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太倒是来的很快,她也是一夜不得安眠。看了信后脸色复杂,半天后才道,“这钱我出,只要人平安就好。”

她知道吕家没有那么多钱,再说凭什么让吕家出这笔钱?那不是给胡家打脸吗?真是这不争气的东西,居然去了那种销金窟,还让家人去赎他回来,这胡家的脸面都给他丢尽了。

可胡耀祖千错万错,都是她的亲弟弟,是胡家唯一的男丁。她是绝对不会让他出事的,只要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只是以后要好好管教他,不能让他再这么胡闹下去。

胡雪儿听了这话重重的松了口气,“姐,你有那么多钱吗?我的嫁妆可以卖掉一些。”

从小到大,这个长姐就比她有担当有能耐,行事果断。有她作主,她就放心了。

陈太太伪瞪了她一眼,“当着你家婆婆的面,胡说什么呢。”这心意虽好,可当着吴氏的面说这种话,有些过了。

吴氏笑了笑,“陈太太不必如此,这事很是棘手,我不得不通知你一声。”心中却暗想,这都什么事啊?乱七八糟的,这胡家的子弟怎么会这样?

“吕太太言重了,这是我的亲弟弟的事,我当然要知道。”陈太太越发的客气,赔礼道,“舍妹不懂事,请吕太太不要介怀。”

吴氏心中虽然有些不乐,但当着她的面自然不会发作,“别这么客气,媳妇也是一片好意,我能体谅她的心思。”

陈太太派了两名精干的下人去处理些事,半个时辰后胡耀祖就狼狈不堪的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个千娇百媚十**岁的女子。

吴氏看了几眼,不便掺和这种事情,见人平安回来了,也就托词避开,去了隔壁刘家。让胡家姐妹处理此事。

作者有话要说:结文倒计时开始喽,希望到月底前完结,不能烂尾啊。

赶出去住?

碧玉早上服侍婆婆用完早点,又照顾孩子们起来,才刚坐下来算帐就见吴氏进来,忙起身迎接。

“娘,是不是有消息了?”她昨晚悬了一晚上的心,刘仁杰又没回房睡觉,她也没睡好。早上刘仁杰回来换衣服时,听说还没找到人。

“你婆婆呢?”吴氏一路走来,没看到杜氏。

“她在孩子们屋里陪着他们。”碧玉命人送上茶水,亲自奉给吴氏,“娘,您说吧!”

她已经从吴氏脸上看出些许蛛丝马迹,知道她此时心情不好。

吴氏蹙着眉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我还一直以为胡家舅爷是正经人呢。”

碧玉听的呆了,不由自主的靠到吴氏身边,“娘,这事不妥吧?我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何尝不觉得怪呢?”吴氏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可这种事我不好多说,也不好插手,毕竟这是胡家的家事。”可这人偏偏是住在吕家。

“要是人平安回来也就罢了,如果有什么后遗症可就麻烦的很。”碧玉想了想问道,“还带回来了一个女人?是什么人?”

“我也不清楚。”吴氏看了那个女人几眼,从她的穿着打扮心中早已猜出那人的身份,可不好跟碧玉直说,“我的心里很是不安,总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完的。”

“那怎么办?”碧玉见吴氏忧心忡忡,只好收起心中的烦乱劝道,“等哥哥和相公回来,问问他们的意见再说。”

吴氏一个劲的怪自己,“我如今后悔让那孩子住了进来,这要是惹出什么麻烦,我落的左右不是人。”

原来是一片好心,可事情演变到今日这种状况,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娘想多了,人不是回来了吗?”碧玉软下声音安慰道,“最起码胡家不会怪罪于你。本来这事也与你无关。”

“登儿恐怕没有跟我说实话。”吴氏昨晚猜度了一晚,又不方便跟别人说起这些,只能跟自己女儿说上几句,“胡家那孩子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可能走失?”

