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叫卖了一会和王二叔说了声自己去逛了一下,这县城摆摊的一条街宝儿来了几趟也算是混的熟门熟路了,禄生在学堂里已经半年多了,那支原先买的毛笔写的都快要脱毛了,练字用的纸张贵,那毛笔更贵,宝儿一看那价格就有些咋舌了,纸一张二十五钱不说,那最普通的毛笔,竟然要八十个钱一支,宝儿看了一会都有些难以下手,那伙计看的烦了,挥着手要赶宝儿出去,“小丫头别挡着我们做生意,去去去,这是你该来的地方么。”

宝儿刚要说话,身后就传来了呵斥声,“什么地方是我不该来的。”宝儿觉得这声音挺熟悉的,回头一看,竟然是徐庚寅,带着两个随从,双手交叉在背后,微抬起头看着那个伙计。

伙计一见这架势,忙点头哈腰,顺带着要赶宝儿,“少爷里边请,喜欢什么慢慢看,我说的是这个不知哪的野丫头。”说着推着宝儿要往外走。

徐庚寅伸手一拦,低头问宝儿,“你要买什么?”

宝儿摇摇头,“我随便看看。”这本来觉得店里头的笔应当好一些,可外面摊子上的毛笔才六十个钱,质量看上去也没差几分,徐庚寅才不信她的说辞,瞪着伙计大声道,“刚才她看什么来着。”

伙计也是个聪明的,一看这样就知道人家是认识这小姑娘的,开门做生意的,谁还管你什么关系,付钱就是了,伙计指着里面架子上吊的毛笔,“刚才那小姑娘看的是这个。”

宝儿顺着视线一看,这伙计是存心坑徐庚寅的吧,她看的是最便宜的,伙计指的可是最贵的。

“你喜欢这个?”徐庚寅看了一眼问宝儿,宝儿忙摇头,“我随便看的,走了。”说着想去拉徐庚寅,一想这又不是自己哥哥,刚伸出的手就缩了回来,径自往门口走去,徐庚寅可不管这些,两步过去就拉住了她,有些不满,“你怕我买不起?”

宝儿一看他那二世祖的样子又要出来了,急忙拉住他,凑到他耳边轻轻道,“你别听那个伙计瞎说,我才不喜欢这里的呢,我在外面的摊子上早就看中了,再说我刚才看的也不是他说的那个。”

徐庚寅示意了一下随从,自己跟着宝儿出了门,走到了她所说的摊子,那确实有不少毛笔,宝儿拿着和铺子里看着差不多的一支在手心里滑了一下,“大叔,这个怎么卖啊?”

“六十文。”

宝儿讨好的看着那个大叔,“便宜些呗大叔,我二哥去年刚上了学堂,我好不容易攒钱给他买笔,可是我只有五十五个钱,大叔你就便宜些卖给我吧。”

徐庚寅要说什么,宝儿左手往他衣服上扯了一下,继续和摆摊的大叔卖萌。

“行了行了丫头,就五十五个。”宝儿笑盈盈地数了五十五个铜钱给摊贩,心满意足的用小手帕将毛笔包了起来拿在手中,走了远一些徐庚寅终于忍不住开了口,“这么便宜的笔写起来不好,你买不起我去铺子里给你买好一点的。”

宝儿回头看着他,“咱们家买得起哪种就用哪一种,不需要更好的。”

“我送给你啊。”徐庚寅见她认真的模样,也不敢擅自做主去买,宝儿笑着摇摇头,“你说一个乞丐浑身邋里邋遢的,但是他却戴了一顶好贵气的帽子,这样奇不奇怪?”

徐庚寅听懂了她的意思,没了话,宝儿见他脸色有些变化,知道他不会去了才松开了手,“我不是贬低自己,但是凡事都要量力而行是不是,好的东西多了,难道要砸锅卖铁的去得到,大哥哥你的夫子一定教过你的不是吗?”

宝儿一给他戴高帽子他就往里面跳了,“夫子当然教过了,我...我这是怕你哥哥字写不好。”

“写不好字的人用神笔也写不好,写的好的人即使用树枝在地上划也能写出一手好字,笔的好坏不是最重要的,大哥哥你说是不?”

宝儿一口一个问题,徐庚寅想了下才开口,“你的话是不错,夫子说关键在于个人,全靠东西也是不行的。”宝儿这才点点头,“大哥哥,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徐庚寅拉住她,略微有些涨红了脸,“你什么时候再来?”

宝儿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等到苞米收成的时候我再来。”说完挣脱了他的手挤入了人群中。

徐庚寅看着她走开,问身后走上来的随从,“苞米是个什么东西?”

两个随从都愣了,苞米,他们还真没听说过,面面相觑之下,一个随从手中捧着刚才在铺子里买的毛笔,还用精巧的盒子装着,低着头问他,“少爷,这笔。”

徐庚寅瞥了一眼,“拿回家放我书房里,对了,今天我出来做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回去了不准向任何人提起,爹和娘都不行。”

“是,少爷。”.........

