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林飞楚无害的牵着大哥的手,天真烂漫的在他身边飘:“大哥,你喜欢哪家的姑娘?”

林飞叶闻言表情不自在的扭捏:“怎么问这个。”突然一想惊讶的道:“莫不是三弟你一一”

林飞楚依然开心的笑着,俊秀天下的容颜牲着无邪的探究:“什么?大哥想说什么?”

林飞叶顿感自己多心的拉着他往家走:“别问了,问了也没用。”

林飞楚不依不饶的缠着:“不要!飞楚想听!大哥,你说给我听好吗,飞楚发誓不会讲给别人的,连小鼠夫子都不说!”

林飞叶看着弟弟孩子气的表现,突然毫无芥蒂的问:“你觉的安小姐怎么样,她是咱们京城的第一才女。”

林飞楚恍然的点点头,原来是她:“知道,安姐姐,很漂亮,飞楚在秋游上见过她,她会弹曲还会写诗。”

林飞叶立即严厉的看向飞楚:“不可叫她姐姐,你身份尊贵就算是真姐姐断不可乱叫。”

林飞楚不在意的飘远:“管它呢,大哥说她是才女我就叫姐姐,我还要叫大哥,永远的叫大哥,就算爹爹不同意也要叫,哦,回家喽,回家喽。”

林飞叶欣慰的望着他的背影,展现在他眼前的赫然是夺天地造化之美,如此可爱的三弟,他人岂会不喜欢,只是不知将来什么人能配上他钟林神秀的三弟:“等等我。”

雪已经慢慢的停了,银装素裹的大地在月色下反射着明亮的光晕,白茫茫与月茫茫的交汇让天地衔接在深远的弊端醉不胜收。

云阁的暖香萦绕在屋梁间虚虚幻幻,云阁的主人恍惚的站在窗前冰凉了水里的热茶,几缕冷风荡起窗前的纱帘,吹皱了本就不安的心事。

烟儿悄悄的走进来趁着添炭火的空隙看了窗前的主子一眼,惊觉主子站的太久,小心的走近一些:“夫人,天气凉了,小心身体。”

柳云闻言悠悠的叹。气:“天凉也比不上心凉…”柳云放下冷了茶,心事重重的向床榻走去:“这后院以后恐怕永永无你我的一席之地了…”

烟儿赶紧换杯新茶给主子,疑惑的道:“夫人,怎么了,您不是刚和王爷游…”

柳云慢慢的入座,嘴角暗讽的扬起:“游国寺…妾身以后怎么还敢提国寺,恐怕只有染香阁的萧侍人才敢到处游了。”

烟儿释怀的一笑,小心的绕到主子身后帮主子舒缓筋骨:“夫人,奴婢当什么事呢,夫人是天姿国色还怕萧侍人挡了您的道吗,奴婢虽然承认萧侍人也是漂亮灵气,但怎么比得上夫人风华绝代,再说夫人和王爷的感情岂是萧侍人能比拟的。”

柳云暗笑的喝口茶,如果不是今日见了萧染,她认为自己有一争高下的机会,可是凤君天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从回来开始一直闷闷不乐,无论自己说什么也显得心不在焉,还有什么可说的,柳云紧紧的攥着衣袖,心里划开一条冰冷的寒冷:“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烟儿担忧的看眼主子,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见主子如此:“夫人,奴婢虽然不懂事,但是奴婢相信王爷不是薄情之人,奴婢告退。”

柳云伤怀的扶着额头,不知该庆幸王爷的厚爱还是感叹自己红颜未老宠爱已不在,柳云放下手里的茶,心慌的撞翻了旁边的香炉,她怕了,因为比别人更明白而自知没有胜算,可是就让她如此认命吗?她心何以甘!情何以堪!

柳云想到她的笑容顿觉的刺眼,想不到她竟然和元少主、慕容尊相熟,恐怕萧染能帮王爷的不止这么简单,那她凭什么争!凭什么抢!没有什么比知道自己无能更令人难堪!

