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喜欢吗?”

“喜欢又怎么样,我没有头发。”

他笑,捉住我的手:“你会长出头发的,什么都是会重头开始的,到时你想要什么样的钗子,我都给你雕刻出来,独一无二的。”

很有哲学道理,感觉如我的头发,剪了,我还会长出来,不是脱发,有些不可以再重生。

“会的,我现在,不就是重头开始了吗?”我轻声地说。

心情变得好轻松起来,我不再折磨着自己,把自己天天放在悲哀中。

他真的让我没有时间多想什么,因为他很霸道,他可以把我气得想跳起来。

天天只围着民生问题打转,或者,这就像是一个家一样,虽然没有一个人那样自在,可是很温馨。

我有这么一个挡风遮雨的地方,我不受人欺负,我也不会看着别人的烟囱里冒着烟火而叹息。我总觉得看着那个,心里好荒凉。而现在,我也有这么一个称为家的地方了,有牵绊,也是一种让心里满足的。

端看你用什么样的态度去看。

真谢谢孟情啊,走这么一段路,也挺好的。

心情变得愉快,看天天也蓝,看水水也甜,不用再悲伤,很多的事情,还等着我去经历。

我还有孩子,他说得对,孩子是我的。

他给我一个虚拟的家,不再让我像无根的浮萍一样四处飘,把自己弄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孩子今天没有闹你吧。”他低头瞧我的小腹,好是温柔的眼光,把他的戾气都去得干净。

我点头轻笑:“还好,今天没有吐了。”

“你要是累了,就去睡一会,晚上我再给你买吃的回来。”

“不太累,不要再雕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么辛苦也没有钱,不如不要做这个了。”他的手会承受不住的。

抓着那么细的东西,锋利的小刀在细细士地刻,是我就不行,要是一个打瞌睡,非把指头去截。

他现在是要想要撑起这一切,这一个他认为的家。要养我,还要养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说他小孩子气,可是他又有着别人所没有的心胸,孩子是冷夜非的。我不想再有什么不必要的牵扯,也不想再提起他。但是他非要我留着孩子,没有别的目的,就是不要我将来后悔,也不要我伤了身子。

听到有敲门声响起,他站起来:“我去看看。”

“有人在吗?”竟然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我也站了起来:“还是我去吧。”他那张脸,太惹人了注意了。

他也不想有麻烦,坐了下去再刻着。

他相信,他的东西,能卖大钱的。

“你找谁啊?”我秉着不能乱开门的思想,隔着门问。

“请问这里是不是住着一个会雕木钗的少年。”门外的人很有礼貌地问。

想来是找孟情的,我开门,看到眼前站着一个娇俏的女子,还有一个老妈子,狐疑地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这位姑娘,是不是这里有个人会做木雕啊?”那老妈子的眼光往院子里瞧

了去:“我们是找一个男的,约莫十七八,听说做雕珠钗。”

“是的。有什么事吗?”

我不让她们进来,提亲的话,我就打发走吧。反正孟情也不喜欢,而且这无心城。,我想不是我们会长久呆下来的地方。

“姑娘啊,是这样的,我们小姐很喜欢你们做的木雕,叫我们过来看看。”

她看到我狐疑的表情,又笑着说:“姑娘,你也别怕,我们是无心城知府家里的,我们小姐看从别家小姐头上看到了木钗,相当的喜欢,打听了一下就来了。我一看你的头发,就知道是你们了,那小姐说你的头头,很特别。”

呵呵,是特别,不过有人上门是好事。

赶紧开了门热情的请她们进来,扬起声叫:“孟情,孟情,快来啊。”

他走出来,薄弱的阳光露出个脸,正好照在他的脸上,半眯着眼,头发有些散乱,却是那么像慵懒的猫儿,好看得让人窒息。

那老妈子吊起嗓子热情地叫:“果然是你们,那人可说了,是一个风流俊俏的公子儿。”

孟情不悦了,戾气顿生地看着她们,没好气地说:“有什么事?”

我好笑,这人说话也真有意思,一个人的风流还看得出来的吗?不过她错了,孟情是很执着的人,一点也不风流。

“孟情,别这样,这是无心城知府家里的人,知府小姐很喜欢你雕刻的东西。”这代表着我们的机会来了,赚钱的机会来了,他不知道吗?

“这位公子。”那老妈子笑得开心:“我们小姐特喜欢,想让公子到府上去给刻一个独一无二的。”

他还拽地说:“一般我是不上门的,你们想要什么样的,先说说,还有价钱也先谈谈。”

“这个,这个吗?”二个人强拉起笑:“我们只怕不是很好交差。”

“这样吧。”我打着中和:“明天我们送上雕刻的花样,让知府小姐挑,好不?”这是送上门的生意啊,再说了,是官家,钱必是少不了的。

“这样也好。”那老妈子笑:“杏啊,你回去可得跟小姐说。”

“是,我一定会跟小姐说的。”媚眼飞啊飞,全飞到孟情身上去了。

他就忍一忍吧,这年头,长得好也不是容易的事。

送走了她们,我看着天,有些笑意:“终于有转机了。”

我们会好起来的,我们的生话,终于有一点指望了。

我笑,回头看他:“孟情,你听到了吗?是知府小姐,她喜欢上你的手艺了。”

他闷闷地说:“有什么好高兴的。”

“机会啊,你懂不懂,什么叫做机会。”我笑得开心,摇着他:“孟情表弟,你是禽兽,有着禽兽的笨蛋。”

他看着我,轻轻地笑。

看他笑得牵强,我捏捏他粉嫩的脸:“笑开心些,表弟。”

“别叫我表弟。”他拍下我的手,笑开了眉:“好吧,你别吵我,你去睡会,我刻些不同的。”

等于我是什么东西了吗?我可不喜欢让人像是养猫一样养着。

“不行不行。”我笑:“你刻,我来画画儿,你看我画得怎么样,我们要做就做最简单的。”不然他会刻得费劲夫。

他捏捏我的脸:“会撒娇了。”

眼中都是宠溺,还有一种幸福在洋溢着。

揉揉我的发:“去吧,去吧,画我看看。”

我怔在原地,看他自在地进去,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像他突然长大了一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不再是我表弟的问题。

跺跺脚进去,随便画画的时候,让他挑。

他很认真,而且一脸的惊叹:“米米,没有想到你画得这么好。很好,很美。”他看着纸张上的画:“做出来,一定很美。”

“可是,好难刻的。”花样繁复。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他拍拍我的脸:“别皱着一张脸,这样不好看,以后生了个孩子,估计也是一脸苦瓜。”

去,我踢他一脚:“乱说话,我秦米米生的,一定聪明。”

都是他,让我学着,也变得粗鲁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