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以后多帮着她照看孩子,多指点一二。

碧玉想起一事问道,“满月酒的准备事宜忙完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这些天吴氏都忙着满月酒的事,这次要大办,可不能出了纰漏给吕家丢脸,所以特别小心细致。

吴氏摇摇头,“不用,有你大舅妈和三表嫂帮忙,都处理的差不多了。”

她心里极感激钱氏,幸亏她们赶在这时候过来,帮了她的大忙。碧玉虽好,但她要忙的事情太多,要照顾孩子家务,孝顺婆婆,哪顾得上这边?再说碧玉总归是出嫁的姑奶奶,不能老让她过来帮忙,免得杜氏心里不适。

碧玉想起钱氏和金氏之间的互动,眼中有丝羡慕,“她们俩都是极能干的,我看她们相处的跟亲母女似的。”

碧玉和杜氏再亲近,永远不会亲如母女。杜氏始终把她当成媳妇,隔着一层。遇上儿子孙子的事情,她这个媳妇靠边站。所以碧玉对杜氏是捧着敬着却不亲近。不过这也是婆媳之间最常见的状况,就像吴氏和胡雪儿媳妇俩,和她们相处模式一样,可能还要淡一些。

“大嫂最疼这个媳妇,对另两位反而没有这么亲近。”吴氏笑了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心都是偏的。而且她们这种情况是极少见的,就像她对胡雪儿永远不像对碧玉那样亲近。

碧玉似有所悟,“各人有各人的缘分。”

“说的也是。”吴氏叹了一声,“对了,把正事给忘了。”

碧玉笑道,“什么事?娘。”

吴氏笑吟吟道,“你大舅舅想在京城开个铺子,问你有没有兴趣参一股?”

这件事吴家富已经跟吴家提起过一两次,可一直忙没想到问。好不容易有些空闲想起这件事专门跑过来问碧玉,可东聊西聊,居然差点忘了。

“开在京城?”碧玉一脸的茫然,“吴家的生意从没涉足过京城,这是不是太突然了?”吴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猜想他这次的决定是为你三表哥一房留条后路,他们一家子长久住在京城手头总需要点闲钱。”吴氏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二,“而他们离的太远,这什么事都会发生,总要防一手。”

手心手背都是肉,以后分家也不知能不能顺利?再说生老病死,谁也说不准。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大舅舅这些天一直不在府里。”碧玉微微蹙了蹙眉,难道吴家将来分家会出麻烦吗?所以要预先做些准备吗?她对吴家的感情很深,可不想看到这种事发生。

吴氏想了想将实情告诉女儿,“他在对面买了个三进的小宅院,是挂在应哥儿名下的。”她对碧玉向来不瞒不藏的。

“大舅舅用心良苦啊。”碧玉叹了一声,连这种事情都顾虑到。

金氏虽然陪嫁挺多,但不可能让媳妇将陪嫁拿出来花。吴家又不是没钱,每年都会送一笔银子过来。但万一遇上什么事,就措手不及。再说在京城添产业置房子,这种事只能由长辈提,吴敬仁夫妻可不能自做主张,这也是他们一直没找房子搬出去的原由。

不过吴敬仁夫妻有个私宅比较好,住在一起金氏太小心太憋屈了,碧玉看了都有些不忍心。再说这次吴家富夫妻带着下人上京也住在吕家,地方有些小。吴氏将前院收拾出来给他们住,可总归不方便。有座宅子,将来吴家来人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天下父母心。”吴氏何尝不明白兄长的一番苦心,但她是出嫁的女儿,有些事不方便说。“女儿,你觉得呢?要不要参一股?”

碧玉点头道,“好啊,我反正不管事只收红利就好。”这种好事干吗不答应?她正想弄个赚钱的办法。送上来的门道当然要。

“那算你一股,加上登儿和申儿两股。”吴氏笑着算了算。这次吴家富拉她们入股,除了想把铺子挂在吕家名下外,也是想拉扯吕家人一把。吕家有吕登出仕,可家中钱财并不多。吕登只有些奉禄,只够他们小夫妻吃喝。他们大家子的开销除了郊外的小田庄,还靠老家的那份产业。可吕申将来还要娶妻,这也需要很大一笔钱财,吴家富这份心意她是极心领的。

