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云,我夫君现在还下不了床,这美言还是免了吧。”冷哼一声,颜如卿甩手便走。

苏宛云恨得牙根直痒痒的,看着颜如卿离开的背影,便是冷哼一声,虽然说是夫君,但杜家已经开始为杜徽明寻找合意的正妻人选,如果她没有有力的靠山,必定会呗杜徽明厌弃。夫妻恩爱都是假的,只有儿子才是真的。只可惜她肚子不争气,竟是只生了个女儿。偏偏那女儿还不讨喜,连她也不愿看着,如今在杜府就像个小可怜一般苟且偷生。

苏宛云咬牙,转身离开,盒子里的可是她攒了许久的私房钱才买到的好东西,却被颜如卿如此糟蹋!颜如卿,当你的靠山一一倒塌,看你还能如何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苏宛云出了林府,小柳才走了回去,禀告了颜如卿。

颜如卿听到那苏宛云背后的举动,竟是有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说来,人都是这样,你发达了,那些个认识的不认识的都靠过来了。你落魄了,那些亲戚们也都落井下石。

苏宛云的行为其实没什么,但她却是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苏宛云了。人为利而活,没什么大错,但因为利而丢掉了所有的良知,就不应该了。

“以后苏宛云再上门,你们可要机灵点儿。”颜如卿只吩咐了小柳一番,便是将苏宛云的事情给抛到脑后。

小柳自然答应了,看着颜如卿沉浸在棋盘之中,便是默默退出房间。

林清渊此时却是走了进来,看到颜如卿正背对着她,便是悄悄上前,一把捂住了颜如卿的眼睛。

视线被挡住,但闻到那熟悉的味道,颜如卿便是知道身后人是林清渊了。

她手一翻,林清渊已经是有准备的挡住了颜如卿手中的银针。

第一百二十三章

“娘子,你何以对我如此冷漠。难道忘了咱们已经成亲了?”林清渊将颜如卿的手往后一翻转,拥颜如卿入怀。

“林清渊,你现在是卧床不起的病人。”颜如卿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并不看他。

“我的病好了。”林清渊一听,便是不悦的道。

“好了吗?”颜如卿照准林清渊的脚狠狠踩下去,就看到林清渊十分委屈的看着她,那小模样几乎能让看到的人洒几滴心疼的眼泪。

“你很疼吗?”看到林清渊委屈的点点头,颜如卿果断的拿出银针:“乖乖放轻松,我给你扎几针就好了。”

林清渊一听,便是脚也不疼了的站起身体,恢复了以往冷清的表情。

直到这时,颜如卿才呼出一口气,“还是你这个样子让人看了舒服。”

“难道我那般模样让你看了很碍眼吗?”林清渊不免在桌前坐下,看着棋盘上的黑白字,笑着道:“哪日,为夫的跟你切磋几盘?可好?”

“今天可有时间?”颜如卿在林清渊对面坐下,拿起棋子道。

“自然可以。”林清渊呵呵一笑,却不料半晌之后便只有招架不住的份儿了。原来这么个看起来十分冷清的女子竟然是个臭棋篓子,虽然没有悔棋,但那下的一塌糊涂的棋艺还是让林清渊心惊肉跳,只她有一点还是比较好的,只要选中了位置就立刻落子下去,绝不会有别人那般一再犹豫甚至想悔棋的举动。

半晌,林清渊终于忍不住了,伸手落下一子完成了这棋盘上的对弈。林清渊以绝对的优势打败了敌人,但却头一次没有一种应该的感觉,他甚至有种感觉,对面的女子是在故意逗着他玩一半,可是她的棋艺真的很烂,难道还能在棋盘上将自己给玩弄于股掌中吗?

林清渊沉默半晌,看着颜如卿那不动声色的模样,咬牙道:“再来!”

天越来越黑,等待着儿子儿媳前来吃饭的林徐氏还未来得及吩咐下人前去唤两人,便是得了林清渊身边的小厮道:“少爷吩咐了,今晚上和少夫人在自己房中用餐。”

“可有什么事儿?”林徐氏一听,便是有些焦急的问,难不成儿子身上的残毒又复发了?

