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东方炻忍俊不禁放声大笑,扭了扭不弃的脸道,“小骗子!别装了。”

不弃气恼的转开了头。

他认真的看着她道:“知道我怎么看出来的?你的衣裳穿得太整齐,你踢我时眼里可没有害怕,只有恨。恨不得踹死我的恨!呵呵!”

他得意的笑着,不弃困在他身下心里大怒,张嘴一口唾沫吐在他脸上。

东方炻眼里闪过一丝古怪,良久才道:“先喷我一脸血,又吐我口水。朱小姐的胆子大得很嘛,我趴你膝盖上时你为什么吓得腿哆嗦?”

她什么时候喷他一脸血了?不弃冷笑道:“你有唾面自干的厚脸皮,我可没有收男面首的兴趣。你既然知道我是谁,掳了我总有目的,麻烦你起来说话。免得我再吐你一脸口水!”

东方炻微皱了下眉,好奇的说道:“为何不害怕?”

不弃呸了声,不回答。

东方炻叹了口气道:“你说原因,我就放了你。”

不弃哼了声道:“要杀我还需要留到现在?劫财劫色报复朱家你选一条理由口巴!”

东方炻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不弃道:“朱家有钱,我还没放在心上。报复么,少爷没心情。劫色么,我听到那个酸才夸你就浑身肉麻。”

不弃坐起身盯着他道:“你掳我干什么?就为了我在酒楼多说了几句?”

东方炻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想看看,你睁开眼时,眼睛会有多漂亮!”

不弃瞪圆了眼睛道:“现在你看到了?我可以走了?”

“陪我三天,三天后我送你回家。”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这人怎么这么古怪?不弃心头却是放松了,疑惑道:“你是什么人?”

“我叫东方炻。日出东方的东方,火山爆发喷出的石头。记清楚,别忘了。”东方炻温温柔柔的说道。

婚约与决定

东方炻离开了房间,不多会儿,有两个、r鬟捧了洗脸水进来侍候。口风却很紧,任不弃怎么逗她们说话,只是一味的摇头。

不弃对这个神秘的年轻公子更为好奇。收拾停当之后,、r鬟行了礼退下了。

门也未锁上,她便迈步走了出去。

门外是个平台,房屋建在山间,山风吹起不弃的长裙。她抬头望向天空,北斗星的水勺清晰可辨。她默默的计算看方位。屋檐下挂着灯笼,眼角余风扫过,四周安安静静。

她慢吞吞的走向平台的边缘,下方隐约能看到白墙黑檐。这里像是座建在山上的庄园。她回过头,发现自己住的这间屋处于庄园的边缘,是个独立的跨院。

不远处能看到别的屋含檐下的灯。

不弃禁不住好奇的想,难道这里真的没有守卫?东方炻根本不怕她逃走?她转念又想,他是不是觉得一个不会武功的小姑娘是不敢跑进山的?可惜,他不知道她本来就是在药灵镇那片山上长大的孩子。可不是普通的大家千金。

她怔怔的站着,始终想不出东方炻的来历。

夜渐深,两点灯笼移近,那两个、r裳端了夜宵前来,福了福道:“少爷请小姐早些歇着,明日再来陪小姐”。

不弃听了这话不由得眉开眼笑,喝了碗粥随口问道:“明天陪我去哪儿玩?”

“洞庭西山风景很美的。”一个丫鬟脱口说道。旁边另一个丫鬟白了她一眼。两人等不弃吃完,收拾了碗筷又走了。

这里是洞庭西山?常道西山有七十二峰,风景独特,秀美异常。只是离苏州府远了。小虾能找到她吗?

窗外闪过道黑影,一个蒙面人推开门闯了进来。不弃张嘴欲喊,来人比了个手势道:“我是来救你的。”

不弃一愣。来人眼中闪过机警与焦虑急声说道:“小姐快随我们离开。”

她犹豫了下道:“你是什么人?”

