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经理人临走前那句特别嘱咐却让她实在是羞得抬不起头来——“你后头还要比赛,比赛前半个月禁/欲,这是职业拳击手的规矩。”

骆佑潜为了打拳击,可以戒烟禁酒,偏偏心上人在怀却什么也干不了,让他实在是有些郁闷。

陈澄有些幸灾乐祸地瞧着他:“禁/欲啊骚年。”

骆佑潜不满地看她一眼,最后忍无可忍直接把人扑倒在床,陈澄在上面颠了两下,抵着他胸口:“欸——你干嘛?”

“你。”

骆佑潜直接俯身,咬住陈澄的锁骨,牙尖磕进皮肉里,用力搂着她的腰,把人钳制在自己怀里。

理智被冲破,力道也逐渐放大,可又因为怀里的是心上之人,又万分克制地在最后关头卸了力气,温柔又缱绻地舔舐着那处软肉。

陈澄呼吸不稳,想把人推开又使不上劲儿。

只好边喘着气边求饶:“欸,你别,还有比赛呢,而且这酒店里也没套子……”

骆佑潜不知是接受了哪个理由,停了动作,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泛着幽暗的光,盯着陈澄的脸不说话。

无声的控诉。

陈澄有点心软,手指紧紧揪着白色被褥,继而叹了口气,抬手摸摸骆佑潜的头发。

“听话,啊,比赛要紧。”

骆佑潜近乎自暴自弃地埋首到陈澄的肩窝,不开心地“哼”了一声。

他欺身压着陈澄,倒是没了动作,只不过身下那热硬的触觉,还磨蹭在陈澄小腹间。

房间内暂时陷入了安静。

可惜没过一会儿,房门被敲响,经理人的声音再次冒出来:“佑潜啊——”

骆佑潜没理,还闭着眼睛,陈澄掐了他一把,用眼神示意,骆佑潜还没来得及回答。

门口又是一声:“佑潜啊——”

得,叮嘱完还不放心,又来了。

骆佑潜叹了口气,气息喷在陈澄脖颈边,有点痒。

他翻身下床,径直拉开房门,即使制止了经理人第三声的“佑潜啊——”

“什么事?”骆佑潜神色不善。

“没、没事。”经理人尴尬一笑,打哈哈,“我就是来问问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一块儿点点夜宵。”

“营养师让我别吃夜宵。”

“哦,哦,那算了。”经理人缓解尴尬失败,往屋内瞄了一眼,飞快地溜了。

屋内最后一点旖旎氛围也被破坏,比禁欲更难受的大概就是反复起起落落,骆佑潜也不想折磨自己,刻意避开和陈澄的肢体接触,总算是把这天晚上挨过去了。

***

翌日。

骆佑潜没有比赛,原本打算带陈澄去街上转转,当作旅游了。

可惜两人的英语并没有这么过关,最后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一块儿去看比赛。

陈澄不仅是支持骆佑潜打拳,实际上她这些日子来,看了不少拳击比赛,也发自内心认为这项运动有一种非常吸引人的魔力,激情与热血。

“我去趟厕所,你等我会儿。”陈澄说。

刚走进厕所隔间,她突然听到从门口传来几个男人交谈的声音。

随即,“咚”、“咚”、“咚”的拍门声一个一个传过来,是方才走进厕所的男人在拍门。

陈澄一惊,连忙抬起脚,营造出这间厕所里没人的假象。

很快,她所在的隔间门板上也是一声巨响,门外又响起一阵交谈声,而后每个门板都被打了一下。

陈澄后知后觉,发现这些人并不是什么女厕变态,而是在确定厕所里是不是有人。

陈澄那间,虽然门被锁了,可是因为她抬了脚,那些人大概是以为门破了,也就没理。

她呼了口气,腹诽着自己这遇到的是什么事,也不知道外头的人到底什么身份,害的她都不敢上厕所,只好抱着腿坐在马桶盖上。

她歪着头,百无聊赖,正犹豫要不要给骆佑潜发条信息说这件事。

又很快否定了,骆佑潜还要比赛,外面又有好几个男人,万一起了冲突,打赢了还好说,若是受伤还会影响后续比赛。

她一人在厕所隔间里胡思乱想,突然听到一句蹩脚的中文。

“次了这给药,身体会发森一些变化。”

