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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林沫然只说了其一没说其二。公司的具体业务,她其实是看过一些的,只不过文件实在太长,字数实在太多,她看着看着就犯困。再加上老有人让她去帮忙做这做那,她就没办法静下心来细细研究公司的业务范围,搞到现在,还是这么半桶水的水平,一问三不知。

“幸亏我还算是个比较好说话的上司,要是落在别人手里,你大概早就被开除了。”

林沫然吐吐舌头,讪笑道:“好啦好啦,我保证一定会努力工作的,不会给你丢脸的。不过你能不能跟我讲讲,公司到底是做什么?”

“怎么说呢,公司的业务很广泛,基本上跟食品有关的东西都在做。比如你之前看到过的甜点蛋糕店,或是这种连锁餐饮店,哦对了,还有酒店。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你慢慢做下去,就会全明白了。”

“唉,你要是再不赶紧回公司,我这工作大概也做不长了。总经理总说我是你请来的,不肯给我安排具体工作。我说纪副经理,我的顶头上司,你的脸好的也差不多了吧,不要再找借口窝在家里不出现了,好歹也每天来公司转一圈,给我找点事情做吧。”

纪云起当然不会跟她明说,自己每天虽然不上班,其实也没闲着,那不是一般的忙,简直就是非常非常地忙。事实上,在林沫然来公司之前,他就是这样的工作状态,时常不在公司里露脸,经常半夜三更摸回去拿点需要的资料。办公室里的同事虽然都知道他们有一位美貌无双的副经理,但却没几个人见过他的真面目,就算偶尔见到,还在那里回味着惊为天人,纪云起也早就走远了。下次再要见,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所以说,林沫然完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动不动就跟美男吃饭约会交流感情,她还总是嫌三嫌四,一副受委曲的样子。要知道

,她这样的生活状态,有多少姑娘求之不得,恨不得跟她交换一下才好。

纪云起打着哈哈把这个问题给敷衍了过去,好在林沫然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好吃的菜一道接一道地送上来,已足够吸引她所有的注意力了。

吃过饭后,纪云起看初初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提议先送他回去,再送林沫然回家。林沫然趁着这个机会,揪着纪云起追根究底:“我刚刚很听话吧,你是不是应该把打架的理由告诉我了。”

纪云起努努嘴,示意她坐在后排的初初还没睡着,轻声道:“等送他回家了再说。这种暴力事件的原因,小孩子还是不要知道的为好。要不然,你又要说我教坏小孩子了。”

好吧,林沫然只能暂时按捺下心中的好奇,陪着纪云起送初初回家。到了表姐家,少不得又得进去坐一会,喝杯茶聊聊天。

林沫然看着表姐和表姐夫两个人卿卿我我,浓情蜜意的样子,心里真是又欢喜又羡慕。表姐夫看起来真是个不错的男人,对表姐那是没话说,简直就是模范丈夫。对其他人也很客气,完全不像他的弟弟纪云起,是个恶劣到了骨子里的家伙。同样是两兄弟,做人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她要是知道,她表姐也是时常对自己的丈夫恨得牙痒痒,觉得他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的话,一定会感叹:同是天涯沦落人哪。

初初刚刚在车上还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一回到家里,立马又变得精神起来,八卦神经强硬无比,拉着妈妈的手打小报告:“妈妈,你知道吗,小叔跟小姨在谈恋爱哦。”

郭珮瑢正在帮儿子脱外套,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手里一用劲,不小心就扯到了儿子的头发,痛得他立马大叫起来。郭珮瑢一面安抚儿子,一面问表妹道:“小然,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纪云起在旁边插嘴道。

“你小子又要干什么?”纪云深端着茶杯走过来,一拍弟弟的脑门,教训道,“你要是敢闯出什么祸来,我就扒了你的皮。”

林沫然看到纪云起挨教训,心里非常得意,对表姐夫的崇拜有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果然是一物降一物,恶人自有恶人魔。等等,这后面一句怎么听怎么像是骂人的话。

不过纪云起在哥哥面前,倒是表现地少有的听话和乖巧,挨了打后也不恼火,反倒好脾气地笑笑:“我知道,你放心,我有分寸的。我这也是为了她好,省得她被无聊男人整天骚扰。你说是不是,林沫然小姐?”