来人眉心皱了皱,低声道:“小姐不必多疑。在下绝无恶意。”

难道不是朱府的人?该跟他们走还是该留下?来人手掌摊开,露出枚莲花铜钱。不弃浑身一震,伸手将那枚铜钱紧紧谍在手心,咬紧了唇忍住心里的激动。

见她相信,来人也不多说拉了她就走。

才出房门,便看到酒楼上的那个黑衣中年人抱剑拦在外面,东方炻换了身黑色的宽袍,衣襟领口以银线绣了花,在淡淡的星光下显得华丽异常。山风吹起他的衣襟,他偏过头笑道:“能找到这里,身手不错。黑凤,留下。”

蒙面人一咬牙放开不弃的手,长刀挥出,卷起一片雪亮的刀光。

纵是不弃不会武功,也瞧出蒙面人不是黑凤的对手,铜钱硌在掌心,她不想让陈煜的人死在山上。不弃尖叫道:“别杀他!我不走了!”

东方炻扬了扬眉朗声笑了起来,随着笑声,黑凤的剑已压在蒙面人的脖子上。

那蒙面人看了她一眼,头猛然在剑锋上一抹,干净利落的自尽。

东方炻皱了皱眉道:“死士?”

他就死了?不弃机械地回头望向东方炻怒气突然发作,奔得两步拾起地上的长刀对着东方炻冲了过去。

他攥住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叫她拿捏不住弃了那把刀,皱眉道:“是他自己寻死!我可没杀他。”

“就是你!你就是凶手!刚才还好好的,转眼一条命就没了!”不弃难过的放声大哭。她对着东方炻一阵拳打飘踢。

手上的莲花铜钱叮当掉落在地上,顺着平台滚开,正落在黑凤飘下。他拾起那枚铜钱看了看道:“少爷,是莲衣客。”

三字入耳,不弃浑身一颤,扭过头便要去抢那枚铜钱。

东方炻眉捎扬起将她箍进了怀里,下巴搁在她肩上,在她耳旁低声笑道:“告诉我,你几时认识了莲衣客?”

他的声音很轻,热热的气息喷在不弃耳侧。她闭紧了嘴,只望着黑凤手里的铜钱不吭声。

“你喜欢他?那个江湖中最神秘的独行侠?”

得不到答案,东方炻也不着恼,对黑凤说道:“把话传出去,说朱府孙小姐在洞庭西山。要救她就找莲衣客来!给我布下十道埋伏。我就看看这个独行侠一个人能闯过一百八十张硬弩不!或者他一个人能斗得过一百名好手!等擒了他,我想你会告诉我!”

不弃骇得浑身冰凉,尖叫道:“不关他的事,你别再杀人了!”

东方炻扳过她的脸,盯看她又问了一遍:“你这么紧张他?”

不弃倔强的望着他,突然开口道:“我喜不喜他不关你的事!他比你强百倍强千倍。你可以设埋伏,你有胆和他单打独斗吗?”

东方炻轻笑道:“有趣。本来是偷跑出来看看你,结果比我想象中更有趣。

我原本不想娶个黄毛丫头,听那酸才把你夸成仙女似的,便想噍噍你睁开眼睛来是不是真有那么美。没想到未过门的老婆要给我弄顶绿帽子戴。”

一桶凉水泼下来,不弃浑身凉到底。她呆呆的看着他,仇人原来就在眼前!

他微微偏着头,檐下的灯光照在他脸上,薄唇抿出一丝邪魅的笑。不弃打了个寒战喃喃说道:“朱府欠的是你的银子?”

东方炻呵呵笑了起来:“是呀。我本来打定主意如果看不上你,我就帮着你攒够银子还债,现在么,嘿嘿,你趁早打消还银子的念头!少爷我决定两年后娶你了。你放弃莲衣客吧,他有我长得好看吗?有我武功好吗?比我有钱吗?以我的武功人品才气,你嫁了我就不用还天价银子,还能得到一笔天价嫁妆。”

不弃脑中瞬间想起了九叔,想起了那个从未谋面的母亲薛菲。眼里怒火熊熊燃烧,呸了声骂道:“欠你家的银子,我还得起。你们家欠朱府两条人命,你还想下聘娶我?别作梦了!你有钱,有钱你能让他们都活过来?!你敢抬花轿来,我用银子砸死你!”

