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可以把婚姻当儿戏?”

“我记得是你教我将婚姻当儿戏的,记得你为了一己之愿,企图说服我娶丁岚的事情么?”倾月摸了摸她的脸,慵懒道:“是你提醒我结婚的,而对象,我希望是你。”

宁月怔住,因为她要撮合她和丁岚在一起,害的自己失身,因为她要倾月娶丁岚,害的倾月要娶她。

似乎不管她做什么,都会偷鸡不成反蚀把米,难道李若梦与丁岚真的注定要在一起?李若梦注定会通过丁岚打开他的路?

曾经她以为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最后发现自己根本就是天真到蠢。

其实细细想想,若是当初知道结果会是这样,她不知道她还会不会不知所谓的想要去管路剑轩的死活。

可管都管了,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她现在祈求自己最好是能回到现代,否则在这个世界上,不仅要面对倾月的逼迫,还要面对李若梦毁掉路剑轩的事情。

想着想着,她不禁眼圈泛红了,好想回家。

这个世界的家,怕是保不住了,作为一个生长在现代的简单人物,又怎么有能耐管得了这些经历复杂又斗惯了的人物。

倾月始终看着她,似是看出了她的忧愁,他无声的叹息了一声,并将手抚上她的腰际。

宁月一怔,反射性的就要大骂,但一音未发,就闭眼沉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47

倾月淡然的看着宁月半响后,便搂住她的腰,也恬静的闭上了眼睛。

在崖底的那些日子,宁月他们自然是不可能休息的好,所以这一睡,直接到了第二天中午,也就是睡了十二个时辰左右。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她就看见眼前侧躺着对她笑的倾月。

她眨巴了下眼睛,随即赶紧看向自己的身体,好在穿着上是完好的,但她还是不放心的问道:“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就算不脱衣服,也不代表没有摸和亲。

“有啊!”倾月愉快道:“抱了你整整一天一夜,作为一个热血男儿,你懂得。”

闻言,宁月欲怒,随即想到这货总喜欢耍人和骗人,于是撇嘴道:“我不相信你的话。”

言罢她试着活动了下胳膊,确定可以动了之后,就立刻跳下床,站起身就走。

倾月看着她的背影,懒懒的坐起身,并没有拦她。

回到路剑轩之后,宁月才知道倾月为什么会看着她走,而不言不语,原来是有后招。

她看着路彦容手里的圣旨,咬牙道:“我想把它烧了,可以吗?”他不懂,倾月到底是什么玩意?为什么皇帝的圣旨可以任他拒绝,可以任他操纵。

她看到电视里面明明不是这样演的好吗?

“别胡闹了,回房吧!”路彦容收起圣旨,并道:“这件事情我会与丁庄主商议,尽量不让你嫁给倾王。”

“尽量?”宁月皱眉,“那就是不一定咯?”她已经知道,倾月那个人的能耐根本就不是她可以想象的。

他既能博取皇帝的厚爱成为王爷,又很有可能是净月玄玉盟的叶幽兰,说的通俗点,他根本就是黑白两道通吃。

可偏偏所有的人都相信他,爱戴他,就算她说出自己的想法,也不会有人相信她。

就像之前,路彦容不相信她所说的李若梦是坏人一样。

而李若梦,现在就在厅内垂眸玩弄着手中茶杯,即便他的气质明显显的告诉别人,生人勿进,但偏偏所有人还是将他当成贵客。

倾月是不简单,可李若梦又何尝简单,烦躁的宁月目光落到李若梦身上,指着他,问路彦容。“他来做什么?是和你一起商议对策的?”

她明明跟路彦容说过的,可他不仅不怀疑李若梦,反而明显关系越来越好,怕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已经成为好朋友了吧!

能耐,个个都有能耐,就她没有。

那边始终沉默着想问题的丁沐突然开口解释道:“李公子原是在我明湖山庄与老夫下棋,刚巧路盟主派人请老夫过来一趟,老夫见他聪明才智非同一般,便也请了过来,也好帮忙出谋划策。”

“都把恶人当宝贝。”宁月不满的嘟囔了声,她很想当成大声说出李若梦的所作所为,但是她不敢,姑且不说没有人相信她的人,甚至还会惹怒李若梦。

虽说也许李若梦对她有点感情,但看原书的意思,他似乎本就喜欢利用女人的感情。若是她妨碍到了他,天晓得他会怎么对付她。

突然,李若梦抬眸看向她,灼人的目光引的宁月回视他。

宁月不禁浑身一颤,不是被冷的,因为他此刻的目光并不算冷,但又令她感觉到怪怪的,似乎有其他的什么隐藏在他的眼底。

“你回房吧!陪陪你那张兮兮。”路彦容知道宁月心情不好,所以语气难得的温和,丝毫没有命令与教训的韵味。

宁月抿了抿嘴,“我的未来就放在你们身上了,虽然这祸是我自己惹的,但我还是妄想你们能帮我这次。”

