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潇洒地来,还想潇洒地去的,一个人也不用理会那么多的,他也是。但是二个人停顿下未,二个人的潇洒,成了一种麻烦,无奈啊,无奈。

怪不得很多人不愿意踏入婚姻的坟墓,一旦进入,怎么会是一个自由。我与他尚还不是呢?却是处处要牵扯着我了。

想走走不得,留,不是办法。

好不容易,有个一脸褶子的阿婆蹲下来看,二眼放光,却不是看木钗,而是看着孟情,慈声地问:“少年郎,你这般好看,怎么蹲在这里。”

心里暗笑,大妈估计也是外貌协会的吧,见不得漂亮的人这么委屈。

孟情眼中燃烧起采的热情又迅速退了下去,有些不耐烦地开口:“卖钗子的。”

“哦。”阿婆没有感受到他的冷漠,认真地看了看说:“那络你一文钱,我买下了,你早点回家去哦,别在这里蹲着,怪可怜的。”

阿婆是不是神经很粗,看不到孟情眼里的恼火,我赶紧上前:“表弟,我们换个地方。”

那木钗子,真的好漂亮的,精细得没话说,不比银饰来得亮晶晶,但是独有它沉静的美,静静的百合淡淡地开,如果不是要用来过生话,我还想让他给我珍藏呢?

原木,原木才是最美的。

“滚。”孟情不客气地对着那阿婆说:“不懂得欣赏我的东西。”

“哎呀,你这样讲,就不对了,我是看你可怜啦,要是放个盘子,我差点就放个包子给你了。”那阿婆一脸的可惜,一边走,一边回头还叹气:“这么好看的公子,要是放在门口蹲着那进出能看到,有多好。”

孟情扬起拳头,一身怒火腾腾,我赶紧拖住他的手:“你现在是卖家,你服务态度要好一些。”

他再次蹲下来,闷声不作。

知道他生气,可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想这样子。

他要留下,他要在这里立足的,也不许我走。

难道这些挫折,让他还有这么大的决心吗?孟情是不是年纪小,年轻人都很倔强的,一旦认定,就像无头的火车一样,誓要冲到目的地。

看着脚尖,我低声地问他:“如果卖不出去,你就回去。”

“一定卖得出去的。”他恼瞪了我一眼:“我自己买下,也不会让你如意的。”

他那是什么心态,他自己买下,那还算卖吗?

他低头把玩着木钗,闻闻上头的香气,我看着他的手,还有着细细的刀痕。

抓过来一看,红肿透了。

指头轻轻地抚着,他何苦呢?

“痛吗?”我轻声地问。

“习惯了。”他说,并不抽回头,喜欢我指尖抚着他的感觉吧,眼神幽幽然地看着我:“还没有人问过我痛不痛,只想看到我做得多不多,卖得好不好。雕玉,比这个更难。”

我知道,他每次雕玉都用了很多的时间。

他心中,也藏着他自己的苦。别人只看他赚得多少,没去丢问,他手痛不痛,越是复杂的,越是辛苦,昨天晚上画百合花的时候,我就说这个好,简单的式样,这样好些。

他眼里就有一种光彩在流动着。

侧眼看他,他眼中一片深不可测的浓黑,好半晌他说:“米米,别担心太多。”

“可是…。”卖不出去,没有钱,怎么过日子,他断然是不许我去洗碗,去做事。

“你不想牵绊对不对,我不会牵绊你,是秋月把你拉下水的,不是吗?是我叫你保全她的名声的,就当我是报恩好了。”

我是不会想太多,主要是他怎么想的。

他的喜欢,不掺假,从他的眼里,就可以看出来。

“你也救了我。”如果不救,我就上不来了。

他反手拢住我的手:“以前的事,就不说了。”

好吧,既然赶不走,他非要跟着我,我就跟他约法三章。

“第一,你不许再说老子,你不是我老子,我也没有你这么小的老子。第二,不许骂人,不许乱发脾气,动不动就摔东西。第三,各人的自由,各自不相干。你可愿意,如果不愿意,现在可以分道而行了。”

他只是静静地想着,面色有些铁青,一句话也不说。

站了起来,抬头看着身后的落叶满地,尘埃落定了这么久,还是不舍得离去,终大多只是在这棵树下。

“唉,你看你看。”角落边二个女子指着孟情笑。

大概是看孟情漂亮吧,我拿起木钗子叫:“小姐,过来看看。”

二人有些羞怯,还是红着脸走过来,视线忍不住都往孟情看过去。

“小姐,漂亮吗?这是我表弟雕刻的,花了一天的时间,才刻出一支木钗来。”

“好看是好看,就是木的。”另一个随意看了一眼,又瞧孟情去。

他低头,估计还在想着刚才我说的问题,或者也想配合我吧。

卖出去就好,卖出去,证明我们还是能活下来的。

“木得才好,小姐是否有听说过,原始流长,最朴实的东西,才是最真诚的,这檀香木雕刻出来的百合花,精致,细雅,有着一种沉静而又真实的美。在大场合中,这些还比较朴华大气,看小一头都是珠梅,换一换,更会让人惊奇。”把这好处都说了出来了。推销,是一种很累人的事。

“是我表弟一刀一刻雕刻出来的,很是精致,全无心城。,就这么一枝。”指指孟情。

那个美貌的少女差涩地一笑:“看起来,是真的很美,要多少银子啊。”

这钱的事,估计要他说才好。

暗暗一脚踢孟情,他粗鲁地说:“一百两银子。”

天啊,这么贵,这可是无心城,这可是破木头。他以为这是在秦淮,他雕的是上等的白玉吗?

二个小姐面露难色,然后涩涩然地说:“对不起。”

“哎,等等啊,十两银子。”我赶紧叫,价钱急速下降。

二人看了一眼,然后那白衣的女子收下了,拿出十两银子放在地上:“谢谢了。”

“表弟。”我把木钗给他:“给这位小姐插上。”这样的话,明天还会来的。

出卖男色就出卖男色吧,没有什么?

他百般的不情愿,我疲惫地蹲下说:“快点吧,卖了吃些东西,我好饿了。”

他才站起身,不耐烦地拿着木钗,随意插在那小姐的头上。

想必那小姐,一定是脸红心跳了。

抓了女伴的手急急走,还丢下一句话:“我叫小芳。”

树叶怎么落得更勤了,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美丽又大方,一出手就是十两银子,叫孟情心里发寒。

我笑出声,孟情冷冷地叫:“笑够了吗?”

抬头看他:“我不是嘲笑你,真的,其实那小姐人是很不错的,十两银子也好了。”

“去吃东西吧。”他无奈地叫:“以后别叫我做这样的事。”

“让别人看一看,你又不会少掉一块内。现在让她们戴着,一定舍不得取下来,而且经过你的手戴的,她定是宝贵得不得了,一传十,十传百,以后,不就好一点了吗?”知名度,是很重要的。

真想他会成功,证明出了秦淮,他还是可以的。

人不能只锁死一条路,但是如果很多人上门求的话,他要天天雕刻,手不是很痛。

吃了些东西就去看大夫,二眼在我们身上转了几圈,山羊胡子一翘,笑道:“恭喜这位爷,夫人有身孕了。”

我已经不惊了,但是我没有料到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