香火在桌上冷却,最后一点星光的熄灭后再也散不出一点香气,柳云看着它们莫不事如今的写照!柳云顿时一惊,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更不会拱手让人,柳云突然站起来:“来人!”

烟儿急忙而入:“夫人,有何吩咐?”

柳云正色道:“请王爷过来一趟,就说妾身等他用膳。”

烟儿闻言赶紧垂下头:“夫人恐怕不行,刚才奴婢见您心情不好,本想请人让王爷过来,但是管家说,王爷去了染香阁。”

柳云顿时咬紧牙关:“萧染回来了!果然如此…”

烟儿赶紧扶住主子:“夫人您别乱想,只要您吩咐,奴婢这就去把王爷诸过来,奴婢就不信王爷真能不理夫人。”

柳云难堪的踉跄:“他为什么要理我,他这回恐怕急急忙忙的往染香阁赶,唯恐那个人一去不回!”

“夫人!您别动气小心身子!…”

柳云放开烟儿的手,愤恨的自己站住:“你出去,给我盯着染香阁,我就不信那个女子,这能占了这个小庙!”

“夫人…您…”

“什么都别问!染香阁如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通知我!”就不信元夕夜和慕容尊会甘愿享用被动过的女人!

“是!夫人。”

染香阁的气氛向来平静,除了环儿,萧染不怎么让外人进来,就像此刻偌大的房间里也只有三个相看都不无语的人,或许只有一个就是凤君天。

几乎萧染前脚进门,他后脚就跟了进来,一直不安的心也悄然归位,她还是回来了,但他的身份又不能问出他担心的问题,凤君天看眼十七弟,继而转向萧染:“你去林府说了什么!”

萧染舒缓下颈项,被林飞楚忽悠的快发火了有什么好说的:“没什么,不过意思传达到了,虽不至于现在就让皇上撤了他爷爷的官但也可以出手,林家入如果不收敛国法侗候。”

凤君天微微蹙眉:“说的容易,谁来执法!林飞楚身份特殊打了他爷爷不亚于触犯了天威,如果林飞楚通过元公子向木系讨要说法,恐怕这木系也要给皇甫家一个交代。”

萧染不在意的冷哼:“有什么可交代的,就让慕容尊执法,他现在既不是慕容家的人也不是我木系国的打林严百板子还不成问题吧。”

凤君天看着卸下妆容的萧染突然有些不悦:“慕容尊凭什么要听我们的,以他的身份即便不是慕容家嫡子也不是我等国度请的起的。”

凤君蓝不赞成的摇摇头,帮萧染把裘衣解下来:“慕容尊要听萧染的,萧染让他打他凭什么不打!”

萧染把围巾也解给他:“算你开窍,帮我把梳子拿来。”

凤君蓝趴在软榻后面递给她:“我帮你吧,我也会梳头,跟宫女学的,她们都说我学的好。”

凤君天立即怒道:“成何体统,你乃堂堂太子,让外人怎么说你!让环儿给萧染梳洗。”

萧染不在意的散开发饰:“不用,我自己来,君蓝还别说我怀疑你的手艺,宫女会夸你八成是看错人了,你就别沾沾自喜了。”

凤君蓝赶紧澄清:“才不是,你忘了上次也是我帮你梳头,太不相信我了,要不我们再试试!”

萧染赶紧推开她:“别闹,你撞到我了。”

凤君天冷着脸看着他们,十七弟太放肆,但表面色相依然柔和:“既然你这么说暂且按你说的办,十七你跟我出来。”

凤君蓝不解的看向他:“做什么?”

“让你出来就出来,你能在这染香阁做什么!跟我来书房!”