“没有,只…只是…”那小厮一副敢笑又不敢笑的模样,任谁看到自己一向冰冷的主子露出那样无奈的神情却又仿佛上瘾一般拖着下得一把臭棋的少夫人对弈,都会觉得有些忍俊不已吧?

听了小厮的话,林徐氏也有些想试试颜如卿的棋艺了,只是看看天色,便是吩咐嬷嬷准备几样容易入口又没有多少汤水的饭菜送了过去。

那嬷嬷去了一会儿便回来了只可惜虽然饭送进去了,人却是被拒之门外了。原来这林清渊一股拗劲儿上来,竟是拉着颜如卿不肯松手,一定要下到让他满意为止。

颜如卿饿了,看到林清渊这般不肯罢休的势头,不由的满心烦躁,便是一狠心,棋盘上的局势一变,林清渊以飞快的速度败退,直到输掉半壁江山。

“看来你的棋艺不错。”林清渊放下手中的棋子,笑着道,“如果不是我紧紧逼着你,你也不会如此迅速的结束这对弈吧?”

“我饿了。”对于自己不想提的话题,颜如卿是根本就不搭话的。

林清渊抽了抽嘴角,便是拉着颜如卿起身,两人一同坐到桌边。

看颜如卿拿了筷子就埋头苦吃,林清渊这才知道颜如卿果真是饿得狠了。殷勤的为颜如卿布菜,昏迷的那两日,林清渊便是知道这颜如卿是陪在他的身边,几乎寸步不离的。

虽然不知道颜如卿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但这样的细水长流不是他正希望的吗?他也看过太多炽烈的感情,到最后不是两败俱伤便是分道扬镳,还不如这般,平淡而充实。

突然眼前落下什么东西,林清渊看着碗中用作调味儿的红色辣椒,不由的笑了,那笑容很真实。

“如卿,咱们再下棋,不如打个赌可好?”看着颜如卿,林清渊不免问道。

颜如卿抬头看了看林清渊唇边噙着的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便是防备着道:“你想赌什么?”

“等会儿吃晚饭,咱们再来三局,三局两胜。若是你输了,便是答应我一件事;而如果我输了,我便也答应你一件事。”林清渊的要求很简单,颜如卿却是皱眉看着眼前的林清渊,半晌,她才点头。

“那咱们赶紧吃饭吧。今天的汤做得很不错,你尝尝。”林清渊说着,便是拿了汤碗亲自给颜如卿盛了一碗。

颜如卿看着林清渊殷勤的举动,虽然知道林清渊不怀好意,但她也不是吃素的,就不相信自己的棋艺在师父和祈先生的tiaojiao下,会让林清渊钻了空子赢了!

颜如卿很自信,但是作为常年守在边城,除了巡城出战之余只得用棋盘来消磨时间的林清渊来说,他的棋艺不但精湛而且凌厉,阵势摆开便如在沙场一般,两军对垒不死不休。

很快的,两人吃过饭,便是再次摆开了对弈的阵势。

前两局,两人各有胜负,竟是打成了平手。

第三局,刚落下三子,便是有急报,来说羌吴人再次攻城,似有奸细作祟,竟是势如破竹,很快就攻破了肃州城,一路上烧杀抢夺,直奔京城而来。

这一晚,朝堂上的皇帝有些坐不住龙椅了,他不由的一次又一次的瞄向武官最前面的两个位置。

王晋阳打了胜仗之后,虽然奉了安国侯,却是被调到西南对抗南边的苗疆乱民,此时刚好不在京城。

当看着满朝文武百官都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发出声音,将头埋在身前当个不说话的鸵鸟时,皇上深深感觉到一股精神上的疲惫,这疲惫来的那么快,若非他平日里挽弓射箭并不懈怠,此时的他说不定就要气晕过去了。

皇上稳了稳精神,便是宣布退朝了。

将自己一个人给关在寝宫中,皇上两顿没进食的消息终于还是传到了老太后耳中。

老太后也是站在顶上多年的人儿,焉不知儿子心中最害怕的是什么?

