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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谨小脚点地,打着拍子,双臂抱胸,小下巴翘得高高的,一副高傲的样子,哼哼着,心道你等着,你有十个爸都不如我家这一个。

梅瑰小小的个子,窝在大沙发上,她安静的坐着,一脸乖巧,完全没受严谨的嚣张模样影响。这让严谨更加不满,这样好象显得他很幼稚,可是明明是她错了,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他才是受害人。他安慰自己,哼,幼稚就幼稚,反正他是小孩子,他有幼稚的权力。

筱筱拿来了药,梅瑰很听话的吃下去了,严谨瞪着她,很用力的在心里想着怎么不呛水怎么不被药片噎,快噎她快噎她!梅瑰从水杯上缘看了他一眼,有些慌了,还真被水呛了一下。她咳着,筱筱赶紧抽了纸巾替她擦擦。

严谨有些得意,哈哈,原来他心里下咒也是这么灵的,他果然跟他爸一样是大神。他洋洋得意的瞄着梅瑰,可小梅瑰这会却往后缩着,低着头。筱筱摸了摸她额头,问她:“怎么了,还觉得不舒服吗?”梅瑰偷偷的瞅了严谨一眼,怯怯的摇摇头。

筱筱笑笑,哄她:“我们到房间去,量量体温,然后睡个午觉好不好?”梅瑰把她抱住,飞快点头。

于是筱筱带着小梅瑰觉觉去了,留严谨一人在客厅。严谨又不高兴了,哼,把我欺负了,还抢走我妈妈,要不把你收拾了,我岂不是辜负了老爸亲自给我取的小魔王的称号?

这小家伙也不仔细想想,他爸给他取这称号难道是夸他的?

筱筱把小梅瑰安顿好,出来看儿子还气鼓鼓的脸,伸手捏了捏:“小气包,你是男孩子嘛,哪能这么计较的?”

严谨把小脑袋一扭:“妈妈坏,妈妈跟别家孩子亲,对亲生儿子不亲。我受委屈你也不管。”

“你受什么委屈了?人家梅瑰都说了没看到,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计较什么。”

“那不行,她说没有就没有啊。反正我吃亏了,人家亲女生都没有亲到她,她倒好,偷偷摸摸的就把人家宝贝小鸟看了,我不管,我等爸爸回来,你不帮我,爸爸会帮我的。”

筱筱摇头,不理他了,这小魔王发起脾气来,只有他爸能镇住,其它人都没法顺他的毛,只得由他去,她还是做自己的正事要紧。

筱筱又给梅庆海打了电话,这回梅庆海接了,他听了筱筱说的话大吃一惊,他说一直很忙,还没有听电话留言,一会挂了电话就会打给保姆小方,一定要求她好好改进,多照顾梅瑰,他自己这边还得两天才能回去,他说回来会好好谢谢严家。

梅庆海态度很好,听说女儿病了也很着急,筱筱反而不好说什么了,她把电话拿进房间,让梅瑰跟爸爸通了话,这下算是让这父女二人安了心。

下午3点多,小方来按门铃,一进门她就点头道谢,一个劲说今天要外出办事,所以手机关了,后来开机,接到了梅先生的电话,知道梅瑰在严家。她辩称说早上梅瑰看着还好,没有病的样子,只是说觉得冷,她还特意给她穿了件厚外套,叭啦叭啦,说了一堆。筱筱心里有气,但毕竟这不是自家请的保姆,孩子也不是自己的,只得把医嘱和药给了小方,又交代了好些事,最后把梅瑰也交了出去。

严谨欢天喜地的看着梅瑰被抱走了,欢呼雀跃,还翻了两跟斗。可他没想到,等到6点他爸爸回到家,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两父子相约书房,进行了一场严肃的对话,严谨原先隐隐期待的心在爸爸一个又一个的问题之下,冷了下去。

“是你岁数大还是梅瑰岁数大?”

“我”

“是你长得高还是梅瑰长得高?”

“我。”

“是你力气大还是梅瑰力气大?”

“我。”

“你是男子汉还是她是男子汉?”

“我。”

“那你还有什么好埋怨人家的?什么都是你比她强,还被她得了手,那是不是你自己的问题?”

“可是人家当时没注意。”

“是她拉你的裤子还是你自己拉的?”

“是我。”

“你为她提供了便利条件,还说什么没注意?”