***

“所以,你们怀疑这次比赛有人用药?”经理人坐在两人面前,低声问。

“我也不确定。”陈澄皱眉,“我只是怀疑,我听到那个人说什么吃了那个药,会让身体产生变化。”

经理人神色严肃下来,又忽然想起什么:“佑潜,你这几天别乱吃乱喝什么,所有入嘴的东西,除了我们队里自己准备的,都不要吃。”

骆佑潜看了陈澄一眼,问:“他们的目标是我?”

“不确定,但是还是一切小心为好。”

陈澄心下一惊,不由握紧了骆佑潜的手心,骆佑潜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现在风头正盛,最重要的就是身体和名声,如果因为这事让你有了服用兴奋剂类的新闻,先前你打赢宋齐的含金量也会被人怀疑。”

“不过也别太担心了。”经理人说,“我一会儿就去调监控看看,不过这比赛承办方是美国,除了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否则靠听到的这么一句话和一段似是而非的监控片段,决定不了什么。”

***

第二天就是骆佑潜的比赛。

如今俱乐部格外看重骆佑潜,必定想尽办法不能让他出事,说难听点,输了也不要紧,身体是最重要的。

昨天他已经拿到了监控片段找到了那个时段进入女厕的两个男人,那条走道的光线昏暗,很难看清样子,他只好调大曝光度,让人尽力去找画面中的男人。

同时,骆佑潜的各项饮食都进入了严格监管中。

休息室内。

骆佑潜已经准备好要进行比赛,理疗师正在替他做赛前的经脉放松。

“紧张吗?”陈澄问。

骆佑潜摇头:“我不怕输。”

陈澄看着他,明白他意思。

骆佑潜不紧张,不是因为他肯定自己会赢,而是他不怕输。

“小伙子有点帅呀。”陈澄吹了声流氓哨,窝在沙发里,对着骆佑潜拍了张照。

十分钟后,骆佑潜便被通知去参加赛前采访,于是两人这才分开,骆佑潜去了采访室,陈澄提前去了比赛场地。

骆佑潜站在台上,任由媒体拍照,他神色淡淡的,显然对这一系列采访完全没兴趣。

终于结束。

他和另一个受采访的对手从一旁下台,各自抽了一瓶专门提供给选手的能量饮料。

骆佑潜刚要打开,突然想到经理的告诫,又重新拧紧了盖子。

他转身凑到身后的翻译耳边,跟他说了几句什么,而后翻译人员便去到那名对手身边说话去了。

经理人已经在后台候着了。

骆佑潜把水瓶递给他:“经理,你去查一下这个饮料里有没有其他含量吧。”

“怎么了?”经理一惊。

“没,我就怀疑里面会不会加了药,以防万一。”

“行,我托人去查。”

***

比赛开始。

陈澄再一次看到当骆佑潜站上拳台时身上所迸发的光芒。

他就像这天地间唯一的矗立,原始野性。

属于强者的张扬。

第52章 小哥哥

为期两个月的青少年拳击大赛结束, 众人启程回国, 骆佑潜拿到了第一个国际赛事的银牌。

最后的总决赛,打得不分胜负,最终裁判却宣布了另一个美籍选手获胜,让经理人打抱不平许久。

骆佑潜因为比赛延迟入学一个月, 一回国就正式登记入学。

陈澄的新戏也开拍在即,正式进入剧组。

而当时在比赛中拿得那瓶能量饮料,经理人交给检验所让人测了其中含量, 竟然真的含有某种兴奋剂。

“我操……”经理人惊了, “现在的骚操作,兴奋剂都是给别人注射的了?”

他难以想象,若是骆佑潜被陷害了服用兴奋剂,之后的报道将会有多难听。

所有的辛苦付出都将归功于这种禁药。

科研人员在一旁解释:“这种兴奋剂是去年刚刚列入禁药名单的,非常恐怖的一种药, 服用人在比赛过程中会处于一种兴奋状态, 速度、反应力与敏捷性都会大大提高,但是也很有可能产生严重副作用,若是对手足够厉害,在爆发一段时间就体能就会迅速下降,晕倒甚至直接猝死身亡。”

经理人咋舌:“这话说的, 是有人要骆佑潜的命?”

