之为“行走的棺材”的大黑车正往京郊驶去。好在北京这交通一直以来都很不畅,而此时,又正值下班高峰期,我们在最销魂的堵车环线上一筹莫展。

不,只有我一人一筹莫展,我脑子里堆了一堆话要问,但实在搞不清目前是个什么情况。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尿遁。

我清清嗓子,然后很不自然地低头对着手指玩,我只是想显示出我很淡定。

“你……”席诚说话了,我瞬得扭过头来看他,淡定什么的也瞬间破功。谁知他却宁愿看着前方的车屁股都不看我,嘴里继续说,“为什么回来?”

“什么回来?我哪也没去啊。”

他听了我的话,薄唇一抿,脸色堪比臭豆腐,手指紧握着方向盘,都已经能看到那突 起僵硬的骨节。我觉得,如果我再多说一句话,他很可能会扭过身掐死我。

此时此景,真的很不对劲,席诚从没对我摆过脸色,而现在,他周身散发着让我不可直视的气场,仿佛是我挖了他家祖坟。

“我恨你,”席诚轻闭上眼,“但我更恨自己还想着你。”

恨?从何而来?先不说这法术已经解除,就算没解除,我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那番伤怀的模样,手伸上去准备晃他胳膊。

前车行驶了,席诚睁开眼发动车,我僵在空中的手又缩了回来。

这一路我甚是无语,平时的口若连珠现在也无了用武之地,因为席诚的表情实在有够冰凉。我真怀疑明日的报刊头条上会不会出现《女富二代花心被情杀,谁来填劈腿的沟壑》之类的狗血标题。

这夜幕渐渐起来了,路灯不知何时已亮,此番路途也行的挺远,车厢内一片诡异的寂静,我的思路却开始天马行空。

我在想,若宠濂真的还在校园外等我,会不会抱怨我这泡尿委实尿的时间长了点……

又或者,我可以写一个恐怖小说的开头了:深夜女子被掳驶向郊外,次日发现二人尸体,其中,司机已死亡多日……

我还真把自己吓着了,不禁打了个尿颤,赶紧扭头去确认这个司机到底是不是活物?

席诚穿着总是很考究,一眼看上去绝对猜不出牌子,这西装是烟灰色的。若比冷淡,这灰色绝对比黑色更胜一筹。领带早已抽掉,他平时绝不这样,那不算多的相处时日,我倒是看出了他的性格,爱装正经的很。无论何时何地,必然人模狗样的。

但此番样子,倒有一股禁欲的美感……

我想太多,重来。

他双手都握在方向盘上,手指很长,没有留多余的指甲,袖口一抹亮光,甚是闪眼,细一瞧,是非常精致的镶钻纽扣。对于还在用山寨机的没品位的富二代的我,脑子里的概念都还停留在“南非金克拉,只要九九八”的阶段,但就这,我都毅然决然地相信,席诚这颗钻石纽扣,乃是真货。

他西服里的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刚好让我在这个角度看见他突 起的喉结,时不时的微动一下,那肤色和脸色相同,白的像张A4纸。

我的眼神过于直白,他侧头回看我一下,那一霎,他的眼里分明就是红艳艳的我。我被那抹红震得神智清醒过来,我穿着这样一身“装备”,此刻又怎能让自己陷入被动?

“你要带我去哪?!”气势虽不是很足,但佯装生气倒是有一两分妙了。

“私奔。”

席诚这冷静的回答,倒让我不冷静了,这时窗外闪过一路牌,我捏了下拳,若没看错的话,那是“河北”二字……

人家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停车,停车。”我去抓他胳膊,本以为我要经过一番纠缠警告哭泣诅咒威胁之类的,他才会老实把车停下,可并不如我所想。

我让他停,他顺势就在路边停了。

看他如此听话,我不由得探探口风:“不如……往回开,喜豆还等我回去泡脚呢。”

席诚没动静,算了,山人自有妙计,我解开安全带,右手正准备开车门,这时,他那冰凉的手抓住了我的左手腕。我像是临逃跑时被恶鬼捉住了脚一样,差点就“嗷”地叫一声,还好咬住了舌头,表情装作坚贞淡定。

他说:“既然回来了,我就不会再放你走。”

他说:“既然招惹了我,又为何半途而废?”

他说:“我差点为你自尽,你却连一眼都不曾看我,为何走得那样决绝?”

末了他还说:“林拓会原谅我们的,请别退缩。”

……

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懂,可凑到一起,比无字天书更令我头脑发懵,什么情况?

