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阴恻恻笑了下,大喊声向云知冲过去。

云知被这嗓子吓得一哆嗦,见有人面无狰狞的扑过来,愣了愣,脑海中想起师父的叮嘱:

[要是有人欺负你,找准机会攻他下盘。]

下盘……

云知闭眼,憋了口气,朝着对方下盘狠狠踹去。

一声惨叫,空气静固。

望着佝偻在地的小混混,在场所有男性都感觉腹部收紧,此刻共享了生命不可承受之痛。

方面捂上肚子,表情变得格外难看:“你、你妹好猛。”

韩厉全身都白了。

妈的他也没想到啊!

韩厉突然想起云知第一天到他们家的时候。

小姑娘穿的土里土气,笑得淳朴,对他说:“以后体力活都可以让我干,我力气大。”

后来熟悉了。

云知告诉他,她从小背柴砍树,虽然长得瘦小但练了身力气,一般人都没有她强壮。

对,她用强壮来形容自己。

韩厉又想到不久前。

老师说她和人掰手腕把人掰进了医院。

敢情……

这小姑娘说的都是老实话。

那些醉汉打不过两人,又见云知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害怕惹出祸端,于是搀扶从地上爬起,朝着另外一条街落荒而逃。

麻烦已经解决了。

方明拉上韩厉袖子,小心翼翼问:“厉少,我们还去吗?”

“……”

不敢。

他怕气上头的小姑姑趁机揍他一顿。

“厉少……”

“你叫魂儿啊!”韩厉被吵得心烦,结果这嗓子直接吸引来云知和路星鸣的注意。

眼瞧躲不过,韩厉翻了个白眼,拖着蹲发麻的双脚走了出去。

“好久不见啊,路哥。”若不是语气傲慢,普通人真以为韩厉见了熟人。

路星鸣冷哼,不予理会。

韩厉又看向云知。

她站在路星鸣跟前,小脸垮下,别过头赌气的不看他。

“韩云知,你过来。”韩厉叫她。

云知不动。

最后当着韩厉的面拉上路星鸣胳膊,对他重重哼了声,转头离去,无比潇洒。

韩厉的拳头硬了。

她竟然——

又又又哼他!!!

还拉着死对头的袖子哼他!

看着那只紧紧拉扯着他衣袖的小手,路星鸣心情颇好,挑衅似的对韩厉摆手,“云知就不过去了,我会代替厉哥送她回家的。”

云知……

还厉哥?

韩厉气中带懵。

直到两人走出好远,他都目光呆滞处于惊愕之中。

“厉少,你没事吧?”

方明的呼喊让大脑有了反应。

韩厉愣愣的问:“她就和路狗走了?”

方明点头。

“妈的!”韩厉跳脚,破口大骂,“到底谁是她亲人啊!她知道我和路星鸣不和还胳膊肘往外拐,她就是故意气我!”

方明安抚:“你冷静点,妹妹大了叛逆也正常……”

“呸!”韩厉唾骂,“她一个女生,知不知道跟不熟的人走很危险,她到底有没有安全意识?”

回想云知先前的行为,方明点头:“和你妹妹走的人,是应该有点安全意识。”

“……??”

“你什么意思?我妹妹怎么了,你阴阳怪气什么意思?”

方明被怼的愣住:“没,我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你他妈现在是什么意思?”

韩厉怒着张脸,无理取闹的德行和方明他妈一模一样。

方明无奈,“我是说你妹妹厉害,我没别的不好的意思。”

韩厉冷哼,这还差不多。

接着,又被云知气到叉腰。

他算是看出来了,韩云知是铁心不理他,故意借用路星鸣打击报复。

女人心似虎,就算是韩云知那样可可爱爱的也不例外。

冷静后,韩厉把新来的小弟招呼到跟前,从钱包掏出一百块钱塞过去,“你去给韩云知,就说她掉的钱,她要说自己没钱,你就一口咬定是她掉的,硬塞过去立马回来。”

方明看不懂。

这人不是刚还生气吗?这就开始塞人钱了?