严谨不说话了,严洛接着说:“儿子,这事我不说人家如何,单就你的表现而言,你完全不及格。你有能力保护自己,却没有做到,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承担后果,你也一样,被看了就是你疏忽和得意忘形的后果。这次只是邻居小女孩无心之过,下次呢?万一你碰到真的坏人呢?受的伤害可能就不是被看一下,你有可能受伤,有可能有生命危险。你明白吗?”

严谨点点头。严洛又问:“你明白什么了?”

“就是,我没有保护好自己,以后不能这样,要提高警惕。”

严洛点点头,小孩子能明白这些这够了。他挥挥手,示意严谨出去,严谨在原地蹭了半天,终于还是问:“爸爸,那我就白给人家看了啊?”他真的好不甘心!

“那你还想怎么样?”严洛的语气让小严谨明白,他这次是真的白让人看了。

而事实上,小严谨也不知道他想怎么样,梅瑰现在人也不在家里了,赶她走也无从赶起,可除了这个,他好象真不知道他还能怎样。严谨垂头丧气的走出书房,小小的心灵觉得很失落。

稍晚的时候,闵奇打来了电话,他跟筱筱聊了几句后,要求跟小魔王通话。闵奇是位降魔师,就在严洛的公司里做事,跟筱筱和严谨那也是熟得不得了。小严谨一听有人找他八卦,那精神头可是一下就来了,他抱着电话跟他的闵叔哈啦了一会,闵奇问他:“小子,听说你亲了我家闵丽,你打算怎么负责?”

闵丽是闵奇堂姐家的孩子,闵家是降魔家族,其后人都为降魔师,而闵丽则是其中最有天赋的那一个,严洛都已经安排好了,等闵丽上小学后,就开始安排她进行降魔训练。目前闵家自己都在给闵丽训练些基础。

闵丽只比严谨小两个月,因为从小两家就常来常往,所以两个人在进幼儿园之前就认识。上周五严谨亲遍全园女生,当然闵丽也被染指,回家一说,身为堂叔的闵奇自然就知道了。

但他问严谨负不负责的问题,绝对只是开玩笑。别说他一点都不想跟Boss严洛家扯上什么姻亲关系,单说严谨这混世小魔王的德性,恐怕只有他爹能制往他,谁家闺女这么不幸进他家门,那真是太惨了。

严谨跟这些叔叔阿姨辈的降魔师混惯了,他得意洋洋的说:“闵叔,那闵丽有没有跟你说,我是把全园女生都亲了个遍哦。”有个漏网之鱼的,严谨自动把她忽略掉。他满意的听到闵奇在电话那头叽哩呱啦的惊叹,严谨咯咯咯的乐了:“所以要负责的话,人家会好忙好忙的。而且电视上演了,一男一女在床上醒过来,那男的才会说‘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只是啵了啵,没跟她们一起躺床上,所以应该不用负责。不过你放心,看在闵叔你的面子上,以后我三千个老婆里,闵丽一定是排行靠前的。”

筱筱一边收拾屋子,一边看她那儿子嚣张的对着电话哈哈大笑,不禁摇头,真是网络害人啊,还三千个老婆呢。那是严谨有天看到后宫佳丽三千这词自己琢磨出来的,说古代皇帝有三千个老婆,他说他长大了会比古代皇帝还厉害,那勉强也收三千个老婆好了。

他老爸严洛当时就没搭理他,要知道,当初他真的在古代的时候,虽没儿子想法这么夸张,但身为地府之王,有三五个嫔妃也很正常,可结果却被一只小猪给搞定了,别说三五嫔妃了,就是老婆都没半个,最后还痴等她600年。这死儿子,那是他还没遇着克星,等他遇着了他就知道厉害。

三千个老婆?哼,他真是想得美!

乌龟入侵魔王地盘

这天晚上,小魔王严谨睡得可香了,小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早把小鸟之耻抛在了脑后,反而沉浸在三千佳丽的美梦中。在睡着之前,他还在琢磨着还有什么丰功伟业可以干干的。要不哪天他去把公园的花都摘了,给全校每个女生都送一朵?嗯,可以送闵丽两朵,但是绝对不送给小乌龟。嗯嗯,不错,一人一朵花,这样应该也会在全校可爱女生脑子里留下他英伟潇洒的帅哥形象吧。

小严谨沉在美梦里,筱筱却没睡踏实,她总觉得小梅瑰在叫她,好象在向她求救。严洛拍拍她的背:“乖了,快睡,你想太多了。明天早上再去看看她好了,没事的。”

可筱筱还是不放心,她摸着手腕上的红线,那是血族千婆送给她的,以提高她的感应灵力,或许她真的预感到了小梅瑰有麻烦也说不定。严洛叹口气:“千婆的灵力只在大灾大事上,一个人类小孩的事不会感应到的。既然你这么担心,那我陪你去楼下一趟,你看看她,没事就回来安心睡,好不好?”