这种解释碧玉也不相信,但有些事不能弄的太明白。“就算哥哥瞒了您什么,他也是怕您担心。”

吕登的性子她还是很清楚的,对外人或许冷情淡漠,但对家里人都爱护有加,特别是对父母更是孝顺。

吴氏是最疼爱长子的,怎么可能猜忌他?“我不是怪他,只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样才能知道走一步该怎么走?”这蒙在鼓里的滋味不好受,可又不愿意追问下去,伤了儿子的脸面。

碧玉想了半天,“娘是不是想让表弟搬出去住?”

走一步怎么走?那就是再搬与不搬间做决定,这也是吕家唯一能做的。

吴氏有些欣慰,还是女儿最懂她的心意。拿着茶杯喝了一口,“我正有此意,可是不大好开口。”

当初是她主张将人留下,这种时候又让人搬出去,实在难以启齿。可让人继续住下去,又怕惹出什么麻烦。

“娘怎么会想到这个?”碧玉真的不大好说什么,动了动嘴唇,半天才吐出一句话,“这事可能有隐情吧,表弟有可能苦衷。”

这胡家表弟是刘家的至亲,又受过胡家的恩惠,她心知刘仁杰必是不肯让他出去住的,或许还会将人带过来住。她处在这个位置很尴尬,说什么都不对。

吴氏知道女儿的为难之处,也不多说。“刚刚跟在他后面进来的那个女人,我看了几眼,好像不是好人家的姑娘,打扮的妖里妖气,要是留这种女人在家,迟早会出事。”

她刚刚跟碧玉说起那事时,特意隐去了一部分实情。毕竟艳香馆什么的不是好地方,免得污了碧玉的耳朵。可担心碧玉会误会她将人请出去住的用意,简单解释了几句。

碧玉闻言大惊,“还有这种事?这到底怎么回事吗?哥哥也真是的,也不说个清楚。害的我们云里雾里不知所云。”她以为只是普通的丫环之类的人物,没想到是……那可不行,决不能留下来住。

光是胡耀祖一个的事情,还好处理。再夹上个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这事恐怕越来越麻烦了。

可偏偏这日吕登和刘仁杰都很忙,忙到申时还没回家。

吴氏心里不自在,让碧玉多做了吕顺父子两人的午饭,让人送过去。她就不回隔壁在刘家吃了饭,和杜氏说说话,陪两个孩子玩玩。

杜氏也听说了这些事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胡雪儿送走陈太太,安置好兄弟,才找过来。“婆婆,让您操心了,不过事情都得到解决,没事了。”

吴氏不便问她们是怎么解决的,她只想知道一件事,“你三弟后面跟着的那个女人是怎么安置的?”

胡雪儿有些羞愧的低下头,“我让她先住在后院的小罩房里。”

杜氏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她是什么人?”难道真的是青楼女子?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这种女人。如果被她看到,恐怕会忍不住出手赶人。

胡雪儿支支吾吾说了半天,“是…是三弟的…”她也知道杜氏的脾气,不敢直说。

一向聪明的兄弟做出这种事,让她实在没脸见人。人家兄弟都是给姐妹撑腰,自家兄弟却给她丢脸,让她在婆家下不了台。心中是又气又恨,可又无可奈何。

她本来想打发那女人走的,可胡耀祖死活不肯,还说要走的话一起走。真是气死她了。

“一切等登儿回来再说。”吴氏不愿再问下去。

胡雪儿心里讪讪的,也很别扭。没想到她的那个宝贝兄弟居然是为了替那个女人赎身,才编了那些瞎话,让她们出了五千两银子。只因他手头没有这么多钱。

陈太太是下人回禀一切后气的脸色发红,一甩手就走了,连多看眼兄弟都嫌烦。

她是没有办法,只好收拾烂摊子。她看那个女人只是比一般女人美了三分,身材也好三分,其他也没特别的地方,怎么勾的胡耀祖做出这么离谱的事情来?

吕登回来听到这一切后,怔了半响摇摇头,“给小舅子租个小宅子,让他搬出去住。”

“相公,三弟住在外面,我怎么放心?”胡雪儿登时急了,“那个女人放在我们眼皮底下盯着,我还能放心些,要是都搬了出去,三弟又没了管束,恐怕这心会野掉。”到时做出更不好的事情,她怎么跟家人交待?