韩厉是很气。

但一码归一码,生气是生气,总不能让人身无分文,就算学校有食堂饭,可是其他地方还要钱。

尤其是女孩子,花钱的地方更多。既然云知挨面子不肯要,那他就用别的方式塞给她。

一百块钱的数额并不是很大,现在又是半夜三更,普通人找不到失主都自己留着了。

他总要先找点办法给她点零花。

小弟应了声,拿着钱朝云知离开的方向跑去。

韩厉长呼口气,点燃根烟,坐在马路边上烦躁等待小弟回来。

方明看不下去,不由劝说:“厉少,我觉得按照你妹妹的性子,应该不会收来的钱,我看你去认个错得了。”

韩厉吐出烟圈,轻嗤:“她只是不想收我的钱。”

方明没多说,只是觉得韩厉傻。

既然她都坚持到现在,说明天生固执一根筋,再从刚才站出来保护路星鸣的行为来看,说明她勇敢善良,怎么可能真的去收不是自己的钱,哪怕真把钱硬塞过去,最后可能都会无功而返。

“不过说真的。”方明挠挠头“你妹妹会不会和路星鸣在一起了?我老感觉他们怪怪的。”

说完小心打量了眼韩厉脸色。

上次在娱.乐城时方明就觉察出不对,路星鸣是什么人?就算女生光着身子在他面前摔倒都不会管,怎么可能好心把喝醉的女孩带到自己的圈子里。

要是没推测错,今天两人很可能从放学就掺和在一块儿,说不定还一起吃了晚餐,回家路上交流彼此梦想时,又遇上流氓挑衅,再然后路星鸣英雄救美,韩云知芳心暗许,妥妥的偶像剧剧情!

只是现在男女主身份互换,但并不影响整体剧情!

方明觉得自己的逻辑思维没任何毛病。

韩厉不满:“你他妈别胡说!我妹妹还小呢,再胡说就用痔疮膏把你嘴给赌上。”

方明:“我觉得挺好,要是那样,路星鸣岂不是要叫你大哥,白捡一死对头当小弟,左右都是你赚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

赚个屁!

要真是那样,他非但不能当大哥,还多了个姑父!

的确高兴,路星鸣得高兴坏。

韩厉黑着脸。

与其给路星鸣当侄子。

还不如给母猪当新郎。

作者有话要说:母猪:我现在的身价你高攀不起。

方明:叫我福尔摩斯。

*

加什么更,双十一了,今天一直在付定金,付定金,付定金。

定金一时爽,尾款火葬场。

留言100红包_(:з」∠)_。

☆、037

“同学,你等一下, 你的钱掉了!”

云知回过头。

男孩跑得气喘吁吁, 把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塞到云知手上:“你刚才踢人的时候, 钱不小心从你口袋里掉出来了。小心收好, 我先走了。”

他谨记着韩厉叮嘱, 不敢逗留,塞完钱转身就跑。

结果没等走,就被云知从后拉住。

“施主,谢谢你特意过来, 但是这钱不是我的。”云知就是害怕丢钱,所以把钱都放在书包最里面的侧袋里,除非是书包丢了,不然怎么都不会从里面掉出来。

云知没有注意到旁边路星鸣突然阴郁的表情,将钱硬塞回去, “你肯定找错人了, 前面好像有个警亭,施主要实在找不到失主, 可以把钱交给警察保管。”

说完,云知不再理会。

小弟被那绕口令弄得懵了下,着急追上:“不不不,这钱真是你的!”

韩厉是个暴脾气, 他要是连这种小事情都办不好,回去后还不知道怎么被收拾呢。

想想就害怕。

小弟急了,硬是把钱往她手里塞。

云知很无措, 不住推脱,这钱本来就不是她的,要是收了算怎么回事。

焦灼中,路星鸣一把扣住男孩手腕,居高临下凝视着他。

小弟身子打了个激灵,战战兢兢与他对视,顿时被那阴沉的眉眼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路星鸣指骨捏紧,面露寒芒。

小弟心里重重一跳,冷汗刷的流了出来。

要是被路星鸣认出来,想也知道不会放过他。怎么着都是挨顿揍,还不如被自家人打呢!