“可是太晚了,这样去打扰会不会不好?”

“不去看看,你怎么能放心?这样翻来覆去睡不着多难受。我陪你去,有什么晚不晚的,走吧,换衣服。”

两口子收拾妥当,来到了17楼,此时已近凌晨,楼道里非常安静,筱筱按响了梅瑰家的门铃,等了一会没人应门,筱筱再按。严洛侧耳倾听:“里面有人在走动。”

筱筱有些急了,用力按着门铃不放,过了一会终于听到小方的声音,她隔着门问:“谁呀,这么晚了。”

“我是18楼的严太太,想看看梅瑰。”

“这么晚了,都睡了,明天吧。”小方非常不乐意。

“别废话,开门!”严洛沉着声音一喝,门后安静了,然后听到了开锁的声音,筱筱抿嘴,果然还是她家严先生厉害啊。

保姆小方把门拉开条缝,从门后露出半张脸来:“是严先生严太太啊,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看看小梅瑰。”筱筱客气的又说了一遍。

“可是太晚了,都睡了……”小方的话没说完,严洛已经一掌压在门板上,他没用力,但小方吓了一跳,蹭蹭的往后退了几步。筱筱趁机迈进了屋里,小方瞄了一眼严洛,也不敢拦了,只一个劲的说:“我们很早就睡了,别看了,吵着孩子可不好。”

她这样遮遮掩掩,筱筱越发觉得不放心了,她急步往里走,看到一间房间门口贴着张孩子的画,想来这应该就是梅瑰的卧室,小方在后头急着想拦,在严洛的眼神下不敢动了。筱筱把门打开,看到的却是空无一人的小床。

“人呢?”筱筱回头急斥着小方。

小方凑到房门口,一脸惊讶:“哎呀,怎么回事?人呢?之前我看她在床上睡着的呀。是不是刚才被门铃吵醒了,跑哪去了?”她喃喃自语似的,走到洗手间看了一眼,着急了:“这人怎么没了。”她扯着嗓门喊着:“梅瑰,梅瑰,快出来,你躲哪去了?现在姐姐不跟你玩躲猫猫哦,快出来,别调皮。”

严洛一言不发,走进房间摸了一下床,然后又到大门那看了一下锁,接着把每个房间都巡了一遍,小方看他这样,没敢说话。直到严洛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老崔,派些人来,我这里有儿童失踪案。”他报了地址,然后挂了电话。

小方大吃一惊,害怕了,急道:“严先生,你这打的什么电话?梅瑰一定是调皮躲起来了,不是什么失踪。”

“你不用狡辩,这事你推托不了责任,等警察来了你再跟他们说吧。”

“什么?警察?”小方又慌又怒:“孩子刚发现不见,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报什么警,起码也等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再说。这是我家,你们半夜三更闯进来,还胡乱报警,你们……你们真是太过分了。”

“你不用装,要觉得有问题你跟警察去说。这半夜三更的,你衣着整齐,头发没解,妆没卸,却说早就睡了。孩子的被子是打开的,床却是冷的,她根本不是刚刚被门铃吵醒。你家大门上还有个安全锁,离地很高,梅瑰个子小开不到,刚刚你给我们开门的时候是开了两道锁,说明梅瑰不可能自己跑出去,你满嘴谎言,还有什么可说的。”

小方惊得眼珠子乱转,连退两步,一会眼泪就出来了:“严先生,你不要报警抓我啊,我什么都没干,我是有说谎,我没睡,我在玩游戏,没注意孩子。但我确实没干坏事啊,我就是偷了个懒,今天下午我被梅先生骂了,我刚才是怕你们又去跟梅先生说,我会丢了饭碗,所以我才说谎的,我确实不知道梅瑰去哪里了,我什么坏事都没干啊。”