天家没亲情,这就是为何当年她明明寻找到自己的小儿子,却也不赞同让他认祖归宗的原因。只是即使这样,大儿子还是对小儿子有所忌惮。

太后要去自己儿子的寝宫,自然没人敢阻拦。只听的门被拴好,不知道过了多久,便是房间里传来母子俩抱头痛哭的声音。

外面的人噤若寒蝉,连忙躲得远远的,生怕这对天下间最尊贵的母子趁机发难,要了他们的小命。

殿中,太后正抱着自己当了十几年皇帝的儿子,一边小声安慰着,一边轻轻的拍着皇帝的后背。

皇帝或许是真的遇到了难事,以往用起手段来都是游刃有余的,可如今却怎么都行不通。

“哎,皇帝,你把解药给我吧。”太后想了许久,便是终于肯出声了。

皇帝的身体在她怀中明显抖了抖,他抬起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老人,虽然贵为太后,但在宫廷里的生活竟是慢慢的将这老人的发丝过早的染上了霜色。

“母后。”

“这一次,算哀家这老婆子帮你,只是以后你万不可再不信任你弟弟了,他可是与你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虽然说是姓林,可当年先帝找回了你弟弟,原本是要认祖归宗的,因着怕你心中起隔阂,你弟弟才不肯认祖归宗,只道要为了林将军将这林姓给传下去的。”太后的一番话让皇帝有些感动,便是狠狠点了点头。亲自去取了解药过来送到太后的手中。

“哀家已经没有多少寿命了,只希望这你们兄弟俩能在哀家死之前能够相亲相爱的,在哀家死之后能给你弟弟一家留条活路,哀家即使死了也可以理直气壮的去见先皇了。”太后的一番话说得让皇上不由的想起了先皇,脸上也带着些许的怅然之色。

先帝驾崩前的一番话言犹在耳,不过去了几十年,他便真的不守当日的诺言,对着自己的弟弟出了手。一时间,脸上青白交错,似乎真的悔过了。

第二日,顾鹏拿着热腾腾刚出炉的圣旨到了镇国公府。赐下灵丹妙药,只为了让林奉天和林清渊父子出战为天龙扫平外敌。

看着赐下的解药,林奉天和林清渊便是不得不服下解药,痊愈了。

虽然知道皇帝还有后招,但只要边疆有战事发生,林氏父子皇上还用得着。

林氏父子虽然无奈自己的身份,但在这个皇权大过天的时期,他们不得不出战迎敌。

颜枫也跟着出战了,不知道他不是看出了一点儿苗头。

丁氏在严知秋离开京城到外面躲避,而颜如卿又冲喜出嫁之后,便是想入主颜府。此次颜枫出战去了边城,丁氏趁着颜府没有主子在,不但将颜桦一家人接进了府中,自己更是理直气壮的霸占了颜枫和严知秋的院子。

不过颜如卿似乎事先想到了这些,将颜府中大部分值钱的东西全都变卖换成了银票,一小部分放在严知秋和颜如玉的身上,一部分要颜枫贴身藏着,一部分则是被颜如卿秘密藏着。

颜府中的主院中除了颜府的租赁契约和少量的不超过五十两的银子外,便是空无一物,至于那多宝阁上摆设的各种古董字画,不过都是从旧货摊儿上淘换来的旧货,不值几文钱。原来,颜如卿早就预料到,便是托了林清渊将颜府给卖了,再向那新主人租赁了这颜府。

丁氏看了这颜府里的情况,顿时恼怒了,没想到这个大儿子真真不当自己是他娘了,竟是跟她玩这一手?!

丁氏千方打听,这颜枫这几日还在京畿大营中,未正式开拔,便是心中含着一股怨气直奔向了京畿大营。

只可惜,到了京畿大营外,丁氏如何嚣张,那看守大门的军士也不让她进去,更别说让她见到上官了。丁氏想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却不知道,这儿的军士都是上过战场,杀敌过百的,如何肯让这一个没有见识的乡下妇人把持?只chou出明晃晃的随身宝刀来,看着那明晃晃的刀刃,丁氏便是狠狠咽了两口吐沫,不敢在此撒野了。

男人也八卦,尤其是对着一帮整日里只能在军营里训练的大老爷们,又加上颜枫从来对普通士兵都是和颜悦色的,便是这件事即使传了出去,也只说丁氏的蛮不讲理。

丁氏很快的就被跟随而来的颜桦给拉走了,只因为实在丢不起那脸。这京畿大营可是京城最重要的护军之一,有许多前来的世家子弟都在这里面任职,若是丁氏的行径传出去,他颜桦这个在其中挑拨的小儿子必定会引来他们的猜测嫌弃。日后,他当了京官,可不是要被孤立了。不能不说,这颜桦想的倒是好主意,真正还没做官呢,就想到那么长远的事情了。