凤君蓝不情不愿的点点头:“恩。”他跟小鼠打了声招呼,转身跟真凤君天走了。

萧染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凤君天搞什么,无缘无故对君蓝发火。

环儿为主子解开最后的发束,低声道:“水已经准备好了,请主子沐浴。”

“知道了,你去外面让门口的人飞了吧,告诉她,再盯着也没用,小心把眼睛盯瞎了。”

环儿一愣,怎么了?但依然打着灯,借着月色走了出去,最后在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没来得及掩埋的脚印,环儿平静的站立,她感谢第一次面对‘同类’的地方是自己的战场:“烟儿姐姐好雅兴,深夜路径我染香阁怎么不让诸位妹妹们通报。”

烟儿顿惊没料到后面会冒出个人来,但她也没有慌乱,不就是偷看了一下吗,谁又能把她怎么样,于是烟儿立即镇定的拂拂袖,一派大丫头的姿态:“我家夫子说了,这几天府里不太平让我多担待着点,走着走着就绕到你们染香阁了,我瞅着你们染香阁四下无人的,一定很不安全吧,不像我们云阁,暗卫云集让我们主子很是为难。”

环儿同样回个微笑,仪态竟然的站在雪中不温不火:“让姐姐挂心了,我家侍人深的王爷宠爱,平日只有王爷一个人保护足以,所以基本不请护院。

烟儿讽刺的一笑:“是吗,那你们主子可要好好享受了,就不是不知道这福气能享到什么时候。”

环儿盈盈行礼:“姐姐挂心了,主子们自有主子的福气,哪轮的到我们这些丫头说三道四,倒是姐姐要小心了,都说我家侍人脾气不好,如果我家侍人一个不快挖了姐姐那对漂亮的眼睛岂不是冤枉。”

“放肆!你竟然敢跟我如此说话,我入府的时候当丫头的时候你还是个扫院子的侍童。”

环儿扬灯轻笑,态度却很认真:“姐姐这句放肆是代谁而说,如果是云夫人,环儿自当守受着,如果不是还请姐姐慎言慎行,这王府也不是夭平的地方,不知别哪个人听了去就会对云夫人说,姐姐其实是有陪嫁的意思,想和主子一起侍夫,那岂不会玷污了姐姐的名声!”

082

烟儿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奇了,原来后院还有这么个女人倒是她小瞧了这帮想往上爬的狗奴才!烟儿居大的和蔼一笑:“环儿妹妹刚跟萧主子不久吧,狐假虎威学的到挺像,可你那主子有王爷护着,难不成你也有人护着,就不怕说了不该说的话将来你主子也保不了你!”

环儿不予芶同的于其对立,适当的礼仪保持着最基本风度,她确实没有资格与烟儿对峙但这里是染香阁,而她也要护主:“奴婢乃一介草民何许人护着,到是我家主子金贵不能沾了俗气,还请烟儿姐姐别坏了染香阁的规矩。

“狗仗人势!有你们主子倒霉的那天!”

“那就请等我们主子倒零了再来,要不然不等我家主子倒霉你先倒霉了岂不是不好。”

烟儿深深吸口气,气的脸色铁青:“我记住你了,别让我在染香阁以为的地方看到你!”

“这可由不得烟儿姑娘决定,但是烟姑娘现在在我染香阁的地方,如果您再不走,环儿就只有按侍人的意思,戳瞎你的眼睛。”

烟儿吓的一怔:“你敢!”但还是心虚的四下看了一眼:“罢了!谁稀罕看!”说完赶紧向门口走去。

环儿转过身看了她一眼,又慢慢的转回去,踢着灯笼借着雪光向丫鬟的住处走去,伺候侍人又如何她已经可以与烟儿对立,这就够了,不求有朝一日压她在下,但求她永远不没资格对自己指手画脚,就算以往只能跪着她和她的主子,此刻她也要站的笔直。

勇定王的书房内烛光摇曳墨砚绕香,凤君天脸色难看的看眼下面的十七弟:“恕皇兄今日逾越,皇兄有几句话想以你十哥的身份说给你,请太子见谅。”

凤君蓝奇怪的看着他:“十哥,但说无妨。”

凤君天看眼他的样子,青蓝的长衫和少年的模样带着浓浓的书卷气,不知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不快:“十七弟今天多大了?”