“也不一定,你说过那种饮料是提供给所有拳击手的,我怀疑就是什么搅屎棍,能拉一个是一个。”

这话也没错, 体育界有时肮脏起来也是恶心得很。

“行,你帮我做一份成分分析表出来。”经理人说,“我去给承办方组委会反应……。”

他话说一半,忽然想到些什么,瞬间毛孔张开,冷汗就出来了。

关于两年前骆佑潜退出的新闻他在签约前都清清楚楚地了解过,自然知道他曾经就卷进过服用兴奋剂的丑闻。

联系两年前比赛后的最大受益者——宋齐便是在那次比赛得了季军后开始顺风顺水,大小比赛拿下冠军称号,而后又是金腰带拳王。

再加上骆佑潜的出道赛点名一定要和宋齐比。

之前他只当是骆佑潜这小子有野心,可看他两个月的比赛下来,发现他其实并不是这样子的人。

***

经理人给研究人员打了个手势,走到外面拨通了骆佑潜的电话。

“佑潜,我问你个事。”他顿了顿,又说,“两年前的那场青年职业赛,你和宋齐是不是有什么冲突?”

骆佑潜没瞒他,把自己知道的全数告诉了经理人。

又问:“怎么了?之前的饮料有问题?”

“是,而且我怀疑是和之前导致阿珩的死有关的药物,这种药,两年前还没列入禁用名单。”

骆佑潜长久没说话,他压抑了两年,现如今打赢了宋齐,克服了心理阴影,突然又得知之前导致好友死亡的药物有了新发现。

他当真是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需要我做什么吗?”他沉声问。

经理人拒绝:“不用,你好好在学校训练吧,这事交给我来。”

经理人毕竟在这一行摸爬滚打十几年,对付这种事需要的心机与计谋他都比骆佑潜懂。

何况,俱乐部难得有了这么个潜力无限的未来拳王候选人,实在不能让他沾上这些狗皮膏药。

***

骆佑潜挂了电话,独自在窗边坐了会儿。

没来得及多想,很快被教练叫去进行训练。

他作为体育生不怎么需要去教学楼上课,同班的拳击体育生只有五人,毕竟F大对成绩和拳击实力的要求都高,这五个人都是精挑出来的。

也是在各种大赛中常见的面孔,只不过谁也没有骆佑潜因为一出道就打赢拳王的名气。

他们一见到骆佑潜就纷纷上前握手,把一群满身肌肉的体育生变成了疯狂的追星族,骆佑潜只好无奈地一一握手,又给他们签了名。

上午的训练结束,骆佑潜拿着块白毛巾擦汗,坐在一边的软垫子上给陈澄发短信。

【宝宝,你剧组什么时候结束。】

陈澄大概在忙,没有立马回他。

倒是队里其他拳击手挨着他坐下,看他低头露着笑意发信息纷纷调侃:“骆神,在给女朋友发信息啊?”

骆佑潜偏头看了那人一眼,“嗯”了一声。

“我嫂子肯定是个大美女!”那人非常自来熟。

骆佑潜笑笑,手机震动,陈澄回复:今天导演有事儿,下午三点就结束了。

三点,他估计还在训练。

陈澄又发来一条信息:我来学校找你吧。

***

陈澄来得稍微晚了些。

骆佑潜站在校门口,单肩背了个黑色包,白衣黑裤,身形落拓,引得周围途径的不少女生频频回首。

褪去了青涩的高中校服,骆佑潜已经越来越像个真正的男人了。

肩线平直,腰身力量感十足,指节分明的一双手抓着书包带子。

他视线向下,漫不经心地落在某个点上,头发有些长了,湿漉漉地,很显然是在等人,可却等的一点都不烦躁,反而满心雀跃。

周围有人怂恿女生上前要号码。

“快上啊,帅哥可不等人啊!”

“你不上我可上了!”