“去吧!”丁沐也慈爱道:“总归是会有办法的。”

宁月点了点头,再看了李若梦一眼,便退了出去。

回到房间后,宁月就把倾月的所有事情告诉了张兮兮,包括自己主观上的想法,本来她是想让张兮兮帮她想办法的。

可没想到张兮兮开口就是一句。“我觉得你这次是嫁定了。”

“为什么?”宁月不甘心。

“照你这么说,那么倾月那个人不仅只是不简单的问题,最重要的是他有自信。”张兮兮一边思考一边道:“他总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似乎所有人做任何事情,在他眼底就是小蚂蚱蹦来蹦去一般。”

“然后呢!”

“你想啊!若他真的就是那个什么叶幽兰,那他为什么不在你面前掩饰?却反而任你怎么想,他都不介意。这说明,他要么就不是叶幽兰,要么就是他不担心别人对他产生怀疑,任何事情,他都能处理的好好的。”

“你说来说去,就是想说他是高人呗!”宁月托腮丧气道:“其实嫁给他也不吃亏,长得又帅,又是王爷,可我怎么就是不甘心呢?”

“不甘心什么?不甘心他没有说过喜欢你?不甘心你对他没有怦然心动的感觉?不甘心你们之间没有浪漫的爱情?”

“我不知道。”宁月扁了扁嘴,欲哭无泪道:“反正我就是不想嫁,我有问过他是不是喜欢我,可他从来没有承认过,那凭什么要我嫁给他?让我嫁过去做深闺怨妇?以后看着他娶各种妾侍?”

姑且不谈感情的问题,古代的女人本来就够没有人权,若是还得不到承诺与保证,那以后肯定更加没有地位。

而倾月,明显就是一时兴起才要娶她,她过门之后肯定更加的苦不堪言。

堂堂一个王爷,却要娶一个已婚女子,就算她没有被路彦容碰过,但这古代不是最在乎名节的吗?

张兮兮摸了摸下巴,思索着问道:“照你的意思,若是倾王他喜欢你,且对你有深厚的感情,那你也不是太反对嫁他了?”

宁月想了想,回道:“其实想想,是女的最后都得嫁人的,我觉得吧!我对人家的感情深不深不重要,只要看着顺眼,对方喜欢我,又对我很好,该有的东西都可以给我,我觉得嫁给人家过一辈子也无妨。”

张兮兮点了点头,续着宁月的话,继续说道:“但是倾王那个人,给你的感觉太过随便,就像是那种强抢民女,抢回去新鲜感过了就扔一边的浪荡子,对吧?”

“对!”宁月立刻应道:“就是这个感觉,我怎么看他,怎么觉得不靠谱,如果他是叶幽兰的话,就更加不靠谱的,我可见识过他是怎么在怀沁楼卖弄风.骚的。”

“你能确定倾月就是叶幽兰吗?”

宁月摇头,“不能。”

“要不这样吧!”张兮兮握住宁月的手,认真道:“我们既然来了这古代,就要入乡随俗,为了保护我们自己,我们应该什么都愿意做,包括自己的原则都可以扔掉。”

“什…什么意思?”宁月不禁感觉有些不自在,背脊有些凉飕飕的感觉。

“我们想办法杀了倾王吧!”张兮兮抿嘴道:“这是古代,作为一个王爷,还是一个深受皇帝器重的王爷,那几乎是有了只手遮天的能耐,只要他想娶你,你就根本不可能躲得了,就这样毁了你自己的幸福,不值得。”

宁月的嘴巴张了好半响,才说出一个字。“杀?”她惊讶的看着张兮兮,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当然,是在确定他不是叶幽兰的情况下,若他不是叶幽兰,那文弱不堪的他,想要杀掉倒不是很难。”

宁月怔了好半响,才将手掌放到了张兮兮的头上,但立刻又被她给拍开。

张兮兮呻道:“我没有发烧,我是说真的。”

“兮兮,我们是生在法治社会的人。”宁月感觉自己还是无法消化张兮兮提的意见。

“可我们现在并不是在一个法治社会。”张兮兮严肃道:“这是一个剥削与压迫的社会,你自己也亲眼见识过李若梦是怎么杀人的,为了达到目的,就必须什么都愿意做。”

“兮兮,你怎么了?”宁月担忧道:“是不是怀宝宝太有压力了?”

