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兴致极高地说:“青青,看你好不好运了,我在饺子里包了一个铜钱,要是你吃到了,就可以许一个愿。”

“可以实现的吗?”她抬起头,可爱地问着。

“嗯,这个嘛,如果现实一点的话,应该会的。”不能要天上的星星啊,那可真的实现不了。

孟情装起一些汤:“清风,送去给秋月。”

清风缩进头,端了汤出去。

他装了一碗给我,闻一闻,大骨头的汤,特别的好味。

“我也尝尝。”冷夜非移走我面前的那碗。

孟情有些气恼,瞪了他一眼,把他面前的移给我:“米米,吃这个。”

孟情咬一口饺子:“这是酸菜的,我不要。”

咬过了也放在我的碗里,我一样吃,让冷夜非有些生气,用劲儿地吃着。

“姐姐,我怎么没有吃到铜钱啊?”青青吃完一碗,有些失望地叫着。

“这么想许愿啊。”我都不知那一个放了的了。

孟情温和地笑着说:“我也没有吃到,米米,你不会忘了放吧。”

“不会啊,我有放的。”还偷偷地放的,免得他作假。

青青眨着眼睛,认真地说:“青青也想在家里这样过年,有叔叔,有姐姐,吃饺子。青青要许愿,要姐姐回来。”

气氛一下子就沉闷了下来,我摸摸她的头:“青青乖,这世上没有不散的宴席。”

停顿了好一会,冷夜非忽然出声:“我吃到铜钱了。”

手指上就夹着那么一个铜钱。

他还真的好狗运,就那么一个,也让他吃到了,是天意吗?他还要许什么样的愿。

第七十章:都来掺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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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定定地看着我,眼里有抹亮意。

我低头吃着饺子,当作没有看见。

“米米,今天怎么会有苍蝇呢?打不死,赶不绝,厚着脸飞来飞去。”孟情暗讽着他,一脸的妒意,他可是吃了一碗多,还没有吃到那个铜钱。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要来有什么用,只是,他总是想得到更多吧。

“不知道。”我轻笑着说。将碗中的饺子夹给他:“这些我不太爱吃,我做了记号,这是韭菜香菇的。”

“我的愿意是,我们一家,可以在一起。”冷夜非似乎很高兴,一个人也能说着自已的愿望。

“天没有亮,少做白日梦了。”孟情不客气地嘲讽着。

一顿饭,总觉得吃得没有意思,为什么他要加入。就因为我有了孩子,他想,那八成是他的,所以,他想要回他的骨血。

男人啊,怎么总是这样自私呢?

“有些人要做,也没有办法的,孟情,你最喜欢吃的。”我夹了些菜给他。

他很是高兴,眉眼中,藏不住的兴奋。

才吃着饭,管家又来说:“少爷,无情山庄的程少爷送礼来了。”

孟夫人脸上漾满了笑:“今天,还真是贵客满门啊,快请快请。”

好怪的午膳,还没有到年夜饭呢?就一个一个来了,他们的家里,就那么无聊吗?

程予也送了不少的礼来,我托着肚子起来,站在孟情的背后。

这个家,也不是我说话的。

孟夫人说了一番场面话,赶紧叫人加位,请入上座用饭。

他看着我,笑道:“米米,你气色好了许多。”

“呵呵,谢谢。”我涩笑。

大家都看着我呢?我怎么也是被他休了的未过门未婚妻啊,现在倒是一块儿说话了。

孟情端起碗,吃得快了些:“米米,快点吃。”

“不能这么急,大肚子,要慢些用。”程予一脸的说教。

“没事,我吃饱了,孟夫人,孟老爷,你们请慢用。”

“也吃饱了。”青青推开碗,眼巴巴地看着我们。

原来知道我们想去玩啊,招招手:“走。”

“去看看秋月吧。”

孟情扶着我,看着院子里的雪说:“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活死人一个。”

“你不去,我去,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再去看梅花。”反正现在孟府,也是怪怪的,他不想呆在这里,我也不想。