作者有话要说:丫丫的终于更新上了,360换搜狗,搜狗换火狐,换了好几个浏览器才更新上,JJ这个受啊,抽死了~~~

忘了ps:感谢可爱莫妹子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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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二叔直接把宝儿送到了家门口,宝儿抱着东西跳下了车,对着坐在前头的王二叔道,“二叔你等一下,我去拿种子给你。”

从粮仓里拿了小袋子苞米种子递给王二叔,“二叔这些您先拿去,估计够个三亩地种的,今年多种一些,明年不见得能卖这么好了。”粮食需要一个普及的过程,而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总能赚到最初的那桶金,宝儿不求独占,只要抓牢那一桶金就够了。

送走了王二叔宝儿才把今天买的东西拿了出来,再将钱放好入账,这才去灶间准备烧晚饭,起了火烧热了锅子,烧了一盆子简单的腌菜,在锅子里贴了些糜子饼,煮了些稀粥装在陶盆子里端上了桌子,拿着去年晒下的带豆在水里泡软了蒸熟,切成段放了些辣椒和盐搅拌在了一起。

一年过去,宝儿骤然发现,自己长高了不少,去年的时候不停在小凳子上她还够不着灶台上的东西,今年手一伸就拿到了,只不过做饭还是得用到小板凳…

到了天色渐暗的时候,禄德回来了,院子里传来打水的声音,宝儿将稀粥从陶盆子里盛了出来给他们添上,从灶间里将热在锅子里的糜子饼搬了出来放在桌子上,上了凳子问禄德,“大哥,地整好了没,过几天可以种糜子了,那菜都挖回来呗,吃不光就弄点酸菜,反正去年腌的也快吃光了。”

家里就这么几亩地,糜子割了那地就要种菜,回头等要种糜子里,菜都要割掉翻地种糜子上去,霜冻过的白菜割回来趁着新鲜吃掉一些,其余的可以腌酸菜放坛子里,宝儿知道多吃腌制的东西对身体不好,就像那过去看那些报道信息,韩国人得癌症和白血病的几率比较高,有部分的原因和他们常年与这些腌制品为伴,农村里本就没什么吃的,多的菜舍不得扔也都腌制了起来,宝儿怕的就是这个,再说古人的笀命还极短呢,于是她想着能有什么法子能给家里人补补身子。

禄德喝着粥点点头,“你不是要种南瓜么,等我把糜子种好了。”

“快农忙了,我和夫子说一声,也来帮大哥吧,不然到时候来不及下地了。”禄生拿了个饼子手撕着喝着粥开口道,“今年考试前后还能放些日子,正好可以回来帮忙。”

宝儿抬起头看着他,“不参加童试的人也不用去学堂啊?”

禄生点点头,“也就几天功夫,夫子的意思是不能专注于读书,还不如这个时间回去帮家里做点农活。”宝儿眯着眼笑着,这夫子还真有意思,想法还挺趋于前卫的。

“那到时候二哥你陪我在村子里逛逛呗,我看枕头草应该可以挖了,咱们院子里的架子上空了好久喽~”

小栓立刻举着小手道,“大姐我也要去!”

宝儿一眼扫过来小栓立刻补充道,“济林哥要参加考试,所以我也休息。”

宝儿放下筷子,拍案而定,“成,到时候一块去。”

三月初二叔家的房子终于起好了,前前后后二十来天,那前后六间的屋子正式盖了好,宝儿一出院子向右一看就能看到那新落成的院子,高高的围墙,二叔家一共就那么几个人,宝儿不免觉得可笑,走进屋子里拿出一个用陶瓷做的小娃娃,底下是用泥块封住了,描绘的颜色算是精致,十分的可爱,宝儿将小娃娃放到了口袋里,带着小栓他们去二叔家吃进屋子酒。

让翠儿小栓去玩,宝儿自己拉着梨花进了她的房间,梨花和她姐姐葵儿儿一块睡,宝儿看着屋子里的陈设,大都是葵儿的,心里一发酸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陶瓷娃娃塞到梨花手里,“这个送给你。”

梨花拿着那陶瓷娃娃,抬起头望着宝儿,“宝儿姐姐,这个是给我的?”

宝儿伸手摸摸她的脸,“这是我去县城的庙里求来的,把这个带在身边,任何时候都不要丢掉了,好好带着,直到你有一天走投无路了,你就砸碎它,菩萨就会帮你一次。”说着宝儿都觉得自己是在胡扯,但是这也是一种人的信仰,至少梨花在这个年纪,也许会信,梨花见她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认真的点点头,小心的摸摸陶瓷光滑的表面,“宝儿姐姐,这一定很贵吧。”

宝儿忍着眼泪点头,“恩,很贵,贵死了,所以你不要丢了它,要记得带好,也别送给任何人。”

梨花摸着小娃娃,抓着宝儿的手轻轻地说,“宝儿姐姐,你是不是知道我娘要把我卖给张婆子,所以送我东西?”