“您不参与吗?”碧玉不明白的看着吴氏。

“人够多了,我们就不掺和。”吴氏早就考虑好,“我们手头的钱也够我们养老的。”

“大舅舅想做什么生意?不要太显眼。”碧玉见吴氏已经决定,不再多说。吴氏比她有心眼多了,她考虑问题很少出错。

“你大舅舅别看外表憨厚,内心有主意着呢,做生意也极有一套。”吴氏眼中有丝骄傲,“他想开车马店,让来京城的外乡人有个落脚地,赚些钱又不显眼。”

吴家富是吴老爷子亲手调教出来的,也最入他老人家的眼。做生意手腕极高明,再加上极憨厚的一张脸,常让人防不胜防。

碧玉点点头,只要不开什么钱庄当铺这种大生意,就不会有碍的。“娘说的对,我也想赚几个钱花花。”

“你家里缺钱花吗?”吴氏有些惊讶,在她算来,小田庄的收益够他们一家几口人开销。

“暂时能维持,可遇上一两件事就有些捉襟见肘了。”碧玉皱着眉头,“我的私房银子不想动用,将来是留给女儿作嫁妆的。”再加上几套首饰,勉强能凑出一份嫁妆。

这次吴家富拿来的老家那份收益正好补进私房,以后没遇到事情就不再动用。

她本来并没有这个想法,靠着小田庄的收益就够他们度日了,年底还有老家的那份收益。可自从上次吕刘两人进了狱后,这钱是大把大把的抛出去。这也给她提了个醒。不出事情,这些钱是够了,可要是出件事情,那根本不够花费。还是要多赚些钱多存些钱,留条后路。

“你考虑的极是,将来玦儿娶妻也要一大笔银子。”吴氏并没有猜到女儿的心思,反而想到其他地方上了。这刘瑛嫁妆有了,可刘玦还没着落呢。光靠刘仁杰那份薄薄的奉禄,一家人只能喝西北风。

“是啊。”碧玉也不多解释,“平日里又到处要用钱,婆婆那要孝敬衣裳首饰,相公也要外出应酬要体面些。两个孩子衣裳鞋子吃食玩意儿都要花钱。”她自已可以省些不用花费,可其他人却不行。吴氏听了有些心疼,“趁你大舅舅在京城,让他帮你好好想想,开条赚钱的路出来。”女儿也不容易,嫁了人考虑的事情也多。膝下还有一双儿女,也要为他们的将来多考量。

“也好,我过几天做些好菜请大舅舅喝酒。”碧玉露出一丝放松的笑意,有吴家富帮她,应该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好冷淡啊,我被你们打击到了,从码字到现在第一次一章只有一个人留言。呜呜呜……我需要反省了

吕申初议亲

果然过了两日,碧玉过吕府亲自下厨做了几个拿手菜,热了壶好酒,请吴家富喝酒。酒过三巡后趁机提出自己的请求。

吴家富是最疼爱这个外甥女,就算白给她钱都肯的。但碧玉的性子是绝对不肯白白接受的。

他想了想给她出了个点子,花些银子在平民聚集区买上几个小四合院,租赁给别人。成本小收益又不错,就是比较繁琐。

碧玉想想也对,不住口的向吴家富道谢。繁琐倒不怕,可以一并交给吴桥处理。他只管着个小田庄有些大材小用了。

而车马店吴家富趁在京城时找好地方,在东城门口外地人进京必经之处买了个大院子,将一切事宜打点妥当,并将一名贴身小厮吴山留给儿子专门管生意上的事情。车马店则由碧玉兄妹三人每人两股再加上吴敬仁的四股,挂在吕家名下。

吴家富也帮着碧玉找了几个地方,都是小小的四合院,很不起眼。碧玉见过很满意,拿出私房钱买了四个小院子,分别写在两个孩子名下。

而这一切她并没有跟杜氏说起过,毕竟她有私房钱也是瞒着杜氏的。只跟刘仁杰说了一下,刘仁杰向来是听凭妻子作主,一切都依她,并没多说什么。毕竟这也是为了孩子将来考虑。

吕顺给长孙起名吕诤,吕诤的满月酒办的可比刘玦热闹隆重了许多,除了以前翰林院的旧同僚,如今户部的新同僚,还有冒出来的各种同年同乡等等。

吕家的前院招待男客,而刘家则招待女客,这样安排地方虽小,也勉强容得下。

梅姑虽然没有亲至,但还是托陈太太送了一份厚礼过来。还给吴氏捎来了两枝老山参和几盒茯苓天麻等贵重补品。

吴氏见了知道姑姑时时惦记着她们,心中十分感动。“姑姑对我真是太好了。”