我轻轻地推开房门,清风正坐在外面笑眯眯地托着腮。

见我进来,轻嘘地说:“小姐,表小姐刚睡着呢。”

“还好吗?”我轻声地问。

她点点头,兴奋地说:“今天好了更多了,把汤都喝完了。”

真好,看来孟情的红包,可真是会收卖人心啊。

“小姐啊,看来那冷少爷真是有办法。”

那是,秋月一根筋地,就想要嫁冷夜非。

“小姐,呵呵,帮我谢谢孟少爷,我会好好干的。”她一脸的不好意思。

我一点她的脑袋:“我就知道啦,一天到晚就会听孟情的话。”

“呵呵,人家也有听你的啊,小姐。以后呢,清风会好好听你话的,还有,要出生的小宝宝。”

要出生的宝宝,谁说我要在这里长久住下去了?我一惊,个个都这么认为,那到时候我要怎么离开呢?

孟情对我这么好,到时我的离开,他会不会…虽然我们说好,但是现在他做什么事,都是悄悄地考虑到以后。

我总是怕伤了他的心,所以不说话。

再这样下去,我要怎么办啊?不能再这样了,我得从现在开始着手,或者,还是等过了年先。

有些发愣地出去,孟情正倚在廊柱上等着我。

我走向他,看着他的眼里,除了我,什么也装不下。

有些叹息,我还是强装着笑容走过去:“孟情,我们去哪里看梅花啊。”

我知道我知道。”青青高兴地叫着。

“呵呵,你又跑出去玩了,好,去看看,然后给你爹,折些新鲜的梅花回去,不要忘了,跟你爹说一声,新年快乐。”

她点头:“我记住了,姐姐。”

孟情欲想牵起我的手,我却扬手,装作顺顺发而避过,然后牵着青青慢慢走:“青青啊,你会梅花的诗吗?”眼角的余光扫过他有些失望的脸,还是继续往前走。

“会一点。”她说完,就摇头晃脑地背给我听。

秦淮河的后边山丘上,种满了各色的梅林,馥郁了整个冰天雪地的秦准。真美,踏雪能寻香,艳艳灼灼不隐其半分光芒。

我眯着眼睛赞叹地看着,千株万株的梅花正开得艳,粉如霞,洁如雪,红若血,还有粉绿之色,细细一看,更是美不胜收。

路边,还停着轿子,看来有人比我更早来了。

青青跑进去看,站在树上摇着雪,高兴极了。

雪如雨的飘飞着,她格格笑着,急急地跑开,又去摇别株,玩得不亦乐乎。

孟情与我并肩走着,抬头看着这片梅花:“真美。”

“是啊。”我附和着。

他回过头来看着我:“米米,这些,能不能留下你。”

“呵呵,我这不是在看吗?青青,你不要走那么快啊。一会我找不到你了,你怎么回家。”

“米米,你知道我说什么的。”他有些叹息。

“好表弟,你就不要逼我了,听我说啊,我是不会回到冷夜非的身边的,我不会自作贱,让人打了一巴掌,还会笑一笑,若无其事,现在不管他在做什么,或是他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改变自已的心意,你呢?你知道我过年还许了什么愿吗?愿你娶得一个好娘子。”

“我不要。”他低叫着,一拳打在梅花树上。

梅花伴着雪,从枝丫上飞落下来。

我伸出手心把玩着:“如果现在对着很为难的话…”

“别说下去了,我发现我越来越恨你。”他别开头,大步往林子的深处而去。

雪花钻进我的脖子里,化成了水,好冷好冷。

难道我与他,就只能到这里,我还以为会过了四月之时,当春暖的时候,出远门会比较好。

我知道迟早会分开,因为我们的方向不一样的,就在这里,打住了。

越来,他会越恨,这是一份没有回报的爱。

他要的,我给不起。

沉默地靠在树枝上,花开越盛,我看得越寂寞。

他在激动什么呢?现在冷夜非经常登门来,可是我的意思,从来没有变过。

孟情,他总是不肯告诉我关于以前的事。

落水的事,他约莫也知道几分,从来也不谈。

他只是告诉我,不要上冷夜非的当,把秋月害得太惨了。

实则,不是我害她,是她自已害她自已。

“看来你很寂寞啊。”笑嘻嘻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我挤出一丝笑在脸上,回头看程予:“程少爷这么快就出来了啊。”