如此聪明的我当然不会在此刻傻傻地告诉他“你说的那些我都不记得,你是不是有病”这类的话,他现在本性大变,我要真说了,那也许他就能真的对我痛下杀手,然后装上四袋……

我决定换一种说法,“席诚,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那时候的你啊……唉。”我叹了一口气,暂停了,勾引他说。

席诚此时的眼里真的是泛起亮光,里面琉璃璀璨,美得都像是假的,他目视着前方,嘴角含着笑意,然后讲起了我们的故事。

74 今晚你要陪我

我以为神经粗大的人可以过得很幸福,可听了席诚口里的“回忆”,我那假装粗成电线杆的神经都不禁被雷了一雷。

我觉得,这一定就是传说中的上辈子和上上辈子不修炼人品的下场。

在他口中,我俨然和他表弟林拓是一对,鉴于他脑子糊了,我只听听而过。狗血的来了———

在一个秋风扫落叶的下午,林拓带着我和他见面,然后我背着林拓开始对他眉目传情,勾搭未果后纠缠不休,接着几般折腾然后经历了一系列无良诱惑,我这枝红杏终于出墙了,他终于缴械做出了对不起表弟的事情。

谁想着欲啊欲的,他竟然对我动了真感情,然后准备和表弟林拓摊牌,但我誓死不让,准备和他断绝关系,然后他就颓了。

据说他颓了一个多月后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认定了我,这辈子都不想放手,他想公平竞争一回。然后重新振作约我见面准备表决心或者要给我承诺,可是无良的某只见了他的面后告诉他,其实当初只是因为他一本正经禁欲的模样很有意思才勾搭他的,真勾搭上了也就那么回事,都是浮云客官咱们散了吧……

然后他又颓了两个多月。

他受不了原本冷静自持的自己如今每每失控,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于是借酒消愁差点淹死在浴缸里,这生死一瞬间他幡然醒悟,终于想通了要过没有我的生活。

可不曾想,我又找上了他,当着林拓的面深情的吻了他,他恨我在他已经下定决心的时候又突然出现,中间的心理活动若干,然后就是眼前这一段,我们在夜里漆黑的大道旁边,开始缅怀过去的日子……

——————————裘染已经崩溃了的分割线——————————

我发誓,我当时倾听的表情真的是要多认真有多认真,但一想到他说的女主是我,我就恨不得当场去死一死,这太作孽了!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别人生命中的女主了,还是暗黑系的,我强忍着自残的冲 动,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责罚自己,顺便问候了孟婆十八遍。

我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席诚的指尖却突然划过我的眉梢,然后沿着我的眉形、眼眶、鼻梁、嘴 唇走了一遭。我被那双修长白皙的手指触摸到浑身战栗,他的拇指停留在我的唇上,来回的摩擦,似怜惜,似想念,似温温情 欲流满天……

席诚微微向我移动,身子越来越近,我的鼻间闻得见他身上传来的气息,都是淡淡的茶香,缥缈地缠 绕在我的周围,嘴 唇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一点点慢慢的心慌,在他的唇要贴近的时候,我非常神奇的避开了。

我开始翻找我的手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搜了个遍,竟然不见了!!我的心沉了一下,怎么办?我要怎么和孟婆联系,我没记住她的号码……

给他喝了我的血以后,剧情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逆转,我一人承受不来了……

此时此刻,不可强攻,只能智取了,我开始了劝降的活动,俗名可称之为忽悠。

我睁大了眼一眨不眨,硬是要憋出一包泪花来,就存在眼眶里,悬而未掉,然后对上他的眼,深情地开导,“诚,不至于为了一次欢愉就至死不渝吧……”

席诚微紧了一下眉头,“不止一次。”

“……诚,我是一个坏女人,我的这些行为实在是太没有逻辑了,我特别懊悔。”

“不是行为没逻辑,你整个人都没逻辑,我不就是爱上你这点了么。”

“……你看我对你又不好,你这不是找虐嘛。”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潜台词是不必自责,与你无关。

车窗紧闭,不流通的空气蠢蠢欲动,他又向我轻压过来,我屏气再一次躲闪掉,席诚笑了,牙齿在小黄灯泡对比下渗人的白。

我抛出一句话,眼一眨,泪水终于掉下来,(友情提示:假哭不易,伤身体。)“你把我当什么了?”想抓来就抓来,说私奔就私奔,现在还虎视眈眈企图压我,还在这么个鬼地方……

席诚看着我,薄唇微吐,“情人。”

我忙说:“你听过这句话吗?‘变了心的情人就如同发了霉的面包,抢回来是没有用的!’我现在就是霉面包,真的……”

一句由他鼻腔里发出的、简晰而有力的“嗯?”传入我的双耳,在这静谧而无人的地方,通过这仅有的密闭空气传播的声音,比无线电波里的声音更奇特。早就形容过,席诚大大的音质非常的,嗯,非常的夺魂摄魄。

“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私奔什么的太不科学了,我还在上学诶,求你,现在送我回宿舍吧,好不好,嗯?”我的眼睛刚留过泪,现在湿蒙蒙的,我敢保证,我现在的表情一定特别的令人揪心。

可,我犯了经验主义错误,看来对林拓有用的装可怜这招对于席诚并不管用。

他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眸光深沉,若有所思,最后还是说了一句,“不行,今晚你要陪我。”

这不是要搞死我?!软硬都不吃!好赖话都不听!我陷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窘迫境地,竟要为我根本没做过的事情买单,这足以见得,自作孽,不可活,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无良作者,你再这样瞎写还要不要完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