“干娘最疼你的,我这个干儿媳还真些嫉妒呢。”陈太太虽然开着玩笑,可内心也是这么想的,干娘为了保护吕家,让她在外面做掩护。这样一比较谁更受干娘疼爱就不言而喻了。

可有没什么办法?陈家和首辅家攀干亲,本来就是想背靠大树好乘凉,比不得吴氏和首辅太太之间的源远流长。所以首辅太太对吕刘两家是真心爱护,对陈家就不得而知了。

幸好吕家和陈家也是亲家,不比别人。如果能再结一层亲,那就亲上加亲,更巩固了。先前妹妹是没有生子,在吕家没立足脚跟。可如今为吕家生下了嫡长孙,情况就不同了。

她先前想要刘瑛做儿媳也是为了这个考量,只有这两人的年纪还比较匹配,其他人都不合适。她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如果胡雪儿有嫡女,她是毫不犹豫的要亲外甥做儿媳。

她细心观察过刘吕两家子嗣虽少,但个个得宠,刘家大姐儿更是众人的心头爱。如果做了陈家的嫡儿媳,刘吕两家肯定会顾念亲情,帮着淳哥儿一把。

可没想碧玉居然说那大姐儿不能早订亲,她虽然不是全信,但这种事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淳哥儿是她一生的依靠,绝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陈太太如今心中一直转着这些念头,要不要等到大姐儿满十二岁再来提亲,可到了那时她家淳哥儿年纪已经有些大了,这可是两难的局面。再说这种事不是由她一个人做主的,别的事还好说,可要耽搁淳哥儿的亲事,老太太第一个不答应。

吴氏见她神情有些恍惚,还以为她真介意姑姑偏疼她的事,笑道,“陈太太是最孝顺的,姑姑最喜欢孝顺的人。”

陈太太被惊醒,“吕太太说笑了,我只是在想干娘快要做寿了,我还不知道该准备些什么礼物才好?”

吴氏忽然想起梅姑的生辰,“陈太太提醒我了,我也要给姑姑准备一份寿礼,到时麻烦您帮我带去。”她老人家这么眷顾她,她再怎么说也要准备一份姑姑喜欢的礼物。

陈太太一口答应。

外面碧玉和杜氏忙着招待客人,满场乱飞。

胡雪儿做完月子人富态了不少,吴氏带着她招待客人,她端庄大方打扮高贵,让人夸赞不已。

趁此机会吕刘两家的女眷也认识了不少官太太,相互邀约以后多走动。

喝完吕诤的满月酒,吴家富夫妻便启程回老家。

吴氏和碧玉吕登都送上饯行礼物,金氏做了不少酱牛肉、茶叶蛋、肉干等路菜,让他们带着路上吃。

吴家富夫妻拉着儿子儿媳的手千叮嘱万嘱咐,又和刘吕两家的人依依告别这才洒泪而行。

等他们走后,吴敬仁提出要搬到对面新居住。吴氏爽快的允了,她毕竟舍不得金氏过的如此小心翼翼。

金氏得知后极为欢喜,收拾好行李指挥下人送过去。

到了正式搬过去那天,吴氏带着碧玉陪着他们一起过去看了看,家中总要留个人看着,所以胡雪儿和杜氏并没有跟过来。

这宅子比吕家还大些。收拾的很整齐,墙壁重新粉过,地面也重新做过。看上去很有新气象。

前院做成书房和待客的正厅,他们一家四口住了第二进。至于第三进就做成客院,将来吴家人进京城时住。

绕着院子走一圈,金氏请她们进客厅休息,“姑姑,玉姐儿,以后常过来做客,离的这么近,方便的很。”

她此时不比在吕家拘束,言谈举止透着大方,吴氏见了心中有些安慰,让他们搬过来住是个好主意。反正住的这么近,能相互照应。

“那是自然。”吴氏看了看厅里的摆设,因为太过仓促,除了几张椅子和一张桌子外,什么都没有。“你们小夫妻遇到什么事情不要藏着掖着,定要跟姑姑开口,姑姑能帮得上忙的,肯定会帮。都是至亲,不比其他人。”