宝儿看不清梨花低着头的表情,看她说平静,心里越发的疼,“姐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要走,所以给你求了一个平安符。”

梨花抬起头,含着泪望着宝儿,“宝儿姐姐,给人家做丫头,是不是很可怕。”

宝儿忍住不哭,拉着她的手扯出一抹笑,“不可怕,梨花不要怕,二婶只是把你交给张大娘去县城,到了你十五岁就可以回来了,梨花你要记住,去了大户人家,多听,多看,少说话,多说多错。”

梨花含着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六岁大的孩子懂什么,宝儿唏嘘着自己说的一番话她到底能够领悟多少,前世六岁大的孩子,上了幼儿园还会尿裤子,可这个孩子,却要去伺候别人。

梨花长的不难看,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宝儿总是觉得眼睛大的姑娘长大了都不会太难看,可这好看,去了大户人家却未必是个好事情,宝儿拉着她的手细细的又说了几句,甭管她听懂与否,自己总是将心底所有想得到的都说了出来,末了才开口问,“你不恨你娘?”

梨花摇摇头,“娘也是想让哥哥姐姐过的更好,梨花没用,没法帮娘赚钱。”

宝儿愣了愣,陈氏啊陈氏,你何德何能,摊上这么个好女儿。

宝儿不知道梨花是怎么屈服于接受自己被卖这件事,但是这消息确实也没有怎么传开来,直到家里忙着种糜子后再去经过二叔家的时候,梨花已经不在了,陈氏对外说梨花遭人喜欢,被在县城的亲戚带走了,去做城里小姐了,可知情人心里都明白,什么去城里做小姐,去城里伺候人还差不多,可嘴上还是说着,那你们家梨花可走好运喽,那你以后可以享清福喽。

陈氏都乐呵呵的回应了去,沈老爹去过一趟二叔家,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直气的他摔了自己的烟杆子怒气冲冲的回家去了,而孙氏则更为捶胸顿足,三十两啊,自己一个子都没捞着,这要是没分家,自己还不得能捞多少了,都怪沈万祥,那老二家的媳妇早就打好了主意了,那个挨千刀的还答应分家了,真是气死她了。

宝儿站在离二叔家不远的地方望着,心中不是滋味,有没有谁真正为梨花想过。

“宝儿?”背后传来苏济林的声音,宝儿赶紧擦了眼泪回头,苏济林手中拿着几本书站在那里,“济林哥,好巧啊。”

“有些不懂的,去了趟夫子那里。”

宝儿点点头,不语,苏济林看着她眼眶还微红,刚才她一直望着沈家二叔家的方向,心里明白了几分,早前听奶娘说起过沈家二婶把女儿送进城的事,这姑娘家送进城,要么是嫁人做妾,要么是做丫鬟,梨花过了年也就六岁,肯定是后者。

“济林哥,是不是每个卖孩子的父母都有说不出的难处。”宝儿侧过脸望着远山,轻轻的问。

“也不尽然。”苏济林站在宝儿的身后方,投下的影子恰好盖过了宝儿纤细的身影,耳旁缓缓的飘来苏济林独有的清凉嗓音,“也有嗜赌卖孩子的,也有嗜酒卖孩子的,更有好吃懒做卖孩子的,当然也有确实是生活不下去,迫不得已。”

沉默了一会,他才继续说道,“人各有命,所以你无需太过于难过。”

宝儿愣了一下,身子微微一震向前走了一小步,身后的影子从苏济林的影子中分离了出来,露在了阳光底下,宝儿回头看着他,目光坚定,“若是觉得那就是命,那便真的就是命了。”说完,宝儿回头向前迈开了脚步,往自家的方向走去。

苏济林口中喃喃着她说的话,从初始的思索到乍惊,猛然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直到宝儿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他还震在那里,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宝儿回到了家,终是叹了口气,‘人之殊途’这话的意思她算是真的明白过来了,苏济林那句人各有命一出口,她就知道了这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生观,若是他说这也许就是命,宝儿还不会这么激动到说出那样的话,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不都是这幅姿态么,人各有命,所以无需多感慨,上位者的冷淡,苏济林,他有这个潜质...

隔天沈老爹就来了宝儿家,看脸色宝儿就知道他的心情十分的差,这是梨花离开的第三天,听禄德讲说,梨花离开的时候天才蒙蒙亮,都没几个人看到她跟着张婆子走,没哭没闹拎着一个小包裹。

陈氏防的就是那一招,到时候出来人拦着,早早地送走了,沈老爹最郁卒的就是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整天,想拦都拦不住,人家白纸黑字的签在那里了,对个骂了半天都响不出一句话的二儿子,沈老爹觉得无力透了。

梨花那事就是个措手不及的,于是沈老爹挨家挨户的开始训斥自己的儿子,来了宝儿就训斥禄德,怎么着都不能生出卖了弟弟妹妹的想法,否则他沈老爹知道了就打断他们的腿。

送走了沈老爹,宝儿坐在炕上,小栓和翠儿依偎在她身旁,甚是懵懂地问她,“那我们以后是不是见不到梨花姐姐了?”