筱筱去客厅转了一圈,看茶几上摆着她交给小方的梅瑰的病历本和药袋子,发现拆都没拆,垃圾桶里还丢着快餐饭盒。筱筱火冒三丈,冲到小方跟前大声骂:“我怎么交代你的,那孩子在生病,要吃药,饮食要好,你这个……”她气得手抖,都不知该怎么骂,梅瑰那双黑宝石般的双眸,乖巧可爱的小模样在她脑里浮现,筱筱只觉得心疼得不行,这娃娃这么乖这么听话,小方怎么忍心这样对她。

小方哇哇的哭着,一个劲的哀求,说她照顾孩子没经验,她就是这两天偷个小懒,平常她也是很勤快的,她求着别闹到警察那,别告诉梅先生,她一定改,她以后会好好照顾梅瑰。但筱筱已经不想理她,她一心惦记着小梅瑰,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难道真是躲在这屋里的某个角落?她为什么要躲?

筱筱开始到处翻找,她把梅瑰房间的柜子都打开,又闯进梅庆海的房间,把每一个小孩有可能藏身的地方都察看一遍,还是没有。剩下的一个小房间是小方的,刚才严洛进去巡过一次,筱筱就先放过,又去看了厨房和客厅的壁柜,依然是没有。筱筱想了想,跑进了小方的房间,小方一边哭一边盯着她的动作,却不敢抗议,

这时三名警察来了,进了屋,恭敬的跟严洛打了招呼,小方见了更是吓得哭都不敢哭了,严洛跟警察低语着,小方又想听这边说什么,又要盯着筱筱,她左右张望着,有些不知所措。

筱筱在小方的房间还是什么都没找到,这房间小小的,家具也不多,藏不了孩子。筱筱压着心里的焦急,正要走出去让严洛想想办法,刚走到门口,却似乎又听到了梅瑰的呼唤声,跟她在家里感应到的一样,只不过这次非常清楚,她确定,梅瑰在向她求救。

筱筱站住了,她猛的转身,一把掀开了床单的垂摆,趴在地上朝床底望去,正对上了梅瑰那双漆黑明亮的双眸。这低矮的床底空间很窄,梅瑰小小的身子穿着单薄的睡衣,贴在地上趴着,手上还抱着个小兔的布偶。她的眼神又惊又怯,僵硬的趴在那一动不动。

筱筱心疼的觉得眼眶直发热,她小小声的对梅瑰说:“梅瑰,是阿姨,阿姨来了,别怕。”她伸出手,试图将孩子拉出来。

小方在外面看到了,激动的大叫:“孩子找到了,找到了,没有失踪,警察同志,孩子好好的。”

小方的大喊大叫让正要往外爬的梅瑰定住了,筱筱会意的说:“别怕别怕,没人能伤害你,阿姨不会把你留在这,阿姨会带你回家,你出来吧,别怕,阿姨带你回家。”

小梅瑰认真看着筱筱,过了一会终于慢慢爬了出来。

小方还在那大喊大叫,两个警察走过去要把她带走,她挣扎着喊:“我干什么了,凭什么抓我。”

“你干什么了?这得慢慢审。就凭这孩子在自己家里被你虐待吓成这样,你就得跟我们走一趟。”三个警察向严洛招呼了一声,把小方给带走了。

梅瑰被筱筱抱在怀里,情绪终于稳定下来,筱筱用额头碰了碰梅瑰的,担心的对严洛说:“她又烧起来了。”

梅瑰也学着筱筱的动作,用额头碰了碰筱筱的,然后露出个信任又安心的表情,抱着她的小兔玩偶靠在筱筱的肩膀,似乎累坏了。

筱筱让严洛帮梅瑰在房间里拿几件衣服,又拿了她的洗漱用具,准备带她回家,这孩子受了惊吓,又累了,先让她休息睡一觉,明天再问。

她在客厅拿上了梅瑰的药,问梅瑰是不是晚上没吃药,梅瑰点头。筱筱又问她有没有哪不舒服的,她摇头,又问饿不饿,还是摇摇头。筱筱又说:“那先到阿姨家睡一觉,阿姨明天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梅瑰点点头,打了个哈欠。

筱筱觉得不对劲了,转身跟严洛说:“这孩子怎么不说话了?”