……

骆佑潜听到声音,随意地往声源方向看了眼,成功地逼出几声此起彼伏的尖叫。

夕阳映在他身后,光辉落在他周身,被晕染出一片毛绒绒的雾感。

骆佑潜漫不经心地收回目光,丝毫没被那群女生影响,继续专心等他的女朋友。

“小哥哥。”一个声音在身侧响起。

骆佑潜偏头。

旁边站了个姑娘,粉色百褶裙,脸颊红扑扑,不敢抬眼看他,声音也是怯生生。

“可以留个电话号码吗?”

骆佑潜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又看向姑娘身后笑作一团的“亲友团”,瞬间明了。

“我有女朋友了。”他言简意赅。

女孩还想说什么,骆佑潜在这时看到了马路对面的陈澄,戴了副口罩,扎了个马尾,穿得也同样是干净的白衣黑裤,却在人群中漂亮的发光。

骆佑潜的目光一触及陈澄就忍不住开始笑。

他身上原本不由自主透出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在这一瞬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那些柔软的、欣喜的、温柔的情绪泛上来,仿佛跟一分钟前的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他匆匆跟身边的姑娘说了句“抱歉”,就急匆匆抬脚往马路对面跑过去。

马路这边的一群人看着这位“小哥哥”急不可耐地一把把对面那漂亮姑娘搂进怀里,不由感慨,这单身的帅哥果然是都不存在的。

陈澄被他抱了个满怀,往后跌了几步,双手环住他的腰,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路上堵车堵得厉害,我来晚啦。”

“嗯,我也等了没多久。”

“骆同学。”陈澄笑嘻嘻地推开他,“对于刚才那一幕,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啊。”骆佑潜无奈,回头看了眼,“有个女生找我来要号码,我没给。”

“啧,都怪你长太帅了。”陈澄嘟囔一声,抬手把他头发揉乱了。

骆佑潜垂头乖乖随她揉,好脾气地说:“我只喜欢你。”

陈澄笑笑:“那你以后都不许给小女生电话号码。”

陈澄说完才发觉自己吃的这算什么飞醋,又想起之前徐茜叶说她的性格变了许多,这会儿才真实感受到了。

换作以前,她是一定说不出这种话的。

她习惯了为别人考虑,习惯了自己去消化一些芥蒂,习惯了把所有委屈都憋进心里。

可是有些东西的确是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

她记得上一次在学校里也撞见过一个女生跟骆佑潜告白,当时她就站在那里,明明心里酸得不行,可她还是没有露出分毫的醋意。

最后还是骆佑潜拉着她,告诉她,他不喜欢那些女生,也不喜欢那些礼物。

所有在感情中的有恃无恐都是拿足够的偏爱换来的。

****

他们叫上徐茜叶和贺铭两人去外面吃了顿饭。

贺铭高考考上了一个普通三本,算是正常发挥,也懒得去外地读,便在本市找了个三本的财经类学校,和F大距离倒也不远。

高考完后,他和他那个小一届的女朋友便分了手,理由谁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两个月暑假在家感伤了两个月,现在才刚刚疗伤成功。

可惜一见老朋友,一沾上酒,就又打回变形,变成感伤的情圣小王子。

他们四个也算是许久没见面了。

这些日子,骆佑潜和陈澄都忙。

“干杯!!”

四个酒杯举起半空,撞在一起。

陈澄忽然想起一句话“杯子碰在一起,都是梦想破碎的声音”,可在他们这,似乎是梦想真正开始的声音。

她甚至已经记不大清从前到处试戏,为一个个小角色争破脑袋的时候了。

只记得那时候,她和骆佑潜两人,住在破旧的出租屋里,水管偶尔会爆裂,灯泡也时常要换新,空气潮湿,房间狭小。

他们就这么被命运拉扯着,走到了现在的光明大道之上,手牵着手。

“骆爷!”贺铭“哐”一下把酒杯撂倒桌上,“我贺铭这辈子,干的最牛逼的事儿!大概就是认识你了。”

他整个人醉醺醺的,早已经目光涣散了,站也站不稳。

骆佑潜扶了他一把,把人摁回椅子上:“行了,你就少喝点吧。”

徐茜叶也大概搞明白了这胖子一副哭唧唧的样子是失恋了,干脆利落地拿起手机扔到他面前:“呐,现在姐教你干件更牛逼的事儿。”

贺铭茫然地抬头。

陈澄无奈,了然徐茜叶要干嘛,扯了下她的衣角:“你也差不多行了……”

徐茜叶不理:“给你那前女友打电话!”