凤君蓝坐在下首,也不强求礼节:“十五,十哥为什么问这个?”

凤君天走下来看着这位在记忆中模糊的弟弟,不要说群臣在查他的身世,就连自己对他的记忆都寥寥无几:“十五在皇家早已成年,可有暖房的丫头。”

凤君蓝被问的瞬间红了脸,十哥怎么提这些:“没有,父皇一直没有提,词候我的老幢憾三年前过世,也就被耽搁了,现在也没有必要,我还不想…”

凤君天打断他,以上位者的身份对弟弟谆谆教导:“不可如此说!你乃太子!血脉不可耽搁,这样吧,我让人帮你寻一门亲事,先娶太子妃,侧室与陪妾就…”

凤君蓝立即从座位上弹起:“不要!我没有娶妃的打算!十哥,我知道你的意思,身为太子我也愿意为木系国效力,但是并不包括成亲。”

凤君天放缓目光,暗自揣测他话中的意思,年少无知焉知他背后代表的利益:“这由不得你,成与不成都是国事!你只管到场就可,我自会安排!

凤君蓝首次不乐意的看着他:“十哥,我向来敬重你!但这是臣弟的私事,臣弟有自己的想法!”

凤君天不予芶同:“你有什么想法?如果你有中意的女子只管报出来,十哥给你做主。”

凤君蓝哑口,他想娶一一“十哥,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悦的事。”

凤君天狒袖而立:“这话你不该问我,自己好好想想吧,在怎么说这里都是我的勇定王府,你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凤君蓝恍然:“你嫌我常来找萧染了,可我找她有什么不对!我和萧染很早就认识,再说…我不就是想给她梳头吗?如果十哥为这事让臣弟娶亲,臣弟不服!”

“有何不服!萧染是何须人也!怎能容你在那乱来!她是我木系国转折的关键,如果元公子、慕容公子需要,拱手让之有何不可!”

凤君蓝不乐意的直视他:“为什么要让!要打就打!本太子奉陪,萧染既是我木系国的人,就当好她的人就行,家国大事,指望她不如我们兄弟努力!”

凤君天不屑的冷哼:“这太子位你还没坐稳,木系国没你想像中那么太平,虽然元夕夜无意让出木系国,但我们何以信他,如果林家许诺的条件高过我们,我们怎么跟林家争位,但萧染不一样,如果萧染在元少爷身边,这事就永不会出差错!”

“难道我就不能帮忙吗!我是太子,我可以跟林飞楚说!我也可以跟你一样呆在木系国守护我们的子民!”

“你说的轻巧,我木系国兵力如何你不清楚吗!你是能一人冲锋,可林家就没人了吗,我虽不知道你和元夕夜能对峙到何种水平,但十大家族的武功平布天下,就是长孙家都无法一枝独秀,你又能怎样!你当元夕夜不出手,十大家族就是摆设了吗!他们动动手指头都能废了你!”

凤君蓝可不怕他,人有依仗则会无畏:“那就让他动手,想让我们让出萧染,不可能,再不然我现在就找萧染去,我让她告诉我怎样能保所有人周全!”凤君蓝说完抬脚向后院走去!

凤君蓝赶紧拉住她:“放肆,勇定王后院岂是你想去就能去的!回来!

“为什么不行,我以前…”

“以前是以前!你现在可是户部尚书!你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你再来我后院,传出什么流言蜚语你这太子还想不想做了!”

凤君蓝并不认为这是问题:“我有办法,我以前能不被察觉的出现在你们身边现在一样可以!”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跟以前一样,让全天下都找不到太子爷!你还真是对木系国有心啊!”

凤卷蓝被说的哑口,可他并没有不帮木系国的心里:“我——!”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如果给你找到合适的太子妃就择日成亲!”