想到这儿,小弟用力把手抽出。

“我弄错了,弄错了!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说完便攥着钱,撒丫子跑远。

云知迷惑眨眨眼,“路施主你认识他?”

“认错了。”路星鸣回,语气比之前冷淡许多。

他看起来心情不好。

嘴唇绷得紧紧地,表情透着明显的不爽。

难不成是惹他不开心了?

云知忐忑。

想了想,局促拉上路星鸣肩带,小心翼翼问:“施主,你在生气吗?”

他低哼。

“是不是我刚才太莽撞了?我没想到那个人会扑过来,完全是下意识的,想想的确有些危险,万一他们有刀子什么的……”

“你刚才叫那个路人什么?”路星鸣突然岔开话题。

云知脑袋有短暂的当机。

原来他不是因为刚才生气?

愣了下后,云知低声说:“施主……”

果然。

路星鸣眉眼迅速晦暗。

“你为什么要叫别人施主?”说这句话时,路星鸣心头升起无数酸意,就连语气都带上不满与委屈,就好像本来属于他的东西硬被别人抢了一样,充满不甘。

云知迟迟没有回答。

脑中空白。

许久。

云知才回答:“我……就是随便叫的。”

出家人叫在家人,都是施主。

云知并不觉得这是个大毛病,也不明白这有什么让人生气的。

路星鸣的眼角微微下垂,目光更显冷厉且不近人情,他逼近,沉声问:“你家里那口锅是谁施给你的?”

云知瑟缩下身子,后退,手指头慢慢指向他:“你、你……”

路星鸣继续逼问:“那上次谁给你补习的。”

云知莫名心虚:“你……”

“还有你的牙,下周是不是要继续去做治疗。”

说到治疗。

云知漂亮的小脸蛋白了,和泡过面缸似得。

路星鸣一件一件和她掰扯清楚,最后轻哼,发出灵魂拷问:“谁才是施主。”

云知垮着脸,慢慢指了指他。

路星鸣再次低哼,大步向前。

一路缄默。

两人总算回到公寓。

各自进门时,云知轻轻拉了下路星鸣的书包。

“干嘛。”

他听起来还像是在生气。

云知稍稍合拢嘴唇,低低道:“以后,我只叫你施主……”

路星鸣挑眉,余光向后瞥去。

她双手分别紧抓着两边的书包袋,垂着头,脚尖不安的动来动去。

像正在和主人示好的小动物。

路星鸣心情好了大半,面上依旧维持着高冷,“只叫我一个人?”

“嗯。”云知重重点头,笃定着说,“你是我唯一的施主。”

唯一的。

路星鸣看向她的双瞳骤然幽沉。

云知隐隐约约感觉空气变得不一样,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她刚才说的话会不会太亲密一些。

想到这儿,云知呼吸急促,后退两步,“我就先回去了,路施主晚安。”

“等一下。”

路星鸣的嗓音比刚才暗哑。

“你明天几点去遛狗。”

云知细思片刻,“大概是五点。”她有些奇怪,“怎么了嘛?”

路星鸣将门打开,头也不回地说:“我最近刚好在锻炼身体,明天和你一起,前记得过来叫我。”

说完这句话,他便紧关了门,身形消失在门后。

云知恍惚,唇角不由向上挑起弧度,狠狠揉了揉热热的脸后,转身回屋。

*

这一夜路星鸣睡得不安稳,又一次被杂乱的梦境骚扰。

梦里女孩腰肢娇软,僧袍换成女仆装,对着他又勾又撩,叫着施主。

正是关键时刻,韩厉猛然闯进,捏着他脖子让他叫“大哥”。

路星鸣惊醒。

身体却还有着反应。

他打开台灯,粗暴揉乱头发,探过桌上手机看了眼时间——

[两点半。]

路星鸣睡眠本来就浅,吓醒后再也没了睡意,他靠着枕头,无所事事刷看微博,准备干点别的好把韩厉那张脸忘掉。

寂静夜色中,手机响了一声。

是私信。

路星鸣随手点开,一眼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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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一连发了三四个GIF动图,大尺度的画面在眼前乍响,路星鸣更加清醒。

谁他妈三更半夜看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