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为我做什么,我一笑:“请我吃一顿饭如何?”他来看看我,让我心里是很舒服的。

他笑了出来,抓着我手:“乐意至极,请让我带你去。”

“我想,我好像多了个朋友一样。”

他沉默不说话,抓着我的手,有些紧。温热的触觉,拢着我的指心,怜惜地看着我的肩头:“又瘦了。”

“正好当减肥啊,趁着现在年轻,多出来看看,等我老了,脑子里有很多很多的回忆。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来得好,还能开阔视野,知道很多的东西。”我用力地想着远走的好处。

程予却叹气:“你是不想见到冷夜非是吧!”

“真讨厌你。”我娇嗔地笑。脏手往他雪白的衣服上一抹:“带点礼物回去吧。”

他开怀地笑了出声,看着那脏手印:“礼物。”

“看你还多不多话,肚子真饿了。”好久好久没有吃饱过,馒头包子,让我咕咕叫,吃什么都不香。

我是胃口变刁了,无肉不欢了。

程予感慨地说:“你说那么多好处,让我也想跟你去闯荡江湖了。”

“呵呵,你还是回去做你的二少爷吧,不过听姐姐一句劝,妓院还是少去了。”有什么不好的,我想,他们准会知道。“少年郎啊,时光不是用来这样浪费的。”

他受教地低头:“是是是。”

“呵呵。”看得我笑,笑得我想流泪。

“什么姐姐,米米,我比你大,如果那时不是…。”

我一拉他的衣袖,不让他说下去:“过去的事,不用提了。可见以前的秦语爱好不好。”

他不介意我身上脏,要牵着我的手,当我是小孩子一样,呵护着,他总是小心地,不碰到我的肩,那里曾有伤。

他温暖的笑容让我感受到了一些温暖,米米,并不是一无所有的,还有一些朋友。

他看着我的脚,很诚恳地说:“米米,让我给你买一双鞋吧!”

露了脚趾,我扬扬脚趾头:“也挺好的,出来透透气,”拜托他不要看了,越看,我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寒碜得不得了。

“米米,就一双鞋子,好不好,我想你是不会让我跟你四处走的了,那你就带着鞋子去。”他拍着我的背,状似亲昵:“好吗?”

“好吧,那谢谢了,”我歪头笑。

他却不高兴地绷起脸:“只不过是一双鞋子。”

“是啊,虽然你很有钱,你要送千金也不难,那不过也是无心之举,送也就只是送,你送这鞋子,带着你的一份情意,你说,我不谢吗?”

手轻揉着我的发,细心地给我抹抹脸上的脏污,我看到他眼神中的痛惜与怜悯,笑了开来:“快点哦,真的饿了。”

他带我到附近的酒楼里,包了个厢房让我梳洗。

洗脸才发现,镜中的自己有些憔悴,有些无神,二只眼,越发显得大,头发又长得长了些。

程予叫了满满一桌好吃的,狼吞虎咽一顿,吃得差点泪水也流了下来。

他从一边椅子上拿着一双灰色的鞋给我,我伸手去接,他却不给。

蹲下身,轻握住我的脚,给我套上袜子,那温柔的动作,让我咬着唇。

“米米,我特意交代灰色的,这样就不容易看出脏,夹了好几层的麻布,很耐料的,底也加厚了,里面夹了棉,穿这样的鞋子走路,会让脚舒服一下,你看你的脚,厚厚的茧了,有时候,你就要点热水,泡一下。你可以独自一个人,你还是要照顾好白己。”

“你那么多话说,我自己来。”我又不是孩子。

他给我穿上鞋,暖暖软软的鞋套上脚,我泪珠泊泊地流:“程予你为什么要来,你真的很讨厌,我明明不哭的,再伤再痛,我也不哭。”可是我总是太感伤于温情,有人对我好,我就忍不住地想要哭。

不要对我太好,不要呵护我,这些会让泪控制不住。

第五十六章孟情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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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走他,回头看他在落日下,那般的不舍,那般的孤寂。

只是,不是我想依靠的怀抱。

我想让自己更冷静一些,谢谢你程予。

爱得痛了,想得痛了,心里写满了历历的心情。记着他的好,他的狠,给我时间吧,我会忘了的。

洗得干净的脸,在程予看不见的时候,抹了二把泥上去,就连衣服也是深颜色的,程予的心还真是细。

好好去感受,有人关心的暖。

京城,那让我不知道的地方,但是走错了路,一边唱着歌,一边走,谁知却错了。

而我,没有再回头,看那城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我想这里是不错吧,这里,最多的是寺庙,听那钟声响,一声一声,敲得心头一片宁和。

而这城,竟然叫做无心地。

我想在这里停下来,重新开始。

一个女人是挺难的,在重男轻女的社会,无论做什么,女人都会得到否认的眼光。

没钱没有什么的,还是从洗碗起,至少填饱自己的肚子先。

客栈的名字很雷人,叫悦来客栈。

我忍不住地轻笑,想到曾经有人在网上记录过,说古文里的客栈是国际连锁极的,几乎是悦来。然后与它竞争的,是新龙门客栈。

“你这小子,笑什么?”一个小二瞧我一眼,满眼是轻视,将手中的盘碗放在一边,不客气地叫:“一会这些都给我们洗干净了。”

没有洗洁净,真是让我叹息,好难去油渍,就只能用水洗,一双手满是油污的。我居然还能一天一天来,从开始他们只给我几个包子填饱,到最后谈到愿意给我一些碎银子,那也是极少的。

闻着油污,忍不住的一阵恶心。

每天窝在柴房里,抱着膝静静地听着钟声。

窗外的风吹得起劲,月光如水。照得半室亮黄的。

别人问我从那里来,我从不答,问我为什么,我也不说,他们都嘲笑地叫我哑巴。

咬着唇,我好想哭,流浪了这么久,还没有一个答案,要忘记他,还是很难。我第一次,这么用心地爱一个人,换来的,是这样的心碎神伤。

靠在墙上,月光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情会是苦的,是伤的。

我现在是在折磨着我自己,不是什么?

这走,避得了他,避不了自己的心。

爱情这杯酒,闻起来香,喝起来苦。

心好累,靠在墙上,我能一睡到天明,习惯了这样的环境,现在还算是好的了,有些时候,还是在别人的屋檐下抱着身子到天明。

第二天天没有亮,小二就来吵嚷着,叫我快点去干活。

骂骂咧咧地叫:“臭小子,你想睡到什么时候,不干活,谁给你吃的,就你这鬼样子,要不是我们好心,早把你赶走了。”

骂人的话,不算什么,听着,似乎也盲目了。

或许我该考虑一下,我下一步要去哪里了,我的一生,还太远,心绪还没有沉淀。

头发越发的长,贴着耳际。

秋老虎散发着它的威力。照得人闷热,风一丝也不吹。

我满头大汗地与盆碗盘打交道,好不容易才洗完。一个小二端来一盘饭放在地上,用脚指着:“喂,臭小子,吃啊。”

喂狗的,才会放在地上,他未免欺人太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