东方炻低头看她,似乎不明白她哪来的胆气,片刻后恍然大悟道:“有了莲衣客撑腰,以为他可以替你出头是吧?银子么,我保证朱府两年后还不出来。莲衣客么?他一定会死在我手上。”

“我会还你家的银子。你长得飞沙走石鬼斧神工的,做事神神叨叨的。你的武功么,在他手上过不了三招。你的钱臭得很,他不屑和你比。”

东方炻放声大笑,似在笑她不自量力。他脸上涌起浓浓的兴趣,凑近了不弃说道:“想和我打赌么?两年后你凑不够那么多银子。就算莲衣客来,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想赖婚我就告上衙门去。”

不弃硬着头皮道:“赌就赌,你送我回去。两年后我一定会还清你家的银子!”

“虽然你现在激我,我也一样会送你回去。你不要把朱九华和薛菲的死算在我头上。当年朱府背信弃叉,死了一双儿女是咎由自取!朱珠?朱府的宝珠?唯一的继承人?呵呵,我倒想看看,两年后的你拿不出银子时,会不会又玩一招逃婚!”

不弃气得胸口起伏不平,恨不得一刀宰了他。

东方炻轻浮一笑:“瞪着我,我也不会少两根头发。动手只有我占便宜。你对着我最多吐吐口水扮泼妇罢了!”

不弃本还没想到这个,听他说的嚣张气直往上涌,深吸口气张嘴就吐在他脸上。

东方炻没想到她还真敢吐,伸抹去脸上的口水无耻的说道:“口水也是香的!少爷我本来就担心娶个木头,你这性子很对我的胃口。记住了,两年后的八月十五见。我若是你,就识实务不开口了,免得我现在改了主意不放你走。”

他揽住她自庄园屋檐上掠过,进马厩解了匹马,带着不弃直奔下山。

山下一池平湖中停着艘船,东方炻送她上了船,在她颊边亲了口道:“如果朱府的生意今年在亏本,千万别乱想,一定是少爷我动的手飘。回府吧!我这两年无事正好找莲衣客玩玩。”

他慢吞吞的下了船,潇洒上马冲她挥了挥手道:“回去吧,估计朱八太爷已急荤头了。哈哈!”

马带着他消失在山间,嚣张放肆的笑声刺激着不弃的耳朵。她瘫坐在甲板上,拍着胸口,眼里一片忧色。

陈煜看来是知道她在朱府了。他为什么现在没来找她?在他身上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船缓缓开动,渐渐驶离了洞庭西山。

远处的那片山影像她心里的阴影越来越大。这一趟居然让她见到了神秘人的后代。他真的会拦着朱府赚钱吗?她又该怎么办?

不弃呆呆的坐着,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天边亮起鱼肚白时,船已驶回了太湖。湖上有无数条船,看到这条船时,几条小船驶近,两船相距不远时,有人喝道:“船主是谁!”

不弃迷迷糊糊的被惊醒,揉揉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甲板上睡着了。她环顾四周,船上竞似没有人似的。

她站起身来,听到小船上一阵欢呼。一朵灿烂的烟花在空中爆开,不多会儿,便有几条大船驶过来。

小船上的人已用竹镰钧住船舷翻了上来,围住她恭敬的说道:“小姐无事吧?”

不弃有些茫然的摇摇头,看到有人进船去搜,片刻后出来说道:“船上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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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船驶近,船头站着大总管朱福和三总管朱寿,看到不弃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先回府。对了,小虾是不是还呆在湖边?叫她回去。我困了,回府再说。”不弃止住两位总管继续询问,她苦笑道,难不成,那个东方炻还会留在山上庄院等人去找他?

众人拥着她回了朱府,朱八太爷不顾众人在场,上前将她搂进了怀里。不弃心里一暖,拍着朱八太爷的背轻声说道:“我没有事,掳我的人是莲衣客。”

朱八太爷惊了一跳。江湖独行侠莲衣客为什么要掳走她?又毫发无伤的送回来?他眼中涌出怀疑,却理所当然的跳了起来,指着几位总管一通臭骂。不外又是说他们笨,连孙小姐的安全都保证不了。

又指着堂前一众护卫臭骂,骂他们这么多人都拦不住对方。

朱寿忍不住说道:“莲衣客武功高强,但江湖传言他是个独行大侠。从不为非作歹。他为什么要掳走孙小姐?”