丁氏跟着颜桦回到了颜府,越看越生气,这颜府的契约可是只到一个月后。一个月才多长时间,一会儿就到了。

丁氏心中不喜,想要到镇国公府找她的孙女儿所说,只是想着当年在家乡时,那孙女儿已经是对她横眉冷对了,若是现在送上门去,别说不一定能讨得到好处,说不定会被她辱骂一番,赶出镇国公府呢。

丁氏浑身抖了抖,镇国公府可是天下间除了皇上的皇宫之外,最庄重肃穆的地方,她可是听说那府中站着一千亲军,可都是镇国公的嫡系啊。

丁氏呢,说没脑子,那就是个没脑子的;但要说对危险的感知度,却也是知道那镇国公府不是她一个乡下妇人能随意往里闯的。即使那府中的少夫人是她的孙女儿,可一个没有承爵的林清渊的少夫人哪里有镇国公国公夫人的风光?

丁氏跟着颜桦回到了颜府,看着颜府里的池沼假山,种了鲜花的后花园实在气闷。便是打定了主意,竟是要把这颜府给搬空,来赔偿自己的损失。

颜枫很快的跟着大军开拔了,只是因着林奉天和林清渊的病还未痊愈,便是只得拉了两辆马车带着两人。

林奉天和林清渊从来都是跨马出城的,但因着这一战竟是要带兵出城,让士兵们传为美谈之余也更是对这次的作战有些犹豫。林国公和林将军都需要带病出征,看来这天龙朝竟是没有能够统御三军的将才了!

军队日夜兼程,不过五日便是快到了战场边缘,林奉天和林清渊的身体这几日有了好转。一到了战场边缘,便是支撑着身体御马而行,看着两人苍白的脸色,士兵们心中更是起了敬佩之心。

又过三日,终于到了宁州城,这宁州城便是现在最后一个勉强抵住羌吴人进攻的城池。

五万的军队都疲累不已,便是在墙头挂上免战牌,因着有大量粮草补充,连着坚守城门的士兵也都庆幸欢呼。

那羌吴人的首领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竟是从混进城的奸细口中得知,这林奉天和林清渊是带着病体而来的。便是脸上一沉,露出个冰冷的笑容。

第二日,早晨还阳光普照,到了下午,便是北风肆虐,宁州城内外刮起了大风,满城风沙,一粒粒微笑的药粉被大风携带着刮进了城中。

一夜之间,城中人便有大部分士兵中招。因着林奉天和林清渊两个住在知州府后院,而知州府中也有**的水井,便是侥幸没有中招。但既是这样,看着满城都是忍着病痛的士兵,林奉天和林清渊终于一边请了柳士奇来,一边加强了宁州城的守卫,生怕被羌吴人瞅准了缝隙,破城而入。

飞鸽传书发出后不久,柳士奇便赶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大量印着百草局封印的各种药材,简直是雪中送炭。

林奉天父子终于放下了心,柳士奇来此一日,便是已经将士兵们中的毒给治好了,除此之外,更是珍而重之的拿出一包药粉,“这药粉给你,算是以牙还牙。那些羌吴人狡猾狠毒,咱们这样也不算违背道义。”

柳士奇以前做过暗卫,自然是不择手段只为了将任务完成。拿出这药粉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

林奉天和林清渊相视一眼,却是想起,若是自己在战场上用了这药粉,回到京城,必定会被一些所谓的正人君子给参奏一本,与其让皇上压着怒火捧杀他们,还不如到时候,被人参奏一本,正好辞官回乡。交付了军权,又有太后在一边照看着,想必皇上是要放他们一条生路的。

