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真是好舒服啊。

清新的空气,甜润的气息,让我全身每一个毛孔都放松了。

眼盖慢慢地变得有些沉重,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我闻着花香,浅浅地入睡。

闻到了他的气息,我睡得更沉一些。

脸向着河边,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他靠得很近,我睡得很舒服。偶尔一手挥过去,悄悄地揍他一拳。他还转了转身,可是后来,任我打着了。

我暗里笑笑,我这算不算是报了仇了呢?

他抓住了我的手,不让我再悄悄地打。

抽了抽手,还是没有抽出来,我也任由他去,困了啊,睡得真是舒服。

轻微的气息,带着一点点的温热,往我的脸侧靠近。

我一怔,他是不是?

我不禁就往一边侧身,离他远一些。

他抓着我的手,往他靠近。

有些害怕了,我不会是玩火自焚了吧,千成不要。

睁开眸子一骨碌地就坐了起来:“做了个好梦啊。”过了一会儿,才看着他。

他脸扭向别的地方,粉嫩的脸,有着一抹不自然的红色。

手抓着我的手,微微地发抖着。

我用力地挣了开来,拂开了柳枝儿,看着一池的夏荷:“真美啊,可惜,太多了,所以看不出它的幽雅静谧之意。”

他不说话,我还在搜索枯肠地想着要怎么样说才不会太尴尬。

最后还是想不出,才说:“我要回去了。”

他一手压住我的肩头,闷声地说:“再呆会。”

“饿了。”再呆会,不要,和他一起,觉得怪怪的了。刚才他是不是想要亲我呢?千万不要,我有些害怕这些。

“一会再去吃。”他还看着远处。

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看着双手,掌间,已经多的是薄茧了。

生活是逼着人成长的,我在跌撞之间,学会了好多的东西。

我知道我一靠近,我会没有担子。

但是他是孟情,是我表弟,不可以靠近的。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往上一拉:“去吃饭吧。”

让他抓住的手,有些发热,想抽,抽不出来。

我跌跌撞撞地碰到他的背,恼恨地说:“孟情,你干什么啊,别这样拉着我的手。要是让人看到了,会说闲话的。”

他走得极快,冷哼地说:“再说,把你踢下水里去。”

唉,这孟情,我想,我以后不要再见他了。

真的生情了,那是很可怕的。

可怜兮兮地跟着他走,走了一会儿他看我:“怎么不说话了?”

不是嫌我话多吗?一会又说我不说话。

他是六月的天,时晴时雨的。

“这样我回去,不好的。”我轻淡地说一句。

他牵了一会,就放开我的手了。

没说什么,一前一后保持着距离。原来,他还吃这一套。

他走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往我的手里塞了一件冰凉的东西:“给你的。”

有些惊讶,他居然送东西给我。

拉起那绳子一看,居然是白色的玉。

他雕成是二个星星连在一起的,雕得好漂亮,在阳光下一照,温润如雪一般。

我看着白色的星星,有些无力了。

我说过,我喜欢星星连在一起的。可那时候,我是故意气冷夜非的,没想到,清风还是告诉他了,没想到,他还是做出来了。

收到的第一件礼物,就是二个星星。

真漂亮啊,漂亮得像雪花一样,润湿了心。

第四十二章:困情的禽兽

孟情送的礼物不能收啊,我正犹豫着,他又不耐地停下来叫:“还不快点走,老子可是时间不多。”

我扬起手,挥挥手中的玉说:“这个。”这个东西我不能收。

“这么多话。”他走上前,似是生气一样,夺了过去。我正暗暗松了一口气,下一秒,他就套上了我的脖子,然后往后面一拉,打了个死结:“笨得要死,戴也不会,敢取下来老子废了你。”

“不是,我,我不能收。”想取下来,他的手指在脖子上变得有些冰冷,还多打了一个死结,扯得我往后有些倒。

凶冷地说:“说要又不要,你耍我玩吗?”

不善的眼神逼近了,我竟然有些害怕,怯懦地说:“不是的。”威胁相当的有效,我不知道原来我吃软怕硬。

要是我说是耍着他玩,我真怕他放在脖子上的手就一掐,我怎么就怕死起来了呢?