“什么小姐不小姐的。”郭珮瑢在一旁笑了起来,“按年纪和关系算起来,小然应该管小纪叫声哥哥才是。小然也算是小纪的妹妹了。”

“妈妈妈妈,不能哥哥妹妹地叫,容易出事儿!”初初在旁边快嘴接话道。

林沫然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直红到了耳根子上。要她管纪云起叫哥哥,只怕酸得她连昨天的晚饭都要吐出来了。又不是韩国人,整天哥哥妹妹的,动不动就是哥哥给妹妹买好吃的,酸不酸哪。

纪云起对于这个提议倒没有表示什么,就像没听到一般,看起来相当镇定。直到走出哥哥家,两个人都坐进车里时,他才冲林沫然笑道:“既然我嫂子说了,那你就叫声哥哥来听听吧。”

☆、再度毁容

“哥哥没有,拳头倒是有不少,你要不要!”林沫然双手叉腰,一副悍妇状。这情景要是让不知情的人看到,一定以为是林沫然这个胖姑娘仗势欺人。瞧纪云起细胳膊细腿的,再配上一张女人般的漂亮脸孔,十足十一个受欺负的美女样。

纪云起看着林沫然那小拳头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伸手一把推了回去,笑道:“算了吧,拳头就免了,到时候把我打伤了,你又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我原谅了。我这人又特别心软,你求饶几句我就一定会原谅你,搞到最后,受伤的总是我。”

“唉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酸啊。什么受伤的总是你,你以为你真的像外表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吗?你明明就是铁石心肠,铜墙铁壁,刀枪不放软硬不吃,谁有这个本事伤得了你老人家啊。”

“你错了,我确实不吃硬,不过软嘛,有时候还是吃的。”纪云起发动了车子,带着一脸坏笑踩下了油门,“我长这么大,总管别人叫哥哥,已经很久没听人叫自己哥哥了。说起来,倒是挺怀念的。小时候倒是不少小姑娘追在我屁股后头管我叫哥哥,想要跟我玩,现在哦…”

“现在怎么了,她们都舍你而去,不要你了?”

“那倒不是,现在她们依旧追着我不放,这个队伍的人数非但没减,还以飞快的速度在拼命增加。只不过,她们整天追着我,却不肯叫我哥哥,总是想叫我亲爱的之类的恶心称呼,听得我食欲不振,胃口不佳。”

真是随时不忘自恋一把。林沫然突然有些同情那些追求纪云起的小姑娘,她们一定没有像自己一样,第一眼就认清他的本质。以至于被他的表象所迷惑,一头栽了进去。等了以后即便发现了,也会被爱情糊住了双眼,再也无法自拔。所谓的罂粟花,是不是就是纪云起这样的?美丽娇艳惹人怜,却料不到其实剧毒无比。

纪云起见林沫然想得出神,伸手拍拍她,说道:“喂,想什么呢,不会也想加入那些人的大部队,向我发起进攻吧。不好意思,我的城堡修得特别牢固,轻易攻不下来。怕你受伤,事先提醒你一下。”

“我是在想,应不应该告诉她们,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应该让她们赶紧远离你,一步也不要靠近,沾上你,会死得很惨的。”

纪云起摸摸自己的脸,感叹道:“怎么,我长得像是会吸人灵气的那种妖精吗?不对啊,我哥才是那样的妖精,我向来被人评价为毫无攻击力,非常容易亲近,是会让人一见之下就忍不住产生好感的类型啊。”

“哎哟哎哟,快别说了。”林沫然捂着胃直叫唤,“你再说下去,我的胃病又该犯了。实在太酸了,胃酸分泌过多,

受不了啊。”

“行了,别贫嘴了,你要是不听话,我现在就把周希找来,让他天天追在你屁股后头,听你耍贫嘴。我想他大概会很乐意吧。”

一提起周希,林沫然立马乖乖闭嘴。要听话!她这么叮嘱自己,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你打架的原因,可不可以告诉我了?现在初初已经不在了。”

“先叫声哥哥。”

“能不能不叫。”

“可以!”