到最后,这一餐饭都闹得跟喜剧似的,贺铭那还没打通就被挂断的电话让他彻底崩溃了,徐茜叶只好自己捅得烂摊子自己收拾,指间捏了杯酒,给他灌输自己游戏人间片叶不沾身的观念。

等好不容易送了这个活宝回家,徐茜叶也自己开车走了。

***

夜风凉爽,白日的暑气尽数退开。

两人就这么在街上弯弯绕绕,也不知怎么就走到了大剧院外。

他们以前也来过。

现在的心境却是完全不同的。

陈澄爬上一旁的高台,双腿晃悠着,下颌微抬,微风拂过脸,格外舒服。

“想膜拜心灵想特立独行,却服从规矩却沉没人群。”她开口,轻声哼歌。

索性,他们都做到了,没有变成歌词里那样的芸芸众生。

骆佑潜寻着她的视线,看到那一面矗立横亘在黑夜之中的巨幅广告牌。

他想起陈澄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你看,我的梦想,就是有一次能在这上面看到我自己。

那时候的陈澄,一无所有,说出这么一番话却丝毫不怵,现在的陈澄,无疑走近了这个梦想,看过去的目光是坦露的憧憬。

骆佑潜胸腔震动,在一片黑暗中俯身,一手捏住陈澄的下巴,低头吻上去。

“你会成功的。”他轻声说。

第53章 家

入冬的时候, 陈澄主演的新戏杀青, 上一部拍的系列剧民国片在各大卫视播放,因为名导演名演员,引起了极大的话题度。

瞬间将陈澄在悄无声息地带火了起来。

以前陈澄出门倒不必须戴口罩,现在却因为知名度大大提高必须戴口罩帽子上街了。

有些活动与节目邀约推脱不开必须去, 陈澄有时宣传电视剧跟着团队一走就是半个月。

起初骆佑潜还会缠着找缝隙跟她视频聊天,偶尔周末没训练还会跑去别的城市找陈澄。

到后来骆佑潜各种比赛与训练也忙得分不开身。

他们各自在自己的领域越走越高时其实自身都没怎么反应过来,陈澄即便到现在, 也经常看着台下一溜的粉丝发懵, 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值得她们那样疯狂。

她的粉丝不像之前那个穷游节目刚出来时那么少了,很多时候参加节目可以看到一片区域都是她的灯牌,登上微博也能看到粉丝们各种彩虹屁的评论。

陈澄对于这些变化保持着懵懵懂懂却又欣喜的态度,一面高兴有这么多人喜欢她的表演,一面又产生了更多的压力。

最直观的能感受到自己红了的就是存折尾巴上不断增长的0。

***

最近骆佑潜想着要搬家。

他们现在住的还是先前他租的两居室, 虽然也已经足够住了, 可最近偷拍陈澄的狗仔越来越多,他们所住的小区安保不够到位,他担心以后会生事,便暗地里看房子,想买套房子送给陈澄当作礼物。

说起来, 她生日也快到了。

骆佑潜想送她一份大礼,也想借机正式把陈澄绑在他身边。

他刚刚跟着学校的拳击队从日本结束比赛回国,他们一队五个人,骆佑潜是队长, 摘下了一块金牌,另一个同学拿到了铜牌,也算是大获全胜。

“队长,一会儿去外面庆祝一下啊!”一个男生跑上来勾住骆佑潜肩膀。

“嗯?我一会有点事。”骆佑潜笑笑,拿手肘撞了下那人的胸口,“你们去吧,钱算我头上。”

“wow!队长万岁!”他也不跟骆佑潜客气。

现在体育拳击界中,骆佑潜的身价已经是前十名的了,如果他有意抬高,升到前三都不是问题,跟他们这群靠比赛拿奖金的穷学生不一样。

“是什么事这么急啊,连庆祝都赶不上?”男生又问。

骆佑潜顿了顿,诚实回答:“我要买套房,待会儿要去问问这事。”

“……”男生彻底无语了。

他们还在安安心心当一个大学生的时候,他们的队长已经要靠自己挣得钱买房买车走上人生巅峰了。

“队长,我以为你有钱,没想到你富成这样啊!”