“谢谢姑姑。”金氏笑容中带着一丝感激。

说了几句闲话,吴氏不愿妨碍金氏收拾新家,带着碧玉回家。

母女俩在屋子里坐下,碧玉笑道,“这下好了,三表嫂能舒一口气。”住在别人家和住在自己家,这心情也不一样。

吴氏白了她一眼,“说的我好像很凶悍。”

碧玉急的脸有些红,“娘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没有暗示什么。

“别急,我明白。”吴氏见她真急了,忙安抚她,她只是跟女儿开个玩笑。

碧玉扑进吴氏怀里撒娇了会,突然想起一事,“将三弟移到西厢房吧,他也大了,一个人能住。”

当初因为院子小,才让吕申住在吕顺夫妻隔壁。如今西厢房空出来,不如让他去住。

“说的也是。”吴氏点头同意,同时有些感慨,“他今年也有十四,不再是孩子了。”这岁月过的真快,几个孩子都长的这么大,连最小的孩子如今也快成年了。

果然等开春天暖和了些,吴氏就命人将吕申挪到西厢房,两间屋子都给他用。

吕申高兴坏了,总算有了属于自己的屋子。不用像小孩子那样依附在父母身边。

天气渐渐暖和,转眼到了五月,吕登这日回来的还算早,给父母请过安,一屁股在吴氏身边坐下。

吴氏有些惊讶,这是怎么了?吕登自从长子出生后,稀罕的不行。每次回家给他们请过安就急匆匆去看儿子。打量了他几眼,“登儿,是不是有事?”

吕登有些犹豫,“是有一件事,想让娘作主。”

吴氏满心疑惑,“什么事?”她如今只负责照顾孙儿,其他的家务事都交到儿媳手上。还有什么事要她作主?还这么郑重的样子?

吕登笑道,“是三弟的婚事。”这也算是好事吧?不过要看娘是如何决定的?

吕登今日响午被他的顶头上司户部侍郎孙大人邀去吃酒,他心中不安的很,但还是要给上司这个面子。

席中孙大人有意无意的问起他家的情况,对吕申的情况特别有兴趣,隐隐约约露出联姻之意。

吕登不敢自专,只是婉转的暗示要请示父母,他不能作主。

孙大人也明白这种事要父母做主,吕登只是兄长没有资格为自己弟弟作主,见他这么有分寸,孙大人心里很满意,对吕家的家教也很满意。

“登儿,这孙大人是户部侍郞,正三品的官员。”听罢这些,吴氏蹙起眉,“他怎么会看上申儿?申儿可是白身。”这两家门第根本不配,娶个高门媳妇可不大好。可长官提出这事,也很难拒绝啊。

吕登仔细介绍孙家的情况,“他虽然是正三品的官员,但并不是世家子弟,靠的是寒窗苦读,殿试时入了当今陛下的眼,这才一路升到这个位置,否则的话哪会轮到没什么背景的寒门子弟。”这孙大人官位虽高,但背景普通。

吴氏摇摇头,“可再怎么说,也比我们家门第高,恐怕这亲事不大妥当。”

她今年本来也想为小儿子考虑亲事,但只想在交往的人家中挑选一个贤良温顺的女孩子做媳妇。家中管家之权已经交到大儿媳手中,要是娶进个脾气不好性格骄傲的媳妇,恐怕会起摩擦。

而吕申的性子比较活泼跳跃,配个温柔的媳妇更合适。这段日子她正在细细的访。可吕登这突然插进来这事,让她很是为难。

她可不想娶个高门难相处的儿媳,将来难压制住。

吕登笑道,“他攀的儿女亲家门第都不高,都在官职四五品左右的人家中挑选。我家申儿虽然是白身,可他是我的亲手足。”

他虽然品级不高,可前途一片看好。自从他从李侍郎手中全身而退后,再也没人敢惹他。因为谁也不知道吕登的后台是谁?这种困惑而担心的情绪在众人心中压着,连比吕登品级高的官员对着他也是客客气气的。毕竟连位高权重的李侍郎也拿他没办法,那吕登背后这人肯定比李侍郞还要有权势。这些官员都是人精,里面的门门道道精着呢。

再说,在吕登眼里,自家的三弟怎么看都好,人品秉性比起别人绝不会差,书也读的好,配任何女孩子都合适。

“他倒是个聪明的人。”吴氏忽然明白过来,不由对这位孙大人刮目相看。

孙大人不高攀别人,是不想给人留下结党的嫌疑。而且挑他家官职低的人家做亲家,无论娶儿媳还是嫁女儿,家中容易平静安稳。

吴氏想通了这点,对这孙家有了些好感,“登儿,这孙大人为人如何?家中人口情况都知晓吗?”