“这种女人来历不明,身世也不清白,我怎么放心将她放在家里?”吕登想的长远,“家里不仅有爹娘,还有年纪尚小的申儿,我怎么能放心?”

吕刘两家人口简单,都是些可靠的人。这突然进来个青楼女子,这不是乱了套吗?要是传出去吕家还怎么见人?如今朝庭明令规定,不许官员豢养风尘女子,更不许纳进府里。虽然不关他的事,但别人会怎么想?他的那些政敌会抓着这个把柄攻击他的,为了家里人的平安,这个祸根不能留。

胡雪儿含着泪求情,“我派人盯着她,她不敢乱来的。”一个女人能翻出什么浪来?

“再怎么盯着,总有疏忽的时候。”吕登坚决不允许让他们住下,“我可不能将个祸根放在家里。”

他心中暗骂胡耀祖,什么女人不能要?偏看中一个青楼女子,真是昏了头。看来他是前途都不要了。

胡雪儿苦苦哀求,“相公,你就看在我面上,不要赶他们出去住。”她真的放心不下这个兄弟,她也知道朝中的这条规定,可上面有令,下面也有相应的对策啊。别人家也有这种情况,但都是换个名称说是家妾,别人也无话可说。出不了事的!

吕登真想狠狠训她一顿,但看她脸色暗黄满面泪痕,心中一软,脑中转了转想出了借口,“诤儿还年幼,万一别人动机不良,有个闪失,你能受得了吗?”

她也不容易,这些年除了个长姐外,也没个娘家人走动。在吕家也善尽媳妇之职,为吕家开枝散叶,相夫教子。

但诤哥儿是他们的独子,是他们盼了多年的骨血,是胡雪儿的心头肉。要是出了事,她也活不成的。有些事他不得不防上几手。听说这个万娘被胡老爷收拾的挺惨,本来是已经卖到盐矿,那种地方没几个月就会丢了性命,可那女人却活的好好的,还来了京城。这不得不让人感到疑惑和防备。

“什么?”胡雪儿有些不明白,“那女人不可能会这么坏吧,她只是跟三弟有些纠缠不清,跟我家诤儿有什么瓜葛?”

吕登暗自摇头故意吓唬她,“你想想,她是怎么游落到京城的?听说一路还吃了不少苦。造成这一切的人是谁?她要是含恨在心,迁怒于人,那……”这话没说完,但光想象就让胡雪儿胆战心惊。

爱护手足是好事,但要有个限度。在吕登心里,他要守护的家人里不包括胡耀祖,只是看在两家姻亲的份上,尽量照拂于他。但如果因此要伤害到自己的家人,那是不允许的。

胡雪儿止不住的想像,吓的脸色惨白,儿子是她最重要的人,她是绝对容忍不了别人对他的伤害。光听着都受不了。终究爱子之情胜过爱弟之心,咬咬牙道,“相公,那让他们去姐姐那边住吧。他们那边屋子多,找个小院子将她关起来让她害不了人。”这也是个办法,放他们出去单过总是不大放心。

吕登见劝服了她,也暗自松了口气,“也好,我去跟姐夫说说。”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的名字难产中,这两个名字《一往情深》和《舍我其谁》哪个比较好?

教子

不知吕登是怎么跟陈简之说的,第二天陈家管家就亲自过来请胡耀祖去陈家居住,并帮着打理行李。

胡雪儿虽然依依不舍,但想想有长姐照顾他,也算安心。毕竟陈太太是长姐,从小照顾两个弟妹。胡耀祖对这个长姐尊敬有加,应该能服于管教。更何况陈家规矩多,那个女人进去后也能压制住,不让她惹出祸来。一想到这些,她高悬的心放了下来,细细的叮嘱了几句。

胡耀祖一脸的愧疚长揖到地,“二姐,我在这里给你赔罪,我这事做的有些过火,请您看在我不懂事的份上,原谅一二。”

“三弟,你既然明白这点,为何……”胡雪儿说不下去,长叹了口气。

“万娘是我最心爱的人,她为了我吃了许多苦,甚至差点连命都丢了。”胡耀祖忍不住解释道,“我一介男子,怎么能再辜负她,自当要护住她。”他也不想让疼爱他的二姐失望,但他没办法。他已经负了她一次,不能再负第二次。

听了这些话,胡雪儿真伤心了。“为了她,你连胡家的声誉都不要了?她就这么重要?”