“哪儿啊,还要贷款呢。”骆佑潜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丢下一句,“走了。”

俱乐部看重他,当初的签约费又给他提了提,一年的薪酬也提前预支到了他账户,再加上零零总总的各项比赛的奖金,其实全额买一套百来平的不错公寓是差不多的。

可这是他要送给陈澄的生日礼物,所以想挑的认真些,也送一个最好的家给她。

***

他离开学校后就直接去了俱乐部。

一路进去不少俱乐部其他成员跟他打招呼,骆佑潜一一点头示意,穿过人群到了经理人的办公室。

“进来。”

骆佑潜应声推门而入。

经理人一见是他就笑得乐开花儿。

能遇上这么个潜力无限,从不作妖,认认真真打拳击的选手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概率。

“日本的那个职业赛我看了,又是一块金牌!”经理人激动极了。

“嗯。”骆佑潜淡淡应了声,“经理,我今天找你是之前托你的那件事。”

“哦,你要买套房是吧。其实你想要理财的话俱乐部也可以帮你打理,也知道哪里的房子升值空间大。”

“不是,我是要买套住的房。”骆佑潜说。

经理人略微诧异扬眉:“跟你女朋友一起住的?”

“你们现在住的那个房要到期了吗?”

“快了,而且她生日快到了,我也想不出送她什么生日礼物。”

那就送她一个家吧,骆佑潜想。

经理人一愣,反应过来当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还是你小子有魄力啊!大半年挣了几百万就这么砸下去了?你还真是千金买一笑了。”

骆佑潜漫不经心的说:“那也要笑了才值呢。”

他估计,陈澄会骂他乱花钱的概率比较高。

“喏,这是我托我搞房产中介的朋友整理出来的。”经理人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文件夹,里面是各种高档小区、别墅区的各项资料,“不过这价格是真的看的牙酸。”

“好,谢谢经理。”骆佑潜随便翻看几眼就收起来,打算回去再好好看。

“对了,半年后的WBC世界拳王争霸赛,俱乐部打算派你去,当初宋齐拿到的是洲际拳王金腰带,你既然打赢了他,所以我们要干就干一票大的,直接参加世界级的。”

“好。”骆佑潜自然对比赛没异议,他享受每一场比赛,“之前的违禁药,还能有结果吗?”

“我们一直暗地里在调查宋齐,只是阿珩的身亡是两年前的了,线索早没了。只要他再一次想使用违禁药,我们就可以抓住他把柄。”

骆佑潜点头,又真心实意地说了句“谢谢”。

阿珩当年的不明不白的死,终于有了重见光明的可能。

“嗨,你跟我说什么谢!”经理人一摆手。

这个俱乐部,尽管的确是商业性质,可也确实对骆佑潜很好,当然这里面也有骆佑潜所能提供给他们的价值所在,不过换作其他俱乐部,连这些忙都不会愿意帮。

***

因为陈澄在外地参加活动,骆佑潜也没急着回家,而是买了一瓶好酒溜达着去了教练那。

最近忙忙碌碌,他也许久没见教练了。

到拳馆时,教练正在辅导一个小学生打拳击,小朋友连站都站不太稳,好几次一脚踢出去就被绊倒,一屁股坐在地上,模样笨拙又好笑。

“佑潜!你怎么有空来了?!”教练见到他开心得眼睛都亮了。

“来看看你。”骆佑潜笑着说,朝他抬了下下巴,“你先忙吧。”

教练一直教完那个孩子到约定时间,跳下拳台一把搂住骆佑潜:“你小子!好久不来,现在可出息了!”

骆佑潜摸摸鼻子:“嗯,所以这不是来找你喝酒了吗。”

两人一块去了外面的一个夜宵摊子,边喝着酒边聊天,从骆佑潜小时候刚开始学拳击时候的趣事,再到现如今的成就。

“现在跟你养父养母怎么样了?”教练抿了口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