林沫然顿时满心欢喜,可是这种喜悦又在顷刻间被浇灭:“那我也就可以不用告诉你,打架的原因了。”

无耻啊!林沫然真是被他吃得死死的,无奈怎么挣扎都没用,根本使不上力气。她权衡了半天,终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不得不屈服在纪云起的淫威之下,心不甘情不愿地叫了一声:“哥哥。”

“你觉得这样的音量我应该能听到吗?”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极品人才,应该可以听到的。”

“好吧,既然你没有诚意,我也不用信守承诺了。”

“行了,叫就叫。哥哥!”林沫然不愧是刚吃饱饭,中气十足,这一声“哥哥”叫的,差点没把纪云起车子前面的挡风玻璃给震碎。

“不错不错,充满气势,我想还带着不少怨气。这真是我听到过的最有感情的‘哥哥’了,虽然不是爱情,而是怨恨。”

“喂,我都叫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原因了。你要再不说,我可就要对你不客气了。”

“好了好了,小声一点,你再这么大吵大嚷,我的思维都要被打乱了。到时候我要是不记得打架的原因了,你可不能怪我。这全是你的错。”

林沫然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扯着纪云起的衣袖叫道:“姓纪的,你是不是一直在耍我啊。我看你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借口一个接一个。你是不是根本不想告诉我啊?”

纪云起摸摸鼻子,讪笑道:“啊,你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啊。看来我有点低估你的智商了。你还是很聪明的嘛,至少在某些方面,反应还是挺快的。我以为,你至少要到明天早上,才会想明白这一点呢。”

“纪云起,你说话不算话!你明明说,只要我乖乖听话,你就会告诉我的。你现在居然反悔,你简直就愧对中国人民,愧对美国人民,愧对全世界人民。你简直就是个罪人!”

“没有这么严重吧。我也没说永远不告诉你啊。只要你乖乖听话,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别拿你那两只眼睛瞪着我啊,我这也不算是违反约定。我刚刚说的时候,可没有规定时间期限,而且,你也没有提出异议,对不对?”

“纪云起!”林沫然能感觉到,自己

全身都冒出了一股浓重的黑烟,夹杂着深深的怨气,冲着纪云起扑了过去,“我跟你拼了!”

纪云起没料到林沫然真的会扑上来,手里一打滑,方向盘就打歪了一点,飘移到了隔壁的车道上。幸好他反应够快,打了一记方向盘,又把车子正了回来。他正想要喝斥林沫然,冷不防从路边又蹿出一条小狗来。他心里一急,再高明的车技也控制不住失控的汽车,在向右边打了半圈方向盘后,车子打滑着偏离了车道,向着路边的隔离栏撞了过去。

纪云起猛踩刹车,同时一个转身,将林沫然扑倒在自己身下,然后身体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撞击,力量太过强大,以至于让他短暂地失去了几秒的意识。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了,右车头撞到了路边的护栏,正在那里冒烟。

身下的林沫然似乎被吓到了,一动也不动。纪云起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体,没发现明显的疼痛,便撑起了身子,拍拍林沫然的脸,问道:“怎么样,没事儿吧?”

林沫然没有被撞晕,却几乎被吓晕过去,瞪大了眼睛盯着纪云起的脸,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纪云起以为她被吓坏了,只能像哄孩子似的抱着她的头,连声哄道:“别担心,没事了没事了。你怎么了,身上哪里痛吗?是不是撞断骨头了?”