严洛过来仔细看了看梅瑰,没看出什么问题来,于是说:“可能吓着了,先休息吧,明天再不好就去看医生。警局那边我交代了,先扣着那保姆,弄明白怎么回事再说。在这孩子爸爸没回来之前,不会放她出来的。有什么明天再问她吧,她累坏了。”

筱筱点头,拿上药带着小梅瑰回家了。先给她换了衣服,热了杯牛奶,然后又让她把药吃了,眼看着已经一点多,他们家也没有多出来的床,就把严谨的大床多摆了一套枕头被子,让小梅瑰先凑和着跟严谨挤一挤。

严谨睡得正香,呼呼的。小梅瑰还没有沾上枕头也睡着了,筱筱和严洛把两个孩子安顿好,熄了灯,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严洛照例正做早饭,筱筱也刚起,然后两口子就听得小魔王的房间里一声嗷叫,两人吓一跳,跑过去一看,严谨头发乱糟糟坐床上,一脸惊愕的指着旁边还睡得沉的梅瑰,大声喊:“爸爸、妈妈,有女妖怪入侵,她抢我的床。”

筱筱叹口气,跟他解释说昨晚梅瑰家里出了点事,他们把梅瑰带回来住,因为太晚了,没法买床,就先让他俩先挤挤,然后这个当妈的再三保证:“就是一晚,今天妈妈就买床,让梅瑰这两天暂时住书房,不会占你地盘的,你放心。”

严谨张大了嘴,欲哭无泪。什么?这小乌龟还要在家里住两天?他憋屈啊,妈妈是靠不住了,他转向同是男人的爸爸求助:“爸爸,我被欺负了,我被欺负了。她看了我的小鸟还不算,现在还夺走了我的清白,我不要负责,爸爸,我不要负责啊!”

小魔王前后都失守

严洛对儿子的暴躁表现不满意,一点小破事就这么沉不住气。他皱起眉头,还没吭声,筱筱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把小魔王支到外边说去,要不吵醒了小梅瑰。

筱筱过去先把严谨抱下床,拍拍他的小屁股:“先去刷牙洗脸,好好说话,别嚷嚷。”严谨当然不服气,扭头刚要发脾气,就被他爸大手一拎,提溜着他的衣领把他拎出去了。

“爸爸,你怎么都不帮我,我是你儿子,是亲生的吧?”

严洛眼一瞪,严谨知道说错话了,吓得脖子一缩,但嘴上还是絮叨着:“我的清白没了,我坚决不要负责,我是被妈妈陷害的。”

严洛双臂抱在胸前,没好气的问:“什么是清白?”

“清白是什么你都不懂吗?”严谨瞪圆了眼,他爸是哪个星球来的?

“我在问你!你不是嚷嚷着没清白了,清白是什么?”

“呃……”严谨觉得答案就在嘴边了,怎么好象说不清楚呢,他想了又想:“反正是很重要的东西,网上和电视上都有的,一男一女躺床上,清白就没了。”

“以后不许看那些没营养的东西。跟你说了多少次,那些词不明白意思的就不要乱用。还清白没了,就你这小豆芽身板,哪有什么清白可损失的?”

小严谨一下来精神了:“爸爸,那是说,我没被欺负?我不用负责了?”

“你放心,有些责任你想负都负不起,一天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遇到点事就慌里慌张,大呼小叫的,你成何体统。越出事越要稳,想办法解决要比你叽叽歪歪的嚷嚷强,记住没有?”看儿子点头了,严洛推他去洗手间:“快去刷牙洗脸,不许瞎胡闹了。”

小魔王这下小心肝安稳了,这阳光也出来了,空气也清新了,日后的生活也有了盼头。他一边乐呵呵的刷牙,把牙膏沫子溅得到处都是,一边慢慢回过味来了,爸爸说的对,其实负责也不怕,可以想办法解决嘛,他要娶三千个老婆呢,就算把这小乌龟给负责了,那也只是占了三千分之一而已,大不了以后将她打入冷宫,就叫“小乌龟的冷冻窝”。

他一边乐一边漱口,却被水给呛着了,这都怪小乌龟,他遇上她就没好事,清白还在就好,不用负责就更好,这个世界还是美好又公平的。

严谨磨磨蹭蹭的自己刷完牙洗完脸,把洗手间弄得象被打劫过一样,上衣也全湿了,他看了看,伸手把衣服脱了,随手往地上一丢,然后光着膀子一路狂喊着妈妈冲进父母的卧室:“妈妈,快给我找衣服,刚才的都湿了。”

冲进父母卧室,他傻眼了,小乌龟居然在!她为什么会在?在也就算了,为什么是睁着大眼站在床上,正好对着门口,他一冲进来就被她看到了,他没穿上衣没穿上衣没穿上衣啊!这下又被看光了!