“孙大人官声还好,只效忠皇上,并没有掺和进党争之中。家中一妻一妾,三子两女,儿子都已成家。”吕登对朝中众官员的情况了如指掌,“两个女儿都还没人家。”

“这两个女儿庶出还是嫡出?”吴氏虽然不喜欢妻妻妾妾,但如果是别人家的家事她没什么意见。

吕登不知吴氏心中的考量,但还是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说出,“大女儿是庶出,今年十四,跟三弟同年。小女儿是嫡出,今年十二。”

吴氏蹙起眉,“那孙大人的意思?”

吕登低下头,“好像要将大女儿许配给三弟。”这庶嫡之分还是挺严格的,这庶女许给吕申还比较合适,嫡女的话就太高了。

吴氏其实心中已经有所明白,“是庶是嫡并不重要,而是这品行为人处事才是最值得看重的。”她并不介意娶庶女为媳,可光听这么一说,看不到人有什么用?这娶媳妇可要郑重其事,不能半点马虎。她可不想给小儿子娶个品行不端的媳妇。最起码要知书达理,孝顺懂事的女孩子。

吕登遇到这问题也没办法了,“这些我可不大清楚,这种人家的姑娘都养在深闺,一般人如何能知?”

吴氏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孙家太太的模样,好像没有见过面吧,“约个日子请他家家眷过来做客,到时相看相看。”总得让她见过女孩子的面再做决定。

想了半天吴氏有些失笑,暗骂自己糊涂。也是,当初吕诤满月酒时,请的那些女眷都是比吕登官职小的人家,官职高的可不会出来应酬。

吕登想了想笑道,“我们先登门拜访才比较妥当。”

吴氏抚上额头,心中暗叹一声,“登儿所虑极是,是我疏忽了。”光顾着想两家有没有交情,居然出了纰漏,幸好有儿子提醒。

作者有话要说:小申儿也要议亲了,过的真快啊。

掌眼

在吕登的牵线搭桥下,孙太太主动下帖邀请吴氏上门做客。

吴氏想了想,将碧玉叫过来将这事说了一遍,让碧玉跟她一起去。

碧玉笑道,“娘,这种事情你决定就好,何必让我去看?”孩子的亲事自有父母作主,她这个做姐姐的可没有发言权。

吴氏心中早就盘算好,“多个人掌眼,多一份妥当。”

她不带胡雪儿出去,一是因为要留人看家并且照顾孩子。二是因为吕申的妻子和胡雪儿将来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利益相关,她不容易平淡待之。而碧玉身在局外,又和吴氏的看法比较相同。

“那女儿回去打扮一下,免得让人笑话。”既然娘发了话,碧玉自然要照做。何况她也想看看孙家的大姑娘适不适合吕申?她虽然出嫁了,但还是跟娘家来往密切,这要是和弟媳合不来,也是个大麻烦。

碧玉回家跟杜氏说了一下,杜氏听了眼睛一亮,忙不迭的答应照顾孩子们,让她放心出门。

以杜氏好事的性格,巴不得跟着一起去。可惜她的身份不适合,她只能眼巴巴的等着媳妇回来后跟她汇报事情的进展。这事虽然还未成,但杜氏又不出门,跟谁去说?她又一大把年纪,知道轻重的。

碧玉换上大红缎袄儿,绿色的缎裙,头上戴着赤金镶红宝石头面,手腕带着精致的虾须镯,极像有身份的女眷。

吴氏也穿的很体面,朱红色如意纹缎面襟子,下着黑色纹缎马面裙,头上金镶玉的头面,手腕处白玉镯子,显得很富贵。这衣料是梅姑过年时送过来的年礼,新做好的衣裳。

吕登亲自送吴氏和碧玉过去,将她们送到二门这才去前院和上司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