纪云起一面说,一面就要去检查林沫然身上的伤势。却见她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哭声没有止住,反而越来越响。

纪云起也有点没辙了。平时林沫然不听话,他还可以恐吓加利诱一起上,现在这种情况,只怕是做什么也没有用了。“你到底怎么了,别担心,车子已经停下来了,不会有事的。也不会爆炸的,我们赶紧出去吧,去医院检查一下。你这孩子,不会是给吓疯了吧。”

“啊,我该怎么办,这下我真的死定啦。”林沫然扯着嗓子拼命地哭喊。

“你要是再不停止的话,就真的死定了,会累死的。你要是哪里受了伤,就告诉我,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我,我没有受伤。”林沫然抽抽噎噎,指着纪云起的脸道,“可是,可是你的脸受伤了。”

经林沫然一提醒,纪云起才觉得脸上似乎确实有点痛。他伸手抹了一下,见满手都是血,愣了一下,却并不慌张,镇定地翻下驾驶座上方的镜子,检查了一下,又抽出纸巾擦掉脸上的血迹,满不在乎道:“不要紧,就是额头碰破了一个口子,大概缝几针就会好了。”

“缝,缝几针!”林沫然吓得舌头都打结了,“这么严重吗,要缝针吗?上次脸上的伤口也只是上药而已。”

“上次是你不小心划的,力气不大。这次撞击

的时候车子有惯性,冲击力很强,玻璃划过来的力道比较猛。我看伤口的深浅,大概得缝几针才行了。不过不要紧,应该很快就会好的。”

林沫然觉得,此刻的纪云起,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管他的脸孔有多精致多漂亮,不管他的身形有多瘦削多纤细,他身上表现出来的气势,就是一个十足的男子汉。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那真的就是个纯爷们。

别说像他这么漂亮,就算是平常男人,又有几个能做到这样,毫不在乎自己脸上的伤口。大多数男人,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大概早就急得直跳脚了。而他却很有绅士风度,对自己毫不在意,却对旁人关心有加。

林沫然被感动的,几乎都要哭了。而她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才会真的让她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纯爷们。

☆、纯爷们

林沫然的屁股,一直在椅子上挪来挪去,眼神飘忽不定,动不动就往门口瞟过来。她心里默默地计算着,当着医生护士的面,偷偷溜出去透透气而不被发现的可能性有多大。

她不喜欢闻医疗器械上消毒水的味道,一半是因为小时候害怕打针留下的阴影,而另一半,说起来有些可笑。那是因为以前她总能在许庭威身上闻到这种味道。许庭威念的是医科,后来又当了医生,身上常年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林沫然每次一进到医院,闻到这股熟悉的味道,就会不自然地想起他来。而一想到他,再好的心情也会变得很糟糕。

更何况,她现在的心情本来就很恶劣。急诊室里明明很安静,只有医生不停地吩咐护士的声音,简单又明了,每次只说几个字,显得格外严肃。

林沫然被这种安静的气氛搞得越来越心慌,简直一刻也待不下去。而最最关键的是,她见不得血啊。一想到这次的流血事件是自己胡闹造成的后果,她可真是思绪万千感慨不断。自己怎么就这么手贱呢,非要在开车的时候跟司机闹别扭,这不摆明了是找死吗?

“你还要这么扭来扭去多久啊?”纪云起终于看不下去了,头上医生正在缝针的痛楚并没有将他打倒,可是林沫然那副坐立难安的样子却把他彻底搞烦了,“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坐一会儿吗?我现在行动不方便,照顾不了你,你能不能乖乖地坐着,不要想着跑出去乱走。以你的智商,这么大的医院,你一定会走丢的。”

医生显然是身经百战,什么样的病人都见过,不管听到什么都能泰然处之毫不变色。一旁的小护士倒有些看不下去了,心里暗骂林沫然这个女人真是无情无义,自己的男朋友在这里忍痛缝针,她居然不好好陪着,还一副巴不得立马走人的样子。