小魔王出离愤怒了,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你说那小乌龟自己穿戴得整整齐齐的,妈妈还正帮她扣最后一颗扣子,他要是早冲过来一下下,那不是也能看到了吗?最起码还算公平。可现在,又是他吃亏,为什么啊?

严谨这回不嚷嚷了,他要克制,要克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乌龟你等着瞧!严谨深吸口气,佯装冷静的扭头就往自己房间走,倒是筱筱这个当妈的正好帮小梅瑰穿好衣服,把她抱下来放地上,然后急急跟在严谨身边:“你怎么不穿衣服,早上凉,快穿上。”从这房间追到那房间,翻衣柜把他衣服找了件出来给他套上。

小严谨以往对穿什么也很有自己的意见,没少跟筱筱拔河抢衣服,今天却是出奇的乖,拿什么穿什么,这让筱筱觉得奇怪。她哪知道她家儿子现在脑子里哪顾得上这个,他只想着奇耻大辱啊,不仅下面被看了,这回连上面也失守了,这爸爸妈妈是指望不上能帮他了,他得自己想办法。

餐桌上,严谨一直狠狠盯着小乌龟,梅瑰回应他的,却是坦荡荡的清澈眼神,她也纳闷着呢,这严谨小哥哥为什么总是气鼓鼓的呢?

筱筱给梅瑰量了体温,烧已经退下来了,粥也吃了一碗,人看着精神了。从起床到吃饭,她还是没说话,只是很乖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看她没事,筱筱决定问问昨晚的事情。

“昨天晚上为什么要躲起来?”

梅瑰咬咬唇,附在筱筱耳边悄声说道:“我害怕。”

听到她开口了,筱筱放了一半的心,又问:“为什么害怕,小方对你做什么了?”

“她到处翻东西。”

筱筱眉头皱了起来:“她拿你家东西了?”

梅瑰摇摇头,娃娃头的柔软发丝跟着她的头形拂动着:“我也不知道,我躲起来了。”

筱筱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不怕了,有阿姨在呢。”

严谨一边往嘴里塞牛肉包子,一边提醒着煽情的一大一小:“妈妈,我是你亲生的。”

筱筱白他一眼:“我当然知道,要不是亲生的你早被你爸给解决了。”严谨嘟了嘴,又塞一个包子。

“什么是亲生的?”梅瑰参与话题了。

“就是我是我妈生出来的,跟你没关系。”严谨对上她就没好气。

梅瑰点点头,表示很认同他的这话,她奶声奶气的一本正经回答:“是没关系的,我不会生,而且我比你小呢。”

小魔王愣了一会反应过来了,他一口包子差点没噎着,指着梅瑰,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她她她,居然又占他便宜!他实在说不话来,只得转向筱筱:“妈,你看她啦。”

筱筱哈哈大笑,这小梅瑰真是太宝了。“你还笑你还笑,你都不帮我的。”严谨对妈妈的胳膊往外拐很不满意。

梅瑰看看筱筱,又看看严谨,她又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哥哥这么爱生气,她只是觉得他说的对,这样也生气?

“哥哥,生气不好。”

“什么?”她还敢挑衅。

梅瑰细声细气耐心解释:“我妈妈说的,生气不好,哥哥你很爱生气,不好。”

“谁是你哥哥了,我才不是你哥。”

梅瑰平静又和气:“我妈妈说的,比我大的小朋友要叫哥哥。”

嘿嘿,这下抓着语病了吧,严谨洋洋得意:“比你大的就要叫哥哥,那还有姐姐呢?”

梅瑰微微皱起秀气的眉头,有些不解,她看了看严谨,又看向筱筱,小小声问:“阿姨,难道哥哥是女生?”

“啊……”严谨开始抓狂,谁来救救他,这妞不但是只小乌龟,还是只笨死的小乌龟,没法沟通,言语不能,好烦啊!