宝儿看了一眼禄德,低下头摸摸他们,轻声细语道,“当然见得到了,只是要很久才能见到梨花姐姐,等你们都长大了,梨花就回来了。”

“那我们要快点长大,这样就可以早点见到梨花姐了。”小栓小拳一握,稚声道。仿佛这长大的事情就是一晚上而已,宝儿捏捏他的鼻尖点头。

梨花走的事情像是一个阴影笼罩在了大家的心头,过了十来天,顾氏带着苏济林去了县城,再两天就是童试了,顾氏干脆带着他去县城住几天,直到考试结束成绩出来,苏济林走的这天,宝儿站在院子门口只是挥了挥手,诚挚的希望他此番考试能够顺利。

村子里也有好几户人家的小子也去参加考试了,而禄生则陪着宝儿漫山遍野的找枕头草,天气一回暖些,地里就冒出了一大片的绿牙子,宝儿在旧屋子前后都找到了不少刚长出来的枕头草,还十分的鲜嫩,挖了满满一大篮子带回家,宝儿准备这些的直接做了菜凉拌着吃,等到枕头草再大一些挖了拿去卖。

“二哥,我去一趟王二叔家,你帮我枕头草洗了呗。”宝儿放下了篮子在院子里铺开了旧席子,将鸡赶回鸡舍里,从仓库里将去年没有碾过的谷子拿出来趁着天气好晒了开来,拿着大的爪犁将谷子全都犁匀了这才出了院子往王二叔家的方向走去。

路过二叔家的时候,宝儿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他家的院落,葵儿正在院子里晒衣服,看到宝儿站在门口,随意的瞥了一眼,也不打招呼,直接进屋子去了,宝儿摇了摇头驱散了心里那一点忧虑,走进了王二叔的家。

王二婶背着小妞正在院子里喂鸡,“王二婶,我来问你讨南瓜的种子哩。”小妞听到响动扭头就看向宝儿这边,婴儿的生长趋势就是几天不见又觉得她长大了,小妞一看到是宝儿,也不认生,伸手就要抱抱。

宝儿将她抱着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小家伙身上穿的厚实,抱起来沉甸甸地,指着宝儿衣服上的扣子伸手就要去扣,又指着院子中咯咯叫的鸡不停的挥手,忙地不亦乐乎。

“啊啊~”忽然小妞朝着宝儿身后方扑着身子蹬着腿,宝儿朝后一看,小山背着一个篓子走了进来,小家伙遇到更熟悉的人了,一下就抛弃了宝儿伸手要小山抱抱,小山放下了篓子接过小妞往怀里一抱,把她高高地举了起来,小妞顿时开心的直扭着,笑的很开心。

王二婶从屋子里出来,赶紧从他怀里抱走了小妞,一拍他的脑袋,“万一摔着了怎么办。”小妞还不肯,挣扎着还要小山抱,宝儿看着他吃囧的模样,自觉的转过脸去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从王二婶手里拿过南瓜种子,“谢谢婶子。”

“小山啊,你陪宝儿回去,和她讲讲这怎么种。”说着就抱着闹腾不已的小妞回了屋子,小山跟着到了宝儿家,看着那一小块地,皱起了眉头,“你还没整地?”

宝儿看着禄德翻过一次的地,摇摇头,以前家里直接会买那种配好的肥料撒着,买来的泥也是有机的,事先都调配好的比率,只要把南瓜种子处理过种着,放在阳台里就会长出来。

“弄点粪晒干了和草灰拌在一起撒在上面再翻一下地,种的时候上面盖一层稻草,等芽长高了还要搭架子。”宝儿点点头都一一记下了,从屋子里拿出四十来个鸡蛋装在篮子里给小山,“小山哥,我就孵三十只够了,其余的你拿回去给王二婶和小妞吃罢。”

小山拿着篮子走到门口顿了顿,“早上去山里挖了些竹笋,等下你来拿一些去吧。”说完就出了院子,宝儿脆生生的应了下来,笑眯眯地目送了他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凉子吐血三升哇,晋江抽了一天昨天的新章节都没出现,然后,然后今天公司里发生了丢丢事,弄的凉子纠结的很,下午字都没码多少,求安慰啊啊啊啊啊~~~~~~~~~~~~~~~~~~~~~~

凉子这章卖文艺了,咳咳,请叫凉子文艺妹子!!!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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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宝儿前去拿竹笋,王二叔就过来了,顺便把竹笋给带了过来,问宝儿这苞米的种法,“王二叔,去年我是间距大概这么一步远地种着,直接把种子埋土里就成了。”宝儿迈开步子比较了一个距离,“您要是觉得这地浪费了,就在中间种些别的,交叉着种也成。”