想到这里,小护士心里又直犯嘀咕,这两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情侣。一个太出色,一个太平凡,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林沫然皱着眉头,一脸为难,勉强自己扭过头来,只看了纪云起一眼,又赶紧把脸移开,像是被吓到的样子。

“怎么了,我现在这样子很见不得人吗?瞧你那一脸嫌弃的样子,也不想想,到底是谁把我弄成这样,脸上新伤旧伤不断的。”

我知道,是我,我简直就是万死难辞其咎。可是,现在要关心的,不是这个吧。林沫然再次转过头来,死死地盯着医生那两只手,看着他拿着针,扎进纪云起的头皮里,然后把线抽出来,再扎进去。这残忍的一幕搞得她简直快有心理阴影了,可是看纪云起,好像一点都没感觉似的,他不是没有打麻药吗?为什么看上去这么镇定,正常人被针扎不是

应该疼得跳起来才对吗?

“那个,你,你不疼吗?”

“疼。”纪云起很老实,脸上的笑容因为医生扎针的动作略微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不要紧,想想关云长,我这点其实不算什么。”

“那是古人,而且是小说里的内容,谁知道是真是假。你这可真是真的呀,那个,你要是太痛了,可以叫的,我不会笑话你的,也不会告诉别人的。不打麻药就缝针,简直太没人性了。”

医生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本正经开口道:“小姐,医学上处理这种伤口,一向是不打麻药的。别说您朋友是个年轻男人,就算是小朋友来了,也是一样的。这也是为了让伤口能尽快长好。”

“不好意思医生,我这个朋友胆子比较小,刚刚出了车祸,大概有点吓到了。麻烦您一会儿也给她做个全身检查吧,我怕车祸震动太大,会有内伤。”

医生了然地点点头,完成了手上的动作,将手里的器械交到护士那里,终于笑了起来:“我看还是你先做个检查吧。头上的伤是小问题,身上还是要彻底检查一下的好。我看你这个朋友身龙活虎的,看起来健康得很嘛。”

与身形略显单薄的纪云起比起来,林沫然真的算的上是身材丰满,脸色红润,简直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林沫然自知理亏,只能好脾气地陪着笑脸,不敢再乱说话。一直到纪云起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她才忍不住关心道:“那个,你要不要紧啊,需不需要住院几天。会不会有脑震荡啊,要是留下后遗症就不好了。”

“就算我有脑震荡,也跟车祸无关,十有八九是被你给气出来的。我说大小姐,以后发脾气也要看看场合,开车的时候能这么随心所欲吗?亏得我驾驶技术好,要不然今天啊,我们两个大概都要躺到太平间去了。”

“呸呸呸!”林沫然赶紧捂住了纪云起的嘴,一本正经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快吐口水。你怎么整天说话这么没轻没重,不吉利的话不能随便乱说,知不知道?”

“我最多也就是说点不吉利的话,不像某人,专做触霉头的事情,我在想啊,我这张可怜的脸啊,到底是招了谁的嫉恨了,难道非要被毁得面目全非,某人才肯罢休吗?”

林沫然再度理亏地低下了头,连个屁也不敢放了。接下来,两个人都去接受了一系列的检查,纪云起还被强制留院观察了一个晚上。林沫然听说他要住院,吓得哪里都不敢去,整晚陪在病房里。想想真是做孽,自己老妈住院,她都没这么积极,现在居然跑来给个不相干的男人陪夜,真是太不孝了。

所幸纪云起第二天一早就被通知可以

出院,林沫然赶紧跟在他屁股后头,殷勤“侍候”,包揽了所有的重活累活。当然了,所谓的重活累活也没什么,最多就是办办出院手续,领领药什么的。纪云起住进来时什么也没带,出院的时候连行李都没有,省了林沫然不少事情。