“别胡说八道,我是说认真的,是你太单纯,总觉得很多事情都可以很简单的处理,可事实上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难道就没有发现,我们做什么都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吗?包括婚姻,包括时刻提心吊胆的担心被杀。”

“是这样没错啊!”宁月纠结道:“可我对倾月没有到恨的想杀他的地步啊!”

“不仅仅只是他的事情,很多事情都是如此,若是我们回不去,我们想好好的在这个世界有滋有味的活下去,我们就必须认真起来。”言罢,张兮兮低首摸起了自己的肚子,“我想,为了能给宝宝一个很好的未来,一个不被阶级压迫的未来,我应该什么都愿意做了。”

“兮兮,你偏激了。”宁月立刻紧张了,“你肯定怀孕怀出压力了。”

宁月记得好像是从哪里听说过,孕妇都是多愁善感的,想的很多,或许她就是一时被各种思绪纠缠,而想不开了。

“好了,好了,我陪你出去散散心。”宁月担忧道:“都怪我这段时间没有陪你,你肯定是悲观思绪产生蝴蝶效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些事情

也许张兮兮真的是压抑了太多,宁月又失踪了太久,没有陪她解过闷。

作为一个孕妇,最怕的就是无助,更何况还是一个身边没有老公相陪的孕妇,所以她才会越来越想不开,想法越来越偏激。

出来之后,张兮兮明显安详了许多,她开心的吃东吃西,逛东逛西,还买了不少各式各样的玩意。

不过却是苦了宁月,不管张兮兮买了什么,她都得帮忙提着,总不可能让张兮兮自己提着。

“我不管了。”宁月嘟囔道:“等你宝宝出生了,他一定得喊我爸爸。”既然她揽下了一个爸爸该做的事情,就应该享有爸爸的待遇。

闻言,张兮兮撇嘴看了看她的下身,随意道:“你有没有一个爸爸该有的玩意,我姑且不跟你计较了,若是我们真的回不去的话,只要你别成天有事没事的扔下我不管,我可以大发慈悲的让他喊你一句爸爸!”

“好!”宁月立刻眉笑颜开,试着表现出很满足的样子,随即又收回笑容,“我怎么觉得一点满足感都没有呢?”

“那是你的事情,我只负责答应你的要求。”张兮兮环视了四周,随即锁定了一家衣铺,于是领着宁月往那边走去。

宁月一边嘿哈嘿哈的跟着张兮兮,一边注意观察着她的表情。

作为最好的朋友,宁月觉得自己应该第一时间发现张兮兮的异样,免得她又各种胡思乱想,想出一些危言耸听的东西。

突然,张兮兮止住脚步,没有反应过来的宁月立刻撞上她的身体,惹的她立刻向前一头栽去。

这时,一只袖口华丽的大手揽住了张兮兮,这才避免了一场悲剧发生。

宁月没有精力去注意是谁揽住了张兮兮,她立刻紧张兮兮的扶住张兮兮,担忧的问道:“你还好吧?”

张兮兮明显也余惊未了,她苍白着脸颊摇摇头,“没事。”

“哦!”宁月仔细摸了摸张兮兮的腹部,才放心的点了点头,这才抬头看向揽住张兮兮的人,顿时怔住。“太子?”

“太子。”张兮兮恭敬的行了个礼。“好巧,能在这里碰上您。”

太子眼神犀利的看着张兮兮,丝毫没有给一旁的宁月半道余光,他看似淡漠,却又含着一丝其他的语气道:“确实很巧。”

“嗯!”张兮兮应了声,紧接着都保持沉默了。

宁月感觉自己现在就如一个超大号电灯泡,她想了想,便有些干笑道:“你们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我去那边呆着。”

言罢她就转身提着一大堆东西快步奔开,在一家茶摊坐下,并一直紧盯着那边终于开□□谈着什么的张兮兮与太子。

她想,刚才张兮兮会突然停下脚步,应该就是因为看到太子了吧!