“我今天去陇坡看了一下,大概能种个两亩多的地,我再去看看要怎么种,这笋今天小山一早去林子里挖来的,还新鲜着呢,前个下了雨,都冒出来了。”

“好类,二叔我自个弄,您去忙呗。”说着从水缸里拿了些水把竹笋根部的泥洗了去,剥去了壳往鸡舍里一扔,将竹笋浸在了清水里,拿起爪犁又将谷子犁了一遍,米缸里的米吃的差不多了,去年收的那几袋子谷没有拿去卖,所以才能吃到了现在还剩下一袋子的谷子,宝儿打算这两天趁着天气好晒一晒让禄德拿去晒谷场把它都碾了。

洗好了竹笋,宝儿拿着刀将嫩笋切成一个一个棱角的形状,从灶间里吊着的篮子里拿出过年时候腌下的猪肉切成片放在锅子里炒出香气来,将切好的竹笋放了下去,切了一个干辣椒下去炒熟了盛了一小盆,也不洗锅子,在壶烧心里拿起满满一勺子的水倒入烧烫的锅子里,水面一下泛起了几朵油星子,宝儿将禄生洗好的枕头草倒下去熶熟,捞起来放在盘子里抹了一些盐,又倒了两滴香油下去,用筷子拌了两下放在那里。

等到禄德从陇坡回来,宝儿已经烧好了饭都端上了桌,“大哥,这是王二叔家送过来的竹笋,小山哥今天刚进山挖的,你们多吃点。”宝儿给他们都夹了几筷,自己也尝了一下竹笋,这陇坡下朝南的一片小竹林,到了春天这时候,就可以挖到不少的竹笋,可惜那片是属于朝廷的地,不对外承租,否则每年挖些竹笋也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

“别白拿了他们东西。”禄德喝着糜子粥就吃了几筷,把剩余的都留给了禄生他们,宝儿点点头,“我拿了些鸡蛋让小山哥带回去。”

“你看着办就好,就是别白拿了,今天在陇坡都没碰到二叔,爷爷留给他们的那块地都快长草了,也不知道他们今年要种什么。”

“也许刚弄好了房子,想晚些时候种,毕竟二叔这是分家第一年,总归是收成了算自己的了,是要好好谋划一下。”宝儿说着,却没想到的是,从开春到盛夏,那陇坡上的地一直空着,居然什么都没种,那杂草都疯长的快要盖过了身高。

吃过了午饭,宝儿就拉着禄生去王二叔家弄牛粪,小山晒过不少,宝儿很快的拿了一袋子回来,铺开来在小块田旁边晒着,院子里瞬间飘起了一股子味,宝儿赶紧收了谷子,以免也沾染了这个怪味,让禄生拿进了屋后的仓库里。

晒了两天那牛粪就干了,禄德拿着锄头先捶开了,用簸箕装着均匀地铺在宝儿的小块地上,再拿烧好的草木灰铺在上头,来来回回整了几次地,让这肥料和泥土混合在一块,浇了些水又松了好几次的土。

拿出王二婶给的小袋子南瓜籽,烧了一锅的水,稍微放凉了一下,拿手一试还是烫的很,将种子放了下去不断的搅拌,等到温度降低到差不多只有二三十度的时候,把盆子挪到了室内的,点起了一个炉子在旁边,浸泡上一夜。

第二天宝儿将盆子里的种子都捞了出来,拿起一块干净的布浸湿之后将种子都包了起来开始催芽,把湿布包裹的种子和炉子都挪到了灶间,放上两天的时间打开一看,有部分的南瓜种子发了芽,宝儿小心的将发芽的种子都捡了出来。

让禄德在地里挖好坑浇上一些水,把发了芽的南瓜种子两三颗一个坑放下去种好,拿了稻草杆子铺在上面用来保温,做完了这一些她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将剩余不多的南瓜种子保存了起来,万一这中间步骤有什么差池苗长不好还可以再催一次。

这头把南瓜种子落下了,禄德就要忙着去水田里犁地了,宝儿提前和王二叔打了招呼,童试过后,禄生也要回去读书了,宝儿天天就守着这一小块试验田,心思都落在了这南瓜上面,苏济林回来她都没多在意,只知道他这回是顺利地过了童试,就是童生了,俗称便是秀才。

苏济林进宝儿家院子的时候,宝儿正小心的拨弄着稻草,似乎是冒出几株小嫩芽,她小心的将稻草抽掉了一些,让瓜苗露在阳光底下。

“济林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宝儿拿着稻草准备去扔,一回头就看到苏济林站在那里,双手交叉在背后,笑盈盈地望着她。

“今早刚回来,这是种什么呢?”