堂前一片寂静。每个人都望着不弃希望她能多说点什么。

不弃打了个呵欠,满脸无辜地说道:“我哪知道啊,4下都4下死了。只知道他说他是莲衣客。没准儿是有人冒名顶替呢?不过,这么高的武功,没准儿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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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还是没有一个答案。

不弃看了看朱八太爷,又打了个呵欠道:“我困了,睡一觉没准儿能想起点什么线索来!”

甜儿杏儿陪着回去,进了静心堂,不弃便看到小虾跪在院子里。她轻叹了口气,这事能怪小虾吗?自己就算不走进酒楼,东方炻也有本事找到她的。

“小虾,你起来吧。这事不怪你。”

小虾低垂着头道:“是我不该出手。没有护在小姐身边。”

如果不是她替元崇挡下黑凤那一招,如果她一直陪在不弃身边,她会那么轻易的被掳走?小虾轻咬着唇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弃叹了口气道:“你起来吧。我有事交你去做。跪得没了力气,怎么做事?”

小虾愣了愣,干脆的站起身来。

不弃轻声说:“与酒楼上的事情无关。你不是说曾经有个人闯进柳林里,给了你一卷机关消息图吗?我要你做的事情有两件,一是照图布机关。”

“是!”

小虾等着不弃继续说第二件事。等了半晌不见她开口,小虾疑惑的抬起头来。

秋天的朝阳洒下来,不弃站在院子里昧着眼睛看檐下的太阳花。已是秋天,那些太阳花早已过了花期,只剩下绿色肥:i士的短茎在檐缝中长着。黑瓦之间像镶着绿茸茸的花边,煞是好看。

不弃看了很久,看得眼睛发酸。她一低头,一滴泪吧嗒掉落在青石板地上,泅开了一团水迹。

院子里安安静静,她低声说:“悬赏一万两银子,要莲衣客的命。”

啊?小虾怀疑自己听错了耳朵。她试探地问道:“小姐是说,咋天在酒楼里掳走小姐的人是莲衣客?好象……”

不弃深吸口气打断了她的怀疑:“我现在想清楚了,肯定是他。传出话去,我要莲衣客的命。”

小虾压下心里的疑虑应下。酒楼中的那人和那晚见到的莲衣客给她的感觉如此不同。为什么小姐要咬定是莲衣客?

不弃平静的上楼。如果重金可以给莲衣客带来麻烦,至少胨煜在短时间内不会再以莲衣客的身份出现。

没有人知道东平那王是莲衣客。东方炻也找不到他。胸口涌出阵阵酸痛,她按着好一会儿,才将那阵不适压下去。她抬起头想,她不在乎陈煜会怎么想,她不在乎!

惹事生非的元少爷

苏州河边朱府大门外是条繁华的街道。最近新开了一家小店。卖地道的苏州小吃。

如同很多小商铺一样,这家小店在开张时只爆了一挂百响爆竹,门口贴了红纸。做了些小吃送街坊邻居,也给朱府送了些略表心意。

铺子不大,摆了四张木桌。请的是地道的苏州师傅,做出来的点心新鲜可口。

店主是个相貌很普通的中年汉子。请了两个精干的伙计,自己无事就捧本书或端杯茶坐在门口檐下晒太阳。他对朱府的人很客气,只要是朱府的人来买点心,买一盒五块猪油年糕,店主会吩咐伙计多装一块。因为离朱府近,加上店主会做人,朱府的门房下人们渐渐成了店里的老主顾。

小店是前店后家的格具。前脸儿不大,后院却很宽敞,还有个极小的天井小花园。后门外是条水巷。

夜幕降临的时候,一条小船静静的在小吃铺后院水巷停了停,又继续往前划开。而小吃铺的后院厢房中多出两个人来。

一人低声道:“湖鱼没回来。对方出太湖后划进了别的水道,跟丢了。”

店主嗯了声道:“朱府下人们今天来买小吃时说,小姐已平安回了府。湖鱼三天没回来,就再不会回来了。”

另一人又道:“朱府放出话来,掳小姐的人是莲衣客。悬赏一万两银子买莲衣客的命。”

店主想了想道:“照少爷的吩咐继续盯住朱府。”