筱筱实在忍不住了,狠狠啵了一口小梅瑰的脸蛋,哈哈大笑起来。小梅瑰有些明白了,原来每次哥哥生气,阿姨就会高兴,所以哥哥是为了让阿姨高兴。

这天两个娃娃都没有去幼儿园,梅瑰是因为生病,严谨是因为偷懒兼要监视小乌龟。严洛照常上班,他来处理那保姆小方的事,而筱筱给梅庆海打了电话,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说了,告诉他梅瑰这两天就住他们家了,让他放心,等出差回来再来接她。

梅庆海千恩万谢,又跟梅瑰通了电话,交代她要听话,说爸爸很快回来,梅瑰都乖乖的应了。让一旁看着的筱筱直羡慕,怎么人家生的孩子就这么讨人喜欢呢。回头一看自家小魔王,又把玩具洒了一地,屋子里一团乱。唉,差别真是大。

安顿好了梅瑰的事,筱筱又打了电话让家政助理小钟过来帮忙,今天有两个孩子要带,又要收拾书房出来给梅瑰住,她一个人实在是应付不过来。尤其是严谨还视梅瑰为眼中钉,一直在闹腾,比平常更难伺候。

幸好梅瑰表现的很淡定,没跟小魔王一般见识。事实上,筱筱觉得梅瑰有点太安静了,她可以静静的一个人坐在角落,不受周围环境的打扰,似乎有自己的小世界。但她也喜欢跟在筱筱身后,安静的看她做事,在她回头时,会给她一个微笑,却不会缠着闹话说不停。

这孩子真的是太不活泼了,这让筱筱有些担心,毕竟小小年纪父母离异,家长保姆平常也疏于照顾,这会不会让孩子得了什么儿童忧郁症之类的?就比如昨晚,保姆翻东西,竟然能让她敏感害怕到要躲到床底去,这似乎也有些不正常,是不是该带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筱筱决定等梅庆海回来,一定要好好跟他谈谈,她很喜欢梅瑰,她希望能照顾她。

这一天就在这样忙忙碌碌中过去,小魔王PK小乌龟的数次挑衅,都在梅瑰小朋友的天然呆型的淡定中被挡了回来。一个暴躁的莫名其妙,一个茫然的不明所以,这却让筱筱一天都很开心。

梅瑰的小床买回来了,筱筱给配的粉红花朵和嫩黄小兔子花色的床单枕头被罩,梅瑰喜欢极了,笑得两个小梨涡都出来了,小手在上面摸了又摸,又把最心爱的小兔玩偶摆在床单上的兔子旁边,看着一个劲的乐。严谨看在眼里,自以为的一条妙计浮上了心头。

晚上8点多,梅瑰就想早早去睡她那张新床了,筱筱给她收拾好了,送到床上,亲亲她粉嫩的小脸蛋道晚安。梅瑰抱着同花色小被开心的一直笑,她的小兔玩偶摆在枕头边,她心满意足,闭上了眼睛。筱筱替她关了灯,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可没过多久,突然房间里传来“咣当”一声巨响,严洛、筱筱和严谨一家三口全往小房间跑。开亮了灯,只见刚才还好好的漂亮小床,此时靠墙的两边腿都断了,整个倾斜塌了下去,而梅瑰缩在墙边捂着头,显然床塌的一瞬间让她脑袋撞上了墙。

严谨哈哈哈的大笑着,指着梅瑰乐得不行:“你把床都能睡塌了,你是笨蛋哦。”

筱筱急急过去把梅瑰抱了起来,严洛却转身一把将严谨挟了出去,到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把他按在腿上“啪啪啪”的狠狠给了他屁股几个大巴掌:“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天赋能力不是用来伤人的,你听到哪里去了。”

严谨被揍得嗷嗷直叫唤,可还嘴硬:“不是我干的,是她自己睡塌的。”

严洛气极,对着他的小屁股又连抽了好几下:“做了坏事你还不承认。”严谨叫得甚惨,却倔得一滴泪都没有,最后实在是被揍怕了,踢着腿嚷嚷着求饶:“我下回不敢了,再不这样了。”严洛这才停了手。但还是要罚他,把他拎起来放到墙角,斥道:“你就给我站在这反省,我没叫你,你就不许动。”

严谨哪里还敢动,僵在那眼睁睁看着爸爸进了房间,然后听得“咔咔”两声,过了一会严洛出来时手里拿着四根床腿,又过了一会,筱筱也从房间出来了,看到站在墙角的儿子,她走过来说:“你这次真是太过份了,妈妈不会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