“随便种的,看看能不能长出来。”宝儿把稻草扔在一旁,“还没恭喜你呢,如今就是秀才了。”

“考了几回才中的,也没值得多庆祝的。”苏济林说是这么说着,眼角却盖不住那笑意,其实前两回也是能够过的,只是那儿的主母不愿意他太出挑,硬是拖了他两年之久才过了童试,这些东西宝儿都不得而知,她只知道,苏济林离他的目标应该是更进了一步。

“那还有考了很多回都没中的呢,能中就值得庆祝。”宝儿忽然想起好像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唯一上回买来的一支笔也是给禄生的,再说人家未必看得上,“我也没什么好送的,这样吧,要是这南瓜长的好,我第一个摘下来就给济林哥送过去,当时给你的贺礼罢。”

“礼轻情意重,那再好不过了,到时候你不送来,我可是要来讨的。”苏济林开玩笑地说着,看着那刚出苗的南瓜,颇有些审视意味地说。

“成啊,到时候一定给你送过去。”宝儿走到水缸边上拿了一勺清洗下手,这时小栓又蹦又跳的从外头回来了,一看苏济林也在,高兴的喊着,“济林哥哥,我听二狗说你变成秀才了,你好厉害。”

苏济林摸摸他的脑袋,“小栓也会有这一天的,只要你好好学,总有一天也能够考上的。”能考上秀才那是多了不起的事情了,李夫子教的这么些个学生,考上的就那么两三个,小栓自然是觉得苏济林很有学问。

“大姐,济林哥说我也能考上。”

“是啊是啊,你能像他这么用功也能考上了,别黏着济林哥,看都把人家衣服弄脏了。”宝儿拉过小栓把他的手浸到水里洗了一下,和二狗爬山下河的,每天回来都是浑身脏兮兮的,宝儿训斥道,“再弄脏了衣服,明天就让你打赤膊。”

苏济林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互动有些羡慕,却发现自己好像融入不了,看着宝儿拍着小栓衣服上的灰尘,道了声别回了自己家,顾氏正在屋子里收拾,好些天不会来,倒是积了不少灰尘,顾氏头上裹着一块毛巾,拿着扫帚在扫门沿上的灰尘。

“奶娘,我来帮你吧。”苏济林伸手要去拿扫帚,被顾氏挪开了手,“刚才去沈家了?”苏济林不语,算是默认了,顾氏扫了下门框,把扫帚挨在门边,拿下了头上的毛巾放在桌子上看着苏济林,“少爷,你与他们本就是不同的。”

苏济林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不甘,“有何不同。”

“大有不同!”顾氏一拍桌子,第一次冲着他发了火,“你将来是要回京城去的,而他们就永远留在这个墨家村里,这就是最大的不同。”像是要他认清楚这个事实一般,顾氏走到他面前,指着屋子外的院子,“你要一辈子生活在这里?起早贪黑的下田去干活,然后种菜去卖?”

顾氏见他还是不说话,重重地叹了口气,指着屋子里简单的桌椅,“少爷,你是不是满足了这样的日子,觉得老爷年月都没有忘记给我们银子让我们在村子里也过的不拮据,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了?”

苏济林抬头见顾氏说的气红了眼,拉住顾氏的手安慰道,“奶娘,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将来一定会回去的,我会好好读书,努力考中功名,带着奶娘回那个家去,您别生气了。”

“回去你自己屋子里整理下书罢,过些天就送你去县城的学院。”顾氏也不多说,催他回自己屋子,苏济林走到房门口,身后又飘来了一句话,“既然少爷清楚将来是要回去的,就少和那家人多接触了。”

苏济林脚下一顿,下一步却迈的沉重万分…

宝儿守了南瓜苗子几天,等到都长出了,按照小山说的,把上面盖着的稻草都给收了起来,一个坑长着两三株的苗子,宝儿留着健壮些的一株,其余的拔掉,一个坑一根苗封好了种穴,因为苏济林去了县城的书院,小栓就不用去学字了,宝儿让他每日留一个时辰自己练练,练好了字就随他玩去了。

王二婶已经将三十来个的鸡蛋都孵起来,宝儿拿着一小袋子的苞米种子去了沈老爹家,少了二叔和三叔两家子,院子空了不少,宝儿进去的时候,小姑梅子正在灶间里烧火,没见着奶奶孙氏。

“小姑,这我先放这儿,等爷爷来了告诉他一声,这是苞米种子。”梅子从她手里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下,“好嘞,放这儿吧。”十二岁的梅子已经初见美人的姿态,摸摸宝儿的小脸,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从灶头拿了一个蒸好的鸡蛋塞给她,“来,吃吧。”

宝儿也不客气,拿着鸡蛋在灶台的上两头磕了一下,剥开来就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问,“今天是不是四叔要回来了?”梅子掀开一个锅盖拿着勺子在里面搅拌了一下,回头捏了一下宝儿的鼻子,笑嘻嘻地说,“是啊,待会就要回来了,再过几天日子就到了不是。”

宝儿这才想起四叔成亲的日子快到了,怪不得灶间里放了这么多的东西,“对呀,四叔要娶四婶婶了。”