凤君蓝不愿意的冷淡:“要娶你就娶!我走了!”凤卷蓝不悦甩身,心里过不去不愿意的砍,说白了他始终刚能休会被人注视的感觉,不去想背后的利益关系,少了担忧反而显的洒脱。

凤君天看他一眼,不禁想到自己在他那么大的年纪时也是这个样子,不顾一切的迎娶柳云,那时候确实也有一股冲劲,如今看多了听多了,反而不那么肯定,也许君蓝再大些或许就懂了:“求影。”

“王爷。”

“通知赵大人,普选秀女!”

“是。”

凤君蓝越想越不对!为什么十哥那么说!十哥不是也喜欢萧染吗!为什么要把萧染送给元夕夜!尤其还是那个讨厌的元夕夜!有什么好的!他也一一凤君蓝不服气的收了气息,身形立而不出,淡黑色的浓光瞬间散出,他以清丽之姿骤然消失在众眼线的眼皮底下。

凤君蓝轻车熟路的摸回勇定王府,绕过巡护的侍卫,出现在染香阁门前,凤君蓝刚想推开窗户进去,就看到凤君天走了进来,他并没有进内窒,而是坐在客房的炉火边看萧染看过的书画。

凤君蓝想推窗户的手突然停下,不知为什么他没以前那么坦然,却又不解为什么不敢进去,凤君蓝转过身,黯然的消失在染香阁外围。

小黑趴在主子身上,小爪子揪着她的头发——凤君蓝来过——

萧染挥开它,钻进暖暖的被窝里:“你很吵。”

一一凤君天还在外面,刚才吴一剑用名片跟你说晚安一一

萧染恩了一声,小脑袋藏进棉被里:“我要睡了你别吵。”

小黑挠挠她,不愿让她睡一一慕容尊在看月亮,他还画了主子的画像,他好像不开心——

“他开心就怪了,他家的弟弟成了主子,彻底没他戏唱了,他能忍住不哭就不错了。”

一一凤君天让凤君蓝娶太子妃一一

“那就更跟我们无关了,人家的私事,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听。”

小黑缕缕胡须尾巴尾巴上绑了个可爱的蝴蝶结一一林飞楚也要给林飞叶选娘子。

萧染无趣的把它移到自己鼻尖:“你真的很闲啊,还是说你暗指我也该给你选个娘子。”

一一不是,小黑不困

“不困就去盯着群臣的动静,再不然去林严那多转几圈,我要睡了,没事别叫我,有事也不准叫我。”

小黑缩回头,前爪了趴在主子的手上小心的挠啊挠!还不忘腹诽她讨厌的主子不陪它。

月色如冰般在雪上游荡,冰冷的夜寒冻结了无味的寒冷直觉的镶嵌进每个人的身体。

慕容尊拿出萧,尾端绑着他曾用过的尊者标志,如今恐怕也没人会想到见此如见人了吧,萧声在空寂的月空下回荡,无解中又在探求的声音回响在平和的大地上,谁人不是万千红尘中别捉弄的一个,唯独他被权势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是也罢不是也好,怎敌心里的声音在肆意间流淌,怎敌眼前的人没心没肺的一笑。

乐音迎合的月色凄楚却亦唯美,它不感伤伦常也不藐视冬藏,似乎是想吹了所以无缘无故的出现在雪冬之上。

083

“少爷,您休息吧。”赵伯心疼的出现在他身后小心的为慕容尊披上一件冬衣。

萧声戛然而已,慕容尊绮月而立:“赵伯,你回去吧,新少主即位,你也该为家里打点外物。”

赵伯闻言赶紧下跪,诚惶诚恐的怕少爷不要他:“少爷,您别敢老奴走,老奴既然跟您出来就没想过回去,老奴什么都不要只求能天天看到少爷,少爷,您就当可怜下老奴,让老奴跟着你养老吧。”