夜色中,那条小船又划了回来,无声无息的划走。

第二天清晨,店主像往常一样出去散步。他和一条街的人笑呵呵的打招呼,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朱府后院的小街上。

这里开着一家小笼店。店主自己是做苏州小吃的,但自家的点心一个味道不舒服,他习惯早晨到这家店里喝壶茶,吃蟹粉小笼包。吃完后,他会逛到另一家书斋里看看有没有新书,有时‘候会买上一两本抱回去坐在店门口消遣。

走进书斋,早晨的客人较少,店主走进去后转了囤买了本苏州异志就回去了。

书斋二楼上靠窗站着一个人,目送着店主远去,目光又移向对面墙内的那片柳林,卟的笑出声来。陈煜喃喃说道:“你就折腾吧,反正最近一段时间莲衣客也不会出现的。”

他摸出一张面具覆在脸上,对看铜镜修饰了下,粘好了胡须。不多会儿镜子里出现一个苏州街头常见的中年文士。他穿着褐色的长袍,负手下了楼。同街坊邻居含笑招呼了声,慢吞吞出门闲逛去了。

与此同时,住在靖王孙别苑中养伤的元崇听到这个消息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别人栽赃陷害莲衣客他不吃惊,他吃惊的是花不弃,朱府现在的孙小姐亲口说掳了她的人是莲衣客。元崇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若不是白渐飞按着他,用疑惑加怀疑的目光盯着他,元崇几乎忍不住想;中进朱府去问问那位孙小姐,心是什么做的!

他想起听到她死讯时陈煜为她吐血落泪,想起那晚上冒着挨父亲板子的风险叫开城门和陈煜夜上兴龙山挖坟。

“呸!”元崇狠狠地吐出一口浊气。

白渐飞睨着他,兴趣来了:“元崇,你和莲衣客很熟?”

元崇骇了一跳,目光躲闪。白渐飞取笑道:“你别告诉我,你就是莲衣客!”

元崇脑子里灵光一闪。那天自己在酒楼,如果自己是莲衣客,那掳走花不弃的人就肯定不是莲衣客了。他迟疑犹豫踌躇不定,似终于下定了决心,把白渐飞招至身边耳朵贴着耳朵低声道:“咱俩是哥们儿,这事你别说出去了。我一时.

……羡慕江湖侠客就,就那个了!”

“哪个了?”白渐飞没听明白。

元崇狠狠的一拍床:“晚上你就知道了。”

下午元崇忍着胸口被黑凤打了一拳的不适,偷偷出了趟门。等他穿戴齐整后,他成功的看到白渐飞张大了嘴巴。

他在他肩头拍了一掌,豪情万丈的说:“朱府的小妖精是非不分,悬赏一万两银子要我的命,我就出去让他们瞧瞧,莲衣客的命是不是这么容易被取走的。”

紧身的黑衣箭袖衣,背负箭髓。元崇这一刻的形象在白渐飞眼中显得无比英武高大。然而在元崇要出门时,他死命的抱住了他喊道:“我的元少爷,你知道你这么一身打扮出去,会有多少人为了一万两银子要你的小命?!”

元崇潇洒的拍开他的手道:“平时我少有露出真功夫,你以为莲衣客的名头是吹出来的?走,我请你去醉一台喝酒去!”

白渐飞苦着脸被他硬拉出了门。

二人走在间门街头时,人们的目光瞟过元崇,见鬼一样匆匆移开。似乎在说,莲衣客居然敢公开走在大街上?他肯定是疯了。谁不知道一万两银子的重赏之下,莲衣客若是在苏州城出现,就是只过街老鼠。

无人敢靠近他俩三尺。

元崇不屑地对白渐飞道:“看到没有?一万两银子诱惑再大,但自己的命更要紧。谁敢来杀我?!”

白渐飞战战兢兢离他三步远,不时瞟他一眼,不时惊惶的四下张望,满嘴苦涩。

进了醉一台,小二认得是靖王孙的客人,殷勤的迎上来道:“元公子白公子.今天想吃点什么?”

元崇挺直了腰,目光于堂间一扫,倨傲的说道:“老规矩,四菜一汤外加五斤陈酿!”

小二将他二人引了坐下,扯开喉咙报菜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