“是啊,想见的人,都跑走了,你说我吃着有什么意思。”他走上前,冷哼地说:“秦米米,你还真不够意思。”

“哪里是我不够意思,我不是要避开你,主要是有些人在哪里,我吃不下,那个有些人,不是你,你不要对号入座。”

他笑,了解地点点头:“知道了,冷夜非。”

知道还要说出来,真是的。

白他一眼:“程二少今天没有到青楼里去报道,还真是稀奇啊,旷工一天,可要扣不少钱的哦。”

他无奈地苦笑着:“米米,你就别损我了,我那天就是心里烦乱,路过的时候,就进去喝酒了。”

“呵呵,是啊,程二少的路过,都是从青楼过的,有趣,有趣。”

他无力地垂下肩头:“我错了,我认错。”

惹得我笑了起来:“开玩笑的啊。”

他又挤挤眼笑:“开玩笑也好啊,只要你现在开心起来就好了。”

他倒是很细心,这样也能看出我不开心。

咧嘴朝他一笑:“新年好,新年新气象,好的一开始。也老了一岁了,该娶一门亲事,安下心来,认真过日子。”

他捶胸顿足:“我想,我娶不到了,我本来就有一个的,后来让我给退了,现在老天爷惩罚我。”

我一怔,本来有一个,他是在说我吗?

初初开始时,他是多讨厌我,现在倒好,还后悔起来了,是想哄我开心吧。

“要让你那些红颜知已听到了,估计不知怎么一个伤心法。”

“米米,我真的后悔了。”他折下一枝梅花,闻了闻,递给我。

“是啊,我还真该要你负责到底,嫁给你,折磨你。”

他知道我是开玩笑地拒绝他,脸上还带笑。

“我看你和孟情,不是别人说的那样。”他别有深意地说。

“呵呵,你想得太多了,他对我可好了,主要就是太多人来打扰。”

走了良久,他轻轻地问:“米米,如果那时候,我没有走,而是坚持下来与你一起,会怎么样?”

我歪着头问他:“你会不会烧饭?”

“不会。”

“你会不会给我洗衣服?”

他苦笑:“不会要做这些吧,不过偶尔洗洗,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很多的事,可以由得下人去做。”

是啊,他是有钱的公子爷,怎么会做这些粗糙之事呢?

我笑笑,有些感叹地看着他:“孟情会,他很固执,他不阻止我,也不劝我回来,他说,我到哪里,他就到哪里。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连一块玉也买不起,天天吃那些馒头包子,他还让给我吃。我们二个人,就去卖一枝木钗,为了赚到钱,也不知赔着笑脸多久,天寒地冻的时候,他总是不让我沾到水,说怕我受不了那冷,会把孩子刺激到。”

他认真地听着,脸上有些敬佩。

穿过压得低低的梅花树,他点头说:“他真让我佩服。”

“不过我喜欢你常来。”我含笑地看着他。

他一怔:“为什么?”

“因为他太好,我不好,他是我的表弟,我们不应该在一起的。我想在四月份的时候离开,不过可能也会提前一点。”~小~清~子~

他眼里闪过一抹光采,很快就明白什么事了。

但是却认真地问:“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个好朋友,你会帮我的,这算是你欠我的好了。”

他咕囔着不情愿地说:“我名声不好的。”

“你会很好的,我相信你。”

“一个经常上青楼的人,你也相信。”他还想一施刚才的样子,又无奈地说:“早知道我就不生出那么多事,现在后悔至极,秦米米,我问你,为什么不可以呢?表亲之间,没有什么的啊。”

“不行就不行,这是我的原则,你不知道的,近亲不能成亲。”

他眼光溜到我的肚子那里,了解地点点头。