慕容尊收起玉笛,望着暗淡的白色心有所愧:“赵伯,你赌错了,我不可能再回慕容家,你也再不可能是慕容家的总管,但你还有一次机会,你把书房的刻刀带走,你回了慕容家,依然可以是第一执掌。”

赵伯哀怨的叹口气:“少爷,老奴知道您是不想再与慕容家有任何纠葛,但当初主子把老奴派给少爷时就跟老奴说过,少爷在老奴在,少爷就是老奴的一切,老奴是看着少爷从小长大,自知道主子和夫人都疼您,他们把你赶到元家当质子何尝不是心里难受,但主子是家主,他也有难办的时候,五年了,奴才都盼望着是家族弄错了,主子也希望少爷能回去,如今是没了希望,伤心的是主子和夫人,少爷要是有什么怨气冲着奴才发发火就算了,千万别赶奴才走!奴才现在就您这么一个主子了。”

“跟我何用,谁人不知你是我慕容家第一家卫,韦韬武略不逊主父,现在十一弟刚即位,正是用人的时候,这也是你唯一留在慕容家的机会。”

赵伯叹。气:“奴才老了,跟着少爷就够了,何必再去争争抢抢,新少主固然好,可毕竟不是奴才看着长大的,又怎么有少爷对老奴贴心。”

慕容尊眼神迷惘的抚过尾絮,赵伯跟了自己十二年了,曾经还能给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可是现在谁人还记得前大总管戎马天下的雄风,就连自己都快忘记了他曾经的荣耀:“跟着我,你一辈子都回不了慕容家。”

赵伯见少爷松口,心里也宽慰了几分:“老奴愿陪少爷老死在木系国,况且有白公子陪着少爷论史,老奴也放心了。”

“白公子?”慕容尊茫然的踩在雪上,她是公子?如若还有什么圆满的谎言,就是她了吧?“也对,跟着她老死,想必别有一番意思。”

赵伯不解望向离开的主子,他刚才说了有意思吧?也是少爷大了改说一门婚事!赵伯猛然打个激灵,再有意思也不能是男人!

冬日的清晨比平日晚了几分,懒洋洋的太阳比懒洋洋的人还不负责任的挂在天上当摆设,地上积雪厚厚的压在地上,天地间白茫茫的素衣紧裹。

凤君蓝虽还不用上朝,可因为觉的顶撞了十哥,心有愧疚的溜到宫殿上面偷听,正好听到十哥向父皇提他的婚事,凤君蓝顿时就慌了,说给了父皇就是无法挽回的局面,不行!他不要娶妃,就算要娶也要娶他喜欢的!

凤君蓝急速跃起,躲过御林军的巡视,匆匆忙忙向勇定王府飞去,趁凤君天早朝的空挡翻进染香阁的卧房。

客厅里的书还撂放在原来的位置,炭火上放着凤君天爱吃的花生,软榻上的棉被还没有收起,至少证明他昨晚睡在这,直接去了朝堂。

凤君蓝猛然觉的心里怪怪,有什么东西在心里不舒服的酝酿:“什么吗,自已有那么多夫人,睡在这里也不怕冻死。”

环儿见他进来心惊的看眼里面,他!——他——但是想想不能叫,万一让人看到不好:“请太子稍等,奴婢这就去禀告。”

“不用了,你下去!守好门就行。”凤君蓝冷淡的转身向里面走。

环儿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的去守门,主子自有主子的打算。

染香阁的床幔已经掀起,锦缎被褥下露出乌黑的秀发,纤细的时手臂露在暖暖的空气中吐露冬的芬芳,半张小脸毫无防备的睡着,旁边的小枕头上四平八稳的躺着小黑。

凤君蓝竟然有种转身该走的错觉,可一想不对!他为什么要走,于是又绕了回来,直接朴上去晃晃萧染:“醒醒,天都亮了,小染醒醒。”

萧染翻个身,把被子往头上盖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