两个人出了医院,直接打车去到纪云起住的别墅。林沫然简直像侍候太上皇一样,恨不能把他打包起来拎到楼上房间里,再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去。

纪云起被她搞得浑身不自在,一进客厅就忍不住抱怨道:“好了,别再亦步亦趋地跟着我了,我好得很,一点问题也没有。你没听医生说吗,我各项指标都很标准。倒是你,林小姐,你的血糖好像有点偏高哦,以后,要少吃甜食啊。赶紧把蛋糕饼干之类的东西给戒了吧。”

林沫然现在完全是打不还口骂不还手,任凭纪云起怎么奚落她,她都能做到笑脸相迎,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只差跪在地上高呼:“主子,有什么事儿您就吩咐小的去做吧。”

纪云起看她一副小白兔的乖模样,满心欢喜,一屁股坐进沙发里,不客气地吩咐道:“小林子,去帮我倒杯水来。”

林沫然对这个新称呼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对上纪云起的眼神,这才明白过来,立马屁颠屁颠去倒了杯水来,亲自递到纪云起手里,陪笑道:“经理,您喝水,慢着点,小心呛着。”

“我饿了,去厨房里找找,有没有现成的东西可以吃。”

林沫然立马跳了起来,一阵风似地冲进厨房,过了大概五分钟,又快速地冲了出来,清一色摆开五款蛋糕,再次堆起满脸笑意:“经理,您先吃点蛋糕。我发现冰箱里有饺子,马上就去给您下。”

纪云起满意地点点头,又忍不住插了一句嘴:“你刚刚在厨房,没有偷吃蛋糕吧。”

“没有,绝对没有,我哪能偷吃您的东西哪。再说了,您刚刚不是说了,我血糖太高,不适合吃这种东西。”说罢,林沫然扭过身,恨恨地在心里比了个中指,窝着一肚子气走进厨房,去给纪云起下水饺。

纪云起满意地吃着蛋糕,顺便听着厨房里的动静,过了一会儿,就见林沫然拿了个托盘出来,将一碟子水饺放在了他的面前。

“就下了这么点?”量看起来有点少,大概只够他一个人吃的。

林沫然欲言又止,犹豫着说道:“那个,其实厨房里还有一些,我想请示一下,那个,我能吃一点吗?”

“嗯,看在你还比较听话的份上,可以破例让你吃一些。”

“谢谢经理!”林沫然满心喜悦无处发泄,向纪云起深深地一鞠躬,转身冲进厨房,三两下又端出来一碟子水饺,坐到了纪

云起身边,顾不得烫就扔了一个进嘴里。

她是真的饿了,从昨晚到现在,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又提惊受怕了好一阵子,这下子,能量严重供应不上了。

“真没想到,你一洋鬼子也吃我们中国的传统食品。这水饺你哪里买的,味道挺不错的。”

“这是我自己包的。”

“什么!”林沫然嘴里塞满了东西,说话含念糊糊,差点没被饺子馅给噎着。

“干什么,不敢相信吗?我也是刚学,手艺不怎么样,不过我看你也不挑剔,只要是吃的就行。”

林沫然真是汗颜,一个吃美国饭长大的家伙,饺子居然包得比自己还要好。不,应该说,自己压根儿就不会包,只会吃。同样是爹生娘养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纪云起胃口不大,没吃多少就停下了筷子,拍拍还在狼吞虎咽的林沫然,吩咐道:“一会儿吃过饭,我们得要做点什么吧?”

呃,做什么?林沫然的脑子,一下子就想到歪处去了。

☆、全身湿透

纪云起轻描淡定的一句话,在林沫然的心里引起的震动,简直不亚于福岛核电站爆炸。短短几秒内,她的心思就已经转了十八九个弯,跑到不为人知的地方去了。

“你,你想要干什么?”她艰难地咽下了嘴里的食物,警惕地望着纪云起,屁股还向旁边挪了挪,好离他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