“二姐你说哪里话?”胡耀祖咬着牙说出考虑许久的盘算,“我已经打算好了,到时求大姐夫收她做义妹给她个新的身份,将过去的一切都抹去,我再正正经经的将她纳为妾室。这样对爹娘也能有个交待。”好多人家都是这么办的,他也可以借鉴过来。

吕登将一切听进耳朵里,心中暗忖,他计算的是很好,可这事实在是难啊。陈简之凭什么要为他出头,为何要沾惹这种麻烦?再遮掩的好,这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陈家上面有长辈,这种事情怎么会允许呢?毕竟传出去也是丑闻一桩。他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恐怕注定要失望了。

胡雪儿估计也想到了这些,微微蹙着眉,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看着满脸幻想的胡耀祖,无声的叹了一声,她是管不了这个兄弟。还是让大姐来管吧。

胡耀祖拜谢了吕刘两家人这些日子的照顾,又和吕登夫妻说了几句,登上马车去陈家。

回到屋子里,杜氏喝了口茶,突然开口道,“杰儿,你以后可不许做出这种事。”

刘仁杰忙起身应了,“娘,我不会的。”这哪跟哪?有了碧玉他很满足。

“什么女人不好找?偏偏找那种人尽可夫的女子,看着就不是个东西。”杜氏是最恨这种事的,刚刚看到一身风尘味的万娘,昔日隐痛被勾起,恨不得大骂几句出口怨气。但看在胡吕两家的面子上,硬是忍了下来。

“娘。”刘仁杰有些尴尬,暗中示意,还有胡雪儿在这里呢。人家毕竟是一家人,当着人家姐姐的面指桑骂槐好像有些过了。

杜氏不接这茬继续唠叨,“女色害人不浅,轻则破财消灾,重则家破人亡,切记切记。”这胡家小儿沾上这种女子,要吃尽苦头了。幸好自己家儿子在这上面极有分寸,决不会乱来。

“娘,我知道了。”刘仁杰恭身听了,“您累了吧,我送您回去休息。”

杜氏不知有没有听懂,但不想配合儿子,“累什么累?我还想跟你岳母说说话,你们有事出去吧。”

刘仁杰头疼不已,可又不方便多劝。

吴氏看出他的为难之处笑道,“是啊,你们都去办正事吧,让我们两个老的叙叙话。”

众人应了都退了出来,只留下杜氏和吴氏两人闲谈。

胡雪儿被杜氏说的心情败坏,羞红了脸眼睛红通通的。一出来就傻呆呆的坐在椅子上落泪。

碧玉上前给她陪不是,“嫂子,我婆婆说话一向直来直往,你别介意,她并不是故意的。”

胡雪儿忙拭去泪水,强笑道,“我知道舅妈的性子,毕竟我那舅舅是死在这上面,她老人家痛恨这种事,我也能理解。可是这心里就是难过。”理解是能理解,可听到这么诛心的话,实在不舒服。

“嫂子别多心,她没有针对你和表弟。”碧玉有些不好意思的劝道,“她只是痛恨青楼女子,迁怒万娘罢了。”

胡雪儿摇摇头,“我不怪她,只是这心里不上不下的,总感觉不对劲。”但愿胡耀祖在陈家能过的太太平平的,不要闹出什么事来。

碧玉明白她的心思,“有陈太太管教着,你就放宽心吧。留在吕家恐怕没人约束得了他。”吕刘两家的长辈是亲戚,但这种事不大方便管。胡雪儿虽然是亲姐可以管,但性子太软和,管教不了。