再出院子的时候,孙氏已经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黄媒婆,两个人似乎在商量着什么,黄媒婆看到宝儿从灶间出来,那嘴皮子又开始说起了好话,“哟,这不是你老大家的闺女么,一年不见水灵了。”宝儿乖乖地喊了一声黄大娘,这大哥以后的亲事还得托着她呢,孙氏斜了宝儿一眼,拉着黄媒婆进了屋子,宝儿看到之前三叔住的屋子已经翻新过了,大概是要用作四叔的新房了,门口的帘子都换了新的。

到了家和禄德也说起了这个事,沈老爹喊了他们去山里砍竹子回来要在院子里搭棚子,如今的天时常有雨,宝儿站在院子里看了一下澡房的位置,指着水井边上的空地对禄德说,“大哥,那顺便多砍些竹子回来,咱们在这里搭个棚子,我都和陈五叔说好了,让他给咱们家焀个石磨。”

宝儿从屋子里拿出一个篓子递给他,笑嘻嘻地看着禄德,“顺便挖些春笋呗大哥,我可以弄成笋干炖肉吃。”这季节,山里最好挖的就是春笋了,雨下了一场一场,现在进山挖正好嫩着,过段时间就长成竹子了,禄德将篓子一背,从仓库里找出一把小的挖锄放在篓子里,跟着沈二叔一起去砍竹子去了。

没过一会三叔就帮着禄德背了几根竹子回来,宝儿赶紧给他们开了门,沈三叔放下了竹子对宝儿说,“我听爹说你这儿有那个啥苞米的种子,你三婶让我来问问你还有多的不,有的话给我们一些,今年咱也种一点。”

“三叔你等着,我这就去拿给你。”宝儿跑进仓库从架子上拿了一小袋子的苞米种子出来给沈三叔,“三叔,还剩这么多,下个月就能下地种了,怎么种到时候问大哥就好。”这一袋子分完了,家里的苞米种子就剩自己要种的了。

等沈三叔离开,宝儿就让禄德把篓子里的春笋都倒了出来,细长的笋尖上还夹着水珠子,宝儿将它们都倒了出来,剥了一部分的放到锅子里先蒸熟了之后放在盐水里浸了一会,都撩出来放在筛子上吊在屋檐下晾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终于把第一卷的大纲撸出来了~~~喵~~~关于男主,凉子这里可以说,苏济林哥哥不是男主角~~~~

前段时间看过一部电视剧,是韩剧,《49天》凉子觉得十分的好看呢,很感人,当初冲着喜欢的男主而去的,看了之后哭的一塌糊涂,最后几集的时候哭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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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来的竹子晒了一天后第二天一大早禄德就开始处理这些竹子,将竹子的分叉都劈了下来放在一旁晒着,四根差不多粗细的截了一人还高一些底部削尖锐固定在了地上,用绳子和小竹子绑在一起,细小的竹子用田字格的一根根绑在一起做了个大的盖,宝儿抱了些棕叶过来,禄德将它们均匀的铺在上头,那绳子上下穿孔扎紧实了之后放在上面,一个简单的雨棚就做完了,宝儿指着棚子中央的位置,“大哥,这儿再弄个架子,到时候让陈五叔把石磨带过来,咱就能够自己磨东西了。”

“成,我去爷爷家帮忙搭棚子,午饭就不回来吃了。”初八就是荣柱成亲的日子,今天已经是初三了,乡下有喜事嫁娶之类都是连席三日,乡里乡亲的可以在办酒席的人家吃上三天,今天将棚子搭完了,沈老爹就要开始喊人主厨,帮忙的,还要去县城采购吃食。

宝儿把晾在屋檐下的筛子拿了下来,把筛子放在院子里的架子上,风干了一晚上,春笋已经干了不少,宝儿从篓子里将昨天剩下的一些大的剥了壳切成了丝,在窖里捞了一些咸菜出来,洗赶紧切丁和笋丝煮了一锅的汤,拿了一些面粉和苞米粉混在一起揉成了面团放在盆子里发酵。

吃过了午饭,宝儿就带着翠儿和小栓去沈老爹家,远远望过去那院子里就光线暗了不少,棚子上盖着几张废旧的席子,整个院子里被收拾的很干净,因为二叔三叔都搬了出去,孙氏特意弄了一间屋子作为专门的厨房到时候可以做菜,她还专门从县城里请了个专给人家烧婚宴菜的厨子,宝儿站在门口看了一会,除了二叔和三叔之外,陈氏和李氏都不在,院子的角落里已经堆了一些东西,宝儿怕添乱,带着他们看了一下就回去了。

初八这天天还没亮,宝儿就在帮小栓和翠儿穿衣服的时候听到了远处沈家那儿传来的鞭炮声,宝儿赶紧帮他们传好了衣服,催促禄生和禄德一起去爷爷家,这一顿早饭按照这里的习俗是要全家人在一起吃的,沈老爹坐在席上看着四儿子,开口教育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有媳妇的人了,今后不可以再事事像小孩子一样,要像个男人一样有担当。”沈老爹觅了些小酒,孙氏赶紧拍拍他,“咱家荣柱什么时候不像个男人了,今个之后是更像了。”说着掩盖不住满脸的笑意。