他一听,才满意地拍拍我的脑袋:“吃饭。”

真讨厌,最讨厌别人拍我的脑袋了,长得高了不起啊。还不是只是我表弟,恨啊,光头的最讨厌别人拍了,他还拍得乐意。就连他说吃饭,我也觉得我像是饭桶一样。

沉着一张脸地走,眼神四处乱看着,企图看到冷夜非那牢头来解救我,至少在冷夜非的面前,我可以嚣张地叫着。在他的面前,我有些无力。

别看年纪小,不好的习惯却是很多,而且很凶很腹黑。

把他骂了好几圈,还装作若无其事地走着。

拉我上了一家幽静的酒家,坐在二楼的独立雅座上,小二把他点的菜都一一摆上。

一看我就头痛,为什么尽是油腻滋补的。

他也不说话,就尽数推在我的面前还警告地叫上一句:“不许浪费。”

我好想仰天长叫一声,我小产好久了,不需要再补了。

我拉过他的碗,给他夹了我不吃的鸡头鸡脚,还将鸡汤上面的油全捞到他碗里去,笑眯眯地说:“表弟,你年纪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吃,才能快高长大。”我现在终于知道做表姐的好处了,心态上,就可以认为别人小。说这些话,我也不害羞,纵使他现在快一米八了吧。

他脸一黑,很阴沉地盯着鸡头:“吃这个能快高。”

筷子一动,夹到我的碗里,还讽刺地加上一句:“矮得可以,吃了长高些。”

气恨地丢在掉上,闷声说:“我不吃鸡头。”

于是,一个鸡屁股就放在碗里,他说:“那就吃这个。”

有没有搞错,他为什么没有一点男人的精神,这一餐饭,吃得好郁闷。不愧是年纪小的,说话可以歹毒一些。

一碗乌鸡汤说让我头发可以长得快些,鸡脚说吃了可以让我跑得快些。

然后鸡里还有鸡蛋,他也夹了过来。我发现,他真的好歹毒啊,而且跟我斗嘴,还不亦乐乎一样。

我郁闷地说:“这个是不是吃了下蛋多一些。”

他忍不住地别开头轻轻一笑,转回来的时候,还是故作正经。

大多的时候,他不吃,用着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我越趴越下,努力地解决着这煎熬的午餐。

如果可以,我宁愿饿肚子也好过于撑死。他可以浪费,我就不可以,真是的,还真的是出钱的是老大。

才吃完一碗,他又推一碗过来,轻松悠闲地看着我吃,还凉凉地说不能浪费。

暗里骂他千百回,吃得我肚子圆滚滚无力地靠在椅子喘气,他才放过我。

我发现他很有养猪的潜质,瞪一眼带笑的他叫:“现在你满意了?”

他优雅地喝着茶,漂亮的眸子微扬,含着笑意看我:“你是在说我请你吃饭错了吗?是谁叫着要吃的?”

无力啊,是我。

算了,说什么也是我的错,总之这一次撑到肚子痛的经验,让我知道他真的很腹黑。

不愧是人家说得对,年纪越小,心眼越坏。

喝一杯茶清清油腻,见不得他太悠闲:“孟情表弟,你今年多大了。”

“十八。”他爽快地说着。

我相当怀疑其中的水份,十八,要不要我叫他表哥啊。表妹配表哥,生的白痴多又多。

“呵呵,表弟,人家都说,男儿十八当自强,难道没有人给你介绍对象吗?你想娶什么样的女子啊,你说说,还有,你有和女人那个,那个吗?”我这么暧昧地问,我想,他一定知道的。

他一瞪我,脸都憋红了:“没吃饱是不是,叫只乌鸦塞在你嘴里。”

我真的不能让他误会了,不然我还真没事问这些啊。

淡淡地说:“我是你表姐,才关心你啊。”

“狗屁,吃饱了给老子滚。”不耐了。

下楼梯的时候,我还又回头地问:“表弟,如果不懂,你可以上青楼去的。”人家程予还不是天天报到。

糟,火山要爆发了,我加快些脚步走。

可恶的他,居然,居然扯着我的耳朵往一边走去。

我一瞪他:“放手,我是你表姐。”这样扯着我的耳朵像什么,我很丢脸的啊。

他还怒火腾腾地看我:“耍我是吗?”

天,又来,他那么凶,我敢耍他吗?