“妹妹不用安慰我,三弟是必须要送走的。那万娘的确太过娇媚,留在家里我也放心不下。那眼眉太过勾人,我心里……”她心里也慌的很。

碧玉似笑非笑的打趣道,“怕哥哥被勾走?他可不是这种人。”女人嘛,除了儿女就是相公最重要。

“妹妹别取笑我,相公为人正派不会看上这种女人,可架不住这种女人主动缠上来。”胡雪儿是吓怕了,“上次的事情已经给了我一个教训,我是不能再犯相同的错误。”

这种风尘出来的女子心思难缠的很,为人又不正,脸皮又厚,勾引人的手段又高明。她原本挺正经的兄弟也被教坏了,要是吕登也被缠上了,那她哭都没地方哭。

碧玉本来心中还在猜想,最顾娘家的胡雪儿怎么这么爽快?“原来嫂子是为了这个才送走他们,那就不要难过了。你做的很对。”

胡雪儿想到自家兄弟,就恨铁不成钢。“我只是为我那不争气的兄弟担心,要是他能有相公一半的定力和脑子,今日也不会弄到这种局面。”

碧玉不好接这话,只是微微一笑。

胡雪儿也知道说的过了,讪讪的转开话题,“妹妹是不是要去看表嫂?我这边有几道新点心,你带过去让她尝尝。”

金嫂怀孕多时,肚子已经显怀,在家中静养,不再到处走动。

碧玉笑道,“我替表嫂多谢你。”

胡雪儿的心思明显转到生子方面去了,“她真是好福气,有儿有女,如今又要添丁。可我却……”连碧玉也有儿有女,只有她膝下才一子。子嗣太单薄了,这可不是好事啊。

“急什么?”碧玉是知道她的心思,“她家的生子秘方你试试,或许会再怀上一胎。”话这么说,她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好像这个月的好日子推迟了,会不会是又有了?玦儿也有三岁了,该再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胡雪儿是巴不得马上能怀上,但有些事是急不得。“要是再能怀上,我必定要上庙里烧香拜佛,还要多谢表嫂。”

两人说了会生儿育女的话,碧玉这才起身告辞。

回到家里,刘玦在丫环们的陪伴下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见碧玉走进来,软软的叫道,“娘。”整个人扑了上来。

碧玉将他抱起来亲了亲,这孩子又重了,吃的真壮实,再过些日子就要抱不动他。

刘玦满眼的恳求,“娘,让我跟姐姐去读书吧。”

碧玉奇怪的看着他,“你才几岁啊?长大些再说。”这孩子真够心急的。

“我三岁了。”刘玦伸出三个胖乎乎的手指摇晃,奶声奶气的哀求,“娘,好不好吗?”

“等你满了五岁再去读书。你太小了,笔都拿不动。”碧玉想了想,摸着他的小脑袋,“为何要去读书呢?谁跟你说了什么吗?”以前也没听他这么要求啊?

刘玦一脸的失望,眼睛泪汪汪的,“姐姐可神气了,会写自己的名字。”

碧玉一听就明白,这小丫头肯定是在儿子面前显摆了,连忙在他小脸上亲了又亲,“别跟姐姐比,她比你大多了。等你像她这么大时,肯定也会写自己的名字。”

刘玦撅起嘴闷闷不乐,不再吭声。

碧玉见着可怜,心里一软,摸着他细软的头发,“你是不是想写自己的名字?娘教你。”

“好啊,我要学。”刘玦听了展开童稚的笑脸,“姐姐会的,我也要会。”

碧玉真不知自家的女儿还做了什么,让他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抱起他走到书房里,丫环们忙研磨拿纸笔。

正准备写字,刘仁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娘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刘玦一脸的欣喜,欢快清脆的叫道,“爹爹。”

碧玉笑道,“你的宝贝儿子也不知怎么的,非得缠着我要读书,我只好答应教他写自己的名字。”

“我来教吧。”刘仁杰一把接过儿子,“可能是瑛儿在他面前显摆,让孩子受了刺激。”他可是亲眼看到的。

碧玉原想给女儿遮掩一二,没想丈夫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那丫头,才学了几个字,就这么张扬,真得好好说说她。”

刘仁杰听了忙摆摆手,“别别,孩子要多夸奖才会有上进心。”他最疼爱女儿,怎么看都像是妻子的缩小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