早饭过后荣柱就被带着去洗了脸,一夜未睡的他精神头显得不甚很好,甚至有些萎靡的样子,强打着让孙氏娘家的舅舅刮了脸,穿上新郎喜服,帽子上插着金叶状元花,吉时一到,由黄婆子陪着,走到插屏前,叩拜过了天地爷,向着沈老爹和各位长辈告别之后,起身走向外面,这时天才稍微亮了一些。

花轿打在门外,荣柱一出来外面就鼓乐声响起,宝儿望了一眼,均是唢呐锣鼓等乐器,敲打起来甚为喜庆。

等荣柱上了轿,前头敲大锣的大叔猛的敲击了一番,高喊一声:“起轿喽~”一行人带着花轿浩浩荡荡地向着县城出发。

起轿后,孙氏坐到了屏前,抱起引过的被子,并吃着小圆岁岁油糕,这个时候魏三婶就走进来问:“你坐什的咧?”孙氏笑眯眯地答:“坐富。”魏三婶又问:“你抱着什么?”孙氏说:“抱宝。”魏三婶再问:“你吃什么?”孙氏盖不住满脸的得意回答:“吃福。”说完后被大家迎着下来了。

花轿一路敲敲打打到了县城,此时天已经大亮了,这头鞭炮声不断,那头郑家一听到迎亲的队伍来了,也跟着放起了鞭炮,一时间这小巷子里铜锣炮声肆起,花轿到了郑家门口。

到了新娘子出来的时辰,门内传来一声,“新娘子出来喽~”郑氏穿着凤凰霞帔,被郑家表哥背着上了花轿。

到了差不多傍晚的时候,花轿才到了墨家村,宝儿他们坐在院子里听到村口那儿传来一声炮响,就知道新娘子接回来了,一群孩子雀跃地都奔了出去,围在大门口边上,捂着耳朵听着那一声声的炮响,宝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嫁娶的,好奇的很,跟在禄生身后拉着小栓和翠儿等着花轿到。

荣柱先下了轿,沈家屋子里走出一位全福的婶子,新郎一头握着一红绸子,另一头给轿子里的新娘,全福婶子扶着新娘出来,脚踏在麻袋铺的地上,慢慢地向大堂走进去。

宝儿看着后面小姑和几个婶子帮忙把麻袋拿到前面接上让新娘接着走,有着传宗接代的寓意,等到新郎新娘都到了插屏前,沈老爹先行叩拜了祖先,接着荣柱和张氏跪拜天地爷,在黄媒婆一声一声的高喊中,拜完了天地。

只听见一声,“送入洞房~”周围一阵哄闹,宝儿也没仔细看,只见到一抹火红的背影被带着进了新房,大伙簇拥着都去了新房门口望着,宝儿他们是自家人,跟着挤进了新房里看着,新娘坐在炕床之上,荣柱则接过黄媒婆递过来的用红纸包的秤杆将新娘的红盖头挑了起来,随着一阵嬉闹声,荣柱红着脸手滑了两下才将红盖头挑了下来,黄媒婆顺带着说了两句喜庆话,催促大家都散了,新娘脱了凤凰霞帔,准备认亲礼。

这认亲礼就相当于现代简化版本的拜礼,从亲戚族人里辈分最高的坐着开始拜亲,叩首之后敬茶,敬茶之后被拜认的长辈要给予见面礼钱,荣柱和郑氏认亲之后就入席开宴了。

这拜堂完了开席天已经黑了,院子里点起来灯笼十分热闹,婚席结束了之后,荣柱和郑氏回到了洞房,在这里还要喝“拌结汤” ,由黄婆子喂郑氏喝,喝的时候先挑了其中四块比较大的“拌结”,让郑氏口衔而放入炕的四角苇席下,然后才开始喝,这头喝完了才开始闹洞房。

宝儿听见新房里传来一阵一阵的哄笑声,这院子里荣柱还在被大家灌着酒,本来酒量就不甚的没喝多少就已经呈现醉醺醺的样子了,宝儿看着他七分醉意还有三分倒像是困了的样子,成亲还真是个力气活呐,现代结婚虽说方便但是林林种种的事情加起来也十分的累人,这古代成亲,光这么一两天的折腾,估计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一次了。

沈荣柱涨红着脸扶着杯子,“各位叔叔伯伯,荣柱真的是不甚酒量,你们吃好喝好。”说着扶着桌子要起来。

孙氏舍不得儿子喝太多,上来就扶住了他嗔怪地看着坐着的亲戚,“好了好了,你们吃好喝好。”

魏三叔拿着酒碗看着孙氏扶着儿子走了,在身后喊着,“走稳点,还有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