“唉,你真的年纪小不懂事,怎么这么大了,还小孩子一样。”

“别拿我的年纪来压我。”他咆哮着:“秦米米,你该死。”

好吧,我该死,我看着他背着手走来走去,时不时地,一记杀人的眼光射过来。

好吧我该死,抬头望望天色,非常友好地说:“我要回去了。”

“再说我一脚踢你到水里。”他火气还是很大。

“你究竟生什么气啊,我回去关你什么事,你只是我表弟。”我垂下脸,可怜地说:“要是晚些回去了,他会…。”后续自已想。

他扯了我的手就走,一路上,好是烦躁着。连路边的柳树,他都忍不住地踢上二脚。

我觉得逗他是很好玩的事,不过,玩过火了就不好了。

现在我们算是过火吗?不,我不会让他过的,一直沉默地走着。快到冷家的时候,他停下来,虎眸直视着我,凶悍地说:“看着我的眼睛,秦米米,你真的没有看到什么?”

我看到了,看到了他眼中,明显地燃烧着一种叫做化学下产生的爱的东西。

他看着我,可是我没有心惊了,那乌黑的眸子,是一种纯纯的灼爱,而我,已经是千疮百孔过来的人。在感情上,我还看不清楚吗?

低头的一笑,他抬起我的下巴,固执地要我看着他的眼,放低了声音叫:“米米。”

别这样叫我,让我有种不安的感觉。

想快些离开,但是觉得这是一种伤害。

他是唯一会关心我的人,我还装作开玩笑地说:“看到了,你好生气哦,不要生气,对身体不好。”

越说,他的瞳孔就几乎有火焰要冒出来了。

我往后缩,他不容许我退,咬牙切齿地说:“看到的,就是生气吗?秦米米,你跟我装什么傻子。”

“我不懂。”我左右看着,逃避他的眼神。

不安,还是不安。

抓着我的肩头用力地摇着,他发泄着怒火,把我摇得七荤八素头晕眼花的。

“如果是秦语爱,我知道你不懂,她是一个自私又笨蛋的人,可是你不是,你是秦米米。你和她,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我有些惊讶,他居然看出了。所以,他迷上了是吗?起初他是看不过眼秦语爱的行为,后来发现重生后的我,与秦语爱完全不是一回事。

有些发呆了,看着他。我知道,可是我不能说啊,一旦说了,我能给你什么,而且我们……

粉嫩嫩的唇,似乎往下凑近一样。

我心里一万个叫着不可以的,我怕他说出来,我更怕他的行动。

我往后扭着想逃,一只大手拢上我的肩头,用力地一拉,身子极大力地撞进一具冷息的硬实胸怀中。

冷夜非一手抚着我的脸说:“有些脏了,怎么跟表弟站在这里说话。”

一腔话,止于那眼神中。

冷夜非细心地擦擦我的脸,而且一低头,在我的头上亲吻了一下笑着说:“你做了我的小妾,是该请你的亲人来庆祝一下的。”

还在点火,怕我死得不够壮烈吗?

表弟一身的气息,冷得可以吓死人。

冷若冰霜地看着我们说:“别忘了你对秋月说过的话,我妹妹,端的不是让人玩弄的,要不然你试试看。”

冷夜非静然地一笑,将我抱在身侧说:“男人有三妻四妾正常的事,只是孟情,你表姐已经是我的小妾了,以后只恐你们不能来往太多。我是过来人,自然也是知道的,男人到了你这个年纪,是需要一些东西的,秦淮所有妓院都任由你去,所有的开支都记我帐上,如何,你会喜欢其中的滋味的。”

我以为,他会气得与冷夜非打起来。孟情不喜欢别人开他这样的玩笑,我说说他都要掐死我一样。

可是孟情没有,而是冷冷地说:“冷家男人还真是好色之徒,连自已的后娘,也不放过。”

复杂的眼神看我一眼,转过身拂袖而去。

我想,他是怎么样的一个失落和生气呢?

冷夜非抬起我脸,让我看他幽深的眼眸说:“你要看的,是我。”

拢着我的肩头往冷家走去,似若轻松地说:“一出去,总是惹事生非,知道谁在等着你回来吗?如果把你的脚打断,是不是你可以少些事非呢,可以只守在冷家,又可以让我解解恨。”

我心头如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对孟情的所有杂乱的心收了回来。

拢着我的肩是他的手,越发的寒冷和用力,抓得我肩头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