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不过姜丝要切多一点。”
他切着,我看着火,洗洗弄弄,一会就好了。
孟情,真的会惯坏我的,如果我一个人离开了,我最舍不得,就是这个可爱的小表弟,细心,贴心,而且想得很是周到。
等粥差不多了,热气腾腾的,像守候了一辈子那么久。
再熬多一阵,他搅了搅,将鸡肉和姜丝放了了下去。
如果不是他,我怎么走得过冬天。
但是就是他.,我怎么忍心伤害。
“发什么呆,试试味。”他装好一碗粥给我。
他的手艺不仅是木雕好,而且下厨也很有研究,怎么会不好吃呢?
喝下二口,暖到心里去。
“好吃,你也吃吃。”我拿了个勺子给他。
他摇头:“我可不想变成你这样。”
“大肚子没犯法,你要是变成这样,我才对你崇拜呢?”喝半碗粥,心暖洋洋的。
看着蒙白的窗外,有些沙沙的声音。
惊喜地叫:“是不是下雪了。”
“估计是。”他打开一边的小窗探头看:“小雪。”
“真美。”我凑过头去。
这是我看见的第一场雪,手里捧着热粥,身边有人陪着。怪不得肚子饿了,原来想要我亲自看着下雪的样子。
伸出手去,想让雪花落在手心里。
孟情不悦地将我的手拉回来,关上窗:“不怕冷就丢泡泡冷水。”
“你的手更冷,来,你端着,二只手捂着。”
他双手端着,不吃也硬是磨到他吃,灌下大碗的粥下去。
他咕哝地叫:“不知是谁叫着肚子饿的。
吹熄了那灯火,牵着我的手心,轻轻地往客房而去。
万物静簌,只有沙沙的声音,若有若无。
轻轻地走,不想吵醒别人,手心的一侧,是他。即便是暗夜,也不寂寞。
特别喜欢这样的感觉,黑暗中,我可以不管他是不是我表弟,是一个可以让我依靠的胸怀,走得失神了也不怕,他还会牵着我稳稳当当地回去。
“下雪快乐。”我笑着扑进他的怀里:“下雪快乐,孟情。”
他愉快地抱着我,却低叫:“疯子。
是的,我是疯子,我心里也如同外面一样,冒出千万朵的雪花,雪亮雪亮的。
兴奋得睡不着,扛起门不让他进来,免得他又说我。
推开窗子看外面的雪花,真美啊,最纯净的花,就是雪花,本是无情生,落地终化水,只得人间烟火短,但是它年年会有吗?可惜我以前住的地方是南方,一般不下雪的。
托着脸看着,也不怕睡不够,我节奏多慢,他虽然抱怨一下,还是会停下来等我。
女人一生,求的是什么呢?
尊荣的生活背后,又有什么?所谓的幸福,能不能天长地久。
我觉得,不重要了,现在的我就很满足,有人伴在我的身边,但是我知道这样对孟情很不公平的。
现在不提,现在享受着生活给予我的幸福。
等四月之时,在秦淮风光如画的时候,我离开,天暖的时候失去一些东西,没有天冷来得难受。
趴在床上看雪,看到天明,看着天亮起来,行人多起来。
他也不叫我,早上的天气最冷了,索性就赖床到中午。
抱我上马车,他轻松地叫:“一天比一天沉了。”
“那是,孩子一天一天大起来了。”打开一边的盒子,挑了个蜜饯吃,塞了一个给他。
他别开头:“不吃这些破玩意儿。”
“你不吃,你买那么多,不能浪费的。”
酸得他脸皱成一团,我才开心地放过他。
下了雪,四处都是白茫茫一片,走得越发的小心了。
下雪的天气,黑得特别快,每天没走一点路,就休息了。
越靠近秦淮,我越是不安起来。
辗转反侧地坐着,还是不舒服。
拉开帘子,坐在他的身边,有些叹息地问他:“我回去后,住在哪里?”
“这你不用操心,自有住的地方。”他老神在在地说。
我不想见那父母,我也不想与秋月住一起,那样会很尴尬的。
我这算不算是勾引别人家的儿子,让他离家出走跟着我。
他拍拍我帽子上的雪:“别担心啊,到了我让人买了房子。”
“你又买啊。”钱如水一样流出去。
局时这些消息散放出去了,对他会有影响的,俊美有才的他,不该染上很多的是非。
靠在他的肩上,感触着他的暖,我低下头说:“还是回你家吧,毕竟我爹和娘也在哪里,不知道好不好?”这样子,别人也不会说他什么?与他的前途比起来,与别人一起,又如何呢?这世间的子,八九不如意,谁想活得十足的满意,谁也做不到。
“回我哪?”他拢起了眉头。
“是的。”我坚决地说:“回你家,别再破费了。”
“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破费,在无心城,不是都是你画的花样,雕出来才能得人喜欢的,别忘了,你跟那些人说的一些东西,别人一听,二话不说就砸下千金来买。”
这年头,搞设计的,哪里有钱,还不是要经过他的手。只听我嘴皮子动动,会买才怪。
靠着他,看着白雪纷飞,秦淮那里,一定也下大雪了,没差二天就会到哪里了。快近了,没有情怯,没有害怕,因为有他伴着我。
肚子越发的大得快,隆了起来,一看就知道是个孕妇了,他一手摸摸我的额:“进去,这里冷,别把孩子冻坏了。”
“我就爱坐在这里看雪,宝贝也想呢。”
“别拿孩子来说,这么小,他知道懂个屁。”他翻翻白眼。
“喂。”我扬声叫:“说过不许在我的面前说粗话的,胎教啊。”要是一生出来,受了影响,以后也是开口闭口说什么老子的,那不气死我。
他却是笑,放缓马车,走得更慢一些。
“我给你唱歌听。”雅兴一上来,拉开嗓子就唱:“真情像草原广阔
层层风雨不能阻隔
总有云开日出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