想着这件事,林清渊便是命着一边的萧山,偷溜出城,将这药粉给偷偷送进了羌吴人的军帐。

翌日,羌吴人再也没前日的得意,一个个趴了窝,软的跟面条一般。

宁州城也如强大的存在在他们面前炫耀一般。

羌吴人的首领虽然没有中招,但是叫来军中的军医一一诊治,这些个平日里一副趾高气扬模样的军医竟是毫无办法,只能开些温补的草药来。

气的那羌吴首领差点儿拔刀砍了这些个没太多用处的军医来。

一日日的度过,羌吴军营中虽然有一部人体格强壮而挨过这样的病痛,但却另外有不少的羌吴人再次趴下。

羌吴首领气的发火之余,便是从羌吴腹地派出了一支仅有千人的军队。

这支部队虽然只有千人,却是羌吴人精英中的精英。一个个黑纱照面,手中拿着巨剑,腰里挎着弯刀,而靴子中也别着匕首。

这队羌吴人一入了强吴军营,便是羌吴人气势大涨,那些还有病痛的士兵们竟是你拉我我搭着你的出了营帐欢迎这些个在他们眼中称为战神座下军队的精英们。

萧山得了消息,便是立刻将这消息传给了林清渊。

却不想螳螂捕蝉,身后一个黑衣人正冷冷的注视这萧山。

萧山一看竟是躲不过去了,便是chou出自己的剑来,两人你来我往一翻乱战,萧山竟是渐渐处了下风,吃惊之余只看到那黑纱裹面下那微勾的唇角,萧山被冷刃一晃,眼前便是一黑,被黑衣人给下落了冰冷的河水中。

这河水冰冷而湍急,不一会儿,就看不见萧山的踪影。

林清渊得了信儿,不免脸上没了笑容。那些个才加入战局的羌吴士兵显然被萧山描述的太过强大。可林清渊也知道萧山是个老实的,绝不是那种随意夸张的人。便是心思一动,想要亲自到羌吴军营中查看一番。

只是柳士奇却是强拉住他,不肯让他前去查看。

林清渊不知道原因,可柳士奇却是已经发了飞鸽传书,这次可是真的要师父出山了。

林清渊细问之下,才知道这一千名士兵竟是羌吴人训练出的药人,一个个刀枪不入,百毒不侵。这支部队被羌吴人深深的藏在羌吴腹地的沙漠中,平日里以开采火山上的金刚石为生,若非此次,战局僵持在这宁州城外,这一千人的部队还不会暴露在世人眼中。

这飞鸽传书让还在江南游玩的邢傲天和祈北风都大吃一惊,邢傲天竟是突然的沉默,一路上沉闷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风尘仆仆的赶到宁州城,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这段时间中若非林奉天和林清渊勉力抵抗,他们便要弃了宁州城向离京城更近的兆州城退守了。

邢傲天和祈北风刚进了宁州城,便发现这里街道中已经没了人,一个个院落房间都空荡荡的,各种家具上都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来是已经有段时间没人居住了。

邢傲天一入了宁州城,便是更加沉默了,眼看着他那副仿佛谁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的模样,祈北风即使再用什么逗他笑,也是有心无力了。

入了军营,邢傲天刚和林奉天林清渊父子见过面,便是要求到城墙上去看看那支所谓无坚不摧的军队。林奉天和林清渊不敌,便是保护着邢傲天上了城墙。

从城墙上往下张望,果然见到的景象让邢傲天紧绷了脸面,脸都黑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定居

“杀!杀!杀…”宁州城外,羌吴士兵一个个精神抖擞,声势震天。而宁州城中,一干士兵却是躲在城墙后面,观望着城外一个个翘着尾巴的敌人,眼睛都红了。

邢傲天一下了城墙,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任是谁也敲不开他的房门。

柳士奇和祈北风顿时都急了,看他在成墙上那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便是猜测这些个药人士兵是不是和他有着什么样的联系?

只可惜,柳士奇和祈北风都叫不出邢傲天,只能每日里熬煮些炖品送到门口,希望邢傲天能喝下。邢傲天这点儿倒算是干脆,每日熬煮的补品都被他拿了进去,出来时只剩下一个空碗。

时间过得很快,又似乎过得很慢。五日之后,邢傲天终于满带着笑容从屋中出来了。

柳士奇连忙上前扶着轮椅道:“师父,这几日闷在房中,今日让徒儿带着你去看看外面的风景可好?”

“不用了,你找林奉天和林清渊两父子过来。那些个羌吴士兵可是棘手的紧,咱们最好早日解决了他们。”邢傲天呵呵一笑,便是挥手让柳士奇去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