太子始终绷着脸,看起来他们虽然已经交谈,但明显话不是太多。

渐渐的,太子的脸色竟有些激动了,但张兮兮的脸色依然是淡漠的。

宁月越想越不放心,照张兮兮这脾气,说不定会真的得罪太子,不说得罪的他使用权势压制她,更怕是会当场动手。

张兮兮是孕妇,孕妇最怕的就是别人动手了。

于是她将茶钱放下,便赶紧故意笑呵呵的走了过去,并为了扯开他们刚才可能进行的不愉快话题而问道:“你们在谈什么呢?我看你们的嘴型愣是看不出你们在说什么,所以忍不住好奇过来问问。”

太子冷漠的扫了宁月一眼,之后目光继续落在张兮兮身上,冷哼了声,便甩袖离去。

太子走后,张兮兮立刻又露出轻快的表情,并继续往那家衣铺走去。

“诶?你等下。”宁月急急的将东西抱在胸口,跟着张兮兮问道:“你们刚才是在说什么呢?看他的样子,似乎气的不轻。”

“他要我落掉我的宝宝,说什么以后不会介意我怀过孕。”张兮兮语气淡淡,看似不太在乎。

“切!”宁月立刻不屑道:“搞的好像人家巴不得做他的女人似的,要你落掉你最爱的男人的孩子,还真有点过分。”

“我倒是想过要嫁给他,为了宝宝以后的生活,为他以后不是被压迫的那一层人物。但是后来想想,古代男人怎么可能会愿意替别人养孩子,就算愿意养,但我的宝宝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宁月点点头。“不过只要你落掉孩子,他就愿意包容你,倒是出人意料之外。”

“但我不稀罕。”走进衣铺,张兮兮一边挑着布匹,一边随意的说话。“指望他倒不如指望你,要是你和倾王郎情妾意就好了,那样我也可以跟着你过好日子,到时候宝宝认你们做干爹干娘,也算是半个小王爷了吧!”

“你不要胡说八道,我才不要嫁他。”宁月心有不满了,张兮兮怎么变得越来越现实?

“我知道,所以我才建议你狠点心,杀了他。”张兮兮的表情明明恬静自若,但说出的话却再次让宁月震住了身体。“只要他活着,你不要指望能拒的了这门婚事。”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宁月奇怪的看着张兮兮。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成天就窝在房子里面胡思乱想,想了很多东西,再加上你回来之后告诉我的那些事情,已经基本上让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好了,你别说了。”宁月觉得张兮兮还没有从自己扭曲的思维方式中走出去,看来以后还是要多陪陪她,多开导开导她。

“你自己掂量掂量就是,别还活在自己的象牙塔中。”

或许张兮兮的话真的起到了作用,之后的时间里,宁月一直在掂量着她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但如果要她杀人,还是感觉无法接受。

在街上,张兮兮突然扯了扯一边思索着问题一边走路的宁月,“你看那边。”

宁月抬头望去,不远处站着的两个人竟是路彦容和丁岚,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又是丁岚在为他们的感情争取,而路彦容虽对丁岚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但依然坚决要跟她结束这份感情。

突然,路彦容的目光朝宁月这边看来,看到是她之后,便直接朝她走了过来。

丁岚看到宁月,咬了咬唇,便也哀怨而眼色通红的跟着路彦容走了过来。

“逛够了吗?”路彦容体贴的接过宁月手上的各种东西。

宁月怔了怔,便摇头笑道:“还没有,你来的正好,帮我们把这些东西带回去,我们还要继续玩玩。”

“宁如君,关于皇上赐婚于你和倾王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丁岚冷漠而怨气冲天的看着宁月,“让我爷爷和彦容想办法为你拒婚?你究竟是有多天真?自己惹的祸,却要整个路剑轩和整个明湖山庄为你担?”

宁月大概了解丁岚的意思,这次的婚事,怕是非常棘手,但她依然也不太友好的对丁岚道:“当初你被赐给倾王的时候,你又是怎么想的?这种事情还用我对你说?”

闻言,丁岚冷冷抿嘴道:“可惜这一次不一样了,上次我是被皇上赐的,而这次你是倾王自己向皇上要的,我现在就要告诉你,这一次拒不了,除非是倾王死了,或者是你死了,否则你必须得嫁。”

“够了。”路彦容突然喝道:“这事情我和丁庄主自有分寸,你就不要过问了。”

“你有没有爱过我?”路彦容的呵斥令丁岚立刻泪流下来。“我们青梅竹马,说过以后要成亲,要永远在一起,可是自从她回来之后,就什么都变了。你明明不喜欢她,她明明就是你的负担,可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摆脱这个负担,从来没有想到要实现对我的承诺。就算是这么好的机会摆脱她,你也依然不想要,你到底在想什么?我爷爷又在想什么?为什么你们都支持将她塞给你?到底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